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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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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峥的视线直勾勾追着她游移,看见她腮帮鼓鼓地呼气,又拿起个大勺子,把荷包蛋分别装进两个碗,然后盛汤。
  短短几秒,热腾腾的醪糟蛋新鲜出锅。
  余兮兮一只手端一碗,被烫得不停吹气儿,转身抬眸,那男人高大的身形像堵墙,把厨房门遮得严严实实。
  她着急,皱眉跺脚:“快点儿让开!”
  秦峥没让,而是从她手里把两个碗接了过去,转身朝门外走。余兮兮瞪大眼,赶紧拿了筷子小跑追出去,嘴里说:“这是刚煮好的,烫手,你当心一点哦。”
  他语气淡淡:“肉厚,没感觉。”
  余兮兮:“……”
  秦峥把两个碗搁桌子上放好,扫一眼,“这也是在网上学的?”
  “不是呀。”她把筷子递给他,浅浅地笑,“我和我姐小时候都爱吃醪糟蛋,妈妈做的次数也多,我去厨房里看了几次就学会了,也不难。”
  他盯着她嘴角的那抹笑,问道:“今天心情好些了?”
  “……嗯,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说着,余兮兮冲他面前的醪糟蛋努了努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儿小期待:“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手煮。尝尝。”
  秦峥挑起蛋开吃。
  她凑过去几分:“……怎么样?还可以吧?”
  秦峥:“挺好的。你做的我都喜欢。”
  “……”余兮兮脸微红,清了清嗓子,夹起荷包蛋也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哦对了,我今天起来看见你睡在沙发上。”
  “嗯。”他平静点了下头,没打算多解释。
  “……嗯?”她却反应不过来,追问道,“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呀?”
  秦峥碗里的醪糟蛋已经见底儿了,半刻,撩起眼皮看她,“硬了一晚上,再不出去还有命活?”
  “……”余兮兮后知后觉,瞬间整张脸都红透,支吾着小声骂他:“……谁让你成天想那事儿,流氓。”
  “谁让你成天勾引我?”
  “……乱讲,我哪儿勾引你了?昨晚上我早睡着了好吗,胡说八道!”
  “哪儿勾引?”
  秦峥极缓慢地重复一遍,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精锐玩儿味,像荒野上锁定猎物的狼。半刻,他起身大步朝她走过去。
  “……”余兮兮被看得心慌,女性本能地想要逃离,然而刚站起来,还没走出半步就被他逮了回去。
  “往哪儿跑?”秦峥挑眉,单手托着她的腰臀举起来,她低呼,下一瞬被他直接放到了吃饭的桌子上。
  她心脏砰砰乱跳,他弓腰贴上来,捏住她下巴,粗糙的指肚轻轻摩挲绯红滚烫的颊,声音低哑得要命:“脸,”手指往下滑,“胸,”再往下,“腰……哪儿都勾引我。”到最后只剩沉沉的气音儿。
  “……”余兮兮身子发软,撑在两侧的胳膊微微有些抖。
  秦峥贴紧他,每个字音都落上她粉嫩的唇瓣儿,呼出的气息滚烫:“你给我灌了什么药,我他妈看见你就想上你,嗯?”
  她耳根子都烧起来,被烫得往后缩,后脑勺却被他扣住固定,他吮咬她的耳垂,哑声逗她,“宝贝儿,喜欢不喜欢被老子上?”
  青天白日,还是在桌子上,余兮兮羞得想死,忍不住小声顶嘴:“……你就不能文明一点换种说法吗?”
  秦峥静几秒,果然换了种说法:“那你喜不喜欢上老子?”
  “……”她拿脚踢他。
  他顺势捏住她脚踝分开,往上折,埋头亲吻她的唇。她仰着脖子羞涩回应,两只胳膊轻轻缠上他的脖子。
  半刻,他低声问:“行不行?”
  她睁开雾蒙蒙的大眼,有点茫然:“什么?”
