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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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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还是出在寇金萍身上。一大早寇金萍带着两个丫头出工,去村东的麦地里锄草,找了个空挡问孔母,说最近咋都没看见志斌呢?
孔母说,孔志斌这阵子身体不舒服,生了点小病。
孔母心里也明白儿子没病,就是装病躲在家里,写写画画看看书,也不上工,门都不出,孔父气的骂了好几回,孔志斌就只说身体乏力不想出去。
结果寇金萍就十分关切地说,哎哟,咋生病了呢,可真叫人担心。转脸就叫冯小粉去探病,还振振有词:
“你看你志斌哥病了,你姐就只顾自己跑去做工,问都不问一声,真是咱家过意不去。小粉,你赶紧去看看你志彬哥,堂屋柜子里还有几个鸡蛋,给你志斌哥拿去补补身体。”
孔母也只觉得寇金萍一下子热情关切的有点奇怪,冯小粉心里却明白她妈怎么个心思,当着孔母的面,冯小粉就说:“妈,要去你去,我跟孔志斌也不太熟,我不去。”
“你说你这孩子,你志斌哥又不是外人,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寇金萍一个劲儿冲冯小粉使眼色。
“哎呀不用,志斌他也没啥,小病。”孔母忙打圆场。
寇金萍如意算盘没打成,暗地里恨铁不成钢地又数落了冯小粉一通,弄得冯小粉心里也憋屈。
看见冯荞高高兴兴下班回来,冯小粉真觉着最近哪哪都跟她作对,骄纵惯了的小性子也就跟着来了。
“我们在家干了一天的活,你可好,磨磨蹭蹭才回家,我们饭都做好了,你可真是小姐命,光等着吃现成的。”
冯荞心情正好着,懒得和她吵,瞥了她一眼说:“谁还不是干了一天活?我也累了一天了,你可别找茬。”
“我怎么找茬啦?明明是你躲懒。”冯小粉气的跺脚,冯荞却只当没看见,理都没理,拿了衣裳去井台洗,她今早怕迟到走得太早,换下的衣裳都还没顾上洗呢。
从冯小粉的性子来说,要是冯荞跟她大吵一架,她心里兴许就发泄舒服了。冯荞爱答不理的,她偏偏觉着更委屈了。冯荞洗衣服,寇小胭做好饭,也端了个盆出来,蹲在井台跟冯荞一块儿刷鞋子。
冯小粉被无视了,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台上生闷气。
寇小胭小声问起冯荞今天上班的情形,干的什么活?活儿累不累?管人的师傅凶不凶……冯荞就跟她聊了起来,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说着话,有时还咯咯笑一阵子。
冯小粉坐那儿瞅着,自己跟自己生够了气,忽然问了一句:“冯荞,听说孔志斌生病了,你知道不?”
这事冯荞前几天就听说了,孔志斌一直躲在家里不露面,她想找孔志斌谈谈都没成。天已经挂黑了,冯荞把衣裳晾起来,分神回了一句:
“听说了。”
“那你不去看看他?”
“他妈不是说他不碍事吗,就说有点乏力。那天他背你来家,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那你也应该去看看呀,你跟他订婚了的。”一提起孔志斌背她的事儿,冯小粉心里越发烦躁。
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一种十分纠结矛盾的心理,她整天跟冯荞对立惯了,总是看冯荞碍眼,在寇金萍的态度影响下,习惯性地欺负冯荞,如今想正常交流一下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冯荞随口回答,心说她跟孔志斌的关系梗在这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一个姑娘家,这个关口她怎么跑去探病?
