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至臻至爱-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莫凝看着都觉得不舒服,想了想,把他的脑袋轻轻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这才安稳了些,在她肩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后,慢慢呼吸均匀起来。
因为靠得太近,曾经渗在纸巾上的,他的若有似无的气息,现在变得真实而又鲜明,随着热度,那气息好像还在她的鼻翼氤氲、蒸腾,向着大脑皮层,传导出一种让人熏熏欲醉,却又惴惴不安的讯号。
脸热心跳,却又如临大敌的感觉,让莫凝下意识地偏过头,尽力降低那气息对大脑的侵蚀。
不过傅怀臻的睡眠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开始不自觉地晃晃脸或者动动手脚,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莫凝也发现了这个输液室最大的可恶之处:蚊子!
这里的电蚊香和空调一样有名无实,傅怀臻枕在自己肩上,莫凝又没法去拿别的驱蚊用品,只能用手里的病历本做手动驱蚊器。
在尽量不影响傅怀臻的情况下,她用空出来的手在傅怀臻身周上上下下地扇,但还是顾此失彼管头不管脚,这么阴湿的环境又加上他的高热,简直就是为蚊子的猖獗提供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驱赶不成,只能剿杀,幸好蚊子并不是太机灵的昆虫,莫凝尽管手不是很自如,但还是拍死了好几个,不防一个硕大的花脚大蚊子咬在她脚踝上,她快狠准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可蚊子没打到,倒是把傅怀臻惊醒了。
“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莫凝很不好意思,高烧的人最好卧床休息,可是他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被她吵醒。
傅怀臻不知道有没有彻底醒,语气很茫然,估计有点烧迷糊了:“为什么要灭了我?”
“什么?”莫凝也愣住,马上想起来刚刚自己打蚊子的时候貌似是念念有词的,“哦,刚才打蚊子来着。”
“喔,”他作势拍拍胸口,“我还在想哪儿得罪你了呢。”
莫凝连忙说:“你哪儿得罪我?是我连累你,你这次高烧……”
“每年总有几次,不关你的事。”他打断她,又好像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转移话题,“几点了?”
莫凝看看时间:“三点四十。”
“我还有多少水?”
“挂完这瓶应该还有一瓶,一个小时左右吧。”
“那你先走吧,”他睁大惺忪的眼睛,硬是让自己清醒,“这瓶马上挂完了,我可以自己叫护士。”
挂完水还要做复诊,哪怕没有复诊,莫凝也不会走:“我不走。”
傅怀臻笑:“你怕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事儿还搞不定?”
放眼这个输液室,不管老的少的,没有一个没有陪护的,最过分的就是斜对面的一个大男人,老娘老婆都伺候在边上,还一直哼哼唧唧的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心,看得莫凝都想上去揍他一拳。
不过,生病的时候稍微任性一点别扭一点,至少比太逞强来得好办一点。
还好莫凝早有准备:“我当然知道你搞得定,不过我现在不能一个人出医院,我奶奶嘱咐过我,晚上绝对不能在医院里走出走进,这种地方阴气重,万一撞上点什么就不好了。”
“哦?那你还送我来医院?”傅怀臻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对啊,因为你是男的,阳气重,所以,我必须和你同出同进,才能妥善自保。”莫凝理所当然的。
被她神神叨叨上升到性命攸关的高度,傅怀臻也不好再赶她了:“那……你也休息会儿吧。”
他刚刚闭上眼睛,后座上有个孩子开始不停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拉风箱似的,他虽然还是很晕乎,却调换了几个姿势都睡不着了,索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傅先生,睡不着吗?”觉察到傅怀臻的不适,莫凝连忙问。
他倒也不以为意,压低声音点点头:“嗯,反正也快挂完了。”
莫凝想了想:“傅先生,你很不舒服吧?现在,换我做你的药怎么样?”
“嗯?怎么说?”
“你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心里更不舒服,美食可以治疗心情,可是你现在也没法享受美食,所以,你的心情一定也很糟糕。”
傅怀臻垂了下嘴角,难得的用苦笑表示默认。
“所以,你需要把糟糕的心情排解出来,现在开始,你也可以对我发牢骚,求倾诉求安慰也行,反正怎么消火怎么来,怎么样?”
傅怀臻作势想了想:“行啊!”
