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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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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苓瞪他一眼:“说了你就不揉了?”
向刚轻笑了一声,食指按上她咬破的红唇处,来回摩挲了几下,忽然很想继续中午未完的步骤,缓缓地低下头,这回总算顺利地叼到嘴里了,考虑到她嘴唇破了皮,不敢放肆,很轻柔地摩挲了几下,又无师自通地吮了吮,按捺住身体叫嚣的欲望,放开了她。
原来这就是初吻的味道啊。
向刚满足地回味了一番。
总算明白为啥战友们一聊到初吻、初恋,脸上的表情就荡漾的不行——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想要一亲再亲、一碰再碰,最好一辈子不撒手。
第163章 合法滴耍流氓
清苓好不容易才平复澎湃的心潮,红着脸小声骂他:“流氓!”
向刚回过神,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捏捏她脸颊:“对自己媳妇耍流氓是合法的。”
“还不是你媳妇呢。”清苓嘟嘴咕哝。
向刚挑眉瞥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道手电光从树林的后方射进来,随之是一声厉喝:“什么人?大晚上的,在林子里干什么?”
夭寿哦!
“出去再说。”向刚朝清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起她从树林前边窜了出去,一路跑到招待所门口,才停下来。
这点路对向刚来说,简直小儿科。
清苓就不行了,扶着招待所门口的柱子呼哧呼哧喘大气。
经这一插曲,彼此间因初吻带来的羞涩和尬意,悄然间化于无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发笑。
待清苓缓过气,向刚看了下时间,九点多了,张家还等着她回去好关门落锁呢,于是努努嘴:“走吧,我送你回去。”
清苓:“……不用了吧?”既然要送她回去,刚才干啥要她陪来招待所?这不白忙活么。
“不送不放心。”向刚执意要送。
再说,哪里白忙活了?不是尝到甜头了吗?不要太幸福哦。
这一刻,他无比期盼结婚登记日子的到来。手里有证,做啥都光明正大。谁敢怀疑,直接亮给那些红袖章们看:瞧清楚没?这是老子的媳妇!明媒正娶的!
第二天,向刚回部队,清苓几个妇女同志,吃过早饭,出发去百货商店扫货。
要买的东西很多,有自己需要的、也有给乡亲们捎带的。
罗胜男特地请了一天假,陪同一块儿去。
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四个女人凑一起,一路上别提多热闹。
来之前,清苓和师傅、师娘坐一起,大致列了个嫁妆单子——除了棉絮家里弹,其他都要买。
不过来省城百货商店买的,是宁和供销社没货、抑或是有货却缺新鲜款式的商品,否则干啥跑这儿来。一来一去的火车票,省下来能买不少日用品了。
到了百货商店门市部,一行人最先去的是被面柜台。这可是重中之重。
邓梅和罗胜男商量之后,做主选了一条鸳鸯戏水、一条龙凤呈祥百子图的大红缎子被面,另两条是富贵牡丹和百鸟朝凤的绵绸被面,再加上竖条子的清爽被夹里,四套算下来,居然要一百十五块。
“乖乖!又涨价了啊。年初我陪闺女来买,才只一百零三,半年涨了这么多……”邓梅咋舌。
罗胜男还道她没带够钱,主动说:“不够的我来出。小芳既然喊我一声嫂子,她出嫁,做嫂子的怎么也要表示点心意。”
不说别的,单说这丫头,大老远背着两只鸡、一背篓山货上门来,那鸡还是她冒着莫大的风险去山上逮的,就冲这一番心意,自己俩口子也要表示表示。十二块钱,大半个月的工资,确实不少,可相比那丫头先后寄来、扛来的山货、水果,罗胜男也就不觉得心疼了,有些吃的,花钱都不定买得到。
清苓想说我也带了钱,可邓梅和罗胜男都表示不要她的。开玩笑!四铺八枕向来是娘家出的,哪有出嫁的闺女花男方给的衣服行头钱买被面的?被人知道,还不被戳断脊梁骨。
“得了,这儿有我跟你嫂子,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你还是和燕子去成衣柜台逛吧。除了你自个的嫁衣,不是还要给乡亲们捎东西吗?快去看吧。我们搞定被面就过去。”
开票、付款都需要时间,百货商店可不像供销社,钱和票夹在钢丝绳上,用力一送,就嗖地滑到出纳柜台了,戳了章再滑回来就能拿货。
百货商店大,不仅楼层高,每层楼占地也广,付款形式和供销社不一样,需要先开票、后排队、再付款,然后再拿戳了章的付款凭证回柜台取货。一层楼就一个付款地方,买东西的人却不少,个别柜台像抢似的人山人海。
清苓和燕子来到的成衣柜台就是这样,不少年轻姑娘都冲着新到货的海魂衫而来,叽叽喳喳仿若春夏季鸟雀欢腾的热闹林子。
“我滴个娘呀,买衣服的人咋这么多?今天什么日子呀?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嘛。”燕子踮脚翘首,终于被她看到了众人哄抢的目标——“海魂衫!好漂亮的海魂衫!款式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新!”
