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浪潮:黎明纪年-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TBC


第16章 (9)你是一条狗
  这是加雷斯喝的第三瓶酒,虽然距离喝醉还有很远,但他肚子有点撑,不知道还喝不喝得下了。
  可是他要向特里斯坦表现出他很难过的状态,那除了拿酒灌自己和用空瓶子砸自己脑袋之外,他暂时还想不出别的办法。
  但特里斯坦和他说过——你怎么着也别用瓶子砸脑袋了,你都这智商了,再砸咱俩智商加起来就怎么都扳不回正数了。
  所以加雷斯只是在喝,他狠狠地打了个酒嗝。
  然后特里斯坦进来了。
  特里斯坦杵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刚想开口,加雷斯就没忍住,率先嘟囔道——“你说吧,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上次我就说你和那个女孩有点什么,你就死不承认。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不老实!”
  特里斯坦慢慢朝加雷斯床边走,“上次那女孩不是——”
  “我不听!”加雷斯把之瓶子往桌上一拍,恶声恶气地道。
  特里斯坦啧了一声,“……这不是你让我说吗?你不听我咋说?”
  “那你说!”加雷斯又灌了一口酒。
  特里斯坦又啧了一声,纠结一会,把加雷斯的酒瓶子握住,顺带握住对方手,“……你别喝了,越喝越傻逼了。”
  加雷斯是真的有点难受。他挺相信特里斯坦的,但奇怪的是他怎么就从来没琢磨过自己打哪来。印象中很早以前他就跟着特里斯坦一起生活了,大概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那时候特里斯坦是赏金猎人,他就是一包袱。特里斯坦偶尔出去干活,就把他一个人关家里。要没事了闲下来,也会把自己的武器交给他把玩把玩,再教他一两招。
  然后过了没几年,加雷斯就开始跟着特里斯坦做赏金猎人了。一晃眼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他好像从来就没问过一句为什么。
  不过特里斯坦也没给他这种机会,加雷斯脑子都没转到这问题上,特里斯坦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圆满的说法——小时候你爹妈把你丢我家门口,我家里头把你养大,后来我和家里闹矛盾走了,自然就把你带走了。
  说实话,加雷斯连这是不是假话他都不懂。他自己对那时候的光阴是没啥印象的,他压根不记得特里斯坦的什么家人。但好像这话说多了,脑子里也能捏造出一些景象,使得他模糊了自己的幻想和现实的记忆。
  现在倒好,特里斯坦无异于突然告诉他——哦,对,往前我家都把你当畜生养的,所以给你烙了一蜘蛛。
  加雷斯觉得很惆怅,他虽然崇拜特里斯坦,但他没想过自己被特里斯坦当畜生看待。他是追求平等和自由的,他也幻想有一天走上人生巅峰。
  可现在他突然觉着自己和特里斯坦不平等了,要是他继续听特里斯坦的话,无异于默认这种畜生的状态。
  以前他觉着自己是个很帅气的赏金猎人,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赏金雷人养的一条狗。可能还不是正常的狗,而是那种其丑无比,龇牙咧嘴,口水流得到处都是的鬣狗。
  加雷斯不接受这种设定。
  他不是畜生,他是人。虽然是个有点蠢的人,但和外头那傻子一点都不像。
  加之,他也不知道什么叫越界。他怎么对自己和特里斯坦穿越一点印象也没有,好歹他也应该做个什么光怪陆离的梦,让这事有点依据。
  但加雷斯的记忆一片空白。
  由此观之,特里斯坦瞒着他的事不止一点点。特里斯坦不是加雷斯的天使了,至少加雷斯已经不想让他做自己的天使了。
