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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何蛟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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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情之一字带来的迷惑吧,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的绣花,随即笑着对何方说:“你不必过多担心,她只是出去走走,前些日子受了天雷和神器反噬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她虽是生于天地间但蛟龙向来亲近江河湖海,重伤未愈定是要去水中修养些时日的,这也是她走前托我说与你的。”
  听完阎王的话何方把手里的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蔫巴巴地往沙发里一靠,蛟蛟离开的理由听起来有理有据的很容易让人信服,如果不经历中午的事情他也不会多想…
  只是,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敏感地意识到,蛟蛟是在躲他,就是在躲他!
  何方饱含怨气地想:要去水里修养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去?水里修养就不能在浴缸里放满水泡泡吗?不行的话,就不能约他去海边来个双人游吗?
  就算是不得不今天去、不得不去那个让人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深海底,就不能亲口跟他说一声再走吗?
  他这边跟个怨妇似的在心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阎王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仍然挂着一脸笑颇为好奇地打了一圈何方家大大小小的陈设摆件,最后目光又落回到何方脸上,说实话,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何方这一脸幽怨看起来有意思。
  在阎王的打量下,沉默了良久的何方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毕竟人家阎王爷是百忙之中来他这儿上门做客的,他总不能一直拉着脸坐这儿不吭声吧,那也太没礼貌了,何方清了清嗓子:“我去给你泡壶茶来。”
  阎王到了人间也没有多拘谨,毕竟是见惯了生生死死大风大浪的人,他冲着何方摆摆手:“茶就不用了,这个,里面是什么?”
  何方愣了一下,顺着阎王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带回来的装着树莓蛋糕的粉色小盒子静静地摆在茶几上,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进屋十分钟内阎王爷第二次问他这个蛋糕盒是什么了吧?他把蛋糕盒子推到阎王面前:“一块树莓味的小蛋糕,尝尝吗?”
  阎王也没客气,打开纸盒闻了一下,就是这个味道没错,有一次蛟蛟去阎王殿找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这种水果和不知道是什么混合在一起的淡淡的甜味,原来是糕点的味道,她喜欢这种糕点?
  何方倒是不知道阎王爷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看着他把纸盒拆卡但没并有动手要吃的意思,何方的脑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恍然大悟一样拍了一下大腿:“哎,你能吃吗?用不用我把这个扔到什么火盆里烧给你?”
  端着蛋糕的阎王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小叉子戳起一块含进了嘴里,证明完自己能吃到才转头跟何方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虽然我整日与魂魄一起,但我是鬼也是仙。”
  阎王收敛了一身阴气,但屋子里的温度也还是时冷时热的,何方还是决定沏一壶热茶跟他边喝边聊,招待客人总得有招待客人的样子,他直接翻出家里最贵的一盒拆了包装丢进开水里泡着,茶艺之类的他半点都不懂,反正他喝茶都是一撮茶叶往开水里一丢,泡出颜色吹吹就喝了。
  但他面前坐着的显然是个懂茶艺的阎王爷,并且已经被他的一顿操作惊呆了,愣了愣才开口问他:“如此不是牛嚼牡丹浪费了好茶吗?”
  蛟蛟莫名其妙地走了何方本来就心里堵,这会儿看到蛟蛟丢在茶几上没带走的手机更是烦躁的半点耐心都没了,管你是阎王还是玉皇大帝,怼你没商量:“你就说你喝不喝吧,不喝就给你拿矿泉水。”
  阎王顿了顿,突然哈哈大笑:“何方,你与之前的确有些不同了。”
  阎王自然是熟悉何方的,何方的魂魄在阎王殿修养了万年才终于得以入轮回,而坐在一旁看他魂魄中前尘往事的记忆曾是阎王爷茶余饭后消磨时间最好的方式。
  听到这话轮到何方愣了愣,手里拿着的茶杯一晃洒出些滚烫的茶水来,何方嘶了一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撂,一边甩手一边问:“你…见过我,不对,你见过我前世?”
  阎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笑着:“上次在地府不是说过,但凡是人轮回前都要到我那儿走一遭的,我见过你前世有什么不对?”