天落黑后,冯老三和寇金萍浇园回来,一家子坐下来吃饭,寇金萍一直没说什么话,冯老三询问了冯荞几句,又问她一天开多少工资。
“说是一天七毛,干不好会扣工资,还要减去一顿中午饭钱。人家说我才十七,又是个女的,还不一定要我干几天呢。”冯荞心里有防备,就故意没把话说死。
“那就好好干。”冯老三半天给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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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冯荞一下班又跑去小食堂帮忙,正好轮到木工组的刘师傅做饭,他带的学徒小赵跟在一旁打下手。俩人一看冯荞挺高兴,忙招呼她掌勺炒菜,杨边疆做完了工作,也来帮着洗碗洗菜打下手,徐师傅乐的一旁抽烟休息。
这天刘师傅去买的菜,小白菜、红萝卜、粉条和芫荽,还割了一斤猪肉。冯荞就炒了个白菜猪肉炖粉条、辣炒萝卜丝,一把翠绿的芫荽也单独做了个菜,拿热水稍稍一焯,加点油盐醋和红辣椒凉拌。饭还是买来的烤牌。
不得不说,农具厂师傅们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了。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在六七十年代,有手艺的工匠绝对算是高收入群体。那个年代工业发展上不去,很多东西都得靠工匠。而当时不论城市乡村,木匠都算是很吃香的。婚丧嫁娶,盖房、打家具,还有修理桌椅板凳都离不开木匠。
比如徐师傅他们吧,农具厂工资比一般工厂和单位都高,甚至比公社书记还多几块钱。除了固定的工资,他们农具厂订货多挣钱多,师傅们内部发的福利也就水涨船高。不光如此,厂里分为木工和铁匠两个大组,带头的师傅自己管事做主,时间也没那么死,有时师傅们还能接点儿私活。
收入高了,生活水平也跟着高了。厂里有的师傅抽洋烟,戴手表,个个都有自行车。吃饭上头自然也舍得,食品厂就在隔壁,猪肉七毛二分钱一斤,还得有肉票才行,寻常农民家里不到过年过节哪舍得吃肉啊,小食堂照样买来吃,每隔几天都要去割一块。
两顿饭下来,吃的冯荞直担心,她在小食堂吃午饭很是方便,可这饭钱只怕也让她掏不起。你说她干一天活才七毛钱,要是再花上好几毛吃饭,可真是要心肝肉疼了。
冯荞心里寻思着,实在不行,往后午饭别在小食堂吃了,她自己带煎饼吧。
吃饭时徐师傅对那碟子凉拌芫荽很是喜欢,青绿芫荽配上红辣椒,看着赏心悦目,吃着清爽脆嫩又可口。徐师傅还交代说,往后这个菜要勤做,开了春的芫荽反正也便宜。
“白菜猪肉炖粉条也好吃,可惜图省事没做米饭,这个菜要是配着高粱米饭吃才下饭呢。”杨边疆笑着惋惜,他多年在部队,吃惯了米饭的。
吃完饭徐师傅就摸着肚子,开玩笑的口气说:“冯荞啊,明天轮到我做饭,干脆,你帮我做了吧,你替我做饭,我回头给你买糖吃。”
冯荞赶紧答应着,说行啊,买糖吃就不用了,她在家也是每天都做饭的。
“丫头啊,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往后可有活干了。”徐师傅笑着打趣,“咱们这厂里女的本来就少,统共六个人,她们还都是住在镇上的,不在小食堂吃。咱们几个大老粗打铁砍木头行,做饭却是外行,中午轮流做饭,好歹就是煮熟了能吃,味道可就不敢讲了。这两天你炒菜,他们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你要是主动愿意帮忙,这帮大懒汉还不都推给你呀。”
第18章 小妹子
第三天可巧轮到杨边疆做饭,还没下班呢,他就跑到冯荞的工房招手叫她:“冯荞,我师父有事找你。”
