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慢慢慢慢爱上你-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是有关团团的。”曾念今晚说话的节奏,完全是思维跳跃极快的模式,话题这么快又转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怎么了,前几天我跟她讲电话,她说在学校适应挺好的,很喜欢去上学。”我觉得曾念提起孩子,像是会听到什么不够好的消息。
“还记得滇越那个一直和团团在一起的男孩子吗,我房东家的儿子。”曾念问我。
我当然记得,还记得那孩子跟我的约定呢,他说过会来大城市奉天的,要我千万别欺负团团,他知道了会报复我的。
想起小男孩稚气却足够真诚的眼神和话语,我心底软了起来。
“那孩子还好吧。”我把洗好的碗放到沥水架子上,问曾念。
曾念握住我擦干水有些凉的手,手指肚在我手背上温柔抚摸着,“那孩子病了,情况很不好,我说接他来奉天看病,钱和其他事都有我来管,可他家人就是不同意,我和孩子通了电话,他只说很想见团团,特别想。”
我的心往下一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什么病,干嘛不来。”
曾念看着我,“我知道的也晚了些,是心脏的问题,问了了解那个病的医生朋友,说现在再好的治疗也错过了最佳时间,孩子估计在这么远的路上折腾,更糟糕。”
我默然,觉得心里很难受,怎么会这样,孩子那么小,还有那么大的愿望没来得及实现呢。
“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就带着团团回一次滇越,满足孩子最后的心愿。”曾念说着,看到我眼里的动容之色,把我拉近搂在了怀里。
“和团团怎么说的。”我被曾念搂着走出厨房,两个人靠近坐在了沙发上,对面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不夜灯火,一片璀璨。
看得人心里有盛世之下的苍凉之感。
“没说实话,就说我要回滇越办事情,想带她一起回去,问她想不想那孩子,团团忍着眼泪说想,梦里有时会见到。”
曾念的回答,让我眼里猛地涌起一片水雾。
片刻静默之后,曾念揽着我肩头的手紧了紧,“我会定后天去滇越的机票,你要是能请假,我很希望你也能跟我们一起过去。”
我仰头看着曾念,不知道他这个提议。是否有没说出口的其他意思。
他不会是试探我什么吧,因为李修齐也在那边,在那边找不到人了,他之前不是问我是不是担心吗。
“别多想,这事和别人无关。”曾念看透我的心思,刮了下我的?头,温柔地低下头,又来吻我。
两天后。
飘着绵绵秋雨的中午,我和曾念带着还不知道实情的团团,坐上了飞往滇越的航班。
一路上团团都特别兴奋,和我一直说话,还带了好多东西给她的小伙伴,出发之前她还偷偷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帮她给小伙伴挑一件适合的外套夹克,钱是曾伯伯和曾念给她的零花钱,她攒起来了。
我拿着她给我的一百块钱,心里好难受,可还是花了半个晚上时间给那个小男孩选了件夹克外套,花了三百多块。
飞机快降落时,团团还忽然很紧张的问我,确定带上那件衣服了吧,生怕我忘了装进行李箱里。
出了机场,熟悉的山水和人的面孔让团团安静了下来,她只是静静地到处看,也不说话,曾念问她怎么了,她才仰起头说,回家感觉真棒。
我和曾念无言的互相看看,心里一定都是同样哀伤的感觉。
从机场到滇越镇子里还要开车走一个半小时,这段路程里,团团靠着我睡着了,梦里嘴角弯弯的,也许她梦到和小伙伴重逢的场面了吧。
她一定把那场面想得很美好。
来之前我听曾念说,小男孩已经被家人接回自家休养,医生也说继续住在医院里对病情好转没什么大意义了,可以回家。
这也就意味着那个最不好的结果,几乎成了不可逆转。
我一路看着路边的景色,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情,来之前我已经和白洋说了,他们寻找李修齐的事情依然没什么新进展。
闫沉也没再找过我。
我利用来滇越之前的短暂时间,去查了一下闫沉那个母亲的情况,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离开了奉天,不知道具体去向。
车子渐渐靠近曾念在滇越住过的那片地方时,我叫醒了团团,车窗外熟悉的一切让她的睡眼朦胧很快晶亮起来,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有点不还意思的表情。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顶。问她笑什么。