  “你欺负我,”加雷斯闷闷地说,“你欺负我那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
  特里斯坦感到很无语。他想说那既然都不知道就当做我没欺负你不就成了,咱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现在要面对的是傻子的问题,不是翻旧账的问题。
  但当然,这样的话不适合安抚看上去很受伤的加雷斯,所以特里斯坦搂住加雷斯的肩膀,晃一晃,“我哪欺负你了?那些事情你不了解,你也没必要了解,我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多想,我——”
  “那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仔细想过了,我最早的记忆都二十好几了,我之前的记忆呢?你是不是一榔头把我敲晕过?”加雷斯皱起眉头,不爽地望着特里斯坦。他往旁边挪了一点,他必须要保持安全距离,以免他又被特里斯坦轻易说动。
  “……我没敲过你,你说你现在都快四十了,能记得二十年前的事就了不起了,你看我连昨天吃了什么菜都不记得,那我岂不更——”
  “不,不是这样的。”加雷斯坚持。但他没有想到反驳的理由,于是他又闷了几口酒,在特里斯坦打算进一步安抚他的时候,他突然举起手,道——“我现在有三个重要的问题,我需要你一一回答我,你回答了,你就还是我的老家伙,你要不回答,那好吧你另外找一头畜生去。”
  “我都说了我没把你当畜生,你怎么——”
  “我要问了。”加雷斯重重地把啤酒瓶重新撞回桌面,然后又从脚边掏出一瓶,用牙齿把盖子咬开,递给特里斯坦——“你也喝。”
  特里斯坦无奈地接过酒瓶,也知趣地往旁边坐了一点。然后再次点燃一根烟,一口酒送了一口烟后,朝加雷斯扬了扬下巴,哑哑地道,“成,你问吧,就三个,多了不答。”
  早知如此加雷斯应该说三十个的。
  不过事已至此,加雷斯还是清了清嗓子,用十分凶狠地目光剜着特里斯坦。而后咬了咬牙,道——“我是谁?”
  “……你他妈问具体点,这问题我怎么回答,我是该回答你是哪的人还是你是什么玩意啊?你——”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家捡的?”加雷斯当机立断,马上变了个问题。
  “不是,”特里斯坦道,“你就在我家出生,我看着你出生。”
  加雷斯眉心蹙了一下,又问,“我父母是谁?”
  “我父母养的畜生,和你一样,一出生就被烫上了烙印。”特里斯坦也灌了一口酒,错开了加雷斯的目光,不与他对视。
  加雷斯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稳稳语调,再问——“到底……到底什么是、是畜生?”
  “那是大家族养来专门做处刑工作的人,按照这边的说法就是奴隶。只是奴隶还会说人话,会做人事,虽然是最低的阶级,但他们还有自己是个人的认知。”特里斯坦说,朝着加雷斯浓浓地吐了口烟,似乎是怕加雷斯那审视的目光朝自己投来,不得不用烟雾隔开。
  “那……畜生——”
  “畜生没有,畜生当狗养。只不过是最凶猛、最通人性的狗。它们和狗一样趴着吃东西,和狗一样住在窝棚,和狗一样拴着链子,照主人的命令去追踪和撕咬目标,”特里斯坦抿了抿嘴,放低了音量,补充,“当然了,也会和狗一样……配种。”
  所以加雷斯是配种出来的玩意。
  为了让优良基因更好地表现,为了让后代更为优异而为主人所用,配种是必须的,而淘汰具有某些基因的劣种也是必须的。
  所以或许加雷斯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只是加雷斯从不知晓,毕竟特里斯坦又说了——“在配种出来的畜生里,只要具有缺陷或者某些不被期待的表征,出生没多久就会被杀死。”
  不过——见着加雷斯没反应过来,特里斯坦话锋一转——“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些记忆没必要留着,难不成你还想记得你吃的狗食什么味道、你住的狗窝什么感觉?那都是垃圾,都是没必要记住的屁事。而且我再一次强调——”
