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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慢爱上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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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他说那个案子的真凶他知道是谁……年子,我……”
白洋再次说不下去了。
我的心里也莫名的一点点往下沉。
“你别急,到底怎么了,慢慢说……”我轻声对白洋说着,可自己心里早就急得不行了。
白洋吸吸?子,接着说,“他说那个凶手就是那案子死者的亲生儿子,那人有两个儿子,他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可当年他在案发现场真真切切的听到,死者管那个凶手叫了声儿子的。那个案子的死者叫李同,他的确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出事后跟着母亲离开滇越下落不清,另一个……被李同的战友收养了,那个战友也姓李,户籍存档资料里还有当年迁移户口的档案,那个孩子叫,李修齐。”
我握着闭了闭眼睛。没睡醒的脑子开始隐隐灼痛。
“这个李修齐,年龄和李法医一样,再进一步调查,许多资料都和这个当年受害人那个被领养的儿子一致,应该能确定两个李修齐就是同一个人了。现在我们想联系李法医,可是联系不上,我想了好半天才决定找你的,你能联系上他吗?”
白洋的这番话,让我的脑子彻底醒了过来。
我把被子从身上撩开,让身体里的热气散出去,这样让我舒服一些,不然我觉得浑身不得劲。
“我只有他原来的号,他去了滇越不知道换没换,换的话应该会告诉我,他的号码是……”我迅速报出了李修齐的号给白洋,“你和他联系的是这个号码吗?”
“我的也是这个呀,这个打不通的,关机了。”
“那你先挂了电话,我打一下看看,一会再打给你。”
我挂了白洋的电话,马上给李修齐打,听着听筒里的已关机提示,我的心沉了下去。
想了一下,我马上又找出闫晨德号码。打了过去,闫沉倒是很快接了电话,还挺意外的。
我没工夫跟他客套,直截了当问,“闫沉,你能联系上李修齐吗?”我没说有人看了他的话剧去报案的事情。
因为我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和闫沉在车里的那段对话,他跟我讲起自己身世的那些话,有太多巧合了,我暂时还没时间去理顺这些,目前先把李修齐找到最重要。
闫沉回答我,“我一直闭关写新剧本,就今天才开机。就接到你电话了,怎么你联系不上我哥了吗?”
“你最后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
闫沉在电话那头像是认真回忆一下,几秒后才说,“有半个月了吧,我一直闭关,他知道的,到底怎么了,找我哥这么急。”
他说的时间和白洋说的差不多,李修齐应该是半个月前就联系不上了。
“左法医,说话啊。”闫沉在电话那头也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我问闫沉。
“我在云省的宾馆里,到底怎么了。”他回答。
我从床上下来,看着窗外。犹豫一下,还是跟闫沉说了,“你哥现在联系不上了,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联系上他,你知道他回滇越除了想休息之外,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我去找找看吧,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事情吗,是对我哥……不利的事儿吗?”闫沉的声音平静了许多,试着跟我打探具体的消息。
我没跟他多说,“那你赶紧去吧,有消息告诉我一下。咱们再联系。”
这之后,我在家里等待着,等到夜深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我忍不住又给白洋打了电话,她说正在审讯那个来自首的人,他依旧坚持之前的话,说警方必须找到那两个儿子。
“年子,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好呢,可是……李法医不可能的。”白洋无奈的跟我说着,哈气连连的,听上去一定挺累的。
“找到人。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沉声和白洋说着。
等夜里凌晨之后,我终于下决心,给李修媛打了电话,和她说了情况,想确认一下有关李修齐身世的情况。
我第一次听到了李修媛这样的语气,她用很压抑的声音对我说,“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呢……修齐的确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孩子,他是领养来的我们李家。”
一切皆有可能。大家晚安好梦……


 094 青春逢他(011)

在李修媛带着些许醉意的讲述里,我渐渐知晓了李修齐的另一面。
她跟我讲了好久,我挂了电话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了,我的睡意完全被听到的内容驱赶不见,我索性去拿了瓶红酒打开,一个人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
慢慢喝着酒,慢慢想着李修齐的事。
中间我又试着拨了一回他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失联。
我是顶着黑眼圈去机场接的曾念,他早班机回了奉天,出来一看见我疲倦的样子就皱眉,问我又熬夜解剖了吗。
我笑着说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起李修齐的事情,干脆只是含糊的说自己就是失眠了。
曾念体贴的把我搂紧在怀里,用手揉着我的头发,低声在耳边说他很想我。
“我也是。”我回应着他。
回去的路上,我说还要去上班,曾念就看着我,好半天后才点点头,说他也要回公司去处理事情,说好晚上一起吃饭,去他家里吃。
在市局门口把我放下,曾念的车走远了,我才心情低落的往院子里走,又开始想李修齐的事情。
刚走进去一点,身后就传来喊我名字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了向海湖,她表情冷冷正朝我走近,然后看看门口站岗的保卫,对我说,“你出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这和在舒家的那个向海湖,有些判若两人。不过她的这一面,我早就见识过了。并不惊讶,转身又走出了门口,和她走到路边的树荫下停下来。
我也冷梆梆的开口,“什么事。”
向海湖盯着我,“你知道他出事了吗?”
