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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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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红刺的战士都不是吃素的普通人,逃过警戒线也完全有这本事,毕竟这群一年四季都憋着火儿的爷们儿如果真干出这种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
再者说,老乡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拿女儿的名誉来污陷他们。
谢大队长头疼了,老乡说了,不管他们找不到找到犯事儿的人,都非得要给个说法儿不可。
赔钱事小,名誉事大,可怜的谢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
在电话里汇报完,他沉默了好几秒,又纳闷地问了。
“老大,话又说回来,戴着防毒面具那玩意儿,连呼吸都不顺当,干那事儿还不得憋死?”
邢爷愣了愣,忍不住乐了,“他不会摘下过滤罐再干啊?”
“咦,专业,老大,你试过?”
“滚蛋!”
笑骂着谢铭诚,邢爷吩咐了几句便挂掉电话,沉思了片刻,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儿。
作为红刺一把手,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先去医院瞧瞧,安抚一下受害者,为了说话方便,他顺便也把连翘给带去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
事实证明,翘妹儿是个讨喜的姑娘,老乡那边儿是暂时安抚住了,先由部队垫了钱给人家女孩儿医治,然后直接就报了警。
这种事儿,还是让警方去调查比较好,一来避嫌,二来部队作训任务紧,也没那工夫整天掺和,影响不好。
事情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可紧跟着,上头就有了动静儿。
也就在出事儿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个红头文件,卓老亲自批示,将红刺特战大队的原政委调离,重新给指派了一个政委过来,要彻底整顿红刺的机关作风,严肃军容军纪。
以往,红刺特战队不管是人事安排,还是人员调动,大事小事全都是由火哥一个人说了算,上头是从来插不上手的。
如今外调这么一个政委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总之,政委当天就来报道了。
第一眼看他,连翘就不顺眼,当然,他瞧着她似乎也不顺眼。
她不知道火哥怎么想的,但他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如此一来,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都得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以致于红刺的行政畅通很受影响。了解部队的都知道,政委是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虽说不是最高指挥官,真论起权力来还是蛮大的。
连翘前前后后联想了一遍,再瞅着火哥那张冷硬的俊脸,心里总觉得强女干那码子事儿似乎不太单纯了,而外调政委这事儿更不单纯。
难道是卓老因为上次的事儿,要给火哥一个下马威?
她想不明白。
然而,更加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一向强势霸道的火锅同志,这次压根儿就没有拒绝上头外调政委。
换了以往,这是不敢想象的,他不拍桌子撵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火哥都能摆平,难道还弄不妥当一个政委?
当然,她此时便不知道这都是火哥为了她而作出的牺牲。
新鲜的是,牛欣甘政委是个文化人儿,虽说没有带兵的经验,却人家却有着博士的学位,那场面话官话套话讲得是一套一套的,到红刺一天之后,他就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三万字的《红刺大队我之所闻》,往上呈交了。
总结下来,内容无外乎主要就两点儿。
一,红刺特战队太过于注重士兵的军事素质,而不关心士兵的心理健康,粗暴带兵,野蛮带兵,不符合文明带兵的指示。
二,红刺特战队骂娘成风,上上下下,从干部到战士,脏话粗话糙话不成体统,完全没有该有的形象。
哟嗬,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席卷了整个军营。
牛政委要求,所有的干部士兵一律不许说脏话粗话糙话,每周进行政治思想学习一次,汇报思想情况,并写出三千字以上的个人心得体会。
完了,整个红刺简直是怨声载道——
老实说,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往常这套官僚作风也是邢烈火极为讨厌的,所以那些个例行的什么学习能省就省,能不干就不干,按他的话说,军人又不是秀才,上战场打战也不是耍嘴皮子就有用的。
可是,兵和秀才出身的牛政委有什么可说的?
轰轰烈烈的整顿开始了。
事实上,这红刺特战队是邢爷一手搞起来的,上上下下的人哪个不是听他的指挥,只要他不松口,那牛政委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人会卖他的帐,压根儿不顶用。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邢烈火同志还特地下文批示,同意牛欣甘政委的整改意见。
这一下,热闹了!
