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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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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月教?”灰袍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发现这里。”
  无名哼了一声,走下楼梯。
  许久,灰袍人再一次抽出寒古刀。他没有看错,刀身确实流动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银光。他的双眼大放异彩,关了窗子,忙念动口诀。顿时银光渐盛,两行细小的字体逐渐在银光中浮现:“神器现,神尊归。”
  寒古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流景飞身上楼,“殿下,发生了何事!”
  墨炎拉下帽子,口中不断重复着“神器现,神尊归”六个字,宛如着了魔一样。
  流景从未见过这样的墨炎,一时楞在原地。
  墨炎的眼中满是狂热,声音因为激动,微微沙哑,“我等了千万年、寻了千万年,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恭喜殿下!”
  墨炎兴奋道:“流景,你可还记得六界神器?”
  流景点点头,“寒古刀、仙暮剑、碎虚鞭、转魂鼎、无形针与凝神珠。属下如何能忘?”
  墨炎收了刀,叹道:“除了凝神珠,另五件神器都是神尊所创,又或许从那时起,他已经不再相信帝尊,为自己留好了退路。世人都道寒古刀内藏着一统天下的秘密……秘密是真的,却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勘破的。”
  流景还记得神尊拔出仙暮剑时,整个仙界大殿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却无人敢上前问上一句。
  仙暮剑——诛仙之剑。
  他们眼里的畏惧那么明显,一如玄明初见碎虚鞭。
  “神尊不过是看透了他们的心,贪婪、自私、虚伪……这样的仙,就应该被惩罚,就应该终日恐慌不安……”墨炎的眼里透着刻骨的仇恨,“终有一日,我会将所有背叛过我们的人,斩于剑下!”
  流景道:“殿下,我们是否要先寻仙暮剑?”
  “神尊的元神消散后,连接六界的九幽通冥镜便在妖界离奇消失。六界的结界,是二尊亲自布下的,除了普通凡人,就算是篱天宫的上仙,也无法通过。所以他们才能彼此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想去仙界,以你我现在之力,简直痴心妄想。”
  “那该如何是好?”
  “隐月教一直派人跟着无名,我猜想寒古刀失踪的这十二年,是不是就在傅惊澜手中?他出于跟我同样的心思,为参透刀中的秘密,才将刀送出。如果是这样的话,十二年前芙蓉镇的血案就是他所为?”
  流景道:“他不过一介凡人,怎会有这样的心思?难道是青霄?”
  “青霄?”墨炎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眼眸如泼墨般,漆黑不见底,“青霄,你此刻又在哪里呢?”
  “殿下……”见墨炎陷入恍惚中,流景轻声唤了句。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墨炎闭了闭眼,又道,“袭月剑遭劫,既然跟花惊吾有关,宝平王就由你收拾。”
  “殿下让无名来抢走圣剑,是为了嫁祸给宝平王?”
  墨炎冷笑道:“可惜他还没等我出手,就已自寻死路派了花惊吾来,想劫了剑,再诬陷我保护不力,参我一本?一把假剑,他要抢,给他好了!另外送他一份惊喜。”
  原来是把假剑,怪不得被抢时,墨炎毫不在意。也是,真的袭月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找到?这么多年来,墨炎暗中培养了无数的武林高手,天涯海角地去寻袭月剑,却一次次失望而归。没有人知道,神尊的魂魄究竟散落在何处?
  花稳回到教中时,傅惊澜正等着问他寒古刀的消息,可惜无名下了天牧山,回到奉天时便失了踪迹。
  “跟丢了?”
  花稳的头几乎埋到胸口,“不过属下得到消息,绝情山庄正召集武林人士准备诛杀无名。”
  傅惊澜沉吟一下,拍拍他的肩,突然说了句:“去看看月影吧,他应该想你了。”
  教主竟然没有埋怨他?花稳挠挠头,觉得有点猜不透教主的心思了。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傅月影的房门口了。
  起初被关时,傅月影并不觉得怎样,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时间过的越久,他就越是心神不宁,见到花稳,第一句话就是:“你知不知道无名的消息?他现在在哪里?”