“谁……”
向海湖冷冷勾起唇角,“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好,我问的是李修齐。”
我其实早就料到向海湖突然来找我为了什么,现在听她一说果然没想错,她也知道李修齐失联的事儿了,消息倒是挺快。
“他怎么了,不过是一时打不通,怎么就出事了。”我冷淡的说着。眼神看向向海湖刚才下来的那辆车,车停在路边,是进口的豪车。
我想到了舒添看着向海湖的眼神。
“咱们就别绕弯子说话了,虽然你选择了曾念,可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他一点地方的,我就是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从他突然说不当法医了我就知道,早晚会出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向海湖说着,眼神跟着我一起去看那辆车。
我收回视线看着向海湖,“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也联系不到他。”
向海湖继续看着那辆豪车。喃喃说道,“其实担心他出大事的恐怖感觉我早就有了,从我姐当年出事以后就有了。”
听她提起自己的姐姐,我神色暗了下去,眼前晃过李修齐手腕上戴着那个银镯子的样子。
“你知道他是被收养的吗,他在这世上应该还有另一个妈,还有一个弟弟。”向海湖有些得意口吻的继续对我说。
她连这个都知道,应该不是像我这样昨晚才听说吧。
我眯了眯眼睛,避开透过树叶间隙射下来的晨光,“你知道的真多。”
“呵!你干嘛摆出一副吃醋的口气,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向海湖嘲讽的看着我,笑出声音来。
我也笑了。无声的笑。
“好了,也没心思陪你这么聊天,我准备去滇越找他,机票是明天的,走之前来见你,就是想多知道点他没跟我说过的事情。”向海湖说着,把拿出来给我看,上面是订机票的信息。
我看了一眼,抬眼看着她,搞不懂这个女孩的心思了。
那样的姐姐,这样的妹妹……
向海湖喜欢李修齐,这感觉我早就有了,只是事情一波波让我没空也没闲情去多想,现在看着向海湖这样,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我也不确定,这女孩在我眼里就是个看不透的主儿,身上有些曾念的那份深藏不露。
曾念阴沉的眼神也在我眼前闪了一下。
向海湖见我不说话,有些不悦的看着我,自己接着说,“不喜欢他,可他对你不薄,我甚至觉得他看着你的眼神,比当初看我姐姐的还要温柔,你没选择他,是你的损失。”
我听得怔然起来。
眼角余光看向路边,没想到竟看到曾念的车,又去而复返了。
“曾念来了。”我提醒向海湖,可她明显也很熟悉曾念的车牌号,已经知道是他来了。
向海湖的脸色很快调整了,又带上了那副微微笑着的样子,比我更先一步迎上了下车走过来的曾念。
曾念的目光越过她,直接朝我看过来。
我也走上去,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向海湖被暂时晾在一边,侧身看着曾念走向我,脸上依旧笑着,眼神也没了单独面对我时的冷淡。
曾念看着我眼神探究,“你们怎么在这聊起来了,我刚才想起忘了把买给你的礼物给你,就折回来了,给。”
他说着,把一个很精致的绒布盒子递到我手边,盒子的大小看上去,里面应该是装着首饰之类的东西,我伸手接过来,“什么呀,晚上给我也行。”
曾念淡淡的看着我,也不回答,只是帮我把小盒子给打开了。
我能感觉到,向海湖的眼神紧紧盯着盒子里的物件,热辣辣的让我感觉不舒服。
小盒子里,是一样让我眼前蓦然一亮的东西,怎么会是这个……我抬头看着曾念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你还记着这个吧,看你眼神是记得,那就好……”曾念温柔的对我说着,然后转头去看一边的向海湖。
他对向海湖说,“外公还在等你。”
不过短短几个字,说得向海湖脸色略变,很快就说了句那她先走了,也没再跟我说话。上了路边那辆豪车,很快离开了。
我的视线从远处的车子上收回来,继续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心绪百感交集。
“别激动,我也得赶紧走了,晚上咱们在慢慢聊。”曾念伸手又揉了揉我的头顶,没多说别的话,这让我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好,晚上见。”
我小心地把盒子扣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转头走进了市局院子里。
刚坐下一会儿,就来了出现场的电话,我拿着勘验箱和同事坐进车里赶往现场,路上心里又开始想李修齐的事情。