从第一把火开始,如今除了天蝎战队依旧是邢烈火一人管理的绝密单位外,其余几个战队基本都有这家伙在指手划脚。
如此不过两三天,吼的,闹的,暗地里报怨的,弄得乌烟瘴气。
不过,大家伙儿心里虽说都挺恼火的,但也替领导找到了理由,毕竟这政委是上头来的特派员儿,还是他的恩师卓承仁卓老亲自指定的,不管有多么不乐意,人家一没犯错儿,二没违反军规,三来还是为了士兵好,还就不能直接给人家打包送回去。
乱了,乱了!
见到这番景象,连翘心里忒不好受。
她不是笨的姑娘,也了解一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不是明显分权来的么?
仔细琢磨后,她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便有了计较。
细想想,每一次她有事儿,都是火哥出面儿保护她,这次,她得为火哥做点什么事——
单说脑子,连翘不仅不笨,还绝对够聪明,只不过总在火锅同志的羽翼下生存,脑子不经常使用罢了。
总而言之,她绝对是一只刺猬,而不是火锅同志以为的柔弱小兔子。
这天晚上,静下心来思索后,她趁火哥在书房的当儿,分别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是打给舒爽的,约她明儿上午九点到红刺多功能大厅采访,并如此这般的和她讲了一遍。
第二通是打给谢铭诚的,首先将他那颗木讷的脑子洗了一遍,凭着对老大的绝对忠诚,谢大队长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她。
实施上,他也是憋得,都是给憋得。
瞧着老大被人分权,瞧着兄弟们被人活生生折腾,他心里能舒服么?
如果一般,两个人又筹划了一通,就等着看第二天的好戏了!
当然,这些事情,她都是背着火哥干的。
——
翌日。
雪后初霁,还洒了点儿冬日的暖阳。
天儿好,心情也倍。
红刺总部,舒爽一早儿就到了,有了卫大队长这个免费的司机,她这回不需要再通报就进来了。
然后,这姑娘直接甩到了司机,找到了连翘。
瞧着自己姐妹儿那张邪恶的脸,舒爽就忍不住直乐呵,“要我说啊,丫真是个坏透的,亏得你家邢爷觉得你单纯善良!”
挑着眉头,连翘冲她吐了吐舌头,微微一笑。
“没法儿,我就看不惯谁欺负我老公。”
“哟哟哟,我老公……噗,我怎么就没有瞧出来你老公是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就你这肚子坏水儿,估摸着不够他的十分之一。”
又来了!
又来了!
连翘冷哼一声,“别瞧不起姐妹儿的战争力,你就给我好好拍完照,好好写在报纸上,完事儿我请你吃海鲜——”
“还吃海鲜呢?又想痒了让你家爷挠挠?”
一脸认真的看着爽妞儿,连翘压低了嗓子,正二八经地对她说:“妞儿,你说得真对,那可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嘿嘿嘿嘿……”
话刚说完,惹得舒爽一阵捧腹大笑,“出息,得瑟个什么劲儿?不过啊,你为了你家爷这么……”
狠狠剜了她一眼:连翘嘘了一声儿,“说话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舒爽闭了嘴,连翘又凑近了她的耳朵。
“我说爽妞儿,就你这德性,还做特丶工呢?丢人!”
“靠,死连子……”舒爽不服气的咒骂。
“傻了吧,我要真死了,哭不死你!”
天上飘来一朵云,舒爽觉得阴风阵阵,怎么会说死字呢?多不吉利,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连续呸呸呸了好几口,才笑着说:“好的不灵,坏的灵……靠,不对,坏的不灵,好的灵——”
噗哧一乐,连翘揽着她的肩膀,“走吧,小样儿,一会儿你从偏厅进去——”
上午九点整。
红刺总部的多功能大厅里,官兵们坐得满满的,都是接到了牛欣甘政委的命令来听他的思想作风整顿报告的。
这次报告会,主要是关于纠正红刺特战队长期以来的不良风气,脏话,粗话,糙话,满天飞,严重影响了部队形象的问题。
另外,他还要对作风问题进行再教育。
虽说上次强女干的事儿没找到当事人来,但牛政委说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连翘是准点儿进去的,望着台上依旧军容整齐,满身冷峻的火哥,心里祈祷着一切顺利。
……
牛心甘政委是一个约模三十七八的瘦子,带着一个金丝眼镜儿,皮肤白皙得一看就是那种压根儿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晒过太阳的主儿。可是,今儿他不时揉着太阳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远远望过去,连翘心里暗笑。
终于,报告会开始了。
等火哥例行讲了几句后,牛欣甘政委清了清嗓子,努力在台上挺直了腰杆,开始训话了,“同志们,什么叫做特种大队?我今天要说的,那不仅仅得是威武的大队,还得是文明的大队,绝对不能是脏粗糙的大队……”
冗长大屁后,他似乎越说越激动了,那声音简直是牛拉马比,呼呼直响,速度加快了。
“要想骂人还不简单啊?有他妈一万种语言可以用是不是?啊,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不要动不动就又操又干的嘛,出口就是妈嘞个逼的……这些多不文明啦,是不是?”
