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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慢爱上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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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只能短暂陪我一下,很快又回到了调解的战场,我和石头儿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聊起来。
一聊才知道,他们再过两天就要离开滇越了,余昊要回去上班,石头儿也得回学校继续教学生,我有些遗憾的说没想到他们要走了。
石头儿慈祥的看着我。“好在没白来这趟,那小子给捞出来了,剩下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了,他自己搞定吧。”
我和余昊都没出声。
石头儿突然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顶,继续说:“我这老骨头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想家啊,想老婆子了,回去啦!”
我和余昊几乎同时笑了。
石头儿又看着余昊,“你小子怎么打算的,跟人家说了吗,捅没捅那层窗户纸啊……”
我听出来这话里有话,就看着余昊。看到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抬手摸摸头顶,“没说呢,没想好呢,因为……不说了。”
石头儿不满的砸吧下嘴,“因为啥啊,因为你小子嘴笨,胆子小,干活时候那些本事都哪去了,追求个姑娘都不敢!”
我看着石头儿,“酷哥有目标了?在这儿?”
其实我心里七八分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故意问石头儿的。
石头儿神秘的冲着我笑,抬手指了下白洋忙着的地方。“可不,不过看来要没结果了,这都要走了,还没跟人家说明白呢!怎么,还等着人家姑娘先跟你开口啊,做梦呢吧!”
我忍不住偷笑,半马尾酷哥已经把头低了下去,看着脚下的一片树叶,也不出声。
“白洋吧……”我挑明了,问这石头儿,眼神去盯着余昊。
半马尾酷哥像是被刺激了一下,听到白洋的名字,一下子把头抬起来。瞪着我,很快,他居然笑了起来,很腼腆的笑着。
我笑着朝白洋干活的地方看看,心里挺开心,要是这两个人真的能成,我倒是很看好的。
“我没干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弄……”半马尾酷哥突然说道,语气虽然还是很冷,可是我能听得出他的着急。
不知道白洋那丫头怎么想的,我看看余昊,正想跟他说话,就看到李修?和林海并肩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修?的一侧脸颊。很明显的带着被打过的痕迹。
没看见高秀华,不知道被怎么了。
李修?淡淡瞥了我一眼,拉过林海给石头儿和余昊介绍起来,几个男人打着招呼。
我看着李修?的脸,他终于也朝我看了过来,目光挺淡的。
“这脸怎么了!”石头儿像是才注意到,大声问李修?。
李修?笑笑没说话,林海解释了一下,石头儿却没再说别的,只是看着李修?,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天晚上,一起吃饭的人坐满了整张桌子,曾念一直没来,我就起身出去给他打电话。
到了外面刚要打,就听见有人朝我走过来,抬头就看见是李修?。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来,“趁他没来,跟你说几句话。”
我放下,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单独跟我讲什么,心里莫名的紧了紧。
114 青春逢他(031)楼顶风呼呼
边城一入夜,气温就比白天要下降好多,风从身上吹过,有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李修齐微微有些眯着眼睛,像是因为风吹过导致眼睛不太舒服,可目光笔直幽深,直对着我。
“林海来滇越之前,和曾念谈过一次话……”
我看着李修齐的嘴唇在夜风里翕动,他说的话我却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他的声音上了。
“怎么了,听我说的了吗?”李修齐发觉到我的异常,停下话头,询问我。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在听,你接着说。”
“就是想说,曾念……”
刚说到这儿,曾念本尊就从黑暗里走近过来,李修齐闭了嘴。
“怎么不进去,等我吗?”曾念走过来,笑着看我们,伸手拉住我的手,“通了个漫长电话就晚了,大家都到了吧。”
“到了。”我干巴巴的回答,曾念已经拉着我往饭店里走了,还侧脸招呼着李修齐一起赶紧进去。
屋子里的人见最后一位终于到场,热闹的招呼着赶紧开吃,白洋看我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走进来,快速眨了半天眼睛,等我挨着她一坐下,就凑过来小声对我说,“还没来得及汇报,那二位你没来之前,走得挺近的,一起喝酒来着。”
我保持平静的点了下头,耳边听着曾念和在座各位的聊天声,再看看坐在我对面的李修齐,他在低头喝茶,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石头儿一直哈哈爽朗的笑着,精神头不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差。他和曾念聊得很投机,可我还是没听进去他们都在说什么,目光总会有意无意落在李修齐脸上,最后几乎锁定在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他没怎么说话,多数时间只是安静的听着,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基本没和我对视过,等石头儿起头大家举杯干一个的时候,他才举起酒杯看了我一下。