车里的同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也提起了已经离职的李法医,他原来带着的那个实习法医哀怨的说着,他想李法医了,一坐上出现场的车子,就会想起李修齐。
几个同事三言两语的说着,我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话,心思却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边镇滇越。
想着,我拿出,又去拨李修齐的号码,意外的是,铃声响了一下,那边就有人接听了,我猛地把身体坐直起来,吓得身边的实习法医瞪着我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你在哪儿!”我不等那边说话,大声冲着喊了起来。
那边似乎信号不良,一阵咝咝啦啦的响声后,我听到了白洋熟悉的声音,“喂,年子是你吗!”她的声音也喊得好大。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我,怎么你接的他电话……”我不敢再往下问了。
一车的人都纳闷的不出声,齐齐看向我。
电话那头的白洋,“你冷静,冷静……今早有人把李法医的送到了派出所,说是有人出钱让他跑腿送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还是个哑巴,我们好不容易才听懂他的意思,这不刚打开,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听得说不出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人机分离,很多时候代表着不太妙的情况……
“那他说了什么人让他送的吗,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语气焦急,说完发觉车里的同事表情更加迷惑起来。
“正在继续问呢,不会手语沟通起来困难啊,这孩子又不会几个汉字,急死人……不过你别急,急也没用,我可也不是白吃饭的警察,我会好好调查的,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好不好?”白洋试图让我静下来。
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
好在车子这时已经到了现场停下来,我第一个拉开车门下去,走远些。抓紧时间对白洋说,“那个闫沉,他和李修齐的关系,你想办法查查,我有事不多说了,等忙完再联系。”
“什么,闫沉……好,我知道了。”白洋纳闷的问了句,可是干脆的并没多问。
我收起,和同事们一起朝现场走。
没人特意问我刚才怎么了,我也免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觉得脚下走起路来有些发沉,微凉的初秋天气里,我额角竟然出了不少汗。
今天的案发现场是火烧过的一户农村民宅,我们到达的时候,消防员们灭完火正在收拾,我朝里面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来之前已经知道,现场有一个死者。
和消防员问了一下,证实了这个消息,我开始穿防护服,准备进去开工。
可是拎起勘验箱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想到了李修齐,他穿着和我一样装备一起工作的一幕幕,在眼前放幻灯片一样刷刷过着。
我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正常工作,赶紧调整情绪,在踏进现场的时候终于静了下来。
屋子里烧的一片漆黑,我和其他同事在紧靠墙边的一张铁床上,发现了那个遇害者,尸体上还残留着没烧净的部分被褥残留,走近了一阵骨肉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
尸体基本已经完全碳化了,头发也全部烧光,四肢蜷缩着,看上去挺恐怖,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样高度烧过的尸体,之后很久都拒绝吃烤肉之类的食物。
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很淡然的面对这些了,马上和同事配合着开始现场初步尸检。
焦糊的味道一阵阵往?子里呛,我很快就初步判断出死者是女性,死者呈现出火场里常见的斗拳状姿势,四肢关节蜷缩,看上去就像是在拳击一样。
这样的死亡情况,判断是生前烧尸还是死后焚尸很关键。
我挑了挑眉毛,让配合我的实习法医过来好好检查,也是给他一个实践的机会。
“都烧成这样了,都没想要逃跑吗?就这么硬生生挺着?”旁边一个刑警好奇地问我。
