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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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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捏了捏他的手,笑笑,转身开门进去了。
  何刚递了个眼色,大飞立刻把审讯室的窗帘拉开,窗户干净而通透,里头的景象一览无遗——周易坐在审讯椅上,两只手拷在一起,低眉垂目,神色淡然。余兮兮进去之后顿了下,缓缓坐到她对面,两人相隔几米。
  玻璃是特殊材质,里头的人看不见外面。
  一室无声。
  半刻,周易轻轻笑了下,“怎么,你在禁毒总队找了份儿兼职?”
  “……”余兮兮闭上眼,“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周易沉默几秒,眼底笑意一寸寸褪尽,垂眸道:“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我理解你想帮你家首长的心情,但是兮兮,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没必要再问。”
  “我不是要帮秦峥,”她咬着牙:“我是要帮你!”
  “……帮我?”周易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自作孽,没有人能帮我。”
  “只要你跟何刚他们说实话,抓到公山魈和南帕卡,你就可以减刑的,说不定就不用……”后面那个“死”字没能出口,余兮兮喉头干苦,等情绪重新平静之后才又道:“到底谁是公山魈,你对我都不能说实话么?”
  “我不是说了么?公山魈就是我,我是南帕卡的直接下线。”
  “鬼扯!”余兮兮大怒,“你一个正常家庭出身的大学生,不缺钱不缺爱,要没人牵线搭桥,怎么可能认识缅甸的毒枭!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能不能别跟我犟?”
  周易咬唇,“别问了。”
  她悲愤交加,赤红双眼狠狠捶了下桌:“你他妈把我当傻逼一样骗,到现在为止都不肯跟我说实话!我为什么不能问!”
  空气有刹那安静。
  然后,周易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谁告诉你我是正常家庭出生的孩子?你大概不知道吧,金三角的所有毒枭都会养很多童子兵,帮他们运毒,帮他们杀人,因为小孩子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是南帕卡养的童子兵,十一岁时才被卖到中国。”
  第70章 
  “我就是南帕卡养的童子兵; 十一岁时才被卖到中国。”
  “……什么?”余兮兮悚然震惊,“你、你爸爸不是周叔叔么?”
  周易摇头,口吻寻常如谈天气,“不,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是一个孤儿,从记事开始就跟着南帕卡。那时候; 在金三角的大本营里有无数像我一样的小孩儿,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
  “南帕卡教我们吸毒; 教我们杀人; 我们不懂是非黑白也不明白对错; 只知道,完成任务的人能吃到好几天的饱饭; 得到一包白粉。而任务失败的; 就会被直接扔进澜沧江。”
  “大家都是小孩,怕饿更怕死。所以南帕卡交代的任务; 我们都会拼命。”
  ……
  这段过往不堪回首,悲酸沉痛; 埋藏了十几年; 但由周易说来不过寥寥几句话。她冷淡; 平静; 像与自己毫无相关。
  可余兮兮却觉得揪心,咬紧唇,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就在她沉默的当口; 周易却笑了下,“所以现在你相信了吧。我是南帕卡一手养大的人,他当然会信任我,我也当然有途径和他联络。告诉秦峥,不用追查了,我就是公山魈,南帕卡在中国的直接下线。”
  余兮兮闭眼沉沉叹了一口气。
  良久,她声音极低:“南帕卡为什么会忽然把你卖来中国?”
  “这有什么奇怪。”周易道:“人口走私也是南帕卡集团的业务之一。”
  “如你所说,你来中国的到时候才十一岁,十一岁……”余兮兮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然后睁开眼,赤红的眸牢牢盯住她,“十一岁,还在上小学吧?一个孩子,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瞒着家里和缅甸毒枭联络,没有大人帮你?”
  “……”周易眸中快速略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没有。我从小受过训练,有自己的渠道。”
  “什么渠道?”
  “这个你不用管。”
  “你和南帕卡密切联络了这么多年,周叔叔他们都没有发现?”
