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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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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天晚上,被他翻来覆去享用了一番年轻身体后,许丹躺在他怀里,食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状似无意地说起:“要不我跟着你去车间干活吧?我看工人们上班都戴着口罩,想来没人会认出我。学徒工应该不需要用到户口吧?”
  “也需要的。就是没那么严格。你要真想去,我想想办法。”
  吴为民其实并不愿意她抛头露脸,一方面怕不安全,另一方面,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现在的她,才完完整整属于他。一旦出去上班,少不得跟别的男人打交道,厂里年纪轻、没结婚的工人不少,万一……
  可看到许丹勾魂的眼神儿,反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翻身压上她,粗喘了两声说:“等明儿我看看哪个岗位适合你……”
  第二天,吴为民帮许丹争取来了一个岗位——出厂检验。这活计轻松,且车间里清一色都是妇女同志,吴为民对此很放心。
  然而许丹却不怎么满意。
  想她一介知识分子,竟然沦落到和一群小学文化都不一定有的粗鲁妇女坐一堆的地步,而且还只是个学徒工,连这些妇女都不如。成天不是聊家里汉子多么多么懒孩子多么多么皮、就是聊什么菜又涨价了、什么东西不要票也能买了……在她看来,全是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
  原以为吴为民会给她安排个厂长助理或是会计之类的活,最好是能时常接见外来领导的那种。
  可吴为民说别的岗位都满了,就连这个,也是他费了不少心思争取来的。要不然只能躲在他宿舍等更好的机会。
  许丹只好按捺下烦躁的心,忍着心头的不快和不甘,加入到了庞大的工人阶级队伍,内心除了照一日三餐地诅咒盈芳,就是盼着能遇上生命中的贵人、带她逃离此刻的困局……


第235章 年来到
  等许丹的事件渐渐平息,日子也快接近小年了。
  向刚托战友顺路捎到县城的缝纫机和自行车,由书记派人扛了回来,罩上红布、戴上红绸结,摆在新房里。自行车结婚那天还要用呢,新郎官骑着它去接新娘,故而擦得相当锃亮。
  和这两大件一并捎来的,还有向刚的一封家书,信里说她寄去的相片收到了,拍的非常好。还说部队那边已经下第三场雪了,积雪没过膝盖,进出十分不便,但结婚肯定回来,让她不用挂心。
  她哪有挂心。盈芳口是心非地扯扯嘴角,她忙都来不及呢。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开始打扫卫生、置办年货,窗户、大门都贴上了窗花、春联,屋檐下挂起红灯笼。
  盈芳一忙忙三份,师傅家的、自己家的、向刚家的。这一来,别说还真没闲暇工夫。
  年味也随之越来越重。
  生产队该分的粮啊猪肉啊羊肉啊鱼啊菜啊当然还有钱,统统都分下去了。
  社员们兜里有了钱,置办起年货也比平日大方许多。
  小年原是“灶王节”,传说这天灶王爷要返回天庭,为了能让灶王爷在玉帝跟前多美言几句,百姓们会在这一天打扫屋子、举行祭灶仪式,为灶王供上“糖瓜”。
  然而大革命开始后,一切和牛鬼蛇神有关的事统统不许做,秋社那天抬着大猪头绕村一圈祈福,是出于对丰收的祈愿,可灶王既和丰收不搭边、又和风调雨顺不搭边,祭祀仪式被取缔,但掸尘、备糖瓜的风俗没丢下。
  糖瓜是麦芽糖做的,小小的一颗南瓜状的麦芽糖。雁栖公社没人会这门手艺,大部分人家嫌麻烦又嫌浪费,直接从供销社买一点儿拉倒。但也有家里口粮富足、扛着米袋子跑隔壁公社请手艺人做的。
