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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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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你可知“她”原本就是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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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今日看来异常明媚妖艳,有人在她不远处小声嗤笑了一句:“浓妆艳抹,粗俗不堪。”

武宁秀眉微蹙,然后就看到了白芷的侍婢抱琴,此话明明是那个小贱婢说的,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阿七,好像适才的话是在骂阿七一般,但武宁知道,这小贱婢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有意羞辱她。

她虽做事向来直率,可也明白这种场合不宜出什么岔子,疯狗咬她一口,难道她还能追着疯狗再咬一口吗?小贱人今天敢狗仗人势的出言讽刺挖苦她,她定然不会饶了她。

家婢雨萱在一旁替武宁鸣不平:“娘娘,您怎么甘心任由一个小贱人在您面前耀武扬威呢?”

“殿下大喜,注意分寸。”说完这句话,武宁心里忽然间感觉很委屈,她看向东宫太子,眉眼间薄雾萦绕,但嘴角笑容却越发灿烂夺目。

关于多情,女人多表现在对男人的忠贞上,而男人多情最擅长的就是寻花问柳,妻妾成群。

最初嫁给燕箫,武宁就知道,她嫁的男人以后将会有很多女人,像他那样的男子每日朝堂庙宇间游走,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

乱世天下,出色的女人大有人在,只要他愿意,这些女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弱水三千。

但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沉陷在他身边,越陷越深……

那日帝都酒楼,眉眼冷峻的年轻男子一袭白色长袍,蓦然回首间,她怦然心动,恍若隔世美好,自此以后便对他多了几分痴迷。

回府后,她派人打听他是谁。六王爷燕箫,燕箫……燕箫……她一遍遍的呢喃着他的名字,然后痴痴的笑,丫鬟不明状况,一度还以为她是不是疯了。

怎会不疯?她疯了,遇到燕箫之后,她便中了燕箫的毒,她也只为他一人疯。

听说燕箫爱听戏,时常召戏班入府,她便请戏班师傅教她,直到有一日她无意中听戏班人围在一起聊天……

“又要入府给顾太傅唱戏了?”

“大晚上唱戏着实受累,但六王爷实在是得罪不起,累点就累点吧!谁让出钱的是大爷。”

“前几日不都是白天去唱戏吗?怎么如今改成晚上了?”

“顾太傅这几日犯了春困,每天午后便会入睡,黄昏才醒。如此一来,日夜颠倒,夜间无聊,王爷便让我们晚上唱通宵。”

“听说王爷对顾太傅极好,想不到竟都是真的。”

“你还别说,咱们六王爷对顾太傅比对亲娘还要孝顺,事事以她为先,自己明明对听戏兴致缺缺,但却能耐着性子陪顾太傅听上大半宿的戏。前些时候,顾太傅打趣王爷是个戏盲,王爷表面不说什么,但私底下却开始请教戏班传授戏路。如此过了几天,适逢顾太傅生辰,王爷竟然抛下身份上台扮老生为恩师祝贺。当时的场面,你没看,别提多羡煞人了。顾太傅兴致大发,竟也扮上了老生,师生对唱默契惊人……”

她忽然听不下去了,犹记得父亲私底下啐骂顾红妆:“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和王爷拉拉扯扯,祸乱纲常。”她没有再去学唱戏,忽然失去了兴致,所以他永远都不知道她唱诗经里面的句子有多动听和凄迷。

后来没过多久燕皇赐婚,燕箫娶她入府,她心里难免觉得很欢欣,洞房花烛夜感动落泪。

那时候,她以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后来又出现一个白芷,再然后就是……她。

她是阿七,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但她出嫁却是极风光的,当今太子殿下抱着她一路而行,来往众人莫不停留驻足,那样的荣宠,是她和白芷都不曾经历的。

想到白芷,武宁冷笑一声,不其然看向白芷,只见她温婉大方,笑容得体,好一副贤妻之相,但白芷眼里的光,为什么会那么冷呢?