得!这姑娘也是海魂衫的忠实拥护者。
“多少一件啊?”清苓问。
“新款得八块八一件呢,还要四尺布票。太贵了!!!”燕子看清标价,整个人像皮球泄了气。
清苓抬头看看那海魂衫,款式是真漂亮,不过价格也是真贵。但见燕子这么喜欢……清苓盘算了一下接下来要买的东西,以及荷包里的钱和票,应该够用,便阿沙力地说:“买一件!姑姑送你。”
燕子惊愕地瞪大眼:“姑,你没骗我吧?”转念想到她姑确实是揣着钱来的,可那钱是给她买嫁妆用的呀,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要!我就那么一说,不是很想买……”
“真不想买啊?”
“……想是想,但姑你的钱要派用场的。我、我会自己攒钱买,回头让我爹托人介绍个新工作,攒到明年开春,指定能买一件了。”前提是,海魂衫不要再涨价了。
清苓笑瞥了她一眼:“买吧!就当姑提前给你添妆了。”
“添、添啥妆啊!”燕子姑娘顿时红了脸,扭捏地跑去了其他柜台。
“今天新到的货,这么快就剩最后一件了。”售货员边理货边对隔壁柜台的同事说。
清苓赶紧上前要了剩下的这件。
售货员正要开票,挤过来一个年轻姑娘,开口也要海魂衫。
“没货了。”售货员头也不抬地说。
“怎么就没货了?上面不是还挂着两件吗?”年轻姑娘不悦地指指柜台上方的样品架。
“那是非卖品。”
其实就是内部有人预定了,一时半会没来得及把衣服撤下来。
第164章 打的就是你!
“那这件我要了。”说话的年轻姑娘,拿起柜台上清苓要买的海魂衫,在自个身前比了比。
“这件有人要了。喏,就是这位姑娘的。”售货员开好票,递给清苓去付款。
“喂!你花多少钱买的,我再添一点,你转给我呗。”那姑娘趾高气昂地对清苓说。好像添点钱买下这件海魂衫,是给清苓多大面子似的。
清苓睬都不想睬这样的人,扭头去付款柜台排队。
反正开出了票,售货员得保证衣服完好无损。
“喂!你聋子呢还是哑巴?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这件海魂衫归我了!你把票拿来,我给你钱。”
“柳姐姐!一转眼你咋跑这儿来了?差点找不到你了。”这时,杜亚芳喘着大气也挤到成衣柜台。
原来,追着清苓要添钱买海魂衫的年轻姑娘,正是柳团长的女儿柳洁。
清苓听到杜亚芳的声音,回头看了眼,迅速拿着票跑去出纳柜台付钱。
柳洁回头瞪了杜亚芳一眼,怪她多事,没事扯自己胳膊做啥,害那人跑了。
“哇!海魂衫!”杜亚芳还不知道自己惹人大小姐生气了,左顾右盼间,看到展示架上挂着的样品,兴奋地说道,“这是新款吧?领口开比我那件大气,更像海军的装束,真漂亮!”