  特里斯坦眯起眼睛,虽然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但他必须要让加雷斯意识到——“我从来、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畜生。”
  但加雷斯却不这么想。他这算是什么狗屁身世。他是在做梦吧,他好端端地过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他是一条狗——加雷斯不能理解啊,他完全不能理解。
  “那为什么……那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加雷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非但不能从特里斯坦的解答中得到释怀,反而越来越多的问题冒出来,“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边?这边不是我们的世界,对吧?那、那为什么——”
  “为了让你活下来,”特里斯坦轻描淡写地道,说着把烟头在脚边踩灭,“对了哦,这个是第四个问题了,我还附赠了你一个,我真是良心。”
  说着,特里斯坦站了起来。
  他确定自己的回答足够加雷斯又思考个两三天了,而这样的话他也可以为下一次周旋和糊弄做点准备。
  加雷斯就是这点好,脑子简单,转得不快,这让特里斯坦说谎变得容易很多。
  可正当特里斯坦准备又意味深长地拍拍加雷斯的肩膀,并胡乱岔个话题把加雷斯的注意力转移开时,加雷斯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顿了一会,突然仰起头看着他。
  这一次,加雷斯的反应并没有特里斯坦预计的慢。
  “再给我一个问题的机会,你说为了让我活下来,那就是说我本来不该活下来,”加雷斯道,他的手指紧紧地拽着特里斯坦的腕骨,甚至捏得特里斯坦发疼——
  “那你告诉我,我……我有什么缺陷?”
  TBC


第17章 (10)从密道出去
  特里斯坦头一次觉着加雷斯那么难缠。
  加雷斯确实蠢,但他蠢得听话,蠢得乖巧。虽然以前他屁都不懂,但总是勤勤恳恳,自己说什么就做什么,不多问问题,也不找麻烦。
  如果特里斯坦让加雷斯待在一个树洞里,那加雷斯估计身上发芽了都不会出来。这就是加雷斯,这就是特里斯坦认识的加雷斯。
  可现在加雷斯那么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腕,让他有一瞬间把加雷斯甩开的冲动。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他猛地一抽胳膊,语气也变得粗暴起来,“我说了就三个问题,我他妈都回答你四个了,你还想怎么着?”
  加雷斯有点愣神。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该再问,可他手臂悬在半空,捏了捏拳头,又把特里斯坦手腕抓住,张张嘴,还是说——“那……你就告诉我这个,你告诉我了我就不问。”
  “你的缺陷就是你脑子不好,这回答满意不?”特里斯坦第二次把手臂抽走。
  加雷斯感到很沮丧。
  他看着特里斯坦走到门口,又倒了点不知道什么玩意在盘子里,放在傻子面前投喂对方。那一刻加雷斯忽然觉着自己就是床边的傻子,一见到食物就开开心心地凑上去,趴在地上狼吞虎咽。
  他觉得自己很可怜,但同时也很生特里斯坦的气。所以他不说话了,只是用不卑不亢的眼神望着特里斯坦的背影。
  但他俩并没有时间持续这个矛盾,只见特里斯坦在傻子旁边站了一会,突然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先前盘在胸前的双手也立马放了下来,警惕地摁在自己腰侧别着枪的位置,并微微猫下身子。