真好,至少今夜伤心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

燕清欢眉目深幽,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缓缓走来的一双人儿。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容貌相似之人,燕箫怀中的女子,虽然左脸有刀疤伤痕,虽然脸色苍白,但那样的容貌,又怎会不是顾红妆?

但她也确实不是顾红妆。

顾红妆当初暗牢内自挖双眸偿还太子妃,他惊闻消息后,仓惶赶至,直到大牢内见到她,他才发现后背竟在赶来的路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她果真挖了双眸,知道他来,没有自惭形秽的背转过身体,反而与他面对面,空洞洞的眼眶冒着殷红的血水空茫的看着他。

“四王爷?”

他没想到瞎了眼睛的她,竟然还能只闻脚步声就认出他来。

“是我。”出口声音沙哑的很。

“如果你是来跟我喝酒的话,还是改天好了,我现如今这样,怕是你喝了之后会反胃。”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那天原是有心讥嘲她。

——顾红妆,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学生,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可曾帮你说过一句话。

但他没有,面对那样一个顾红妆,纵使她数次陷害于他,更害他太子之位拱手让人,但不知为何,就是恨不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她,数日后暴毙身亡。

他深谙权术,自然知道顾红妆的死绝不是暴毙那么简单!

满朝文武目睹阿七之貌皆是一脸震惊,燕清欢无声冷笑,双眸如同出鞘利刃,折射出噬人的寒光。

老六,当初是父皇下令诛杀顾红妆的,你现如今迎娶一个跟顾红妆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你不知道自己在惹火烧身吗?

暗夜,红粉薄凉

那天,东宫太子脊背笔直,侧面身形透露着生人勿近的阴戾之气。爱咣玒児

这就是东宫太子,他原道就是这样一个人,冷漠孤傲,霸气天成,文武百官敬仰的同时,却又心生避忌。

笙乐递奏,热闹不凡的婚宴场,也难以逼迫出他的喜悦,但就是这样一个如此淡漠疏离的男人,在他的脸上却扬起沉静从容的浅笑。

也有那样一个女人,无视男人的冷,靠在他肩上,笑的灿如春花,那样的喜色流露好像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嫁娘。

燕清欢有些恍惚,能够在燕箫面前如此镇定自若的人除了顾红妆,就要数眼前这位阿七了韪。

阿七,她究竟是何来历?

多年前,顾红妆一袭红衣,美貌惊人,一颦一笑千金重,绝代风华无人能及。

谋臣说顾红妆看似是在帮燕箫夺帝位,实则想要有朝一日取而代之,这女子权欲野心很重镟。

但燕清欢知道顾红妆不屑如此。她若拥有权欲野心,仅凭她一张脸,足以祸国殃民,足以颠覆燕国王朝。

红颜祸水!犹记得父皇初见顾红妆惊为天人,有心纳她为妃,便有心试探于她。

顾红妆事先察觉,直言开口:“红妆定过亲,我和夫郎成亲在即,大燕征兵,夫郎遂上战场,同年冬为国捐躯。红妆虽未过门,却早已将他视为此生良人,红妆有心守节,还望皇上成全。”

燕清欢当时也在场,他听到顾红妆这番话,将信将疑,再看父皇神色亦是,但无疑顾红妆聪慧无双。

她先说自己心中有人,父皇就算再有心,恐怕也会落人口实。

其后,她又说未婚夫是为国尽忠,这才丧命沙场,父皇若是强要有功家眷,燕国流言满天飞不说,满朝文武也会纷纷上折子反对此事……

如此一来,父皇只得怅然作罢,此后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犹记得那日,燕箫和她离开皇宫,假山一角,他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夫子,今天太险了,若是父皇不信,派人去查,届时没有那个人,又该如何是好?”

“你父皇纵使满心好奇,他也不会去查的。”

“为何?”