  “对。”
  余兮兮勾起唇,笑容极凉,“那你还真是厉害呀。”
  周易没做声,审讯室里再次陷入僵局。
  几分钟后,余兮兮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口喝完,然后把杯子重重放回去。玻璃底撞击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砰”。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南帕卡会把你卖给周叔叔而不是别人。”
  “我妈妈的身体有问题,生不了孩子,所以爸爸就托人把我买了回去。”
  “中国的孤儿院有那么多孩子等着领养,他们不要,非得花钱从毒枭手里买一个十一岁小孩儿,嗯?”余兮兮失笑,眼底却又怒又痛,“周易,这些话漏洞百出,你连我都骗不过,还想去骗那些缉毒警察?你这么聪明,难道没发现?”
  “……”周易的脸色更加苍白,却还是硬撑,不松口。
  余兮兮咬牙僵持半天,心里已不能用简单的酸涩难过来形容。周易是她七年的好友,大学里同吃同睡,陪她疯过青春也陪她走完了迷惘,甚至比余凌和她更亲。她低眸,视线里一阵刺目的金属反光,是周易腕上的手铐。
  她到底还是先软了下来。
  “老周,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余兮兮弓腰,用力握住周易细弱的肩,“你一口咬定自己是公山魈,其实是想牺牲自己保护他,对不对?”
  “……”
  “秦峥说过,南帕卡生性多疑,他要你在中国给他做事,当然不会把你交给他不信任的人,而你又拼了命的维护……”余兮兮声音轻了几分,试探:“公山魈,其实是周叔叔,对不对?”
  话音落地,周易身体蓦的一僵。
  这反应再明显不过,余兮兮眸光惊闪,十指更用力地收紧,“果然是他。”
  “……”半刻,周易低垂的眸终于缓慢抬高,血丝密布,目光隐忍而哀求,“兮兮,这么多年我从没求过你一件事。现在我求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爸爸,好吗?”
  余兮兮眉心拧成一个川,“纸永远包不住火。你以为你不说,秦峥他们就查不到你爸头上么?怎么可能。”
  “查不到的。”
  “……为什么?”
  “爸爸虽然是我跟沈荷的上线,但是和南帕卡一切联络,包括账户汇款,都是通过我。”周易盯着她,“秦峥就算怀疑爸爸,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余兮兮说:“物证没有,还有人证。现在禁毒总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抓沈荷,她迟早也会把公山魈的真实身份供出来。”
  “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周易嘴角勾了勾,笑容阴森而冰冷,“所以我已经派了人去杀她。”
  余兮兮瞪眼,唇嗫嚅了下,“……你派人去杀沈荷?”
  周易:“对。”
  “……”她用力稳住发抖的指尖,眼睛血红,一字一句问:“你他妈疯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沈荷本来就罪大恶极。她想害你,还有可能威胁到爸爸……”周易声音极冷,“难道不该死么?”
  余兮兮暴怒:“她有罪,当然会得到应用的报应!但是你怎么也不该买凶杀她!”吼完之后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咬着后槽牙道:“我不明白,周文平既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维护他?为他撒谎,还为他杀人?”
  周易轻轻地笑了,“周家夫妇没有孩子,我来中国以后,他们真的对我很好。我没有家,周文平给了我,我没有父母,他也给了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是他的女儿。”
  “……别自欺欺人了。他如果真的对你好,把你当女儿,又怎么会放任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余兮兮喉咙干涩,“周文平和南帕卡一样,都是在利用你。而他比南帕卡更可恨,知道为什么吗?”