  冯美芹的外婆家就有人会这门手艺,每到小年,家里就特别热闹。
  冯美芹的娘背着两袋大米往返走了十几里路,换来六斤麦芽糖浆。盈芳拿核桃、板栗、葵花籽换了三斤。
  大家经常看到她往山上跑,捡到几斤这些个山货也正常,却不知道她家仓房囤了好几麻袋。美芹兴奋地抱着她就差没亲她了,直说她是大福星。
  “托你的福,今年能吃到掺了核桃仁和瓜子肉的米炮糖了。”
  倒是美芹娘,蹙眉叮咛了盈芳几句:“山里有狼,还是别经常往山上跑了。草药啥的,后山脚下采采还不够啊?你不说婶儿也知道,就这么点东西,得在山上逗留多久。你没吃过亏不觉得,可等吃到亏就来不及了。核桃山脚也有……”
  “山脚那核桃树哪轮到咱们去摘啊,没到时间就被撸光了,叶子都不带剩一片的。”美芹嘟着嘴说。
  “有的吃就吃,没的吃就不吃。又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小命重要还是嘴巴重要?”美芹娘凶巴巴地瞪了女儿一眼。
  盈芳却从中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从美芹家换来的三斤麦芽糖,拿出半斤应景地做了糖瓜。余下的,打算垒米炮糖。
  大米、小米炸的米炮垒成糖裹才好吃;苞米花则当零嘴儿,闲来无事抓一把,放嘴里嚼着,可香了。
  小年这天,正好张海燕、张海燕姐弟俩,先他们爹妈一步来近山坳过年了,外头冰天雪地的,大伙儿索性关了门窗,在屋里做好吃的。
  中午饭是张奶奶煮的菜饭——黄芽菜、腊肉片、鸡肉丁和生姜粒、糯米一起焖成的。又香又糯,好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
  “早知道爷奶家的饭这么好吃,我应该一放假就来。”张海洋边吃边摇头晃脑地说。
  当姐姐的燕子姑娘没好气地赏了他一颗头栗子:“你还说!要不是你和同学打架,完了还把人锁厕所里,能折腾到这时候才来吗?你姐我都放假好几天了。”
  “海洋咋地和同学打架了?”张奶奶听到打架两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拉过孙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人没事吧?”
  张有康也皱拢眉头,朝孙子看过去:“上学了咋还打架?你们老师不管吗?”
  “大姐胡说,我才没有打架,是别人打我,而且打了我好几次,我是被动还手的。姑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小家伙,还嘚瑟上了。
  盈芳抽了一下嘴。
  “那姑丈还教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咧!”燕子姑娘插嘴。
  “可我还没长大啊,不算大丈夫。”
  “……”
  熊孩子!专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二老无奈又好笑。就这“打架”问题,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顿饭工夫。
  张海洋挪到盈芳身边求助:“姑,你快劝劝爷奶,我这脑袋快成孙大圣了。”
  “哈哈哈哈!”大伙儿都笑了。
  “看来小人书没少看啊。”张有康一语中的。
  “爷爷——”
  “行了行了,不说你了,说到小人书,你姑给你准备了几本,吃过饭就拿给你。”
  “真的?”张海洋一蹦三尺高。
  班上有小人书的同学堪比凤毛麟角,拥有两本以上那绝壁是众星拱月——一下课四周就围满人。当然,他从没当过月亮,始终是一颗微小的无名星。
  “姑,你真是我亲姑!”迫不及待地丢下筷子,抱着盈芳的胳膊不撒手。
  盈芳忍不住笑,点点他鼻尖说:“好啦,先吃饭,吃完姑拿给你。”
  张海洋咻咻几口扒完碗里的菜饭,晶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追着盈芳跑。