他们都清楚,这样说其实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在这样让人压抑的医院之夜,找点话题化解沉闷是很有必要的。
傅怀臻清了清嗓子:“那我说了啊,能不能不要总叫我傅先生?你每次在客栈叫我的时候,我都有种穿越到民国的错觉。”
莫凝眼前马上出现一幕:门楣高敞的青砖大宅子里,走出一个身形瘦削秀颀的男子,简单的白T,亚麻的西裤,的确是民国风的直视感。
而且他温雅的气质如果配上民国的长衫,可能会更适合……一出民国言情大戏即将上演。
“那……叫你傅少爷?”莫凝越想越有感觉。
傅怀臻没好气:“叫我名字,或者英文名也行。“
貌似咖啡师都有个英文名?不过莫凝马上说:“就叫名字吧,英文名让我想到港片。”
“港片?”
“嗯,港在涟岫话里,和傻是一个读音。”
傅怀臻对她无厘头的联想理解无能:“那我的名字在涟岫方言里怎么念?”
莫凝纠结半天才念了出来,非常拗口,傅怀臻听得都怀疑那还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你再用普通话念念看,完全不一样啊!”
莫凝顿了顿,又用普通话认认真真地念了一遍:“傅怀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发音好像有点迟疑,气息也不太稳,明明很简单的三个字,却像费了更大的劲。
傅怀臻还算满意:“嗯,听着舒服多了。”
他的第二个要求是让莫凝介绍那些旅游攻略上找不到的,在民间深藏不露的美食,果然是三句话不离吃货本色。
莫凝觉得现在聊这个多少有点画饼充饥不合时宜,但还是搜肠刮肚地介绍了好几样,说得傅怀臻本已失神的眼睛又开始发亮。
尤其是说到那个套肠:“就是猪大肠套猪小肠!煮熟了放在独门秘制的陈年老卤里浸上几天几夜,捞出来的时候那个香啊……酥酥烂烂却又有咬劲,你放在嘴里嚼几下,汁水在唇齿间漫开的时候,会觉得销魂的味道好像从自己的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打住打住……”傅怀臻受不了了,“你这……太折磨人了。”
他狠狠咽了口口水,不太甘心地切换了主题:“还是聊别的吧,要不……说件你最高兴的事儿?”
莫凝觉得他真心比自己厚道多了,虽然当时他说的肯定不是人生中最悲催的事,但说高兴的事至少可以避免揭人伤疤。
只是她觉得想起来有点久远:“我记得……那时我还很小,天气很热,我们家还没有装空调,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天井里乘凉,我脸上发烫生火,爸爸也是,妈妈就帮我们打了一桶井水,我和爸爸轮流把脸埋进桶里,后来我调皮,把水泼到爸爸身上,爸爸也泼了回来,妈妈在边上喊都喊不住,后来不知怎么也加入进来了,一家三口围着井边又笑又闹,全部都成了落汤鸡……”
那一夜,漫天散开的清凉水花,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璀璨的银河。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眼里星点闪烁的模糊而遥远的幸福光芒,让她的侧脸少有的柔和明朗。
这样难得一见的笑容,让傅怀臻兀地觉得恍惚,而那恍惚里,似乎又夹带着一丝让人惬意的困倦,好像是终于有什么,可以让他安心地睡一会儿了。
莫凝还在说什么,他的眼皮却开始耷拉,头晃了晃,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她的肩上,还模模糊糊发出满足的一声“嗯——”
莫凝再也不敢动,小心地守护着他来之不易的睡意。
渐渐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气声里掺杂进了一缕闷闷的声响,随吸气而起,随呼气而伏,就像是水流一遍一遍地从高起的山石上冲刷下来,又像是有只手不断地拨弄着某种乐器的琴弦,一瞬的震荡后,又余音袅袅地震颤不已。
起起伏伏,若有若无,她又不自觉地把头向着他偏了过去,想听得更真切一些。
正好哪边角落里的蛐蛐也唱起来,跟他的声音节奏正好合拍,听起来倒好像是种心有灵犀的遥相呼应。
莫凝不觉哑然失笑,她怎么会这么无聊,居然对一个人的鼾声,都开始做这么细致而又美妙的联想?