  何方犹豫了一下,把目光落到小指的新月印记上:“不对,我其实根本没有前世今生,我一直都是同一个人,过了奈何桥喝了你那个没什么卵用的破梦破汤,也仍然是我,我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哪怕开始了新的人生,我也跟其他转世投胎的人不一样。”他缓缓地抬起头,笑了一下,“我说的对吗?阎王爷。”
  海水温柔地敲打着海边的礁石,激起细小的浪花,水面波光粼粼一派宁和,几千米深的海底一条白色的蛟龙穿梭而过,所到之处鱼群纷纷避开。白蛟在海底的暗礁洞里游了一圈,最后化为人形,长发随着海水摇曳,银红色的眸子中藏着深深的迷茫。
  中午何方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的一瞬间,她似乎穿越时空看到了曾经的何方,她甚至觉得他已经是曾经的何方了,太像了,她快要分不清了。
  想靠近,想再近一点,想要心猿意马就相拥。
  蛟蛟俯在一块暗礁上用手去抠上面凹凸不平的礁石,手指碰到的地方都碎成了粉末随海水飘散了,想靠近才要躲开,想再近一点才不得不离得远远的,想要相拥才不得不仓皇逃离,因为她发现,无论何方有没有那些从前的记忆她都没办法抗拒他的灵魂。
  他有一双深情的眼眸,让人总想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
  如果会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自己,那倒是没什么所所谓,但何方不行,不可以让何方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何方差一点魂飞魄散的那天,他胸前殷虹的鲜血,眸中的深情逐渐消散变得了无生气。想到她用妖命聚拢了他四散纷飞的魂魄跑到地府时,判官摇头说的那句:“凡人替妖挡命,落得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就算我让他入了轮回,他也会在轮回路上魂飞魄散…”
  想到十万通天石阶她每上一阶就磕下一头怀里何方的魂魄仍然越来越淡时那份绝望和恐慌。
  想到曾与他分别了万年之久的孤寂的日夜。
  蛟蛟眼中的迷茫恢复了清明,态度重新坚定起来,绝不能重温噩梦绝不能再让何方受到伤害,在他完全恢复之前,绝对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她垂眸看着深海,心想:就在海底多呆几天吧。
  对于何方突然问出口的话阎王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温润如玉的笑,他把手里的茶杯方在茶几上,认真地看着何方:“她从不肯对你多说是怕你知道的太多伤到魂魄,何方,我是个没有感情的鬼仙,你现在哪怕死在我面前,我也顶多会怕那个姑奶奶让世间再无地府和阎王,不会同情你半分。你问我,我便说与你听。”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可想好了?问是不问?”
  何方看着阎王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有点无语地接了一句:“就好像我问的你就一定能答上来一样,我要问你蛟蛟心里有没有我,有的话又占多少分量,你就知道了?还说得挺牛逼的样子,我问你就说与我听,啧。”
  何方最后一句是小声嘟囔着说出来的,阎王失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我听完之后是死是活也不用你负责。”何方直起身子把胳膊打在腿上微微倾向阎王的方向,“不过,今天我有点累了,阎王爷明天还来吗?”
  本来今天就不爽,不爽到爆炸,这个阎王爷还跟他摆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是要吓唬谁啊,本着这样的想法何方准备将他一军:哎嘿!你想说嘛?我还不急着听呢~
  阎王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本来便是打算在你这里叨扰几日的,自然不会走。”
  何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住这儿?你睡哪?”
  阎王不在意地笑着:“我不需要睡觉。”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这个,我可以看到世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吗?”
  想起上次在阎王殿的对话,何方了然地瞥了他一眼,敢情这人是来他家看电影来了:“我给你找,你能去把你这身长袍大褂的换下来么?我有没穿过的新衣服。”毕竟要是许惟突然来了家里有个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是有个古装扮相的男人就不是很好解释了。
  阎王换上了何方的短袖和短裤,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在落地镜前动了动:“如此,便多谢了。”
  何方帮阎王把他换下来得长袍挂进自己的衣柜里,看到他袖口上的一朵绣花时何方顿了顿。
  这个图案好眼熟?玉兰花?
  他勾了勾嘴角,心想:还说自己是莫得感情的鬼仙,放屁。


第63章 
  帮阎王选好了电影投屏在电视上播放之后何方回到卧室把手机丢在了一旁;再看手机已经没有意义了;蛟蛟出去连手机都没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想找个人太容易了,托点关系就能按照身份证的各种记录找到想找的人;但她是妖;真的想躲开他;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她。
  何方有点丧气地靠在床头;如果是太子何方;他会怎么做?
