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和你的世界谈谈-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做这种梦之前,你有没有去什么特定的地方或者做什么特定的事?”
“呃……什么意思?”
“比如你去了某个商店回来,或者喝醉酒入睡后,才会做这个梦?”
康坚扬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梦见鬼的时候就是喝醉了!”
祝瑾年赶紧确认道:“之后几次呢?是不是也是醉酒状态?”
“前几天做这个梦时没喝酒,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公司忙了一天,跟以前一样,回来洗个澡、上上网就睡了。”
“梦境多多少少源于现实,我们只会梦见自己曾经看过或者知道具体样貌的东西,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鲨鱼的人,是怎么也梦不见鲨鱼的。噩梦也是这样,它是大脑将人们日常生活中受到的心理创伤、遗憾、恐惧或者印象非常深刻的事经过加工,最后反应出来。”祝瑾年清了清嗓子,“康先生,你的梦里出现的几个符号值得注意。一是血液,二是白色的衣服,三是不移动。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和这三个信息有关?换句话说,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一直膈应着的事,和这三个信息沾边的?”
“血、白色的衣服、不移动……”康坚扬缓缓念着这几个字,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一会儿,他神色变了变,“该不会……”
“想起了什么?”祝瑾年看着他问。
“我结婚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康坚扬显然对女朋友的数量有所保留,不过,这或许无伤大雅,“有个比较缠人,非说自己怀孕了叫我娶她,我呢,当时还没想定下来,就让她去做掉。她不肯,我们就吵了起来……吵得比较凶,她很生气,扑上来打我。我也是没轻没重的,就推了她一下……”
类似电视剧情节看了不少,祝瑾年释然,“孩子……没了?”
康坚扬弹了一下烟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哪来的什么孩子,她唬我的!”
“后来如何?”
“她撞到鼻子了,当时一个劲流鼻血,又刚好穿的是白衣服,弄得胸口血淋淋的,趴在地上装死,不起来。我送她去医院,路上她还是一直骂我,说她毁容了,要我对她的一辈子负责。”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要说毁容,倒不至于那么严重,就是鼻梁骨真的断了,我付了医药费和住院费,还负担了她整容的钱。她见我要负担所有的钱,就把其他觉得不怎么完美的地方都他妈整了,花了老子三十几万才罢休,之后再没出现过。”
祝瑾年有些不解,“这件事对你伤害很大?”
“伤害谈不上,就觉得有些膈应。唉!不知道被我爸骂了多少次!”康坚扬叼着烟,摆摆手,“她都已经五六年没出现了,整得那么漂亮,说不定现在过得比我都好。就算现在我没跟她结婚,可她花了我那么多钱,我对她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你不提那什么血啊、白衣服、不移动啊,我都不会想起来,怎么会变成个鬼、反反复复让我做梦呢?”
“还能想起跟这三个信息有关的其他事吗?”
康坚扬眼珠转了转,一愣,似乎又想起什么,嘴巴张了一张,又闭上。半晌,摁灭了烟头,挠挠发顶,“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别的。”
祝瑾年想了想,“我有两个建议,康总你参考一下。第一个建议是催眠,通过这个途径回想起关于这个梦所暗示的那段可能被你遗忘或者不想记起的回忆;第二是主动对话。你做梦时的角色一直都是被动的,因为恐惧,你只能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它,下次再梦见那个‘鬼’,你不妨鼓起勇气问它,它的出现到底想唤醒、提醒你什么,反正都是梦,你也不会受到什么实际的身体伤害,不是吗?想解这个梦,就必须知道它所影射的现实。在现实中,你将与它相关的事处理好,它自然而然也会从梦里消失。”
看得出来,康坚扬很认真地思考着祝瑾年的话,点了两下头,“催眠什么的我没试过,听起来挺玄乎,算了吧。你的第二个建议倒是很有趣。之前我被那个画面吓到了,胡思乱想的,今天听你一分析,都是现实事情的影射。下次,嗯嗯,我再做那个梦,非冲上去暴揍那个人一顿,看看他妈的到底什么玩意装神弄鬼!”
