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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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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社员们围着向刚那副营长的干部身份如火如荼地议论开了。
  “周委员,这下可咋整?”红小兵们都不傻,到这地步,都知道坏了,今儿这任务怕是夭折了。
  “走!先回去再说!”周新国实在想不出应对法子,干脆拿恶劣天气为由头,说回到县里就跟领导汇报,具体给什么说法,由领导决定。
  “砸错门、搜错屋了,好歹跟人道个歉啊。”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声。
  大伙儿都会过意:“对对对,必须道歉。先前不是他自个儿说的嘛!”
  周新国咬了咬后牙槽,脸色铁青地朝盈芳所站的方向草草地鞠了一躬,囫囵说了句“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随即领着红小兵撤了个一干二净的和来时的趾高气昂不同,走时带着那么点狼狈。
  “噗嗤……”不知谁带头,大伙儿哄堂大笑。
  “行了!没事就好,雪越下越大,赶紧都散了吧。回去后检查一下自家屋顶,有情况趁早修,别等出事了才哭。”书记手一挥,喊了句“解散”。
  大伙儿安慰了盈芳几句,都各回各家去了。
  胡家小儿媳见事情到最后竟没有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是红小兵落了下乘,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这样都能逃过一劫,命真大”,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二狗子娘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背影瞧了半晌,才定了定神,回头朝舒家看了一眼,瞄到那扇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门板,眼神黯了黯,几次想要抬脚走过去,可看到盈芳身边围着不少人,抿抿唇回家去了。
  “娘啊娘啊,芳芳姐是不是胜利了?”二狗子看到他娘回来,咋咋呼呼地问。
  他适才破了一小洞的棉鞋踩湿了,被他爹揪着耳朵拎回了家,家里没有多余的鞋,只好坐在火盆前烤火,顺便烤鞋。想等鞋子烤干了再出去,哪知他娘回来了。
  “嗯。”二狗子娘闷闷地应了一声。
  “咋了娘?你不高兴啊?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二狗子有板有眼地挥拳头。
  二狗子娘没好气地秃噜一把他的脑袋:“收起你的爪子,别挥来挥去的。不就看了两本小人书么,真当自个儿是大英雄了……”
  “嘿嘿嘿……”二狗子挠着头憨笑。
  二狗子娘不睬他,转身进了屋,对靠在床头搓烟叶的汉子说,“我刚才不是和江口埠老胡家的小儿媳并肩站一块儿么,总感觉那女人怪怪的,别不是今儿这事是她告发的吧?你没瞅见,红小兵从舒家柴房搜出几斤煤球时,大伙儿都替舒家丫头捏了一把汗,那女人倒好,还高兴地眉开眼笑……完了舒家丫头说煤球是她对象给她买的,红小兵承认搞错、灰溜溜地撤走后,那女人一副气愤的样子,跟诡计没得逞似的……”
  “不会吧?”二狗子爹一脸震惊,“这么大胆?不怕举报错了回头找她算账啊?”
  “所以我没跟人说,生怕弄错了……”
  两人在里屋小声嘀咕着,浑然不知他们儿子已经套上还没烤干的棉鞋,箭一般地冲去舒家通风报信了。
  “芳芳姐!芳芳姐!”二狗子帽子没带、厚棉袄也没披,一路飞奔来到盈芳家。
  盈芳正和邓婶子几个热心肠的婶子、嫂子们收拾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屋子,听到二狗子的叫唤,走出来问:“狗子,雪下大了还出来玩啊?怎么只穿这么点就出门?当心着凉了。”
  “不、不是的芳芳姐。”二狗子喘着气,把盈芳拉到屋檐角下,小声转达了从爹妈那听来的消息,“……我娘就是这么说的,芳芳姐,你还是留心一下那个人吧。万一真是她搞出来的事,这次没害到你,保不齐还会有下次……”
  盈芳心下吃惊,但当着二狗子的面没说什么,拍拍他头说:“行!这事儿姐知道了,谢谢你特地跑一趟。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进屋,拿竹篮装了几个腌鸡蛋出来,又去睡房拿了小学的识字课本,对二狗子说:“咸鸡蛋让你娘在饭锅里蒸一下,油滋滋的下饭吃可香了。雪天路滑,少往外跑,这本书你拿回家看,有什么不懂的,等雪停了上卫生院找我,我教你。放假了别一味地玩,多学点知识总归有好处。没别的事就快回家,穿这么点出来也不怕冷……”
  二狗子听得喉口有些哽咽。
  话说除了爹娘,谁会正儿八经地跟他说上学识字好处多啊,那些大人不是嫌他皮实、就是嫌他捣蛋,总好像他出现的地方就会蝗虫过境似的,恨不得他别出现在眼前才好。
  “那芳芳姐,这书我借走了,鸡蛋我不要,我家有呢……”
  盈芳“噗嗤”一声笑了:“哟,还学会客气了?行了!给你你就拿着!赶明找你做事麻溜儿点啊!”