  “摁你在桌上……”最后一个字他故意贴她耳边说。
  问完,他怀里的姑娘脸蛋儿通红,没说话,软软的小手却顺着往下滑,摸到他坚硬紧硕的腹肌,小猫似的挠。
  秦峥浑身一僵头皮发麻,余兮兮仰头吻住他的喉结,轻声道:“我也喜欢上你。”
  第73章 
  下午的时候; 秦峥和余兮兮一起去天立医院看望余母。两人开车过去,距离医院还有几百米时,秦峥扫了眼窗户外,靠边停车。
  余兮兮扭头看他,困惑道:“这都还没到呢; 你停车干什么?”
  “买点儿水果。”秦峥淡声应,解开安全带之后捏了捏她的脸; 嘴角微勾,“你待着; 我下去买。”
  “不用不用; 水果什么的我姐肯定都准备好了的。”她忙忙摆手; “刚才妈妈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让咱们去就去; 别买东西。上次你买的那些营养品她都没来及吃。”
  秦峥:“不一样。今儿得改口了; 怎么也不能空手去。”
  她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改什么口呀?”
  “小迷糊蛋儿。”他挑眉; 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把,“你是我媳妇; 我不得跟你一起叫‘爸妈’?”
  余兮兮回过神; 雪白的颊顿时浮起红晕; “……哦。那别忘了还有姐姐呢。”
  “忘不了。”秦峥笑; 勾她下巴,埋头在粉色的唇瓣儿上亲了口,“乖宝; 咱妈平时喜欢吃什么水果?”
  余兮兮回想半刻道:“妈妈对水果不挑的。不过要说最喜欢,那估计是水蜜桃吧。听我爸讲,妈妈怀我的时候最喜欢吃水蜜桃,一天能吃四五个。”
  “难怪。”
  “……难怪什么?”
  “生出你这个小桃子。”秦峥薄唇弯出一道痞味儿的弧,贴过去咬她耳朵,嗓音沉沉地逗她:“又甜又多水。”
  这人正经起来冷肃严谨,不正经起来却满嘴荤话,叫人恨得牙痒痒。余兮兮整张脸都红透,咬唇瓣儿,攥起拳头打他,“你闭嘴闭嘴闭嘴!不许胡说。”
  秦峥泰然自若,“我胡说什么了。刚谁坐桌子上喷我满嘴都是?”
  “…………”啊啊啊啊啊啊!
  余兮兮羞得抓狂,赶紧捂住那张讨厌的嘴。他黑色的眸子隐隐有笑意,逮住那只小手咬了口,她愤愤的,又飞起一脚踹他,不料用力太猛重心不稳,直接扑进他怀里。
  秦峥顺势就给搂紧了,闲淡道:“姑娘,大马路上你干嘛呢,矜持点儿。”
  她脸埋进他颈窝里,拱了拱,羞得都不敢抬头:“……色狼、流氓、变态,我最讨厌你了。”
  两人正闹着,路牙子上走过来一个戴袖套的守车大爷,叼根叶子烟,抬手,“哐哐”凿了两下车窗:“这儿停车要收费的,十五块。”
  余兮兮被吓了一跳,赶紧面红耳赤坐直身子,理了理头发,说:“要不就把车停在这儿吧,也不远,走也就十来分钟。”往医院方向抬抬下巴,“里头也不一定有车位。”
  “行,听你的。”
  秦峥没多的话,给完钱,两人下车往路边儿的水果铺子走。
  余兮兮拿起个水蜜桃掂了掂,声量拔高:“老板,这种桃子怎么卖?”
  “单卖一斤四十,也有五斤装的礼品盒,三百。”
  “……四十块一斤?”她皱了下眉,“这种季节桃子的价有这么贵么?”
