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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入味_烛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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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火爆的脾气有所压制,“好,晚上见。”

    电梯门开,他走了进去。

    宁夏听见声音,急忙从拐角跑出来看电梯操作盘上的楼层指示,电梯停在二楼,又继续往下,直到最后停靠在负一层。

    她不知道徐正则进去之前轿厢里有没有其他人,去往负一层的究竟是他还是别人,不得而知。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万一被抓个正着,自己被骂倒无所谓,就怕会连累良哥。

    电梯落下后很快上升,宁夏等不及,两辆电梯的电梯键都摁下,她眼巴巴地等,一秒、两秒、三秒……

    有人走了过来。

    她听见咔嗒一声,是什么盖子打开了。然后,嚓地一下,有东西蹿了出来。

    宁夏对这两道轻促的响声太熟悉,能发出这种声音的,是老式的火石打火机。

    空气里颤音余绕,她脑袋轰轰的,胸口也闷得慌。

    这个声音,她已经很多年没听到了。

    最快的一辆电梯已抵达12层,下降的速度平稳,没有在8~12之间的任一楼层停留。

    宁夏却在这时,转过头。

    一个男人与她仅半米之遥,他手里刚点燃一支烟,走廊里无风,烟雾不受打扰,直直向上飘,他英俊的脸半隐在逐渐消散的烟雾里,像是水波晃荡下的石板,沉沉的,面无表情。

    是叶昭觉。

    他似是并未注意到她,她目光突然看过来,他脚步一怔,脸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隔了好一会才缓缓释放了稍许,“你怎么在这儿。”

    语气不像在发问,倒像是见到她,略略惊讶地随口一叹。

    “我、我上来看看。”

    宁夏盯着他手里夹着的烟,心底残留的情绪一点点消失不见,可看见这样的他,难免心口微凸。

    眼前的叶昭觉是半陌生的,他脖间那条活泼泼的小白点领带微微有些松垮,西服的扣子敞开,露出里面素净的衬衫,他虽然极力克制,可他眼神里的孤寂和凉薄却浓烈得化不开。

    电梯门在这时开启,宁夏却已然忽视。

    里面的人都是酒店职员,看见穿着便装的她,以为只是路过的客人,立即按了关闭键。巧的是,一辆下去,一辆刚好上来,直愣愣地越过八层,停在了九层。

    宁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电梯上了,她问:“你呢,你怎么出来了?”

    她想说订婚宴不是还在继续么,不知为何,生生忍住了。

    叶昭觉微扬手,“出来抽根烟。”他抬抬下颌,指着不远处的安全应急门,“我不奉陪了。”

    说着,他就要朝那个方向走。

    “等一下!”宁夏顺应心意,急急喊住他。

    “什么?”他眼眸微眯,沉寂的眼对着她。

    “我陪你。”宁夏捏了捏拳,重复一遍,“我陪你吧?”唇角微扬,她带着商量的口吻。

    叶昭觉眉一蹙,别开眼,口气生硬地拒绝:“不用。”

    “用的用的。”宁夏连声说。她在前面开路,边走边回头,“快来啊,我时间很宝贵。”

    他定在原地看她,指间一点猩红静悄悄地燃烧。

    那边,宁夏已经走到安全应急门前。她推开门,靠在门边,隔着距离招手,“过来呀。”

    叶昭觉丝毫不动。

    两人无声对望,一个在呼唤,一个在犹疑。

    时间悄无声息。

    宁夏安静地等。他心情不好,他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抽根烟,也许在短暂的自我独处中,他会快速收拾好心情变回那个原来的他,可宁夏却不想如他愿。

    至于原因,她说不上来。或许,曾经他安慰过她,她潜意识里希望借此机会将温暖回馈。又或许,什么原因都没有,她纯粹神经错乱,多管闲事。

    她等着等着,笑容快要僵掉的时候,他终于拾步走了过来。

    与电梯间的敞亮不同,楼梯间光线昏暗,门一阖上,霎时显得空旷远寂。站在扶手边向下望,幽幽得一眼望不到底,越向下越黑。

    宁夏坐在上行楼梯的最下面一级台阶上,屁股底下没有垫东西,坐下时也没有吹灰,毫无顾忌。

    叶昭觉立在墙角,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兜,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缓缓散在角落里。烟味飘到宁夏那边,早已淡得抓不住了。

    宁夏手拄着膝盖,双手托腮,仰头看他,“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他眉一挑,淡淡的,“这是你的口头禅?”