“只因他是君王,君王大度无边,心怀天下,容得了尘世万千,不可能为了验证我话语真伪就大张旗鼓的派人去调查。况且……”女子清冷的笑了笑:“就算调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功夫。每次战乱,死伤无数,又有多少家庭流离失所。查?怎么查?”

少年燕萧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迟疑道:“人人想要走进这巍峨深宫,女子若得皇宠,势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夫子难道就不心向往之吗?”

女子轻笑,笑声清洌,宛如珠玉落盘,只是那笑声并没有维系多久,因为她出口的话音里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感慨和怅然:“箫儿,你可知红粉深处是薄凉?”

他们早已远去,但凤夙口中那句“红粉深处是薄凉”却一直在他心头萦绕,经久不散……

后来,四王府也迎进了几位名门闺秀,燕清欢有时候看着这些女子,再想起那日她的脱困说词,总会坐在书房一角无声轻笑。

就算是这些女子,又怎么及得上她三分美好?

一个可以将谎言和拒绝说的这么滴水不露的女人,是需要大智慧和大胆识的。他欣赏却无法任由自己去欣赏。只因,她是他问鼎九五的挡路石,但如今看到这张和顾红妆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心头会包裹着无尽的失落呢?

*********************************

那天东宫云阁,摒弃了所有繁文缛节,精简中却又透出奢靡。

开戏定席,酒筵之上金器陈列,山肴馔玉,诸物从丰。

鼓乐声起,花炮燃放,接连不断,约有数里。

喜宴一角,抱琴在下面把风,亭内白玉川声音冷硬:“事已至此,你还在不舍什么?花无百日红,他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初他被逼无奈亲自诛杀顾红妆,只怕心里早就恨上为父了,若他有朝一日问鼎九五,哪里还有为父的活路,只怕你这皇后之位届时也要拱手让人了。”

白芷眼睛一闪,眯眼问道:“皇上下令诛杀顾红妆,真的是你在背后唆使的?”

“你懂什么?顾红妆非死不可,不是我不想让她活,而是皇上容得下万千臣民,却唯独容不下一个顾红妆。”白玉川目色阴寒,嘴角嗜血成性。

“这是为何?”白芷拧眉,嗓音似水清凉。

白玉川嘴角浮现一丝阴笑:“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为好。”

白玉川看着爱女,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劝道:“芷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待有一天大势已成,你还担心找不到好夫婿吗?”

心里一震,白芷看向白玉川,眼里没有情绪,“父亲忘了吗?当初可是你一手促成我嫁给燕箫的,现如今怎又处处说起他的不好来?”

白玉川冷冷的说道:“今非昔比,燕箫昔日就对我处处提防,明着还算谦和,但最近他放任武原势力坐大,有心平衡我和武原在朝堂上的势力,我和武原两虎相斗,到头来受惠最大的却是他。为父看似权高位重,但在他眼里,却是他捏在手指间的一颗小棋子,东宫太子心狠手辣,与其坐以待毙,为父还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白芷目光清澈,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隔久,说道:“父亲,我是不是劝不了你?”

“劝?该听劝的那个人是你,直到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白玉川冷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惊栗之气:“你看看今天这位叫阿七的姑娘,活脱脱就是一个顾红妆。他对顾红妆是什么心思,放眼大燕,谁人不知?顾红妆死了,他恨上为父,可你别忘了,你的眼睛是顾红妆给你的,你以为他每天看着这双眼睛,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舒坦吗?他每次看你的时候,是不是从不盯着你的眼睛看……”

“别说了——”白芷忽然打断白玉川的话,咬着唇瓣,低头不语,紧握在身侧的双手却有了一丝颤抖,过了一会儿,呢喃的又说了一句:“父亲,别说了。”

他确实每次和她欢好的时候,从不看她的眼睛。多么伤人的发现,也许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却选择自欺欺人,佯装不知罢了。