一听这通话,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立马响起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原本坐得端正整齐的官兵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连续三个是不是,他这是在教导别人不说脏话,还是在做脏话示范?
晃了晃脑袋,牛政委咳了两声儿,顿了顿,又象表明决心似的,一只手高举着,一只手拿着麦克风。
“作为你们的政委,我他妈在这儿发誓,我牛欣甘绝对不说半句脏话,粗话,和糙话……”
然后,他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脑袋彻底抽了,越说越激动,突然就从桌位上站了起来,嘴巴杵近了麦克风,对着大厅内的几百名官兵提高了音量。
“总之你们得相信我,哪个狗逼操的再说脏话,说脏话的人生儿子没屁Y儿。咳,咳,我今天的话就讲到这儿了。反正我的意思很明确,咱们红刺特战队不能就会骂娘,骂娘算个什么几巴玩意?!”
轰——
他的话讲完了,大厅里却热闹了。
这还叫素质教育讲课么?一时间,好多人都站起来嚷嚷着让他下课。
喧嚣越发厉害,幸亏邢烈火及时抓过麦克风说了几句较有威慑性的话,才阻止了一场骚乱。而他放下麦克风时,目光冷冷扫向台下,落在连翘娇小的身影上。
小畜生,差点儿给他憋出内伤。
坑深 091米 丫就损呗
一次别开生面的思想作风整顿报告会,就在牛政委犀利的胡言乱语中圆满结束了。
在多功能大厅内还在议论纷纷时,连翘赶紧的找到了舒爽,二话不说就将她拽出了大厅,往厕所里……不对,文明点儿说是卫生间里去了。
干嘛呢?
这俩搞情报似的,准备对情况呢!
凑到一堆儿,两个姑娘就像两只野山雀似的叽叽喳喳聊了起来,至于聊天的内容么,无外乎就是刚才在多功能大厅内的精彩场面。
关系到接下来的事儿,所以,连翘特别的认真。
直到听完了爽妞儿的详实的情况汇报后,她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吁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这次的采访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评价和高度的赞扬。
不过么……
她心里是满意了,爽妞儿却不太满意了。
昨天她接到连翘的电话时,只是告诉她来做这件事儿,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牛政委会胡言乱语她却不知情。
好奇,还是好奇。
“连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还不赶紧从实招来……此事到底有何玄机?”
瞥着她,连翘可没敢说实话。
虽然说他们的本意是为了‘惩恶扬善’,可用的那手段着实也是不太光明正大的,怎么说爽妞儿是个编外人员,她没敢损了红刺特战队的威风。
于是,她又是摇头,又是无奈的,“诶,我也在琢磨这事来的,我哪里能知道啊?自个儿发疯呗!”
小样儿的,装得挺像!
很显然,舒爽可没有那么好糊弄,大眼睛一瞪,小鼻子一哼,那嘴巴嗖嗖就窜出寒气森森的冷风来了。
“丫的,连子,你就编吧啊,使劲儿编!就你肚子里那点儿坏水儿,以为我不知道呢?装纯洁,多让人鄙视?——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就往你需要的反面儿报道了?”
威胁,活生生的威胁!嘿嘿直笑着,连翘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
好吧,爽妞儿那么大的机密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她这多大点儿屁事儿呢?