    宁夏笑眯眯,“你不觉得我很有礼貌么?每次有问题都事先征询。”

    恬静的笑容在暗淡的天光里亮起一盏灯,尽管这灯对于叶昭觉而言有些刺眼,但他晦暗的心情渐渐有了光亮。

    他轻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既然你是在征询,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宁夏努着嘴耸肩,“无所谓啊,我征询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你回不回答都对我没影响。”

    “什么问题?”他问。

    宁夏笑得更开心,“我就知道你会满足我的。”

    说到这里,她本来已经停顿,可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头立刻低下去,有点羞窘,“呃,我是说,你会满足我的好奇心。”

    叶昭觉轻笑,神情不自觉地放松。

    那声笑意模模糊糊地传入宁夏耳朵里,她弯了弯唇,有种歪打正着的喜悦感。

    她慢吞吞问:“嗯……我想问你啊,都什么年代了,你为什么还用火石打火机?”

    “你怎么知道?”叶昭觉一顿。

    “……我猜的。”宁夏放下手,手臂在双膝摊平,下巴枕上去,声音却跟着低了下去,“火石打火机不都淘汰了么,你难道有怀旧情结?”

    他沉默了。

    宁夏等了一会没等到回音,头抬了起来。

    他侧身对着她,头颅微低,胸膛一起一伏,又深吸进了一口烟。光线本来就昏昏暗暗,缓缓吐出的烟圈萦绕在四周,更是将他笼在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里。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今天难道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么?

    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惘若有失的样子?

    宁夏拧眉疑惑,有什么不一样的思绪渐渐打开了。

    她看着他,也不催促,就只是无声看着他。

    他连吸了几口,烟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直到手头的烟燃尽了,他捻灭烟蒂,眼神望过来。

    “也许吧。”他说。

    “……哦。”宁夏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推开垃圾桶的翻转盖,将烟蒂丢进去。他另一只手也抄进兜里,正面转了过来。那双眼睛沉沉郁郁,深不见底。

    宁夏呐呐地与他对视,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小夏,在恋爱么?”

    “……没有。”宁夏不明所以地惊了一秒。

    他迈步走过来,明明不是感兴趣的表情,却又问:“以前谈过?”

    “……也没有。”

    随着他的不断靠近和接连莫名其妙的问题,宁夏不自在地埋下头,唇抵在手背。

    他在台阶的另一头坐下,和她之前一样随意,不过他长手长脚,不像宁夏曲起膝盖,坐姿矜持,而是两条长腿自然伸直,一只脚散漫地搭在另一只脚上。

    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他扭头,目光滑落在她的头顶,“一次也没有?”

    他的口吻平淡到近乎官方,比老师盘问学生有没有早恋更让人局促。

    宁夏忽然就有些生气,她头微侧,眼睛瞪着,嗓音夹带一丝明显的恼意,“没有没有没有,很奇怪么,有什么好问的。”

    楼梯狭窄,只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叶昭觉没有适可而止,他看着她,继续,“有喜欢的人么?”

    宁夏深吸了口气,身体慢慢坐直。她紧抿唇,偏头,不躲不避地迎视,嗓音变得微凉,语速也变得低缓:“没有。”

    “挺好的。”他勾着一抹微笑。

    宁夏一愣,烦躁的心情被立刻喊停,“什么?”

    是她幻听了么?

    ——有喜欢的人么?没有挺好的?

    她瞠大双眼,心跳变得没有规律。

    他不再看她,而是盯着前方虚无的一个点,“没有暗恋挺好的。”

    “暗恋?”宁夏眨眼,听不懂。

    他答非所问:“你暗恋他,他刚好也暗恋你,这个几率是不是很小?”

    “……嗯。”宁夏咬唇,神色复杂。

    他扯着唇角微微一哂:“可悲的是,把时间都耗在互相暗恋里,硬生生错过。没有暗恋挺好的,小夏。”

    “……”

    所以,你是在耿耿于怀么?

    。。。

第26章 chapter26

    何必呢。

    宁夏默默说,你又是何必呢。

    “大哥。”她柔声唤,等来他的一声回应,这才斟酌着缓缓说,“你……三十了是吧?”