冯荞赶紧跑出去,才发现被骗了。杨边疆把她拉进小食堂,笑嘻嘻指着锅灶,叫她先把米饭闷上。
“今天咱吃一顿米饭吧,小妹子你帮帮忙,我怕我淘米淘不干净。”
农具厂最不缺烧火的东西,木工组到处都是刨花和碎木片,随便哪儿抓一把就足够烧的了,小食堂还烧着用大铁桶改制的那种锯末炉子,用来供应茶水,也不用人在跟前看着。冯荞淘米下锅,一半白米一半高粱米,把米饭闷上了,又跑回工房干活。
等她下班回来,杨边疆已经把几样菜洗净切好,就等着她来炒了。
青蒜苗炒鸡蛋,炒豆芽,红辣椒炒雪里蕻,凉拌芫荽,再来一个萝卜粉丝汤,八个人吃饭,四菜一汤加高粱米饭,在这七十年代简直是奢侈了。
冯荞一边做饭,一边心里头算账,鸡蛋按五分钱一个,光这一顿就炒了六个。她在小食堂连吃三顿午饭,怕不得吃掉她一天的工钱,恐怕还不够呢。这么下去可不行,冯荞心里决定,从明天起,不能在这儿吃了。
“冯荞,我师父叫我跟你商量个事。”杨边疆看着冯荞忙忙碌碌,笑着打开了话头。
“啥事呀?”冯荞一听徐师傅有事,忙认真以对。
“就是关于做饭的。我师父跟一起吃饭的几位师傅提议,想把以后做午饭的事儿都交给你。你也看见了,我们几个大男人,做饭炒菜可不拿手,还都不勤快,以前都是买饭吃,整天图省事买烤牌、买二面馒头,有时候忙了菜也不炒,直接买的卤菜熟食,花钱多还没吃好。统共七八个人吃饭,早晚各自回家,也只在厂里吃一顿午饭,又不值当再专门请个做饭的,上头也不会批准。”
“杨大哥,做饭我能做,顺手做点饭也累不着,就是……我往后也不一定常在食堂吃。”冯荞心说,这么下去她也吃不起呀。
“先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杨边疆说,“我师父的意思是,也不能叫你长期多干活、多挨累,就叫我来问你一下,这个小食堂本来就是师傅们合伙吃饭的,轮流做饭,饭钱大家按顿均摊。他们几个的意思,往后你出人工,他们出钱,就不要你分摊饭钱了。你看行不行?”
冯荞心里先是一阵高兴,很快却又犹豫起来了。小食堂平常八个人吃饭,她管做饭,那七个人帮她分摊饭钱,乍听起来挺好的,她也就不用为饭钱发愁了,可是——
好像她每天端起碗都吃着别人的饭,心里怪别扭的。冯荞心思飞快地转了好几圈,还是觉得不合适。
她想了想说:“杨大哥,你看我自己也要吃饭,我抽空帮忙做饭也是应该的,也累不着,哪能叫其他人分摊我的饭钱么,这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做饭多辛苦,我们吃得好了,也不用整天去公社饭店买烤牌、买馒头,其实我们算下来还省钱了呢。”
“那也不行。”冯荞坚持,“那样……我会觉得……好像我整天吃白食似的。”
杨边疆一拍脑门,感慨于小姑娘的玲珑心思,笑笑出去了。
吃过午饭,冯荞忙着主动收拾碗筷,徐师傅叫住了她。
“冯荞啊,你坐下歇歇,把那碗先放下,叫他们洗。”说着用下巴一指旁边一个年轻学徒,“做饭不行,洗碗还不行吗。”
小学徒笑嘻嘻地赶紧端起一摞碗出去了,徐师傅招呼冯荞在凳子上坐下。
“冯荞啊,刚才边疆给你说的事儿,你看这样行不行?总不能光叫你一个人做饭,要不厂里每个月多给你补六块钱,算是你负责做饭的工钱,跟上头报账的事我去对付,你看行不行?”
冯荞一琢磨,这个好,忙点头答应了。正经八百的工钱她当然能接受,估计六块钱也差不多够她每个月的饭钱了。
“那做午饭的事儿就全交给你了,买菜你不用愁,叫他们随便抽个人就买来了。”徐师傅说。
“这安排好,咱们也不用每天买烤牌吃啦,钱都给做烤牌的挣去了。”铁匠组的张师傅尤其高兴,他不喜欢做饭,偏偏还长着一张好吃的嘴。“那往后想吃什么,可以找冯荞丫头点菜吗?杨边疆啊,你家的这个小妹子,当时招工还不想要呢,可真没招错。”
“那是。”杨边疆咧着嘴笑,转头叫冯荞:“冯荞,咱明天吃米饭行吗?”