  “那必须的!”二狗子挠挠头,“嘿嘿”一笑,挎着竹篮飞奔回家了。


第231章 尘埃落定?
  二狗子娘出来看到儿子不在火盆前,棉鞋也不在了,以为又跑哪儿野去了,转身就见儿子拎着一个竹篮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你上哪儿去啦?大冷天的,棉袄也不穿,回头病了别哼哼唧唧地喊‘难受’。”
  “娘娘,你快看我带啥回来了!”二狗子打断她娘的碎碎念,献宝似地呈上竹篮。
  二狗子娘低头看到躺在竹篮里的十来枚鸡蛋,看上去像是盐水里腌渍过的,八成是咸鸡蛋,不由脸色一沉:“哪儿来的?别不是扒别人墙角摸来的吧?你个臭小子!”说着,拧住二狗子的耳朵。
  “哎哟哟!疼死我了娘!”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老去扒人墙角,被人抓到当场打死你都是咱们家理亏……”
  “我啥时候扒过别人家墙头了?咳,除了刚子哥家……那不是他家一直没住人,我和铁蛋他们好奇这才翻墙进去的嘛!现在不也没去了?你肯定又听糟蛋娘胡说!糟蛋他老娘就是见不得我比她儿子聪明,一天到晚说我坏话……”
  二狗子娘听乐了,揪着儿子耳朵的手松了松:“那你说这是哪儿来的?”
  “芳芳姐给我的。”
  二狗子娘也不是个蠢人,一下就联想到了,恨恨地拧了拧儿子的耳朵:“是不是听到我跟你爹的话,跑出去通风报信了?”
  “嘿嘿……那不是应该的么。芳芳姐对我那么好……”二狗子挠了挠头头,偷觑了他娘一眼,干笑了两声,“再说了,这不是您和爹教我的吗?遇到坏事要抵制,遇到好人要帮忙,明知道那是坏人,干啥不去抓她?”
  “我看你吃多了她的东西,嘴巴皮软了。”二狗子娘没好气地哼道,“哪天被她忽悠了,还傻乎乎地帮她数钱呢。”
  “芳芳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二狗子气呼呼地驳斥他娘,“你看她还给我她小时候的书,让我寒假里多在家学习、别到处乱跑。”
  看到儿子揣在怀里的识字课本,二狗子娘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秃噜了儿子脑门一下,“那还不赶紧进屋看书去!”
  “得令!”二狗子一蹦而起,屁颠颠地跟在他娘后头进了灶房,“娘啊,中午咱们蒸咸鸡蛋下饭吧,芳芳姐说油滋滋的可香了……”
  “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
  那厢,盈芳回到屋里,把二狗子带来的消息和师傅说了。
  张有康气得吹胡子瞪眼,门也不修了,立马找书记和社长汇报,求他俩主持公道。
  书记和社长听说后也气得不轻,本来要去趟县里、打听今儿这事的起因的,这下不用赶着去了,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先去江口埠找胡家小儿媳调查事情经过。
  胡家小儿媳回到家后,正愤愤不平地拉着自家汉子抱怨。一抱怨二抱怨,扯到了许丹以及她介绍的那个县委干部,直骂那人不靠谱,办事不给力,好好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巴拉巴拉……
  骂得正在兴头上,书记和社长铁青着脸,“哐当”推门进来了。
  俩口子的对话成了呈堂证供。
  胡家小儿媳见躲不过,耷拉着脑袋把许丹供了出来:“全是那知青出的主意,她和舒家丫头有仇,说要不是因为那丫头,她不会被关牛棚……我和那丫头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呢,呵呵呵……”
  “就算是许丹的主意,你明知道下三滥还跟着掺合?”书记严厉地训斥道,“你们俩口子的心是被狗吃了吧?”