  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闻言,打着扇子抬眼看她,“这是好桃子,我讹不了你。我这店都开十几年了,童叟无欺,街坊邻居都只认我这儿。”
  余兮兮动了动唇还想说话,秦峥已经把钱给了。
  老板霎时眉开眼笑,“这先生一看就识货。”说着拎起个礼品盒递给秦峥,“您拿好。”
  从水果铺出来,余兮兮抿唇,扯扯他袖子小声道:“这桃子也太贵了,我们应该换一家买的。”
  秦峥说:“这地段的铺面租金高,差不多。”
  “……你还真大方。”她撅嘴,“我可是好心好意想给你省钱。”
  秦峥侧目看她,“我媳妇还挺懂事儿的。”
  “那当然。”余兮兮抿嘴笑,语气格外认真:“我家首长工作那么辛苦,赚钱养家很不容易的。我身为你的贤内助,当然要帮你严格把好经济大关。”
  他视线转回去,笑了下,没有说话。
  她又接着道:“而且我都想好了,考虑到咱家的经济状况,我以后会尽量少买名牌香水和名牌包包,买的话也不会问你要钱……”
  秦峥眯了下眼睛,重复:“不问我要钱?”
  “对呀。”她点头,很坚决:“你放心,我绝对不问你要钱。”
  他眉心拧起一个结,语气微冷:“你是我老婆,不问我要钱问谁要钱?”
  “我自己卡上还有一些……”余兮兮想了想,“以后不够的话,再找我爸妈好了。”
  秦峥说:“嫁了人还问家里要钱,你好意思?”
  “呃……”她被问住,挠挠头支吾,“好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秦峥唇抿成博薄一条线,半刻,从钱包里掏出张卡递她面前, “密码是你出生年月日,拿着,够你花。”
  余兮兮愣住:“……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我的女人我自己养。”
  *
  到医院时将近三点,太阳毒辣辣的势头减弱,南方一带飘来几片浓云,天微暗,空气热而闷,像快要落雨。
  余兮兮和秦峥进病房时,主治医生刚刚查完房,除了病床上的龚兰青外,屋里还有余凌和宋姨。
  “妈,我和秦峥来看你啦。”余兮兮弯腰坐在椅子上,嗓音轻柔,“你觉得怎么样?好些没有?”
  龚兰青说:“好多了……诶,都说了让你们俩别买东西别买东西,怎么说不听呢。”然后拉着余兮兮的手略微皱眉,压低声:“之前我不是专门给你打过电话吗?”
  余兮兮有点儿委屈:“是秦峥非要买的,我没办法呀。”
  龚兰青于是侧目,目光落在那道高大笔挺的身影上,轻笑,“小峥,你能来伯母就很高兴了,买什么东西呢?”
  余凌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水,低笑着纠正:“什么伯母啊,人秦少校现在可算您半个儿子。”
  龚兰青怔了下,旋即一拍脑门儿焕然大悟,“对对,是我糊涂了。”
  秦峥淡笑,“妈,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妈没跟你客气。”龚兰青伸手指了下床头,“你上回买的那些补品妈都还没吃……好孩子,妈这儿什么都不缺,下次,你和兮兮人来就行,再买东西我可要生气了。”
  “好。”
  说着话,宋姨抱着个保温桶从茶水间里出来了,笑容恭敬而温和:“夫人,管家把新熬好的燕窝粥送来了。”
  龚兰青点了点头,“好。宋姨,辛苦你给大家都盛一碗。”
  “是。”
  不多时,宋姨端着个托盘出来了,上头摆着四个质地极佳的骨瓷碗,正腾腾冒着热气儿。余凌站起身,接过一碗递给余母,“妈,小心烫。”
  余母接过来尝了一口,叹气,“还是家里好,这医院里啊,我怎么住怎么不舒坦。”
  余兮兮有点好笑,“得了吧妈。您一日三餐都是家里的厨师做好了送来,又每天都能看见姐姐跟爸爸,还有什么不舒坦的?”
  余母道:“你多来看看我,我就舒坦。”
  余兮兮腻上去,撒娇,“好呀,以后我一有空就来看我们大美女。”
  余母嗤:“就会哄你妈高兴。”顿了下,忽然又想起什么,抬眸看向秦峥:“对了小峥,听说,你爸妈后天一大早的飞机回云城?”