  每当特里斯坦出现这个动作和表情时,加雷斯就意识到有危险迫近。于是他也立马警觉,一翻身从床上滚下,利索地抽出卡在床板底下的枪,朝特里斯坦打了个呼哨。
  “什么情况?”加雷斯什么都没有听到,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特里斯坦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外。于是加雷斯也翻过身子从房内的窗户望出去,但他现在几乎是趴在地上了,他不知道外头究竟什么情况。
  再看特里斯坦,特里斯坦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口,右手却换了个方向,没有摸皮套里的枪,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挂在皮带边的钥匙取下。
  他一点一点地摸到还吃得忘我的傻子身边,轻手轻脚地把拴在傻子脖子的铁链取开。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铁链搁在地面,尽可能避免链条碰撞。
  继而,他轻轻地拍了拍傻子的脑袋,再朝加雷斯使了个脸色,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领口,示意他把领子解开一点。
  加雷斯马上明白了特里斯坦的意思,虽然平日里脑子不好,但一旦遇到了这类危机的情况,特里斯坦说的每一个命令似乎都能无比顺畅地传达。
  加雷斯原先就是仰卧的姿势,此刻赶紧解开自己胸前两颗扣子,露出那个自己都不想看的蜘蛛烙印。然后稍稍侧身,再次打了个呼哨。
  傻子抬起头来,恰好就见着露出半个身子的加雷斯,以及印在加雷斯胸口的、同样露出半截的烙印。
  傻子愣了,咬在嘴里的面包也不咀嚼了。而特里斯坦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指指加雷斯。傻子便像得到了许可似的,突然之间朝加雷斯的方向冲去。
  傻子的行动非常快又非常安静,他四条腿着地,当真就像一条狗一样灵敏。他兴奋地扑向加雷斯,在碰到加雷斯的一刻,被加雷斯搂在怀里坐起,并立即捂住了嘴巴。
  加雷斯把手指竖在唇间,示意傻子不要说话。
  傻子便呜呜了几声,而后顺从地贴着加雷斯的胸口。
  一个指令接受并执行完毕,加雷斯本能地想寻求第二个指令。于是他又把脸侧到门边,等待特里斯坦接下来的指挥。
  这时,特里斯坦则已经把枪掏了出来,对着窗口的方向,而后伸出左手两根手指,指了指大门。
  特里斯坦是要让加雷斯瞄大门的位置,而自己守窗。可还没等加雷斯把傻子稍微从他身上挪开,不知什么东西却突然砸碎了他们的玻璃窗,猛地钻进了屋里。
  霎时,整个房子轰地一声,仿佛有一个小型的炸药在屋内炸裂。
  加雷斯赶紧抱紧傻子,防止他因害怕而发出声音。特里斯坦的位置则迅速响起了枪声,接连三响,对着窗外。
  继而,脚步声响了起来。
  急促的脚步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噪音,被爆破伤害的房屋更是吱吱呀呀,每踩一下,仿佛都有可能让木屋轰然倒塌。
  加雷斯细细地辨认,想从中判断来者到底有多少人。但很奇怪,从始至终他都只能听到特里斯坦一个人的脚步。
  不仅如此,还有一种奇异的、仿佛被揪住的感觉在他的胸腔腾起,似乎有一只顽皮的手在扯着心脏的边角,把他往屋外拽去。
  加雷斯再次看向卧室的窗口。
  但房内的烟尘太大了,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光线透过浓浓的烟雾若有似无地射进来,照得他眼睛发疼。
  就在此时,特里斯坦的脚步迫近了。还没等加雷斯反应过来,特里斯坦就已经穿过客厅,来到了两人身边。
  他狠狠地揪了一把加雷斯的肩头,低沉地命令——“快,下去!”
