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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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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夫人既然发动灰仙钱须子找宋媛,找到后,就算杀不了她,那么多老鼠出动,恶心也恶心死她。
  熬了安神汤,我给钱夫人送去,她正好有事出去打电话交待钱家人,又要和钱须子通灵交待找宋媛的事情,让我帮她喂着,就先出去了。
  我正喂着安神汤,却感觉端碗的左手腕猛的一痛,跟着白水一身白衣,带着寒意站在我面前,他瞄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却自顾道:“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那语气,平静得好像我跟他才见面时,一次一次只有交易,没有情感。


第205章 借鼎
  我心中发痛,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左手腕,先是剥下带鳞的皮给了却,证明鳞片人的存在,后是割腕取血,接二连三的伤痕之下,那条伴骨而生的痕迹似乎已经看不见了,就像我跟白水之关的情感,一次次伤过后,原先再显目的痕迹,都会变覆盖。
  强忍着心中的痛意,我依旧慢慢的喂着那孩子安神汤,轻声道:“好啊。”
  “我保证解了阿得的尸蛇混毒,让他恢复如初,你借血蛇鼎给我一用。”白水声音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我摇了摇头,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游家人是对不住你,也对不住那条螣蛇,可血蛇鼎是奈河一脉相传的宝物,我不能因为阿得将鼎借给你。我师父以身为祭保全了我,我不能断了奈河一脉的传承。”
  “我以蛇丹作抵押。”白水似乎早就想好,从怀里掏出一粒蛇丹,颜色淡白,接近透明,发着柔和的光芒,明显不是从宋媛那里得来的那粒微红的蛇丹。
  心中的痛意似乎要将我击倒,我死死抓住手中的勺子,强忍着让自己的手不要抖动,将安神汤送到那孩子嘴边,努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云舍,奈河一脉唯一存世的姑婆,我是游家人,我不能让自己变得跟钱夫人一样疯狂,我还没到那种只让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的地步,更不会让自己如此无可奈何。
  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平静,我看着勺子里微晃的汤朝他道:“是你自己的蛇丹吧?也算很有诚意了。只是你怎么解阿得的尸蛇混毒?不是说只有相同血脉的蛇胎脐带血才能解吗?”
  “办法我自然有。”白水转过身,背对着我,将那粒蛇丹放在床头柜上:“以我蛇丹作抵押,借血蛇鼎一用。”
  我沉默,他却似乎等不及了,冷声道:“游家对不起阿螣另说,那血蛇鼎里面镇压的也是蛇族,云舍,我不想跟你争执才只谈借用,一旦算起来,这血蛇鼎也是我蛇族的东西。”
  “是啊,蛇族终究比人类出现得早。”我站起来,将那粒蛇丹拿起放在他手里,轻声道:“生取蛇丹很痛苦吧?血蛇鼎是为了救她吗?”
  白水并未回话,我却已然明了,将蛇丹放进他手里,转身进库房,取了血蛇鼎出来:“我相信你,希望你也能如约救醒阿得。”
  “一定。”蛇丹对他很重要,白水并未过多推桑,直接收了蛇丹。
  瞄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沉声道:“这孩子没得治了,婴灵缠身,魂不相聚,过不了童关了。而且还带着强烈蛇族怨气,就算你用血蛇鼎,也救不了他。别白费功夫。”
  我苦苦一笑,端起碗依旧喂着安神汤。
  “有事叫我,别太……”白水抱着血蛇鼎,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又转身离开。
  一直到他消失,我猛的感觉到喉咙里一股子腥甜涌了上来,急忙紧咬牙关,将碗放在床头,跑到外面厕所,才猛的将那口血吐出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色,我苦笑。
  震脉强取心头血果然要不得啊,可没有心头血怎么驱化得了魂植去对付螣蛇,只怕我已经被那位叫阿螣的给吞了吧。
  白水一次次取心头血喂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般痛。
  不过也不知道,是强取心头血痛,还是强行生取蛇丹痛。
  心头血我强取过了,蛇丹我没有,所以我不知道白水为了借血蛇鼎,强行取了蛇丹,是不是比我现在更痛。
  “云舍?”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我,微带担心地道:“没事吧?”