☆、第 18 章
到了凌晨这几瓶水挂完,傅怀臻还有热度,复诊的结果是下午还要继续挂水观察,因为没有病房,他们只能先回去休息,下午再来。
莫凝不淡定了:“我送你市区的大医院吧,另外……”
她想通知贺助理过来。
傅怀臻大半个晚上的热度在她肩膀上快要烫下一个烙印。她天生最不耐热,怕那热度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渗进她的血液钻到五脏六腑,变成让她承受不起的忧心和焦虑。
可是傅怀臻毫无余地地拒绝了:“感冒发烧,天经地义,在哪儿看也是一样。再说了,老贺一来,我说不定温度降不下去,血压倒要升高了。”
莫凝想到贺志翔总是严阵以待的脸,顿时也觉得全身血管收缩。
“饿了。”傅怀臻突然说。
这倒是当务之急,他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消耗了这么多元气,的确应该马上带他去补一补。
而且大半夜没睡的,她自己也饿得不行了。
莫凝开着车把他带到了菜市场外的一家早点铺子,天还没亮,菜市场是最早热闹起来的地方,此刻除了一些菜农刚刚开始摆摊,人也还很少,唯有这个小铺子,里外几张简陋的桌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这里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只做早点,没名字,但是东西特别好吃,五点开店,七点差不多已经都卖完了,今天我们赶早了。”莫凝解释,又情不自禁补充,“这里的油炸粢饭真是人间美味啊,一定要刚刚起锅就吃!好久没吃了!”
莫凝对吃没什么研究,但也有过胃口旺盛的时候,只是爸爸出事后,很多事要忙碌张罗,于是所有的食物,不管怎样的味道,对她而言一律都成了维持体力必须的能量补充。
“那好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说到吃傅怀臻永远兴致盎然。
只能和别人拼桌,考虑到傅怀臻的肠胃,莫凝点的都是好消化的东西:豆浆、赤豆血糯粥、小馄饨……她想点两块垂涎已久的油炸粢饭,可怕勾起傅怀臻的馋虫,咽着口水忍了。
傅怀臻只是喝了几口豆浆,抿了几口粥,赞叹着味道,吃得却并不积极。
莫凝难得这么热情地鼓励他:“多吃点!要不然没力气和白细胞作斗争啊。”
傅怀臻勉强又抿了口粥:“饱了。”
“吃这么点?”莫凝不可置信,“不好吃吗?”
傅怀臻似乎稍有迟疑,想想还是说了:“发烧以后,肠胃功能会特别差,吃了……容易吐。”
怪不得他昨晚喝姜汤都会吐!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烧了!
莫凝喉咙口一下子像被堵住,嘴里的东西也没了味道。
他突然站了起来,莫凝更紧张:“你……又要吐?”
他一怔,“哪有那么立竿见影?”
“那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傅怀臻看看她手里还没放下的筷子,又指指炉子那里:“油炸粢饭起锅了,给你买两块去。”
莫凝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站起来:“我自己去!”
傅怀臻把莫凝按回座位:“你慢慢吃,我反正吃好了,几步而已。”
莫凝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看他走到炉子边上,有个聒噪的大妈冲过去插在了他前面,他只耐心地等着,等把油炸粢饭接过来,他转过身把那个油叽叽的纸袋举高了,冲着她高兴地笑。
炉火产生的高温让周边的景象有点模糊失真,他清瘦的身形似乎会隐隐浮动,就像是影视剧里,存在于幻想中的镜头。
美好,却又虚实莫辨。
回到客栈门口,傅怀臻正要开车门,莫凝先到后面来拍拍车窗:“你先别下车,等我一下。”
傅怀臻疲乏,也没多问,点点头靠在椅背上,视线却不由地跟着她。
莫凝只在前院停留了几秒,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细长的瓷瓶子,她抓着瓷瓶跑到门前不远处的河埠,往瓶里灌了些水,顺便折了一条垂柳的枝条。
她回过来,透着车窗仔细看车里的傅怀臻,似乎踟蹰着要不要敲窗。
车窗刷地摇了下来,傅怀臻因为惺忪而水汽氤氲的眼睛蓦地和她撞上,莫凝下意识地避开。
“我想……你会不会睡着了。”
“刚刚在车上是睡了会儿,现在醒了。”
“那你下车吧。”
傅怀臻下了车,感觉到莫凝脸上有一种非常庄严的仪式感:“来,你到河边面对南方站着,对,就是这样!”
傅怀臻停住脚步,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莫凝用柳枝在细长的瓶子里沾了点水,象征性地在他身上撒了几滴,然后弯腰洒在他的身侧,口中念念有词,声调诡异,非常有农村里神婆装神弄鬼的气韵。
绕着他走了三圈后,她站直了身体,郑重呼出一口气:“好了!”
傅怀臻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这是……”
“驱邪!我们这里的规矩,在水边驱驱病气,病就被水流带走了,好得快!”
