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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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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爷子跟两个儿子,照例要喝两盅,小孩子们都埋头吃饭,一顿饭倒也吃的安生,饭后收拾了桌子,大人们坐着说话、守岁包饺子,大文二文他们就都跑出去玩了,姐妹四个就打算先回去,姚老奶却叫住了她们。

    “玩一会子,你们走家也没人,在奶家多玩一会子。”

    姚三三总觉着今晚姚老奶态度有些不一样,对她姐妹四个难得的好声气,没像平常那么呲呲吧吧,寻思着是因为过年呢?还是因为姚老奶有什么小心思了?

    果然,姐妹四个坐下来,跟着包了几个饺子,姚老奶说话了。

    “你几个丫头人小,我处处的不放心,你们卖猪卖羊的钱,拿来奶给你们收着吧!”

  ☆、第38章 红火火

    “你几个丫头人小,我处处的不放心,你们卖猪卖羊的钱,拿来奶给你们收着吧!”

    就说姚老奶怎么忽然对她姐妹几个好声好气了,原来是惦记着她们刚卖了猪和羊的钱啊。姚三三跟姚小疼换了个眼色,姚小疼脸色平常地说:

    “奶,你整天忙,不用你操心咱们,咱们都大了,能管好自己,也能管好家里的钱。再说这钱,咱过了年要再买小猪,还打算买两只母羊,开了春,化肥农药都得买,羊当初是三三买的,卖了钱,留着她跟小四交学费。”

    姚老奶把手里包的饺子往拍子上随手一丢,板着脸说:“我刚一开口,你就有一百句话等着我,你还有没有理教?你几个丫头也太不懂事了,你爸妈不在家,好容易卖两个钱,你就打算着全给花了不成?拿来我收着!你爸临走时,叫我管着你们,这钱我不帮你们收起来,还不叫你几个丫头全败霍光光的?”

    “奶,大姐也说了,这钱要拿来买小猪,买化肥农药,不都是该花的吗?咱们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分也不敢乱花,除了正当用的花销,等咱爸回来,卖猪的钱肯定一分不少交给他。咱们先自己管着,你就擎放心好了。”姚小改不紧不慢地说。

    “不乱花?你几个丫头,整天割肉买鱼,给自己做衣裳,别说你那个穷家,多好的家底子也叫你们败光了。”姚老奶说着抬手一指小四的新罩褂,“这又买新褂子,当我瞎了呐?你家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说什么卖羊的钱是三三的,养你这么大,给你吃给你喝,你挣钱不给家里,还想自己攥钱,全是些无用不孝的东西!”

    姚老奶说着就开始拍面案子,姚二婶坐那儿没动弹,也没说话,笑嘻嘻地看热闹,姚三婶开腔了。

    “三三,你奶也是为你们好,她是怕你们年纪小,关心你们。”

    姚三三没搭理三婶,冷眼看着姚老奶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跟她急,反而觉着好笑,就笑笑说:“奶,咱给小四买个罩褂有啥不对?大过年,二婶三婶不也给小孩做新衣裳吗?你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叫咱们把钱给你,别说咱们手里没多少钱,真要有多钱,存银行里还给涨利息呢,叫你管着你操心挨累,也不划算。”

    “你说你,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整天就你事多!”姚老爷子好容易数落了老伴儿一句,姚老奶一下子爆发了。

    “我事多?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老大这一家子?老大也是个可怜虫,摊个女人不济用,左一个丫头右一个丫头,没个男孩不说,家里穷得叮当响,我还不是想帮老大攒两个钱吗?我给她管着,我有什么便宜占?我还能自己花了?”