  “没事,自己熬点汤药就好了。”我将血水冲走,朝他笑道:“看到外面的帐篷没?我可是奈河姑婆,据说可以去地府拘魂,谁都治不了的病,就我能治呢!”
  “是啊,你还是泰龙村圣女呢。”帅哥嘻嘻的朝我笑了笑,一把将我拉了出去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啊?”
  他一般突然正经起来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情。
  “你看啊,我最近一直在给你帮忙对不对?”帅哥双眼都冒着星星,一张脸几乎凑到我脸上:“这打工也不能白打吗?你说是不是?嗯?是不是?”
  他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着,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要朝我嘻嘻地笑:“我记得你治人,一收就是大几万上十万,陈起语据说一次性就是五十万,你别这么小气吗?我工资又不高。”
  “好啊!”我朝后退了一点,朝他笑道:“我拿张卡给你。”
  “好咧!老板英明!”帅哥立马朝欢呼。
  门外的陈起语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得性!”
  我拿了一张卡给他,反正都是收来的,一般卡后面都会贴着密码写明金额,帅哥说得没错,人家明面上是个跑车的,总不能让人家天天给我做白工吧。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陈起语看着帅哥欢喜的去取钱了,这才靠着门边,看着外面的帐篷道:“东北出马仙人数众多,又供奉了许多家仙,还可以请动很多野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如果真的能救了钱夫人的孩子,应对黑门也好,杀宋媛也罢都方便很多。就是不知道钱夫人这个坐得不稳又快卸任的统领能号令多少出马仙?”
  我沉默的看着院外的帐篷,他们并不都是正道,也并不都是邪门,阴阳之事各有法门,小帮小派众多,而他们敢这样围在院子门口,一是不大相信黑门之事,第二还不是看奈河一脉只有我一人,就算有龙虎山张天师做保,他们也不会认为张天师为了我能得罪天下同行。
  所以还是得有自己的势力啊,比如宋媛,她手下有财大势大的苏家,还有可以捉鬼用鬼的纪家,暗地里还有无数希望借她的人脸石虾虫活命的人,以及被心蛇控制的人。
  “我会救活钱夫人她儿子,也会助她巩固在东北出马仙中的势力。”我抬头看着陈起语,轻笑道:“你在香港也不会只是一个人吧?”
  香港对于术法,比内陆更看重,至少香港对于求神拜佛都比较重视。
  陈起语朝我眨了眨眼:“你以为陈记蛇骨行,真的只是一个卖蛇骨的?陈家秘传相骨术,就是为了占女孩子便宜给人家摸骨啊?就等圣女您,一声令下呢!”
  最后一句话时,他拉长着嗓子,掐着兰花指朝我抛着媚眼,学着京剧的腔调,但也真是桃花四落,迷人得很。
  我轻轻一笑,知道他这是哄我开心,笑过后朝他道:“别太担心,离惊蛰还远呢,我们还有时间。”
  陈起语眨了眨眼,拍了拍我的头道:“你身后可还有滇南虫崖呢,那可是比蛊术厉害多了的存在,只不过不问世事,但夏荷人蜕已成,自然本事大得很了。”
  “知道啦。”我朝他大声道。
  “我去办事了。”陈起语挥手离开,边走边头也不回的朝我道:“我们不回来吃饭了,自己记得熬汤药吃。”
  看着他身影飞快的消失在林立的帐篷中间,我转身进了房间,钱夫人在喂着她儿子那碗安神汤,见我进来,朝我轻笑。
  “我们已经想好方案了,你放心吧。让钱须子别拼命,她不是这么好杀的,先帮我找到她才是重点。”我朝钱夫人慎重交待,生怕钱家唯一剩下的灰仙就这样送了命。
  钱夫人对着床上的儿子,背对着我点了点头,有什么落入水中发出“咚”的响声,跟着却被汤勺搅动的声音淹没了下去。
  我复又转进了刘久标的房间,他并未睡,正靠在床边看一本《竹书纪年》,见我进来,瞄了我一眼:“你也够心大的,回来这么久也没来看我一眼。我可是从你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你身上龙种的味道了,怎么?还是不放心我?”