酒杯撞在一起,我一下子想起了他刚才在外面没跟我讲完的话,这才有点回神,能听进去周围人说的每句话了。
看看满面笑意的曾念,不知道他去见林海干什么。是因为我的病吗,李修齐的话没说完,但是凭感觉,我觉得如果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不会特意单独跟我提起来的。
见心理医生谈话,这也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只是曾念没跟我说过,我继续看着曾念,他也扭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和其他人说话。
自从曾添离开后,他这是第一次让我看到他如此放松地笑容。
白洋碰碰我,“卫生间,去吗?”我起身跟她离开。一起去了卫生间。
出来洗手的时候,白洋手腕上的一根编制精致的红绳吸引了我,因为我之前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也看见一样的了。
“你可从来不戴这些,怎么转性了?”我用手摸着红绳,问白洋。
“就今晚才戴上的,好看吗,据说是辟邪的,警察还信这些,真逗……”白洋转着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难得温柔的回答我。
我抬起头,“谁送的啊。”
白洋甩甩手腕,“余昊送的。他说买了好几条准备回去送人的,你也有份吧,没给你呢。”
“白洋,闫沉怎么样了?”我也甩着手上的水,从镜子里看着白洋问。
很细小的一声叹息后,白洋声音沉沉的说,不管怎么问他都坚持说自己是当年那案子的凶手,李修齐的那个律师也成了他的,可是每次会面他都不配合。
“那他知道李修齐已经没事了吗?”我问。
“知道,律师已经告诉他了,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反应还那样儿,唉,不知道他想干嘛,我也没办法见到他,让律师给他带话他也没回话给我。”白洋语气哀伤起来。
“你还喜欢他吗,说实话。”我突然问。
白洋楞了一下,也透过镜子看着我,几秒种后,我看到她很坚决的点了点头,“喜欢,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他是想替人受过,想掩盖什么。”
我心里短暂的同情了一下那位半马尾酷哥。
“我和李法医聊过,可他什么也不说,我明白他在这案子里身份敏感,可是他能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时去认杀父这么大的罪名,他一定知道那个真凶到底是谁,对不对?”白洋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和她观点一致,认同她的看法。
“也许吧,案子还在查,看李法医的反应,闫沉应该也不是凶手,这点上我和你想的一样,你看过他那出话剧吧,那个应该就是他拿当年案子为原型创作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开始我以为他是想这样去揭发那个真凶,可他又自己自首说凶手就是他自己,这太前后矛盾了……”
白洋听着我的话,默默点头,有人进来,我和她没再往下说,一起回去了。
我刚坐下,就发觉李修齐不在桌上,四下看看也没看见他,桌上其他人还在继续吃继续聊。
曾念让我赶紧吃,我刚拿起筷子,就看见林海低头看着,站起身往外走。
过了五分钟,也没见林海回来,李修齐也是。
他们一起离开了,我心里正暗暗想着,身边白洋也在喧闹声里接了电话,她啊了一声后,迅速站起身,我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余昊的目光也看向白洋,神色关切。
“好,我马上回去!”白洋快速说完,挂了电话看着我,“出事了,高秀华,我得马上回所里。”
听到高秀华的名字,我心里一动。很快把李修齐和林海的离开跟她联系到了一块,他们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出去的吧。
“出什么事了,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也站起来,桌上其他人都看着白洋。
余昊先站起身,“怎么了。”他也在问白洋。
“没空解释了,要走赶紧一起!”白洋有些不耐烦的说完,开始往门外走,脚步很快。
我低头看看曾念,“我跟过去看看。”
等我和白洋一起到了外面时,就看见路上三三两两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举目张望,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吸引了大家。
白洋瞧我一眼,“高秀华在镇子口那个楼顶呢,要从那上面跳下来,跟从五楼跳下来差不多……”她说着,已经朝说的那个地方跑了起来。
我顾不上再问,紧跟着白洋也跑起来,镇子口那个新建的仿古小楼我还记得,说是要开个大型演艺酒吧,还在装修中。
高秀华在那个楼顶,她要干嘛,想跳楼吗?快速的奔跑中,我脑子没空多想,等我和白洋快到地方时,身边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人们议论纷纷,警车的警灯在边城的夜色下闪耀不停,我和白洋挤过人群到了警方的警戒线前,派出所的同事看见白洋到了,跑过来和她说明情况。
我朝面前的那座仿古楼看过去,满天繁星闪烁的背景下,楼顶隐约能看见是有个人影正在晃动。
她身上好像还有披肩之类的东西,正在风里飘着,像一面旗。
白洋那边听完了情况说明,转身过来拉我,“让我去跟高秀华谈判,我走了啊。”
我还没开口回答,有两只手从我身后伸过来,只是目标不同,一只拉住了我的胳膊,另一个扯住了白洋的。
我扭脸一看,曾念和余昊,还有石头儿也都到了。
扯住白洋的是余昊,“我陪你去。”
白洋也没说话,余昊跟着她一起走进了警戒圈里。
曾念靠着我身边,仰头也看着前面楼顶,“是要自杀跳楼吗?李法医呢?”
