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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黎明纪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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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发着誓——“放我们一马,我们便把命和灵魂献上,救救他,只要救了他,我永远听你差遣……”
  他们还狠狠地咒骂——“请你记住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也请你记住,我恨你入骨!……”
  高文喊了起来,那些混乱的声音仿佛要把耳膜震碎。
  可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那纷乱嘈杂的控诉一句一句振聋发聩。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高文似乎要被这无垠的黑暗彻底俘虏时,所有的声音——包括雷声——骤然消失了。
  而高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抱成一团,蜷缩着躺在海龟家的平台上。
  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而高文从未离开过。
  “您怎么了?”一个海龟侍从似乎听到了高文的呼救,匆匆地打开门,走出平台。看到倒地的高文时,他连忙冲了过去。
  他扶起高文,摁住高文的肩膀,慢慢地用自身的法力带高文变回人的模样。
  “您……您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海龟侍从打量着平台四周,见着高文恢复了人形,便把他放下,又警惕地跑到平台边缘处向远方眺望。
  “刚才有人袭击您吗?还是——”
  “你听到什么声音吗?”高文在地上歇息了一会,站起来,有些着急地问道,“雷声,喊声,哭叫声,还有、还有……”
  高文此刻满头大汗,即便有海龟侍卫的法力协助,也因为高度紧张,两只手臂上的鱼鳞怎么都褪不掉。
  海龟侍卫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我……我只听到您喊了起来,我不知道……”
  “什么都没有听到?!”高文再次急切地问,甚至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侍卫也愣了一下,他更努力地思索着,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听到您的喊声才进来的,除此之外,我真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高文松开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莱马洛克似乎很不满意高文的决定,一个劲地想从鱼缸里翻出来。他把盖在鱼缸上的盖子顶开,狠狠地朝高文吐了吐信子。
  “高文?”卧室的门敲了敲,打开了。华德回来了,他也听侍从说高文提前从海龟家上岸——“我还以为你会多住几天,怎么了,是训练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父亲……”高文整理了一下思维,郑重地道——“我听到了利维坦的声音,它好像……是一份警告。”
  华德听罢,脸色瞬间僵了下来。
  他站在门边一会,朝高文示意,“出来吧,跟我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高文戳了一下莱马洛克的胸口,把他重新投回鱼缸里。而后站起身来,随同父亲一并走了出去。
  TBC


第58章 (34)交汇的轨迹(上)
  【今日三更。一更二更马上发,第三更在今晚八点左右发,么么哒!】
  加雷斯是在一个小林子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浑身剧痛无比,脑子还混乱不堪。他想睁开眼睛,可强烈的疲倦让他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于是他习惯性地唤道——“特里斯坦……我好疼啊,你快来看看我怎么了……”
  可是并没有人理他。
  他有点烦躁,想揉一揉眼睛。可是连眼皮都累得抬不起来,更不要说举起手臂了。
  他又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周围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一些鸟叫和虫鸣。
  等到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还是懒得把眼睛睁开。