她又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入乡随俗,没吓着你吧。”
“哪里……”傅怀臻摇头头,面色也郑重起来,“有劳大仙。”
“大仙?”莫凝不以为然地站直,颔首挺胸,慈悲一笑:“你不觉得,我更像观音菩萨吗?”
“哦?”傅怀臻看着她仔细地揣摩了一下,“据说,观音菩萨他老人家是男的。”
莫凝撑不住笑起来,手一抖,柳枝上的水珠扑簌簌滴落下来。
天色已晓,有粉色的晨光轻抹在她的脸侧,于是笑容更加明媚动人。
毫无征兆的,傅怀臻又是一阵恍惚,只是这一次,与他未退的高热无关,恍惚里夹带的是一丝惶急,似乎生怕这个笑容只是电光石火的一刹,他还没好好欣赏就会转瞬即逝。
太多时候,他看到的莫凝是镇静而干练的,有种超乎年龄乃至性别的沉峻,即使亲和,也极具职业性,冷暖分寸掌握得当,却总是像质量过硬的空调,温控精准,距离感也恰到好处。
只有这个时候,她亭亭站在那里,笑得没遮没拦如孩子一样,让他几乎有种错觉,所有在这个早晨被阳光涂抹的事物,树梢、门梁、静流的河水……还有,自己的眼睛,都在跟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漾开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如果身上不是背着那么沉重的砖,她的笑容,应该一直是这样的吧。
输液要到下午,莫凝和傅怀臻各自回房睡了会儿,等莫凝起来,傅怀臻已经坐在餐厅,顺爷爷按着莫凝的嘱咐给他准备了清淡的鱼肉粥。
竹杠忽然飞身而起,汪汪乱叫地扑向大门,这狗平时陌生人来都难得叫,只有闻到好吃的才会这么兴奋。
“真是美味一来狗先知啊!”徐佳叶兴冲冲地拎着一个食品袋走进来。
“来来来,正好,一起吃!”徐佳叶把袋子放到傅怀臻面前打开,是一包软塌塌热烘烘的东西,卤煮的香气让竹杠迫不及待。
“套肠!猪大肠套猪小肠!没吃过吧!这个可费工夫了,店家一天就做个几斤,我提前预定了半个月哪!”徐佳叶说着直接用手提起一截塞进嘴巴,“香!太香了!”
不会这么巧吧!
莫凝惊讶之外是着急,这玩意儿,傅怀臻现在的肠胃绝对不能吃,他要是经不起诱惑就麻烦了。
傅怀臻明显和她一样震惊,马上夹了一筷子,莫凝正要上前阻止,他却已经筷子一甩,丢给了竹杠。
竹杠暂时忘记了情伤,哼哧哼哧舔着脸还要。
“竹杠,你家小花呢?你吃了套肠就把小花忘了?”徐佳叶拿着一截套肠逗它,又招呼傅怀臻,“哎傅先生你吃啊!别客气啊,我请客!”
最近这一人一狗共享美食的场景好像已经成了客栈的一道风景线。
傅怀臻看看竹杠,又无比向往地看了一眼那包套肠,声音有点郁闷:“不了,谢谢,我……吃不下。”
套肠的香气肆意飘满院子,傅怀臻却斯人独憔悴地闷头挑着粥里的米粒,这场景,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正准备去医院的时候,门口探头探脑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都是森女系的打扮,带着大框的黑边眼镜。
“应该就是这儿吧。”
“看门牌应该对!”
徐佳叶收拾房间去了,莫凝迎上去:“你们好,我们这里是莫失莫忘客栈。”
她们一眼望见边上的傅怀臻,神情有些小兴奋,互相抓紧了手说:“没错没错,就是这儿!”
难不成她们搜寻客栈的方式是看脸?
莫凝抱歉地示意傅怀臻先等一下,微笑着问两个女孩:“你们是来涟岫旅游的?如果要住店,我们这儿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要不我让人带你们先参观一下?”
她准备让徐佳叶带她们看看,徐佳叶的口才不错,也容易和别人自来熟,挺能抓住顾客的。
两个女孩却支吾了一下:“听说,这里……有咖啡?”
