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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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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心蛇
  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赶到的不是龙虎山的人,而是一个和尚。
  那和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僧衣,手执佛珠,只是那串佛珠居然是一颗颗磨得光滑圆亮的蛇头,看不清颜色的丝线从蛇眼中穿过,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转动佛珠:“游华珍以为不说,将泰龙村的人解决了,这事就能藏下,可没想到这心蛇还是流了出来。”
  “清心大师赶来,想必已经知道此事了?”了断朝那和尚执手,再扭头朝我轻笑道:“这位是与清空大师共称悬空寺佛法双绝的清心大师,也是摩鸠的师父。你可以不用去悬空寺了!”
  “你就是云舍?”清心大师转动着手中的蛇头佛珠,瞄了一眼我的小腹,沉叹道:“以蛇神相护,以为就能保你一命了?”
  “先上龙虎山吧。”我将张北身体用推车上的布包好,免得血到处流,这才对清心大师微微行礼道:“摩鸠师父在我车上,烦请大师跟我们上一趟龙虎山吧。”
  清心嘿嘿一笑,转动着蛇头佛珠,率先出门。
  我们出来的时候,见守门的那老头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睡了过去,我试了一下鼻息,挺正常的,这才放下心来。
  “清心大师修的是佛道跟一般人不同,他主修以魔证佛,无魔就成佛,所以他行事与一般法师不同。”了断在一边跟我轻轻解释,苦笑道:“看样子又出什么事了,他才会出悬空寺。”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猜想,张北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那条心蛇,怎么突然想起来,还自杀了,肯定是出事了。
  医院电梯口,那警察队长还在等着,见我们上来,再见多了个和尚,脸色微惊。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解决,麻烦你们了。”我朝他道了谢,也不便多说,在他诧异的眼光中推着推车就朝医院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龙虎山的车就来了,总共三辆,都是面包车,了断带人将推车送上去,我跟着尸体一块上了车,却没想清心也跟着上来,朝我道:“你身上一半气血旺,一半气血弱,跟你血肉相缠立下蛇族情誓的那位出事了?”
  我正想着心蛇的事情,本想到了龙虎山,与张天师和张奉先,三相对面,才问及清心,却没曾想他居然提及白水。
  心中一阵,佛家对于医道自有一般传承,连忙朝清心执首,他能一眼看出,并主动开口提及,想来自有解法。
  “不急。”他朝我嘿嘿的笑着,那憨厚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神彩,根本不像一个佛教高僧,更像一个慈祥的老翁。
  龙虎山的车也只到山脚,但他们上下山习惯了,四个道士一班抬着张北尸体飞快上山,过一段就换班,相比之下速度居然比我们还快。
  又到天师府,张天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云舍,我真不希望你回来。”
  我也只能苦笑:“事情并非我所想,但我不来,你们也没办法解决不是吗?”