  “书记书记,您消消气,我承认我小心眼发作,可事情真是那知青挑起来的,她说了舒盈芳很多坏话,还说革委会有她认识的人,只要咱们几个小心点,绝对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倒舒盈芳,我这才……”
  胡家小儿媳这会儿也有点害怕了,想到许丹只是和文工团的女兵打了一架,都被关进了牛棚、啥时候放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下的这档子事,说腌臜一点不过分,那岂不是也要进牛棚反省了?
  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煞白,跪倒在地上求情:“呜呜呜,我承认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我错了……我就不该听那知青的话,我……书记您和社长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呜呜呜……”
  胡家二老听到动静,都过来了,听说今儿闹的那事,竟是自家儿媳妇惹出来的,老脸挂不住了,扬言要休了这个儿媳妇。
  “爹啊,不关我的事啊,熊灿也有份的,去县城匿名举报就是他去的……”胡家小儿媳哭哭啼啼地把自个丈夫也供了出来。
  胡家二老闻言,又惊又怕,若不是书记、社长就在现场,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书记和社长对了个了然的眼神,沉沉叹了口气:“自觉点!先去牛棚待着吧,具体等我明儿去了县委回来再定。”
  胡家小儿媳听后哭倒在了地上,可这一切不都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吗?如今又怪得了谁呢!
  胡家二老恨她把好好的儿子带坏了,等书记两人走后,一个拿皮带抽她,一个拿棒槌打她。要不是怕揍狠了没法像书记交代,真想揍死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
  那厢,许丹在牛棚坐立不安。
  一忽儿想胡家俩口子到底靠不靠谱、但愿别露陷了;一忽儿想舒盈芳不知被抓走没有?最好把她关监狱去、狠狠折磨她几年……以至于像疯子似的,脸上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时,书记和社长找上门来了,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胡熊灿家的把你教唆她匿名举报、诬陷无辜社员的事一一交待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丹整个人都懵了。
  这么快?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念你下乡后的这些年,大部分时候表现还算不错,咱们也不为难你,明儿一早,我和老冯亲自送你去县革委,坦白交代这个事,最终怎么判由那边决定……”


第232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背
  “不——”许丹痛哭出声,“我不去!我不去!我就在这儿!我不是犯了错吗?我就在牛棚反省,哪儿都不去!”
  关牛棚,尽管名声很难听、条件也很艰苦,但比起蹲大牢依旧好多了。
  牢里什么情形她大抵还是知道的,听说正常人进去,不出俩月,出来跟个疯婆子似的,身上没一处完好、也没一处正常……那样的情景,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正因为知道牢里的可怕,所以恨不得舒盈芳被抓进去。
  却怎么也没想到,搬石头砸的是自己的脚背。
  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原还想早点从牛棚放出来、嫁个工人过上好日子的,这下一切都完了。
  许丹泪流满面地软倒在地。
  ……
  “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文文静静的知识分子,竟然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换我我都想不出这么恶毒的点子。”
  从牛棚出来,社长背着手,望着远方那逐渐被银色包裹的村落,长吁短叹。
  书记也叹了口气:“是啊,想不通啊。大概是脑子里装的知识多了,点子也多了……这么看来,学知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社长被问住了,想半天说:“应该是好的吧。要不然国家怎么会要求各地政府出资办学呢?”
  书记点点头:“没错!尽管这几年升学靠推荐,可推荐名额不还是抓在咱们手里?看来,得把眼招子放亮了啊,不能因为谁出身好,就好的坏的全部送去县里。咱们得先筛一次,必须选那些个心地善良、品行端正的苗子……我看盈芳丫头就很不错,要不开春后那一批,给她留个名额?”
  社长:“……”说那么多,不就是想推荐舒家丫头么?直说不就得了!
  “你这么剃头担子一头热地举荐,那丫头愿不愿意继续上学还是个未知数呢。”社长没好气地泼了一盆冷水。
  书记摆摆手,那丫头喜欢读书,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即便拒绝,也绝不会是自身不愿意,而是担心学费、口粮什么的。以前没办法,如今不是还有向家小子么,一个月四五十的津贴,还怕供不起他媳妇读书?
  于是,雁栖公社一、二把手在这么个大雪纷飞的晌午,一致通过了开春后推荐盈芳去县中学读书的决定。
  与此同时,红小兵跟前一副领导干部做派的周新国,老老实实地站在分派这个任务给他的陈副主任跟前,垂头丧气地汇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说完,他做低伏小地退到一旁,生怕副主任发起火烧到他。
  陈红军听完,倒是没有摔杯子、砸笔筒,而是沉吟片刻问:“你说她家一点异常都没有?”