  秦峥:“对。”
  “……”余兮兮瞪大眼,小手卯足力气掐了他一下,声音压低:“我去,你爸妈要回来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时又听见余母道:“昨晚你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专程说要上门提亲的事。”又笑了下,“劳烦你转告她,我们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也那么多讲究,一切都按秦老爷子的意思办。”
  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开了,众人下意识地侧目去看,一个穿铁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步伐沉稳,气度不凡。
  “爸爸。”余兮兮和余凌同时道。
  余卫国提步入内,刚一抬眼,秦峥已经起身站定,微勾唇,语气随意而平静:“爸。”
  “……”余卫国淡淡点头,“嗯。最近工作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
  “那就好。”余卫国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沉声道,“你和兮兮才刚结婚,忙归忙,还是要记得多抽空陪她。”
  秦峥笑道:“爸您放心,我会的。”
  “我说余董,咱们秦峥又没欠你钱,板着个脸做什么?”龚兰青皱眉,语气不善,“在家里摆什么董事长的架子。”
  余卫国静默几秒,“……你说的什么话,我哪儿摆架子了?”
  余母递眼色,“女婿喊你爸,你好歹对人家笑一笑。”
  余卫国:“……”
  龚兰青左手在脸上比划出一个弧度,低声威胁:“笑啊。”
  整个病房突然安静。
  半刻,余卫国沉沉呼出口气,然后转眸看向他女婿,嘴角一扯,形成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jpg】
  在医院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时两人才离去。
  出了大门抬头看,天空矮矮压下,从南方飘来的积雨云堆砌在云城上空,不时便有几道闪电划破暮色。
  秦峥抽着烟开车,余兮兮窝在副驾驶上,嘟嘴不做声。车厢里一片安静。
  半刻,他侧目看她一眼,“怎么了?”
  她粉红色的唇瓣越翘越高,没听见似的,扭头看窗外。
  秦峥挑了挑眉,“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小姑娘声音闷闷的,娇得很,“我没有不高兴呀。”
  “骗鬼呢。”他指肚搔了下她的唇, “每次一不高兴就撅嘴,这都能挂酱油瓶子了。”
  “……”余兮兮歪头躲开,须臾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眯着眼瞧他:“你爸妈后天要回来的事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峥:“前天。”
  她无语,气得跺脚:“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几天太忙,忘了。”
  “好吧。那今天上午你总在休假吧,”余兮兮拳头一捏,“怎么还是不说?”
  他点烟灰,抬起眼皮子看她,似笑非笑:“上午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
  “……”她无语,双颊顿时浮起娇艳的红,愤愤把头转了回去,小声抱怨:“这也太突然了,要回来,起码也得提前一两个月就打招呼吧。”
  秦峥刮她鼻尖儿:“紧张什么,爸妈又不是不认识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余兮兮声音低下去,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凑他耳朵边上:“老公,我偷偷告诉你,你妈妈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秦师长……我真的特别特别怕他。”
  他好笑,“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他老人家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看着有点儿发憷。而且,证都扯了,万一秦师长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怎么办?”
  “你是我媳妇儿,管他满意不满意。”秦峥伸手捏她脸,压低声:“而且我宝贝长这么漂亮,谁看了都喜欢。”
  “……”
  余兮兮脸颊绯红瞪大眼,刚要说话,秦峥的手机响了。
  她心口突的一跳。
  他垂眸在屏幕上扫了眼,接通,“喂。”
  何刚的烟嗓子带笑意:“吃饭没?没就带弟妹一起上我家,你嫂子从老家带了些特产过来。”
  “有事儿?”
  “没有。”何刚笑,“就是想叫大家一起聚聚,虎子、魏枭那几个小子也都来。”
  秦峥静半刻,“行。地址。”
  第74章 
  车厢安静; 何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余兮兮也能听得清,三两句说明来意后,她紧着的心终于缓缓放松。
  半刻,秦峥电话挂断; 她目光没从那张冷峻的侧脸上离开过,轻声问:“何队让我们去他家吃饭?”
  “嗯。”他把烟头丢进手边的烟灰缸; 淡声道,“还有队里的其他同事一起。”
  余兮兮垂下眸子回想; 脑海中很快浮现出好几张人脸; 说:“就是之前; 我在审讯室外面见到的那些人?”
