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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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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苓没闲着,顺路把枯枝揽到一块儿,搓了根麻捆起来,待会儿下山时顺便背回去。
  农闲以来,上小坡林砍柴、捡枯枝的社员多起来了,等到地里的菜全都起底入仓、真正的农闲到来后,几乎家家都发动老少捡柴禾。再懒怠的人也不敢在这个事上偷懒。不然就等着过冬吃冷灶吧。
  捆了差不多两担的量,清苓不再捡了。快到傍晚了,还得去陷阱看看呢。
  去陷阱的那条路,清苓记得能挖到木耳。家里的银耳就是这里挖的,如今大枣晒干了,闲时炖锅银耳红枣汤,喝之前搁点蜂蜜,那滋味,杠杠的!
  清苓循着上回做的记号,找到了曾发现过银耳的枯木,唔,有是有啦,可惜都碎碎小小的,不像第一次那么惊喜,倒是旁边一根朽木发的秋耳很干净很喜人,赶紧拨拉到背篓里。
  除了木耳,还采到一些松菇、茅草菇、茶树菇。单品的量不多,但加到一起就多了。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晒成干,估摸能有一两斤吧。别看才这么点,泡发了能炖好几次肉。过年分下来的年猪肉,还不定够炖这些呢。
  采蘑菇、耨野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要不是天晚了,她还想继续蹲下去、地毯似地搜罗呢。到了大雪封山的冬天,这些就是饭桌上的美味了。
  不过不着急,距入冬还有一阵子,够她跑几趟山上的了。
  陷阱里果不其然不见任何“俘虏”,一阵子没维护,又不成样子了呗。
  好在小金给力,放飞自我地饱餐一顿回来,给她捎来一只肥溜溜的长毛灰兔。
  而每次它小山、就自发沦为跟班小弟的小斑,叼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肥山鸡,讨好地现身于清苓跟前。
  清苓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好样的你们!”
  小斑丢下懵圈了的山鸡,朝清苓“嘶嘶”吐蛇信,同时掉转蛇身,朝着南边的方向,来回看清苓,似是在邀请她。
  清苓看看天色,真不早了啊。可小斑如此热情,不捧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把吓晕了的兔子和山鸡藏到陷阱里,和小金一起,跟着小斑走。
  也没走几步路,在离竹林还有一段距离时,小斑猛地一跃,扑上了一棵既像树又像蔓藤的植株,卷着其中一条粗枝猛力地摇晃起来。
  枝条扑簌簌下起果子雨。
  清苓差点被砸中脑袋,嘴角一抽,双手遮头撤到几步远。
  小金似乎被这一幕勾起了兴趣,细长的蛇身一跃,轻轻松松缠上粗粗的蔓藤,尾巴尖随意地勾住一根枝条,轻轻一抖,果子雨加大了雨势。
  有几颗乍看灰扑扑的野果,落地后咕噜噜地滚至清苓脚边。清苓捡起一看——不认识!
  果子呈椭圆状,表皮红褐色,覆盖着一层浓密又细腻的绒毛。按上去软乎乎的,可见不是核桃、栗子那类表面张牙舞爪、内里另有乾坤的野果。
  正研究,小斑游到她跟前,拿尾巴一拍地上散落的野果,脆弱的表皮龟裂,露出绿幽幽的果肉。
  小斑的蛇信一伸、一卷,一小块果肉脱离果皮进到了它的嘴。
  清苓明白了,小斑在告诉她:这是能吃的。并且以身示范应该怎么吃。
  扯了一下嘴角,依言掰开果肉,看上去十分清爽的绿色果肉中心,星星一样点缀着黑色的比芝麻还要小的种子。
  清苓带着试探,小小地咬了一口,瞬间睁圆了杏眸。
  唔!好吃!好吃!太好吃啦!
  味道酸酸甜甜、非常爽口,比她以往吃过的任何一种水果都美味。


第177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关键是果肉很软,不像苹果、梨那么硬,也不像葡萄、石榴需要吐籽儿。剥掉薄薄一层果皮后,整个儿都是果肉,很适合老人家吃。
  清苓高兴地蹲下身,摸摸小斑的尖脑袋:“谢谢你啊小斑,教我认识了一种新果子!”