张师傅:“哎边疆你这小子,我刚说要点菜呢,你倒先走上后门了。”
厂里招的临时工都是关系户,在其他人眼里,冯荞是杨边疆介绍进来的,说是他家里亲戚,她自然也就被贴上“杨边疆家小妹子”的标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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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志斌躲在家里,耐着性子啃了一段时间的分解因式和几何图形,以他两辈子的智商和理解力,这些题目不算难,孔志斌又增长了不少信心。
他以前听说过,七七年高考试卷很简单,因此语文他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临时复习也复习不来,地理、历史凭他几十年的见识阅历也好办,英语就只能随它去了,数学和政治是他眼里的提分科目,要是能考多点分,他高考就绝对没问题。
而说到政治,孔志斌眼下也找不到什么能用的复习资料,这些年风向一变再变,估计也没有什么编写成册的政治书,他能想到的,就是近期那些报纸、文件之类的资料。所以,孔志斌决定再去找一趟陈茉茉。
闭门复习一阵子,孔志斌终究还是惦记着陈茉茉。每天早上,陈茉茉的声音都会在广播里响起,播送一些上级指示、公社通知之类的,那甜软上翘的尾音就像小钩子一样,勾啊勾啊,勾得孔志斌心里发痒。
瞅着下午太阳偏西了,生产队上工的人们还没回来,村子里静悄悄的,孔志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背了个旧军用黄书包,一路躲着人出了村子,跑到公社去找陈茉茉。
孔志斌家里没有自行车,其实整个冯庄村,也没几家有自行车的,这毕竟是个偏远落后的穷村子。农民们习惯了步行,然而孔志斌上一世毕竟是坐惯了汽车的,他本来就偏瘦弱些,再加上这段时间整天躲在小屋子里看书复习,一路走下来已经累得头上冒汗,心里骂娘了。
孔志斌暗暗发誓,等他飞黄腾达了,他也要像那些名人巨富那样,学着做做公益。头一桩,就先捐出一笔钱来,把脚下这条崎岖坑洼的土路修成四车道大马路,在路口竖一块石碑,写上他孔志斌的名字,哪怕就为了他孔志斌偶尔回老家风光一下也行。对对,还要像京东那哥们儿,过年过节回老家看看,给这冯庄村的老头老太一人发一沓子钱,让整个冯庄村都对他感恩戴德。
其实说白了,孔志斌上一世也不过是个有些身家的暴发户,搭上了八十年代经济发展的好运,先富起来了,在周围老百姓眼里他是大老板、大有钱人,其实跟“名人巨富”还是不沾边的。
不过这一世,孔志斌有足够的信心,要成为撕葱老爸那样的名人巨富,在富豪榜写上他孔志斌的名字。
带着这样的畅想,孔志斌一路微喘着来到公社大院。传达室的人盘问了他两句,听说他来找陈茉茉,瞅了他几眼就让他进去了。
孔志斌在广播室门口探探头,见陈茉茉正坐在桌子旁边,和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陈茉茉!”孔志斌站在门口喊,“陈茉茉,我找你有点事儿。”
“怎么又是你!”陈茉茉软软的尾音带着抱怨,她嗓子甜,听起来反倒像撒娇似的,“我这正上班呢,你到底有啥事呀?”
“我找你借点儿东西。”
这时对面坐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笑呵呵问道:“小陈,这你朋友啊?”