    “大过年的也不安生!”姚老爷子恨恨说了一句,拿老伴儿根本没法子。

    姚三三把手里的一个饺子包完,就拉着小四说:“奶,爷,咱回去了,省的在这儿咱奶生气。”

    “早回去睡觉也行,明早晨还来吃饺子。你奶就这个脾气,说你们几句也是想你们好,一家人别弄生分了。”姚老爷子吩咐。

    姐妹几个就站起来,拍着手上的面粉往外走,正好姚二文从外头跑进来,擦着三三肩膀钻进屋里,笑嘻嘻地往火炉子跟前凑。柱子紧跟着进来,一声不响地抓了把花生,拿去炉子上烤。姚三三本来也没在意,二文却忽然盯着她看了一眼,挑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姚三三懒得理会二文,跟着大姐二姐出了门走家。年关这几天冷得厉害,从火炉子屋里一出来,浑身冷飕飕的,姚三三不由得往大姐身边靠紧点。

    “大姐,咱明天还来不来来?”姚小改问。小四一听赶紧说:“大姐,咱干脆别去了,我不想去。”

    “还是来吧,明天初一咱该来拜年的。要不来,奶又要添了个理由说咱,咱不能叫她拿住理。”姚小疼说。

    “旁人的心眼子长在当中,咱奶的心眼子长在胳肢窝,偏心大劲儿了。”姚三三说着自己也笑,“咱就别接她的茬,看她能怎么着!”

  

    天太冷,家里也没生炉子,姐妹几个一回到家,就早早洗漱了上床捂被窝,说了会子话。大人不在家,她们也不讲究守岁啥的,被子捂热乎了,就都睡下了。

    姚三三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心里寻思着往后该怎么办。

    她目前能想到的,就是想法子多挣点钱,要是能攒下一笔本钱,等初中毕业,她打算做点生意什么的。钱不是万能的,但姚三三一心想成为不缺钱的人,不能让姐妹四个因为钱犯难受欺压,更不能因为钱被谁左右了婚姻。

    姚连发有些事,真是穷的缘故,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穷得作践闺女。他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发达富裕,却只是一味地幻想,做不来实际的事情。说白了,这些年,他的心思全寄望在那个不存在的儿子身上了。

    姚三三想象着,像姚老奶那样的人,最痛快的,莫过于能随手拿一堆钱砸得她服服帖帖,叫她再不敢说那些气人的话……

    朦朦胧胧间,姚三三忽然听到了外头有什么动静,先开始有人喊什么,然后声音近了,似乎离她家十分近,清楚听到有人喊“救火”,姚三三吓得一激灵,赶紧坐起来,姚小疼随即也坐了起来。

    “三三,外头怎的了?”

    姚三三家的房子小,只有靠南墙一个小小的窗户,早已经用木板钉死了,看不到外头,门缝里似乎透进来异乎寻常的亮光。姚三三一翻身从床上下来,靸着鞋跑到外屋,从门缝里一看,吓了一跳!

    院墙外一大片的火光!

    “大姐,可能咱家草垛失火了。”姚三三赶紧推醒二姐,自己飞快地蹬上裤子,套上棉袄,拉开门就跑了出去。她跑出门一看,还真的是自家院墙外草垛着火了,今年秋天收的花生秧和棒子秸,就靠着院墙垛的,那火苗子呼呼啦啦,已经窜得那老高了。

    救火的喊声惊动了周围邻居,大人这时间在守岁,都还没睡下呢,很快外头就嘈杂起来,有人大声吆喝着拎水救火。姚小疼出门一看这情形,急得差点哭出来,转身就跑去拿水桶。

    姚三三倒是没有慌——无非就是个草垛,离房子还远着呢!她一把抓住大姐,嘱咐道:“大姐,你先别慌,无非就是个草垛,咱先把自己管好,别靠太近了。”

    姚小改这时也跑了出来,见草垛着火了,就恨恨骂了一句,跟着姚三三开门出去。姚三三家没有井,她拎着个空桶,打开大门跑了出去,那火光红亮亮的一大团,火苗比房子还高,整个草垛都已经烧了起来。

    烧得怎这么快!

    姚三三借着火光,便看到好几个大人来回跑到邻居三爷家拎水,使劲往草垛上泼,那火太旺,也没人敢靠近。姚三三稍稍一想,就赶紧招呼救火的人:

    “大家都靠后些,别叫火燎着了,这整个草垛都在烧,火太旺,救不了,干脆随它烧去吧!”

