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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无星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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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秦淮帮忙收拾,虽手脚勤快却郁郁寡欢。蒋毅看在眼里,总有意无意想逗乐她。
她倒承情,配合几次道:“虽然我知道不是想多留一天就能留一天,但还是很难开开心心送你走。”
他亲亲她的头:“我就盼着事情能快点儿结束。以前不觉得,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牵肠挂肚。”
蒋毅工作特殊,本无家当,统共不过几件换洗衣服。两人腻腻歪歪许久,至黄昏也整理得七七八八,末了他叫哑巴去买酒,三人打算好好儿喝一顿。
却不料哑巴刚出去两分钟又折回来,尴尬的搓了搓手,蒋毅想起他没钱,从裤兜里掏出钱给他,还打趣他是吃白食的。他拿着钱笑,转身又下了楼。
三分钟后敲门声却再次响起。
“这就买上了?”
蒋毅正从厨房端菜:“跑着去的吧,我手上没空,你去开门。”
秦淮于是去开门。不料这回却并非哑巴,来者面颊留有密集浅坑,鼻头肥硕,唇线下撇。
冲她一笑:“我认得你,你是秦淮,蒋毅在吗?”
蒋毅闻声探出头,霎时脑袋嗡一声响:“杜哥!”
第25章
老杜一脚踏进家门; 来回走了几步:“跟着我没赚上钱吧,住这么破的地方。”
蒋毅极力使自己看上去淡定:“我光棍一个不讲究,住哪都无所谓。”
老杜慢条斯理打量四周; 看看门口的鞋又看看桌上的菜:“都住一块儿了还光棍呢?”
他后悔极了; 早年蹲那种躺不能躺站不能站的小黑屋都没这么后悔过,他怪自己心软; 一个念头就把下午的行程改到晚上。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虽然陶西平先喜欢的她,但你后来居上,赢了就是赢了。”他扬起眉毛打量秦淮,“你名气可不小; 我听说你很久了,今天才正式见面,还真是个美人。”
他突然闯进来; 秦淮也措手不及,客气的笑了笑:“谢杜哥夸奖。”
老杜走去沙发坐下:“你放心,我这人虽然爱钱但更重情义,你既然跟了蒋毅,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弟妹; 我会像看待亲妹妹一样看待你。”
他架腿而坐翘一脚,摆出标准的二郎腿。
蒋毅去泡茶:“杜哥刚从新加坡回来吗; 想见我打个电话就行; 这么晚还亲自跑一趟。”
“我本来计划去的,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没走成。”他说,“不能和以前比了,陶西平栽了跟头,我也跟着遭殃,条子白天盯得紧,我基本不出门,今晚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他喝一口茶,“出了事进去的都完了,没进去的都跑了,就你还在这儿住着,替我看院子喂狗四处打听我的消息,你讲义气,我得过来看看。”
蒋毅替他点上烟,他抽一口道:“先前我听说四六对你下手,还以为你死了,后来知道你还活着才松了口气。”又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替我办事付出这么大代价。”
他给自己也点一支烟:“本来我还挺恨,后来想想幸亏他当时想弄死我,不然我也进去了,挨两刀总好过蹲大牢,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耗死在那儿。”
老杜笑:“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听说他下手很重,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砍我几刀把我扔河里,淹了几下我就没意识了,后来在医院醒过来才知道那几天雨大河水猛,我漂到一半,被倒在水里的树枝挂住了衣服,村里的农民不都一早就下地么,赶巧看见了,就报了警。”
“报警?”
“后来我也问他为什么报警,他说看见衣服下的人动也不动,以为是死人。”
老杜啼笑皆非:“警察没少折腾吧?”
“可不是,非要问我怎么受的伤,我摸不清情况不敢多说,后来看电视知道他们被抓了,才供出四六。”
“你倒机灵,反正他进去了,加一条罪也不多,偏偏又都是实情。可他们没问你货的事吗?”