  “我活了一百二十多岁,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们游家人。”张天师居然有点气愤的瞪了我一眼,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感觉,这才朝清心作揖:“你也来了,看样子我们这两个老不死,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哈哈,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老不死啊!”清心过去重重的捶了他胸口一下,跟着一块进了天师府、
  依旧是那冰冷的地下室,张北的尸体再次打开,张天师双目沉沉的看着了断将心蛇掏出,扯出共生在一块的心脏,朝张天师道:“他提及当年游婉送了心师兄回山,与奉先师叔说到什么得偿所愿和苍生为祭,跟着借上厕所为由,从厕所的窗户跳了下去。是云姑婆发现他体内有寄生的心蛇,拉去太平间剖尸杀蛇的。”
  “心蛇啊,没想到居然流传出来了。”张天师沉叹了口气,朝我眨眼:“云姑婆现在可是得偿所愿?泰龙村我们所见到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心中微苦,一条人命,换一个秘密。
  “得我之所愿并不需要以苍生为祭,可游婉之所愿,就得苍生为祭。”张奉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只是瞄了一眼张北的尸体,跟着却慢慢解衣,朝张天师道:“师兄说得对,心有所欲,必定化蛇,她已经在催生了。”只见他衣服解开,那胸腹之间有什么有力的撞击着,明显可以看到粗壮的一条在他胸腹之间游走。
  “想来是符阵已经布下,游婉已经感觉到了,才会催生你们体内的心蛇。”张天师沉叹了口气,目带恳求的朝我道:“十九年前的事情,由奉先师弟跟你说吧,只是这心蛇……”
  我点了点头,先掏出银针在他心口扎了几针,跟着将背包里的巴蛇骨给了断:“为了加强药效,压制着体内蛇性,只用里面的蛇骨髓,熬成浓汤。”
  随着那心蛇静下来,张奉先脸色微缓,看着我道:“这噬心绞肠之痛,果然非比寻常。”
  寻常个鬼,刚才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奉先道长想必可以直言相告了。”我将银针取下,看着他道。
  张奉先推着轮椅朝外走,我们都跟了过去。
  “其实还是该从三十年说起。”到了天师府正堂,我们就着小道童打来的姜水洗过手,张奉先这才道:“那时阿蒲已经陪了我六十七年,她是念力所化,本无身形,最想要的就是一具身体,可以——”
  “可以给我生个孩子。”张奉先说到这个并没有多少羞涩,似乎他一个百岁道士这种香艳鬼怪故事,十分自然。
  我想到他藏的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想必那时他将阿蒲藏在房中,一人一妖已然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了,不过阿蒲是个蒲团,想来生孩子还是比蛇这种有生命的难一些。
  “那年师兄下山,由我镇守山门,天师府后的无波井震动,证明泰龙村有异状,了心为年轻一代修为最高弟子,自然由他下山去处理。对于泰龙村,我们也所知不多,只知道黑门开,能以死为生,以无为有,可化人心之所向。”张奉先轻声说着,脸带向往,跟着胸腹微动,只得又苦笑:“只是我没想到不过几日,了心点在道祖前的长生灯就晃动得只剩微豆之光,我就在山底坐着,等来了送了心归山的游婉。”
  “看到了心重伤,我这个做师叔的自然心痛。可从见到游婉,我就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似乎她身存于天地,又不在天地,这种道法似乎超脱一切。我这才忍不住问她,黑门开是不得可得偿所愿,她告诉我得看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太难,就得以苍生为祭,祭生为死,再以死为生,祭祀黑门的人并不会真正的死去。”
  “我开始并不明白,可她却看着我说,如果我想,她可以帮我,跟着她伸出手摁了摁我的心口,朝我笑着说,她知道我心中所愿,她可以帮所有的人,因为所有人都会听她的,她会成为真正的神。”张奉先摸了摸心口,脸色发苦:“我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那么一下,心蛇种下,欲念复生,再无断绝的可能。”
  我想张北肯定也是想到这一幕,同时感觉到心蛇动,这才自杀的。
  而游婉肯定也在路是摁过他的胸口,给他种下心蛇,才会让他最后为了一已私欲,将食甲之法告诉自己女儿。
  “那并不是我娘。”我抬头看着张奉先,轻声道:“就是现在泰龙村的游婉,对不对?她摁你胸口时,手腕上是不是有一串蛇骨?”