  他想,可能之前特里斯坦正巧不在旁边,在做饭或者在清点箱子里的小宝贝。但现在大概是回来了,至少该踢一踢他,然后骂骂咧咧地冲他低吼——“起来吃饭了,混小子……除了吃就是睡,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但是没有,特里斯坦没有来叫他。
  所以加雷斯试着动了动,哎呀哎呀地呻yin了几句,再叫——“特里斯坦……我疼啊,你快来看看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废了……”
  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特里斯坦都会来了,即便再不情愿,也会把他左翻翻又翻翻,检查检查身体,然后再抹点乱七八糟的药。那过不了多久,加雷斯又能满血复活,活蹦乱跳。
  加雷斯觉得自己是落枕了,睡姿不当,导致他浑身酸痛难忍。
  是的,恢复意识的一刻,他压根没有想起自己已经经历了什么。
  而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之后,耳边的窸窣声逐渐增大时,才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在加雷斯持续猜测着特里斯坦到底在摸什么鱼时,不知触发了脑内的什么机关,无数的破碎的画面倏忽之间全部涌了进来,并迅速碰撞拼凑。
  它们的出现夹带着昏厥之际会于眼帘出现的白光,一道一道犹如闪电。
  傻子,晴天,巫师,反面,海岛,海民,还有、还有——
  加雷斯心头一惊,忽略了全身的剧痛,猛地睁开眼睛,倏地一下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一刻,他有点发懵。
  此刻他正坐在林子的中央,四周围着十几个通体伤痕的畜生。它们或坐或站,或躺或卧,有的在舔舐着伤口,有的在闭目小憩,还有的猫在草垛后面,偷偷地往林子外边望,还有的来加雷斯的身边绕来绕去,见到加雷斯醒来的一刻,眼睛里露出一丝兴奋。
  加雷斯吓了一跳,但更多的碎片涌进了他的脑海。虽然不完整,但他隐约记得他们好像从牢房里冲了出来。
  而根据畜生们以及自己手脚的勒痕来看,他大概帮这群畜生以及自己挣脱了铁链的桎梏。
  加雷斯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斗胆猜测这些畜生不会攻击他,然后试着站起来。
  可惜他没能成功,他的两腿软得不行,还没起立就双膝一颤,又差点一屁股坐下。
  不过他的屁股还没碰到草尖,一个畜生就借住了他。
  那个畜生脸上全是被抓伤的疤痕,或新或旧,增生扭曲。可它却四肢着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加雷斯后面,用背部顶了一下加雷斯,使得他好好地、慢慢地站稳。
  加雷斯惊恐不已又欣喜万分,下一秒则慌乱地四下张望。
  此刻记忆的碎片被他强行挤开了,取而代之的全是特里斯坦命悬一线的画面,生龙活虎的画面,喘着气压在他身上的画面,还有他似乎死了但应该又没彻底咽气的画面。
  他知道特里斯坦为他做了什么,而如果他真的活下来了,特里斯坦却死了,那他、他……
  看到特里斯坦的刹那,加雷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特里斯坦正躺在他的不远处,身边也有两个畜生守候着。
  加雷斯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扑到特里斯坦身边。他伸手摁住特里斯坦的脖颈,试着感受他的脉搏。
  还好,特里斯坦还有气息。
  加雷斯连忙晃了晃特里斯坦,想把他也叫醒。
  但特里斯坦双唇泛白,双目紧闭。
  加雷斯赶紧把特里斯坦翻过来,刹那间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再次悬起——特里斯坦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
  不仅如此,那深深的伤口似乎已有了红肿感染的迹象。
  宵禁的通知是在今天晚饭时紧急发布的。那时候克拉夫,萨鲁,克鲁以及艾琳娜正在吃饭。
  号角声从血石岛传来,然后古碑岛和断崖岛依次响起,最后在海城岛鸣响。
  本来应该由当家克拉夫出去听警报及相关公告的,但克拉夫却扬扬手,眼皮都不抬,对萨鲁道——“你去吧,看看这帮人又弄出什么事来。”
  虽然克拉夫还是当家,但实际上家族内部大部分事情已经交由萨鲁管理。自从女儿戴比死后,克拉夫一直非常消极。
  这五年来克拉夫几乎什么都不做,前两年常常独自坐在女儿的房间里,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籍和首饰。后三年则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也不知道干些什么,懒得说话,懒得管事。
  克拉夫是一个非常偏心的父亲,这一点不仅仅克鲁这么想,甚至连萨鲁都有这种感觉。