  这样的念头闪过的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他刚登基不足百天的时候;新皇登基朝纲不稳,有心者便蠢蠢欲动地想往宫里送人,借着给新皇选助手的名义实则为了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当时被送来他身边的有一位年迈的嬷嬷;这位老嬷嬷是母后生前一直侍候她的老人;他和何惟小的时候没少被老嬷嬷照顾。其他人都防范有加,唯独他对这人的确是疏于防备,以至于在夜里他批阅奏折之时差点喝了这位嬷嬷送来的放了毒的燕窝,当时若不是蛟蛟在他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蛟蛟动怒的样子,她打碎了装着燕窝的琉璃盏,沉着脸冷笑:“皇上真是好大的威风,现在连喝毒药都不放在眼里了!”
  当时他自觉心虚无论怎么哄她都不说话;蛟蛟只是一直坐在窗边沉默着,他凑过去说话她也不理。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翻出玉箫坐在她身边轻轻吹了起来,不记得吹了多少遍;天都快要亮了,蛟蛟突然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他当时笑着调侃她:“原来会吹箫这么好,还有美人投怀送抱。”
  蛟蛟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何方,我不是什么都行的,我不会解毒,我怕你出事。”
  他揉了揉蛟蛟的头:“我要真出事了不是还有来世么。”
  蛟蛟蹙眉,指尖抚摸着他的鼻梁:“我本以为给你做了印记生生世世见到你便是喜乐之事的,但我发觉我越发越贪心了,何方,我想你一直记得我。”
  他当时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指:“蛟蛟,别怕,我能记住你,我会记得你,相信我。”
  何方回忆到这里头开始有点疼了,他按住太阳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没有睡着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没错,不是太子何方的事,是他的事,从头到尾他和太子何方就是同一个人,哪怕他现在不能完全想起来,那种感觉他也明白,就像是五岁那年的车祸,的的确确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他能够清晰完整地想起来。
  只是他不能等自己完全想起来再找蛟蛟摊牌了,也不能给蛟蛟再避开他的机会了,何方回忆着蛟蛟白衣的样子,回忆着她在厨房偷懒玩手机的样子,回忆着能想起来的曾经的事情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觉得他能够记住她。
  万年的记忆重回脑海,他只想拥抱蛟蛟告诉她:我回来了。
  也许,他喜欢的人一直念念不忘的都是自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他为什么眼眶这么酸涩。
  那些蛟蛟眼中的隐忍,那些每次他试探后她的回避,那些她偶尔的冲动和撩。拨,似乎都有了答案。
  好心疼啊。
  这个说自己活了几万年可以揽日月倾天地的妖,好让人心疼啊。
  阎王感受到何方的情绪波动敲了敲门,何方卧室的门没关,他一抬头便看见何方红着眼眶靠在床头一只手按着额头微微皱眉的样子,阎王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他一声:“何方。”
  何方回过神来看到阎王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他扬眉笑了笑:“怎么,阎王爷看了电影里世人编排的你,可还满意?”
  阎王一时间有点茫然,眼前对他说话的人,竟然神态动作都跟从前的何方一样,而他的眸子里甚至多了一些风尘和沧桑,阎王试探地问:“你想起来了?”
  何方揉着太阳穴起身,跟阎王一起回到客厅:“一部分吧,除了关于蛟蛟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晰,我都想不起来我的府邸台阶有几阶。”
  “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记起你究竟是谁,毕竟孟婆的汤从有了轮回就从未失效过。”阎王淡笑着,何方那句“关于蛟蛟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晰”让他不知道用什么情绪面对。
  哪怕原本他并不该出现任何情绪的,鬼仙又怎么会有喜怒哀乐呢?