  秦峥点头。
  她面上浮起一丝腼腆的笑,有些难为情; “上回……我情绪太差; 见了面也没跟他们打声招呼,挺没礼貌的。”
  这时地址发来了; 秦峥扫了一眼后把手机扔开,打方向盘; 黑色吉普在前方掉头。他开着车随口接道:“别瞎想。那帮小子头脑简单心眼儿实在; 谁跟小姑娘介意。”
  余兮兮嘴唇微嘟; “人家不介意是人家大度嘛; 不代表我没做错……不管怎么说,今晚吃饭,我争取跟他们都搞好关系。”
  “搞好关系做什么?”
  “那些都是你的同事。”她晶亮的眸子目光认真; 正色道:“你是从拂晓大队借调过去的,人生地不熟,我对他们好一些,他们肯定就会多照顾你呀。”稍顿,再开口时声音略略小了些,娇嗔抱怨,“平时忙起来就不休息不吃饭,你自己糙觉得无所谓,但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话还没说完,秦峥猛转头看向她,漆黑的眸沉潭一般见不了底,精锐如狼。
  “……”余兮兮被他盯得呼吸吃紧,心脏砰砰乱,连手掌心儿都沁出一丝汗,嘴唇嗫嚅了下,说:“你看着我干嘛?开车呢,看路。”
  须臾,秦峥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气,眉心微拧,隐忍而克制。
  她稍稍把脑袋探近几分,小声试探道:“老公,你怎么啦?”
  他静了静,终于恢复面无表情,“没事儿。”
  “不对,”余兮兮有时候缺心眼儿,好奇心唆使,越不该问的越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刚才表情不对,肯定有事儿。”
  “没有。”
  她贴更近,目光仔细地打量,丝毫没发觉两团柔软已挨上他硬邦邦的臂肌,声音轻柔透出关切:“说嘛,到底怎么了?”
  秦峥忍无可忍,终于咬着后槽牙挤出句话来,“不想车震就给我坐好。你他妈有能耐,一句话就勾得老子想上你。”
  “……”
  *
  何刚家住云城禁毒总队的宿舍区,离办公大院近,地方也好找,秦峥熟路,抄近道过去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小区是近几年新修的,很大,环境也不错,电梯公寓,楼房之间空隙宽敞绿化优美,有好些空置的车位。两人停好车,按照何刚发来的单元号问路,保安是个热心肠的大爷,两句说不清,干脆直接带他们过去。
  何刚早已等在单元楼门口。
  “何队长,这是你朋友啊?”保安大爷说一口金杭味儿的普通话,笑呵呵的,慈眉善目。
  “是我同事跟他媳妇儿。”何刚咬着烟笑,散过去一根烟,“辛苦你了老刘。”
  “这有什么?”刘大爷把烟别耳朵上,摆摆手,“你们是人民警。察,我们老百姓给你们服务也光荣。”
  “谢了啊,改天我请你喝酒。”何刚拍一把刘大爷的肩,两人道别。
  余兮兮这才有机会打招呼,眉眼弯弯的:“何队好。”
  “你好。”何刚笑应,然后侧头看向秦峥,眉一挑,揶揄打趣儿的口吻:“稀客稀客,能请动秦少校,我这小庙今儿可算来真佛了。”
  秦峥由他侃,嘴角的弧度寡淡而随意,淡淡的,“其它人都来了?”