  戴比是他心头的挚爱,从戴比十四五岁起,克拉夫几乎就把所有的宠爱集中于她一个人身上。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戴比聪明,漂亮,她继承了章鱼家所有的优点,并将之发扬光大。
  她曾经对她父亲说,她是做领主辅助的,但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只以辅助的身份存在于史册上,她不需要借助领主的光环,仅凭自身的能力便能让世人铭记。
  这话是她二十出头的时候说的,充满了野心与抱负。后来也确实如她所言,海蛇家甚至裂岩群岛最有能力的领主之一也对她喜爱不已。
  巴罗愿意竭尽所能地满足她的需求,无论是那些华贵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还是裂岩群岛根本没有而必须到陆巫世界采购的违禁药品。
  不能说她对巴罗一心一意,但她确实给巴罗很大的帮助。只要巴罗的目的和她一致,她就会倾其所有地帮助他达成愿望。
  那时候克拉夫总是说,他这一辈子有一个这样的女儿,他便瞑目了,甘心了。他没有白疼她,她也给了他无上的骄傲与荣光。
  可惜,这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
  戴比死讯传来的那一天,克拉夫的世界就坍塌了。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所有的神采与光华都变作皱纹与白发。
  克拉夫的灵魂仿佛也被女儿带走了一半,而另一半残存在躯壳里,谁也不知道哪天便烟消云散。
  后来的克拉夫不再说她女儿的好了,只是偶尔喃喃地重复,“太远了,走得太远了。”
  克拉夫不是任何人的辅助,妻子离世得很早。剩下的三个孩子,有一个还天生资历有问题。本以为命运眷顾,至少给他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可他女儿却在最光鲜的年龄,香消玉殒。
  也就是在那时候起,克拉夫把无处投放的情感勉强地给了萨鲁。
  萨鲁也觉着自己得了出头的机会,拼命地博得父亲的好感。
  克拉夫也说了,过不了几年,或许是明年,或许是后年,他就会把位子让给萨鲁。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他没有心情再继续参与繁冗的家族和群岛政务。
  他只想搬到海城岛的南面,那里有一座之前他为妻子铸造的花园。妻子埋在那里,女儿也埋在那里。而他也将往那里去,那便是他的终点。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纠正自己的错误。
  他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儿子,而所幸,似乎萨鲁还有一点点才能,能勉强撑起章鱼家。
  尽管他始终认为——“也就这样了,唉,奥///特///普///斯也就这样了,走过了顶点,必然走向没落。”
  “宵禁了,晚上十一点之后不允许海民外出,”萨鲁回来的时候,克拉夫正在跟盘子里的蛤蜊搏斗。他真的已经老了,甚至都有点嚼不动蛤蜊了,“海龟直接发布的警报,说是有些奇怪的入侵者在岛上徘徊,他们正在调查和追捕之中。”
  克拉夫应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回应,又继续埋头和蛤蜊撕扯。
  “奇异的入侵者?”艾琳娜转过头来,“陆巫吗?”
  “不知道,但好像不是巫师,是一些陆地的怪兽。”萨鲁说,“等晚上婕德回来了我问问,说不定她能接触到受伤的人——你知道,如果没有人受伤,就不会那么大动干戈。”
  婕德是萨鲁的妻子,也是杰兰特的姐姐。她在海城医院工作,经常见不到面。克鲁对婕德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师,但偏偏这种人一视同仁所有生命,而不会认为血浓于水的族人应该优先对待。
  纵然萨鲁是她的丈夫,但她似乎和章鱼家若即若离。
  杰兰特曾经告诉克鲁,这不是特例,她姐姐对海蛇家也是若即若离。
  “那晚上的宵夜怎么办?唉……他们还会不会出来卖烤海星啊?”艾琳娜不开心地抱怨。
  “少吃点吧,吃成肥头大耳,我看谁还能要你!”萨鲁指责道,顺带瞥了克鲁一眼,不忘补一句——“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高文审美品位很猎奇。”
  克鲁努力地忽略着哥哥的话,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般继续吃。
  他知道这份警报来源何处,不用说,自然是和他碰到的那两个人类有关。
  按照他的猜测,既然说了奇异的入侵者类似于“怪兽”,必然是把这两人关到候审室后出现了意外。
  但到底是什么意外,克鲁也不清楚。
  他只是暗暗庆幸宵禁的发布——如果没有来来往往的海民,没有喧闹嘈杂的夜市,没有转个弯就可能碰见的路人,那海蛇家周围确实就只有零散的几名侍卫了。