“问了,我说不知道,本来我也不知道。”
老杜想了想:“看来陶西平真的有了二心,明知是我派你去的,最后关头还是什么都不和你说。”
恰逢秦淮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饭好了,你们边吃边聊吧。”
老杜站起来:“不了,我还有事。明天晚上八点翠竹轩,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指着秦淮,“小秦一定要来,这顿饭就当我这个做大哥的送你的见面礼。”
“谢谢杜哥。”
蒋毅送他,刚走到门口撞上买酒回来的哑巴。哑巴看见老杜也吃了一惊,接着冲他恭敬的点头示意。
老杜看了看他手里的酒,又看着蒋毅:“小日子过得不错。”拍拍哑巴的肩,“明晚你也一起来。”
送走这尊大佛,再回屋的蒋毅明显心事重重。
秦淮知他想什么,道:“就当你已经离开,他扑了个空,可以后他要是想查你,一样会趁你不备突然袭击。事情已经这样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和哑巴都听你的。”
哑巴即刻猛点头。
他叹口气去摆筷子,一边招呼:“先吃饭吧。”
二人于是去坐好,哑巴开了酒给三人倒上。
“刚才我快吓死了,你还没事人一样和他说那么多,我都怀疑是提前排练过的。”
“有排练过的,也有随机应变的。他面上看着没什么,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有目的,得把漏洞全补上。”
“……我只知道你再回来是因为任务,但不知道还是和他们有关系,事情很难办吗?”
他停顿良久:“很难办。”
她心头猛的一跳,没说什么,又想起哑巴还在,不免带着悔意多看了他两眼。
蒋毅问哑巴:“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哑巴端着碗摇头,蒋毅笑了笑。
因着老杜突然造访打乱原先的计划,这家自是不用再搬了。
隔天恰逢周三,蒋毅起了个早赶去大佛寺。
天气极好,咨询台前已有三两游客。他进去庙里,看着彩衣的姑娘小伙们站在池里准备节目。那水池绕佛座圈出个大型的圆,碎石路上有早来的客人举着手机拍照,他看了看时间,也掏出手机装模作样拍起来。
崔礼明来时正看见他变换姿势找角度,凑近时又见其手机屏里圈了一红衣姑娘。
“你也确实该成家了,等事情结束去相个亲吧。”
“相什么亲,我拍风景呢。怎么才来?”
“你发信息让我来一趟,我想不是什么大事,吃了饭才来的。”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大事?”
“要是大事你早在信息里说了,如果是更大的事发不了信息,我肯定比你先到。”
蒋毅横了手机又去拍绿衣姑娘:“有动静了。”
崔礼明跟随游客哗哗鼓掌:“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老贼出山不露破绽,先跟着吧。”
“还有件事儿。”
“说。”
“给我两万块钱。”
崔礼明瞥他一眼,若无其事看看四周:“我是你上级,不是提款机。”
“事发突然,你想想办法。”
“公事私事?”
“我现在哪有什么私事,私事也是公事。”
他又看他一眼,顿了顿:“中午给你转账。”补一句,“我自己的钱。”
蒋毅仍在摆弄手机:“谢领导。”
崔礼明看他跟随游客起哄,引被拍照的姑娘红着脸娇羞不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
晚八点,翠竹轩。
翠竹轩紧邻植物园,植物园依托高黎贡山。院内三坊一照壁,中间一口天井,东厢房二坊搭了张圆桌,饭店风格一览无遗。
蒋毅三人去时,老杜几人已到,其右边是留着小平头的年轻人,眼皮单嘴唇厚,穿着棒球外套,正屈着胳膊肘喝茶。
“阿飞,这是蒋毅。”
阿飞冲蒋毅笑,露出洁白的牙:“久仰大名啊。”
老杜又朝他示意左边的姑娘:“这是桑雅。”桑雅旁边,“虎皮。”再旁边,“小金刚。”
几人一一招呼方落座。
“这几个都是我的好兄弟,过命的交情,之前从来没有聚一块儿单独见过谁。”他看着蒋毅,“你是头一个。”
蒋毅扶了酒杯:“谢杜哥关照。”
他又招呼秦淮:“这里的松茸和竹荪都是最鲜的,一会儿多尝尝,喝点汤,对女孩子身体有好处。”
秦淮也道谢。
吃饭时阿飞问:“毅哥以前是干什么的?”