  小斑像是听懂她话似的,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裤腿。
  “可惜背篓满了,没法把这些果子全部捡走。”清苓挑完好无损的捡了几个,想带回去给师傅师娘尝尝鲜,剩下的,只能任其烂在地里了。临时编竹篮是铁定来不及了,表示好遗憾。
  小金咻地一下飞回她肩头,居高临下地朝小斑吐了吐蛇信,不知用蛇语发布了什么指令,小斑忽然扭动起身体,鳞片摩擦,发出微小的响声,在这风声簌簌的林子里,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
  在人类看来是极小的动作,蛇类就已经领悟了纲要。没一会儿,四周响起沙沙的声音,小斑的两个兄弟领着一帮蛇小弟过来了,一蛇叼一个毛果子,往山洞方向游去。
  清苓恍悟,敢情是来帮忙搬运的呀。
  真是好兄弟!
  暗暗打定主意——赶明带小金扫荡一圈附近的林子,多掏些鸟蛋、野鸡蛋,送可爱的蛇小弟们当谢礼。
  不过今儿实在太晚了,撩起衣摆兜了些毛果子,踏着就要消失的晚霞,回到陷阱处,拿藤条系紧兔子和山鸡,几乎是摸黑下的山。
  张家二老点着煤油灯在院子里等了,看到她小小的人儿,拖着一大捆柴禾、背着沉甸甸的篓子回来,赶忙出来迎接。
  “咋打柴去了?柴房还满着呢,不嫌累啊!”张奶奶心疼她,不由说了她几句。
  清苓咧嘴笑笑:“柴哪会嫌多啊。”
  “哟!这啥?”张有康看到清苓手里还拽着根藤条,借着幽暗的灯光一看,竟是拖着一只兔子、一只山鸡,“陷阱里抓的?”
  “是啊。”清苓干笑着应道,虚哒哒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借口尿急,把东西交给师娘,闪去了屋后茅房。
  再回到堂屋,张奶奶已经把晚饭盛出来了,招呼清苓先吃,“东西都在那呢,跑不了,等吃完再理吧。”
  清苓也确实饿狠了,捧着饭碗扒起来,吃一半,想到小斑带她认识的毛果子,弯腰捡了一个问二老:“师傅、师娘,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野果,口感很不错,果肉软乎乎的,牙口不好的人也能吃。”
  张有康起先没注意,拿到手上一看:“哟!毛木果啊。”
  “师傅您认识啊?”
  “当然!灾害年间,谁没吃过这个啊。也就这几年,听说有狼出没,才没再上山搜罗。你是在哪儿摘的?别不是进深林了吧?”
  “哪能呢!”清苓忙道,“就在小坡林稍微进去一点点的地方,我看这东西鸟雀都吃,便摘了一个尝尝,没想到味道这么好,可惜今儿天晚了,要是还早,一定编几个竹篮,多摘些回来。”
  “你也别高兴得太过。鸟雀敢吃,那是因为它们飞得高,你在地面,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凶兽。”张有康泼徒弟冷水,“一次两次运气好,不代表次次运气好,月半狼嗥还在呢,听声音是比以前远了,但到底在同一个大山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山里好东西再多,拿小命换总归犯不着……”
  “师傅您放心,我有刚子哥配的药粉呢。而且……”清苓斟酌了一番,决定稍稍透露点,免得二老在她上山时总是提心吊胆的,“我不晓得为什么,打从家里出现毒蛇后,我不再害怕这些小东西了。它们好像听得懂我说的话似的,每次在山里看到,总会友好地跟我打招呼……真的!师傅你别不信!有几次还帮我逮山鸡呢。有什么危险也会用它们的方式通知我……”
  二老听到这会儿彻底呆滞了。
  “师傅、师娘……”清苓弱弱地扯了扯二老的衣袖。
  “咳,那啥,你说的是真的?”张奶奶比老伴儿回神早,压着嗓门嘀咕,“莫非真是建军俩口子在天有灵庇护着他们的闺女?”