“原先冯庄村的人,就是认识罢了。”陈茉茉说,“王主任,先不用管他,您坐呀。”
“嗐,坐了这半天了,你们年轻人聊。”那人说着起身走了。
孔志斌从陈茉茉的称呼中猜到眼前这人肯定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之类的干部,闪身往旁边让了一下路,却也没当回事。这样的乡镇干部,在乡下老农的眼里挺了不起,可放在重生一世的孔志斌眼里,也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角色。
兴许是孔志斌不卑不亢的从容样子,那个王主任反倒有些注意他,走时还多看了他两眼。
“你到底有什么事呀,我很忙的。”陈茉茉微微拧着眉毛。
“我想跟你找一些政治资料,近两年的报纸啊、文件精神啊什么的。”孔志斌迈进屋里,在刚才王主任坐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陈茉茉娇美的脸蛋。“茉茉,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你现在不信,到时候会后悔的。”
“我现在真的很忙。”陈茉茉强调了一句,“你说的事情,明显是不可能的,我也都打听过了,不管哪一级的文件指示,可没提到你说的那件事。”
“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你不听我的,到时候再复习迎考可就来不及了。”
“你这个同志,你还真是固执地自说自话,国家的政策,是工农兵学员推荐上大学,就你这种情况,还是别做梦了。”陈茉茉说完,用一种“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孔志斌只好无奈地说:“你不信就算了,我反正是为了你好。茉茉,我知道你一心想回城,可如果不招工、不高考,几年之内你是不可能回去的。知青招工的话,我们这整个偏远小地方,一年都没有几个名额,根本轮不到你,这你自己也清楚。”
陈茉茉被他说中心事,抿抿嘴,神情忧郁地望着他。孔志斌正打算趁热打铁,屋门光线一暗,一个人走了进来,背对着门,望着孔志斌嘲讽道:“呦呵,这哪儿蹦出来的臭泥腿子,还真是没脸没皮,又跑来纠缠茉茉了。”
第19章 不规矩
孔志斌认出来人是那个民兵营长赵红兵,他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你说话客气点儿。”
“呦呵,跟你客气?”赵红兵转向陈茉茉,挡在陈茉茉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茉茉,这个人是不是又来纠缠你?”
孔志斌活了两辈子的男人,不用想也就明白了,这个姓赵的明显是想追求陈茉茉。漂亮有才情的女人谁都喜欢,不过眼前这个赵红兵,实在让孔志斌联想不到“情敌”之类的词,七十年代,民兵营长?这种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个角色,跟地痞流氓就是同义词。
孔志斌重生的心理优势如此,却不知道赵红兵眼中的他,就是个土鳖下三滥罢了。
“赵营长,你别乱说,这位同志就是来找我借书的,要借一些报纸什么的。”陈茉茉说。
“乡巴蛋子还看报纸?”赵红兵嗤笑,“茉茉,他这明摆着是找借口纠缠你,这种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我记得上回,他对着农村老妇女都耍流氓呢,你可不要理他。”
“我请你说话客气点儿!没素质。”孔志斌一股怒气往上冲来。
“跟你这种人客气?你自己说,你总是来找茉茉做什么?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嘴巴放干净些!陈茉茉,你可都听见了,这种人满嘴喷粪,就是个地痞流氓,你跟这种人来往,只能降低你的格调。”孔志斌气的指着对方。
“你指谁呢?怎么地,你还想动手啊?”赵红兵拿手一推孔志斌,孔志斌抬手挥开,结果两人就推搡到一块去了。陈茉茉喊了两句劝不住,只好气的在一旁跺脚。