  克鲁没有忘记自己要潜进海蛇家里,而这,或许正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三更。一更二更马上发,第三更在今晚八点左右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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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34)交汇的轨迹(中)
  【今日有三更~~~一更二更已发布,晚上八点五分左右第三更~~~么么哒!】
  那天晚上,克鲁趁着哥哥姐姐都睡下后偷偷地从窗口里爬了出来。
  他没有从大门走,也是因为不想侍从问东问西。
  和之前去海怪家不一样,如果这一回进海蛇家偷东西被发现,相信自己的兄长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这个嫌疑犯供出去。
  这几天克鲁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做事,不和哥哥姐姐再爆发更大的冲突,也不再像那天被艾琳娜扇了耳光时那般冲撞。
  他其实还是有怯意的,但似乎克鲁的反应太出乎两人的预料了,他们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所以这几天他们倒也安分了不少。
  虽然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免不了,但却没有像那天一样直接把他提拎起来教训。
  虽然孤独,但克鲁已经孤独十几年了,他不在乎继续孤独下去。
  他想过去探望杰兰特,但又怕自己承受不住杰兰特那种冷漠和敌意的眼神。他怕自己只要见到对方,眼泪又一个劲地流不停。
  他也希望自己能好好说话,可显然他还没有强大到能在负面情绪的旋涡中维持镇定。
  他决定先把尤文交代他的事情办了。这样也有论据支撑他告诉杰兰特——我从来就没有背叛你。
  可事情却出了岔子。
  变成章鱼原型的他行动快了很多,也更加隐蔽。
  他悄悄地从房间爬出去后,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围墙边。一触手甩上围墙的边缘,然后迅速地收拢触手,整个人翻过围墙。
  他没有忘记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装到一个小布袋里,这样如果实在碰到了人,他也可以用最快速度地换上袍子,推说自己是睡不着,所以跑出来到处转转,并表示并不知晓宵禁的通知——毕竟他的家人总是不和他说话,这一点海城岛上很多人都略有耳闻。
  此刻他腾出两条触手抱着小布袋,快速地在夜幕下蠕动爬行。
  现在他已经不能坐船了,超过十一点之后所有船只全部禁摆。所以来到海边之后,他一点一点地松开触手,最终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裂岩群岛越来越冷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冬天。但海水却非常舒服,白天的热气还没有散去,尚存一丝余温。
  他一个劲地向前游着,不去想海里是不是有饿了一天的鲨鱼,或者和他一样闲来无事到处转转找宵夜吃的海龟。
  克鲁跳进海里的位置,是断崖岛和海城岛最窄的一处海峡。
  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一个小时之内到达对岸,然后沿着没那么危险的浅海边一点一点挪到海蛇家的附近上岸。
  他希望今天晚上的守卫也因为宵禁而放松警惕,毕竟守着一座空房是非常无聊的任务,就算“怪兽”作妖,也是在人气旺盛的地方胡来,而不会找到海蛇家这阴森森的老宅里。
  可惜这一回克鲁想错了。
  他没有料到,加雷斯醒来的地方就是海蛇家不远处的小林子。
  加雷斯也同样看到了远处的宅子,并依照夜幕黑下来之后宅子毫无灯火的迹象判断——那是一栋无人老宅,凭借他和他身边的这一群怪物,可以干掉几个侍卫后,让大部队躲进去。
  有了一栋宅子庇佑,防御力和安全性皆会大大提高。
  加雷斯对这种老宅有经验,之前他和特里斯坦偷袭过类似的豪宅,也曾受命于某些宅主,去办一些他们自己不好动手的事。
  它一看就是达官显贵留下来的瑰宝,而即便那些甩甩手就能放出闪电的鳗鱼和那跺跺脚就能让地面开裂的海龟,也绝对不会为了抓他们两人,把整栋遗迹一般的大宅子毁掉。
  他一定要把特里斯坦运进去,至少不能让特里斯坦继续躺在这天地大敞的荒野里。
  他已经瞄准了转角处一个守卫最松懈的位置。
  那个地方二楼的围墙上没有人,塔楼里也没有人,只有两个守卫站在那里吹了一天的牛逼。靠近他们右手边的五十米处有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估摸着原本是供宅子里的仆从进出之用。
  门上有锁,挂着一条比候审室细的链条。
  虽然加雷斯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挣断候审室的手铐的,但如果那种小胳膊粗细的链条都能扯断,小门上的那苗条型锁链也不在话下。