  何方回头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两秒才开口:“你愿意跟我讲讲蛟蛟吗?我觉得我可能错过了她很多事。”
  很多事情看透了也没必要开口戳穿,这是带了万年前的太子和现在的何方共同的善良。
  阎王垂眸一笑:“我识得她很久,但却不一定比你更了解她,只知道她虽然拥有旁人羡煞的能力,却并不爱这世间的一切。她眼里的山是巨石,她眼里的海是积水,她眼里的人是庸庸碌碌一辈子却逃不过轮回的可悲者,她眼里的仙也不过是看遍沧桑的无聊人。”
  何方敛了笑容,皱眉想到初遇蛟蛟时她永远神色淡淡的样子,那时她很美,但她眸子里同自己一样的厌世的情绪确实最开始引他好奇的地方。
  阎王目光有些放空,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惆怅:“大妖的魂魄很是珍贵,但她向来不把挥霍妖命放在心上,若是问她她便会不在意的一笑,说命这个东西她多得很。她说得多了,也就真的有人信,觉得大妖最是潇洒不过。我那时候也是信的,只是后来发觉,她那样潇洒的样子恐怕只是没有人能让她牵挂罢了。”
  夜色浓郁过后又是阳光普照的新一天。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会懂,是因为他也经历过了而已,何方看着面前的阎王,很想问问他,他心里牵挂的人他自己清楚是谁吗?
  男人的友情有时候来的很奇怪,一起打个架,一起喝顿酒,一起怀念一个姑娘,第二天就可以称兄道弟了。
  但这些坐在西餐厅里吃牛排的阎王爷拒不承认,他坚持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鬼仙,他觉得自己会拉着何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是因为何方想听关于蛟蛟的事情,他还觉得何方请他吃饭是他开解人的辛苦费。
  没有蛟蛟的消息何方也没什么食欲。
  倒是无意间拿着吃西餐的刀子在指间把玩的风生水起,一直到阎王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刀子当的一声掉在餐盘里,在放着轻音乐的西餐厅里格外明显,周围的人纷纷回头,何方对着周围的人歉意地点了点头,又冲着刚才拿手机拍他玩刀子的两个人咧了一下嘴,那俩人悻悻地收起了手机。
  也许他应该给许惟发个消息让他留意一下八卦新闻,免得他再登上头条什么的,但实在是没心情想这些事情。
  再想到昨天中午蛟蛟眼中的担心和不安,她当时得有多怕他出事啊他居然还开玩笑,越想越烦的何方把炮口对准了正在吃第三份牛排的无辜的阎王:“哎,你们地府好歹也是个出名的地儿,你怎么像难民营逃出来的似的这么能吃!”
  阎王爷一点也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阎王爷,他优雅地拿着刀把牛排切开,用叉子戳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切才抬起头来冲着何方温和一笑:“才不到一天就心急了吗?她可是等了你一万年呢。”
  何方被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阎王咽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问你个正经的,如果我又不幸挂掉了,再过轮回时想记起这些前尘往事还会这么艰难吗?”
  阎王放下手里的刀叉,认真地看着何方:“会,只会越来越难,孟婆汤不会每一世都对你没有效果的。”
  何方皱了下眉:“如果永远不转世只做魂魄,会不会有消散的那一天?”
  阎王有一点意外,他沉默了两秒才回答何方:“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你要想好,做魂魄若想不消散就只能在地府里,不能见阳光不能来人间,永远都只能在地府里,对你们这些热闹惯了的凡人来说,地府是最无聊不过的地方了。很多刚来时坚定地说自己不想轮回的魂魄后来都忍不住又去投胎了,几万年来所剩下的也寥寥无几。”
  何方点头:“不能见阳光,不能来人间,但她想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也永远都会记得她,这就很好了。”
  说完何方笑着看了阎王一眼,“你不是个莫得感情的鬼仙吗?难道我刚才幻听了?我好像听到你的友情提示了。哎,不来人间也没什么,你教我酿酒不就行了,蛟蛟说你好多酒都要等个千八百年的才能喝的,这个爱好用来打发时间倒是很不错。”
  阎王看着何方眉眼间虽然愁绪未消,但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调侃,他也跟着笑了一声:“我还一直不解她总把真情实感藏得很深这一点是跟谁学的,原来是你万年间的潜移默化。”顿了顿他又说,“我以前只觉得她为你牺牲太多,没想到你也是愿意为她付出的,你这样,我便放心了。”
  阎王走后何方独自一个人在家,把买回来的几箱子荔枝一棵一棵地从枯枝上揪下来,他把餐桌挪到了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显眼位置,又拿荔枝在桌子上摆了一个挺大的心形。
  他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不记得他曾经都为蛟蛟做了什么浪漫的事,只是今天路过超市的时候想起上学时候历史老师讲的唐玄宗宠爱杨贵妃为了给她运荔枝不惜代价的故事,灵机一动进去买了几箱荔枝。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粉乎乎的荔枝摆成一个金字塔一样的心形,让蛟蛟在回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心意。
  阎王走之前给了他一张小小的纸条,说是有需要时握着纸条便能在梦里见到他,何方把纸条收好,他现在已经有了对未来的打算,剩下的,就只是一心等着蛟蛟回来了。
  蛟蛟,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我没有完全恢复,但我好像无论有没有记忆都只会对你动心。
  蜷缩在海底暗礁中的蛟蛟突然睁开眼睛,她感到颈后的新月有些灼。热不禁皱了皱眉,是何方?他的情绪怎么会这么大的波动?