团团低了低头,小声对我说,“我觉得奉天班级里的男孩子,都没有他帅气,脸都太白了。”
我努力笑着,可心里揪着一阵阵疼。
提前知道我们大概到达的时间,曾念那个房东早早就站在路口等我们了,我们一下车,团团就朝她扑了过去,大声用我听不懂的滇越方言叫着。
我和曾念走在后面。
曾念看着我说,“孩子一会肯定会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激动的,到时候要辛苦你了。”
我假装不高兴的白了他一下,“还用你说。”
不远处,传来团团说着滇越方言的声音,很大声,房东大嫂却抹着眼角不回答。
曾念给我翻译,“团团在问,那孩子怎么没来接他,他人呢。”
我沉沉的呼了口气出去。
很快,团团熟门熟路的自己跑进了房子里。
我和曾念跟着房东大嫂一起也进了屋子里,昏暗的屋子里,床上躺着那个小男孩,我还没看清他的情况,就听到先我们一步站在床边的团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赶紧快步走过去,目光去看床上,眼神马上就愣住了。
床上面躺着的……还是那个在我面前无比骄傲霸气的小家伙吗,不是他,不是的。
“病了之后好快好快就瘦成这样咧,没办法,吃不了什么咧……”房东大嫂走过来,用蹩脚的普通话对我说着,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
我开始后悔,应该自己先开看看小男孩现在的样子,不该让团团这么直接面对的,毕竟是孩子。这种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我想伸手搂住团团,可她已经哭着扑到了床上小男孩的身上,“你起来,你怎么不好好吃饭咧!你起来,我给你买了好多你没吃过的咧,你起来……呜呜,起来呀,哥哥!”
床上的小男孩,瘦的完全脱了形,像个小骷髅一样,只是眼睛还亮晶晶的,他看着团团。一直很努力地笑着,可是说不话来。
我转过身,不想再看着这样的场面。
曾念也走到床边,陪着团团,我听到他在跟小男孩讲话,小男孩很小声的说着什么,是方言我也听不懂,只是使劲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孩子面前掉眼泪。
团团渐渐止住哭声时,我的响了起来,我抹了把眼角,拿起来看。是白洋。
我回头看看床边的几个人,拿着走出屋外去接电话。
知道我已经到了滇越,白洋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找她,我和她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白洋也难受的唏嘘起来。
“案子还没什么进展吗?”我问白洋。
“是啊,用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去找,可就是邪门了,怎么也找不到!”白洋无奈到了极点,声音很是郁闷。
“有个叫向海湖的女人去找你吗?”我又问,向海湖比我和曾念先到的这边,可是我们没联系过,我觉得她很可能去找白洋。
“那个人啊。给我打过电话,可人没出现,来了我也没时间见他,那个来自首的家伙一直是我负责审问,没空。”
我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群,对白洋说,“我争取尽快过去,闫沉呢,他没找你吗?”
白洋意外的回答,“他不是回了奉天吗,说必须回去,昨天走的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想起了闫沉母亲。
“那再联系吧,我还得去陪着孩子。”
我回到屋子里,看见我们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团团正蹲在地上往外拿着东西,都是她买给小男孩和房东大嫂的,是城里的新鲜物。
曾念也陪着蹲在一边。
床上的小男孩侧头看着团团,见到我进来走到他身边,看着我,居然还是那副不信任警惕的眼神,看得我心酸的无奈笑起来。
却不知道该和这孩子说点什么。
曾念起身站到我身边,搂了搂我的肩头,“你去找白洋吧,我在这边陪着就行。”
我转头看着他。“刚才和白洋通了电话,不急。”
我真的没走,一直和曾念陪着团团,直到第二天中午吃午饭时,我又接到了白洋的电话。
“年子,你能过来吗,我们这边有新消息,可能……是发现李法医了,但是不确定,我们正准备去现场,你能来吗?”