莫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从一个时尚博主的微博上看到的,他说你们这儿有他去过的江南小镇里最好的咖啡,所以想来试试。”
莫凝想想明白了,原来昨天已经退房的那个妖媚男是知名时尚博主,现在的网络传布是零时间差,怪不得这么快就有人闻讯而来了。
不过却不是为了客栈而来,这让她作为店主多少有点丧气,而且她也并无经营扩张的能力和打算,傅怀臻又病着,只能委婉拒绝了:“不好意思,说到咖啡……”
“请跟我来。”傅怀臻在她身后出其不意地说。
他向两个女孩指指吧台的方向,她们欢欣雀跃地跟了过去。
莫凝不能逐客,但立刻跟了上去,今天她绝对不能劳烦傅怀臻。
两个女孩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傅怀臻在征询她们的口味。
莫凝走上去,态度恳切,语气不徐不疾:“两位,实在对不起啊,我们正好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们看,能不能下次……”
“你们?”一个女孩很惊讶地指指她又指指傅怀臻,飞快地和旁边的女孩交换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眼神。
莫凝一时也觉得措辞有点问题,正想斟酌一下,傅怀臻已经开腔了:“放心,做两杯咖啡的时间还是有的。”
见莫凝还杵着,他有点好笑了:“老板娘,麻烦帮我去冰箱拿盒牛奶,谢谢。”
口气恭恭敬敬的倒真像是受她聘用的员工。
咖啡豆已经开始磨了,莫凝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帮他去拿牛奶,顺便弥补一下刚刚对两个女孩子的失礼:“看来两位今天来得真巧,慢慢享用啊。”
果然两个女孩子享用得很慢,而且还是和傅怀臻边聊边享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时真是被验证到了极致,莫凝急着要带傅怀臻去治病,她们却想拉着傅怀臻海阔天空地花痴。
直到看着傅怀臻抚着额头坐了下来,莫凝忍不住了,赶紧把徐佳叶叫出来招呼她们。
两个女孩立马没了兴致,眼神留恋地腻在傅怀臻身上,可是傅怀臻治病要紧,这单生意做不做得成,莫凝也顾不得了。
“明天给你们换个口味!”临走前,傅怀臻还不忘对朝她们眨眨眼睛,“保管比今天更棒!”
还没到医院,徐佳叶电话来了:“那两个女孩住店了!而且啊,后来又有一对情侣慕名而来,都住两个晚上!这傅怀臻的咖啡太魅惑了啊,镇店之宝啊!哎你可得想想办法把他留下来,要不就生擒了做你的压寨郎君得了?这保证客似云来财源滚滚啊……”
莫凝哭笑不得:“去死!”
☆、第 19 章
下午水挂得慢,莫凝怕傅怀臻饿,中途出去给他买点心。
上次和傅怀臻聊美食的时候提到过涟岫的芡实糕,是用涟湖最贵的水产芡实磨细了,糅合少量米粉后做成的糕点,口感细腻口味清爽还好消化,全镇只有一两个老人会做,因为原料和人工都稀有,所以价格特别高。
看在他帮她拉客的份上,再贵也值了。
买好了回医院,走过急诊楼门口,刚好停下一辆救护车,一个全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被抬了下来,莫凝不经意瞟了一眼,猛地冲过去跟着推床跑了起来。
“范晓光!”她边跑边喊。
“你认识他?”一起跟过来的警察拉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端了一个聚众赌博的窝点,他想翻墙逃跑,被墙顶上的碎玻璃刺进了身体。”
莫凝倒吸了一口气:“这小子不要命了!”
“看着伤得不轻,你认识他家人吗?赶紧通知他们过来!”
莫凝说:“认识!”
但是他的家人只有吕好婆,莫凝定定神:“他只有一个半瞎的奶奶,我和他算亲戚,有什么,先和我说吧。”
抢救室里有个医生跑出来问:“家属在吗?”
警察指指莫凝:“你跟她先说吧。”
“病人脾脏破裂,大量出血,需要马上输血,但是现在我们医院B型血正好紧缺。”
“那怎么办?”莫凝问。
“我们在从其他血库调,但时间不能再拖了,如果现在转院恐怕也来不及了……”
莫凝一撸袖子:“我是B型血!”
医生愣了愣,马上招呼护士:“快带她去化验!”
抽完血她有点晕,在休息室迷迷糊糊眯了会儿,起床了马上赶到手术室外。
还好还有几个医护也伸出了援手,但抢救还在进行中。
莫凝等在手术室外,踌躇着要不要给吕奶奶打电话,掏出电话一看,才发现无数个傅怀臻的未接来电,还有徐佳叶的微信:“你跑哪儿去了?傅怀臻都打了好几个电话到店里问了!”