    “水跟不上,泼一桶两桶也没有用,咱家是压水井,水跟不上啊!要是有充足的水,这火兴许还能扑灭。”三爷手里拎着个桶,望着那火堆着急。

    姚三三转眼一看,忙说:“三爷,先别管咱家这草垛,反正是烧了,你家的草垛挨着边,隔得不远,我看先浇上几桶水,万一这边火星把你家草垛也引着了就糟了。”

    救火的几个大人一听,也觉着有道理,便赶紧去三爷家提水来,往三爷家的草垛上泼。也有邻居嫌三爷的压水井太慢,跑去更远的人家提水去了。

    这边动静一大,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然而那草垛不多会工夫就烧得差不多了,那老高的火苗渐渐弱了,赶来的人也没有好法子,眼看着那草垛没多会子变成了一堆红红的热灰,依旧嘶嘶啦啦地燃着几尺高的余火。

    姚小改站在几步远看着,气得跺脚,这花生秧专门垛在院外,是她拿来喂羊的,损失一垛子草不说,往后羊吃什么!

    姚二叔跟要三叔也匆匆赶来了,看着火堆叹气,姚二叔就安慰她们说:“烧了就烧了,你几个丫头没吓着就好。”

    “嗐,你说这事儿吧,好好的一垛子花生秧,她几个丫头晒得干干的,收得也好,一点霉烂都没有,正好拿来喂羊呢,这下去全烧光了。”三爷惋惜地说。他看着火堆,再看看自家的草垛,只隔着几步远,这火烧得太旺,火星子乱崩,当时大家光顾着三三家已经烧着的草垛了,现在想想,要是没泼水,他家的草垛保不准就给引着了。

    三爷看着姚三三说:“幸亏小三丫脑子精,我那边的草垛,都给烤热乎了,落个火星就该烧起来,三三叫先泼了几桶水,孬好把我那草垛保住了。”

    跑来救火的王三叔说:“估计是小孩放鞭炮什么的,把火星子落到草垛上了,你说这大过年的,晦气!”

    “没事的,烧了就烧了吧。”姚小疼说,“这大过年的劳动大家来救火,咱姊妹几个该好好谢谢各位叔叔大爷们。”

    “大姐说的对,烧了就烧了。王三叔,你看这火烧得多旺,大过年的,这肯定是预兆咱们来年红红火火!”

    姚三三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就跟着笑起来,场面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有人就说,姚家这几个丫头倒是大气,一般小孩看着就该哭了,怪不得这几个丫头,把家里家外管的这样好。

    “红红火火,大家都来烤烤暖和,沾沾红火。”三爷笑呵呵地说,众人就更笑起来了。刚才忙着提水,有人裤腿鞋子都湿了,索性就靠近红亮亮的灰堆,就着余火烘烤。

    众人又谈论了一会子,姚二叔便说,还是把这灰堆泼灭吧,怕吹起风,引着周围的草垛、房子就糟了。大家伙儿一听,也觉着有道理,就去三爷家拎水来把灰堆浇灭了,又停留了一会,看着那火不会再烧起来了,救火的人才一一散去。

    这么一阵子闹腾,估计不用守岁也该到新年了。姚三三跟大姐二姐见灰堆没有问题了,就关紧了大门,回到屋里。小四早已经惊醒了,裹着棉袄,正站在屋里等她们。

    “小四,你嫌怕了吧?”

    “没,我到大门口去了,见帮不上忙,就回来等你们。”

    “真听话,就得这样。你人小,失火什么的你别往前去,先把你自己顾好,别添乱。”

    姚三三拍拍小四夸她,姚小疼见小四光着脚靸着鞋子,就赶紧叫她上床去被窝捂着。

    姐妹几个脱了衣裳,重又回到床上,姚小改恨恨地说:“哪个小坏蛋挨着草垛放鞭炮!太气人了。好好的花生秧都烧了,咱家羊吃什么!”