  “瞎说啥呢!那是迷信话,你也信?”张有康轻斥道。
  “不然咋解释得通啊?”张奶奶理直气壮地瞪了老伴儿一眼,“上回那几条毒蛇出现的那么突然,又那么通灵性,就你不相信是建军俩口子派来的,和我一样相信的人不要太多哦。”
  “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这话以后别说了。”张有康一时找不出话反驳,只得劝老伴儿别说了。
  迷信思想可是四旧之一,没见各处的庵庙都被砸了,和尚尼姑不是被抓、就是下地劳动,谁敢顶风作案、谁就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清苓经常看大字报,平时听得也多,自然清楚这些事儿,忙应道:“嗯!这事儿咱们仨心知肚明就好,一个字儿都不跟外人说。”
  “必须的!”二老不约而同齐口道。
  好歹把上山的事儿圆过去了,清苓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深深松了一口气。
  只要师傅师娘支持,别人的想法她压根不放在心上,管他们咋说。
  有句话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其实搁哪儿都适用。
  这天之后,二老很少再过问她上山的事,顶多出门前悉心叮嘱她几句,让她注意安全、让她早点下山回家吃饭。
  得到了师傅师娘变相的支持,清苓的心更自由了,每天下工就撒欢了地往山上跑,一篓篓、一筐筐的草药、野果不要钱(这是真不要钱啊)地搬回家。
  前院后院的空地晒满一批又一批的收获。
  最值钱的,莫过于两株十年份的山参了。这是清苓自个发现的,不过挖的时候,因为有小金这只山大王坐镇,丝毫不用考虑任何危险,轻轻松松地就把两株山参挖回了家。
  经张有康亲手炮制后,一株用红线绑着、红绸布包着,执意要给清苓当嫁妆;另一株和其他药材一起,泡了一坛药酒。泡好以后再分装到小酒瓶里,每家都备一点。


第178章 充实
  村民们不是没看到清苓见天地往山上跑,不禁好奇山上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等到看到二老家晒着的草药,疑惑不问即解——人可是老大夫的徒弟,学中医哪有不认识草药的。哦,下工不采,难不成等上工时再采啊?
  所以,除了个别饶舌的妇人碰到张奶奶总想打听点什么,大多数人都没当回事。
  清苓这几天过得那叫充实。
  期间还问向二婶匀了五斤糯米,偷偷给二婶钱她不肯收,只说下一季糯米分下来再还,清苓只好送了她一些山里淘的野果,毛木果、橘子、山楂都给了一些。
  糯米到手,酿菊花酒的材料凑齐乎了。
  得知徒弟要酿长寿酒,张有康专程送来了一小包枸杞、当归、生地黄,说和菊花一起酿酒,补身的效果更好。
  清苓这才知晓师傅师娘也会酿菊花酒。只不过近几年各种限制太多,前两年的收成也不像今年这么好,就没有浪费粮食酿酒。今年收成好,徒弟又有这个心,二老乐得支持。
  菊花酒的酿法并不难,和高粱、糯米酒比起来,那这个简单多了。
  将蒸好晾凉的菊花瓣和枸杞等药材搁水里煎,煎得的浓汁,取五分之一用来浸泡淘洗干净的糯米,浸泡完了将糯米沥干,上锅蒸熟,放凉后,拌入捏碎的酒曲和剩下的药汁,然后放进坛子发酵。
  直到逸出米酒的香甜,说明酒熟了,拿纱布过滤掉酒糟,酒液仍旧封进坛子,放在阴凉处待来年重阳节拿出来饮用,便是一道淡雅清香的菊花酒了。
  酿好菊花酒,接着处理酒糟。
  这可是好东西,家家都舍不得丢,拿来家禽,据说长得特别快。不过听师娘说,喂之前,得摊开来晾一段时间,把酒味儿消散掉。
  晾了几天,等到近距离不怎么闻得到酒味儿了,才添到鸡的饭盆里。
  忙过这茬,又到礼拜天了。
  清苓背上答应李四婶的山鸡和鸡蛋,当然,也没忘给送她发簪的老大爷装了十斤小米,末了挑了几斤软硬合适、这会儿吃口感正好、多放两天也不会坏的毛木果,兴冲冲地往县城赶。
  在矮墩桥头碰到二狗子一帮孩子,你推我搡地把二狗子推出来当发问代表:“芳芳姐,刚子哥家的柿子到摘的时候了吗?”