  “对!”张奉先点头,瞄了一眼清心手中的蛇头佛珠:“她摁我胸口的那一下,我明显看到那串蛇骨晃动,可再细看却再无异常,连游婉也并不是那个说话极具诱惑力的小姑娘,而是一个伤心失神的小女孩。”
  也就是说,三十年前游婉手里就有蛇骨,而我外婆说将开黑门的游婉困玩蛇仙庙也并没有执行,也许困的就是我娘。
  “从那之后,我心中对于给阿蒲找身体的想法越发的强烈,她是灵体,强行夺舍只会坏了修行,我一直没有办法,心中又若又急。可机会就在十九年前,泰龙村异变,而这一切也跟心蛇有关。”张奉先看了一眼张天师,见他颔首。
  这才接着道:“三十年前游婉趁游华珍夫妻外出,以游家秘法引现黑门,再以泰龙村所有村民为祭祀打开了黑门。谁也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等发现异状后,各方前去支援封门,最后滇南虫崖宋栖桐以身献祭,了心清空大师以血祭祀才控制住了黑门。可奇怪的是泰龙村的人并没有消失,也并没有什么古怪,好像跟没被祭祀时一样。”
  “只是从那之后,泰龙村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蛇,而且全是从那口井里出来的,泰龙村开始卖蛇,也开始有了蛇娘子献祭蛇仙庙的传统,更开始有了人蛇共种。龙虎山几次派人打探,那些村民无论是记忆长相还是行动都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之后云长道入赘泰龙村游家,发现人蛇共种实乃有违天道轮回不说,泰龙村人居然还将活的人蛇胎高价卖到外面,或者将刚生下来的人蛇胎煮来吃,说蛇肉鲜人胎补,吃多了可以养生。至于死胎他们就扔入村口井中,似乎在祭祀什么,游华珍开始被瞒着,后来慢慢感觉不对,强行制止,但云长道终究是外人,游婉那时已被控制,只能求救于我们。”
  “等我们到时,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许多女子未着寸缕在蛇仙庙里爬行,有的还会半夜在村子里爬行,男人看到就会拉进屋里,或是就地交尾。也有的缠在树上产着人蛇胎,或是蛇形,或是半人半蛇,古怪而惊悚。但白天外人进村游玩或吃蛇羹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祥和。游华珍恐惧异常,她从村里人异常的欲望中发现众人胸口被种下心蛇,除非剜心换心,要不根本无法清除,这也是泰龙村人跟蛇亲近的原因,因为他们身体内都藏着蛇,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心蛇最先是哪里来的。”张奉先胸腹中的心蛇又涌动,他捂着胸口脸色未变,但我却知道肯定极为痛苦。
  “后来我们携手,趁夜迷晕所有人,游华珍以蛇骨为刺,插入众人心中,再以蛇骨雄黄汤灌入。可这只是暂缓的办法,谁也不知道心蛇什么时候会醒来。”张奉先说到这时,又再次朝我看来:“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十分圆满的办法,将游家下一代第一个孩子献祭给传说中的蛇族白水,求他压制住所有人体内的心蛇。”


第153章 入井
  我知道张奉先忌讳什么,不过就是因为我就是献祭给白水的那个人吗,朝他点头道:“无妨,白水是我腹中蛇胎的爹,并没什么不好说的。”
  他轻叹一声,这才接着道:“对于白水我们所知不多,他也并未出现,游华珍只是以血献祭,立下约书,再看时,那些人胸口的心蛇也就沉睡了下来。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下来,沉叹气道:“只不过我没想到自己体内也有心蛇,就在离开前的一晚,我脑中一直闪过给阿蒲找个身体的想法,脑中一直闪过游婉跟我说黑门可得偿所愿的话,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晃到了泰龙村那口井边,里面似乎有声音在唤我。”
  “那时阿蒲一直叫我不要下去,她很害怕,可她只有那么一个愿望,我怎么可能不满足她,所以我不顾她阻拦下了井。那井底想必你也去过,入水极深,可再往下却连着阴河,出了涌水口就到阴河道,有蛇骨石照明。”张奉先看了我一眼,复又接着道:“我顺着阴河而入,入眼全是各种细细的骨头,有人骨也有蛇骨,全是那些被扔进井里的死胎的,可那些骨头也有被咬过的痕迹,那阴河里明显有东西在吃那些死胎,我立马感觉不对,带着阿蒲就要离开,却听到水响,有什么从石壁里出来。”
  张奉先脸上闪过痛苦,胸腹之间粗壮的心蛇猛烈的晃动,明显他心欲动得厉害。
  我急忙起身,几根银针直扎心底,何必壮也跟着经畜术隔着皮肉控制住心蛇。
  “谢谢!”张奉先重喘了几声,朝我道了谢:“阿蒲用念力推着我朝外走,我们上了井,却发现井水波动,下面一团黑气涌动,明显下面的东西追了过来。师兄和游华珍都感觉到了不对,来到了井边。我那时才知道,当时控制住黑门是以人身献祭窫窳,但也可能窫窳并没有完全离开,留下神魂或许其他潜伏在阴河十几年,突然惊醒,极有可能会冲出来。”
  “窫窳以人为食,一旦破井而去,根本无人可控制。所以只得再有人献祭,那时我已感觉自己道心不稳,执意太深,准备以身献祭。可——”张奉先双眼跳动,嘴角勾起,露着的胸口,银针尾跳动,明显光是银针已经控制不住心蛇了。
  我怕银针断在里面,取下银针朝旁边的道童道:“去看下了断道长的蛇骨汤好了没?”