“好像是,我没看见他,他和林医生刚才都不在。”
曾念低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心里也在想他刚才问的问题,李修齐呢,他知道这里的事情了吗,还是他已经在这里了,只是我没看见他。
周围嘈杂声中,突然响起了高音喇叭的声音,有人用那个喂喂两声,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一下,目光都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往前面张望。
一阵不小的夜风忽的吹过去,曾念把我搂进怀里,我抬头就看到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色看上去一片清冷,目光还盯着楼顶那个晃动的身影上。
一个身影挤过围观人群,站到了曾念身边,是林海。
曾念看着他,“李法医呢。你们没一起?”
林海轻轻摇头,“他在那儿呢,刚才我们在一起。”
他说着抬起手,指了指前方,像是高音喇叭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
夜风越来越大。
我眯起眼睛,迎着风看向前方,高音喇叭再次响了起来。
“修扬妈妈,往这儿看,是我。”李修齐的声音透过高音喇叭,带着穿透耳膜的力量,响起来。
我听着他的声音,仰头看着楼顶上面,那个晃动的身影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只能看见披肩样的东西还在风里飘动着。
“闫沉原名叫李修扬。”林海对曾念解释了一句,我看看林海,他神色依旧平和,说完继续仰头看着楼顶。
曾念没出声,也仰头看。
李修齐声音又响了起来,“能接我电话吗,我现在就打给你。”
我紧盯着楼顶,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高音喇叭里的声音消失了,我踮了踮脚,想看看李修齐,可惜什么也看不清。
余昊这时从里面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站下,“跟我来一下。”
我从曾念怀里移开,只看了他一眼,就跟着余昊往里面走了。
我看清李修齐时,他正拿着在听,目光扫了我一下,很快转移到了楼顶那里。
白洋就站在他身边,看我到了走过来,压着声音跟我说,“高秀华说要跟你讲话……”
我脸色一僵,白洋看着我的眼神也满是疑惑,可我不知道这时候高秀华干嘛要跟我讲话。
“等一下,她来了。”李修齐声音低沉的讲完这句,把他的递向我。
我往前走,接过看着李修齐,他的眼睛和黑沉的夜色融在了一起,让人看不清楚。
刚把放到耳边,李修齐却伸出手拦了我一下,修长的手指快速按了免提,然后用手把往我这边轻推了推。
他是想听到我和高秀华的通话。
“喂,高秀华吗,我是左欣年,左法医。”我对着,开始讲话。
隔了好几秒,沙沙的杂音下,高秀华的声音响起,“这么快就来了……听说你们法医要把我男人的棺材挖出来。是吗?”