这一吵吵,很快就惊动了人,一堆人都跑到门口围着看,指指点点地议论着。等到那个王主任挤进人群,呵斥了几句,推搡谩骂的两人才分开。再看陈茉茉,一张娇美的脸蛋气得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赵营长,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我可没叫你管闲事。还有这位孔同志,你要借的书我没有,请你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工作。”陈茉茉抹着眼泪,扭头跟王主任哭诉:“王主任,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王主任批评了赵营长几句,说他工作时间乱窜生事,然后就赶苍蝇一样挥手撵孔志斌出去。
☆☆☆☆☆☆☆☆
孔志斌觉着,今天的脸真是丢光了。
重生的他总有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心理优势,这却让他心里更加愤恨难平,暗暗发誓:等将来他发达了,一定要让这个姓赵的当面打脸难看。
孔志斌离开公社大院,在小镇唯一的一条大街上转了一圈,琢磨着怎么能弄一套高中课本和复习资料。大街走到底,统共一个公社饭店,一个农机站,供销社的几间店面里冷冷清清的,店员的脸比他们店面还冷。
走过食品站的时候,孔志斌往里头伸了伸头,到底没进去。他重生回来这么多天,连一口肉都没吃上,真是够煎熬的。想他上辈子那是吃惯了鸡鸭鱼肉的,如今重生回到这年代,顿顿饭地瓜煎饼卷咸菜,还不一定管饱,简直叫他情何以堪。
买点肉解解馋?算了吧,别说兜里没钱,就是有钱,买回去他爸也得骂,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作死买什么肉吃,浪费钱。
食品站过去就是农具厂。
孔志斌听他妈说了冯荞到农具厂做工的事,他记得上一世没有这事情。上一世,冯荞就一直在家干农活,嫁到孔家之后,又继续给婆家出力干活。孔志斌倒也没去多想,他现在的心思,除了想着陈茉茉,就是想着复习高考,对冯荞的事情根本懒得多关注。
兴许因为他重生了,有些事发生了蝴蝶效应吧,不过孔志斌丝毫不会去担心这些,他重生了,他掌握着这个时代的先机,在他眼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孔志斌瞥了两眼,从农具厂门口匆匆经过,拖着两条累酸的腿往家里赶。然而天不凑巧,还没走到半路,阴沉的天空竟下起雨来。春雨沥沥淅淅一直下,没多会儿,孔志斌的头发、衣服就往下滴水了。
这前不搭村、后不靠店的,孔志斌一路淋着雨走到冯庄村,雨越下越大,孔志斌已经淋成落汤鸡了。他匆匆跑到村头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寻思着好歹躲一躲,缓口气再走。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他刚刚经过的路上快速骑过来,就在前边不远的巷子口停住了。
骑车的人穿着黑色雨衣,身形高大,一条长腿稳稳撑住自行车,让后座的人从车上下来。
孔志斌盯着那辆自行车,寻思着再穷也得想法子买一辆,不然他出个门也太不方便了。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车后座的人竟然是冯荞。
“杨大哥,谢谢你啦。”
冯荞罩着一件宽大的深绿色雨衣,淋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俏丽的小脸泛着健康活泼的笑容。她因为没有自行车,这几天下了班都是杨边疆顺路捎带她一段,平时带到岔路口,冯荞自己再步行两里路回家,今天因为下雨,杨边疆不放心,就一直把她送到了村口。
“整天客气什么。”杨边疆笑笑,嘱咐冯荞:“赶紧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走路慢着点儿。”
“嗯。杨大哥,那你骑车小心。”
杨边疆掉头骑车走了,冯荞也赶紧拐进往家去的小巷,只剩下不远处贴着屋檐站着的孔志斌,根本没被注意到。
孔志斌不认识杨边疆,他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冯荞什么时候认识了别的男人?两人竟然还显得这么熟悉,冒着这么大的雨送她回家。
孔志斌心中愤愤不平起来,明明他跟冯荞的婚约还在呢,她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来往!孔志斌心说,他上辈子竟没发现,这个冯荞怎么这么不矜持。
天已经要黑了,孔志斌淋雨回到家,根本没心思理会孔母的唠叨,脱掉湿衣服,就一头倒在床上。
☆☆☆☆☆☆☆☆