柳洁白了她一眼:“漂亮也没用,这两件是非卖品,能卖的都卖完了。你刚要是不拉我,我追上那人,兴许还能把她手里的海魂衫买过来。”顿了顿,依然不甘心盼了小俩月的海魂衫就这么失之交臂,“亚芳你说,我多给那人两块钱,她会不会把衣服转卖给我?”
“肯定会啊。”杜亚芳言之凿凿地猜道,“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赚两块,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可我刚才这么跟人说,那人居然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气死我了!”
“那人在哪里?我去跟她说。”杜亚芳捋捋袖子,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若是办成了,没准能成为柳洁真正的闺蜜,而不是跟在她屁股后头颠颠跑腿的丫鬟。
话音刚落,清苓付好款回来了,抬头和杜亚芳打了个照面,彼此心里都来了一句国骂。
“哟,我道是谁那么拎不清、居然连柳姐姐的面子都不给,搞半天原来是你呀。”杜亚芳抬高下巴,颐神气指地说。
“亚芳你认识她?”柳洁问。
“何止认识啊。”杜亚芳斜眼睨着清苓,凑近柳洁窃窃私语,“我昨儿说的就是她,她搭柳团长的车子来市区,我想搭个顺风车来看你,她还出言制止呢。还跟柳团长打小报告,说我俩开车经过火车站、溅了她一身泥……”
“原来就是她啊!”柳洁完全听信了,想到昨晚墨明棋妙被老头子训了一顿,要不是有大哥拦着,还差点挨老头子的皮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杜亚芳,怒气腾腾地来到柜台前,揪住拿了海魂衫正要找燕子汇合的清苓,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个贱人!说!你跟我爹啥关系?他的车是你想搭就能搭的吗?还告状……我呸你老母!告诉你,我柳洁啥都吃,就是不吃亏,你害我差点挨打,这笔账,我好好跟你算算……嗷——啥玩意儿!疼死我了!”
柳洁的手腕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突兀地出现一个很小的血点,好像是蚊子叮的,又好像不是。哪种蚊子能在叮完人。吸完血后,还连带让人麻痹的?
柳洁只觉得被叮的胳膊,先是痛、再是麻,甚至还有往全身遍布的迹象。下意识地松开清苓,捧着麻痹的胳膊,嗷嗷叫。
杜亚芳也傻眼了。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戏,巴不得清苓被柳洁暴打一顿。岂料,才看了个开头,画风就扭转了。
见势不对,匆匆上前扶住柳洁:“怎么了柳姐姐?”
唯有清苓知道原因——乃缠着她手腕藏在衣袖里的小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了对方一口。
清苓捋了捋衣袖,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小金,偏头看了还在嗷嗷呼麻呼痛的柳洁,扭头离开了成衣柜台。
不明真相的售货员,隔着柜台冲柳洁说道:“我说你这姑娘真好笑,再喜欢海魂衫也不能上前抢啊。亏得那姑娘气量大,不跟你计较,要不然,你今晚怕是回不了家咯。”
“放屁!我啥时候抢她东西了?”柳洁跳脚嚷道,“是她自己……吼!你居然还敢回来!”
清苓去而复返,上前给了杜亚芳一个巴掌。差点把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给忘了。
杜亚芳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红肿的脸颊恨恨地质问清苓:“你凭啥打我!”
“打的就是你。”清苓斜睨着她冷声道,“也不知你是怎么传话的,竟让她这般误解我。当时怎么个情形,你想不起来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清苓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柳洁说,“昨儿我确实是搭柳团长的车出的部队,当时车上除了我和柳团长,还有我对象、我大侄女和司机。我对象跟着柳团长去市里开会,顺路把我们送到镇上客运站。这女人想搭便车,却因为说漏你偷开你大哥的车到处跑的事惹怒了柳团长,柳团长一气之下就没载她……事实经过就是这样,我不晓得这女人为啥要断头掐尾地跟你说这个事,兴许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说不定……”
清苓耸耸肩。
就许人诬陷她、不许她回击么?
何况,她说的可句句都是事实。不像杜亚芳,说个事断头掐尾的,还故意捏造,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任她捏咧。
清苓一口气说完,无视听懵了的吃瓜群众,拉过同样目瞪口呆的燕子:“走!买别的东西去!被耽搁了不少时间,得抓紧了。”
燕子这才回过神:“不是,姑姑,我就走开一小会儿,你咋跟人掐上架了?”