  “没有。”周新国摇摇头,“要说有,就那毛十斤煤球和一满壶煤油,可她说那是她对象出票买的,公社书记他们都能作证。对了,陈主任,我才知道她对象也是雁栖公社的,如今是七一三部队的军官,年纪轻轻就已是副营级干部了。”
  “有这样的事儿?”陈红军眯起眼,点着了拿手里把玩半天的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后,说,“要不这事儿先缓缓。既然搜不出证据,也不好强行把人抓来,等我私下了解了解再说。”
  “好是好,就是……”周新国支支吾吾地说,“那边得理不饶人、非要咱们赔偿……”
  “呵……”陈红军冷笑一声,“想让咱们赔偿?一个个脑子烧坏了!别说只是拆她一扇旧门、砸几样家什,就算把她家房顶掀了又能拿老子怎么着?!由他们闹去!有本事闹到这儿来,老子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是!”周新国吃了顶头上司给的定心丸,精神气儿又足足的了,趾高气昂地离开办公室。
  刚出来,就碰到隔壁办公室的许副主任,正倚着栏杆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他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借口家里有事儿匆匆溜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革委会里,谁不知道陈红军和许振兵是死对头。就连名字都带着点竞争意思。
  陈红军听到动静,也从办公室出来了,见是许振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许副主任没活干?蹲我门口看风景哪?”
  许振兵耸耸肩:“没活干总比有些人假公济私做一些个龌龊事强啊。”说完,不等陈红军发作,转身回了自个的办公室。
  “陈红军!你进来!”主任的声音,从隔壁办公室幽幽地飘出来。
  陈红军心里一记咯噔。
  主任竟然在许振兵办公室里?难怪许振兵那么嚣张,敢情找主任告状了。
  不过就算主任知道了他也不怕,大不了就说是误会呗,反正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来匿名举报,自己犯的错误无非就是没有进一步查实就派红小兵执行去了。就这点错误,回头写个检讨书,就能蒙混过关。这种情况他摆平过不下数回,驾轻就熟了。
  于是胸脯一挺,昂首挺胸迈进许振兵的办公室门。
  革委会主任见他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脸色一沉,抓起桌上的笔筒,砸了过去。
  “砰——”竹制的旧笔筒落地,裂成两半。
  许振兵抽了一下嘴,心说主任啊,这不是你自个儿的办公室啊。我桌上一塌刮子数这笔筒最值钱,结果被你砸了……
  “主任……”陈红军闪身躲开丢过来的笔筒,不敢置信地看主任,“您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还要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主任方才要找的其实是陈红军,结果在他门口听了那么一耳朵,气死了这才让许振兵去他喊过来,“你说你一大早派小周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这任务有报备组织吗?”
  “有、有啊,这不材料就在我桌上,还没来得及给您送过去。要不……我这就给您拿去过目?”
  “免了!你犯了程序违规、假公济私两项错误,没资格继续坐在副主任位置上。即刻起,你的工作暂时由小许全盘接手……”


第233章 天上地下的差别
  不等主任说完,陈红军失声大叫:“不——我哪儿错了?我不就是忘了把材料送去给您过目吗?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次凭啥就要撤我的职?”
  “就凭你得罪的是省城部队的大人物!”
  原来,上回柳团长拨电话到县里,正是他接的电话。能和团级干部接上线,那是多么荣耀的事啊!“是是是”地应了半天,还再三保证:一定保护好雁栖公社目前为止第一任副营级军嫂;一定积极排除军嫂的困难、不让生活琐事打扰到解放军同志……
  哪知包票打了才几天,就闹出这样的事,被柳团长知道,会怎么想?以为自己故意跟他对着干呢。
  幸亏没闹得太难看,且还有挽救的余地,要不然自己这主任位子绝壁坐到头了。
  “总之,这件事你错的太离谱。我这么决定也是为你好。”主任深深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陈红军,挥挥手,让许振兵把人推出去。看到他就心烦。
  随后又发了几道指令,务必抓到那个恶意举报的人。这件事必须赶在大人物收到消息之前妥善处理。要不然,就等着承受大人物的怒火吧。
  不到一天光景,陈红军从意气奋发、天天想着大干一场的县革委副主任,退回到了一无所有的平头老百姓。哦,红小兵队伍倒是还没退出,可一想到昔日部下周新国,如今成了他顶头上司,跟在许振兵身边狐假虎威,那种落差,不比死好过多少。
  陈红军的失势,意味着许丹在宁和县彻底没了仰仗。
  当然,这时候的她还不知情,但不知是第六感使然,还是女人的直觉特别敏锐,总觉得跟着向荣新和冯七顺到县革委“投案自首”,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也许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她可不想大好青春、最美年华是在阴暗的牢笼里度过的。于是趁着下码头时人多乱哄哄,脑袋发热,逃走了。
  可此刻身上一无所有,能逃去哪儿呢?