  加雷斯赶紧从地上爬起,一手拽着傻子,一手卡住床铺的一角,一发狠劲,与特里斯坦合力把床铺掀翻。
  特里斯坦一刻也不敢耽搁,对着床底角落的地板摸索着,好不容易抠到了一个凹槽,向下一推再一拉,那一平米左右的隔板便被打开,露出下面幽深晦暗的通道。
  那个通道是他们早就挖好的,为了避免赏金生涯中隔三差五有仇家寻上门,除了房内到处都搁置着随手可触的武器外,一个逃生的小路也必不可少。
  一年内这通道用过两次,现在是第三次。这算是他们利用率最低的一个通道了,何况他们挖的时候并不上心,本以为在这里停留不过太久,毕竟之前每个地方他们顶多住个半年。
  谁知这回一住就住了一年,果然缺乏危机感会要人命,钻进去的时候加雷斯还觉着有点挤,估计这一年来胖了不少。
  加雷斯先进,然后把傻子塞进去,特里斯坦则垫后。走的时候特里斯坦没忘把赏金猎人必备的手提箱带上,箱子里还有两个没兑换现金的目标人物的大拇指。
  三人一进去,特里斯坦赶紧把顶棚合拢,而加雷斯已经点亮了火机,照着小道快速地前行。
  往下大约走了五米,他们穿过一个铁门。刚把铁门拴上,就听到顶棚又继续传来了爆破声。
  那爆破每一记都很剧烈,震得整个通道不停地往下落灰。
  特里斯坦催促快点再快点,他不知道这通道还能撑多久,他可不希望就这样被生生活埋在地下。
  等到走过有台阶的一段并进入稍微平坦一些的地面后,三个人干脆跑了起来。加雷斯也不管打火机是不是灭了,就这样在黑漆漆的小道狂奔。
  直到身后爆破的声音越来越远,也没有再传来铁门被摧毁的噪音时,他们才放慢了脚步,重新把火机点燃。
  “什么人,看清了吗?”加雷斯仍然走在最前面,通道实在很窄,成年人只能伸直一边手臂。虽然很想特里斯坦打头阵——之前总是特里斯坦在前——但估摸着要换个位置估计还得贴着自己的小肚子过去,以免被特里斯坦挤兑,加雷斯还是放弃了。
  “嗯。”特里斯坦淡淡地应了一声。
  加雷斯还在等后面的回答,毕竟这个问句不仅仅包含“看清了吗”还包含“什么人”这两个问题,但特里斯坦只是应了那一声,然后居然就没然后了。
  “我问你什么人呢。”加雷斯又道,他今天对特里斯坦说话的语气有点冲,他现在是委屈的那个,委屈的人总得有点脾气。
  但特里斯坦还没回答,加雷斯就照到了另一扇铁门。铁门后是一条和下来时一样的台阶,这标志这他们到出口了。
  加雷斯记得这出口靠近一片小森林,当时两人还为出口开在哪吵了一架。
  加雷斯觉着应该开在靠近码头的地方,说到底他们住的地方就离黑码头不远,那即便真遇到什么事,跑路也容易。
  但特里斯坦不允许,他觉着森林更好。靠近码头确实容易跑路,但也容易在出来的时候被别人看见。森林就不一样,你看森林多安静,都是保守秘密的好同志,在里头崩个人埋了过几年还是养分。
  最终当然是加雷斯妥协,所以他知道,这扇门打开后,他们今晚得在森林里冷得瑟瑟发抖了。他走的时候应该多带一件外衣的,现在天气还没彻底转暖,晚上肯定冻得慌。
  不过还好,这样的念头冲淡了加雷斯继续追问的好奇。他迈步朝台阶走去,而特里斯坦依旧一言不发。傻子更是乖顺地跟在加雷斯身后,只在他准备打开顶棚时,凑上前嗅了嗅。
  也就在这时,加雷斯突然停了一下。他没有马上把顶棚打开,因为心脏的揪痛感突然强烈了起来,那让他手臂骤然软了一瞬。
  “怎么了?”特里斯坦借着微弱的光线,敏锐地察觉到加雷斯的不对劲。
  加雷斯却说不上来,因为那感觉转瞬即逝,而后又恢复隐隐的、若有似无的牵扯感。
  于是他摇摇头,道了句没什么,便把顶棚向上推。
  他依然是先打开了一条缝,他要先看看外面的情况,确定安全了才彻底钻出去。岂料就在他刚开一条缝时,那顶棚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结果下一秒整个顶棚就被掀翻了,他的后领也被人生生一提,整个人从洞口甩出来,摔到草地上。
  加雷斯是很重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强劲而干脆的臂力。可他确实重重地被向前投去,即便接触到了草地,他也凭惯性往前滑动了半米。
  紧接着身边又有两个人被一左一右地摔在地上,然后滑了过来。不用说,那必然是傻子和特里斯坦。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人冲过来朝着傻子狠狠地踢了一脚。傻子发出了一声凄凉的呜咽,蜷缩成一团。
  加雷斯马上一骨碌爬起来,握紧枪///管便警惕地举起。可他连手臂都还没放平,手腕便一阵剧痛,枪///管脱手而出。
  此时,加雷斯才发现他和特里斯坦的周围围了六个穿着宽大的斗篷的人,他们都戴着兜帽,以至于一张脸都看不见。
  而正对着加雷斯的那一个,手里正捏着一根棍棒。仿佛就是那根棍棒隔山打牛,把加雷斯的□□收缴了过去。
  “我///操……”加雷斯瞬间懵逼,他往特里斯坦的方向靠了一点,低声问道,“我们……我们这是穿越了?”