  “可不。”何刚侧身让两人先走,“你嫂子早就把菜摆上桌了,有肉有酒有海鲜,就等你们俩。走走走,十九楼,门号儿是1905。”
  三人前后走进电梯。
  出来一看,1905室的房门大开,还在过道上便听见里头的笑声说话声。何刚走在最前头,到玄关位置边换鞋边吆喝:“李琴,人都齐了,让大家洗手吃饭。”
  “人齐了啊?”里头传出道嗓音,底气足,清亮又悦耳。
  余兮兮忍不住抬眼,一抹高挑纤瘦的人影儿映入视野,系围裙,趿拖鞋,三十五上下,容貌算不上漂亮,但鼻梁高挺眉眼间有英气,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
  何刚笑着介绍:“这是李琴,我媳妇儿,以前在连海那边儿搞缉毒,现在在云城公安厅干办公室工作。”
  秦峥淡淡点了下头,“嫂子。”
  余兮兮跟着喊:“嫂子好。”
  李琴是警花,性格直率爽利,言行举止半点儿也不扭捏,和那冷峻笔挺的男人开玩笑,说:“哟,这不是老虎团里威名赫赫的秦营长么?好几年不见,您还真是越长越帅了。”说完视线一转,注意到站在秦峥身旁的女人。
  那姑娘个头在一六五左右,身段儿窈窕,凹凸有致,五官长得精致娇艳,皮肤白得像雪,几乎能看清浅色脉络。男人宽肩高大,手臂在她腰上轻拢,她双颊微红依偎在侧,柔弱而娇美,再没比这更登对和谐的画面。
  李琴勾着嘴角朝她走近,笑说:“这就是弟妹吧?”
  她说,“嫂子叫我兮兮就行。”
  “长得真是招人疼。”李琴点头,笑意越来越浓,“兮兮,走,跟嫂子进屋里,咱们吃着饭聊。”说完就大喇喇去拉她的手。
  余兮兮支吾了下,“我还没换鞋……”
  李琴随意摆手:“不用换,反正都被那帮臭小子踩脏了,没事儿,你们直接进就行。”
  话音刚落地,饭厅方向便嚎来一嗓子,委屈得很:“琴姐,明明是你先让我们不换鞋的,现在地板脏了,怎么又怪我们头上了?”
  李琴笑骂:“魏枭你还敢说!就你这小子鞋底最脏,下河摸鱼去了你?”
  笑闹一阵儿,余兮兮洗了手走进饭厅,抬眼看,大圆桌围得满满当当,全是些熟面孔。她嘴角上扬左右看看,觉得所有人都脸熟,但却叫不出名儿。
  可她不认识其他人,其他人却都认得她。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圆脸队员招招手,冲她笑:“峥嫂你看什么呢,过来啊,坐峥哥和海燕中间。”说完夹了一筷子凉拌白肉到嘴里,起身腾位子。
  “谢谢你啊……”余兮兮笑着坐过去,顿了下,有点尴尬地补充,“同志。”
  “不谢。”圆脸队员坐何刚旁边去了。
  桌上菜肴丰盛,除了寻常的鸡肉鱼肉外还有好几样海鲜,剖开拿蒜蓉蒸,清香味儿飘得满屋都是。李琴随手解了围裙扔一边儿,笑说:“该吃吃该喝喝,别客气。这些龙虾生蚝都是我从连海空运过来的,新鲜得很,先说好,今天不吃光,谁都不许走。”
  大家落座,何刚在桌上扫了一圈儿,目光落在余兮兮身上,笑着说,“弟妹,上次见面匆忙,没来得及……”筷子点了点之前给她让位的圆脸汉子,说,“这小伙子叫赵虎,队里,大家都管他叫虎子。”
  起了头,后面一桌子人便纷纷自我介绍。
  “我谭同。特好记,就比历史名人谭嗣同少个嗣字儿。”
  “我叫靳建飞,有点儿绕口,峥嫂就跟大家一起喊我大飞吧。”
  “我叫刘奇。”
  “你好,我是涂安远。”
  “嫂子,我们之前在陆军医院见过的。”魏枭端着酒杯,伸手把头发往后头一抹,故作镇定道:“我叫魏枭。相信峥嫂也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整个儿云城禁毒大队的颜值担当。”
  其他人捂着心口恶:“呕!”
  魏枭黑了脸,作势挥拳要揍人。
  余兮兮给他们逗笑,“噗”一声,然后又用力清了清嗓子,喝水掩饰。
  然后是她身边的高个儿美女,“兮兮你好,我叫江海燕。”
  虎子支起身,不怕死地接话:“嫂子,海燕你知道吧?就、就高尔基那个……”故意扯出一副朗诵腔,抑扬顿挫:“在……苍茫的……大海上……”
  江海燕照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
  “我去!”虎子吃痛,龇牙咧嘴说:“你一姑娘家手劲儿怎么这么大!懂不懂‘温柔’俩字儿怎么写!”