  “是啊。”我伸手搭了一个他的脉,依旧很弱,但气血比以前稍稍好一点了,脸上虽然还是跟干尸一样,可至少眼睛有点神了:“游家并未完全失去蜕皮之能,我从黑门前出来后,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就会长出鳞片,龙种可以压制。”
  “哦!”刘久标轻应了一声,依旧看着手里的书,看了一会,将手里那本书递到我面前道:“这本《竹书纪年》很有意思,跟正统《史记》所记载的不同。”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对于《竹书纪年》我也听说过,是在是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作的一部编年体通史,却又不知道为何失传,大概跟秦时烧书有关吧,一直到西晋时才被一个盗墓的给发现,从此颠覆了《史记》里很很多记载。
  只是不知道刘久标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他是个十足的奸商,却又有着豢龙氏的血脉,而且这三十年里,他显然知道的东西比我多。
  “比如我们所熟知的禅让,总认为是尧舜禹之间是真正的贤明传位,可在这本书里本清楚的记录着‘舜囚尧、禹反舜’,以及‘大禹据夏地以抗舜’的事情。”刘久标随意的翻着书,状示轻松的道:“还有传说奈河一脉血蛇鼎传承于汤药始祖伊尹,在儒家典史里这伊尹是周朝名臣,因周朝太甲失德,他失望囚禁太甲三年,等人家帝王反省后,这才还朝于太甲?你说这是不是太假了?一个臣子囚禁帝王,尝过权利的滋味,怎么还会还权?”
  刘久标抬头瞄了我一眼,复又道:“这《竹书纪年》里记录的却不一样,说的是‘伊尹放太甲于桐,尹乃自立,暨及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大概意思就是你们的始祖伊尹想自立为王,却被杀了,太甲为了粉饰太平,还扶持了人家的儿子。”
  “你想表达什么?”我静静的看着刘久标,轻声道:“权利交替,向来都是血染骨堆,儒家自然要造圣明之君,以求天下安宁。这些真正血腥的埋藏于历史之间,也没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可如果没有杀绝呢?”刘久标看着我,轻声道:“只是权利交替已然如此血腥,如果是整个种族生存呢?云舍,你说当年黑门之内鳞片人和蛇族,与带领鳞片人与蛇交易蜕皮的人族,会有多大的冲突?血染成河,山崩地裂,还是日月失色?”