  “还没有,”特里斯坦苦笑了一下,哑哑地道——“不过快了。”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人也举起了削尖的棒棒。
  加雷斯最后的印象是眼前突然闪过一记白光,两眼一亮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TBC


第18章 (11)送他进监狱
  “你打算带他去监狱?”高文把雷尔叫道卧室里,关上门才敢问出这句话。
  他不想妄加揣测雷尔的想法,但他知道他已经用很好的态度逼克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而他最后对眼睛红红的小章鱼作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待在这里,晚点我再告诉你该去哪。”
  高文觉得雷尔冲动了,尽管雷尔向来和冲动两个字不沾边。
  高文知道这一切都是杰兰特带来的麻烦,而把克鲁卷进来是他极力避免的结果,所以他才让克鲁好好待着,他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更妥善地处理,而不是把两人一并投入大牢。
  “可是他包庇了杰兰特,不是吗?”雷尔反而有些奇怪高文的反应,“你别告诉我你觉得他没罪。我当然知道是瑟本家的小子把那玩意带回来的,但小章鱼没有检举,不是吗?”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魔杖!”高文压低声音,强调。
  克鲁确实不知道那是魔杖,“他从始至终都称呼它为‘神奇的木棒’,我们没有人见过魔杖,他和杰兰特也完全有理由未曾读过相关的资料。”
  克鲁是无辜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包庇了什么。或许在他的脑子里,承认杰兰特旷课偷溜的结果还更严重一点,他压根没重视过杰兰特带回来的东西。
  “这得留到法庭上说,”雷尔耸耸肩,安抚似的拍拍高文的肩膀,“高文,我知道你们家和海蛇家曾经来往很密切,但你要明白——这事你要是帮了杰兰特,你也犯了包庇罪,你不应该——”
  “我没有想过包庇任何人,”高文立即声明,“但他们都太小了,他们才十四岁,你让一个十四岁的人待在候审监狱里,他们只会吓得胡言乱语。我们完全可以避免这个结果,避免……避免冤枉无辜的人。”
  雷尔笑起来,他笑着摇摇头,“高文,你是在放弃自己立功的机会,反而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你很够朋友,但很多时候你不该意气用事——”
  “我不是在意气用事——”
  “好了,我们不要再争了,我已经通知海城岛的警卫队了,他们应该在赶来的途中。”雷尔放弃了说服高文,他直接把事情处理的结果说了出来。
  要论固执,雷尔绝对比高文固执。他的固执是极其温和且平静的,让高文半个反驳的字眼都无法再继续说出口。
  “你竟然从没想过和我商量。”高文愤愤不平地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雷尔也有点不满,他皱起眉头,捏了捏高文的肩膀,反问——“可是……对于一件对错分明的事,你为什么想着要商量呢?”