    叶昭觉眉梢微挑,转眸看她。

    宁夏尴尬地垂下头,询问男人的年龄难道也是一种忌讳?

    不管了,忌讳就忌讳吧。

    她轻咳一声:“大哥,虽然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可你这朵花也太萎蔫了吧。人都到三十了还在缅怀二十岁时的感情,说好听点呢,这叫长情,说难听点,你怎么还这么傻x?”

    “……”

    寂静。

    宁夏抱住膝盖的手臂紧了紧,不好意思抬头。

    原谅她忍不住爆粗口,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叶昭觉你个傻x!

    她一鼓作气地继续说:“过去把时间都浪费在不表白和不追求上,现在又把时间耽误在悔恨和回忆里,你……是在作么?”

    顿了顿,她把头埋得更低,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希望四十岁的时候又把时间耗在对三十岁的追悔上?你打算一辈子的记忆都和二十岁有关,都围着二十岁打转?”

    于是,气氛更深地凝结。

    宁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他们连朋友也不是,充其量只是关系刚刚亲近一点的邻居,可她却直言不讳地说了这番非常不中听的话……

    唔,他应该不会勃然变色吧?

    长久的宁静中,宁夏如坐针毡。

    他忽然笑一声,情绪不明的笑声穿透她的耳膜,她忍着心头愧意,小幅度地歪过头,眼睛像兔子,小心翼翼。

    “你很聪明,我没有具体明说,你好像什么都能猜到。不过,你说得都对,又说得都不对。”他看着前方,眉目沉静,像是在解释给她听,又像是在重复给自己听,“我早就不再悔恨,也尽量避免回忆。这些年,为她养成的习惯或许还在,但在一起的执着早没了。”

    两腿收回,他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稳稳地站起身。

    宁夏仰头看他。

    身姿修挺,头微低,侧脸笼在阴暗里看不分明。

    她心里的某个小角落被轻轻地揪了一下。

    他眸光一转,低头看着她,有他不容侵犯的骄傲,“一辈子活在二十岁的回忆里?我在你眼里究竟是情痴还是白痴?”

    宁夏:“……”

    她当然希望他什么都不是,专一是品质,可情痴却是疯狂……

    人应该为值得的事疯狂,早已成过去的人,何必执念?

    “不热么?”

    嗯?

    宁夏被问住,一时没能从方才的话题里抽回神思。

    呃,热,当然热。

    冷气被隔绝在安全门内,楼梯间里空气闷闷的,或许是因为她心情也不太顺畅的缘故,后颈以下一片黏湿。

    “要回去了么?”她问。

    他弯唇,点头,“大师在表演沙画,得趁结束前回去,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沙画?”

    “嗯。要不要去看?”他邀请道,神色自然,无一丝异样。

    宁夏看着他无懈可击的神情,再瞅瞅他颈上那条松垮的领带,即便衣着颓唐,也并无违和感,依然是那个内敛沉稳的男人。

    她不自觉松口气,抿唇笑了笑:“不了,我还有事。”想起什么,“对了,你不知道吧,我在万斯年的西饼房工作。”

    她不着痕迹地拍拍屁股站起身,笑盈盈地指指他笔挺的西裤,“会不会坐脏了?”

    他顺着她的指引微垂眸,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他笑:“出去后就知道了。”

    说着,他走在前,推开安全门。

    天光霎时大亮,伴随冷气而来的,还有亮亮堂堂的视野。

    他侧身停在前方,依然手抄口袋,随性中透着股落拓不羁,“脏了么?”

    宁夏伸长脖子看了眼,笑着摇头,“被外套遮住了,看不见。”

    他轻耸肩,“不管它。”

    “……你确定?”其实,他完全可以和她一样扬手拍一拍。

    谁知,他一副“要不然呢”的质疑神态,似有若无地夹带上调笑的口吻:“在你面前做不雅动作,会不会形象受损?”

    呃,不雅动作……

    她一站起来就顺手拍拍屁股,是不是太不顾忌形象了?

    宁夏微窘,咕哝:“我一个女生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因为我比较包容。”

    “……”他看见了!

    宁夏瞪眼,他包容,那她就是拘泥小节的人么!