  “有据可查的历史尚且被人更改,争论不休,如此血染骨堆。云舍,那些无据可查的事情,到底真相是什么样的?为了掩埋真相又有多血腥?在你见过龙种,见过螣蛇之后,你还能承受得住吗?”刘久标双眼静静人看着我。


第206章 空响钟
  我不知道刘久标这些年里查到了什么,可他的话我却是不敢信的。
  朝他轻笑了一下,将他手里的书抽走:“养病要先养神,你别多想,就算血染成河,你也是个病人,不会流你的血。”
  “哈哈!”刘久标突然放声大笑,却因为气血不足,重重的喘息着,他抖着身子指着我道:“你在逃避。”
  我并未否认,从见识过螣蛇那具蛇骨引天地变色,雷电交鸣的本事后,我这才知道,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那场混战,并不是你划我一刀,我捅一刀这么简单的。
  为了活命,我自己找了一个恢复心脉的方子熬了汤,又给钱夫人做了饭。
  吃过饭,苏三月带着轩轩来了,她哥还没好,在医院躺着。
  她本来就聪明,加之见过无心佛相精要她剜心,现在院子外面又这么多帐篷围着,自然知道有事情,双眼巴巴的看着我,将刚刚能走的轩轩放在地上扶着椅子,抢过我手里的锅铲,朝我道:“云舍姐姐,我炒的菜可好吃了,今天给你尝尝。”
  我安然的放手,看着她站在灶台前忙碌,拍着手逗着轩轩一步步的朝前走,问她最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苏三月清脆的回应着我,好像真的没事一般。
  只是当菜炒好后,她握着锅铲,朝锅子添水时,突然抬头看着我:“云舍姐姐,我能做很多事的?我还欠你钱,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那个妖精想要我的心,可我不想麻烦你。那位大师说让我跟哥哥还有轩轩去龙虎山,我也知道那是道家圣地,一般人想去都去不了,我真不想留下来给你添麻烦,我不想麻烦的……”
  “可是云舍姐姐你怀着孩子,还有这么多人找你的麻烦,你还要照顾病人。你一个人有太多的事情,我如果在的话,可以帮你做饭,也可以照顾病人。”苏三月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麻利的刷着锅朝我道:“我从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这些事情做得很上手的,所有家务我都会做,我真的做得很好!”
  她一边麻利的做事,时不时扭过头,双眼巴巴的看着我,这个跟阿得一般年纪的女孩子,终究是太聪明了。
  我抱起轩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朝她轻声道:“可你哥哥和轩轩也要人照顾啊?”
  “他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可云舍姐姐只有一个人。”苏三月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黑白分明,带着无比的纯真。
  我将轩轩递到她怀里,端着菜出去,朝她道:“你这么说,何必壮和帅哥,还有那位漂亮的陈哥哥可要不高兴了,我还有那么多人帮忙呢?没事的,你去龙虎山好心的呆着,等这边没事了,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你真的会来接我吗?”苏三月抱着轩轩,静静的看着我道:“不会跟我娘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我心中复又一痛,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会,我又不是跟人跑了!”
  “也是!”她嘻嘻的笑了笑,将轩轩放下,给刘久标端饭送了过去,又甜甜的叫钱夫人吃饭,听得原本低沉的钱夫人脸上倒带了三分真心的笑意。
  吃过饭,苏三月抱着轩轩给在医院的苏一阳送饭,我将饭盒给她装好,看着她一手抱着轩轩,一手拎着饭盒,本就十四五岁的孩子穿得就成了球,这样一看,更是好笑。
  “等送完饭,我会让了断大师直接带你们去龙虎山,那上面的伙食很好哟,早餐的粥还有甜有咸可以选择呢。包子也很好吃,还有云海很漂亮。”我将轩轩吃到嘴里的手指拿出来,朝苏三月轻笑道:“那山上有一只半边身子赖皮的金毛狗,是何必壮的妹妹何必美变的,你如果看到帮我多多照顾,但不能让别人知道那条狗是人变的哦?”
  苏三月听着双眼大睁,吃惊的看着我道:“她是碰到女巫了吗?是不是要等什么人才解得开?”
  “是啊,可能就是你呢。”我听着突然心情大好,拍了拍苏三月的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这次去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何必美,她变成狗心情很不好,你何哥哥也没办法呢。”
  “好的!”苏三月双眼立马亮了,走到院门口时,还朝我挥手大喊:“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可会照顾人了。”
  看着她随着了断离开,我轻叹了一声,果然也是个被哥哥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啊。
  “云姑婆骗小孩子的手段果然高明。”这时身后传来清心的声音,他跟张天师居然并未离开院子,看着我道:“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哄了这孩子好久,她知道留下来添麻烦,却就是不肯走。”
  “孩子很懂事。”我突然想到了钱夫人的儿子,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也是很懂事的吧。
  随着他们进到屋里,我抱歉的看着一桌子的剩饭,没想到他们并未离开。
  “无妨。”张天师自然不计较,清心却朝我嘟了嘟嘴。
  我朝他笑道:“厨房还有汤,给您装一碗。”
  他这才脸色好了点,等接过我的汤道:“我们想了想,这引婴灵蛇魂的事情,还是我来,你身怀蛇胎龙种,万一出事,怕白水那边也不好交待。”
  白水啊,我想到他心中复又一痛,他拿走了血蛇鼎,估计一时半会也顾不上我。
  看着清心道:“大师以为你引得来婴灵吗?”