  盈芳拿他没办法,起身到里屋,拿出一个包袱,里头是给姐弟俩准备的新年礼物。
  五本从收购站淘来的小人书是给张海洋的。
  一副枣红色的毛线围巾和手套是给张海燕的。
  姐弟俩开心极了。尤其是张海洋,兴奋地嗷嗷叫。
  五本耶!不是两本、不是三本,而是五本!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从零本记录一跃成为班上拥有小人书最多的人。
  张海洋开心地嘴角咧到耳后根。而且除了一本曾在同学那儿看过,其他都是没看过的哟。


第236章 还有什么好吃的
  张海燕同样很兴奋。倒不是没有围巾、手套,她娘用家里穿剩下的破衣裳撕出来的线,接起来给她织过一副,但无论是美观度还是保暖性,都没法和崭新的毛线围巾和手套比。
  “谢谢姑!”姐弟俩异口同声地道谢,完了抱起各自的礼物躲一边欣赏、试戴去了。
  盈芳受他们感染,也弯起了嘴角。转身回到堂屋,帮着师娘收拾。
  下午垒米炮糖,因此得把方桌擦干净了,不能沾一点油渍和污渍。
  垒糖专用的木架子昨儿就拿出来刷洗干净了——四根长木棍,头搭尾,正好搭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架子。
  盈芳负责烧火;张海燕收好围巾、手套跑出来打下手;张奶奶瞅准火候依次往锅里倒入麦芽糖浆、放入米炮、撒上花生碎和炒芝麻,随后一刻不停地搅拌。
  “我呢我呢?我干嘛呀?”张海洋看完一本小人书,闻到麦芽糖的甜香,吸着鼻子跑出来要求帮忙。
  二老看得好笑不已。
  “海洋乖,坐你姑旁边烤火去。小手小脚别冻坏了。”张奶奶笑眯眯地朝孙子招招手。
  “我不冷,我穿好多衣裳呢。”张海洋撩起大棉袄,显摆他里头的贴身小棉袄。
  “好好好,不冷就不冷,别撩衣裳,当心感冒了。要不这样,你去看着你爷爷,一会儿切的时候别老眼昏花伤到手指头。”张奶奶给孙子派了个督工的活。
  张海洋高高兴兴地蹦到方桌前,一板一眼地监督起老张大夫。
  锅里搅拌的米炮基本都裹上麦芽糖衣(意即一大锅米炮粘成一团)后,张奶奶拿锅铲迅速将之铲起放到方桌上搭好的四方木架子里。
  张有康趁热拿擀面杖不停地碾压,得赶在米炮冷却前,碾成一块四四方方很平整很结实的大糖裹,待冷却后,拿菜刀咔擦咔擦切成薄片,装进铁皮饼干箱。一个饼干箱不够装,搪瓷大缸顶上。
  张海洋黑葡萄似的明亮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他爷爷的动作,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刚出锅的米炮糖,原来是酱紫的……
  边看边咽口水,好半晌才想起奶奶交待的任务,盯着他爷爷的手不断提醒:“爷,你慢点儿、别切到手了。”
  张有康:“……”
  差点真的切到手了!
  干脆拿了个小碗,装了几片切好的糖裹,哄孙子到一边吃去,“给你姑和姐也拿点去。”
  “唔唔。”张海洋胖嘟嘟的脸颊一鼓一鼓的,边吃边给盈芳和张海燕送去两片。也不忘往二老嘴里塞一片。
  “孝顺孩子!”二老欣慰地笑。
  刚刚冷却的糖裹,还带着点温意,一咬嘎嘣脆,再咬甜滋滋。
  盈芳边嚼边感慨:这美味,也就过年才吃得到,平日里谁舍得啊。
  况且这么一点东西,一直要吃到开春、熬过青黄不接的日子呢。
  大米、小米炸的米炮,基本都做成了糖裹。晒干的玉米粒炸的黄灿酥脆的爆米花,则直接捧着就能当零嘴儿吃。
  张海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方桌前,膝盖上摊开着一本小人书,一会儿尝尝刚出锅的米炮糖,一会儿嚼嚼松松脆脆的爆米花,幸福地眯起双眼。
  看到盈芳端着一个菜盆子从外面进来,好奇地问:“姑,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好吃的呀?”
  “接下来啊,”盈芳没卖关子,笑眯眯地说,“咱们炸肉丸子!海洋喜不喜欢吃啊?”
  肉丸子?
  张海洋一听,口水就开始分泌,只要和肉有关的都是他最爱啊。
  “喜欢喜欢!”