我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食物,可听着白洋的话,再也咽不下去了。
现场这两个字,让我格外职业敏感起来……这两个字在警察和法医心中,代表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可这样的词儿,我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到李修齐的身上。
曾念见我脸色不对,就一直盯着我看。
“我马上过去,现场在哪儿,你们能顺路过来接我吗?”我看着曾念,着急的问白洋。
“能,十五分钟以后见。”
我把曾念叫出屋子,和他说了刚才的电话,曾念神色严肃的听我说完,“那你自己多小心。有需要我的,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我冲他点点头。
曾念淡淡的笑了一下,动作快速的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
我觉得该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他陪着我等来的白洋他们的车,我上车之前才回头看着曾念,跟他说了一句,“你也小心,等我回来。”
他冲我挥挥手。
坐进车里,简单介绍过后,白洋和我说了要去的现场。是在滇越和邻国交界的地方,从这里开过去要一个小时,今天有人报警说那边的农民在自家果林里发现一具尸体。
“初步听去现场的同事说,身材和衣服很接近我们这些天发通告一直找的人,可是脸部被划得全是血口子,看不出来长得样子了,还有十个手指尖也都被毁了,说是像是把指肚部分都切掉了,所以我们要过去看看……我觉得咱们肯定白跑一趟,不会是他的。”白洋察言观色,和我说着。
我没出声,我也不信。
但是。心里那份不好的感觉,随着车子在山路上的颠簸,越来越强烈起来。
车子开进山林里的小路上后,周围渐渐起了雾气,我看着车窗外时隐时现的路面,心情紧张起来,这不该是一个出惯了现场的专业法医该有的状态。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紧张。
又是二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车子停了下来,有同行从雾气里走出来迎着我们。
大家下车,白洋过去了解情况,我站在一边。握紧手看着周围,指甲扣着手心里的肉,微微的痛感让我一点点静了下来。
不管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他……我用力抠自己一下,是他的话,我更要打起精神。
同事和报案的人领着我们往现场走,没走多远,报案的人就指着果林里的一处地方,说起了方言。
白洋回头看我,“就是那儿了,我先过去看看,你等一下。”她说着。去招呼他们自己的法医。
“白洋,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过去,我没事。”我紧走几步,叫住了白洋。
白洋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那走吧。”
走了大约二十几米远,一个保护现场的警察看见我们过来,指了下他身后的位置,“人在那儿呢,你们过去吧。”
我和白洋他们这边的法医,一起走向现场。
一具仰面躺着的尸体,很快出现在我面前,大致看一眼身形,我觉得呼吸一滞,职业习惯让我能迅速判断出这具尸体的大致身高。
和他,应该很接近。不对,应该是一般高。
开了本新书。
和大家现在正看的这个故事有着神秘的联系,我不剧透……感兴趣的可以过去瞄两眼,那边更新不会快,喜欢的可以收藏先看着。选择这时候发出来,是因为这里接下来的情节慢慢会和新书连上,至于怎么连因为写的是悬疑所以还是不能剧透,不然看着就没意思了,大家可以猜。
新故事链接,
书名【浮生未歇,等等等】
感谢大家忍耐蜗牛速度的更新,汪。
096 青春逢他(013)
山间的雾气往两边散去。
我直接跪在半潮的泥地里,面目全非的尸体和我近在眼前,我把戴着手套的手指伸出去,想要做点什么,可是手悬在半空,忘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周围其他同事都在做着自己的事,白洋一直跟在我身边,他们的那位法医看着我僵住的样子,目光探寻的看着白洋。
我听见白洋在和他低声耳语。
很快,白洋回到我身边,看着我说,“让我同事来吧,这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我转头看看她,明白她的好意。
白洋把我扶起来,那位法医马上过来开始工作,白洋让我跟她去一边。
“这可不像你啊,我刚才看了,不像是他,真的。”白洋保持轻松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摘了口罩看着白洋,下意识点点头。