高秀华的声音很冷,我听完她的问话,抬头看着李修齐。
李修齐迅速在白洋递给他的本子上写着字,然后拿给我看,上面写着父亲当年没有火化,土葬的,警方是打算这么做。
我想了想,回答高秀华,“我不是本地的法医,不太清楚你问的,我可以帮你问问,等一下。”
有是隔了几秒,高秀华声音响起,“好。”
我转头看看楼顶,上面的人似乎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快速看着白洋和李修齐,把手里的捂住拿远了一些。
白洋,“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专案组是准备重新检验死者遗骨,可没定下来呢。”她说完,又看看李修齐。
李修齐看着我手上的,没说话。
“怎么回答她?”我继续问。
“喂,喂,说话!”里隐约传来高秀华的声音。
李修齐又动笔快速写了一行字,拿给我看,“告诉她棺材已经打开了。”
我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上拿开,“喂,你男人的棺材已经打开了,警方是准备重新检验一下。”
诡异的笑声从里响起。
“怎么会有法医这缺德职业啊,你们给死人开膛破肚还不够,还要把死人挖出来折腾,缺德冒烟了!”高秀华恶狠狠地大声说着。
我面无表情看着楼顶,那个披肩样的东西还在风里飘着。
“你和那小子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们都想害死我儿子,对不对!”高秀华继续喊着,声音里开始带着哭音。
我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听着她恶毒的喊叫声,大概也明白她是在说我和李修齐是一伙的,说我们要害闫沉。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高秀华到底是何目的,我又去看李修齐,他的手指在嘴唇上习惯性的来回摩挲着,看上去很有些事不关己的意思。
可明明跟他关系最大,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我会卷进来。
“贱女人,你怎么不回答,不敢说话了是吗,你们警察想栽赃陷害我儿子,我会告你们的!修扬我那么辛苦把他养大了,不是等着你们来祸害他的!呜呜……”高秀华哭声愈发大了,估计不通过,现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被人无端骂了贱人。我眉毛忍不住扬了起来。
想起小时候也被人这么骂过,那些爱嚼舌根的邻居在我一个小孩跟她们对视回嘴的时候,恼羞成怒也这么骂过我,还捎带上了我妈。
多久没被人这么骂了。
“让那小子说话,我要跟他说话!”高秀华突然喊起来,打断了我的转瞬走神。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好像在集中精神这事儿上,开始越来越困难了,走神似乎随时随地就会发生。
“给我吧。”李修齐听到了高秀华的话,伸手跟我拿,我递给他。
免提继续开着,李修齐对着听筒喂了一下,声音很淡。
楼顶的人再次站起来。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惊呼的声音,我赶紧抬头看,就看到高秀华站起来后,好像正在往更接近楼边缘的位置在移动,那条披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她的身体脱离分开,正在风里翻卷着,人们惊呼应该就是看到了这一幕。
“李修齐,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从小不是很疼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变了,你忘了他傻乎乎的替你挡了多少你爸的皮带吗!你忘了!”高秀华边哭边说,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不解。像是被害惨了的受害者。
这种对话,不可避免的涉及到李修齐的隐私家事,可他听着高秀华的质问,神色还是很安静,还是不关他事的表情,只是握着仰着头,一直盯着在风里,被吹得高高落落毫无章法的那条披肩。
“修扬回国了就一直在找你,我怎么说都不行,那傻小子还以为你真的把他当兄弟呢啊,可你就这么整他,呜呜,你个没亲情的!和你那个死爹有啥区别!你们老李家就没好人,没好人!”高秀华继续边哭边骂。
我听着都觉得难受,可看看李修齐,他还是那副神情,甚至嘴角好多了点似笑非笑的表情。
“高秀华,骂够了吗,骂够了可以听我说话了吗……”李修齐在高秀华抽噎的间隙里,终于开了口。
抽噎声戛然而止,高秀华恶狠狠地喊,“你说!”
“你能先从上面下来吗,你病了,我跟你说过了你需要看病。”李修齐语气很平静,像是刚才被说着隐私被骂没有亲情的人并非是他。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是你那个死鬼老爹!”高秀华反驳着。
李修齐低下头,不再看着楼顶,进了几秒后接着说,“修扬也说了你有病,他让我帮你找医生看病,你不信我的话,总该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不可能,我儿子不会说我有病的,不可能!再说他被你还得蹲了局子,怎么跟你说的……噢,我知道了,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他们让你见修扬了,让你去害他了,是不是!”
我看见楼顶的高秀华,身体左右晃动的厉害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心头不禁跟着一紧。
“我没见过他,虽然我很想……你不愿意下来,那就说说为什么要在上面,你想跳下来吗?从这个高度高坠下来,死的几率很大。”李修齐冷着声音继续和高秀华对话。
“我,我……”高秀华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语速也慢了下来。
李修齐仰起头,“修扬为什么会到了今天这地步,你比我更清楚。高姨,你心里很明白我没有害修扬,他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他,要是他看见你现在这样子,该有多难过。”
几秒种后,高秀华发出一声长长的哭泣声,声音大到让人感觉耳根发疼。
“我要见修扬,马上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我见我儿子,我要见儿子……”高秀华大声叫着,声音渐渐弱下去后,突然没了动静。
我看着李修齐手里的。听见他说,“她把挂了。”
再仰头去看楼顶,高秀华站在那里,身体在楼边缘慢慢动着,看上去随时像会一下子就掉下来。
“她是说要见闫沉吧!”白洋着急的问李修齐。
李修齐握着垂下手臂,“是,能让闫沉来现场吗?”