    她扯着笑不服:“你拍一下试试,我保证不嫌弃你。”嘴角笑容加深,她故意停顿一下,“我会嘲笑你,外加鄙视你。”

    叶昭觉想,她们果然是不一样的。

    除了笑起来的神韵,其他无一处相同。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一直在刻意活跃气氛。从她主动要求陪自己,她坐在楼梯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用她有心的方式安慰开导他。

    也许,有些事在心底积压太深,真的快要发霉了,她让他放松,让他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聪慧得令他震惊,言语直白辛辣,不止一次狠狠戳中他。

    可戳中的同时,他又觉得解脱。

    他的负面情绪似乎影响了她的心情,她虽然后来又开始笑,可笑容里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很奇怪,或许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可他却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

    于是,他不露声色地逗她开心,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行为,随心而动。

    他是何其了解自己的一个人。

    这个叫宁夏的女孩之于他,似乎是不一样的。究竟为何不一样,有待深究。

    是因为她的眼睛像小咩,她笑起来的样子像小咩?

    不排斥可能。

    他是对宁夏有点动心,但如果对她的喜欢仅仅源于她和小咩的神似,他宁可无视这份难得波动的心情。

    宁夏被他看着,脸上的坏笑快要维持不住,“我开玩笑的。”她有点窘促,“我也是个包容大度的人好吧。”

    叶昭觉说:“是挺大度,酒喝多了对我说,已经忍我很久了。”

    “……”又啪啪啪打她脸呢!这家伙简直……

    宁夏耳朵发烫,强自撑着,“有么,你别以为我没意识就能随便诬赖我。”

    他不回应,只拿那双洞察的深眸静静凝视她,本就微扬的眼尾魅惑迷人。

    宁夏就这么忘记了呼吸。

    直到他笑着说:“我回去了,你忙你的。”宁夏如梦惊醒地深吸气,点头,“嗯。”

    她走到电梯前按键,一下一下缓和呼吸频率,她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不,是十分不正常。

    “小夏。”是叶昭觉的声音,他还没走?

    宁夏扭头,“怎么?”

    “谢谢。”他已经整理好领带,这下,连半点清冷孤绝的颓丧也无,仿佛之前所发生的只是她的幻觉。

    “谢什么。”宁夏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其中一部电梯很快来了,她随意一挥手,“我走了,再见。”

    “再见。”

    电梯门慢慢阖上,直到完全遮挡,宁夏还是未能平复胡乱跳动的心绪。

    怎么办,她好像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她满怀心事地回到饼房,在里面走了有好几步才发现周遭情况有变。

    这诡异的安静是怎么回事?

    千万别是她想得那样!

    她在心里祈祷,怀着侥幸抬头验证,可仅仅一眼,希望立刻破灭。

    徐正则似乎从她一出现就一直抱臂冷冷望着她,看见她迟钝地注意到自己,他朝她走近,疾言厉色地质问:“去哪儿了?”

    “我不太舒服,出去买药了。”

    他不好糊弄,“药呢?”

    “放在衣柜里。”

    “现在不吃?”

    “已经吃过了。”

    “哪来的水?”

    宁夏被他步步紧逼的思维惊悚到,好在她反应迅速,“药店一并买的矿泉水。”

    “水也放衣柜里?”

    “嗯。”

    徐正则笑了,冷眉冷眼,“谁借你的胆子擅离职守?”

    金志良出声:“……”

    “是我自己。”宁夏抢声,“我太难受了,见大家都在忙,就自己跑了出去。”

    金志良愣住,欲言又止。

    徐正则看一眼他,又继续冷眼对着宁夏,“自己扛?好,我成全你。”他扫向四周,“饼房今天的卫生全部由你打扫,所有厨具也全部由你清洗。”

    “……”宁夏默了默,挤出一丝笑,“是不是还包括你的工作间?”

    “你说呢。”

    肩膀垮下来,“……是,明白。”

    宁夏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岗位,徐思齐送来一记同情的眼神,用嘴型无声说了两个字:“活、该。”

    她正心口发堵,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掺和一脚,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枪口上。

    宁夏什么也没说,拾起一颗鸡蛋,单手用力捏碎,破碎的蛋壳混着蛋黄和蛋清落在他正准备隔蛋的玻璃器皿里,他恼火地大叫,“你丫有病吧!”

    声音洪亮,所有人都看过来。

    随即便是徐正则冰冷的斥责声,“徐思齐,你也想吃药?!”