  “好。你乖乖坐这儿,等炸好第一锅,姑就给你尝两颗。炸完肉丸,咱们还要炸春卷呢,保管让你小肚子吃得饱饱的。”
  生怕这小子贪吃,盈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并非骗他,哪怕姐弟俩今儿个还没到,她也是这么打算的。若时间有的多,炸完春卷还想包蛋饺呢。明后天还有明后天的计划——打糍粑、磨豆腐。再往后,就要忙着杀鸡、炖鸡。不过多半是来不及了,炸肉丸需要不少时间。
  “姑我不是小孩子了!”哪知张海洋皱着小脸反驳,“我也能帮忙的。”
  “可现在没什么活需要海洋帮忙啊。”盈芳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帮姑去把屋檐下的鸡和兔子喂了。
  “好!”张海洋接过盈芳递给的小碗,去仓房舀了一碗糠秕,又去灶房拿胡萝卜。
  “姑,你别太惯着他,就该让他干点活。这么大肉丸子,一尝尝两颗,再不干活,身上不得长肥膘啊。”张海燕冲着弟弟的背影戏说道。
  “没事儿,反正要炸不少呢。一会儿你也尝一个。”盈芳笑着说。
  “嘻嘻,姐姐才是大馋猫!”张海洋跨站在灶房门槛上,回过头朝他姐扮了个鬼脸。
  张海燕正在揉面,沾着面粉的手伸过去捏了捏她弟的鼻尖,继而哈哈大笑。
  盈芳边看姐弟俩闹着玩,边着手搓肉丸。
  前儿不是领到了过年的猪羊肉嘛,猪油板炸成了猪油,猪油渣剁碎后和白菜帮子一起包水饺,味道可好了。当晚师徒仨美美地吃了一顿,剩下那些,今天晚上给姐弟俩包饺子吃。
  猪肉连皮带筋的那部分打算过年炖红烧肉,精肉稍微带点肥膘的和香菇一起剁成碎末,撒了盐、搁了点黄酒,腌制了小半天,这会儿准备炸肉丸。炸熟了之后相对比较耐放。过年煮头汤时,放几个进去。肉圆肉圆、团团圆圆,不仅好吃还有寓意。
  羊肉分到的不多,但部位挺好,师傅说留到大年三十那天炖羊肉锅子吃,盈芳举双手双脚同意。于是,一小条干干净净的新鲜羊腿肉,裹着油纸包埋在后院晒不到太阳的冰堆里。
  张海燕姐弟俩笑闹了一会儿,见盈芳搓好肉丸子了,赶紧停手。一个听话地去给鸡兔喂食,一个洗干净手坐到灶膛口烧火。
  张奶奶收拾干净垒糖裹的方桌,开始调面糊糊。不管今儿来不来得及炸春卷,春卷皮子都得煎好了,不然明后天没时间。


第237章 小金的礼物
  张有康在屋檐下给笼子里的鸡、兔换水、添草垫。
  年关将至,养肥的小母鸡,看在人们眼里那都是餐桌上的肉。是以,这几天都没放它们出去,三家的鸡娘分别关在两只鸡笼里,不时撒把糠秕、白菜叶子,就等着宰杀它们的这天到来。
  等孙子喂完食,他把小炉子提到院子里生火,火生起来后,上头搁一块铁板,准备帮老伴儿煎春卷皮子。
  人人都有事忙,炸肉丸的活自然落在了盈芳身上。
  好在她炸过一次,除了一开始油温过烫,第一锅出来的肉丸有点焦,后面就顺手了,炸出来的肉丸比国营饭店里卖的还要好看。
  肉丸子一炸,灶房里飘出来的肉香味立马取代了米炮糖留下的蜜香味。
  “姑,好香啊!”张海洋忍不住跑进来,巴巴守着灶台看。
  盈芳捞了两粒卖相比较好的,给他盛到小碗里,让他端外头吃去。围着灶台转,被热油溅到了咋整?
  “盈芳!盈芳!”冯美芹吸着鼻子敲门进来,“哇!好香啊,你们在做啥好吃的?”
  “肉丸子,你家炸了吗?”盈芳毫不吝啬地给她尝了一颗。
  冯美芹递上提来的竹篮,接过小碗吃了起来,边吃边囫囵道:“好吃好吃,我家也炸了,早上炸的,可咋就没你家的好吃咧?”