白洋当然做不了这个决定,她着急去联系领导了,我朝李修齐走近,看他用手指用力捏着眉心,脸色在夜色下也显得很苍白。
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李修齐缓缓扭脸,目光毫无焦距的看向我身后。突然弯起了嘴角。
白洋快步跑了过来,“上面同意了,闫沉那边准备往这来,赶紧告诉她吧。”
李修齐继续笑着,拿起拨号,过了好一阵才听见他说话,“修扬正赶过来,你可站稳了,别掉下来。”
不知怎么了,他这句话让我觉得浑身起了寒颤,思绪一下子又开始走神,又想起了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还想起了曾念在噩梦里叫着曾添名字的那个声音。
电话挂断。楼顶的黑影突然俯身朝下趴了下去,在围观人群又一次的惊呼声里,黑影缓缓往后移动着,像是怕自己掉下来。
一个小时的等待,在夜风里显得异常漫长,可楼顶等待的人再也没打电话过来,李修齐也安静的站在原地没动过,目光虚空看着空气,没说过任何话。
警车声终于响起来时,李修齐才动作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警车停下的方向。
车门打开,一脸沧桑的闫沉被两个穿着制服的同事从车里带乐下来,他手上戴着手铐。眼神茫然的看着周围,看到李修齐后很快顿住,胡茬一片的下巴抖了抖。
“哥……”
我身边的白洋,抬手快速抹了下眼睛,抬脚走了过去。
115 青春逢他(032)
白洋和押送闫沉过来的狱警说着话,应该是在交接,闫沉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李修齐的响了,他接起来,仰头看着楼顶,“修扬到了,你可以下来了吧……”
我半眯着眼睛,盯着楼顶的那个黑影,黑影又走回到了楼顶边缘的地方,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在刚才的等待中已经散了一些,也没什么大呼小叫的声音了。
李修齐没开免提,我听不见高秀华和他说了什么,只能听见他一个人说的话。
“修扬不会上去的,只能你下来。”
高秀华知道儿子到了,还不肯下来吗?
闫沉已经被带了过来,我收回目光去看他,闫沉正抬头看着楼顶,脸上没什么表情。
“闫沉。”我叫了他一句,李修齐也听着看向自己的同父异母弟弟。
“是我妈在上面吗,哥。”闫沉问着,慢慢转头看着李修齐,我这才看清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李修齐开了免提,拿着走过来,看着闫沉,“修扬就在我身边,你和他说话吧。”
举到了闫沉面前,闫沉嘴角微微抖着低头看着,“妈,是我,你在楼顶上?”
“……修扬吗,他们放你出来了,你给妈妈挥挥手,妈妈看不见你啊!”高秀华的声音明显比一个多小时前沙哑了很多,她语气疑问的和儿子说着话。
闫沉的手铐已经被拿了下去,他听完高秀华的话。动作缓慢的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对着夜色下的楼顶晃了晃,晃得很慢很慢,很无力。
不知道楼顶的高秀华是不是真的能看清儿子对她挥动的手,我只看到闫沉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我心里发堵起来,转过身,不想继续看下去。
李修齐不知何时和白洋站到了一处,两个人正低声说着话,我看见白洋突然惊讶的看着李修齐,“你,上去?”
我听了这几个字。意识到了什么。也看着李修齐,看见他微微对着白洋点了下头,然后抬头又看看楼顶,开始解开身上衬衫的袖口,挽起来。
“妈,你下来,有话和我说,你下来说。”闫沉和高秀华说着话,我没大听清高秀华怎么回答的,脚下移动走向了李修齐。
“你要上楼顶吗?”我很小声的问李修齐。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下,没说话,再次仰头看看楼顶。看看举着和母亲讲话的闫沉,嘴角的一丁点笑意,瞬间淹没在了夜风吹过的片刻里。
转身要走时,闫沉却突然大声叫了一句,“哥!”