  见张奉先痛苦的厉害,张天师这才接口道:“奉先师弟准备以身献祭,可我那时已然百岁高龄,了心重伤晕迷,了然那时还未着道,他一旦出事,龙虎后继危已。我本想以身相代,可阿蒲却说她来,她本是蒲团成精,身具念力,如果献祭,自然比我们要好一些。”
  “当时我想她并非凡体,也许献祭后还有生还的可能,没想到。”张天师叹了口气,脸带愧色:“是我着相了,阿蒲解了道身跳入井中,以自身千年念力祭祀并封住井口,却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一盏与她共同点在道祖前的青铜灯。”
  “这就是泰龙村的蛇祸?”我见张天师说完,这才问道。
  未等张天师开口,一边的清心道:“你可知道蛇骨手串是何时兴起,就是在十几年前泰龙村黑门开之时。古曼童又是何时流入中国,还兴盛起来的?泰龙村哪来这么多蛇娘子,其中许多都是他们从外地购进来的。那些蛇娘子体内并无心蛇,与蛇胎相冲,往往被体内小蛇破体而出,活活被吃掉。那些年,泰龙村死过多少鲜活的女孩子?这些都与泰龙村蛇祸分不开干系,如若当年不制止,心蛇流出,人蛇胎横行,你认为会怎样?”
  我见过泰龙村那些人的疯狂,当初阿曼体内涌出小蛇,他们并不害怕,而是想留着蛇种,外婆出面止制,他们想的并不是停手,而是将她怀上蛇胎,产更多的蛇种。
  如果所有人都是这样,那得多混乱。
  所以云长道将很多死蛇胎藏了起来,还将一些蛇娘子转移到了巴蛇骨洞?可为什么他不能制止呢?
  “泰龙村传承过久,所有史书县志都没有记载,我们也不知道那黑门再活过来的人为什么会有心蛇,更不知道游婉是怎么借蛇骨之力种下心蛇的。”张天师脸带苦色的看着我,轻笑道:“所以这些你知道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已经足够了。”我朝张天师道谢,他毕竟是外人,他们已经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这时了断熬好蛇骨汤来,见张奉先喝下,我才让了断帮我将刚才剥下的蛇骨磨成针,先针住心蛇,等白水醒来,再让他出手控制。
  说到白水,我瞄了一眼清心。
  他倒比张天师可爱许多,直接起身道:“借无波井一用。”
  “你有法子?”张天师脸色一喜,哈哈大笑道:“那位醒来,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可能又要被多叫几年。”
  “你才是老不死。”清心瞪了他一眼,带着我出了天师府朝着山顶走去:“龙虎山的无波井,悬空寺的不响钟,都跟泰龙村下阴河黑门相连,一旦黑门现,无波井起波,不响钟空响。上次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在不响钟下面睡觉,那地方可是睡觉的好地方啊,没有敢来吵我,生怕听不到不响钟响,结果——”
  “那钟突然响砌整个恒山,震得我耳朵都耳聋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惹得佛祖震怒,敲响不响钟将我震醒。但还是让摩鸠下山了!”清心语调诙谐,脚下却没落下,不一会就到了山顶。
  所谓的无波井只是一口普通的井,以青石为拦砌的井边,每天有道士两人为一班,三班轮换执守,了字辈弟子每隔两个时辰巡查一次。
  我这才知道,为了黑门,龙虎山悬空寺付出得太多。
  “脱了衣服下去吧。”清心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朝张天师道:“也就你这老不死够给我护法了。”