  盈芳瞅了她一眼,止不住得意地笑。
  那是因为她在跺肉末时往里搁了一味调味料,是早先在山里发现的山胡椒,严格说来也是一味中药,可治腹痛、手足痛、颈背痈肿、荨麻疹。晒干碾成粉末,做荤菜时撒一点,能提香入味。
  “来就来,怎么还提东西?”盈芳捧着冯美芹塞到她怀里的竹篮佯嗔道。
  “我娘刚炸的油团子,趁热乎让我送几个过来给你们尝尝。你家不是来客人了么。”冯美芹努努嘴,见张海燕望过来,赶忙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张海燕也朝她笑笑。
  盈芳听她这么说,便不再推辞。喊来张海洋,夹了个香喷喷的芝麻油团子给他,另外五个也从竹篮转移到干净的菜盆里,把刚炸好的一锅肉丸沥油后,装进篮子,让冯美芹带回去。
  “那怎么行!”冯美芹头摇得拨浪鼓,六个油团子换八个肉丸子?娘啊!这哪是来送吃的,分明是来占便宜的!
  “你要不拿,那油团子咱们也不吃了。海洋……”
  “别别别!我拿!我拿还不行么。”冯美芹哭笑不得地制止道,“我这不是怕占你便宜么。六个油团子才值多少钱啊,况且你这肉丸子分量十足,一个顶我家两个,实在是……”
  “都是心意,计较这些干啥。”盈芳堵了她一句。
  见天色不早了,催她快回家。路面积了雪,晚了看不清路,踩空了掉河里就糟了。
  “好,那我回家了。明儿上午在公社门口打糍粑,别忘了啊。”
  “忘不了!”糯米都浸泡好了。
  “打糍粑好玩吗?”张海洋仰头问盈芳。
  “明儿带你去看看不就知道咯。”盈芳知道这孩子没见过糍粑是怎么打的,其实她也没见过,不过听冯美芹叨咕过几次,大致有点数。
  今年收成好,糯米泡了不少,除了打糍粑,还磨了几十斤年糕,早上起来,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雪菜肉丝汤年糕,幸福感爆棚。
  小年这天的成就感还是很大的——垒了三锅米炮糖、炸了四锅肉丸子、两锅春卷。忙完这些,天都黑了。
  一家子围坐一起,一人一碗汤水饺下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张奶奶再一次劝盈芳留家里睡,天寒地冻又这么黑,一个人回家多危险呀。
  盈芳婉拒了。说这条路闭着眼都能走,不会有事的。实则是惦记独自在家的小金,这两天不知何故,出门总不愿意跟她,莫非也到冬眠期了?
  怀揣着心事,告别师傅一家,提着油灯回了家。
  进屋后,把油灯挂上墙,四下找小金。
  “小金?小金?”
  小金没反应,倒是老金,呜呜地凑到她脚边嗅来嗅去,而后叼着她的裤腿,愣是往她睡觉的房间带。
  “好好好,我跟你走,别咬裤子。要坏了我没裤子穿了。”
  “汪汪。”老金进了睡房,围着架子床吠了几声。
  “你意思是,小金在床底下?”盈芳挑了挑秀眉。
  正想拉开暗柜门看个究竟,小金咻地从床底下飞了出来。尾巴尖缠住床架,轻轻一推,床移位了,缓缓露出底下的空间。
  见堆满粮食地窖开着一个口子,露出几个台阶,盈芳纳闷地瞅了小金一眼:“你是想在这儿冬眠?你真的要冬眠了?”
  小金翻了个白眼,尾巴一扫,推着盈芳下台阶,示意她下去看看。
  盈芳被它搞糊涂了,被动地下了地窖,刚想问“下来干啥”,蓦地发现了不对劲,正对台阶的那一头,多了个黑布隆冬的洞。
  走近一看,哪里是洞啊,分明是一条地道,人钻进去刚好能站直,不过再高一点就得猫着腰走了,好在宽度还行,双臂能自由摆动。不用猜肯定是小金的杰作,就是不知道通往哪里。
  盈芳来了兴致,折回堂屋提来油灯,招呼小金和老金:“走!咱们探险去!”