  婴灵无智,却有着天生的本能,一般只附在孩童和女子身上,而且针对性很强,比如跟自己同血脉的弟妹,或者是自己母亲,其他的只会附在孕妇身上,被孕妇腹中的胎儿所吸引。
  清心虽然是得道高僧,悬空寺虽有秘法,引来婴灵是容易,可那么多婴灵,用什么来装?
  直接灭掉太损阴德,毕竟婴灵这东西并未造孽,有的只是对生的一点执意。
  果然我话音一落,清心和张天师同时面露难色。
  我轻笑道:“两位大师不必太过为难,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过于冲动和钱夫人立下契约,她本身就是帮我,怎么能让大师代为受过。引婴灵拘蛇魂还是我来最合适,只不过要想不引动白水,得破了蛇族血誓,不知道两位大师有什么办法?”
  张天师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着眼里露出了然,却并未点破,只是沉叹道:“蛇族血誓,血肉交缠,生生世世,根本没法子破。”
  “破是没法子破。”一边的清心咂了口汤,朝我道:“可有法子隔绝你跟白水之间的联系?”
  我听着更诧异了,这血肉交缠之间的联系居然能隔绝。
  “空响钟啊?”清心瞄了我一眼,得意地道:“空响钟只感应黑门,对其他的一概不管,老纳我在里面睡觉几十年,没有比我更了解空响钟了。只要黑门无事,就算外面天崩地裂都不会动半下,里面的气息也传不出去。”
  “当真?”我听着有点不大相人。
  清心拍着心口,有点伤心地道:“我在里面睡觉时,龟息过一次,我点在佛陀前的本命灯晃都没晃一下。我想如果我死在空吊响钟下,估计悬空寺都没人知道。”
  血肉交缠再厉害,也没有本命灯的关连大吧。
  我一听有戏,为了安定钱夫人的心,最好年前解决这件事,清心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留下张天师安抚院外这些人,让他带着这些人到泰龙村多转转,带着我避开帐篷外的人,还有钱夫人和她儿子悄悄的赶往悬空寺。
  悬空寺果如其名,悬在半山崖上,而且地处恒山,风景极美。如果不是记挂着钱夫人的儿子,而且我还要赶回去过年,这恒山之景倒是可以看看。
  可惜我们都有事,清心带着我们直接上了悬空寺的绝天崖,不过这次没收门票,更没有打个八折什么的。
  我本以为空响钟只是一座大钟,最多也就正常大小。
  等到的时候,才知道,那钟座哪是一座钟啊,几乎有栋房子那么大,用巨木吊在山顶,将整个尖尖的山头都罩住了。
  钟四周什么都没有,都是绝壁也立不了敲钟的东西,怪不得不能响,就算要响,也得有那么大的力气撞动才是啊。
  我都有点怀疑清心说听到钟响了,这么大一口钟,能响么?
  一响真的是整个恒山都能听到啊!
  清心早就着人在四周布下符纸经文,将我和钱夫人的儿子放在钟下,交待我怎么引婴灵拘蛇魂,又让小沙弥将钱夫人带下去,免得她看得心痛。
  最后布置好一切,清心立在钟外看着坐在钟下的我,突然叹了口气,猛的钻进来,在我耳边低低的念着经文。
  这经文极短,却又似乎顺口,好像很好记,可等我要记时,却又似乎记不住。
  “这是佛门固心咒,传闻地藏王菩萨入地狱时念的就是这经咒,我现在传于你。”清心复又在我耳边念了一遍。
  我突然明白了,在龙虎山时,白水已经知道我体内有鳞片人血脉的事情,怕我心术不稳,才会要求清心教我固心咒,只是那次他急急的跑了。
  清心教完咒语,就退了出去,对着盘座在山边的众高僧道:“起阵!”