“商贸城卖石头,赚不上钱就出来了。”
老杜说:“现在生意不好做,钱太难赚。”招呼桑雅,“你别老玩手机,多吃点菜。”
桑雅一头长发,身材干瘦,舒展的皮肤彰显如花的年纪。她细长手指在手机屏上来回的点,轻巧又敏捷。
“你别跟我爸一样好吗,我都从泰国躲到中国来了。”
“你爸专门打电话让我多照顾你,我总不能不管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托我爸照看的小屁孩是你的私生子,你怕走漏风声才这么听他的话吧?”
“胡说什么,我看你是被你爸惯坏了。”
桑雅收了手机却不吃饭,猛的站起来。
老杜:“干嘛去?”
“厕所。”
她头也不回,□□似的扭着小腰,敞开的小皮衣下摆飘飘,行至一半扫过桌面,只听啪一声响,蒋毅的手机掉落在地。
桑雅先一步蹲下,双手伸进桌下摸来摸去,最后摸出来:“对不起啊。”
“没关系。”
蒋毅接过手机,揩了揩边角。
她便又□□似的扭了出去。
“现在的小孩儿是不是都这样,一点儿不听话。”
蒋毅笑:“这我可没经验。刚才她说杜哥有私生子,我跟着哥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胡说你也跟着胡闹,我老杜有孩子会藏着掖着?”顿了顿,“是小涛。孩子跟我有感情,他爸出事,我帮忙照看也是应该的。”
“还是杜哥讲义气,他那么对你你还照顾他的孩子,换我肯定做不到。”
他扣动打火机点了支烟:“一码归一码,是他做错事和孩子无关。谁忠我待谁好,谁不忠我就把谁千刀万剐,蹲大牢算他运气好,逃过一劫。”
第26章
那天饭后老杜不尽兴; 又带领大家去腾龙岛唱歌。那老板和他是旧识,送了啤酒和果盘,几人开了酒往靛蓝绒布沙发上一坐; 老杜率先点了首爱拼才会赢。
他口音颇具辨识度; 说粤语时带着普通话的味儿,说普通话时又带着粤语味儿。阿飞笑他口齿不清; 他毫不介意,仰脖子唱得更嗨。
桑雅一只手扶头,另一只手就着茶几玩骰子盅,看秦淮一眼:“姐姐会玩么?”
开什么玩笑,她此生最大的爱好便是赌; 于是点点头。
“那你和我玩,三局两胜,赌注是……毅哥怎么样。”她眨眨眼; “我赢了你把他让给我。”
“那不行。”
“为什么。”
“他是我唯一的财产,给了你我怎么活。”
旁人随即起哄,阿飞还打了记口哨。
她冲着蒋毅歪头:“看不出来姐姐占有欲这么强,一句玩笑也开不得。”
蒋毅温和的笑,惯性摸摸秦淮的头。
说话间她已将两只盅来回切换; 间歇抬高却快如闪电,只听见骰子互撞的哐啷声; 不见其滚落; 最终啪一下定格。
“姐姐先猜,哪只大?”