    徐思齐神情一凛,张了张嘴又闭上,瞪了宁夏一眼,愤愤地低下头仔细捡蛋壳。

    宁夏过意不去,等徐正则走了,弯起手肘轻轻捣他一下,“诶,对不起。”

    徐正则对着隔蛋器打鸡蛋,不理她。

    宁夏心情不好,嗓音有点闷:“小齐,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我这人也没那么糟糕吧,你至于像个刺猬一样总来扎我?”

    “你说谁是刺猬?”徐思齐终于说话,斜她一眼,“谁扎你?”

    “不是你呀?”宁夏努力微笑,“不是你更好啊,你以后对我好点,成么?”

    他梗着脖子哼一声,垂眸继续打蛋。

    宁夏小小的失望。

    忽然,当她已经放弃念头的时候,耳边传来徐思齐傲娇的答复:“成吧,我勉为其难地试试看。”

    总算有件舒心的事了。宁夏心情稍缓,“谢谢。”

    徐思齐睨她,“谢屁!”

    之后,宁夏静心工作。她原本以为会在洗刷清扫中结束这一天的忙碌和劳累,可晚上七点左右,饼房却遭遇了一场突发事故。

    。。。

第27章 chapter27

    七时许,酒店各式餐厅仍在用餐高…峰。

    九月的天热气未消,依然有客人贪凉,冰糕和冰淇淋,女客人喜欢,孩子也喜欢。

    今天在紧急赶工的过程中液氮使用过剩,王哥在为vip套房的客人做雪泥冰淇淋的中途,液氮不幸地用光了。

    团团烟霭中,戴着防护眼镜的王哥爆出一声哀嚎,他环顾左右不停问:“还有没有液氮?”

    没有,找遍了整个饼房所有的液氮罐都是空的。

    vip套房的客人还等着这道餐后甜点,客房部那边派人来催,听说是个不好伺候的富家女,楼上等半天已经开始发脾气,再不做好送去恐怕连地毯都要掀了。

    徐正则不在西饼房,金志良了解情况后立刻通知各个餐厅将速冻甜品从餐单上取消,然后拨电话出去紧急求购液氮。可是这个时间厂商已经休息,即便有人愿意送来,排除路上堵车,按照路途来算少说也得一小时车程。

    不行,他们等得起,客人却绝对等不起!

    金志良和客房部的人商量换成其他甜点,宁夏从徐正则的工作间出来,手上还戴着塑胶手套,听到他解释说液氮用完了,脚步停下来,“良哥,用二氧化碳试试吧。”

    “二氧化碳?”金志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宁夏看着他,说:“液态二氧化碳也可以用来制冷。”

    王哥听见,接受无能,“说得轻巧,到哪儿去找二氧化碳?”

    还是金志良头脑冷静,他忽然想到,“灭火器。”他恍然大悟,“对,就是灭火器。”眼睛扫一圈,目光落在徐思齐脸上,“小齐,立刻去找灭火器来。”

    徐思齐领命,跑起来像头敏捷的猎豹。

    不到一会,他就抱着一只二氧化碳灭火器飞奔回来,王哥伸手接过,对着已经搅打好的冰沙状雪泥进行喷…射。

    厚厚的白雾将他笼罩,众人屏息凝神,直直盯着那方雾蒙蒙的工作台。

    直到灭火器关闭,浓雾散开,大家才看清王哥举手竖了个ok的手势。与此同时,金志良轻而缓地松了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宁夏,黄色的胶皮手套上还在滴水,也不知刚才都忙了哪些活,但她既然出来了,想必是已经将的工作间打扫完毕。她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嘴角挂着笑意,温顺又淑静。

    一个女孩子能和他们一群男人一起从早站到晚已属不易,长久以来也没听她抱怨一句,更加难得。

    尤其是,她还聪明,懂得随机应变。

    金志良真心觉得这姑娘不错,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小夏。”他喊住她。

    “嗯?”

    “你把地扫扫就行了,其他的交给小张他们来做,到点就下班吧。”

    “……”

    “怎么,有异议?”

    “没……”

    他眼睛一瞪:“那还不去干活!”

    “哦,好。”

    这回真的是受宠若惊!

    宁夏摘下手套洗手回来,她不解地对徐思齐说:“良哥对我真好。”

    她是在感叹,徐思齐却当她是炫耀,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宁夏瘪嘴无奈:“我又哪儿惹到你了?”

    徐思齐:“哼!”