我盯着床上的尸体回答他,“也许是睡梦中着的火,死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浓烟熏得昏厥过去了,没办法逃离。”
“哦。”
现场的检验工作结束后。我走出了现场,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秋高气爽的怡人温度,却让我丝毫感觉不到。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想起李修齐。
死者还需要回到解剖室去做进一步检验,我的工作还没结束,看来今晚和曾念见面的时间,又不会早了。
回到法医中心,我和其他法医很快开始了尸检。
走进解剖室,看着解剖台对面的同事,我觉得过去这段日子和李修齐搭档解剖的日子,像是个梦。
现在到了梦醒时分。
专心干活,我在心里吆喝着自己。
火灾里的尸体,解剖时还是很费力气的,因为皮肤在火烧过后变得异常坚硬,分离皮肤这道程序完全就成了重体力活,我和搭档的法医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死者的胸腹腔完全打开。
汗水在我脸上身上哗哗的往下淌。
搭档的法医把死者的心包取了出来,“上面有裂口啊!”他大声喊了一下。
我也仔细看着他手上的心包,确定不是我们解剖时不小心留下的创口后,我拿起注射器吸了一些尚未凝固的心包血液,“把这个送去毒化部门吧,看看里面的一氧化碳含量多少。”
接下来,我们开始掏舌头,女死者的呼吸道里很干净,没有烟灰碳末的痕迹,也没充血。
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心脏破裂了。
“死后焚尸。”我抬头举着解剖刀,对搭档的法医说着,他点头认可我的判断。
没多久,死者的一氧化碳报告也出来了,那管送去化验的心血里,没有一氧化碳。
这就是一起凶杀案件了,不是意外烧死,剩下来的工作就要靠其他刑侦的同事了,我们法医的工作算是基本完成。
做好了法医鉴定报告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疲惫的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窗外,就响了,是曾念打来的。
我说了今天出现场刚忙完的情况,他心疼的说马上过来接我。
看到曾念的时候,我看出他脸色也很疲倦,毕竟坐了那么久飞机一落地就去公司忙,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
夜色朦胧下,我们两个看着彼此,不禁一起笑了起来。
我们都不想在外面餐厅吃饭,曾念就搂着我提出来,要不去超市买拉面回家煮吧,他有点想念我那奇葩的手艺了。
我不满的仰头瞪着他。曾念笑吟吟的说起我过去给他煮面的旧事,那个味道至今他还记得,简直让他一度对方便面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我们走进超市,站在泡面架子前挑选,向海湖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怎么又碰到她了,我侧头看着走过来,推着满满一车东西的向海湖,不禁皱眉,觉得脑子也跟着疼。
曾念倒是比我淡定,他和向海湖打了招呼,看了眼她车里的东西问,“你不是请假了要出门吗。还买这么多吃的。”
向海湖扫我一眼,笑着说,“是买给你外公的,还有部分我准备带走,这么巧你们也来逛超市。”
曾念不再说话,气氛尴尬起来,我也不打算说话,继续看着口味众多的泡面。
“左法医,不知道我去滇越,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给你那位闺蜜的吗,你可以明天让曾总转交给我,我的飞机是晚上的。”向海湖突然对我说。
听到滇越两个字。我不得不转头看着向海湖。
还看见,曾念也正看着我,虽然神色如常,可我看见他的眼神暗了暗。
“没有,快递很发达,我都是顺丰给她的,谢谢你。”我冷淡的看着向海湖,她这幅样子真让人看了不爽。
“那好,不耽误你们了,我先走了。”向海湖推着车离开了。
曾念看着她的背影,嘴里淡淡的跟我说,“我想吃辣一点的,你呢。”
我舔舔嘴唇,“那我也吃辣的。”
挑好东西付款出来,我们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都太累了还是别的,反正没有之前说得话多了,曾念开车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我在车里侧头看他,感觉他开着车在想着什么,可我不知道他会想什么。
回到他家,我进了厨房开始煮面,曾念洗了脸也过来陪着我,我在灶台前忙活,他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我拿起一个鸡蛋,问他。“一个够吗?”