  周易眸光一跳。
  “因为南帕卡只是利用你的恐惧,而他利用的,是你对家庭的渴望,对‘父亲’的爱。”余兮兮咬紧唇瓣,“你以为你舍身救人很伟大么?你只是让一个恶人逍遥法外,然后继续去害更多无辜的人而已。”
  审讯椅上的人默然,半刻,低下头,孱弱的肩无声抽动。
  余兮兮于是直起身抱住她,轻抚她的背。
  不多时,周易在她怀里泪崩决堤,“……这些年,我很痛苦。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远离那个世界,但又怎么可能呢……这条路不可能回头的,要么死,要么就往前,根本就没得选……”
  “有的。”余兮兮嗓音很轻。
  周易困惑抬眼。
  她眼底泪光闪烁,笑,“老周,跟他们合作吧。”
  *
  审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众人侧目,余兮兮出来了。
  秦峥靠在墙边抽烟,看见她,几乎立刻掐灭了烟头大步过去。站定后垂眸,从头到脚地审视。
  她应该用屋里的湿巾擦过脸,糊的妆全没了,素颜干净,皮肤白得像雪。情绪已基本平复,只剩两只大眼还肿得吓人。
  他盯着她,语气不自觉就柔下几分,“没什么事儿?”
  余兮兮勾了勾唇,嘴角在笑,神色却透出一丝疲乏,“就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儿。”
  秦峥眼神冷淡扫过她背后,“说通了?”
  “嗯。”余兮兮静道,“周易同意跟你们合作。”
  见状,所有人紧绷的弦都是一松,心里巨石落地。何刚沉着脸递了个眼色,“海燕,你去。”
  江海燕点头,拿着口供本重新走进审讯室,反手把门关上。
  一阵闷响,然后就又是沉静,屋里空气凝滞,组员们也没谁说话。虎子蹲在饮水机边儿上,觉得气氛不对劲,于是咳了声,故作轻松道:“看不出来,峥嫂审犯人比咱们这些专业的都在行啊哈……”
  秦峥脸色一沉,余光冷冷扫过去,笑声戛然而止。
  “犯人”两个字刺激余兮兮的耳膜,她抿唇,手指不自觉绞紧衣摆,却还是礼貌地笑,“……因为我和周易是很多年的朋友,挺亲的。”
  虎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进退维谷,只能硬着头皮“哦”了声。
  “老三,带弟妹回去歇着吧。”何刚抖了下烟灰适时开口,“这几天你就别往我这儿跑了,要有事,我再联系你。”
  秦峥没多的话,点头,手臂环了余兮兮的腰转身走人。
  等两人走远,虎子才敢大声喘气儿,捂着心口道:“……吓死了,还以为峥哥要把我给宰喽。”
  魏枭拿烟头丢他,狠狠的,“你他妈脑残呢?不知道青衣是峥嫂铁磁儿?说那些话纯粹找抽。”
  *
  秦峥喝了酒,只能让余兮兮开车回去。
  凌晨时的大道上没行人,空空落落,她跑车开得像飞机,油门踩到底,近乎凶狠地发泄。秦峥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上,车速太快,他身体后仰保持平衡,唇紧抿,脸色严肃阴沉。
  半刻,秦峥瞥了眼窗外,冷风中,林立高楼光速似的倒退。
  他沉声唤了句:“兮兮。”
  余兮兮脸色平静平时前方,没听见似的。
  “兮兮。”秦峥又喊一次,语气更低。
  这回她眸光动了下,“什么?”