  “额……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就凭芙蓉镇和临阳城这一路,花稳也猜到他和无名之间的关系绝没那么简单。这些问题,他知道也不能说。
  傅月影知他不肯说,火气窜上来,一脚踢翻脚边的凳子,怒道:“花稳,我还是不是你的主子,我被我爹关在这里已经很惨了,无名又中了毒,只吃了半颗解药,你有他的消息却不告诉我!好,你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查!你以为门口这两个人就能困的住我?”
  花稳苦了脸,怕傅月影再次离教,只得将他知道的消息统统交代出来。
  “你说他们要杀无名?”傅月影坐不住了,“我要去告诉他,让他快点逃!”
  花稳双手一伸,拦在傅月影面前,“少主,无名的消息比你灵通多了。指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逃到哪里躲着了,你还是多操操自己的心吧。你忘了天牧山一战了吗?”
  “可……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再遇到一个花惊吾,无名未必能应付的了。”
  花稳急道:“少主你也同样中了毒,去了又能帮到什么忙?更何况,如果教主知道了,他定会第一个杀了无名!”
  傅月影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
  花稳见他精神萎靡,安慰道:“以无名的武功,又有羲和弓,想躲过这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少主不必忧心。”
  躲?傅月影苦笑。他若会躲,自己又何苦担心?“算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我饿了。吃饱之后,我要去见教主。”
  花稳回教就听属下说傅月影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这边喜滋滋跑去端了不少他爱吃的菜回来,发现门边守卫已双双晕倒,房中空无一人,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他立即扔了盘子,跑去禀告傅惊澜。
  傅惊澜正与沈香楼练剑,见他急匆匆地跑来,已猜到是什么事,“月影又怎么了?”
  “少主迷晕两个守卫,独自下山了。”
  “下山?”傅惊澜挑眉道,“他下山做什么?”
  “少主听闻无名的消息,打算找他寻回寒古刀。他觉得这次没有拿到寒古刀,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话间,花稳抬眼望了望沈香楼。
  沈香楼笑笑:“教主,月影有这个心,说明他真的长大了。教主如果不放心,属下愿去将他和寒古刀一并带回来。他一个人定然不是无名的对手。”
  傅惊澜沉思一番,点点头,“也好。你多加小心。必要时,可以武力解决。”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傅月影不愿乖乖回来,可以将他打伤带回来。
  待傅惊澜离开后,花稳焦灼道:“他若不愿回来,你不会真将他打晕,绑回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一向服软不服硬,你越是这样,他就越……讨厌你。”
  沈香楼道:“我不过是个左使,他讨厌或是喜欢,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他这一离教,危险重重,总要有人当坏人,索性我来。”
  “你明明很关心他,为何却总是故意将你们的关系搞的这样僵呢?”花稳叹气,沈香楼和傅月影之间,他也很无能为力。
  沈香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管理教中事物,我会将他平安带回来。”
  

  ☆、第〇一五章 绝情山庄

  
  离开北旻山,南行一段路后,傅月影在一处茶棚歇脚。此时棚中已有数位客人,俱是行走江湖之人。傅月影正想着要不要去打探些消息,便听这些人道:“门主急召我等回去,怕是为了卢盟主的事。”
  “现下江湖上到处都在传言正派人士在绝情山庄集合,准备诛杀无名的消息。我等刚从关外回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就凭无名杀了卢盟主,我也饶他不得!”
  “就算无名没有羲和弓,你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想报仇,怕是难。”
  “怕什么!他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更何况,必要时,妙手堂不会坐视不管。”
  妙手堂?傅月影还是头一次听过这个门派。待这些人离开后,他向旁边的一位客人打听,“妙手堂是做什么的?”
  那客人惊讶道:“你连妙手堂都不知道?”
  傅月影尴尬一笑,“在下初入江湖……”
  那人笑道:“无碍。妙手堂地处南方,专门研制毒|药和暗器,甚少过问武林之事。你不知道也不为怪。”
  一听又是毒|药暗器,傅月影更加焦急不安,正准备问问绝情山庄怎么走,却见方才还在说话的人已倒在桌上。他心中一惊,立即提高警惕,环视一周却不见一人,起身要去探那人鼻息,却忽地被一人按住。
  沈香楼不知何时已坐到他对面,微笑看着他。“少主,他身上有十余种□□,我劝你最好不要过去。”
  “你杀了他?”傅月影拉下脸,虽然他知道行走江湖,杀人是常有的事,但无缘无故地杀一个人就过分了。
  沈香楼道:“少主若知道他是哪个门派,且去干什么的,怕是比我还想杀了他!”