曾念没回答我,看着我几秒后,突然就凑近过来,歪头看着我的嘴唇,然后吻了上来。
我手里握着鸡蛋,本想推开他,可是他不给我机会,一只手去把煤气给灭了,抓起我的手把我扯进他怀里。
我手上的鸡蛋,啪的落在了厨房的地砖上。
我看不见鸡蛋粉身碎骨的样子,可能想象出来,忽然就觉得这么打碎鸡蛋的感觉,挺不好的,心头不禁一阵烦躁。
可是曾念的吻却比平日都更加强势,我被他吻的都快呼吸不顺了,他也不肯放松下来,闭着眼睛,手也开始在我的后背上游走起来。
我在心里无声叹息,索性也迎合着他,笨拙却又主动地回应着。
感觉到我的变化,曾念更加忘情起来,我被他一把抱起来,走出厨房,朝着没开灯的主卧走去。
他的主卧里。依旧是我自己拿着钥匙进来看见的样子,那些我过去家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有床是新的,他把我放到了床上,俯身压着我,继续吻。
黑暗里,我睁眼看着离得太近的曾念,看不大清楚他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只觉得他的身体隔着质地精良的衬衫,越来越热。
他终于肯放开我一下时,开始起身跪在我身前,动手解领带。解开衬衫上的一粒粒扣子。
我知道,和他之间最亲密的那种接触,已经箭在弦上了。
我没想过要抗拒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事到临头了,我看着曾念一点点暴露在我眼前的结实身体,心里却莫名的想要逃开了。
我不是不想和他那样,就是现在不想。
曾念脱了上衣,开始继续吻我,一只手温柔的隔着衣服抚摸着。
我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张不开嘴。
他的手渐渐往下移,最后停在了我的牛仔裤腰上。
“年子。”曾念轻声叫了我一下。
我嗯了一下回答,眼神望着天花顶。觉得莫名的火在身体里窜着,移动着。
曾念没再继续说话,手上的动作继续下去……
等他喘息着从我身上离开躺在一边时,我被身体上突然地一凉弄得起了一身寒栗,身上胸口都还有曾念留下的汗水。
他抬手把床头灯点开了,我的眼睛被刺激的很快闭上,手盖在了自己胸口上。
我们都很久没说话。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铃声忽然让我睁开了眼睛,我听出来铃声是来自于我的,我的在仍在床边的牛仔裤兜里。
我想起身去拿,曾念却翻身把我按住,在我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我去帮你拿,你别动。”
他翻身从我身前越过,去翻我的裤兜,把从里面拿了出来,屏幕的亮光映着他激情过后的脸,越发显得棱角分明。
我抬起一点头,看着他,曾念在看着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谁的电话?”我问他。
曾念没回答,只是又看了屏幕几秒后,转身躺回到我身边,把递给我。
我接过。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喉咙里滚了滚,觉得口好渴。
我咽了咽吐沫,按了接听健。
身旁的曾念,翻身下床,走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里面很快就传出来哗哗的水流声。


 095 青春逢他(012)

闫沉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沙哑,他的深夜来电让我心里发虚起来,总觉得自己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消息,一定是和李修齐有关。
果然,闫沉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到了滇越,现在就坐在李修齐的住处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我。
我轻声说没事还没睡,耳朵里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想好怎么跟里面的人解释。
“这房子是我哥以前在滇越时就住过的地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已经把这里买了下来,重新装修过,我有这的备用钥匙,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闫沉的声音很伤感。
“有什么发现。”我问他。
闫沉,“不知道,家里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饭桌上还有一盘没吃光的煎饺呢,就是已经坏掉了,个像是突然就离开了,这么晚打扰左法医是因为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拉过床上的被单遮在自己胸前,想了下,“警方已经知道了。”
“啊……”闫沉很意外。
“你去滇越没联系白洋吗,她正在盯这件事。”据我说知,最近白洋和闫沉关系比之前又往前了一点,但是具体如何问了白洋她就说还好。
我也不清楚这个“还好”,是多好。
“还没。”闫沉似乎不愿多说这个。
“那你联系她吧。闫沉,我有话想问你,也许很唐突,希望你别介意。”我听见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就问闫沉。
“不介意,请说。”
浴室里的水声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我看着浴室的门口,迅速问闫沉,“你和你哥,就是兄弟。对吧。”