  清苓闻言,踮脚看河对岸的向家——两棵高大的柿子树,结了不少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很喜人。
  这几天一收工就往山上跑,采草药、摘毛木果、还间或打了些栗子、核桃。毛木果据观察放不久,因此还和师娘一起,在晚饭后,将成熟的不能多放的毛木果,去皮捣碎做成果酱。为此还贡献了小半罐蜂蜜。
  做成的毛木果果酱,味道好极了。留下一罐供他们三人蘸馒头吃,其余的打算这趟去县城给师兄和向刚寄去。
  至于那些表皮还很硬朗的毛木果,张奶奶摩拳擦掌着想要晒成果干。她年轻时跟着祖奶奶学晒过杏干,都是水果晒成干嘛,万变不离其宗!
  其实,晒果干比做酱费时费力,熬酱一次搞定,晒干却要搬进搬出好几周天。但好歹不需要添别的材料,砂糖或是代替砂糖的蜂蜜多精贵啊,再麻烦她老人家也愿意尝试。
  这么一忙活,加上山上的野柿成熟得要迟一些,以至于忘了向刚家的后院还有两棵挂果的柿树等着她采收。
  正好,李苍竹抱着俩母鸡也来找她,清苓干脆给他们卸了锁,让几个孩子自个进向家:“狗子你年纪最大,一定要看好他们哦,别吓坏了鸡群,也别折断枝丫。当然,安全最重要,不然下回不敢找你们咯。柿子先挑熟的摘,摘了你们几个娃分分带家去。等我从县城回来,再一起摘余下的柿子。”相当于把劳务费先结给他们了。
  二狗子胸脯一挺,拍得邦邦响:“放心吧芳芳姐,我会看好他们的!就是那啥,摘下来的熟柿子真的都给咱们分啊?”
  他们蹲在后对岸,瞅着向家院子看好久了,成熟的柿子绝对不少了,都给他们分,每人少说能分到七、八个。
  “是真的没错,人人都有份!别忘了小苍竹,照顾好他哦。”清苓摸了摸苍竹的头,让他抱着俩母鸡跟二狗子一道去向家。
  孩子们开心地嗷嗷叫,蹦啊跳啊,还朝清苓挥挥手,让她放心。
  清苓等他们都进了向家院子,顺手带上院门,才急匆匆地去码头赶第一班船。
  好在没错过首班船的发船时间,在一船乘客集体唠水电站的兴奋声中,精神奕奕地到了对岸。
  入秋后,邮局的开门时间延到了七点半,清苓便先去了老大爷家。
  来应门的是老大爷的小儿媳,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在院子里晒衣裳,听到敲门声,马上就来开了,疑惑地问清苓找谁。
  “我不找谁,就是跟大爷有缘,这趟来城里,顺道给他捎点东西。”清苓把小米袋子递给她,笑着道,“米袋子劳烦婶子帮我收着,下回来拿。”
  完了又给了对方七八个毛木果:“这是我家附近的山上摘的野果,酸酸甜甜口感还不错,老人孩子都能吃。”
  小儿媳会过意,兜着怀里的毛木果、望着脚边的米袋子束手无策,连说几遍“这怎么好意思”。
  清苓笑着摆摆手,帮忙带上院门,往邮局去了。
  “姑娘!”小儿媳来不及回禀二老,只好探头对清苓喊,“得空来家里坐坐啊,来城里有啥需要帮忙的,也尽管来找我们。”
  “好。婶子您进去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下回再来看你们。”
  小儿媳目送清苓走出弄堂,才揣着果子、提着米袋难掩兴奋地进屋。
  “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啊?”老俩口正在里屋召集儿子们商量几个孩子入托儿所的事,大孙子过年六岁了,再不送,要被人说“野孩子”了。见小儿媳进来,顺嘴问了句。
  “哦,爹,这是一个姑娘送来的,说是跟您认识。听她口吻,好似江对岸上来的。爹!是小米呢,估摸着有十来斤。”小儿媳说着,献宝地呈上米袋。


第179章 再来一段儿!