看来他不肯接受催眠。
祝瑾年回以一个微笑,总觉得康先生还有什么事没说,而这件事就跟梦有关,他已经完全不怕了,否则对梦中事物的称呼不会从“鬼”变成“人”。
“如果你想起来,可以尝试着自己排解一下,如果在心理上无法‘翻篇’,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告诉你如何放下。”
“行,我能处理好。”康坚扬充满自信地说,显然胸有成足。
祝瑾年想,或许他早就猜到是什么事,只要他自己能正确看待那件他一直放不下的事,这个梦就算翻篇了。
实际上,这件事远远没有翻篇,将来还会掀起巨大的波澜。
☆、第33章 她是不是双重人格?(4)
一周后的某个早晨; 在雅梅阁门口看到聂羽峥的车; 祝瑾年有些错愕; 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子; 晃悠着装着牛奶和三明治的帆布手提袋; 迟迟没有走上前去。直到驾驶座上的聂羽峥自己开门下车,一手搭在车门上方; 下巴微抬,用一种“你在浪费我时间”的目光看她; 她才快步走过去。
英俊,高大; 站在哪里都像一尊大神; 镇得住气场。她走到他面前时; 都快抑制不住内心的颤动了。
“你……转行开黑的了?”即便如此,她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心地拍拍车门; “很贵吧?到工作室; 多少钱?”
“要我帮你开车门?”聂羽峥挑眉。
祝瑾年笑; 绕到另外一边坐了进去。在经过了两个红绿灯后,祝瑾年问:“我可以在你车上喝牛奶吗?”
“空腹不宜喝牛奶。”
“那我就先把早餐吃了?”
“空腹不宜吃早餐。”他明显刻意抬杠。
想要愉快的聊天太难了啊……祝瑾年放弃了; 调低了靠背,咬着吸管,一边小口小口地啜牛奶一边百无聊赖望着窗外。
车流中; 聂羽峥开得不紧不慢; 即使有人加塞、急踩刹车; 他也心平气和,淡定从容。
明天就是圣诞节,一些商店的服务生正忙乎着张贴红色的海报和装饰圣诞树。对于祝瑾年这只单身狗来说,节日的意义就在于约上朋友去百货抢打折的衣服、鞋还有化妆品,她忽然回想起去年圣诞,自己和郝易期本来约好了吃饭逛街,他却忽然接到加班的通知而临时放了她鸽子,她有些赌气,一晚上在百货里刷掉了两个月的生活费,现在想来还有点后怕。
就在祝瑾年神游太虚得快要睡着的时候,聂羽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骚扰信息的IP地址查出来了,就在章靖鸣的住址。”
“抓他呀!”她激动地转头,“这种知法犯法还犯得这么低级下流的人,应该重重地判!”
聂羽峥眉心紧了一紧。这几日,他研究了当年禾诗蕊失踪案的调查资料,发现章靖鸣虽对她进行了非常无耻下流的意淫,可能近距离接触她的机会少之又少,加上她对章靖鸣早有防备,无论是诱拐、强抢或者偷袭,在随时都有学生经过的校园里,缺少天时地利的条件。再者,如果章靖鸣早就把禾诗蕊弄到手,为何在这么多年后会对与她几分神似的祝瑾年感兴趣?
“已拘留五天,今天该出来了。不过,骚扰女性是他多年不改的习惯,拘留几日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不是吧……”听说他被拘留,祝瑾年心里高兴了一下,没想到打击接踵而至。慢着,那他出现在她家门口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研究所与她家简直南辕北辙,费油不说,还挺耗神。他暴露出的意味太过明显,她不是什么涉世未深、丝毫没有江湖经验的小女生,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另外,还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欣喜。
她想,聂羽峥如果真有那个心思,自己是装傻,还是避而不见,又或者先观察一番再做决定?令她感到吃惊的是,她不排斥、不想回避,也不觉得与他做普通朋友比较好,这和她对杜格致完全不同。
不过,聂羽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别瞎想了。
“昨晚,我接到欣雪的电话。”他又开口,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路。
祝瑾年暂时忘记了讨人厌的章靖鸣,“时隔一周,她想起你了?”
聂羽峥颔首,回忆起电话中二人的对话——
“聂老师……我是欣雪。”欣雪的语气充满焦虑和沮丧,“不好意思,是我失约了,还是我们已经见过面,但是我又给忘了?我又想不起来这几天自己做了什么了,您能告诉我吗?”