  “什么门派?”
  “妙手堂派去毒杀无名的。”
  傅月影怔住,“他们……他们真的非要杀无名么?”
  沈香楼抿了口茶,望着傅月影,淡淡道:“少主对无名为何这么关心?花稳说你是要找无名取回寒古刀,你说我该信还是不该信?”
  “信不信又怎样?”
  沈香楼笑了笑,“少主若真的只是取刀,无名死了岂不更好?”他手指轻点,指着妙手堂的人,又道,“相信他们定会继续派人前往绝情山庄。如此一来,你胜算很大。若是其他原因……”沈香楼顿了口,望着傅月影,笑得不怀好意。
  傅月影脸上一红,不觉提高声音,“若有其他原因又该如何?”他真的讨厌沈香楼这种洞察一切的神情。
  “若有其他原因嘛,那就潜入妙手堂,打听他们的计划,偷到解药。就是不知道少主需不需要属下这么做?”
  “你!”傅月影气结,这人分明是故意的。“你何必明知故问!”
  笑意简直快要从沈香楼的脸上溢出来,他整了整衣襟,不再打趣傅月影,“既然这样,属下这就前往妙手堂!此事完成之后,还请少主随属下回教。”
  “知道了!”
  两人就此分开,沈香楼前往妙手堂,而傅月影则去了绝情山庄。
  卢雪墨未死之前,绝情山庄素来是不参与江湖事的。只是这次众多门派请求他们出面为武林盟主讨回公道,绝情山庄也不好推拒。
  山庄坐落在乾安城最繁华的长樱街。此时,就是这个江湖人眼里最神秘的山庄里,悄然无声地飘入两道人影。一黑一白,一前一后。
  白影先入庄中,来人的目的十分明确,掠过高墙后,足尖一点,飞向山庄里最不起眼的一间柴房。风一般的擦过身旁的蔷薇花架,竟未惊动树叶分毫。就凭这份轻功,足以断定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经过廊檐时,摇曳的灯火映出他身后的兵器,上面雕刻着太阳的纹路,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微微寒光……
  那是羲和弓!
  进入柴房后,无名十分娴熟地扭动墙壁与地面之间一根极似木头的开关。墙面顿时出现一扇门,半开着,漆黑的,像一张诡异的嘴。他一闪身,纯白的衣袍瞬间被黑暗吞噬,一切恢复如初。
  密道似乎很长,无名走了许久才到头,他在尽头的墙壁上画了个星芒的形状,另一侧的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与长樱路隔了四五条街,隐藏在一排民房里,毫不显眼。但就是这间再寻常不过的房子外,从大门到院落,至少有十几处机关,且处处要人命。
  屋内摆放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还冒热气的茶壶,仿佛等待着客人的到来。靠墙放置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岁的少女。少女睡得很沉,因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细细听闻,呼吸极淡,似有似无。
  任何一个懂点医术的人都知道,这是濒死之相。
  床边坐着一位美妇人,约四十岁上下。端庄典雅,举手投足间隐约可见年轻时的仙姿佚貌。见到无名,并无任何吃惊之处。
  “她怎样了?”
  妇人回了四个字:“命不久矣。”
  得到这个回答,无名丝毫不显惊讶,自袖间拿出一个方形的乌木盒,交给妇人。
  妇人打开一看,神色微变,“融血丹?”
  “有了融血丹,加之你绝情山庄的筑魂大发,能不能救她?”
  妇人略一沉思,点点头。“融血丹极为贵重,当年财倾天下的万盛宗悬赏千两黄金想求此丹药为他那小妾续命都无果,你从何处得来?”
  想起那个神秘的灰袍人,无名的眉头蹙的跟山一样。他对自己几乎了如指掌,而对他,无名却一无所知。“这你就不用问了。”
  妇人叹了口气,将融血丹喂入少女口中,随后双手交织,使出筑魂大法,为她治疗。
  少女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无名一直紧绷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
  良久,妇人收掌,将少女放平,随口道,“再过一日,各门派就会齐聚绝情山庄,你打算如何应对?”