  加雷斯决定在深夜下手。
  他将和周围幸存下来并且迅速恢复了体力的十二头畜生一并突袭,干掉两个守卫后立即进入门内,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护城墙。
  紧接着他们会把城墙上目之所及的三个守卫干掉,占领至高地后,再对付想要向上接应的七八个侍卫就不是问题了。
  纵然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太搞懂那些畜生为啥听他的,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指不定他触发了什么机关才叫它们听话,那更要快点行动,否则技能失效就不好办了。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当他瞪着眼睛,焦虑地等到月亮越升越高,再等着旁边的乌云浅浅地遮住一半月光,以及几个守卫交换着酒壶昏昏欲睡时,他看到了一个蠕动着的小黑影。
  他的手已经举起来了,围在他身后的两头即将冲锋陷阵、率先杀敌的畜生也喘着粗气,枕戈待旦,但他下令“行动”的手势却半天也没有压下来。
  他觉着这章鱼有点眼熟。
  至少那章鱼抱在怀里的包包因为海水浸透而蹦了扣子,掉出背包口的蓝袍一角让他产生似曾相识之感。
  那黑影在夜幕下晃晃乱乱地把包包收拾好,然后又抱起来,忙不迭地往大宅子的方向蠕动。
  最终,停在大宅不远处的几株灌木丛后面。
  特里斯坦倒抽一口凉气,他想起那□□崽子是谁了,狠狠地在心头骂了句“妈了个逼的”,干脆打转手势的方向,示意身后的两个畜生——
  “要活的,拖进来!”他压低嗓子命令。
  于是两只畜生便如箭一般,朝着小章鱼的方向飞驰而去。
  “你听到的就这么多?”高文阐述了一遍自己在海龟家后院遇到的种种后,华德追问。
  高文点头,“有很多声音我听不清楚,能听清楚的就这四句。”
  “有四个人。”华德捏着下巴,低语道,“有四个人……”
  “什么四个人?”高文疑惑,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您是说有四个人,会在未来对我说出这四句话?”
  华德望了高文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儿子没有听错,那这四句话表明——“有一个人对不起你,有一个人要你帮助,有一个人向你寻仇,还有一个人……希望得到支持。”
  高文不语。
  如果非说得到支持的话,他只能想到雷尔。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诉父亲,华德却摇摇头——“不,我觉得这四个人里没有雷尔。”
  华德叹了一口气,道,“雷尔处事比你谨慎成熟,就算有冒进的地方,海龟家也一定严格地把控着他的行动,他不可能成为利维坦向你发出预警的因素。”
  “那还有谁?”高文不明白了,他试着把身边的人都带入进去,但似乎每一个都成立,每一个又都不成立。
  不过在华德看来却不是如此,他能猜到个大概,比如——“克鲁奥///特///普///斯伤害了你,所以祈求你的原谅。杰兰特瑟本恨你,所以要向你寻仇,但是到底是什么人需要你的拯救,又是谁会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高文没有听完,他笑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杰兰特恨我?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之后会恨我?”
  “你把克鲁立成了辅助。”华德淡淡地说。
  这么一说,高文更难以相信了——“所以克鲁会因为杰兰特而来伤害我?这怎么可能,我为他俩做的事您也看到了,这……”
  “水母家用私刑处决了一个犯人,你知道吗?”华德打断了高文,突然说道。
  这话一出,高文愣住了。
  在教科书上,私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立法禁止了。
  虽然裂岩群岛九大家族都有各不相同并且十分严明的家规,但谁也不能用私刑处死任何海民。否则这便是伤害同胞之罪,而主使者必遭分食。
  所谓分食,是指裂岩群岛最可怕的刑罚。它指将犯下滔天罪恶的海民挂在血石岛地下会堂里,每个家族的首领携其子嗣或副手围坐,依次从犯人身上剜下一块肉的处刑。
  如果九个家族代表的人全部吃过犯人的肉,犯人却还没有咽气的话,他将被无罪释放。
  而倘若他没有撑过去,在代表仍然依次剜肉时便咽了气,那他剩余的肢体将被全场——包括侍卫、仆从、普通海民——吃干抹净。
  这是裂岩群岛唯一的死刑方法,而这样的死刑是非常残酷的,所以也必须经过严格的罪行判定和议会投票,绝对不可能任由任何家族私自实施。
  但显然,这一切都是书上记载的,而书上没有记载的却是——“每个家族每年都会私刑很多人,只是我们不说,你们便不知道罢了。水母家和海龟家是家规最严苛的两个家族,之后你成了当家,你也会了解到这些。”