秦淮知她耍的障眼法; 其中一只盅应当是空的。她看了看蒋毅,蒋毅面无波澜,抬起左手摸了摸耳垂。
她于是指指左边,等桑雅揭开,果然是空的。
“嗨呀,你手法太快,我根本看不清。”
桑雅笑,如此又玩了两局,秦淮连输三局。
“毅哥肯定不能给你,我给你钱吧。”
“我不要钱,每次都赌钱没意思。姐姐要不先欠着吧,等我想起来再问你要。”
“也行。”
却无法忽略她有意无意总看向蒋毅的目光。
玩过骰子她又唱了两首歌,唱完歌后从小皮包里翻出两包巴掌大小的纸袋,撕开后抖出粉末往杯里泡水,递给秦淮一杯。
蒋毅拦:“她不喝这个。”
她掰扯印着长颈鹿的包装纸,点了点上面的字:“这是奶茶,很好喝的。”再递给秦淮,“姐姐尝尝。”
蒋毅再拦:“她真不喝。”
“诶,你别这么紧张。”老杜说,“我刚才都看见了,大厅里就坐着一个,厕所门口也站着一个,追着我的眼睛多着呢,我怎么会在条子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桑雅说了是奶茶就肯定不是别的,小孩子嘛喜欢吃甜,你该不是怀疑我给小秦下药吧?”
秦淮立即说:“桑雅这么瘦吃什么都无所谓,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特别容易胖,晚上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杜哥别误会,我不喝奶茶是因为怕胖。”
老杜看着她温和的笑:“我倒是忘了你们姑娘家都要保持身材。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他说完之后接着唱。桑雅拨了拨头发,自顾捧着水杯喝起来。
后来散场时已近半夜,一行人各自回了家。
进家后秦淮才松一口气:“这个杜哥真不好对付,连警察跟踪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混的久了,他了解办事方法,多少也认识一些人的脸。”
“桑雅的奶茶真有问题吗?”
“不一定。”
他想的更深,秦淮不便过多探究,默了半晌道:“她对你有意思。”
蒋毅笑:“你吃醋?”
“嗯。”
他揉她脑袋:“别担心,我不喜欢黄毛丫头。”
“你喜欢成熟的?”
“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她这才满意,伸手抱他的腰。
隔天一早蒋毅送秦淮去烟铺,破天荒陪她吃完早饭还逗留一阵。他来了秦淮就贪懒,摆货清扫之类的活都给他干,自己捧着手机玩游戏。
“明天想去哪玩?”
“明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出去玩?”
他正用鸡毛掸子扫虚灰:“你生日你忘了?”
“……我还真忘了。”
“说吧,想去哪儿。”
“你现在能到处走吗,不用再隐瞒我们的关系?”
“想瞒的没瞒住,照常吧,躲躲藏藏反而引人怀疑。”
她抬眉看他一眼:“你不是怕他拿我威胁你吗?”
“他不傻,我越宝贵的他应当越慎重,撕破了网他没什么好下场,他再狠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命。”
她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哪里好玩,你定吧。”
他说好。
“带哑巴吗?”
“你想带他?”
她摇头:“谁想带个电灯泡。”
他笑:“那就让他在家看门。”
说话间已收拾妥当,他拿起秦淮的杯子喝水:“这儿人多不宜久留,我先回去。”
秦淮了然,他便走了,留她独自守店。
下午四点左右店里来了一位客人,身穿牛仔吊带和短裤,脸颊瘦长,披肩的发尾干枯,蓬起来显得人更瘦。
秦淮惊:“你怎么来了?”又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来买烟啊。”桑雅敲敲柜台,“要这包。”
接过烟后她迅速拆开,点了一支抽上。
“姐姐昨天输我的还记得?”
“你想好要什么了?”
她看着酒柜:“不如送我一瓶酒吧。”
秦淮拿了一瓶最贵的给她:“我还以为你要什么,酒不是问题,以后想喝再来找我。”
她抓着酒瓶,瘦瘪的指头涂有鲜红的甲油。
“下次再来怕是你不愿意给了。”
“我没那么小气,你尽管来。”
她目送她走,即刻给蒋毅发了消息,那会儿蒋毅正晾衣服,看见短信也没回,随手删掉了。
半小时后却有人敲门,他开门看见桑雅,既意外又不意外。
桑雅不客气,自顾走进去:“我从姐姐那儿拿了瓶酒,找不着人陪我喝就来找你了。”她把酒搁在茶几上,又四处翻找,“有杯子吗?”