  梵音不断,我按着清心交待的法子,一手撑住那孩子的身体,跟着低低念着引婴灵拘蛇魂的咒语。
  随着咒语抽动,无数婴灵从那孩子体内涌出,隐隐的还有着一条巨大的蛇不时从他头顶窜出来,几次张嘴朝我扑来。


第207章 撞钟
  婴灵说是无害,但一切碰到孕妇,却带着本能的怨恨,想夺取那孕妇腹中的胎儿,自己取而代之,能继续长大,能被生下来。
  所以当那些婴灵从钱夫人孩子体内冲出来后,猛的朝我冲了过来,化出一个个恐怖婴儿的模样,对着我大张着嘴。
  这些东西过于渺小,灵力并不是太强,与蛇神又不相冲,所以护胎的蛇神半点动静都没有。
  龙种更不会管这种事情,它呆在我体内,又没有怪蛇吸它的龙气,安逸得很,除了蛇胎和蛇胎让它不舒服之外,估计它还挺开心有这么个地方让它呆的。
  从龙种入体后,蛇神护胎倒是护得紧,生怕龙种将蛇胎给吞了,被白水打击报复。
  所以当婴灵冲出来后,瞬间爬满了我身体,却因为本能的惧怕蛇神,反倒它们最想去的小腹之处,根本没有婴灵攀附。
  钱夫人儿子发出痛苦的叫声,毕竟他是因为蛇太岁而生,这些婴灵跟他本体相连,每出来一个婴灵,好像从他身体里抽出一块肉一般。
  每爬出来一个婴灵,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皮肉被生生扯开,而婴灵爬出来后,他依旧痛得瑟瑟发抖,却因为并没有魂魄,所以再痛也醒不过来。
  空响钟不白其名,就算钱夫人的儿子叫得惊天响,紧罩着我们的钟却连半点回声都没有,好像那声音都被这口钟给吞了下去。
  我身上的婴灵越覆越多,一个个张大嘴用力嘶咬着我,婴灵是阴魂之体,它们的嘶咬并不会撕扯下血肉,可痛意却直达神经,比生生撕下一块肉更痛,而且会留下鬼印记。
  有时人身体平白出现青紫的印记,就是被鬼所抓或是所咬的,只是清醒之后,并不会痛。
  当然现在医学传说,只是血小板过少而已,其实这只是一个牵强的解释,如果血小板减少是在血液之中,怎么会皮肤大块大块的出现青紫的痕迹,并且不会疼痛。
  婴灵对孕妇的恨意强烈到让我根本想不到,它们在我身上游走,大口大口的嘶咬,却因为想朝小腹处爬,又怕蛇神,退回来后,只会更加愤恨的咬我一口。
  我强忍着痛意,依旧念着咒语,看着钱夫人儿子身上婴灵爬出,也不知道他那个便宜爹为了断绝钱家,投了多少死胎,我身上都爬不下,四处被婴灵嘶咬,强烈的痛意让我几乎眩晕过,幸好有前一次无波井万蛇噬体的痛意,那次的痛意让我神经似乎粗了许多,这次或许有固心咒吧,我居然没有晕过去。
  有点庆幸,空响钟隔绝了我跟白水之间的联系,要不他这次就算昏迷也会被痛醒吧。
  只不过就算痛醒他也不会有空来了,螣蛇伤得这么重,他借了血蛇鼎,怕是要忙着救她了。
  强烈的痛意,冲击着心底,我手上慢慢涌现出鳞片,龙种微微不满的在体内动了一下,想将鳞片压下去,却没成想两相僵持,让我更痛了。
  我一边用固心咒加持自己,免得痛晕了过去,一边按清心招的手势掐着诀念着引魂咒。
  终于在我身上挂满了婴灵,连头顶都爬着婴灵时,钱夫人儿子体内的婴灵被引光了,一条大蛇盘缠在他身体上,不甘心的朝我大吼。
  知道这是那条冬眠时被弄死的大蛇,死得冤枉不说,还被种了“蘑菇”,确实怨气有点大。
  引这种大蛇的冤魂,我最是拿手,抬起攀挂无数婴灵的胳膊,用沉吟刀轻轻划了一刀。
  鳞片人的血也好,蛇胎也好,龙种也好,或者人蛇共种也好……
  我天生就是个招蛇的啊!