  “这条不是回家的路。”他平静道。她在乱开,压根儿漫无目的。
  “……”余兮兮静几秒,忽然猛踩刹车,瞬间,她的身体被惯性甩冲向前,又被安全带重重弹回来。
  车轮在地上刮出几道痕,刺耳噪音中,车停了下来。
  周围景物陌生,不知是哪个区哪条街。
  余兮兮额头往前抵在方向盘上,脸埋低,先一动不动,然后双肩抽搐,越来越剧烈。
  秦峥在旁边看着,心像刀绞。
  他沉声:“忍什么。要哭就出声儿。”
  那姑娘不理他,抱着方向盘,继续咬紧唇瓣儿无声无息。
  秦峥拧眉,伸手去抬她的脸,她扭头躲,虽只飞快的一瞬,他却看见她粉色的唇瓣儿已经咬破,雪白的齿尖都沾了血。
  积压多时的心疼和不安在一瞬爆发,转化为怒意,他咬牙,下了劲儿不由分说把她扯过来摁怀里,咬牙切齿:“你他妈心里不爽冲老子来,任打任骂任操,别折腾自己。”
  第71章 
  余兮兮:“……”
  秦峥沉着脸; 压根儿没开玩笑的意思,大掌抚她纤柔的背,一下一下温柔有力。几秒后,嫌中间隔的扶手箱碍事,索性掐着那段小细腰轻轻一提; 把她抱腿上,囫囵个儿地拢紧。
  半刻; 小姑娘抽鼻子,越哭越凶。
  秦峥圈着她哄; 嗓音低柔得要命:“乖。知道你难过; 哭出声儿来能好受些。听话。”
  余兮兮脸埋在他颈窝里; 蹭了蹭,终于呜呜出来; 口齿不清道:“看、看我都这样儿了; 你居然还对我耍流氓……再也不想理你……”
  秦峥:“什么时候?”
  她语气委屈巴巴的:“……就刚才呀。”
  “刚才怎么。”
  “什么任打任骂还任……”后头的声量越来越低,小得听不见; 最后带着哭腔顶回一句:“过分,就知道随时随地欺负我; 我够难过了。”
  “……”
  秦峥眯眼; 捏住余兮兮的下巴往上抬;光线照亮她的脸; 大眼通红; 泪涔涔的,绯红脸蛋儿也皱巴成个小包子。粉红色的唇瓣儿被咬得微肿,下唇破皮; 伤口上还挂着颗血珠,娇柔又可怜。
  他唇抿成薄薄一条线,没说话,手指覆上去给她擦。
  她娇嫩得很,男人的指肚粗糙结着硬茧,再轻柔也有点疼。余兮兮蹙眉,几乎是立刻偏头把脸扭开。
  捏她下巴的大手下了劲儿,拧回来。
  他盯着她,“躲什么?”
  她泪眼汪汪,缩着脖子小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有点儿、有点儿疼呜……”
  “我随便碰一下就跟我喊疼,咬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秦峥不是好语气,拇指的动作却更加温柔,血擦干净了也没拿开,而是沿着粉嘟嘟的唇瓣儿来回摩挲,黑眸沉沉地盯着看。
  她唇形精致,小巧的一枚,上唇中间部位还有个嫩尖尖。
  余兮兮还在哭,攥着他的袖口,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滑,像无穷无尽。秦峥闭上眼沉默半刻,暗骂一声,然后箍着她的脸就狠狠亲了上去。
  “……”
  她呜咽,两只小手在他胸前胡乱推搡,秦峥略不耐,单手扣了她的腕子举过头顶,把她摁在车门上深吻,描摹粉软的唇,然后撬开牙齿侵入,霸道,强势,逮住她慌乱的小舌头重重吮噬,像要把她吃下去。
  余兮兮被困在他和车门之间,缝隙狭小,却扭着挣得更厉害。
  秦峥拧眉,在她腰窝儿上重重掐了把。
  “……呜。”怀里的人一僵,被吓住,红彤彤的大眼惊愕圆瞪,不敢乱动,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她眼泪往下流,几滴顺着嘴角滑进去,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弥漫开,秦峥也尝到。他动作不自觉便柔和下来,松开她的手腕,双臂在她腰上收紧,吻从侵略变成安抚,深而细致。
  持续好几分钟,余兮兮逐渐平静下来,哭声减弱,软在他怀里娇柔回应。
  良久才分开。
  余兮兮整张脸都红透,秦峥呼吸微乱,搂紧她,手指轻抚她滚烫的颊,若有似无地揉捏小小白白的耳垂,软嫩又滑腻。
  他唇贴上去亲了亲,哑声问,“不哭了?”