    宁夏:“……”

    ***

    晚上回到公寓楼,宁夏走在楼道里,无意识地停在两扇门中央。左边是她和姜熠然的家,右边是叶昭觉的住所。

    ——“这些年,为她养成的习惯或许还在,但在一起的执着早没了。”

    她脑中划过他说这句话时的模样,侧脸安然,并无悲哀。

    想想也是,能够亲手筹备订婚宴,要么已经放下,要么决定放下,总之是自己想通了。

    唔,想通了就好。

    可是,心底的那丝欣喜是怎么回事?替他感到高兴,还是……替自己感到高兴?

    宁夏迷茫地手指捏紧。

    时间已经不早,她进入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热水泡澡。

    在万斯年工作很累,以前在寻味的时候还可以偶尔偷偷懒,搬把椅子坐下休息一会,可在万斯年却必须每天实打实地站足九小时。

    她自认有足够的体力和毅力坚持做下去,可她有点担心长时间的劳累会使自己患上关节炎和腰椎病。

    靠在床头揉了揉酸麻的肩膀,她随手拿了本小说来看,是个侦探故事,一个案情衔接另一个案情,她每晚都会翻几页。

    姜熠然敲门进来,扔给她一小袋东西,“拿去。”

    那东西精准地砸落在书页上,啪地一声,书跟着颤抖。

    宁夏捡起来一看,膏药贴。

    她感激地笑:“谢啦。”

    姜熠然劝她:“既然累,干脆辞了。”

    宁夏说:“那岂不是又要失信于卢晓?”

    姜熠然直言不讳:“你又不是没失信过。”

    一点面子都不给,宁夏摸摸鼻子,“我还不想走。”

    “给我个理由。”他上前,抱臂坐在床边。

    宁夏对他实话实话:“我想接近徐正则学点东西。”

    这话姜熠然不爱听,他当即冷哼:“你当我是死人么。”

    宁夏放下书,盘腿离他近一点,“人要放灵活点,师傅嘛,不怕多。”

    姜熠然说:“宁夏,我才发现你野心不小。”

    她笑:“我也发现了。”

    他“呵”了一声,“脸皮也够厚。”

    宁夏接得快,笑眯眯,“得你真传。”

    “……”

    姜熠然停了一下,看着她笑了,有那么点后生可畏的意思融在里面。

    过了会,他说:“诶,我把你生日忘了。”

    他语气平常,没有半点羞愧,真的只是在提醒她而已。

    宁夏说:“我知道啊。”和他一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神态。

    姜熠然寻思出蹊跷,看着她不语。

    “咳(hai)!”宁夏轻笑,补充道,“我还不了解你么,元旦我忘了你生日,你小心眼打击报复呗。”

    姜熠然被气笑:“所以你是在等着我开口?”

    “嗯。”宁夏一副“我等你很久”的样子,“七夕那天寻味不是有优惠活动么,你在店里感受气氛,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生日。我就想看看你能憋多久。”

    她理直气壮地摊开掌心,“拿来吧。”

    姜熠然哼笑一声,“不要以为我真给你准备了礼物。”

    宁夏懒洋洋地保持着姿势,“我没以为,快点拿来吧。”

    姜熠然忍了忍,最后还是从家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花瓣手链。

    宁夏开开心心地接过,低头戴上。

    紫色花瓣淡雅出尘,纤细的手腕被衬得好看极了。

    她用右手食指轻轻拨动,却听姜熠然问:“宁辉没找过你?”

    她蓦地一僵,语调平平地说:“没有。”

    “竟然又把你生日忘了。”姜熠然失望。

    宁夏垂着头,无所谓地说:“你还在指望他什么。”

    “小夏……”姜熠然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烂在嘴里,“算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到了门边,他又回头不解气地添了句:“生日快乐。要不是看在你后来给我补了礼物的份上,就算七夕店里有活动,我也会选择性忘记那天是你生日。”顿了顿,他欠扁地一耸肩,“没错,我就是小心眼。明年生日你再敢忘了试试看!”

    如此嚣张!

    宁夏送他一记白眼,懒得理他。

    房门被阖上,莫名其妙地,宁夏盯着门把手微微发怔。

    有个男人曾说,他已到中年,不需要生日礼物。

    其实说到年龄,酱酒比他还大一岁呢。

    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宁夏长长地呼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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