    “羊倒是好对付,先喂点麦草什么的,再说也快开春了。”姚三三忽然小脸一正,说:“大姐二姐,要说是放鞭炮引着火的,你们信吗?大过年确实到处都有小孩放鞭炮玩,可要是崩个火星子,炸个鞭炮什么的,哪能烧得那样快?看烧的那样,不像是小火星子慢慢烧起来的,整个草垛很快就全烧着了,救都来不及救。”

    “还真是,三三,这火烧得也太快了。”姚小疼一下子警觉起来。

  ☆、第39章 障眼法

    “这火烧得也太快了。”

    姚三三一提醒,姚小疼跟姚小改也都起疑了,要是小孩放鞭炮燃着了火,必然是慢慢从一处地方烧起来的,起码不可能那么快就烧着了整个草垛。

    “难不成有人故意放火?”姚小改拧着秀气的眉毛,气呼呼地说:“要真是有人放火,肯定是二文那个坏蛋!咱平时得罪过谁了?”

    “我也这么猜,刚才从奶家出来,他还朝我翻白眼,感觉就不对。”姚三三说,“草垛都烧光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就二文那个二狼八蛋,这事他干得出来,可咱也没法子证明,二文那个小孩,你抓住他的手,他都死不认账的。”

    “反正这火烧得奇怪,咱明天诈诈他。”姚小改说。

    “怎么诈?”姚三三听了就追问二姐。

    “咱就说有人看见他放火了,就算他不认账,也该会紧张,肯定能看出来,就算他不承认,咱起码心里有数,总有破绽找出来。”

    “恐怕没那么简单。”姚三三摇头,“我感觉就是他干的,可他死不认账,你能怎么着他?往后咱多防着他点吧。”

    年初一一大早,姚家四姐妹就早早起床梳洗过,到姚老奶家去了,她们先给爷奶拜了年,姚老奶还在生头天晚上的气,爱理不理的,姐妹四个就当没看见,跟着烧锅煮饺子。姚二叔跟姚三叔、三婶也早早来了,姚红霞跟柱子来的再晚一些,又等了好一会子,二婶才领着三个儿子,磨磨蹭蹭的来了。

    二婶的风格就是这个样,懒散邋遢,没文化不懂礼,更是不讲理,粗俗得十分坦然,跟一肚子心眼儿的三婶正好成对比。二婶一见三三跟小四站在院子里,就笑嘻嘻地说:

    “三三,你家昨晚上草垛烧了?真倒霉。”

    “嗯,烧了。”三三不动声色地说,一边说一边盯了二文,却见二文袖着手吸着鼻涕,也没啥反应,反倒是柱子猛抬眼看了看她,又迅速扭过头去。

    “嗐,我那时候睡下了,也不能去给你家救火。没事儿,反正你家小丫头多,都能拾柴禾,也不愁没草烧。”

    二婶可真会安慰人!

    姚三三无奈地笑笑,没再答话。大文、二文跟柱子他们,就去给姚老爷子跟姚老奶拜年,姚老奶这边饺子也端上了桌,一大家子都围着桌子坐下,柱子盯着碗里的饺子,伸手就去捏,三婶拍开他的手,说“不听话,等你爷先吃。”

    姚老爷子乐呵呵地说:“都来齐了?来齐了爷给你们发压岁钱,发完钱好吃饺子。”

    姚老爷子拿出几张一块的纸票子,挨个儿给孙子孙女发钱,几个男孩一见着钱,就抢着伸手去接,姚老爷子先发完了伸长手的孙子们,然后给了小四一张,小四就接着了。轮到姚三三,姚老奶一把抢过老爷子手里的钱,本着脸说:

    “十好几岁的丫头了,哪还能再要压岁钱!”

    二文比她只小了几个月不说,大文都十五了,不是也接了钱?姚三三也不生气,她还真不稀罕那一块钱,她本来就没打算要。

    “爷,我不要,我自己都能挣钱了,我刚卖了羊有钱!你老了也没多少钱,留着给你花吧!”