  “……”她趴在他怀里,眼睛无意识地看向窗外,目光迷茫,然后摇了摇头。
  “那该回家了。”
  “好。”
  秦峥扫了眼旁边的方向盘,“能开车么?”
  她柔顺地应:“嗯。”
  他淡淡勾了勾嘴角,揉她脑袋,“乖丫头。”说完手臂从她膝下穿过,拦腰抱起放回了驾驶室。
  夜色比之前更深也更浓,但这次余兮兮却准确无误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
  到家看时钟,已将近凌晨四点,整个宿舍区黑漆漆也静悄悄,只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鸟叫。
  这晚发生了太多事,余兮兮疲乏,进门之后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仰面躺,睁眼盯着天花板。秦峥脱了西装外套在旁边站定,垂眸,见她鞋都没换,细细的高跟儿鞋挂在脚上,露趾款式,十根脚趾雪白圆润,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
  于是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小白猫拖鞋,蹲下来给她换。
  冷风里吹了好一阵儿,她脚踝冰凉,他手刚一摸上去就沉了脸色,没说话,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把水温调到适中热度。
  余兮兮皱了下眉,道,“……我想明天早上起来再洗澡。”
  秦峥面无表情:“不行。你身上受了寒,容易感冒。”
  “……但是我有点累,”她不满地抗议,声音小小,“压根儿就不想动。”
  他顺手拎了根凳子进来,“不用动,你坐着就行。”
  “……什么?”
  “我洗澡,顺便给你洗。”
  秦峥扯了领带随手扔边儿上,脱下衬衣,古铜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层光,看她一眼,“过来。”
  余兮兮没动。低头,白皙的两颊瞬间熟成番茄色,绞了下衣摆,支吾:“……我今天,今天不是很想那个。”
  “哪个?”
  “……”
  “洗个澡你瞎想些什么呢。”他直接上手去脱她衣服,脸色很淡,语气四平八稳,“你男人再饥渴,总不可能知道你心情不好还强上你。今天洗素的。”
  话虽这么说,但两个人赤身裸体一起洗澡,再素也很难为情。余兮兮耳朵脖子都红了,攥着领口说:“……那你先洗,我等你洗完再来。”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儿。
  秦峥伸手把她拽回来,“哪个地方我没摸过没吃过,害什么羞。”扯下裙子往旁边一扔,雪白雪白的皮肤极漂亮,丰盈饱满,小腰又细得可怜,上下勾连成一道优美的弧,只剩几块儿布还勉强遮挡。
  浴室的空气忽然飙升几度。
  他眸色深沉而隐忍,脱完后往手上挤了些沐浴液,往她身上抹,过程难熬,只能咬牙按捺不做更多举动。最后拿干浴巾往她身上一裹,抱回房间,摁进怀里面对面地搂住。
  窗外的夜静默而祥和。
  余兮兮眨了眨眼,感觉到他的唇刚好压在她的眉心上。两人安静相拥,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她指尖儿收拢,轻声喊:“老公?”
  “嗯。”秦峥低低地应,弓身亲吻了下她的鼻头,“怎么?”
  她齿尖咬了咬唇,在迟疑,好一阵子才又开口:“周易的罪……最后会怎么判?”
  秦峥答得冷淡,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贩卖毒品50克以上就是死刑。周易是跨国贩毒集团的核心成员,更是重罪。”
  “……”余兮兮脸色发白,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箍得她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但是周易的身世很复杂也很可怜。她是南帕卡养的童子兵,走这条路不是本意,能不能从轻?