“芷儿,情爱向来随风散,你自小聪慧,该怎么做,不用为父教你,你自己想必也是心里有数。你好好想想,这帝都是时候变天了。”毕竟是自己的爱女,白玉川叹息一声,搂了搂她的肩,无言的安抚,那样的温暖却无法温暖白芷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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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皆知燕箫身体不好,不宜饮酒,遂也不相劝,纷纷催促他良宵苦短,莫要错过洞房花烛夜。

话虽如此,礼数也需做全了,以茶代酒,饮了数巡,直待李恪前来,方才离开。

是夜,东宫灯火通明,往来宾客众多。

燕箫声音平淡:“丞相和爱女小亭相聚,很奇怪吗?”

齐天佑开口说道:“殿下,数日前您身体不适,抱琴偷偷取了一些药渣匆匆离开,属下认为太子妃已经知道有人在您服用的药汁里下毒一事,要不然她不会隔日就宣召丞相入宫,此刻白玉川怕是急了。”

自打苏三娘离开齐天佑身体后,原本虚弱不堪的他经过调养很快就恢复如初,但却对之前的事没有任何印象。好在众人也没说什么,此事也就过去了。

燕箫无谓笑了笑:“无妨,就怕他不急。”

燕子墨原本正坐在一旁,自在的吃着瓜果,听出燕箫话语间掩藏的深意,恍然大悟道:“六哥,你迎娶阿七,当着白玉川的面抱她入阁,故意不让阿七戴着喜帕遮面,目的就是为了让白玉川看到阿七的容貌,先行乱了阵脚,对不对?”

“我只是顺水推舟。”若不是阿七有此要求,他并不会想到这一点。微微皱眉,竟然觉得这会不会是阿七故意的,新嫁娘不盖喜帕,任由旁人目睹她的容貌,她虽然和顾红妆长的一样,但左脸上的刀疤却也毁了这份倾世容颜,就那么大方的展露在人前,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说厚颜无度呢?

燕子墨淡淡的说道:“六哥,亲事已了,那位阿七姑娘是时候交出天香豆蔻了吧?”

燕箫锐光的眼眸,渐渐染上了淡淡氤氲,想到夫子很快就能苏醒,原本该激动欢喜的,但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沉重呢?

诱惑,肚兜藏药

房外,人声噪杂,足音绕耳。爱咣玒児

刘嬷嬷刚从喜房出来,迎面险些撞上燕箫。

“殿下大喜。”不得不说,刘嬷嬷这话可真是客套到家了,明显还掺杂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僵硬和郁气。

想那燕箫是谁?当今天下胆敢给燕箫摆脸色的人没几个,而眼前这位刘嬷嬷就是其中之一,偏生燕箫也不生气,对这个近乎从小看他长大的刘嬷嬷,燕箫有着诸多感恩缅怀。

不予理会韪。

刘嬷嬷原本哼了一声,准备离开院落,但见燕箫径直向喜房走去,不由喊道:“殿下,姑娘正在沐浴,您这时候进去不妥。”

虽说,里面那位阿七姑娘现如今是东宫云妃娘娘,但她似乎不喜宫人唤她娘娘,这几日下来,云阁的人倒都习惯称呼她姑娘,怕是一时半会改不了口了。

“嬷嬷忘了吗?这原本就是我和她的房间。镟”

淡漠的话语,却让刘嬷嬷神智一清,看着燕箫推门入内,想到顾红妆,不由叹息一声,摇头离开了。

温热的水,泛着朦胧的雾气。

凤夙浸泡在水中,看着里面漂浮的血红,有些晃神,那是她的血。将手臂伸出搭在桶壁上,只见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有些掀开的皮肉尚未完全愈合。

东宫地牢,刑罚惨绝人寰,若不是三娘附身在齐天佑身上,每天过来给她送药膏涂抹,她只怕这一身皮囊终要毁在燕箫之手。

温水刺激伤口,庆幸她感觉不到疼痛,所以放松身体的同时,难免会觉得昏昏欲睡。

今日大喜,她看到了白芷,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让她浅笑盈盈。

燕箫当时好像扫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的笑容太过渗人。

渗人就渗人吧!她的眼睛在白芷脸上出现,多诡异又多和谐的一件事,她笑笑不为过吧?