有人喊白洋过去,她看我一下快跑开了。
我的视线,一点点又回到了那具尸体上,那位法医正在翻尸体穿着的衣服口袋,我看得使劲吸吸鼻子,这山里的寒气真重。
衣服的眼神虽然被泥土和血迹浸泡得看不太准,可我觉得那应该是咖色的一件休闲衬衫……我看见李修齐穿过这样的衬衫,背着他的运动背包,在停车场朝我遥遥走近。
好像就是没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他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也穿过一次,我当时还想来着,咖色看来是他偏爱的颜色,也很适合他的气质。
这种回忆,算是一种折磨。
我不想自己在所有人都忙碌的现场就这么闲着,终于鼓了勇气再次走向那具尸体。
那位法医感觉我过来了。抬头看看我,几秒后慢慢对我说,“是男性,年纪大约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指纹是没办法提取了,得运回去进一步解剖。”
我看了眼尸体血肉模糊的两只手,十个手指指尖部分都被严重损毁,可还是能看出那双手完好无缺之前,很修长,应该是挺好看的。
“身上发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吗?”我问那位法医。
“衬衫口袋里有半张照片……”法医把找到的照片小心的放进证物袋里,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半张残缺的照片上。还好沾着的血迹不多,不影响看出照片上的影像,我看出这是一张只剩了下半张脸的女人独照,脸部上半部的照片没有。
是个三十上下年纪的女人头像,我蹙眉仔细看着,不放过半张脸上任何细节。
感觉上,照片上的人拍照时不会是近期的年份,背景和部分衣服给人的感觉都有种不算远的年代感,照片里的人和死者,有什么关联呢。
这女人的嘴角,在固定住的影像里紧抿着,嘴唇挺薄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寡淡感觉,让人看着会下意识却猜测她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白洋这会儿又回到我身边,凑过来跟我一起看照片。
突然,我听到她叫了一下,然后没了下文。
我转头看,白洋眼神直直盯着证物袋里的半张照片,神色不大对劲,我问她怎么了。
白洋并不看我,也不回答,却转身走向远些的果林深处,我只看见她拿出了,拨了号码放在耳边听着。
电话很快接通了。白洋低声说着话,越走越往里,声音也听不清楚了。
她怎么了,我又低头继续看着照片,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准备把尸体运走带回去解剖了。
我一点点抬头又去看那具尸体,一个念头很不好的在心头窜起,我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赶紧把它从脑子里赶出去。
尸体被装进了裹尸袋里,就像我这几年无数次经历过亲眼目睹的场景一样,我告诉自己这次也和其他次一样,并不特别。
白洋足足过了七八分钟后才返回来,已经挂断了,她冷着脸走到我身边,看看四下没什么人离得近,才小声跟我说,“那照片上的人,可能是……”
刚说到这儿,白洋响了一下,她马上低头划开屏幕去看,我看见是微信发过来的一张图片,隐约看得出照片里有两个人。
白洋把收到的图片放大,自己盯着看了好几秒后才让我也看看。
我凑近了看,一秒后转头看着白洋,“是他妈妈,对吗。”
白洋点点头,脸色暗淡起来,“我刚才看了照片就觉得眼熟,就去给闫沉打了电话,他回奉天就是因为他妈,他给我看过他们两人的合影,就是你看的这个……我觉得就是他妈妈。”
和证物袋里的那张比较,的确是太像了,我努力回忆自己亲眼见过一面的闫沉母亲,那嘴角的感觉的确太像了。
“他妈妈不是离开奉天了吗,闫沉怎么说。”我问白洋。
白洋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不远处,“他回去就为了找他妈的,具体我也不清楚,要是早知道和李法医的事情有关联,我就会多留心的,谁想得到啊。刚才我问起来,他挺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就说让他把照片发给我看看,他就发了。”
她说完看着我,眼里掩饰不住的那种神色,让我想起她知道曾添自首说自己杀了人的时候。
这个丫头,感情世界里似乎总是不那么顺。
我拉了拉白洋的胳膊,“别多想,一切事情还都没弄清楚呢。”
白洋点头,调整情绪的功夫依旧了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她看着我想了想说,“年子,我明白你干嘛要我查那件事了,你是早就觉得闫沉和李法医,不是简单地好朋友关系,对不?”