  无名冷哼一声,“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庄主多虑了。”
  被唤作庄主的妇人点点头,“当年你杀了万盛宗那负心薄情之人,也算帮我一个大忙,按理来说,我不应当参与这次诛杀。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刺杀万盛宗,你付了钱,交易而已,无需放在心上,更何况你帮我照顾夏风荷这么多年,是我欠了你。”无名的语气不再生硬,隐隐有一丝感激。
  “你放心,只要绝情山庄还在,我向秀一定护她平安。”
  “多谢。”为夏风荷盖好被子,无名又道,“可有人发现这里?”
  向秀摇摇头,“这里布满机关和暗哨,一旦有人闯入,绝情山庄定会得知。”
  “如此便好。”那么灰袍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向秀细思,仍不放心,劝道:“以你的武功,就算这些人联手,你也有胜算。不过,我接到消息称妙手堂会派人过来……所以你最好避一避。”
  两人正说话间,房中金铃大响,向秀脸色微变,“有人闯入山庄!”
  无名眸光一紧,现了杀意。
  “我去看看!”
  傅月影并不知道该如何寻找无名,他素来居无定所。所以,只能前往绝情山庄打探一些消息。好在绝情山庄不在深山老林里,而是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才使得他能在对面的酒坊里静坐等待。
  奇怪的是,即便在闹市里,江湖上关于绝情山庄的消息却少之又少。门前行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一眼这个神秘的地方,仿佛在这些人的眼中,它是不存在的。
  待到午夜,人最易疲乏之时,他打算先到绝情山庄探一下路,哪知一入山庄便被人发现。傅月影觉得他想得有些简单了,若这个地方真这么好进,它就不会选在闹市里。
  绝情山庄的密室里。
  无名见到闯入之人是傅月影,略有惊讶。转而一想,对他的到来也不再感到意外。倒是傅月影,咋见无名,惊愕不已,“无名?你怎么会在?”
  向秀惊异道:“你们认识?”
  无名点点头,“见过几回。”
  “既如此,此人便交由你处理。”向秀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失了束缚,活动活动筋骨,傅月影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仿佛想透了一些事,“你认识绝情山庄的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错。”无名静静望着傅月影,如月光般娴静的脸上透着阴沉,他一步步紧逼傅月影,直到他退无可退,随即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讽刺地轻笑一声,“傅少主,你又要来阻止我杀人么?”
  “我……”傅月影被无名眼里的寒光镇住,连呼吸都顿觉十分困难,双手狠狠抠住身后墙壁上的凸起,经他提醒,方忆起那日尸横遍野的山顶,“我不是……”
  无名唇角微掀,一脸冷意,“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阻止我。上次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救过我。这次你若再横加阻挠,别怪我……”
  “夏莲生呢?如果是夏莲生来了呢?你也会杀他么?”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傅月影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无名细致的眼里怒意渐盛,“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杀了你!”
  

  ☆、第〇一六章  密室相逢

  待无名松了手,傅月影犹如一滩烂泥,瘫到在墙角,抱着双膝,竟呜呜哭了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迷晕守卫逃出来,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可为了你,我还是咬牙忍住了……你居然说要杀我!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好了!”
  无名愣住,惊道:“你说什么!”
  傅月影抬起泪汪汪的双眸,原本清秀的脸颊因为激动,沾染了微微的红晕,眼里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无名捉住傅月影的手腕,“你只吃了半颗解药?”
  傅月影甩开他的手,气鼓鼓道:“不然呢?你以为人家堂堂武林盟主,凭什么会救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忽闻此消息,无名心里大惊,向来波澜不惊的脸有了一丝动容,低叹一声,“我并没有让你救我。”他并不是一个愿意连累别人的人,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承不得人情。
  “是,我喜欢你,我犯贱,我死乞白赖地要救你!你要杀我,也是我活该!”傅月影吼出这一句,将脸埋进双膝里继续哭。
  见他哭得越发伤心,无名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去劝阻,只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听到这话,傅月影忘记了方才的屈辱,擦掉泪,脸上逐渐露出喜色,“你在关心我么?”
  这是又要蹬鼻子上脸了。
  “你走吧!这些事本不是你该掺和进来的。”
  傅月影眨眨秋水一般的双眸,望着无名,语气坚定,“若我一定要掺和进来呢?”