  “你们全部退下!”张天师朝何必壮了断,还有守无波井的道童摆摆手。
  何必壮有点担心的瞄着我,我朝他笑了笑,张天师一眼就能看破他的障眼法,我除了魂植,并没有其他护身,如若他们想对我下手,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脱了外套,又将罩裤脱了,山顶冷风吹得只穿打底衣服的我直哆嗦。
  “也不用脱光,下井吧。”在我可怜的目光中,清心到也没捉弄我,朝我挤了挤眼道:“老和尚我看多了鲜嫩的姑娘,前几年我还借看手相摸小姑娘的手,这些年可完全没兴趣了。”
  我正扶着井台下井,闻言脚下一滑,直接掉落在冰冷的井水中。
  已近寒冬,井水却冰冷刺骨,我瞬间落水,那种刺激感,让我接边打了几个哆嗦,用力搓着胳膊,我攀着井壁,打着颤的看着清心道:“接下来呢?”
  “那个白——,是叫白水对吧?”清心转动着心里的蛇头佛珠,朝我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血肉交缠,你身既他身,他身却并非你身?”
  我泡在水里,冻得不行,却还要听这老和尚念经,心里十分不爽,可听到他身非我身时,却是一惊,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身怀蛇胎,有蛇神护体,蛇族情誓,以保后续,所以他昏迷不醒,你并没有事。如果他死了,你跟你腹中的蛇胎,反倒还能继续他的血肉和修为。”清心这会十分淡定的坐在井边,朝我道:“就跟有的人选择嫁个老富翁,等他一死,所有的财产都归她。白水修为精深,能控蛇神,还能得游家祭祀,明显地位超然,如果他死了,这些都是你的,好大一笔遗产,你就不心动吗?”
  我不只是心动,我整个人都在受冻!
  终于明白为什么叫这位大师跟别的大师修的佛道不同了,他极有可能修的就是憎恶道,据传佛家有一秘法,别人越是厌恶,他的佛法就越高深。
  “您可以快点吗?”我连井壁都快攀附不住了,如果不是张天师还在旁边护法,我真的怀疑这老和尚在刻意整我,真不该因为人家的名声就相信他啊。
  “好咧!得撑住啊!”清心将手中的蛇头佛珠朝我晃了晃,不正经的脸上终于带着正色了:“无波井连接阴河黑门,我想那个白水一直昏迷,极有可能跟他也祭祀了黑门有关,毕竟那时候里面情况很混乱吗——”
  “您是姓唐吗?”我有点想晕。
  “别急!”清心朝我晃了晃手,沉声道:“所以呆会你可能会很难受,但我们都帮不了你,最多只是控制里面的东西不跑出来,但你知道的,心蛇催生,黑门未封,这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请您快点!”我冻得快不行了。
  他却依旧瞄了张天师一眼,沉声道:“我叫张天师护法,是护住呆会可能从无波井里跑出来的东西,如果你被里面的东西拖了下去,龙虎山和悬空寺都会给你添盏长生灯,让你早日超生,下辈子别托生到游家。如果你能将白水弄醒,那我们对封黑门就又多了点把握,至少前面有他这个大型炮灰顶着,我们这两个老不死也能多活一会。”
  这完全是毁人设啊,我闭着牙,咬着牙,连话都不想说了。
  却听到咚的一声,抬头一看,却见清心将他那串蛇头佛珠给扔了下来。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一颗颗的蛇头在水中突然摆动,跟着蛇头后长出一条条完整的蛇身。
  随着一条又一条的蛇在我身边游动,原本晃无波动的井水猛的涌出无数小蛇,张着嘴嘶着蛇信朝我咬来。
  我泡在井水之中,原本已经冻得不行,可只是瞬间,好像全身上下无数小蛇撕咬着我,还有无数的蛇朝我缠了过来。