  秦峥说:“这些年她在中国,也算离开了南帕卡的掌控范围,不受胁迫,是完全有机会向警方自首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连同周文平沈荷一起,帮南帕卡在境内运毒贩毒。”
  “……”余兮兮的眸光略微黯下几分,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秦峥接着说,“或许她有自己的顾虑自己的原因,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一个毒贩。于情,她的确可怜,但是于理于法,绝不能姑息。”
  她静半刻,然后用力合了合眼,“我多希望明天一觉醒来,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噩梦。”说着,喉头再次哽咽,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我和周易认识了七年,在我所有记忆里,她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所以,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毒贩……,”
  秦峥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极深,“但这就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余兮兮抿唇,声音沙哑:“……那她是不是一定会死?”
  秦峥淡道:“只要她跟我们合作,帮我们抓到南帕卡,可以减刑。”
  她垂眸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收拢四肢,下意识地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脆弱又防备。
  半晌勾嘴角,笑容自嘲,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这个人平时看着咋呼,跟谁都能聊能熟,但真心朋友,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周易一个。撇开周易做的其他事不提,她对我是真的很好,我很信任她,也很依赖她,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她我就觉得安心。我们虽然只是朋友,但论感情,她对我半点儿不比余凌差。”
  秦峥黑眸沉沉,俯身亲吻她的头顶。
  余兮兮苦笑着继续道:“我害怕孤独也害怕分离,现在周易出了这种事,我想帮她,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能够多关心她一些,说不定就会提早发现她做的那些错事,提早让她改过自新,也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易有今天是咎由自取,”秦峥寒声打断,“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她咬唇,“可是……”
  “没可是。”他垂了眸子看她,眼色不善,“屁关系没有也能甩口锅给自己背让自己受罪,你找虐呢?”
  “……”余兮兮愣住,半秒后眼底蒙起丝儿雾气,嘴角一瘪,又快哭了:“你、你干嘛突然这么凶呜……”
  秦峥:“……”
  说哭就哭,也是他妈的服。
  他别过头深吸一口气,静了静,随后猛地翻身把她压床上,贴近那只雪白的小耳朵,哑声道:“今天哭多少回了,打定主意要老子心疼死?”
  她脸发热,伸手推了他一下,声音哭软软的:“……你重死了,走开。”
  秦峥动都不动,居高临下:“想说的说完没有?”
  “……差不多了。”
  他点了下头,“好,那现在听我说。”
  余兮兮眉头微皱,“你要说什么?”
  “周易是你朋友,出这种事你伤心难过,我全都理解,但是人得往前看,往前走。”他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从今往后,其它人亏你的好我来补,我会加倍地爱你疼你,把你往死里宠,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第72章 
  这一晚; 秦峥裤裆里的欲没消过,帐篷顶得要炸,却果真恪守承诺没有动她。隔着一层单薄的浴巾布,他和他的姑娘体温交融,她已熟睡; 脸颊乖巧贴伏在他的胸前,呼吸轻浅; 清甜淡雅的体香漂浮在周围的空气里。
  他把她裹怀里,强迫自己心无旁骛地入睡; 但闭上眼; 脑子里便凭空浮现那块浴巾底下的风景:长腿纤直; 细腰翘臀,往上的两团丰盈而饱满; 和小细腰一对比; 没什么比那种视觉冲击更勾人。
  “……”秦峥咬牙低骂了句,睁开眼; 托着余兮兮的肩和腰,平放到床上; 动作温柔得几乎小心。