四周一望,没见到人影儿,她连忙将爽妞儿拉到角落里,压着嗓子低声说:“得了吧,爽妞儿,那姓牛的真不是个好货啊!人在市里买了多少楼你知道么?不仅养了小丶三,还养了小四,昨儿晚上谢队就让人搞清楚了他的去向,然后嘿嘿,在他的早餐里加了点儿料……”
“就这样?”舒爽挑眉。
拼命地点头,连翘笑说:“就这样啊,不然怎么的?”
“幸好我没招惹你,丫可真损啊……不过,那么大个政委,他就半点儿没有查觉?”
“嗤~他是秀才,要他都查觉了,咱红刺的特种兵还混个屁啊?”对于红刺战友们的本事,连翘绝对是十二分的信任。
说到这儿,顿了顿,她又贼兮兮地凑到了舒爽的耳畔,“对了,还有一段儿牛政委和他四儿昨晚上激情大战的视频,要不要观摩学习?”
“拉倒吧,还观摩呢,就他那浑身没二两肉的小猪排,我打包票压根儿没有可看性,说不定,看了还会导致吃不下饭,消化不良啥的~”
“哈哈,聪明!”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边说,边笑,边得瑟地从卫生间缓缓地踱了出来,然后,一眼就瞧见了卫生门口那盆景旁边杵着的一个门神。
单手帅气地插在裤兜儿里,另一只手夹着烟卷儿正在吞云吐雾,那张帅得没天理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
这,不是卫大队长又是谁?
眼皮儿跳了跳,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连翘,舒爽心叽歪了他几句,掀起嘴唇就笑了。
“哟,干嘛呢?你家老大派你在这儿收费来了,还是守厕所这块战略基地来了?”
“丫就损呗,损呗,一会吃饭小爷不带你去!”
“嗬,你以为老娘稀罕是吧?”
吐了一口烟圈,卫燎斜着那双桃花眼,笑得别提多妖孽了,“老大私人请客儿,我嫂子也去,至于非家属的闲杂人等么……”
说到这儿立马暂停,他摇了摇头,就等看她反应……
非家属,这是诚心膈应她吧,貌似谁乐意做他家属似的。
撇了撇嘴,舒爽挽紧了笑得跟朵油菜花儿似的连翘,毫不客气地嗤声儿反驳,“对于脑子有泡的人来说,永远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我是连子的家属,我还偏就要去,是吧,连子?”
“没错儿。”想了好几秒,连翘点了点头,瞧着他俩又贬又损,又幽默又好玩的互助,她心里着关挺欢乐的。
心里替卫队可怜着,但爽妞儿的话又问到嘴边儿了,出于帮里不帮外的原则,她自然得附合爽妞儿欺负卫大队长的。
翻了翻白眼儿摁灭了烟蒂,卫燎望着她俩哇哇大吼,“嫂子,忒不厚道了吧,诚心拆弟弟的台是吧?”
这卫队嘴真甜,明明连翘比他小,但他就有本事让你听着心里舒坦。于是,抿着嘴儿一乐,连翘揽了揽舒爽的肩膀,好笑的摇头。
“赶紧走吧,你俩,那话咋说来的?……一嘴毛那句?”
“啊!”
“啊!”
两个异口同声的字,将刚才还争得你死我活的男女,迅速拧成了一股绳,结成了临时的战术联盟,一致对外,开始指着矛头‘追杀’起口出恶言的连翘来。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瞧着身边的两个男女,连翘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是有情人啊?