室内沉寂,诸事清明,待身体恢复如初,她的首要任务便是替绿芜报仇,找出幕后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个人。

有关于顾红妆的尸体,她……

“砰——”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她身体僵了一下,不见慌乱,渐渐放松了身体。

房间确实静的吓人,只有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沉寂中,有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你准备洗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可真够冰冷的。

“身上血腥味太重,若不清洗干净,怎么有脸面见太子殿下?”凤夙说着,将披散在肩头的墨发悉数捋到一侧,露出凝脂玉背,但就是那样原本该姣好美丽的玉背上却有无数伤痕交错,鲜血混合着血水蜿蜒流在浴水里。

燕箫忽然觉得很刺目,看着女子不知疼痛的清洗着伤口,竟莫名的升起了一抹烦躁。

他冷冷的问她:“那半颗天香豆蔻在哪里?”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低垂的双眸里划过冷凝深幽的光芒:“殿下何需心急?几个月时间都等了,又不差沐浴短短工夫。”

燕箫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出隐隐的怒气,走到桌案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沉气等待。

凤夙闭目泡在水里,竟然睡着了,水是温是凉,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所以睡眠完全不受影响,直到感觉有水湮了她的鼻,她这才惊醒过来。

这一醒可真是太好了,根本就抬不起头,因为一只手压在她的颈后,用力将她的脸压在水里。

这个白眼狼,她身为他夫子的时候,他在她面前什么时候这么放肆过,现如今竟然敢这么折磨她。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就在凤夙耳鼻里都进了水的时候,有力的手这才松开她,看着她狼狈的咳嗽着,白眼狼冷笑道:“清醒了吗?”

凤夙眼前都是花的,然后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烛火辉映下,白眼狼五官俊美,仿佛冰雪之地盛开的莲花,清雅卓绝,沉静幽冷。

凤夙微愣,她发誓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白眼狼其实长得还是挺不错的。

他也在看她,不过目光却是透着一丝讥嘲和戏谑,好像她的狼狈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欢欣一般,心思歹毒,不言而喻。

“还没清醒吗?”见她双眸深幽,他闲适开口,声音漠然。

他这话可真是提醒了她,她忽然就那么当着他的面从水里站起来,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唇角勾起,笑魇清冷而又媚惑:“夫君,你怎么此刻才来,让奴家好等啊!”

燕箫身体一僵,感觉怀中软玉贴身,冰冷的水渗透他的喜服,浑身竟浮起了一抹燥热。

左边有刀疤,身上遍体鳞伤,他竟会对这样一个她有了男女之欲?

他忽然间觉得恼怒无比,怀中女子可谓是不知廉耻到了极点,就这么赤身抱着他,若让旁人看了,旁人看了也……

纵使旁人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是他的后妃,闺房此举本也不算什么。但若不是这张脸,他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近身烦躁,看着她的眉眼神色,总是会想起夫子,何其相似,有好几次他都将她看成了顾红妆,但每次回去看到顾红妆的尸体,宛如有盆冷水瞬间沿头浇下。

他不知如何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用力推开她,但她抱得那么紧,而他刚触摸到她的身体,手指竟然颤了一下。

“阿七,休要跟我装疯卖傻,天香豆蔻赶紧给我。”燕箫声音压得很重,似乎在隐忍什么。

“夫君,洞房花烛夜,本是相拥入眠,百般缠绵之时,你怎能在这个时候净说些丧气话,也不担心奴家听了心里伤心。”凤夙说着,媚态尽现,冰冷的手指大胆的挑进燕箫衣襟,沿着他皮肤纹络游走。

燕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中薄雾萦绕,盯着凤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中邪了?”