孔志斌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的。
孔母第二天早晨才发现儿子发烧了,烧得烫人。孔母给他熬了碗姜汤,孔志斌迷迷瞪瞪的却不肯喝,还差点把碗打翻了,孔母正在着急,忽然听见床上的孔志斌含混不清地喊道:
“冯荞,给我拿杯热咖啡……叫小张准备车,我要去公司。”
“这孩子,怎么烧得说胡话了。难不成是想叫冯荞来?”孔母心说,看来儿子心里还是喜欢冯荞的,前几天要退婚,可能就是一时闹脾气罢了。孔母望着外面的连绵阴雨,有心去找冯荞来,可这个时候冯荞恐怕已经上班去了。见儿子嘀嘀咕咕地说着胡话,几次提到冯荞,孔母不死心,干脆跑到冯家去问问。
“冯荞一早就上班去了。”寇金萍一见孔母来了,很热络地拉着孔母说话,先是关切地问起孔志斌,听到孔志斌淋雨发烧了,寇金萍就故作为难地说:
“孔家嫂子,你既然来找冯荞,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孔母:“啥事呀?有事你说。”
“冯荞……昨天晚上也是冒雨回来的,回到家天都要黑了,不过她可一点没淋着。”寇金萍说着故意顿了顿,叹口气,“孔家嫂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冯荞是被一个青年男人送回来的,那个男人听说是她厂里的,又黑又壮,看着就不像个老实的。你说这冯荞才去农具厂几天呀,就跟个陌生男人搅和在一起……”
“真有这事?”孔母愣了愣,“那……兴许也没什么吧,按说冯荞这姑娘很规矩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孔家嫂子,不瞒你说,我这当后娘的难啊,我也一心为了她好,你说冯荞跟志斌都订婚了,她每天下班天都快黑了,一个姑娘家跟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一路回来,这规矩不规矩的,有些事可就说不清楚了。这阵子志斌生病,她都没去看一眼,她现在的心思,还不知跑哪去了呢。”
“那……要不,叫她回来吧,农具厂那边叫她别去干了。”
“那个丫头,如今谁管得了她?我说了她也不听呀。”寇金萍一脸担忧地叹着气,拍拍孔母的手说:“孔家嫂子,早前我就跟你说过,冯荞跟志斌姻缘不合,你却不相信我。你自己想一想,但凡我帮人算过的姻缘,哪个没应验?哪个都没有一点差错吧。我早跟你说了,冯荞跟你家志斌命相不对,姻缘不相合,这两人命里就不该成为夫妻,就算结婚了也过不好,早晚也得离婚。”
“真有这事?他婶子,你可别红口白牙说得吓死人。”孔母听的满心惊疑。
“信不信由你。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吗?我现在得了机缘,能看到年轻人的婚姻缘分,我也是不希望他们走错路。”寇金萍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这其实也是为了冯荞,姻缘不合的人硬要在一块,对他们两个谁都没好处。你家志斌本来该是个富贵命,要是娶了冯荞,会影响他的好命运,怕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孔母这样一个农村妇女,本身又没什么见识,骨子里脱不掉的迷信,她只有孔志斌这么一个儿子,当眼珠子一般看待,被寇金萍几句话说得心惊肉跳。孔母忙追问道:
“那……那你说,现在该咋办?他俩这婚都订了,订婚的东西我家都给了,现在可咋办呀……”
“咋办?”寇金萍笑笑说,“按说这是你家的事,我哪知道咋办呀?我这当后娘的,冯荞这丫头又犟,她也不听我的话,好心当做驴肝肺,很多事我也管不了她呀。孔家嫂子,这事你可得自己拿主意。”
孔母惊疑担心半天,抓着寇金萍问:“他婶子,你既然能帮人算姻缘,你赶紧给志斌算算,他命里该娶个啥样的媳妇呀?他真有大富大贵的命?”
“这个……”寇金萍停顿一下,故意吊着孔母,高深莫测的老半天才说:“志斌该娶的姑娘可也不远,就是……嗐,叫我怎么说呢,很多事都是天机,天注定的。反正他跟冯荞的婚约万万不好,你可早点儿拿个主意。他该娶啥样的媳妇,等时机成熟你自然就知道了。”
第20章 搭车
寇金萍说得孔母心惊肉跳,赶紧回去跟孔父讲,没想到孔父劈头盖脸一顿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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