“我们见过了。”聂羽峥回答,“见面时,你并不认识我。”
“天啊!这——怎么可能呢?”
聂羽峥按下了录音键,“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
“我只记得中午时您来电话,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我一觉醒来已经这个点儿了,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好几天。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您,可是我真的很想确认一下。”
“电子邮箱地址?”
“好。202954XXX@qq。……呃……您要发送什么?”
聂羽峥的左手在键盘上飞快地点了几下,“你看看。”
“照片?……啊!我对面坐着的人,是……?”
“是我。”
欣雪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抓狂,“……我没有任何记忆了!”
“你这种时断时续的记忆障碍是从高考后才发生的,高考前的所有事,你都记得?”
“可以!”
“随便说几件。”
“我是Y省凉肃市人,快23了。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长得也矮,被我妈送去学跳舞,看看能不能长高点。老师也觉得我底子不错,她是我妈的朋友,对我很照顾,同时也挺严格的。我爸妈工作都很忙,三班倒,我小学四年级就会做饭了,厉害吧?我学习成绩比较一般,不怎么喜欢学习,也没想过去考大学。上学那会儿追我的人有那么几个,高中时……谈了一个男朋友,早就分了。高考我随便考的,成绩很差,不想再读书。鹏市算是离我们凉肃比较近的大城市,我就来了,一直都在商业性质的舞蹈队里。这是碗青春饭,赚得不错,但肯定不长久。我也经常在想,我30岁之后做什么?40岁之后过得怎么样?我大概也规划出来了,我要多存点钱,以后做点小生意,或者也做一个商演团……不过,这些都是空想,目前不可能实现的。”
欣雪说的部分成长经历,跟上次会面时说的基本一致,这说明高考前的这段记忆在她脑海中是一直存在并延续下去的,记忆的错位和隔断确实是从高考之后开始。从会面和电话中,聂羽峥发现欣雪对高考成绩都很不在乎,这场考试的成败并不是一件能影响她心境的事,那么,为什么她记忆的异常会发生在“高考之后”?
这是一个疑点。
“你上次说自己做过脑部检查,哪家医院?”
“……我老家的一个医院。”
“做的什么项目?”
“脑部CT。”
“只有CT?”
“嗯。”
“所以,你当时只挂了脑科的号?”
“是的。”
“试过催眠吗?”
“没有。”
聂羽峥故意旧事重提:“你的左手腕有个疤痕,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欣雪居然用了跟上次完全不同的轻松口气,“这个啊……不是疤痕,是从小就有的,看起来很像一道疤,我经常被人这么问,我打算在那边弄个纹身,省的被人误解。”
祝瑾年听完了他手机里保存的这段录音,沉心思索了一番,“其他描述都一样,单独对这个伤疤,她两次的回答和态度截然不同。我不是法医,惊鸿一瞥的也看不出那个疤痕是人为还是天生,可既然有出入,就说明很有问题,说不定是什么关键的突破点。”
聂羽峥一针见血,“高考之后,她一定经历了一件足以影响一生的往事,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她的异常。要不就是真的忘记了,要不,就是刻意逃避。”
“说来挺奇怪的。”祝瑾年抿了抿唇,“要说双重人格吧,两个人格总会有些不同,比如说,一个活泼一点,一个很安静,一个喜欢画画,另外一个根本不会画画,但是歌唱得不错……可欣雪记得我时和记得你时,在外在性格、语气上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从小到大记忆一致、目前从事的职业一致、朋友圈一致……我真是糊涂了。”
说罢,祝瑾年揉揉太阳穴,一大早思路就乱成一团麻。
“她说的脑部检查也有问题,如果是原因不明的记忆障碍,除了CT之外,她还应该做脑电图和自主神经功能检查,而且,很多记忆障碍患者都会由神经内科接诊,而不是她说的脑科。”相比之下,聂羽峥淡定很多,冷静地指出:“关于欣雪的信息,所有来源都是她自己。她隐瞒、虚化了什么,我们不清楚,她的亲戚、身边的朋友、同事,我们基本一个都没接触过。”
她一听,赞同地点了点头。很多来做心理咨询的都不会把基本信息全盘托出,有的连全名都不肯透露,更别说把咨询师引入自己的朋友圈里。“你的意思是,侧面对她进行了解?”