  探啥险啊,又不是天然地洞,是它拍出来的好吗。
  小金鄙夷地吐了吐蛇信。
  老金甩着尾巴,貌似很感兴趣,跟着盈芳跳下地窖后,敏捷地钻到前面领路。
  一人一狗、外加一条高冷的蛇大王,轻盈地穿行在弯弯绕绕的地道里。
  约莫前进了十来分钟,老金停下来,扭头朝她吠了一声,似是在说:“到了。”然后嗅了嗅地面,确保没有任何危险,敏捷地钻出地道。
  幸亏是夜里,地道外面也是漆黑一片。要不然眼睛都受不了。
  盈芳举高油灯,看到地道尽头是和家里相差不多的地窖,只不过空空的。地窖口是被小金压出的四五格台阶。
  小心地踏上台阶,油灯散出的光,尽管昏暗,但还是照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盈芳惊呆了。
  这不是向刚家吗?还是用做婚房的那间。


第238章 金锁
  屋里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有她的参与,因此不可能搞错。
  想不到小金竟然挖了一条连通她家和向刚家的地道。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小金真是好样的!”盈芳真想亲它一口。
  有了这条地道,往后有什么不方便出现在外人面前的东西,可以随时随地运送和转移了。
  小金盘在向刚家的梁柱上,悠哉哉地吐着蛇信。这就惊喜上了?那等它打通和山洞那头的连接,岂不是要尖叫了?
  乐开花的盈芳,哪里晓得小金还想打通她家和山洞呢,对她来说,有眼前这条地道,就足够保命了。
  不过这会儿乌漆嘛黑的施展不开,点着油灯,外人看进来,还当向家进贼或是闹鬼了,便又快速钻回了地道,打算白天时再过来,把床的位置稍稍移一移,挡住地窖口。
  小金制造的惊喜,足以让盈芳开心好几天。酣甜地睡了一觉,精神饱满地出发去师傅家。
  连着飘了几天雪,今儿总算放晴了。
  公社那边已经把打糍粑的石臼抬出来洗干净了,七八个石臼,百来户人轮流打,几乎要耗上一天。但凡家里有孩子的,早早就让孩子来排队,排到了回家喊一声,大人再挑着糯米过来。
  冯美芹的小弟一大早就去排队了,说是抢到了其中一个石臼,不用排队就能打。冯美芹提着刚蒸熟的糯米饭,路过老张家喊盈芳:“快快快!我弟抢到一个石臼,你快和我一起去打。”
  盈芳一听,早饭也顾不得吃了,提上要用的家什,领着张海燕姐弟俩,匆匆往公社跑。
  张奶奶见状,忙催老头子快点吃,吃完给徒弟几个送早饭去。
  “好好好。”张有康唏哩呼噜地大口喝起年糕汤,心说有了徒弟就是不一样啊,过年的节奏加快不少。往年打糍粑,要么里根、要么向九那些个年轻人帮自己排队,饶是这样,中午能轮上也算早的了。今年居然头一个。托徒弟的福,来年日子一定更红火!
  那厢,盈芳一行人小跑着赶到公社,冯美芹的小弟抱着石臼喊道:“姐!芳芳姐!这儿这儿!你们咋这么慢啊,再不来,我这石臼要被人抢走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了。抢着排队是有的,抢到了还没听说被谁抢去的。何况地点就设在公社门口,书记和社长就在里头办公,一旦发现谁家不守规矩,能有好果子吃?
  冯美芹家今年送出的糯米多,冯家外婆家办了两场酒、近山坳这边也有亲戚订婚、结婚,因此到年底,留出磨年糕的,剩下没几斤糯米了。冯美芹蒸了三斤,分两趟舀进石臼,拿着大木锤嗨哟嗨哟地打起糍粑。
  一个石臼配两把木锤,冯美芹打一下,盈芳打一下,这是两人事先就商量好的。不过,盈芳看看自家桶里快要满出来的糯米,再看看美芹的,总有点占人便宜的赶脚。好在还有燕子姐弟俩,没见张海洋蹦啊跳的,等不及想要上手捶打了嘛。
  “狗子哥!看热闹去咯!”和二狗子一个阵营的孩子,跑过公社,冲他喊道。二狗子正帮他娘打糍粑,头也没抬地问,“啥热闹啊?”