这样的问话,别人听了一定会晕,可我知道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那么……闫沉一定懂我的意思,不管他会不会承认。
还没等来闫沉的答复,曾念已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毛巾擦着湿发,我看到他的眼神在毛巾和头发的缝隙里朝我看过来。
我也看着他,还在等闫沉说话,就对着喂了一声。
却瞬间就断掉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信号太差了。总之我没听到闫沉的回答。
也不打算再把电话打回去,我想闫沉可能也不会再往回打,就放下了,把被单遮在胸前,准备下床也去浴室。
曾念已经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湿毛巾,眼睛在卧室的柔光之下,幽黑看不见底。
他抬手朝我伸过来,最后落在我抓在胸前的被单上,往下用力一拉,“去洗个热水澡,有助睡眠的。”
我以为他会马上问电话的事情。可是曾念说完就坐在了床边,看起来并没有现在跟我继续讲话的意思,我顿了几秒,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里。
热水的冲淋之下,我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边镇,那里是我隔了十年意外重逢曾念的地方,现在又成了李修齐莫名失踪的所在。
滇越,两个男人……我猛地仰起脸,让水柱浇在自己的脸上。
等我洗好出来时,卧室里没了曾念的影子。
我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响动,走过去站在门口看见。曾念正站在灶台前,他在做吃的。
这一幕,让我有恍如隔世的错觉,我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在我家那个小厨房里给我做饭的情景,想起他做的红烧排骨的味道。
像是察觉到背后有人,曾念慢慢转过头看着我,“马上就可以吃了,你去坐下等着吧。”
他还是这副做派,我觉得?子发痒,酸酸的。
曾念重新了煮了一份热腾腾的汤面,里面加了蔬菜和几片火腿,简简单单的泡面看上去还是秀色可餐的样子,他的厨艺没退步。
我们对坐开始吃面,吃东西时他还是不说话,我也闷头吃,心里想着等下要主动跟他说明一下闫沉这么晚打电话给我的缘由。
他并不知道闫沉的存在,在他那里还算是个陌生男人,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舒服,只是还没问起我。
曾念把自己的一碗面吃个尽光,还端起碗喝下了最后一口热汤,喝完放下碗才看着我笑起来,“我刚才吃面时在想,和你这么安静的吃东西,在深夜里,这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咱们还念书的时候,我高考前最喜欢的时间,就是隔几天能和你一起在灯底下吃夜宵……刚才忘记了,应该端去卧室,在那个写字台上吃的!”
他说得兴奋起来,眼睛亮起来,丝毫没有那抹阴沉神色。
我被他说得也唏嘘不已,原来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还以为那些细碎的事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原来不是,原来他都放在心里,记得。
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安,不安里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愧疚感。
“曾念,今晚那个找我的电话,是和李修齐李法医有关的。”我看着曾念嘴角的笑意,对他说。
“噢,他不是不做法医了吗。”
我抿一下嘴唇,上面残留着食物的香味儿,“是不做了,他好像出了点状况,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那个电话是他朋友打来的,说的就是找他的事情。”
我还是把闫沉的身份,只说成了李修齐的朋友。
曾念点头,起身收拾碗筷,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来刷碗。”
他也没跟我争,跟着我捡了碗筷走进厨房里,站在水槽边看我洗碗。
“向海湖突然请假,也是为了他吧。”曾念忽然问我。
我没否认,点点头,“是,你也知道他们过去的那一层关系,她很担心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你们最近案子多吗。”曾念又转了话题。
我转头看看他的脸色,“还好。今天那个火场的案子算是最忙的一次了。”
“你也担心他吧。”
我的手握着碗沿停下来,洗涤剂的泡沫被水冲着迅速消失在下水口的洞里。
“是担心,可是没有别的,就是觉得他失踪的蹊跷。”我又继续动起来,低头回答着,不知道在水流声里,曾念听得够不够清楚。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是有关团团的。”曾念今晚说话的节奏,完全是思维跳跃极快的模式,话题这么快又转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怎么了,前几天我跟她讲电话,她说在学校适应挺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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