  “这是啥果子?咦,是毛木果吧?”老大爷的大儿子顺手拿了个果子,眼底满满都是回忆,“小时候跟着老太爷去乡下玩,吃过不少,味道还不错,而且软乎乎的不粘牙,很适合爹、娘你们的牙口。”
  “对!那姑娘也是这么说的,说老人孩子都能吃。”小儿媳在一旁附和。
  老大爷已经猜到是谁了,蹭地站起来:“那姑娘放下东西就走了?咋不请人进屋坐坐啊?”
  小儿媳委屈地解释:“请了,她说另外还有事儿,下回再来看咱们。”
  “是不是就上回送咱们小米的那个?”老太太问。
  老大爷抿唇道:“除了她,你们见谁帮衬过咱家了?风光的时候,多少人点头哈腰地跟咱家套近乎,好处捞一点是一点。如今落魄了,这些人连面都没露过,更别说送咱家一把米、一捧菜了。”
  一家人不禁都联想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亲戚朋友,深浅不一地叹了口气。
  “那孩子是个有心的。”老太太眨了眨湿润的眼眸,哽咽道,“接连两趟送来口粮,是咱家的大恩人啊。”
  老大爷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不敢走动太多,咱家的成分……”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声,“别害了她才好……”
  “爹,如今除了升职、调职还关系到成分,其他都不怎么看重了。”大儿子安抚道。
  小儿媳咕哝了一句:“看重是不看重,但会被人丢眼刀、戳脊梁,难听话能用箩筐装。”
  老俩口被戳中痛处,瞪了她一眼。
  小儿子也瞪了自个媳妇一眼,打圆场:“那姑娘要是在意这些,就不会一而再地给咱家送口粮了。”
  老太太说:“不管怎样,人家的恩情咱先记下,以后有了能力帮回去。阿香你把小米放到菜柜下格去,每天早晚给孩子们熬米粥喝。毛木果挑硬朗的收起来,软乎的一会儿给孩子们分分吃。”
  “知道了娘。”小儿媳自知说错话、惹公婆不高兴了,麻利地提起米袋去灶房。
  一家人对清苓的好感,迅速飙升到一个新高度。
  尽管除了老大爷和小儿媳,其他人连清苓的面都照过,但潜意识里,已经拿她当自家人看待了。
  清苓还不知道无意中的帮衬竟给自己拉到了一伙坚不可摧的盟友,此刻的她,正在邮局和李四婶偷摸交易。
  李四婶看到清苓从背篓里抓出来的山鸡,高兴坏了。
  “唉哟喂!你真给我弄来了?好好好,太好了!多少钱我算给你。”
  “四婶不着急,这还有鸡蛋呢。”清苓又把鸡蛋拿出来。
  李四婶眼梢的褶子又多了,笑得见眉不见眼。
  山鸡、鸡蛋还有两斤半的毛木果,清苓统共收了她六块钱。
  这价格一点不贵。
  且不说这个时节,供销社它不卖鸡——因为还没到收鸡鸭的时候。
  鸡蛋倒是有,但往往是刚收进就被调去了大城市。小县城的居民有钱还不定吃得上。
  单说毛木果,这水果外头想买都买不到,两斤半装一篮,送人多体面!
  李四婶很满意,给了清苓钱后,还特地送了一张工业券给她,说是闺女的婆家送来让买喜盆的,有的多就送她了。
  清苓高兴地收下:“谢谢四婶!我在这祝孩子平安健康!”
  李四婶也很高兴,拍着她肩说:“以后有啥好东西只管送来我这儿。就算我吃不下,还有其他人抢着要呢。你不知道,上回问你买的大枣,给领导吃了两颗,到下班还追着我问呢。你家要是有的多,随时拿来我这,我都要!”