“嗯,我是这么怀疑的,可是没有证据,就是一种感觉。”
听我的回答。白洋又想了下,“闫沉去过李法医在滇越住的地方了,我们也去查过,但是没把那里封上……失踪,会不会和闫沉有关。”
我无法回答白洋这个问题,因为没有证据能说明,我知道作为警察白洋很明白这点,可人都是关心则乱,她看来是真的对那个年轻的编剧有了好感。
我们重新坐上车,开始返回滇越镇上,尸体也直接运去了滇越殡仪馆,这边还没有我们奉天那边的先进条件,尸检依旧要在殡仪馆进行。
路上,我提出要一起去殡仪馆,那位法医没意见,还很乐意和我这位曾经在他住院时顶替上岗的同行合作一次,可白洋却表情担忧的看着我。
“你行吗。”
我挤出笑容,“干嘛,质疑我的专业程度吗,我行。”
与其坐等结果,还不如自己亲历,哪怕是哪个最坏的消息,我也希望是自己亲手见证,而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
我甚至极为悲观的在心里想,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他一定也希望是我证明他的身份。
换成我自己,就会是这么想法。
哪怕阴阳相隔了,可我相信那份?契还是在的。
车子颠颠簸簸把我们送到了殡仪馆,白洋跟着下车说要一起,我知道她是不想我一个人面对那可能的最坏结果。
这次终于不用在外面解剖了,我想起自己上次在这里给苗语尸检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也是挺惨的,大概和滇越这么秀美的边城八字不合,为什么在这里,总要让我面对和自己有着关联的尸体呢。
准备解剖时,曾念给我来了电话。
我有些犹豫,觉得这时候听见曾念的声音,自己心神会乱,可还是必须接。
直接告诉曾念,我准备尸检了,大概几个小时没办法接电话,曾念听了我的话沉?一下,咳了咳才说,“很想这时候能陪着你。”
体贴的话,让我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举着半天没说话。
最后想到了团团,就换了话题问孩子,曾念说团团好多了,就是一步也不肯离开那个小男孩,还把我帮她买的那件夹克拿出来给小男孩,絮絮叨叨说着等他好些了,要请他去奉天见识一下大城市。
“别说了……”我听得心酸不已,轻声打断了曾念。
“去做事吧,我等你。”曾念温柔的结束了我们的通话。
殡仪馆的停尸间,人一走进来就体会到了彻骨的寒气,死者安静的躺在停尸床上,等待着。
那位法医和我并肩走过去,我恍惚觉得,身边走的人。和我即将一起解剖的人,还是他,我还会听到他用教导的口吻对我讲话。
让我心里憋着劲,可又必须对他服气。
这感觉,糟糕透顶。
这么冷的地方,我却很快鬓角汗湿,白洋再次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没看她,站到了尸体身边,静静看着那张被划烂掉的脸。
白洋在那位法医下刀没多久之后,干呕着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白洋以前可不会对这样的场面有这么大反应,她怎么了。
眼前没办法分心去关心白洋,我配合着那位法医,继续干活。
死因很快有了结果,死者是被勒死的,窒息死亡。
白洋这时才又回来了,可她不敢靠近过来,站在一边看着我们解剖,确定了致死原因后,我扭脸看看她,白洋对着我不大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
看来,有些事尽在不言中了。
我收回目光,确定了死亡原因,却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白洋突然开口,对着我和那位法医说,“刚才有人听说发现无名尸体,说自己家里有人失联好些天了,要来认尸。”
这个在我工作经历很正常的情况,此刻却让我心头莫名轻松起来。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失踪了,我干嘛就总往他身上联系。
认尸的人很快就赶过来了,泪水满脸的一个女人被别人扶着走进了停时间里,我站在门口看着,很想抽烟。
一根细细的烟卷举到我面前,“抽吧,我们出去透透气。”
还有打火机。
我接过烟,没想到白洋准备了这个。
白洋和我一起走到院子里,远处是殡仪馆的一片树林,郁郁葱葱的旺盛景象。
“烟是闫沉落在我那儿的,我都忘了自己带在身上了,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抽这种细杆烟呢,呵呵,我好天真是不是……”白洋自嘲的笑起来,说着。
我点了烟,狠狠吸了几口,让烟雾把我包起来,才开口问白洋,“大姨妈来了吗。”
白洋闷闷的哼了一声。在我身边蹲下身子,低着头看地面。
突然,停尸间的方向,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我叼着烟转头,白洋也从地上站起身,“认出来了!”