奈何,当局者,总是迷的,那么的迷——
……
邢烈火请的人并不多,大都是红刺的高层干部,一见面个个兴高采烈的。
话又说回来,老大请客儿,大家伙儿自然都是十二万分开心的。
说到这个事儿,咱又非得再赞美一下火锅同志不可。
凡是有他在的聚餐,不论人多人少,更不论什么形势的聚会,到了最后,掏钱包儿的那个人必定是他,谁要掏钱都不好使,谁掏钱他就跟谁急。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其中的原因连翘自个儿揣摩过,大概是他的行政级别最高,怕人说他吃饭受贿啥的吧,惹人嫌话确实不太好。
不过,火锅同志做事儿向来大方,绝对不会让哥们儿付一次账,又仗义,又豪爽,而这些,恰恰都是连翘心里稀罕的品质。
骨子里,她其实也是一个豪气干云的女人,身上江湖义气特别重。
没有料到,这次火哥带他们去吃饭的地方,竟然就是上次佟大少爷请她俩去给那老太太过生日那儿,那个园林式的休闲餐饮会所——
谨园。
当连翘再次站在这个古朴典雅,琉璃瓦交相辉映的休闲会所门口时,脑子里乍然想到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过,好在她是个吃货,对这个地方菜色的独特味道也是记忆犹新。
不过么,让她感觉奇怪的是……
上次她听佟大少说这儿接待客人是要提前一天预约的,可是当他们一行人到达这儿时,完全没有预定那经理也跟供奉祖宗爷似的将他们给请了进去,恭恭敬敬地开了临湖那个最大最豪华的包房。
多诡异啊!
老实说,这餐厅也没白活了那名声,虽然没有事先准备,那服务周到,那殷勤,那速度绝对不比任何的五星级酒店差。
坐了下来,拿过服务人员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手,在等待上菜这当儿,大家伙儿的话题就唠开了。
在今儿这么个特殊的日子,话题的主要内容肯定离不开牛政委那形象化的思想作风报告会。
而连翘,看着流水般上来的满桌子精美菜式,不免就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火哥,不是说这儿得提前一天预定?我可没见你预定呢?”
皱了皱眉头,又微顿了两秒,邢爷面上才重新镇定下来,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语气似乎有些感慨。
“这儿目前是我名下的产业,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特别喜欢园林建筑,而这儿……是她亲手设计并投资建造的。”
呃……
“……”
怪不得,原来如此,佟大少上次说得可神秘了,说什么一般人有钱都不给吃,原来是他家的啊。
心里默了默,为了不再触动他思母的念头,连翘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接着,听呗!
耳朵里时不时的传进来关于那牛政委的事儿,往小了说这家伙想要“篡位”已经没有可能了,往大了说他必须得停职接受审查了。
真帅!真爽!
不过,她心里暗暗高兴之余,又不免忐忑起来。
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没这么容易了结,毕竟那是卓老一手提拔的——
瞟了火哥一眼,她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快点儿坦白交待是自己干的。
关于这个,她还真就没想过能隐瞒他多久,早晚都得知道的,心里清楚自己交待要比查出来好得多。
可是,望着他那张有些沉默的冷峻脸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把危险性降到最低了。
最后,暗暗咬牙,算了,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赶紧埋下脑袋吃东西,要打要罚,吃饱了也能做个饱鬼不是?
心下安定了,望着满餐桌花花绿绿的大菜,个个那么精致可口,她吃得特别地合口胃,真是吃嘛嘛儿香。
她自忖,这可真是个好习惯,不插嘴,只默默的吃东西。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发现火锅同志就那么神叨叨地盯着她瞧,眼睛一眨不眨的,筷子还放在原位,似乎都没有跟菜盘儿接触过似的,手上就端了一杯还剩下一点儿的红酒。
抽了张餐巾纸抹了把嘴巴,连翘有些纳闷了。
“喂,老大,看我干嘛?能看饱肚子啊?”
绷得冷硬的唇略略放柔了弧度,邢爷沉声说,“秀色可餐。”
嘿嘿!
听了这句话,连翘心里那个美啊!
女人么,谁都喜欢听心爱男人的赞美,于是乎,她扬起唇角笑得那个开心啊,可是,飞扬的唇角还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回归正轨就直接僵住了——
丫的,她哪里知道火哥还有下一句?
“连翘,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猪变的?这么多秀色的菜你瞅都不瞅就呼呼吃进肚子,多糟蹋啊……”
原来他的意思,秀色的,是可餐的东西?
好吧,没被直接噎死是她命好!
抽搐着嘴唇,挑动着眉头,用时至少五秒她才顺过气儿来,决定将微笑进行到底。
“火哥,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人跟猪是不能同桌而食的,所以,咱俩算是同类吧?”
低低笑了笑,邢爷伸手下去,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她的腿,那专注的眼神里荡漾着别样的情绪。
“逗你玩儿呢,多吃点儿,你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我。”
“丫的,信不信一会我把你给煮吃了。”
将托着在手里的酒杯放到桌面儿,邢爷往她身边儿移了移,就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就盼着你吃我呢?”