  清苓心里盘算了一下,大枣有是有,晒干了囤在仓房呢。偶尔煮粥或是煮银耳汤了丢几颗进去,大头要到过年才吃,不过匀个一两斤出来,也不是不行。
  于是回道:“行!那我下趟来给你捎点。”
  邮递员倒是隔三差五往江对岸送信,但攸关利益的事,她不敢轻易让人捎,宁可费点船费、花点时间,亲自跑一趟。
  这趟来除了完成交易,还要给向刚和师兄家寄毛木果酱。
  李四婶看到心又痒了,骂清苓败家啊,好好的新鲜果子不吃,居然折腾成果酱,这得败多少白糖啊。
  说到白糖,想起自己手上有不少亲戚朋友为贺她闺女顺产兼满月送拢的白糖票,多了用不完,又不是拿票换糖就行了,还得掏钱的呀,放在那儿又怕一不留神过期,便问清苓要不要。
  清苓求之不得。
  结婚那天,招待客人要泡糖茶水;提礼来的客人走了得相应地回点礼;条件好的,万年青装在洋锅里,铺上白糖、撒上铜钱……可以说白糖在喜事时多多益善。
  何况她如今手头宽裕,称几斤白糖毫无压力。
  于是把李四婶手里多余的白糖票吃了下来,数了数,正好六斤,六六大顺!
  清苓弯了弯笑眉,跟李四婶道别,挎上背篓去供销社买白糖。
  寄出去的毛木果酱辗转数天后,终于到了省城。
  兵分两路去了水利局的职工福利楼和七一三部队。
  向刚正好要外出,被传达室的卫兵叫住了:“向副营长,有您的包裹。”
  向刚前不久才收到老家的来信,那丫头一改往日的干脆利落风——居然拉拉杂杂写了四大页。尽管说的都是别人家的事,但看得很开心,看完了信笑容还挂在脸上呢,惹得战友们一阵起哄,非要他念一段给大家听。
  向刚心情好,顺应他们的要求,挑了李苍竹溺水那一段念了。
  大伙儿听完齐抽嘴,心说可怜的娃掉水里差点没命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咋能边看边笑、看完还笑……不对!肯定和这段无关,集体要求再念一段。
  向刚挑了一下眉,行啊,再来一段,念了雁栖公社集体发鱼的那一段。
  大伙儿还是抽嘴,发鱼确实称得上喜事一桩,可犯得着一笑再笑、且笑得跟花痴似的吗?肯定不是这个,起哄:“再来一段儿!再来一段儿!”
  “不来了!”向刚把信纸往怀里一揣,挪开椅子迅速逃离宿舍,总算逃过一劫。


第180章 你全家都小偷
  按说那丫头才给他寄来信,没道理再寄吧?
  怀着疑惑,收到一个方方正正的麻布包裹。体积不大,打开来,是一个不大不小、绕满稻草的瓦罐,罐口用布头堵着。
  “这是啥呀刚子?酒吗?”一同出门的孟柏林,胳膊绕上他肩,好奇地催他打开。
  向刚看了眼包裹单,确实是那丫头寄来的。可这到底啥玩意儿啊?也不夹封信告知一声。
  在孟柏林的催促下,向刚拔起了布头。
  瞬间,一股想要一闻再闻的甜香味扑鼻而来。
  “哇哇哇!香香甜甜的,这是吃的吧?”
  “应该……是的吧。”向刚也不确定,闻着像是吃的,可望进去那色泽,怎么是绿色的?真能吃?
  “哎呀管它呢!你对象寄来的还能是毒药?”孟柏林伸出食指,蘸了一点,搁舌尖上一尝,“唔!好吃!有点像我老家那边的李子酱,但这个要甜一点……”
  勾得向刚也分泌了不少唾液,克制住也想尝一口的欲望,把布头塞回罐子,慎重地交给卫兵保管:“周岗同志,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将这个坛子看紧咯,不准任何人觊觎!等我回来再交还给我。”
  “保证完成任务!”卫兵唰地行了个军礼,放下手臂后,笑嘻嘻地问向刚,“完成任务后有奖励不?”