犹记得漠北阿七,清冷孤傲,那样独立一隅的沙漠奇女子,性情冰冷无情,又怎会如此放荡,不知羞耻?

燕箫会这么问,是因为忽然想起日前丑奴和齐天佑双双中邪之事,原本不信,但如今却开始心下迟疑了。

要不然,阿七性情怎会颠覆这么大?

凤夙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中邪了?”

“你——”燕箫皱眉看着她。

“奴家中了夫君的邪。”

凤夙声音很轻,但燕箫听了,顿时脸色冰寒,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怒道:“天香豆蔻给我。”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竟然跟夫子一个德行。

眼神一眯,又是夫子,怎会在这时候又想起来她?

“天香豆蔻?”凤夙眼神迷糊,呢喃了两句,似乎神智这才清醒了许多:“夫君要天香豆蔻做什么?”

“救人。”她那声夫君能把人直接恶心死。

凤夙腰头道:“不行,天香豆蔻我已经送人了。”

闻言大惊,燕箫扣着她双肩,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而出的冷意,“送人了?送给谁了?”

“疼——”凤夙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抡起拳头竟是重重砸了燕箫一拳:“夫君,你把奴家都给抓疼了。”

这一拳打的可真重,燕箫内息翻涌,险些一口鲜血吐出来。

燕箫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恶狠狠的说道:“你把天香豆蔻给谁了?快说。”

“你让我好好想想啊!”凤夙说着,还恼恼的瞪了燕箫一眼。

燕箫等了很久,就在耐性快要消失的时候,只听凤夙说道:“我把天香豆蔻给白眼狼了。”

“……”白眼狼,有人名叫白眼狼吗?

“白眼狼是谁?”东宫太子好奇的问道。

凤夙压低声音道:“燕箫。”

“阿七——”东宫太子暴怒。

伴随着“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凤夙的身体被燕箫狠狠的推到了浴桶里,这下子真真是极好,凤夙像模像样的喝了几口浴水,再一次咳嗽的钻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燕箫,不过这一次眼光清明了许多,原本朦胧妩媚的双眸瞬间清冷淡漠:“殿下,我沐浴不过一盏茶功夫,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一盏茶?足足六盏茶功夫也有了。

燕箫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了,无心理会她究竟有没有中邪,他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天香豆蔻。”

凤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麻烦殿下帮我把肚兜拿来。”

这一次,东宫太子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咳嗽出声,郁气难消。

“殿下不是想要天香豆蔻吗?那半颗天香豆蔻被我缝在了肚兜里。”

这个妖女。

燕箫心口狠狠一紧,眼中寒光尽现。

无眠,宁妃诱情

夕颜殿,无眠夜。爱咣玒児

香炉余烟缠绕,白芷眉黛褪色,脸上一片孤寂清冷。

长夜漫漫,衾枕生寒,曾经他拥她入眠,床第间百般缠绵。

如今,景在,人在,他仍对她温柔相待,但为何她会觉得冷呢?

都说娇花易谢,不能时常拥有,现如今前有武宁,后有阿七,试问太子心在何处琨?

抱琴走进内殿,步履匆匆:“娘娘,奴婢适才打探过,殿下今夜没有入住云阁,先是回了一趟合欢殿,然后去了宁妃娘娘那里。”

“宁妃?”白芷身体一僵,皱了眉。

“宁妃宫中灯火已熄,殿下怕是今夜宿在那边了。牯”

沉默片刻,白芷问道:“殿下为何突然去了宁妃宫中?”