  高文没有回答,他答不上来。他想说因为监狱的候审室是很可怕的,但雷尔一定会说——犯错的海民就应该陷入可怕的窘境,否则无法警戒他人。
  雷尔说得都对,都在理,高文只是不忍心,他觉着这不公平。但偏偏“不忍心”不能作为说服雷尔的理由,而公不公平也并不由他们俩说了算,所以他没有接话,转出了门外,走到克鲁面前。
  裂岩群岛的律法是严酷的,高文也曾经去参观过候审室。那里的环境不要说对软绵绵的、总被人欺负的克鲁了,即便是一个成年海民都难以承受。
  对于掌握了其犯罪证据的嫌疑犯会一直在候审室里接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等到真正开庭的那一天。其间犯人可以选择招供或沉默,这既会决定他们在候审室停留的时长,也会决定其最终判决结果的轻重。
  高文觉着他要让克鲁做点心理准备,至少得让他不要害怕,不要崩溃,留点时间给他想办法,他一定能想出一个更周全的法子给他们更公道的判决。
  高文俯下身来,握住克鲁的一边手,道,“等会你要去一个地方,我们会陪你去,但是之后你得一个人待着。”
  克鲁的眼睛马上闪现出惶恐的神色,他立即用一只触手缠住高文的胳膊,怯生生地问——“我……我要去哪里?”
  “去监狱,”见着克鲁马上又要哭了,高文赶紧抓抓他的手指,补充道——“但不是真正的监狱,只是候审室。你得在那里待几天,等我们把事情查清楚了,就去接你出来。”
  “……不好。”克鲁颤抖地说,他很害怕,对未知的地方他都很害怕,那害怕的感觉甚至超过了高文吼他。
  他的触手又缠紧了一点,像拒绝杰兰特安排一样,单纯地回应着——“我不要去,你……你不要送我去。”
  “这不由得我决定,这是因为你们藏着一根魔杖,”高文努力让手指抓得紧一点,他希望克鲁能相信他的话,并且回答他——“你必须告诉我杰兰特在哪里,否则他所犯的罪不仅是把魔杖带回来,还有畏罪潜逃。”
  克鲁紧张地和高文对望,从高文坚定而严肃的眼神中他知道,他不能再瞒下去了。高文的态度无异于告诉他,私藏魔杖是比溜走更可怕的错误。
  于是克鲁犹豫了一下,终于支支吾吾地坦白——“他……他不在岛上……他、他去……去人类的世界了……”
  杰兰特确实不在岛上,他才刚刚爬上了一艘人类的航船。他彻底地变成了一条蛇,钻进了一只木桶里。
  桶里堆满了干草,干草中间有一些坚硬的易碎品。杰兰特想看清楚,光线却太暗,他只能勉强看出那像是一个陶罐一样的东西,随着光线的变化,上面似有银色的纹路。
  杰兰特在木桶里睡了一觉,听着外面的水手吆喝呐喊。从嘈杂的交谈中他知道这一次他将前往美洲,上一次也是去的美洲,但美洲很大,不知道这回将在何处靠岸。
  到了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了,听到有两个人就站在木桶边说话。浓烈的烟味从木桶的缝隙中传来,杰兰特睁开眼睛,透过缝隙向外看。
  “这次没上次的多,只有一个。”其中一个人哑着嗓子道。
  另一个人咳了一口痰,吐在地上,再猛地吸了一口烟,“钱拿到了没有?别他妈又像上次一样缺斤少两。”
  “拿到了,一分不少,放心吧,”嗓子仿佛被烧过的人又道,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交给对方,“上次也没办法,它硬是折断了自己一条胳膊,你说抓这玩意,栓也不是,不栓也不是……”
  “不栓?不栓他妈咬死了我俩伙计,不栓……”后者接过信封,骂骂咧咧地喃道。他用嘴咬住烟,眯着眼睛把袋子打开,再掂量掂量。
  布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杰兰特推断里面是一垒金币。
  拿着金币的人又咳了两声,再问,“那群怪胎说还收几个?”
  “只要有就收,要是完好的,就一块金币不少,”另一人搓搓手,把烟灭在脚底,“不过得抓紧了,另外一帮人也在杀追杀那些怪物,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