  他…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了?


第64章 
  蛟蛟没有消息的第三天;何方觉得家里空旷得跟什么一样;连叹口气都有回音,最让人沮丧的是,他早晨起来晃到门口看时他昨天辛辛苦苦摆的心形荔枝金字塔不知道为什么都变成棕色的了;一点也不粉红;从远处看甚至像一坨大。便。
  把荔枝都清理掉之后他靠在桌边叹了口气;昨晚做梦又想到了一些细小的日常;好像是金銮殿前那棵很茂盛的玉兰树又到了开花的时节;但他等了好多天仍然是一树的树枝顶着毛茸茸的花苞;原本叫人酿了些酒想着约蛟蛟一起赏花饮酒的,花却迟迟不开。
  那天夜里再偷偷去看的时候,竟然远远地看到白色的蛟龙盘踞在树上;一树的白色玉兰全都盛开了;却远远不及她红色眸子里的笑意美,她笑着:“这一树的玉兰共有一千八百五十二朵,送给皇上饱饱眼福。”
  他张开手臂蛟蛟从玉兰树上一跃而下,化为人形扑进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接住蛟蛟,手臂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竟然日日盼着玉兰花开;这世上最美的明明是我的眼前人啊。”
  何方黑着脸从浴室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胡乱地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他以前为什么就那么会说话,哄人又是吹箫又是甜言蜜语的;再想到他今早看到的桌上的一坨棕色的荔枝堆,他嫌弃地分析着:他这是不止失忆还退化了吗?
  许惟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刚吹干头发,一边卷着吹风机的线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接了电话:“说事儿。”
  “何总,您昨天跟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的吃西餐还玩刀的视频上热搜了。”
  何方把缠了半天也没绕明白的吹风机线丢在了一旁,从肩膀和耳朵中间把电话抽了出来:“标题怎么说?”
  许惟冷静地念了一遍:“主标题:何氏集团小何总又曝新恋情!副标题:西餐店里霸道总裁玩。情。趣,用刀子威胁新男友吃掉三分牛排。热门评论:啊!般配!啊!真甜!”
  许惟这段话念得跟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何方都气笑了,乐了两声才想起这次的绯闻对象是谁,赶紧冲着手机嚷嚷了两声:“撤了撤了,赶紧撤了。”
  这帮无知的凡人胆子是真的大,这么编排阎王爷真的好吗?
  “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撤掉,链接给您了,你自己看看吧,挂了。”许惟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没隔两秒何方手机就来了条信息,他点开链接看了眼视频,录得还挺清晰,他想了想把视频存在手机里去隔壁蛟蛟的卧室把那个拍卖回来的玉箫拿了出来,走到沙发前屏息用手把玉箫转了两圈,没掉,还不错。
  他试着把箫放在嘴边,闭上眼睛想到自己从前站在竹林里吹箫的样子,流畅的曲子缓缓从萧管里传了出来,半晌过后以何方的一声叹息结束。
  一万年太久,他的确是忘了很多,因为忘记才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但蛟蛟一直都记得,深情而执着地守着他等他想起这一切。
  她那天站在阳台吹箫时落寞的样子又浮现在何方的眼前,何方揉了揉眼眶。
  后面的几天何方格外忙碌,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回家的时候去蛋糕店买块树莓的小蛋糕放进冰箱里,想起什么仍然会记录下来。
  他知道有一天蛟蛟会回来,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但只要会来,他就不会再让她独自难过独自犹豫不决了。
  蛟蛟回来是在十天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不会轻易被影响也不会冲动了。
  密码仍然是3073,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屋子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白色的洋桔梗,淡淡地扫了一圈一共有一千八百五十二朵。
  一千八百五十二朵!