蒋毅从柜里拿出一支:“我不会喝酒,你自己喝吧,喝完就走,一会儿你嫂子就回来了。”
“骗人。”她交叠了腿坐上沙发,“你帮杜哥做事的不会喝酒?”
蒋毅看着她:“你找我什么事?”
“喝酒啊。”她半晌起不开酒塞,撒娇,“你别光看着呀,过来帮我开开。”
他顿了顿走近,扣紧了起子连根拔起,木塞砰的跳开。
“倒上呀!”
他又给她倒酒。
她慢条斯理喝上一口,倒真像来品酒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拍拍沙发:“坐。”蒋毅不动,她催,“坐下我就和你说。”
他于是过去坐下,她却如上树的猴,一个翻身跃起就坐上他的腿。蒋毅推了一把没推开,索性按捺不动,看她究竟耍什么花样。
桑雅凑近嘴亲他:“我喜欢你。”
他抬手擒住她的胳膊,堪堪避开。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出去。”
“别这么凶嘛。”她抬起指尖滑他的胳膊,“姐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呀,而且我还比她年轻,你想不想试试?”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说我真动手了。”
她摸他的脸:“怎么能威胁我呢,你就不好奇吗?”
话音将落便被他提溜在手,直往门口拖去。她后领被揪起来,整个人重心偏移,像受制的八爪鱼般张牙舞爪却不能逃离。
“我错了。”她说,“你放我下来,我和你说。”
“现在就说。”
“现在怎么说嘛,你先放我下来。”
蒋毅抬腿作势丢她出去。
“我说我说。我是来当说客的,我爸公司需要人手,我想让你去帮我爸做事,稳当安全挣的又多,比跟着杜哥好多了。”
“你爸在哪?”
“泰国。”
他缓缓撒了手,桑雅逃脱,理理衣服:“你力气真大。”
“为什么让我去帮你爸,你看中我什么了?”
“看中你的人啊,我不是说了我喜欢你么。”
“……我不会走的,要是背叛杜哥,他会杀了我。”
“我爸会保你啊,他超厉害的,杜哥也让着他呢。”
“杜哥对我不错,我没想过跟着别人干。”
“你真傻,能赚更多的钱为什么不去赚,你要是跟了我爸,就踩在杜哥头上了。他现在不像以前,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警察盯得紧又不敢出货,你这么干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他想了想,似衡量利弊。
“我不逼你。”桑雅拨了拨头发,趾高气昂走出去,“想通了来找我,我就住在张家坝的房子里,那两条大狗吃得胖,杜哥还夸你养狗养得好,可只会养狗有什么用,还是替别人养的。”
说罢扭着小腰走了,行至院门却撞见关店回家的秦淮,她脸上一红,扯扯皱巴巴的短裤,垂着头躲开。
“你这是上我家喝的酒?”
桑雅见她不仅不恼还一脸淡定。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毅哥他……”
“他没陪你喝酒吧?真是招呼不周了,他这个人不会招待客人,要不你再跟我上去,我陪你喝几杯?”
桑雅抬眼打量她:“姐姐的心真大,别的女人和男朋友共处一室还喝了酒,你就不怀疑吗?”
边说还边理了理吊带,似先前领口掉得太低急需裹住。
“要是别的女人我会怀疑,但是你不会。”
“因为你相信我吗?”
秦淮上下打量她,嗤的一笑:“不是,我相信他,他不会喜欢发育不良的小朋友。”接着邀,“喝酒要喝得尽兴,上去吧我陪你。”
她瞥一眼秦淮的胸,像吞了只苍蝇:“不用了。”
这厢怼走桑雅,再上楼时秦淮却没那么淡定,一开门就看见茶几上的酒,脸色更不好了。
“我怕事情紧急,一有动静立马给你发短信,你不仅不回复还在家里和别人喝起酒来了,好喝吗?”