“听说宁妃突感不适。”

白芷哼笑:“不适?病的倒是时候。”

抱琴生气道:“宁妃果真奸诈,为了留住殿下,竟然不惜装病,当真可恨。”

白芷红唇扬笑,只是笑意冰凉:“不可恨。武宁只是比谁都清楚一个道理,若想艳冠群芳,重在一手争取。宫里的女人千姿百态,有人与世无争,有人清淡如水,有人处处与人为善,但这些女人通常没有任何出头之日。若想笑到最后,必须绵里藏针,害人于无形。”

抱琴想了想,笑道:“娘娘,如此一来,可见殿下并不怎么喜欢那位云妃娘娘。”

白芷眼神蓦然变了,面无表情的问道:“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同榻欢好吗?”

“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抱琴仓惶的低下头。

白芷心感疲惫,摆手道:“罢了,你先退下,我也该熄灯安寝了。”

“诺。”

夜色冷寂,太子妃绝色容颜朦胧浅照,眼眸晦暗如海。

想到父亲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心一凛,叹息一声,沉沉的闭上了双眸。

*********************************

武宁今夜故意装病,燕箫不会不知,但他还是来了,这其中他不能否认夹杂着无尽的权衡利弊。

前一刻,他刚给夫子喂食了天香豆蔻,后一刻却身处后妃闺房之内,还真是讽刺。

但即便再如何讽刺,戏份也需做足了。

燕箫在软榻上看书,武宁亲手泡了一杯花茶端过来,也不急着打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绕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起肩膀来。

燕箫将书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归于平稳。

武宁唤了几声“殿下”,见燕箫没应,以为燕箫睡着了,走到他身前,俯身准备把他胸前搁置的书拿走。

谁曾想,书刚被她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忽然有股力道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到了怀里,。

武宁虽说狼狈的跌倒在燕箫的怀里,但眉眼间却有说不尽的千娇百媚,在燕箫怀里抬起头,含羞带怯的打量起燕箫。

他仍在闭目小憩,冷峻风雅的容颜生生映入眼帘,武宁满心的迟疑难定,瞬加化作了欢喜爱慕。

武宁大胆解开他的衣袍,柔软似水的身体缠住他的同时,吻上了他的薄唇。

燕箫没阻止,可也没化被动为主动。

柔软的唇,生涩的动作,柔嫩的手指一路下滑,武宁的吻宛如羽毛轻落,带着诸多试探和讨好……

燕箫脑海中不其然想起适才那一幕,喜房之内,女子身姿柔软,紧紧的抱着他,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让他……

燕箫渐感不耐,修长的食指暧昧的放在武宁的唇边,却也成功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武宁先是一愣,随即受伤道:“殿下,臣妾伺候的不好吗?”

燕箫闻言轻笑:“爱妃胡思乱想什么,你今夜身体不适,不宜操劳。”

“臣妾……”武宁绝对想不到装病留下了燕箫,却也平白无故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这算不算有得有失?

“睡吧!”

燕箫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武宁纵使心有不甘又有什么法子,只能依偎在燕箫的怀里,自我安慰,至少今夜可以跟他如此亲密相拥的人是她。

而这个时候,她们的太子妃,还有那位新纳的云妃娘娘又在哪里呢?

也许在哭吧?

武宁入睡前,嘴角流露出一丝隐含得意的浅笑……

*************************************

凤夙没哭,但也没笑。

想那武宁倒也幼稚,竟然深夜派心腹侍婢雨萱前来传话给她。

刘嬷嬷拦了下来,那小丫头干脆让刘嬷嬷转告凤夙,宁妃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夜宿宁妃宫中,今夜怕是不会来云阁了,宁妃心中有愧,改天登门致歉。

雨萱之言,摆明是在耀武扬威,刘嬷嬷好一番迟疑,犹豫着该不该把这话讲给凤夙听。

毕竟,新婚之夜,太子殿下放任云妃一个人独守空闺,跑去宁妃宫中入睡,明天传扬出去,宫婢,内侍会怎么看?

刘嬷嬷觉得自己真真是多想了,喜房之内,青灯之下,他们这位云妃娘娘一袭红衣,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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