“……”
连翘脸一红,看着舒爽挤眉弄眼的样子,虽然明明知道他们没有听到,可大概做贼心虚,她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恨啊,恨啊,就恨自个儿口无遮拦地说错了话。
不过火哥也就耍耍嘴上功夫,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想吃他也心有余力不足啊,大姨妈她老人家还住在家里呢,吃什么吃?
她想了想,决定将话题扯开,把那事儿给他交代了。
此时,最佳时机。
放下筷子,她瞄了他一眼,低垂了眼睑,像个知错就改的孩子似的小声儿说:“火锅,牛政委那事,是我做的。”
“我知道。”
哪里料得到,火哥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儿吃惊。
他不吃惊,连翘就得惊吓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不是?在老子地盘上,你以为真能由着你蹦哒啊,没有我的允许,铭诚会听你的差遣……做梦呢?!”
世事难料啊,连翘直接默了。
什么才叫着真正的邪恶,什么又叫着真正的腹黑?除了火阎王,还能有谁做了还藏得这么深?敢情她在那儿神神秘秘,这厮直接拿她当老鼠似的逗趣儿玩呢……
不爽,不爽,真心不爽!
学着她的样子,连翘瞪圆了双眼,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邢烈火,你太过份了,回去再收拾你!”
“恭候收拾!”
“阉了你信不信?”为了怕人听见,她这个‘阉’字儿只有一人口型,不过她知道火哥看得懂。
“只怕你舍不得——”
两个人头碰着头大眼对着大眼儿窃窃私语的样子,自然也落入了在桌诸人的眼睛里。
可惜了……
这些人都是练过《中国功夫》的——坐如钟,半点儿都没有表示出来有任何不适恶心呕吐的症状,反而自个儿聊得十分愉快,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他俩一样……
果然是收放自如的特种军人。
缸缸的,牛气!
吃了一会儿,闲得蛋痛的卫大队长没事找抽了,涎着脸就不怀好意地张着自个儿的嘴,要舒爽喂他吃东西。
“乖妞儿,喂我吃一口。”
听得汗毛倒竖,舒爽狠狠白了他一眼,完全不理睬他。这个家伙惯常喜欢以逗她为乐趣儿,她才不会上了他的当。
可是,原本小声儿的二人适音,被他猛地就提高了音量,于是乎,成功地招惹了一桌子人的侧目,“喂,喂不喂啊?喂不喂啊?”
丫的,绕口令儿呢?
刚才还在笑话连子的舒爽心里郁结了。
吸气,吐气,继续吸气,吐气……成为视线焦点的感觉可真不太好,人家连子跟他老公那可是正二八经拿了驾驶执照的夫妻,他跟卫燎这算什么,最多算一个暗渡出来的陈仓,能跟人比么?
真特么丢人!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还没寻思出怎么办呢,桌子底下,卫不要脸的贼手竟然滑了下去……
她心里一窒,禁不住一阵激灵,浑身像被过了电似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臭不要脸的,算了,惹不得,惹不起,惹不了。
她红着脸认命似的夹起一块儿大大的烟薰牛肉就狠狠地塞进他的嘴里,脸上的笑容极其不自然。
“吃!赶紧吃!”
哼,嚼不死你!
笑眯眯地张开嘴将牛肉咬了过去,一脸喜悦的卫大队长浑身都泛着快乐的细胞,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哪里管她喂的是什么食物啊。
得逞之后的他,那只手终于转移了阵地,继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有点儿孩子气的表情,让舒爽实在琢磨不透。
这些可都是他的战友,他这是要干嘛?
而桌上另外俩带着家属的家伙也都在眉开眼笑的,完全没有人笑话不说,个个都聊得乐呵呵的。
诡异了!
在河谐的气氛里,唯除只有一个人是异类。他就是不仅没有家属,连个对象都没有的谢铭诚同志。不管走到哪儿,他永远都像一只高瓦数的大灯炮,只管低着头往自个儿嘴里送东西。
——
舒爽真的特别给力。
次日一大早拿到的军报上,刊登了一则名为《红刺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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