  “这算轻的,再取笑我一个字,看我不把你嘴撕烂。”
  谭同拿手肘撞魏枭,压低嗓子:“海燕这么凶,你这身板儿估计扛不住她几拳头……要不,咱考虑换个对象?”
  江海燕白皙的脸颊瞬间泛红,气急败坏:“喂,谭嗣同你胡说什么呢!谁是他对象!”
  一桌子欢声笑语闹闹哄哄,别提多乐。
  何刚笑着斥:“行了行了,都给我消停点儿。”边说边举起酒杯,道,“咱们平时工作忙,任务重,难得抽空聚一回。今天这顿饭,一,庆祝咱们队首战告捷;二,秦少校借调过来好些天了,咱们也没正式给他整个欢迎宴,补上;三……三就先不说了,干杯!”
  “干杯!”
  *
  一顿饭整完五瓶白的,等下桌,几个年轻队员都有些晕,瘫沙发的瘫沙发,抱马桶的抱马桶,闹腾得洋相百出。江海燕收拾魏枭去了,李琴从冰箱里拿出满满一袋车厘子,去厨房里洗。
  余兮兮起身跟上去,“我帮你吧琴姐。”说完便把袖子挽胳膊上,拧开水龙头。
  车厘子个大饱满,色泽鲜红,两个女人边洗边聊天,很快篮子里便堆起一座小山丘。李琴扭头看她,道,“想不到你还挺勤快的。平时在家,你和秦峥都谁做家务?”
  “……他在家的话一般就不准我做家务。”余兮兮双颊微热,柔声道,“而且我会做的家务本来也不多。”
  李琴点头,“看得出来。”
  “……什么?”
  “看得出来秦峥那小子疼你。”
  余兮兮干巴巴地笑,“呵,是吗。”
  “你不信?真看得出来。”李琴微挑眉,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刚才吃饭的时候,秦峥可一直盯着你,眼睛都不带眨的。”
  余兮兮咬唇瓣儿,直接从脸红到耳朵根。
  李琴侧头在她脸上端详,半刻,笑着感慨:“你们小两口感情还真好。”
  “嫂子跟何队感情也好呀。”
  “我跟他?”李琴喷笑,“得了吧。老夫老妻,儿子都几岁了。”
  余兮兮:“在上幼儿园?”
  “九月开学就一年级了。”李琴笑了下,眼底柔和,“我到时候还得抽空回连海,答应了要送他进学校的。”
  余兮兮眉头微皱,“他没和你们待一块儿?”
  “我和他爸爸工作太忙,怕照顾不好,所以就给送外公外婆那儿去了……”李琴低叹,“干我们这行,注定得牺牲很多东西。没办法。”
  她静默,心情忽然就沉重了几分。
  接着又听见李琴声音微低,“见不了儿子其实都算好的,我就怕哪天,儿子回家之后也看不见他爸……算了算了,今天是好日子,不说这些。”她抬手随便抹了把脸,语气松快不少,“对了兮兮,听说你和秦峥还没办婚礼?”
  余兮兮弯嘴角,“嗯。他爸妈后天回来,到时候应该就能把婚期给定下。”
  “那敢情好。就冲咱们和秦峥的交情,你俩结婚,我肯定得送份儿大礼。”
  “先谢谢嫂子了。”她笑,转身又从袋子里捞出一把车厘子,放水龙头底下,边洗边说,“琴姐,你跟何队认识秦峥很久了吧?”
  李琴想了想,道:“其实也不算长,三年多吧。那时候我跟何刚在金三角查一个跨国贩毒案,秦峥又刚好在金三角剿毒,就那么认识的。”
  余兮兮眸光微闪,“三年前……他什么样儿?”
  “就那样儿。”李琴耸肩,“和现在没多大差别,又高又帅,不爱说话不爱笑,对谁都挺冷。打架格斗是个好手……哦,那时候他有个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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