  她软软的小脸陷进黑发和枕头之间; 咕哝着扭了扭; 没有醒。
  他挫牙根儿; 低头在那张粉软的唇瓣儿上亲了口,压着气音儿:“老子迟早得让你折腾死。”说完,下床穿鞋; 光着膀子出去了。
  卧室门开又关。
  后半夜一直没有月亮,客厅里很暗,只有远处高楼投来极淡的光,勉强照明。秦峥躺沙发上,胳膊曲起就当枕头,半刻没有睡意,又坐起身,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塞嘴里,拿打火机点燃。
  还没抽,茶几上的手机就震了下。
  他在烟雾里半眯眼,捞起来,摁开,屏幕幽蓝的光映亮那双眸子,黑而深,冷静淡漠。
  短信箱的第一条未读消息是何刚发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三句:花旦落网,公山魈逃了,已经派人追捕。
  秦峥单手摁触屏,回过去一个字:嗯。
  几秒钟功夫,何刚的第二条消息来了:这几天,好好陪你媳妇儿,之后我们应该要去一趟金三角。给中央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等指示。
  秦峥扫一眼屏幕,顿都没顿就又回过去:好。完了手机扔旁边,躺回沙发,黑眸直勾勾地平视头顶的天花板,掸了下烟灰,又往肺里深吸一口。
  恼里回响起一个娇柔细弱的嗓音,带着哭腔:“我怕孤独也怕分离……”
  没有原因,秦峥极淡地勾了下唇。
  他是一个军人,为国家为使命,必须一往无前不留后路;可他也是余兮兮的丈夫,为她一句话,他又必须学会惜命如金。
  可世间安有两全法。
  *
  睡得太晚,余兮兮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整,窗外阳光灿烈,身旁空无一人。她呆了呆,揉着惺忪大眼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一看,沙发上趴着一个高大身影。
  秦峥只穿了条裤子,面向下,背朝天,精壮赤条的背肌上好几道陈疤;腿太长的缘故,脚踝往下全都支在沙发的边沿外,小腿鼓囊囊的,肌肉紧实修劲。
  余兮兮眸光微闪,轻手轻脚走过去,半蹲下来,凑近看;这男人呼吸低沉平缓,双眼紧闭,睫毛浓而长,在颊上投落极淡极淡的阴影,仍旧熟睡未醒。
  这人的作息一贯规律严谨,鲜少睡到这么晚,可见前些日子是有多累多疲乏。她心疼,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一圈儿,接着起身回房间,拿出一件薄毛巾被轻轻给他盖上,然后才踮着脚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天气不错,红日当头,连风中都漫着阳光的味道,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没太大不同:楼下的初中生依然在练钢琴,还是那首熟悉的《月光曲》;楼上的大爷大妈好像又在为煎蛋面放不放葱拌嘴;窗外飘来油辣子的香味,还有一阵接一阵的犬吠……
  却已的确是全新的一天。
  余兮兮把围裙系腰上,打开冰箱门。
  家里好几天没有开过火,食材很少,整个冷藏室空空荡荡,只剩几个鸡蛋和半瓶醪糟。她指尖点下巴,思索一阵,然后把那些东西都拿进厨房,放上料理台,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罐子冰糖。
  洗锅,加水烧开,然后放入醪糟和冰糖一起煮。
  没过多久,锅里开始冒细泡。
  余兮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打进去两个生鸡蛋,盖上锅盖。外边儿是大太阳,灶台边上又闷热,她额角很快便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绺发丝黏在微红的脸蛋儿上。
  背后冷不丁响起个声音:“你干嘛呢。”
  秦峥嗓音沉沉,是刚被厨房里的乒乓响动吵醒,到门口一看,熟悉的纤细身影儿站在料理台旁,背对他,围裙里头是件宽松的浅色衬衣,下摆齐腿根,底下两条长腿光溜溜的,白如冬日的雪,小腿和大腿衔接位置分别有个小凹窝。
  余兮兮转过身,乌黑分明的双眸里带上一丝诧异,然后冲他笑,“你醒啦?我还说等煮好再叫你呢。”
  太阳刚好从背后的窗户照入,她嘴角弯弯,笑容温柔,明光一般落入秦峥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盯着她,半刻都移不开眼。
  余兮兮毫无所觉,很快便把头扭过去了,揭开锅盖,甜甜的米酒香瞬时四溢,充满整个厨房空间。
  秦峥的视线直勾勾追着她游移,看见她腮帮鼓鼓地呼气,又拿起个大勺子,把荷包蛋分别装进两个碗,然后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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