  心念一转,想到了那个在副食品厂里任干部的“未婚夫”——吴为民。
  吴家就在副食品厂附近,具体地址吴为民给许丹送冬衣等御寒物资时说起过。许丹当时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却是绞尽脑汁地想。
  宁和县里,除了在革委会当副主任的陈红军跟她爹是老同学,当年读书时她爹省下早餐资助对方,彼此交情还不错。得知她下乡地点正是陈红军管辖的片区,发电报联络上了他。
  不过从头到尾她只知道对方单位,并不知道他家住哪儿,而今她最怕看到县革委大门,能找的也就只有一心想娶她为妻的吴为民了。
  说起来,吴为民也是陈红军介绍的,似乎他的妻弟是吴为民的表妹夫……许丹甩甩头,没工夫梳理这层关系,如今只想找个能帮她挨过困境的容身之所,不管哪儿,总比那阴森森的牢房强。
  “许、许丹?”
  吴为民平时中午都是在单位吃的,今儿大姐过来了,说是找他有事,他就回家吃了,哪知他大姐是来给他说亲的,还说安排好相亲时间了,让他赶紧把雁栖公社那个知青忘掉、乖乖跟她去相亲……他一气之下,饭也没吃就出来了。才出来就看到许丹一脸茫然地站在他家门口不远的晒衣场,又惊又喜,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你咋过来了?你不是……那啥,出来了?”
  许丹看到他,第一感觉是:难怪迟迟找不到媳妇儿,长得够寒碜的,搁平时她是绝对不愿意和这么个长相抱歉、个子也称不上高的大老粗在一起的,和林杨、冯军达……甚至舒盈芳的对象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无奈眼下别无他法……许丹忍下心头的嫌恶,挤出一抹笑:“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怎么会!”吴为民看到她,就像老鼠看到大米似的,欢喜的不得了。扬着嘴角,领她去了工厂宿舍。
  他不是副主任么,在厂里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这会儿正值午休时间,就连传达室的看门老头也在打瞌睡。许丹跟着他,很顺利地来到他的地盘。
  副食品厂里别的没有,包装剩下的碎食品挺多,吴为民又是副主任,轻轻松松就搜罗了一包吃的,有碎成一截截的麻花、有需要用勺子舀的鸡蛋糕沫沫,许丹连着两顿没吃了,此刻看到吃食,那吃相,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都不为过。
  吴为民给她倒了杯水,看她喝下后,才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出啥事了?”
  许丹吃饱喝足,开始酝酿感情,掐头断尾地哭诉了一番,末了把主要罪状推给了胡家小儿媳:“要不是她一直在我耳边撺掇,我会误会舒盈芳吗?结果倒好,她把所有事都推到了我头上,书记、社长都不相信我,非要带我去投案自首,我一时害怕,逃了出来……”
  吴为民一听气得要去革委会投诉。
  许丹见状慌了,她只是想勾起他的同情、没别的意思啊,要真去了革委会,岂不是自投罗网嘛。忙拉住他:“别!要是投诉有用,我用得着逃出来吗?书记和社长肯定被谁收买了,明显想置我于死地。先前是关我牛棚,这次更狠,想直接送我去坐牢,你这么跑过去,只会告诉他们我在你这儿……”
  “那怎么办?”吴为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无措又心疼。想上前抱抱她,又怕唐突了她。
  下一秒,许丹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主动揽上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
  “你……”
  “你不是我对象吗?我难过的时候,想要抱抱你,难道不行吗?”