“她急于想弄清楚自己记忆异常的原因,从她自己身上,我们却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有时,别人的描述更为客观,真相即使看起来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车子转弯进入另外一条街道,松海大厦就在不远的前方。
下车前,祝瑾年脑筋转了转,笑了笑,试探性地说:“谢谢你在不顺路的情况下送我上班。”
“顺路。”他抬眼看住她,本就英俊的眉眼又染上几分撩人的气息。她心跳有些不稳,明明初见时觉得他是挺严肃冷漠的一人,怎么这几次觉得他面对自己时老有几分妖孽气,好像西游记里的蝎子精祸祸唐僧那样,都快把她吸进深潭漩涡里去了。
他从不来工作室坐班,明明就不顺路。
“那……再见。”她抬手摇了摇。
“六点下班?”
这种问法,难道……
祝瑾年迟疑了一下,“嗯,一般六点。”
他右手比了个“电话”的手势,但祝瑾年不明白这手势的含义是有事电话联系还是下班等他电话。
目送她走进大楼,聂羽峥给沈子平去了个电话,随即启动车子,往刑侦支队的方向驶去。
半路上,放在公文包内手机的震动起来,他并没有马上接。一个红灯处,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电话,刚才不接是对的,谁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直接一声一声喊他“老公”……
这当口,电话再次震动起来,对方又打来了,来电显示是“郑文秀”。
前方,绿灯已经亮起,他戴上蓝牙耳机,按下通话键。
☆、第34章 她是不是双重人格?(5)
“小聂; 是我。”
“您好,郑老师。”
“能不能拜托你抽空来探望一下我女儿?最近她情况比较糟糕; 我觉得有点难以控制。她刚才趁我们不注意又给你打电话了。唉!我怕她又……”
聂羽峥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她的情况您比我更了解,我的出现对缓解她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 甚至可能激化她内心的某种冲动; 饮鸩止渴。我一直以来的建议是,相信医院,交给专业的心理医师。”
郑文秀置若罔闻,“我女儿对你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觉得这是心病; 得心药医啊!”
“我不是她的心药,她对我产生移情; 才有了婚姻幻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对她的任何回应、纵容都是治标不治本; 长久下去; 一旦她从我这里得不到更多心理安慰和满足,就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目前我能办到的,就是不拆穿、不否认,以维持她的现状; 以免她做出过激的行为,害人害己。正因为如此; 不明事情原委的人对我的个人的婚姻状况有些误解; 我仍然没做出否定性的回应。我认为;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又出声:“……我知道你的顾虑和牺牲,唉!是我爱女心切,太为难你了。”
结束通话,聂羽峥眼中平静无波。到了支队,沈子平正坐在一个叫做小周的刑警旁边,听见脚步声抬头,“来了?你让我查的东西在这儿。凉肃市……我记得禾诗蕊就是凉肃人,难道跟她有关?”
“不是。”聂羽峥简略回应。
沈子平听得一知半解,刚想再打听,小周指了一下屏幕,“信息找出来了——健在的、籍贯凉肃市、20~23年龄段‘欣雪’,10人。我们这儿,包括暂住的,45人。一共55人。”
聂羽峥把她们的证件照片都浏览了一遍,里头并没有他见过的那个欣雪。
是整容整得面目全非,还是另有猫腻?
果然,绕过她从侧面一查,问题就浮上来了。
既然户籍系统里一时查不到欣雪的具体信息,聂羽峥改变了策略,把欣雪的来电号码抄在便签本上,“帮我查一下号码主人以及GM公司成立30年纪念晚会给Amy伴舞的人员名单。”
“这容易。”沈子平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就得到了回复。
小周登陆本队公共邮箱,将新收的一份名为“甜韵舞蹈工作室”的邮件点开。
甜韵舞蹈工作室,四年前成立,目前固定演员21人,承接各类商演、年会和舞蹈编排。参加GM公司成立30年纪念晚会的一共7人,名单里出现了“欣雪”。
“哟,还真有叫玛丽姬丝的——麻辣鸡丝!哈哈哈!”小周打趣道。
就像他说的,这份名单不是特别正规,英文名和中文名都有,他们登记的很可能只是个艺名。去做心理咨询不用真名很正常,怪不得户籍系统查不到。
小周按照工作室的办公号码联系上了工作室负责人Hedy,“她说,大家平时都习惯以艺名相互称呼,欣雪的真实姓名为乔怡潼。”
这时,沈子平收到了一条消息,他看了一眼,说:“这号码主人也是乔怡潼。”
“乔怡潼,我查查……”小周再次进入系统,“聂组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聂羽峥看向乔怡潼在凉肃市公安部门的登记信息,确实就是“欣雪”。他简单扫了几眼资料其他部分,忽然,眸色一沉,眉头微微皱起。
沈子平凑近一看,“这女的有案底啊!”