  “你虽救过我,并不表示我会一直容忍你。”言毕,无名点住他的穴道,将他横抱起来送出密室,只是声音里却多了一丝温和,“你不必担心,他们根本伤不了我。”
  “可有妙手堂,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你又中毒在身!”隔着雪色的衣袍,傅月影感受到他的心跳,心中竟温暖的一塌糊涂,“不用点住我的穴道,我随你怎么抱都可以,抱多久都行。”
  “你若再废话,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傅月影闭了嘴,安心窝在无名的怀里。走过一条长长的密道,两人来到一座遮天蔽日的树林里,无名将他放下,解开穴道,打发他走。哪知傅月影竟拉住他的袖子,耍赖道:“不走!”
  无名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怎么就变得这么好,竟能三番几次地容忍他,“你再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该不会忘了我射过你一箭吧?”
  果然,傅月影的脸当时就黯了下去,犹如要被遗弃的小猫,揉揉手臂,可怜巴巴道:“怎么会忘?现在这里还隐隐作痛。”
  无名心下一软,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明日少不了一番厮杀。你不在江湖中行走,双手从未沾过血腥,何必跟着我?”
  傅月影拍拍胸脯,慷慨激昂道:“我虽初入江湖,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中州大地,万里青山,何处不可埋骨?”
  无名看了看他的双腿,“你的脚不疼吗?”
  傅月影笑呵呵道:“尚可忍耐。不然,你背着我?”
  “……”
  无名转身轻轻一跃,消失在密林里。他就不该心软。
  林中漆黑一片,傅月影扶着树干朝前走,忽地脚下一软,他忙跳了起来,大声疾呼:“无名!救我!”
  话音刚落,已被人拦腰抱起,落在了树枝上,无名眺望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用眼睨着他。
  “我方才……脚下似乎踩到一条……一条蛇。”傅月影惊魂未定,双手缠住无名,挂在他胸口,心有余悸道,“我从小到大最怕这东西。”
  气息扑在无名耳边,温热的,带着些微的酥麻感,无名极不自在地别开脸,“别再跟着我了。”
  “小爷虽然怕蛇,但并不怕死。”傅月影在气势上伪装的很好,“人多力量大,你不知道么?”
  “既如此,就在这林中歇息一夜吧。”无名放下他,寻了个较粗的树枝兀自躺下。
  傅月影在他旁边的树枝上坐下,似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方才密室里的那个人是绝情山庄的庄主?”
  “嗯。”
  “你跟她是何关系?”
  无名睁开眼,清浅的眼眸在弯月下熠熠生辉,“你说呢?”
  “你们?”傅月影噘嘴道,“她的年纪都能做你娘了,你……”细长的手指戳着无名的胸口,仿佛点在他的心头,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挠一把。他握住傅月影那双不安分的手,深吸一口气,半晌,淡淡道:“她原是万盛宗的夫人。因万盛宗有负于她,便买通我杀了万盛宗。后来去漠北修习了邪功,创立绝情山庄。”
  “如此说来,她应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错了……她若不答应,只怕以后会成为武林公敌,再难在江湖上立足。”
  傅月影默然不语。
  是啊,无论无名为谁做过什么,危难关头,没有人站出来挡在他身前。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杀手。朝杀人,夕可死。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与喜怒哀乐。
  这清冷寒夜里的一抹白,犹如此时悬挂在天际的一弯淡月,寂寞的让人心生疼痛。
  无名许久未听见傅月影开口说话,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起身一看,见他正愣愣望着自己,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却道不出一句,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夜风习习,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像刮在傅月影的心上,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假若……我是说假若,我能早一点遇到你,又会怎样?”
  无名低眸,“这世间没有假若。”
  阒静的林中响起傅月影宣誓一般的话语,“总有一天,我会变成这世上最厉害的人,让你远离杀戮,不再双手沾满鲜血,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无名轻笑一声,语气里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认真,“哪怕让你去杀很多人,你也愿意?”