  “……行。”吴为民高兴都来不及。渐渐地放松身体,也将手覆上了她的腰。
  他结过婚,自是知道男女间那点儿事,只不过上一任妻子没有许丹这么漂亮,夫妻间的互动,基本是灯一吹、拉上被子、床板摇得嘎吱响……从来不知道,大白天搂抱的滋味,竟是如此妙不可言。


第234章 “畏罪自杀”
  许丹考虑到下一步非常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牙一咬,忍住心底的恶心,仰起精致的脸蛋,吻上了男人的下巴。
  吴为民受宠若惊之余,没有拒绝。
  狭隘的空间,独处的男女,且又是女方主动,一切发生得是那样水到渠成……
  那厢,书记和社长在码头附近寻了几遍,怎么也找不到人,急忙赶到革委会说明情况。革委会主任把他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俩也是老干部了,咋连个姑娘都看不住?明知道她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出来居然连个绳索都不栓,公社里镣铐没有,难道连根麻绳都找不出吗?”
  书记和社长被骂得老脸通红。这种事在雁栖公社实属第一次发生,此前要么是县里来人抓捕归案,要么是关牛棚。哪里想到对方心眼那么多,居然半途开溜。
  “还是知青呢,思想觉悟还没我媳妇高。”社长不满地嘀咕,“做错事要挨罚,这是连三岁娃儿都懂的事,她一个高中生,居然临阵脱逃,哪有半点知识分子的样儿……”
  嘀咕归嘀咕,人到底是在他们手上搞丢的。
  书记和社长当晚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好。
  第二天,许丹失踪的消息还没传开,江对岸的码头又传来一则震撼人心的噩耗,说有个年轻姑娘昨儿晚上跳江了。
  书记和社长闻言,心里一记咯噔,莫非是许丹?逃跑后走投无路跳江了?可她不是还有家人吗?他们一度以为她会跑回城里的家去,正准备联合县里去她家查呢。
  随即想到,许丹是知青,和社员们不一样,知青是没有独立户口簿的,都是集体户口,有需要得打证明。出远门若是缺户口簿或介绍信,走不了那么远。加上革委会主任拨电话到许丹家所在的城区,证实她没有回过家,更相信昨儿晚上跳江的是她。
  好在这年头日子挨不下去自杀的知青不是没有,相反还不少,跳江、喝农药那是最常见的。
  革委会尽义务、派人来江边打捞了两次。可偌大的雁栖江,大活人跳下去一刻钟之内救上来,都不见得还能活着,何况是晚上发生的,这会儿都下午了。尸体没浮上来,极有可能被冲到别地儿去了。
  到第三天、第四天,依然没啥消息,这事儿就不了了之、算是揭过去了。
  许丹家人得知闺女跳江自杀的消息,不是没有来宁和县闹。可这边拿出了证据,有胡家小俩口的证词、周新国为首的红小兵们的说辞、以及处于观察阶段的陈红军迫于压力不得不站出来作证,许家人没讨到任何好处,更别说赔偿。
  因为就算跳江的事不发生,依这些证据,许丹也会被判几年牢狱。说难听点,没给她冠上一顶“畏罪自杀”的帽子已经很留情面了。
  许丹父母神情悲戚地捧着闺女的“遗物”,和陈红军撕破脸返家,收到消息的吴阿香兴奋地跑回娘家捎口信:“阿弟呢?那知青畏罪自杀了!我就说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这下他死心了吧?挑个日子,跟姐去相亲!”
  吴为民再一次拒绝了他大姐的提议,并且回绝得很干脆:“我就喜欢她!既然她死了,我也不找别人了。”
  吴阿香气得不行,撂话道:“行啊!你为个啥也不是的女人终身不娶吧!以后你的破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吴为民求之不得。
  许丹跳江的传言本来就是个烟雾弹。那天夜里,许丹让他裹着她的棉袄、围巾去江边做出一副跳江的假象,随后又放出类似的风声,引得附近居民都信了。如今革委会不再追查,除了没户口、是个黑户之外,她人已经安全了。这段时间两人在工厂宿舍夜夜春宵,甚至觉得,哪怕一辈子都这样过,他也愿意。
  然而许丹没有他想得那么乐观。
  没有户口、意味着没有工分,没有工分,意味着饿肚子。
  即便吴为民是副食品厂的副主任,背着人藏下点包装剩下的碎沫沫不会被发现,再从他自己的口粮里省出一点给许丹,一日三餐倒也没挨过饿。可总不能藏头缩尾一辈子吧?她还年轻,断不可能被包养似地和吴为民过一辈子。
  于是,这天晚上,被他翻来覆去享用了一番年轻身体后,许丹躺在他怀里,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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