  向刚瞟了他一眼,心说这也是个吃货,没好气地道:“有!分你两勺。”
  “够了够了!”卫兵兴奋地摩拳擦掌。
  边上的战友翻着白眼踹了他一脚:“出息!”完了又说,“分我一勺。”
  孟柏林遗憾地看着果酱坛子离开自己的视野,想着回来后也要磨向刚分自己几勺。砸吧了一下嘴巴,回味着果酱酸酸甜甜的余味,羡慕嫉妒地给了向刚一记手拐子:“你对象咋对你这么好啊!一忽儿炒花生、炒瓜子,一忽儿果酱,哦,还有新鲜的石榴……啧!你说你俩才处多久,往来的信件邮资,都够吃几顿饭了……”
  向刚嘴角噙着笑,眼里盛满柔意,表面一本正经没搭腔,心里却得瑟地想:那是老子眼光好,没看错那丫头的性子。她是那种你对她好、她加倍对你好的类型。当然,倔的时候也挺让人头疼的。也不知最近还有没有往山上跑。真盼着房子一结婚就分下来,好把她看到眼皮子底下……
  事实上,等清苓真的随军,向营长的头疼并不曾减少,相反更严重——七一三驻地的训练营就建在山坳,所在的镇叫霞山镇也是有缘由的,那就是有一片仿若万道霞光四散而开的连绵群山,对清苓来说,无非就是换了个地儿扑腾。而且比起近山坳,这儿的大山,货色更丰富,噢耶!
  再说张岳军一家,收到清苓寄来的果酱,也着实兴奋了好一阵。
  尤其是张海洋,天天盼着早上的到来。早上喝粥吃馒头,罗胜男允许他蘸点果酱,其他时候,一律不准他碰果酱坛子,说要吃到过年。
  张海洋的盼头便又多了一个——希望寒假早点到来。
  “娘啊,放了寒假,我要先去爷奶家。”
  “去吧去吧!”罗胜男正忙着补衣裳,敷衍地回了句,“要是那边的小学开了,你干脆就留那儿上学得了。”
  “好啊好啊!”
  罗胜男:“……”没良心的小崽子!
  ……
  那厢,清苓寄出毛母果酱后就不再想这个事了,攥着刚换到的糖票,来到供销社,直奔糖霜柜台。
  买糖时想了想,先称一斤吧,师傅家放半斤,自己家放半斤。剩下的糖票横竖要到元旦才过期,便没着急花掉。虽说天凉了比较耐放,但糖这东西太招蚂蚁,别大用场还没派上、倒先被蚂蚁们光顾了。
  于是摸出一张糖票,称了一斤。
  哼着供销社听来的革命歌曲,背着一早上的收获,兴高采烈地赶回家吃午饭。
  殊不知,二狗子领着一帮孩子,此刻跟村里几个爱贪小便宜的主妇闹上了,为首的是里根媳妇张红。
  原因很简单,张红下工回来路过矮墩桥头,看到二狗子几个娃子,爬在向刚家的柿子树上摘柿子,就隔着篱笆墙叉腰喊:“狗子,你进人家院子摘柿子,得过人家允许没?别不是在当小偷吧?来!给婶儿递几个柿子出来,婶儿就替你们瞒着。”
  二狗子不睬她,顾自摘柿子。几个孩子还分了工,身轻灵敏的上树,其他人举着破鱼网做的网兜,兜住树上的人递下来的柿子,再轻轻地放到箩筐里。因为成熟了的柿子表皮较软,像扔石榴一下扔,那指定行不通。
  李苍竹把抱来的母鸡赶到院墙一角、任它们啄虫、吃鸡草,也跑来帮忙。
  一群孩子忙得不亦乐乎,忽听张红这么喊,都不雅地翻白眼。
  张红见没人理她,说得更起劲了:“敢情现在的偷儿都这么胆大包天了?翻墙入院偷柿子,被人撞见还不带害怕的?”
  “谁小偷啊?你说谁小偷啊?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小偷!”
  到底还是孩子,被人冠上小偷的名儿,二狗子立马沉不住气了,涨红着脸骂了回来。
  “谁全家是小偷?你个欠抽的熊孩子!看我不教训你!”张红气势汹汹地捋着袖子跑过桥头,来到向家院门前,一推,院门上着栓。
  这是清苓的习惯,每回去向家,总会在进门后顺手上栓,起初是怕路过的村民透过虚掩的院门看到院子里晾晒着的东西,渐渐地养成了习惯,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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