    姚三三似乎就是无意提起了卖羊的钱,姚老奶的气立刻又上来了,坐在那儿自己堵憋,姚三三干脆装作看不见,管她呢!这个奶,反正也就这样了。

    小四看了看三个姐姐,把手里的一块钱往姚老爷子跟前一放,说:“爷,我也不要钱,留给你花。”

    “别胡说,你最小,头一回在家里过年,该给你的。”姚老爷子自觉着不好看,就拿起那一块钱往小四手里塞,小四却把手背到身后,怎么也不肯要了。

    姚红霞本来伸手想要的,却被三婶拿眼睛一瞪,也不敢要了,忙说:“爷,我也不要了。”三婶那个精,小四都不要,姚红霞也是个丫头,跟三三差不多大,要了不是更难看吗?

    姚老爷子瞥了姚老奶一眼,一大早气闷地饺子都吃不下了,吃了几个就搁下碗,说:“你娘几个吃,我喂猪去。”

    结果这么一闹,还没等到下晚呢,村子里就纷纷传开了,说姚老爷子家过年,光给了几个孙子压岁钱,孙女子一个都没给。估摸着,说出去的人不是二婶,就是三婶,姚家那俩媳妇嘴皮子都是不能管住的。

    姚老爷子出去溜达回来,一路上居然有妇女直接就问他了。

    “姚大爷,听说你家过年,孙女子都不给压岁钱,光给孙子,真有这事啊?”

    姚老爷子这个臊呀,他虽然也偏心重视孙子,可起码的大面儿还是要顾的,不为旁的,不能叫人家骂他不喘人气,这张老脸还得要吧?

    你说这事弄的!回去老两口子就赌了一宿的气,好好一个年,过成了这样子!

   

    姚三三吃着饭,瞅着二文吃饱先走了,就悄悄给二姐递了个眼色,姐妹俩紧随后就出去了,赶在巷子口,她们叫住了二文。

    “二文,我问你,咱家的草垛是你烧的吧?”姚小改头一句话就砸过去了。

    “你胡说什么!少诬赖人,谁烧你家草垛了?”二文被姐妹俩拦住,就往墙上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有人看见你了。”姚三三一边说,一边观察二文的表情,二文吸着鼻涕,还是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姚三三继续说:“有人看见你蹲咱家草垛那儿,鬼鬼祟祟的。”

    “胡扯八道!昨晚我早早就回咱奶家了,你不也看见了?你们一走,我就跟着我妈回家看电视了,我哪都没去。你家草垛着火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看联欢晚会,不信你去问问,我爸我妈,我哥,三文,都能证明。”二文撇着嘴说,完了还翻着眼数落她们:

    “你两个人,竟敢诬陷我,没有证据滚远远的。”

    姚三三跟姚小疼没了法子,眼看着二文摇头摆尾地走了。昨晚上她们从姚老奶家出来,二文跟柱子的确从外头回来了,听他说的有凭有据,难不成她们的推论错了?

    “三三,难不成真是鞭炮引着的?”

    “鞭炮引着火,应该是小火苗子慢慢着起来的,肯定不能这么快。”

    “难不成还有旁人使坏?哪能啊,咱也没得罪过谁。”

    “我总觉着,二文刚才话说得太顺溜了,像是都准备好了怎么对付咱。”姚三三心里琢磨着,“二姐你想啊,二文一直没什么脑子,今天咱陡然问他,他怎么这样镇静?”

    “那怎么办?”

    姚三三苦笑:“我一下子也不知道了,等我想想。”

    姚三三跟二姐挫败地回了家,便看到大姐跟小四也回来了。姐妹四个早上在姚老奶家闹了不痛快,便盼望着年初一早点过去,商量明天就不去姚老奶家吃饭了,自己家里吃。

    “三三,在家吗?”

    姚三三一听,是鲍金东的声音,就伸头招呼他:“金东哥,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呀!”