  淡淡的血腥气传来,那条缠在钱夫人儿子身体上的大蛇阴魂猛的朝我冲了过来,巨大的蛇嘴瞬间就咬住了还泛着血的胳膊。
  见它引出,我复又用沉吟刀划破右手指尖,飞快的在钱夫人儿子的脸上画上引魂咒,等咒语一成,立马将他推了出去。
  他并不是无魂,而是因为蛇魂缠体,另一道转世投入他身体内,与蛇有关的魂魄不敢来,前面七岁童关未过,那条魂魄还会时不时来这具本该属于他的身体,可一旦童关过了,魂魄稳定,那道魂魄就要永远呆在这具身体里,引起了冤死的大蛇和那些婴灵的强烈不满,才将那道魂魄给驱散,又因怨气太重,这才被地府给拘住了。
  空响钟隔绝外界,既然他体内的大蛇冤魂和婴灵已经引出,再困在空响钟内,那道投身的魂魄也进不来,这是我跟清心事先说好的,一旦清了婴灵和冤魂,就将他推出去。
  用我的血引再与蛇相关的魂魄来附他的身,是再好不过了。
  那孩子一经推出,守在空响钟边的清心立马抱走,旁边自有事先安排好的高僧念经引渡魂魄护体。
  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身上的婴灵引渡,还有将这条大蛇的冤魂的怨气驱散。
  可无论我怎么念着超度经文,怎么样学着佛祖任婴灵吞噬着精血,它们就是不肯离去,固执的攀附在我身上,大力的嘶咬着。
  连那条大蛇的冤魂也都半分不肯松懈,死死的缠着我的身体,顺着我划开的伤口,大力的吸收着我体内带着龙气的血液。
  婴灵怨气太重,终究影响到蛇胎,它开始不安,加上我体内血气太弱,供不过蛇胎的需求,但不知道为何,蛇神和龙种都没有动。
  我痛得有点迷糊,全靠清心教的固心咒撑着,那些什么引渡的经文,什么超生的手诀,我全都记不住了,只是不停的念着固心咒让自己别因为这些婴灵冤魂吞噬而晕了过去。
  空响钟外,高僧布下法阵,我不出去,他们也进不来,一旦法阵松懈,里面的婴灵冤魂跑出去,反倒更为麻烦,更何况里面无论是声音也好,景象也罢,在外面是看不见的。
  想到这个,我突然有点安心了,真不想自己的无用被人看到啊。
  固心咒一遍又遍的念着,大蛇顺着受伤的手腕将蛇信探了进去,贪婪的吸引着血液。
  我双目通红,身上的鳞片似乎要冒出来,却又被龙种压制冒不出来。低头看着手腕,那里本来有一道骨刺穿透一圈的伤疤,可现在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那条伤疤反倒看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伤疤久了,居然复又感觉到那里有点痛,像白思或者白水每次出来时的样子。
  可我知道,他不会来了……
  再也不会!
  其实我也能理解白水的愤怒,无论是螣蛇也好,还是白矖也罢,在神话中的地位都是超然的,总是伴着造人的那位娲祖出现,那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而游家,既然能说得动他们作为交易蜕皮,自然也是地位崇高。
  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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