第27章
蒋毅正守着厨房熬粥; 笔挺的站姿结实的臂膀,后腰捆着围裙系带。锅里的粥咕噜响着,他半晌不动; 似在思考什么; 听见动静后转身。
“回来了?”
“我问你酒好喝吗?”
他随手关了火:“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怎么会和她一起喝酒。她说是来找我喝酒,实际有别的目的; 交代完就走了。”
“什么目的?”
“她想让我离开老杜帮他爸做事。”
秦淮想了想:“看来这姑娘是真喜欢你啊。”
他笑,不当回事。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知道她来找你喝酒了?”
“她刚走你就进屋,肯定是楼下碰见了。”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们说了什么,她心机重着呢,就想让我误会。”
“心机再重也比不过你牙尖嘴利; 她能占什么便宜,灰溜溜走的吧?”
“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爽的。”
他敲一记她的脑门,转身张罗着盛饭; 她便去隔壁叫来哑巴,三人吃饭时正好喝了打开的酒。
秦淮不舍:“这可是我最贵的酒,小半年了一直没人买,好心送给她竟然就这么糟蹋了。”
蒋毅险些呛着:“怎么给我喝就糟蹋了。”
她笑:“不是说你。要不是考虑到或许能给杜哥好印象,对你办事有帮助; 我才不送她。”
他给她夹菜:“难为你了,好在又落回我们手里; 一口不浪费。”
她点头:“既然开了就好好喝。”
这一喝便喝多了; 隔天起床头还疼着。
为给她过生日,蒋毅不知从哪搞来一辆黑皮摩托; 她出门看见时还惊讶:“骑这个出去吗?”
“这个散酒劲最好。”他抬腿跨上去,“上来,带你出去吹吹风。”
她于是也跨上去,搂他的腰听风响,果然很畅快。
蒋毅沿着317省道的方向西行,走的都是小路,途径河流和开满菜籽花的田野。
“我没给人过过生日,你以前都怎么过的?”
“每年秦峰生日我都给他煮鸡蛋,自己也没过过。”
“他吃吗?”
他背脊颤动,笑声在风中抖。
她顺了把在风中飞扬的头发:“他不敢不吃。”
他突然把着龙头一转,开向另一条路,蓝天绿荫下走了好一阵来到一路边的摊位。
“给我两颗鸡蛋。”
那人便掀开蓝花布遮挡的背篼,掏出两颗蛋递给他。
付过钱后他再递给秦淮:“温泉水煮的,舒筋活血,驱寒祛病。”
秦淮剥着蛋壳:“你对这儿倒熟悉,连这种小事都清楚。”
“熟悉路线熟悉生活环境是我们的基本要求。”说罢启动摩托,“中午带你去黑鱼河,我烤鱼给你吃。”
“你还会烤鱼?”
“那是。没有我不会的。”
他穿着深色连帽衫,面料轻薄光滑,风过衣摆飞扬,畅意逍遥无所畏惧,似出自深山的武林高手般自信不羁。后来物是人非时,秦淮总是想起这段日子的他,感怀时光若是能暂停该多好。
没一会儿二人到了河边,蒋毅下车带她穿过一条绿荫葱葱的石板路,尽头便是水,撞击间隙散落的石,翻腾出朵朵白色浪花。再走一段,浪花没了,水流平缓透亮,清晰可见水底的石。
“下游的鱼都快被人捞干了,这儿应该有不少,一会儿我捉几条上岸,出去借了架子自己烤,比吃现成有意思。”
说罢,他挽起裤腿踏进水里。
秦淮兴奋,也挽了裤腿准备脱鞋。
蒋毅拦:“你别下来。”
她已经跑过去,将够着边却被他拦腰架起,就着一只胳膊挎兔子般把她挎了回去。
“水太凉,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就能下去?”