  “……”
  归根到底,他们不是一路人。无名合上眼,却听傅月影道:“我愿意。”
  翌日申时。
  浩浩荡荡的人马在乾安城外五里亭等着无名。离去之前,他再一次将傅月影的穴道点住,并将他留在了客栈,独自一人赴约。
  傅月影眼睁睁望着房顶,心中又急又气。都这个时候,沈香楼居然还没有回来!一个时辰之后,他的穴道终于解开,犹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一跃而起,飞往城外。
  此时,无名正举剑厮杀,素净的白衣上,血迹斑斑,残破不堪,看起来格外狰狞。长时间的打斗让他的体力消耗极快,加之这次几乎是大半个个江湖的门派倾巢而出,就算他箭术再高明,可毕竟是血肉之躯,又中毒在身,更何况刀剑无眼,负伤是无可避免的。
  这些人不杀了他,绝不会罢休。
  无名的目光越发清冽与寒冷,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趁躲闪之际,服下了七石膏。
  他要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片刻之后,原本稍显迟缓的动作,恢复如常,这些人再难伤他分毫。
  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向秀终于加入战局,招招直逼无名。两人缠斗到十余丈开外,向秀传音道:“快走!”
  无名却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向秀虽刻意慢了半招,给他留足了抽身离开的机会,无奈,无名执意拼死奋战,只留下遗言般道一句:“我已服了七石膏……照顾好夏风荷。”向秀闻言,心中震惊不已,稍一走神,剑身便停不下来,刺向无名。忽地,无名被人推开,伴随一声痛呼,剑尖没入傅月影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向秀大惊,后退数丈。周围一干人皆未想到竟会有人来救无名,片刻愣怔间,无名已抱着身受重伤的傅月影,御风离开。
  众人待要去追,向秀阻拦道:“穷寇莫追。他们既然已受了伤,定走不了多远。你们立即派人注意他们的动向,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但失了这次机会,我们再想杀无名,简直难于上青天。”
  向秀望着无名离开的方向,摇摇头,“他中了一步莲花的毒,却只服了一半解药。如今又服下七石膏……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久了。”
  余晖从淡薄的云层里倾泻下来。傅月影抬起头,见无名的睫毛一根根仿佛沾染了金色的光芒,平素清冷的犹如月下寒潭的双眸竟有了一丝焦急与不安。他伸手勾住无名的脖子,顾不得嘴角的血渍,往他怀里蹭了蹭。一股淡淡的体香,温暖中带着些清冷,傅月影深吸几口,满足地闭了眼,“如果能这样死在你怀里,你是不是就能永远记住我了?”
  无名心头一震,低眸道:“不会!所以你最好别死!”
  “真是绝情啊!”傅月影轻叹一声,不断流出的血,似乎也在带走他的生命。“无名,我觉得冷……”
  直至无人追来,无名方才停下,撕下衣摆为傅月影包扎住伤口,见鲜血已经湿透衣服,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为何要来挡这一剑?我原本可以很轻松地躲开。”
  “当时心急,哪儿想那么多?”傅月影的面色越发苍白,咬住牙关,尽量不□□出来。
  见他一头细密的汗珠,在落日下闪着点点的光,无名抬手拭去汗渍,柔声道:“疼就别忍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坚持一下。”
  “去……哪里?”
  无名抱起他,足尖轻点,飞往仙渡山方向。“莲生泉。那里的泉水能加快伤口愈合。”
  缓带轻裘的白衣杀手在月下轻盈跳动,犹如蹁跹飞舞的白色蝴蝶,极快地隐入仙渡山的苍茫之中。
  

  ☆、第〇一七章 南有乔木

  
  到了泉边,无名放下傅月影,让他把上衣脱了,在温泉里泡半个时辰,这样伤口能好得快一些。傅月影依靠着树干,勉强站定,手指刚触碰到伤口,便觉疼痛难忍。原本就因失血过多,煞白的脸在月光下,更是白的骇人。
  “算了,别脱了。”无名迟疑片刻,横抱起他走进泉中。
  两天之内,四次被他这样抱……傅月影觉得这伤受的很值。
  温热的泉水湿透两人的衣服,加之又是彼此紧贴着,顿时各自尴尬起来。起初因伤口疼痛,傅月影无暇顾及其他。在泉水的浸润下,伤口极快地愈合着,痛感便逐渐消失,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觉察到异样,无名低头了眼他的伤口,“如何,还是很疼?”
  傅月影微微一动,倒吸一口气,“还是疼……”抱着无名的双手却愈发的紧了。
  “那便再泡一会儿。”
  “嗯。”傅月影狡黠一笑,温顺地点点头。“无名,你把面具摘了吧。这里又没有别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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