第154章 我比你更痛
  突然传来撕扯的痛意让我瞬间尖叫了起来,伸着手想去攀附井壁,却见井口大大小小无数的蛇涌了出来,大张着蛇嘴就来咬我的手。
  我想大叫,脚刚一搅动,却猛的被什么缠住,拉入了水中。
  入眼全是鲜红的血水,脸上无数蛇身飞快的游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到自己身上一块又一块的肉被扯了下来,似乎还有小蛇从伤口钻了进去。
  腹中的蛇胎似乎也在害怕,飞快的窜动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水中还有什么翻滚,我双手无力的乱抓着,几次碰到井壁,指尖传来锥心的痛,却什么也攀附不住,指尖抓着青石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冰冷滑腻的蛇身顺着我的手背游动,咬住了手指,我想撑住,却怎么也撑不住。
  浑身尖悦的痛意,让我醒了又晕过去,晕过去又痛醒,冰冷的井水一口又一口的呛入鼻腔喉咙之中。
  除了惊恐和害怕,我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猛的身下一股水冲出,跟着一条粗壮的东西猛的缠住了我的身体,用力将我朝下带去。
  我不用看也不用摸,就知道这不是白水,不是那条只要我涉险就会出现的傻蛇,因为他就算缠我也会十分温柔,不会这么粗鲁暴力。
  巨大的蛇尾缠着我朝下拉,跟着腥红的水光之中,一个头顶长着脓包,双眼腥红的蛇头窜了出来,张嘴就朝着我咬了过来。
  更大的痛意传来,却只是开始,痛着这条大蛇出现,无波井似乎突然变宽了,无数的异蛇一条又一条的从井底窜出来,或是缠着我,或是用蛇爪撕扯着我的血肉。
  腹中蛇胎极为害怕的游动着,我不知道自己晕迷了几次,可每次醒来那种痛意却更加尖悦,耳边似乎隐隐有着经文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清心在帮我念往生经。
  也许他说得对,我可能就牺牲在这里了,毕竟如果白水醒不过来,黑门还真没办法控制了。
  只是这么多异蛇,是又回到了那晚阴河吗,白水也是被这么多异蛇缠住,他为了让我能离开,还想着拖着异蛇进入黑门。
  胡乱徒劳乱抓的手突然再也动不了,我身体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像有许多蛇钻进了体内,吞噬着我的内脏。
  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身体似乎处于暖阳之中,一阵阵鸟语花香传来,我突然好像置身玩巴蛇骨洞中,跟白水相拥在一块,那时我们想的只不过就是生下蛇胎,救醒阿得,那时我跟他以血起誓。
  只是就算是说好血肉交缠的誓言,他却还是先舍弃自己。
  这条傻蛇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
  眼前的光更亮了,我轻笑着闭上了眼。
  也许这样也好——
  让我以为是死在白水的怀抱里。
  突然一声蛇吼,一道雪白的蛇影从井底窜起,跟着异蛇猛的被冲散,粗壮的蛇身却温柔的将我缠起。
  然后一双手带着暖意抚着我的后背,跟着从水中涌起。
  据说冻死的人生前都会感觉自己很温暖,所以死会都是笑着的。而我被群蛇吞噬,却又感觉到自己死在白水那条傻蛇的怀里,也挺不错。
  只是这用力拍着后背,然后翻过来挤压胸口的是怎么回事?
  难道死后,还是要抢救一下才能成为鬼的吗?