为了不影响输液的傅怀臻休息,她把手机开成了静音,所以刚刚的电话微信一概没有收到提醒。
再看看时间,离她离开输液室已经过了三多个小时,傅怀臻应该早就输完液了,她赶紧给他打电话。
“莫凝,你没事吧!”他一接通就问。
“没事。”莫凝把大概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又问他,“你在哪儿呢?”
他声音放缓了:“我看你车没走,想着你应该还在附近,就在医院等你呢。”
莫凝松了口气,同时心口又被揪紧:“对不起啊傅先生,哦不对,傅怀臻……”
亏她还想着他的嘱咐叫他的名字,傅怀臻笑了:“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哦,我在2号手术室,三楼。”
里面的范晓光还生死未卜,一时不能走开,傅怀臻病着又不能让他一个人先回客栈,莫凝只觉得又自责又纠结,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警察也同情地看着她:“还是通知他的直系亲属吧,你没有必要负担这个责任的,看你一个人,也没个人商量的……”
莫凝咬着唇握着手机,翻出吕好婆家的电话,手指却总是摁不下去,正好手术灯暗,范晓光被推了出来。
输血及时,他保住了一条小命,医生说他年轻身体底子好,恢复不成问题。
“今天的治疗费用,家属去结一下吧。”一个护士面无表情地提醒。
警察低头走过来:“他的治疗费用,还是要由本人或者家属承担的。”
莫凝有点茫然,这样大的手术费用肯定不是笔小数目,她完全没有承担这笔费用的准备和能力。
“所以还是通知他奶奶吧,迟早要知道的事儿。”警察劝她。
莫凝看看手机,屏幕已经暗了,她硬是把它摁亮,上面赫然就是吕好婆的电话号码。
吕好婆已经没了儿子,媳妇跑了,这是她唯一的孙子,虽然知道不争气,可她总还盼着他在外面太太平平的……
你不是是圣人,你也无能为力……莫凝艰难地开解自己,她脸颊滚烫,指尖发抖,可还是按不下那个电话号码……
突然有只手把她的手机轻轻抽了过去:“他的费用,我先垫付。”
因为受凉发烧,他的声音还是沙哑低弱,可那句话却像一支强心针注入莫凝的血管,那种不再是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感觉,至少,让她的心脏可以正常跳动了。
莫凝恢复了冷静,没有办法,只能先暂时这样了:“麻烦你傅怀臻,这笔钱,一定会还给你。”
她并没有打算瞒着吕好婆承担一切,再不堪的事情,摊到谁头上,谁都必须接受和面对,只是怕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嗯。”傅怀臻也没做任何客套的推让,只说,“不急。”
直到上车莫凝才想到手里的东西:“对了傅怀臻,芡实糕!货真价实的,刚刚忘了给你!”
还好,她跑来跑去慌里慌张的,但是那个软软的纸包却一直紧紧握在手里。
傅怀臻接过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她手心渗透在纸包上的,微微发热的温度。
回到客栈,莫凝只觉得整个人都虚乏无力,她瞒着护士自己正是生理期,刚刚神经又太紧张。
但是必须得先招呼好还没病愈的傅怀臻:“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烧点热水,等一会儿叫你吃药。”
刚说着,眼前一阵发黑,她站立不稳,傅怀臻一把架住她。
“这是怎么了?”傅怀臻把她扶到前院的一个躺椅上。
“今天,抽了400CC血。”莫凝有气无力。
傅怀臻狠狠吸了口气:“那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吧?”
今天有雨季里难得的阳光,抬眼望见的天空,彷如傅怀臻眼底一般的晴爽莹蓝,而且这一刻,还有一个人关切的声音在耳边。
这样的声音,是安神镇定的良药。
“就在这儿。”
莫凝不想一个人窝在老屋阴暗的房间里,这样晒着太阳虚软又恍惚的感觉,她好久都没有享受。
“那……你喝点儿热水?”
莫凝不想掀开眼皮,也不急着睡着,晕乎乎地游走在睡与醒之间:“咖啡……我想喝咖啡,很多很多的奶泡……”
“咖啡……”傅怀臻似乎犹疑,又拗不过她,“好,你等会儿啊。”
这一等,一直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天都已经快全黑了。
一眼就看到傅怀臻,正坐在对面的小圆桌边看平板电脑,她一动,他立刻站了起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
莫凝晃了晃脑袋,觉得没那么昏沉了:“好多了。”
傅怀臻去倒了杯水来:“你先喝点热水,我去做……你要的很多很多奶泡。”
“啊,不用了……”她都记不真切刚刚自己是不是说梦话了,傅怀臻却已经走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