  “可是……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涉及了巴罗瑟本的秘密,”华德沉沉地说,“他背负着叛岛的罪名。”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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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34)交汇的轨迹(下)
  【此为今日第三更~一更二更已经在中午三点左右发放~不要看漏了哟么么哒!】
  其实华德的原意是在高文继承领主之位后,再慢慢地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高文还小,虽然自己很看好高文的发展前景,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十八岁的年轻海怪。
  他所受到的教育很好,能力也出类拔萃。可偏偏正是因为海怪家的保护和高文的努力,使得高文正直、光明,却又太过理想化。
  华德一直觉得,在孩子成年之前认定一切事物非黑即白便是好的。因为成年之前被塑造出的三观,便是一个人的根基与本性。
  作为领袖,或许他们会因各方面的牵制而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做出一些令人争议的决策或采取一些看上去并不光彩的行动,但领主的本性一定要是光明的。
  所以华德注重培养高文的正义感。
  这份正义感在高文替杰兰特求情并立克鲁为辅助时得到了最大的体现,高文在触怒自己,可归根结底,是高文的仗义与正义感在背后支撑着他。
  而华德认为,这样的高文可以开始接受一些不那么正义的东西了。他也将花费几年的时间让高文明白并适应——有时候我们并不能确定,到底什么是正义。
  巴罗发现怪物,拯救怪物,研制让怪物变成海民的药剂,并让海民与陆地通商融合——这看上去是正义的,是人性化的,但或许这正是给了陆地巫师以机会,内外夹攻地把海巫吞并与奴役。
  毕竟,裂岩群岛对于陆地来说实在是太小了。海巫对于陆巫而言,数量也太少了。
  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强权,必然在海陆统一之后,让海民沦为陆巫统治下的劣种,而到了那时,海巫甚至连再次凝聚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海龟家发现怪物,屠杀怪物,维护这裂岩群岛的完整与独立,并一步一步地以不光彩的手段,偷偷地离间陆巫的大家族——这看上去是邪恶的,是冷血无情的,但也正因如此,陆巫才没有办法彻底地凝聚,从而对海民发起侵略性的进攻。
  战争在高文这一代的眼里似乎已经是是书上的符号。
  从乱石纪年的陆海纷争,到黑岩纪年的大航海开启与海盗横行,再到黎明纪年的海陆重新归于相互独立与隔绝,所有大规模的战争都已经是过去式,都是高文仅能在资料上看到的故事。
  他所能感受的,也仅仅是存在于文字描绘里的魔法与剑的碰撞以及脑海中幻想出来的鲜血与汗水的泼洒。
  但实际上,战争从未止息。
  只是他们被两边的领袖为了让伤害降低到最小,为了在无法一举歼灭对方之前积蓄自身的实力,并让自己所处的地域得到最安逸、最适合发展与繁荣的环境,全都将纷争压制在暗处。
  于是所有的纷争就变成不断地秘密刺探,秘密扰乱,并在此过程中尽可能全面地判断着敌我的优劣,尽最大的可能于落后时缩短差距,于超越时拉大差距。
  而不登上某一阶位,便没有窥清这暗处纷争的权力。
  那天晚上,华德和高文聊了很久。
  华德把他所知道的关于巴罗的事情,关于水母被处刑掉的那个犯人的事情,关于海龟家派人到处行刺叛变者与陆巫的事情,还有关于怪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高文。
  包括,巴罗当年跪下来求他的事情。
  是的,高文被他给予了厚望。
  只是华德没有想到海兽利维坦会对高文传递讯息,没有想过高文才刚刚十八岁,还来不及经历任何过渡,便要把象牙塔的门直接打开给他看。
  不过华德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也不认为这对高文是有害的。他是利维坦虔诚的信徒,他也相信死后自己的灵魂将进入恶魔的宫殿安息。
  他知道利维坦传递旨意便是神明的选择,而高文被选择了,福祸都将相依相伴。
  “克鲁奥///特///普///斯会成为伤害你的人,是因为章鱼有自保的本性。他或许并不想害你,但为了生存,他最有可能伤害你。”
  “杰兰特瑟本会成为仇恨你的人,是因为我们家始终保有海蛇的原石。原石是群岛的生命,只要杰兰特还是现在这副样子,那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你,都不会选择将原石归还。”
  “但有族人向我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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