  “呃?我还以为要更久呢?”突然清心那让人厌恶的声音传来。
  我又被摁出了几口水,呛了一口,重重的咳了两声,一睁眼,却见白水脸色发白急急的覆在我嘴上,朝我嘴里渡着气。
  呃——
  “醒了!”我冰冷的唇还没有感觉到白水双唇的碰触感,清心就一把将白水拉开,指着我道:“你说你这个妹纸,看上去光鲜得很,怎么还可以做出这么猥琐的事情?装晕骗吻,这法子我几十年前就没用过了。”
  张天师在后面重重的咳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果然越是老的人精,越是不正经。
  我脸上火辣辣的,一边咳着水,一边抬头去看白水。
  却见他脸色发冷,瞄了我一眼,跟着将外衣脱下,罩在我身上,转手就将我拥在了怀里,炙热的手还在后背有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再次感觉到熟悉的怀抱,我试着伸手环住他的腰,眯着眼将胸贴在他胸口。
  白水真的醒了啊,我男人醒了啊,清心这讨人厌的家伙,自然有人收拾了。
  “是你以蛇头骨佛珠引无波井下蛇影,吞噬她的身体?”白水的声音极冷,似乎比刚才无波井的水更刺骨。
  清心似乎打了个嗝,然后猛的尖叫道:“我的蛇头佛珠啊,可是悬空寺传承几千年的。清空这家伙出事后,才会传到我手里的,是悬空寺的至宝啊,掉井里去了!”
  跟着似乎很是着急,我听着也睁开了眼,却见他一手握着那串蛇头佛珠,一手还假意去解自己的本就单薄的僧袍,系带一扯就露出干瘦的胸膛。
  果然他这师父跟徒弟是两个极端,摩鸠是个佛法正气浩然的胖和尚,清心这个师父却是一个明显不走寻常路的瘦和尚。
  歹竹出好笋,这话果然不假啊。
  “别看,长针眼!”白水一手覆着我的眼。
  我从指缝上朝外望,就见他手一伸,那串蛇头佛珠就被他抢了过来,清心刚发出一声被踩着尾巴的下蛋鸡般的怪叫,却又生生止住。
  “戴上!”白水将那串佛珠套在我手腕上,这才朝清心道:“无波井收阴河怨气,化为细蛇,细若针丝,多如牛毛,万蛇噬骨之痛,你可否想尝尝?还有那异蛇之吞,那吞的可不只是血肉,如若不是她有蛇神相护,又有我的蛇胎,你认为她撑得住吗?法师只想着天下苍生,却从未想过嗜虎之人也是痛之入骨的。”
  我想到刚才的痛意,心中微动,可至少白水是真的醒过来了,伸手扯了扯他的手掌,撑了个笑朝他道:“这是我愿意的,是我求他救醒你的。”
  “就是!”清心不顾张天师的拉扯,得意的看着白水道:“你家娃他娘都说了,是自愿的。如若不是无波井,怎么可以重复那天你所受之痛,怎么从黑门内将你精气引回。如果不是她痛彻心扉、痛之入骨、痛不欲生,怎么能千百倍加之你身,怎么可能活活将你痛醒。”
  我明显感觉白水握着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连牙都磨得咯咯作响,全身骨头好像都抽动着。
  生怕再发血案,我连忙抱住白水:“我好冷,又好饿。”
  白水瞄了一眼张天师,可怜被迁怒的张天师立马在前面带路。
  下山时似乎不用在意我这个修行不过关的,张天师脚下似乎生风,明明只走一步,却瞬间出去了老远。
  “这是道家的缩地成寸,他们蛇族却是借风而行,我们佛家修的是——”清心又凑过来,唧唧的朝我解说。
  在白水又一次的冷眼中,他缩了缩脖子道:“她痛一次,救醒了你,还得了悬空寺的至宝,你们这一家子没亏啊?”
  “教她佛门的固心咒!”白水又冷冷的瞟了过去。
  清心眼角抽动,抬手朝张天师道:“老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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