“有吗?我那明明是摆事实、讲道理,哪里掐架了?”清苓一本正经道。
“……好吧,那你怎么跟人吵上嘴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咯。”
“……”
第165章 得罪金大王的下场
“姑侄”俩边说边去别的柜台扫货,留下柳洁和杜亚芳面面相觑。
“啪——”柳洁上前扇了杜亚芳一巴掌。
这下好了,杜亚芳一张还算精致的脸,被先后两个巴掌扇得既红又肿,不过总算还有点对称美。
“我说你昨天咋那么殷勤地跑我家来,敢情是你惹的祸,想推给别人背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跟你计较害我挨打又挨骂、完了还被老爹勒令不准再碰我大哥车的事,一巴掌算是给你个小教训,往后你离我远点儿!看你那贱样我就恶心……”
柳洁毫不留情地骂完走人,留下杜亚芳被吃瓜群众指指点点,不禁羞愤交织,心下把清苓怨了个半死。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
清苓发泄完怒火,就没再将这个事放在心上了,和燕子一起,照着清单,挨个柜台地转悠。和邓梅两人“会师”后,将结婚所需、乡亲们所托的大件小件买了个七七八八。
从百货商店出来,已经正午了,来不及赶回家做饭,罗胜男干脆请她们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了碗极富省城特色的臊子面,吃饱喝足,才提着大包小包满载渔货地乘电车回家。
到了张家开始收拾行李。
清苓把海魂衫送给燕子,燕子欢喜地又蹦又跳。
“你们小姑娘就是喜欢这样的衣裳,上回我闺女也买了一件,真不晓得看中它什么了。”邓婶子笑着说。
“现在人的眼光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了。”罗胜男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家闺女馋海魂衫很久了,这次被辞退,心里想必难受得紧,买一件衣裳若是能让她恢复往日的活泼,那便买了吧。问清苓多少钱,说着就要给,被清苓婉拒了。
“这是我送燕子的,跟嫂子你可没关系。你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那下趟来省城,我可不敢上门叨扰了啊。”说得罗胜男哭笑不得。
好在结婚那天临过年,一家人肯定回去喝喜酒,到时在礼钱里添上吧。
燕子得了向往已久的海魂衫,兴奋劲甭提了,换上衣服就去找同楼的好姐妹显摆去了。
清苓失笑地摇摇头,转而趁大伙儿不注意,偷偷放小金外出猎食。今儿得亏有它,不然要被柳洁欺负了。
话说回来,小金不是变竹叶青了吗?竹叶青有毒,咬了柳洁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揪住小金的尾巴稍,蹙眉询问:“柳团长的女儿不会有事吧?”
小金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
清苓这才放心。
她哪里知道,小金的“安啦”,指的是死不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柳洁挨了它一口,起先没觉得,只当被什么虫子咬了,心思没在这上头。才出百货商店,惊觉伤口处已经肿成了一个小红疙瘩,又红又硬、又痒又痛,想挠挠不了,按一下要命地疼。顿时又惊又怕,哭着跑回家找爹妈求助。
岂料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哭诉,先发起了高烧,还伴随恶心、呕吐,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她娘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送她到附近医院挂急诊,问医生什么,医生也说不清什么东西咬的,只说伤口含毒素,只怕毒素已经进入血液了,又是挂水、又是消毒,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天亮才稍见好转。
柳团长接到媳妇电话时正在开会,开完会天都黑了,连夜驱车赶到医院,听医生说情况控制住了,松了口气,随即瞪着眼喝问女儿:“不是让你待在家的吗?又野到哪儿去了?肯定是去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了,你这毛利毛躁的性子到底啥时才改?”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皮带。
柳洁吓得瞳孔一缩,生怕她爹又拿皮带抽她,三分真、七分演地虚弱道:“老爹,这不能怪我。我是被杜亚芳拉去逛百货商店的,哪晓得那里有这种怪虫子啊。老爹你不知道,杜亚芳居然算计我,太可恶了!”巴拉巴拉把事情一说,成功地祸水东引。
柳团长眼一瞪:“知道还跟她来往?一天三餐吃的都是屎吗?”