  “村西头的舒宝贵家,他娘带着后爹的娃来看他,得知他姐跑了,正和他奶闹呢。”
  妇人们一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刘巧翠那婆娘也真是的,当初撇下俩孩子说嫁人就嫁人,今儿还敢回来。”
  “什么呀!单独她自个回来也就算了,偏还牵着继女、继子回前夫家,你们说气不气人?搁我是舒老太婆啊,直接拿扫把哄出去!欺人太甚!”
  “舒老太也好不到哪儿去,婆媳俩半斤八两。”
  “相比之下,舒建强最近倒是成器不少,早几个月这样多好……”
  冯美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八卦,对盈芳说:“她们在说你小婶呢,居然领着男人前妻生的娃回前婆家,你说好笑不好笑?”
  盈芳听后只是笑笑。但凡和刘巧翠或是舒老太沾上边,什么荒唐事没有?用袖子擦了把汗,继续捶打糍粑。
  张海燕姐弟俩听不懂她俩在说啥,跃跃欲试地说:“姑,让我试试呗!”
  “美芹姐,让我试试呗!”
  “行吧,换你俩打会儿,累了说哦。”
  盈芳两个把木锤递给姐弟俩,站在一旁边看边聊,不时指点一下姐弟俩捶打的角度和力道。
  冯小弟跑出去看了阵热闹回来转播:“舒宝贵的娘和奶奶打起来了,打得可凶了,舒宝贵娘掐他奶的脖子,他奶揪他娘的头发,旁人劝都劝不开……”
  盈芳也是醉了。这老舒家咋恁地不消停啊,动不动就掐架。
  这时,张有康拎着竹篮来给仨孩子送早饭,听说这个事,让徒弟吃了早饭提上医药箱过去看看。大过年的,别闹出人命才好。
  盈芳想想也是,离过年没几天了,意味着离自己大喜日子没几天了,这时候要是闹出不好的事,岂不是太晦气了。
  于是,三两口解决掉一个葱油大花卷,喝了两口热水,进卫生院提上医药箱,去了老舒家。到了之后并没马上进去,反正蹲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再听前婆媳那中气十足的骂架声,这会儿进去,完全是讨嫌嘛。
  “……你个烂婊子,居然还敢回来!领着不是自己生的种到处晃悠,也不嫌羞耻,俺看彩云那贱蹄子完全是跟你学的!小小年纪就偷家里的钱财跑路,死在外头算了!”
  “老太婆!你嘴巴放干净点!俺今儿来是看宝贵和彩云的,俺走了才多久?宝贵就瘦成这样了!还说彩云跑了,谁知道是真的跑还是被你个老虔婆逼走的……”
  “什么?俺逼的?俺逼她啥了?不就是嫁人嘛,早晚都要嫁,遇到好的,干啥不趁早?这死丫头倒好,卷着家里的财物跑了,俺还没找你这个婊子娘算账呢!”
  “财物?哈!你老舒家能有几个钱?几张票?全部加起来,都吃不了几顿吧?哦,俺倒是想起来了,当年老大抱回大侄女时,你抢着给人换衣裳,把人脖子上的金锁摘下藏起来了。别不是这东西也被彩云拿走了吧?”


第239章 身世成迷
  “哈哈哈!拿的好!拿的妙!拿的呱呱叫!”刘巧翠不无讥讽地说道。
  当年她和老太婆同时发现老大抱回的女娃衣领里拴着一把金锁,争先恐后地要求给女娃换衣裳,不曾想死老太婆仗着婆婆的身份,独占了这把金锁,还藏了起来。
  当时她想着死老太婆对她比对老大媳妇好,往后装得殷勤点,宝贝没准又能回到自个儿手上,便忍着没往外说。如今既已不是舒家的媳妇,闺女又拿着金锁跑了,这事儿也就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了,当即一吐为快。
  “啪——”舒老太气急败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啊!你个死老太婆!居然打俺!俺跟你拼了——”
  婆媳俩再次扭作一团。
  围观看热闹的社员,从中砸吧出了那么点味道:
  “刘巧翠的意思是,盈芳丫头当年被建军抱回来时,胸前还有个金锁?”
  “戴金锁的那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小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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