聂羽峥拿起座机话筒,比了个“请”的手势,微笑,“谢谢。”
沈子平嘿嘿一笑,说了句“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说着就找出凉肃市公安局相关处室的电话,打过去问了一番,挂下电话后摇了摇头,“不简单!没想到这女的背景还挺复杂。她当年窝藏了犯有轮/奸、吸毒等罪名的一名男子,据说是她男朋友。因为有自首行为,而且窝藏男友时并不知道他正在被公安机关追捕,加上差一个月才年满十八,从轻处理了,没‘进去’。”
小周好奇地问:“她也被拉下水了?”
“没有,当时的尿检结果显示,她没吸过。”
手腕的疤痕、因朋友而受的巨大伤害,这两点都对上了。有过这样的案底,是她心理受到巨大冲击的原因吗?聂羽峥思忖几秒,“她男朋友现在哪里?”
“强制戒毒后蹲号子去了。说来也不容易,男友吸毒,她还能幸免被拉下水,不知是运气不错还是定力强。”沈子平说,停顿一下,他问:“你究竟为什么查她?”
“这暂时属于她的个人**。”聂羽峥委婉地坚持了心理咨询的保密原则。
“你看上去可不像这么热心会帮普通人做心理疏导的人。”询问受挫的沈子平忍不住吐槽道。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冷血?”
沈子平耸耸肩,“以前确实是,但现在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聂羽峥挑高一道眉,偏头瞥了一眼映在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分明和以前一样,“哪变了?”
“接地气了。”沈子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夸张地凑近嗅了嗅,“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聂羽峥不以为意,抬了抬手算是告别,就往外走去。
下到一楼,恰好一大队队长王一辰和几个便衣押了几个衣冠不整、浑浑噩噩的男男女女走进来,见到聂羽峥从电梯里走出,点头打了个招呼,客气道:“聂组长,好久不见。最近挺忙吧,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了,你忙。”聂羽峥颔首微笑。
王一辰摆摆手,指着那些男女道,“前阵子还好,刚抓了这几个溜冰的,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听了这话,聂羽峥抬眼看了看那几个还处在散毒状态的年轻人,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味道,虽不是臭味,却不太好闻,竟有些熟悉。几个男的生理反应都没退掉,几个女的更是毫无羞耻之心,有的外套里头全真空,丝毫不觉得尴尬。她们直勾勾盯着聂羽峥看,脸上的表情贪婪又迷乱,散发着一种渴求。
一个刑警发现了,呵斥道:“看什么看!跟我走!快!”
王一辰点了根烟,指了一下那群吸毒者,聂羽峥会意颔首,抬手示意“再见”,便转身离开。
——————
听完聂羽峥的一番话,祝瑾年几分愕然,陷入了沉思,觉得欣雪其人大有文章的同时,又考虑着深入调查下去势必触及一些**,不知欣雪是否愿意让她通过全面了解其过去,是否非要知道自己“失忆”、“梦游”的真相。
更何况,或许一个欣雪愿意,另一个不愿意……
“我们需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继续,就这么得过且过,我们也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和权力。”祝瑾年放下手机,转而给欣雪去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记得自己。
“哦,你是……那个祝瑾年?”唉,她不记得。
“是这样的。”面对“陌生”的欣雪,祝瑾年竟有点紧张,清了清嗓子,才说:“我与聂老师讨论了一下,认为光从你的描述中推断产生失忆现象的原因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这里有两个方案,提供给你参考一下。一是催眠,你能回忆起一些不愿意面对的往事和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二是进一步对我们敞开心扉,让我们深入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当然,你也有放弃咨询、疏导的权力,我们也会保守秘密。”
欣雪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而是问:“你说……我会不会是双重人格?”