我希望是这样的,请一定是这样,一定。
剩下的半截烟被我一口猛吸,直接燃烧到了尽头。
没多大一会,消息传过来了,那具我刚刚解剖过的尸体,的确是前来认尸那个女人的丈夫,她看了尸体一眼就认出了某个关键部位上的特殊印记。
现在只等进一步确定了。
白洋松了口气拍拍我肩膀,“我就说不会是李法医,没事了。”
我神色寡淡的看着哭成一团的几个家属,心里并不觉得这就没事了,人还没找到。
尸体,随时还可能出现。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白洋回到派出所里,都累得不愿说话,大概也因为好多事情突然摆在我们之间,我们都在酝酿怎样把话说明了。
后来是别的同事来招呼我们去吃饭,我不好拒绝就跟着一去了镇上一家馆子,那里是这边警察常去的地方,一堆人热闹的坐下来,让我想起专案组的聚餐。
今天,我回忆太多过去了,坐下来觉得脖子发硬,就用力左右转动,结果一个不当心,疼的整个人僵住动不得,眼泪不听我控制的哗哗流了下来。
我这样子让左尚德人都愣了,等我说是不小心扭了脖子后,大家都挺着急的七嘴八舌说着办法,我继续疼得流泪。
缓了好半天。我才敢慢慢把脖子恢复到正常状态。
“这种疼啊我也尝过,我也哭了咧!”一个滇越本地人的警察大概是想帮我化解当中落泪的尴尬,大声喊起来,还有人附和。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菜上来的时候,忙了一天的汉子们开始大吃起来,我和白洋也吃,可是好像都吃的不多。
我边吃边四下看这个馆子,这是第一次来,上次来的时候没跟白洋来过。
白洋问我去不去卫生间,我跟着她起身,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我两的离开,继续吃着聊着。
白洋一路不说话。抢先进了卫生间里就把门带上了,然后对着洗手盆,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我皱眉看着她,??拿出纸巾递过去。
白洋抓过纸巾,继续呕。
等她擦了嘴抬头看我,我也看着她,看见白洋的眼圈红了起来。
“我是第一次,你信吗。”
我看着白洋,想起她跟我聊起那种事时的好奇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会去买东西,测一下再说。”我用自己不多的这方面经验。镇静的给出建议。
除了很久以前陪着苗语在小诊所那次之外,我几乎没再碰到过这类问题,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白洋一起面对这些。
“要是真的,怎么办。”白洋从?辣警花变成了懵懂少女,不安的看着我问。
外面有人敲门,问里面有人吗。
“出去再说。”我开了门,和白洋走出卫生间,看着馆子门口问,哪里有药店,我去买那个东西。
白洋在镇子上实在是过于醒目,唯一的女警让这里大部分商户都认得它的脸,她去买那种东西。总归不大方便,我去最好。
我在白洋的指引下,顺利的走进一家药店,买到了验孕棒,还买了五个,最后在卖药的年轻女孩注目下,离开了药店。
我看着这东西的使用说明,和身边的白洋说,最好明天一早再测,据说晨尿的结果最准确。
白洋却有些着急,“还要等一晚上,我会睡不着的,其实这几天我睡得都不好,我不是今天才开始有反应的,在网上百度了好久。”
我有点想骂人,可是忍了,把东西收好,看着白洋,“那就回去测一下,明早再测一次,我买了五个,够用。”
白洋咬着嘴唇没吭声,只点点头。
我想陪她一起回去住处,可这时却响了起来。
想起忘了给曾念去电话。我赶紧接了电话,和曾念说了跟同事们吃饭的事情。
“你现在在哪呢,吃好了吗?”曾念问我。
“就在派出所附近,吃好了。”
“那我过去接你,在派出所门口见吧。”
“好。”
白洋看着我,一脸羡慕,“你别陪我了,我弄好了给你报消息,看你这脸色白的,赶紧好好睡觉。”
白洋就住在派出所后身,我还是先陪她回了家里,然后才准备返回派出所门口等曾念,一个人在夜色下的巷子里走着,身边时不时就有游客打扮的人经过。
这季节的滇越,到了一年里最适合外地人来玩的时候,街头巷尾的各种店铺也都延长了营业时间,走在石板路上,倒觉得像是回到了大城市的夜里。
曾念应该不会很快就过来,我索性在附近漫步目的的转了起来。
走到派出所相反方向时,我随便挑了左手边的巷子,拐了进去,没几步,迎面两个年轻女孩高兴地聊着迎面过来,夜色下我都看得清她们手里拿着的物件。
是女孩子都爱的首饰。在夜色和旁边店铺透出来的灯光下,银子散着不招摇的光泽,两个女孩正在给彼此看着自己的那件。
“后悔了啦。要不折回去把那个镯子也要了好伐,再说说,觉得他会卖的,生意嘛怎么能往外推的啦,对伐。”
“好呀好呀,我也还想那个银簪子……”
两个女孩听上去是上海口音,我听着她们的话,最后却没见她们折头回去,渐渐彼此走远了。
银器,银首饰在滇越这里。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走不远就会见到一家,我过了喜欢这些东西的年纪,上次来也并没怎么上心逛过,可刚才听了那两个女孩的话,心头莫名的有了想去看看的念头。
山地的寒气在这时开始从脚下的石板路往上慢慢蔓延,我加快脚步,准备随便挑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