    “来客人了你不出来迎?”鲍金东推门进来,就跟姚三三开起了玩笑。

    “嘻,你是哪门子客人,你一天都能来两回。”姚小改撇着嘴嘲笑他,上学时鲍金东骑车带着三三,的确一天都能来两回啊,鲍金东自己也笑了。

    “我就是来看看,听说昨晚上你家草垛失火了?我刚才看见了,外头那一大堆灰,大过年你也不扫干净,难看。”。

    姚三三为着刚才二文的事,心里还在不痛快,就没好气地说:“别提了,一把火烧光了,我哪来的心思打扫。”

    “我昨晚上也听到点动静,开始没注意,等我出来,草垛早已经烧光了,我就没再来看你。”

    “可不是,金东哥,你说奇怪不?就一会子工夫,整个草垛一呼啦就全烧起来了,你说可能是放鞭炮引着的吗?”

    “这个……不好说。”鲍金东扫了她姐妹几个一眼,话头一转,“三三,别气了,听说水库整个封冻了,说不定能逮着野鸭子呢,咱看看去!”

    姚三三一听,寻思出去溜达散散心,就跟着鲍金东出了门,顺着屋后的小路往村外走。

    “金东哥,我总觉着失火这事蹊跷,我们来家时还好好的,就一会子工夫,要是鞭炮引着的,小火苗子哪能那么快就烧着整个草垛?”

    “你怀疑有人使坏?你家就四个女孩在家,也不能得罪谁呀!”

    “我是没得罪谁,要说就是两天前,让二文挨了一顿打……”姚三三就吧啦吧啦跟鲍金东说起二文的事,“我总觉着跟二文脱不了关系,可他说着火时他在家里呢,一大家子都能证明。”

    “这把戏也简单!”鲍金东停住脚,伸个手指敲了敲姚三三的头,说:“三三,你记不记得上年,前村大场一晚上被烧了好多草垛?头两年也有过两回的。”

    姚三三摇摇头,前两年的事,她……哪里还记得?

    “到最后也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起火很快,等你看着草垛着火了,根本就来不及救。”鲍金东有些神秘地说,“其实这里头的把戏,不少人都知道。等那火烧起来,放火的人早已经离开老半天了,说不定还装模作样跟着救火呢!”

    农村里冬天草垛失火,天灾还是人祸,有时候也说不清楚,被烧的主人家也会疑心谁谁跟我有仇,可草垛大都剁在场上,不会有谁注意,就算有人记仇放火,也抓不到十足证据。

    鲍金东说的把戏就是,那放火的人,是用了一根香,就是过年迎神烧的那种香,一头绑上几根火柴,另一头点着了,悄悄插在草垛隐蔽的地方,等到那根香烧完了,火柴自然就点火烧起来。

    而农村的草垛为了防雨,上头都盖着一层麦糠,再涂上一层泥浆,所以草垛上头是不去动的,扯草的时候,就先在底下掏着扯,扯着扯着,草垛下边就掏出了一个凹进去的窝窝。

    放火的人就把香插在窝窝里,只要香烧完了,火柴刺啦一声,那火苗便从底下往上烧,从窝窝里往外烧,自然就很快烧起来了。

    一根香烧完,草垛才能起火,而那放火的人,早不知跑哪去得意去了。

    “说不定他还给你插上好几根香,从下边往上烧,哪还用多会子工夫!”鲍金东说着居然还笑眯眯的,“小丫,你笨呀,这么点障眼法都想不到?”

    姚三三简直瞠目结舌,长见识了!可是——

    “金东哥,我是好人,哪能整天琢磨使坏的法子!话说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我是男的,男的跟男的之间,好多事都悄悄说,你当这是什么秘密!再说我要是想放火,不用听旁人说,我也能想起来这法子,大过年谁家不烧香?”

  ☆、第40章 不赖我

    鲍金东揭破了用一根香放火的小把戏,姚三三前后一想,便觉着这火肯定是二文放的。

    怪不得大年三十晚上二文早早就回了家,平常他还不是要玩到很晚?必然是用这法子,先插上了香,就跑回家去装作好人,还哪儿也不去,就是为了有人能证明失火跟他没关系,着火的时候他好好呆在家里。

    “这坏蛋,干坏事怎么这么聪明!脑子不用在正地方。”姚三三恨恨地嘀咕了一句,“金东哥,帮我想个什么法子,我非得抓住他不行!”