  她悠地睁大眼睛,想到自己曾经说的那句“这一树的玉兰共有一千八百五十二朵,送给皇上饱饱眼福。”
  片刻之后眸中的诧异便恢复了平静,这大概跟门的密码一样,只是他潜意识里的记忆,并不能说明他就想起了什么。
  何方听到门响之后急忙从洗手间里含着牙刷冲了出来,太着急了还咽了一口牙膏沫子下去,但他顾不上恶心,看到蛟蛟站在客厅中间拿着一朵洋桔梗淡淡地对他笑的一瞬间他一个大老爷们差点激动得落泪,含着牙刷和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说着:“尼可宗于肥来了。”
  晚上十一点多,窗外的住户很多家已经熄灯休息了,何方还坐在蛟蛟身边跟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蛟蛟,你去哪了?阎王说你去养伤了?现在好些了吗?你饿不饿冰箱里我放了树莓味道的小蛋糕,这个白色的洋桔梗好看吗?我就猜花期没过之前你肯定回来,我每天都给它们修剪换水呢,嘿嘿嘿,你喜欢吗?”
  “我跟你说,这么多花修剪换水可是个大工程来着,这两天我每天都得早起两个小时才能弄完,有的时候我也偷懒叫许惟来帮我,这小子特别不够意思,居然还管我要加班费,年终奖我都不想给他了。”
  “啊对了,你走了之后阎王来呆了一天,我看在他是你的朋友的份上还请他吃了西餐,我还送了他一套衣服,还带他看电影了,俩大老爷们看电影真的是很尴尬的,你当时要是在就好了。”
  “你不在这几天我可担心你了,我有一天都做噩梦了,梦到海底下那群奇奇怪怪的什么鱼啊什么的它们欺负你,长得可真是太吓人了真的,还咬你了,给我吓得一身冷汗。你出门也不带个手机,我就不信你想带的话海底能用不了。”
  “你不在连嘟嘟都不愿意回来,说什么唐黛给它买牛肉干猪肉脯的,我难道就没给它买过吗?它的手机它的铃铛它的猫窝猫屎盆的不都是我给它买的吗,真没良心,回头你得教育教育它,这么做猫可不好。”
  ……
  何方叨叨个不停蛟蛟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也不打断也不发表意见,一副若有所思的高冷样跟刚来他家时候差不多,在他BALABALA说了半天之后口干舌燥地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蛟蛟突然动了,她起身淡淡地看了何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问:“还有事儿吗?”
  何方含着一大口水摇了摇头。
  “那我先睡了。”说完蛟蛟一转身准备回卧室去了。
  何方咽下嘴里的水一把拉住蛟蛟的手,看到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他冲蛟蛟笑了笑:“欢迎你回家。”
  何方的手心温热,嘴角挂着一抹笑,又是那种深情的目光…蛟蛟抽回手有点仓惶地快步走回卧室去了,关上门后她靠在门板上按住自己噗咚噗咚跳个不停的半颗妖心,有些难以置信地想着:何方这人,似乎越来越难缠了,她刚才甚至在他眼里看出了点势在必得的自信是怎么回事儿?
  她站在门边平静了半天才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迈出第三步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何方推开门探了个头之后大声说了一句:“哎呦忘记敲门了,我再重新来一次哈。”说着退出去关上门又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也没等蛟蛟回应直接推门又进来了,“蛟蛟,我把你手机给你送来了,还帮你充好了电。”
  蛟蛟接过手机一脸“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就出去吧”的冷漠也没打断何方的热情,他嗖地一下跑出去又嗖地一下跑回来,手里多了两瓶开得正旺的洋桔梗:“你这屋子就是太素了,放两瓶花就好看了。”
  蛟蛟眼看着何方把花瓶摆在她的窗台上,又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把脸颊边的碎发掖到耳后,还捏了捏她的耳垂,感受到她僵了一下这人轻笑了一声:“晚安蛟蛟。”
  何方说完这话走到门边出门之前又回过头来,冲她打了个响指:“Sweet dreams。”
  蛟蛟有点头疼地坐回床上,她离开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来的原意本来是想着就这么默默地陪伴他,拉开点距离等他想起曾经的一切再说,结果今天回来直接被何方一顿莫名其妙地撩。拨,差点又没把持住。
  她叹了口气换掉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滑了一下屏幕直接就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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