我们的目光都看着闫沉,李修齐背对着他停了几秒,也还是回了头,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闫沉的手有点抖,目光也带着怯意去看自己的哥哥,里传出来高秀华的喊声,“儿子,那不是你哥。那是要害死咱们娘俩的坏人,和他那个死爹一样的坏人!”
一丝恨意从闫沉脸上滑过,他直直看向白洋,问了一句,“白警官,我能去楼顶吗?”
白洋有些发愣,看着闫沉没回答。
“儿子,儿子你听妈说……”高秀华还在喊着闫沉。
“妈,你不下来是吗,你究竟想干嘛,我不是跟你说好了,让你走的吗,你干嘛还要回滇越!”闫沉把举到离嘴边很近的位置,对母亲说着。
李修齐听着母子间的对话,目光清寒,手还在整理卷起来的衬衫袖口。
我看着他的眼神,很陌生,心头跟着微微一紧。
“你这个样子,让妈怎么走啊,妈这一辈子已经完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怎么能这么干,这么对妈妈啊,呜呜……”高秀华又哭了起来。
闫沉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也变得冷了起来。
“妈,我该带你去看看我写的那个话剧的,你看了,也许就不会这么放不下我了……我哥看了我写的话剧,妈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在国外那几年,我和哥一直有联系的。”
“什么……”
我看了眼李修齐,他听着闫沉的话,把头低了下去。
闫沉的话剧,我也看过,知道他们兄弟家里当年的血案后,我才渐渐发觉那个话剧写的很可能就是当年发生过的事情,而那个话剧的结局,很反转,很……
我吸了口气,胸腔里被边城的夜风充满,彻骨的寒意在身体里窜开。
“你下来吗?”闫沉再一次问楼顶的母亲。
“妈,下不去了,妈上来了就没打算再下去啊,妈只是想能见到你,见到你就行了……警察在你身边吗,李修齐呢,你让他跟我说话。”高秀华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力气,有些虚弱的回答着儿子的问话。
闫沉看着李修齐,把朝他举过去,想让他听电话。
李修齐朝闫沉走过去,接过了,“是我,要跟我说什么?”
“你现在马上上楼顶来,就你一个人上来,我有话要当面跟你说,儿子已经见到了,剩下来的就是见你了……”高秀华阴测测的说完,似乎还笑了一下。
闫沉听完这话,马上抬头看看楼顶。又紧跟着看李修齐,“我也上去。”
“你不许上来!”高秀华听到了儿子的话,马上厉声喝止。
“你在下面老实待着,我知道该做什么。”李修齐也拒绝了闫沉,目光分外严肃沉俊,有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给我五分钟,我这就上去见你。”李修齐和高秀华说完,把重新放到闫沉手上,目光深深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笑了一下。
准备上楼时,我跟着李修齐才发现他身上带着警用的侦听设备,耳机被他小心的在耳朵上确认后,转头对身边的警察说了可以,然后就走进了黑乎乎一片的仿古楼里。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他在上面说什么,能听到吧,能让我听吗?”我问白洋。
白洋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我耳机,我赶紧戴好,不安的抬头盯着楼顶。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觉得他上到楼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过了没多一会儿,楼顶隐约能看到又多了一个身影,脊背挺直站在风里,和高秀华面对面站着。
“妈,哥上去了吧,你们到底要说什么……”闫沉对着,焦急的询问着。
“儿子,妈不会让你蹲监狱的。”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楼顶的高秀华挂断了。
闫沉焦躁的马上回拨,我听到他骂了一句,仰头看着楼顶说:“关机了!”
几乎同时,有东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白洋和几个同事跑过去看,很快拿了一个被摔坏的回来,“从楼顶扔下来了。”她看着闫沉,又看看我。
我心里的不安更加严重。
耳机里这时有了动静,能听到李修齐的声音,“没记错的话,你刚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晚上就爱拉着他一起找个高的屋顶坐着,你们在上面还喝酒……”
“呵,你还记着这些呢,是啊,那时候你爸还拉着我在屋顶上亲嘴呢……”
听着高秀华的回答,我下意识拧了拧眉头。
“你也和别的男人这么干过,我也看见过,修扬也见过……”
高秀华默了几秒,“一定是你,是你故意让我儿子看见的,你从小就有心计,我一点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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