    “难,你抓不到证据,即便去跟他对质,他也可以死不承认。二文是你堂弟,你也不好怎么着他。”

    “那你说咱家这草垛就叫他白白烧了?他今天敢放火烧草垛,明天谁得罪他,他就敢放火烧人家房子,早晚出大事。”姚三三一肚子的气。

    “反正你没抓到证据,你去找他反而不好,你想想,凭你一张嘴说,你二叔跟二婶能信?说不定还要责怪你呢!”

    姚三三一想二婶那个做派,可不是嘛!可就这么算了,又实在叫人气不过。鲍金东见她气呼呼地皱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就想笑,便说:

    “你心里起码有数,想收拾他,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不过要说二文这小孩,这才多大?就敢放火了,我看他早晚是个祸根。”

    

    初二早上,姚家姐妹就不去姚老奶家吃饭了,自家也包了饺子。赶到小傍晌,二舅赶着小驴车,带着姥娘来了。

    正月初二,按风俗是闺女回门的日子,娘家人照例都会去接闺女到娘家住上几天。张洪菊没在家,但她姊妹四个在家呀,姥娘自然还是要来叫的。

    “小四,快过来姥娘看看,这些日子没见,长高了,也长肉了……”姥娘一见小四,便一把抱在怀里,眼睛就红了。

    小四是姥娘一手带大的,从出生几天,一直养到她八岁,感情自然很深。虽说种种原因,小四受了不少屈,可姥娘也算是很疼她的。

    姐妹四个张罗了一顿晌午饭,留姥娘跟二舅吃了饭,看着太阳偏西,姥娘就说:“你姊妹几个,都去姥娘家过几天吧,你二舅特意拉着车来的。”

    家里还有羊和猪要喂,姚小疼跟姚小改便说不去了,姚三三也不太想去,除开不想跟二妗子打交道,她跟姥娘接触少,感情真不像小四那么深。另一方面,她也不习惯去旁人家过夜。这一来,三个姐就把眼睛聚到了小四身上。

    小四想姥娘了,想去,却有些犹豫。

    “小四,跟姥娘去过几天吧,你二妗子今天回她娘家了,没有个三天五天,她不会回来的,小四,跟姥娘去过两天,姥娘再把你送回来。”

    姥娘这么一说,二舅脸上就有些愧色,也说:“小四,你姥娘可想你了,去过两天吧,你二妗子那个人,就是脾气急……咱不说她。”

    小四虽然小,但心眼子不小,三个姐姐都不说话,她们想让小四自己决定。小四想了想,就点头说要跟姥娘去。毕竟是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疼她的姥娘,玩好的小伙伴,小四哪能不想得慌呢!

    姐妹几个就给小四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裳,看着小四爬上驴车,被姥娘搂在怀里走了。

    家里少了小四,似乎冷清了不少。姚三三呆在家里无聊,就撺掇鲍金东领她去逮野兔子。他们在田野里溜达了一圈,下了几个套子。

    “大过年肯定也没人买,这回抓到野兔子,咱自己烧着吃。”鲍金东说。

    “烧着吃?野兔子那老大,又不是泥鳅麻雀,也能烧熟?”

    “怎么不能?包上干荷叶,干苇叶也行,用咱烧泥鳅的法子,埋在火堆底下多烧一会子就熟了。”

    想想烧兔子肉,姚三三便一心巴望着能套住兔子,到底能不能套住,要等明天早上来看。

    姚三三跟着鲍金东一路上回去,走到离她家不远,姚三三忽然瞅见三婶家的柱子了,柱子跟几个小孩一起在大街上放鞭炮玩,都是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小子,倒是没看见二文。

    姚三三本来也没在意,经过旁边的时候,忽然就瞅见了柱子手里拿着一根香,柱子拿着燃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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