祝瑾年一怔。
“我以前……从来没考虑过这个可能。这几天,我上网查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状况真的很像,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冒出来,过她的生活。我觉得很害怕,我会不会被她挤出去?将来某一天,我会不会再也不能出现?那太可怕了!你们能帮帮我吗?能不能让‘她’消失掉?”
祝瑾年还没回话,欣雪又急切地问:“对了!那个‘她’知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希望我消失掉!”
“小雪,在还没有完全确认之前,不要胡思乱想。任何的心理诊断都不能在几次谈话之间就产生一个绝对正确的结论,退一万步说,双重人格并不都是坏事,也不存在着某种人格会因为另一种人格的意志而忽然消失掉的情况。”祝瑾年语速放慢,尽量制造一种平和的气氛,使欣雪的情绪不那么激动,“所以我们需要确认,你是否对现状感到难过?是否愿意继续咨询?是否愿意让我们继续了解你的情况?如果咨询涉及到一些**,你是否能坦诚?”
“我愿意!”欣雪马上回答,“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双重人格,我请求你们帮我!”
祝瑾年趁热打铁,“好。那么我问你,在你高考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如果没考上大学对别人来说是个挫折,对我,真不算,我犯不着因此就失忆或者人格分裂呀!”欣雪焦急地说。
“感情方面……男朋友是否做过一些伤你心的事,或者给你带来什么大/麻烦?”祝瑾年试探道。
“我没有过男朋友啊。”
面对欣雪的一问三不知,祝瑾年并不觉得意外,她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的回答,都是真的吗?”
“绝对没有骗你,我也特别想知道自己明明没受什么刺激,怎么会变成这样!”
祝瑾年猜想,假设乔怡潼真是双重人格,那么很可能是因为难以接受自己留下过案底、差点坐牢,就分裂出一个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的人格作为心理补偿,以便得到暂时的安宁。
这种猜想似乎很合情合理。
☆、第35章 她是不是双重人格?(6)
聂羽峥回到研究所; 已接近中午。走廊上; 几名研究员拿着书单路过,互相点一点头。他的研究助理洪远岚将本学期期末考试时间表打印出来; 送到他办公室。
“组长; 校论坛有一份据说是今年期末心理逻辑学考试重点; 支付论坛币才能看; 近来,时不时还会增加一点新内容,现在几乎人手一份。”洪远岚问; “您要不要根据那些所谓‘重点’; 回避一下?”
不明网友划出的考试重点?聂羽峥想起羽倩曾经提过这件事; 当时直接被他无视,没想到现在还愈演愈烈,已经人手一份了。
“我看看。”聂羽峥指了一下电脑屏幕。
洪远岚登陆论坛; 找出帖子指给他看; “就是这份——您看; ‘字迹心理学,考试方式很有可能是提供一份字迹复印件,让考生写出作者的心理状态; 请考生尤其复习一下青少年心理学内容’,‘卡普格拉妄想综合症和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 考试方式很可能是给出二者定义; 提供某人的表现和言论; 让考生判断属于哪一种’;‘房、树、人画作分析; 此为重中之重,也是最容易让你挂科的一题’……”
看到一半,聂羽峥嘴角就已浮现了一道浅浅的笑纹,虽然发帖人的ID没有透露出半分真实身份,可这指向性过于明显的“考试重点”,已经让他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你还别说,下个月的期末考试范围,她还真就猜中了七八分。
真是可爱。
洪远岚原以为依聂羽峥一贯的性格,会对这份重点不屑一顾并出言嘲讽鄙夷,谁知,当余光看到他不但没有一丝不满,反而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微笑时,洪远岚心里满是问号。“这份重点,可靠吗?”
“50%。”聂羽峥有所保留地回答。
洪远岚暗自感叹,能猜中老板心思的五成已经够了不起!
“是……您妹妹羽倩?”他不禁笑了一下,“多大的人,也太调皮了。”
这么一说,聂羽峥眼中笑意更浓,居然附和道:“没错,多大的人,还这么调皮。”
洪远岚只将这种反常理解为身为兄长,对妹妹的无限纵容和溺爱。
正在上最后一节课的聂羽倩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在舍友好心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