“我是男人。”
他转身又回去。
秦淮皮实,爬树捉鸟下河摸鱼的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本不是娇气的人,这会儿却十分受用,乖乖站在石头上,一副向往戏水而不得遗憾又满足的样子。
一刻钟后,高挽裤腿的蒋毅提着先前从摩托车上拿的网兜,兜里窝着几条肥实的鱼,还滴滴答答淌着水。他衣服下摆湿了,发尖也沾着水,深一脚浅一脚领着女朋友往下走。
走出河道,他又向烧烤摊的人租了工具,接着搭架子烧火,刮鱼鳞穿串。秦淮看他熟练的撒佐料翻烤,很难不崇拜。
“你专门学过吗,怎么这么会烤?”
“工作以前老和战友偷着烤,多烤几次就会了。”
偷着烤?她诧异:“你先前说指导员给你做思想工作,不会都是因为偷着烤鱼吧?”
他笑:“差不多,那会儿喜欢折腾,但都是不出格的小事。”
她也笑。
他似想起什么,随意开口:“你知道郎蒲吗?”
“不知道。”
“是我出生的地方,那儿的人大部分是少数民族,我爸妈是乡里的老师,都是教语文的。”
秦淮第一次听他说起家人。
“那你语文成绩一定很好。”
“不好。我不爱学习,他们教学水平也不高,我妈大专毕业,我爸没参加过高考,但那儿穷苦偏僻,缺文化人,他们的水平也够用。”
“他们现在都退休了吧。”
“……早过世了……他们结婚晚,生我的时候快四十了,前几年得病,一个先走一个后走。”
她顿了顿,转移话锋:“你真是因为太皮不爱学习才去当的兵?”
“不是……郎蒲靠近金三角,□□十年代那会儿毒品泛滥,连村里的鸡都被人喂了毒,十五六的孩子大白天的扎堆吸粉见怪不怪。我亲戚死了,从小到大的朋友死了,连外婆也死了……这东西害人,我看不惯。”
他正给鱼肚皮刷酱,青雾自架上腾空,漂浮缭绕有些呛眼睛。他一条腿抻直,腰腹松懈站得随意,神态悠闲波澜不惊,酱刷飞快在鱼身上点了两下便就着签子递给秦淮。
“吃。”
她便拿过来吃。
“好吃吗?”
“好吃。”
她伸胳膊喂他。
他一边就着她的手吃一边又串了一条鱼,却见路边站着一姑娘,穿着鲜艳连衣裙,正笑脸盈盈看着他。
他淡定吃完口中的鱼:“你怎么在这儿?”
桑雅走近:“听说这里的烤鱼很出名,我来吃鱼啊,没想到你也在,真是有缘。”说罢招呼秦淮,“姐姐好。”
秦淮点头回应,并未说话。
她饶有兴致看着蒋毅:“哇,你会烤鱼啊,给我也烤一条吧?”
“我烤的不好,旁边有卖的,自己买去吧。”
架子里的火烧得旺,有碎沫子弹出来崩到蒋毅脸上,虽不疼却有些痒。他抬胳膊蹭了蹭,没蹭着,桑雅上手帮忙,但被他躲开。
她瘪瘪嘴:“干嘛这样,昨天我坐你腿上的时候你不也没拒绝嘛。”
一旁的秦淮瞪大了眼睛,鱼也不吃了。
“你还来干什么,我说了不会背叛杜哥,死心吧。”
“谁跟你说这个,我今天专门来吃鱼的。”
她拨了拨头发,一副等待吃鱼的样子。
这头蒋毅却忽的收手,将那条穿膛破肚的鱼扔进网兜,接着用铁皮灭了火,再拆了架子找主人,付过钱之后携着秦淮走人。
眼皮都不朝她抬一下的招呼:“慢慢吃,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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