话是这么说,到底没再继续往下骂。
柳洁这一折腾,连着几天没出门,被她娘看在家里调理身子。
杜亚芳有心找她解释,可去了几次,柳家始终大门紧闭,文工团那边又要外出表演了,只得悻悻作罢。
那天次日,也是清苓和邓梅返程的日子。
晌午十点的火车,八点光景就得从张家出发,电车也不一定准时,万一迟了就得延到明天才能回了。
因此没时间去别的景点逛,吃过早饭,在罗胜男娘俩的陪同下,去国营菜场赚了一圈,看到有酒曲卖,正好要酿菊花酒,就称了几两。回来路过一个小公园,小公园尽头就是昨晚上清苓和向刚待过的小树林。
燕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清苓耳边说:“你猜这片树林叫什么名儿?”
“叫啥名儿?”清苓问。她还真不知道这林子还有名儿。
“叫‘情人林’。”燕子难掩八卦地说,“那些处对象的男男女女最喜欢往这片林子里钻。这不你们来之前,刚被纠察队抓住了一对还没结婚的小年轻,在里头那啥……”燕子脸红红地指手画脚。
“这话能是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说的嘛!”罗胜男赏了闺女一个手栗子,恨铁不成钢地呵斥,“下回再被我听到你胡说八道,直接拿绣花针缝你嘴!”
“跟姑姑说说有啥关系。”燕子嘴一撅,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我又没往外说。”
“不止你,你姑也还没出嫁呢,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聊这种话题的?被人听见,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你真是……”罗胜男气不打一处来,儿女个个都是债啊。
“好啦好啦,不聊就不聊。姑咱去那边玩……”
燕子姑娘吐吐舌,拖着清苓去了石拱桥边。
清苓求之不得呢。
经燕子一说,她又回想起昨晚上和向刚一起在林子里独处、差点被人抓现行的糗事,顿时臊得不行。
那什么“情人林”,那家伙到底知不知情啊喂!
第166章 她还有姥姥?
四天的省城游,终于画上句点。
大包小包下火车、再紧赶慢赶来到轮渡码头挤上末班船回到雁栖公社,已是炊烟袅袅的晚饭时间。
听说清苓和书记媳妇去省城回来了,那些托她们捎了东西的妇女同胞,烧好晚饭,顾不上吃,先来了张家。
清苓知道她们惦记着,一到就把东西理出来,一堆堆分放好,见她们来,掏出记账的小本子,和发票对一下钱数,多收了找零、少收了补差。
许丹和蒋美华也来了。
这是继蒋美华小产后,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许是和林大柱的婚期将近,张菊香生怕好不容易给傻儿子撮合的婚事黄了,往知青站跑得那叫勤快。
一来二去的,蒋美华也想开了,既然老天在她陷入绝境时重新指了条新路给她,那就试着走走呗,没准真的通向康庄大道也说不定。
因此,听许丹说舒盈芳去省城回来了,下码头时拎着大包小包,问要不要一块儿去近山坳看看,没多想就同意了。既然迟早要走出门面对大伙儿,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小蒋也来了啊,快坐。”张奶奶给蒋美华端了把椅子,其他人不是站着就是板凳一条,就只有她是靠背椅。
许丹低垂的睫毛盖住眼底的嘲讽,转而瞅向那一堆捎带的东西,嘴上说道:“盈芳,省城好玩吧?看我!说是让你捎件海魂衫的,结果忘记给你钱和布票了,还是美华手脚快,要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哈。”
蒋美华轻抚着缎子被面,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心说你那哪是忘记,分明是缺布票,还想问我借来着,我宁愿掏光积蓄自个买,也不借给你这等小人……
清苓笑笑,也不揭穿许丹的谎言,只说:“就算你记得给我了,说实话我也没法子帮你捎。去的时候,海魂衫已经卖断货了。”
“这么紧俏?”许丹咋舌,想想自己布票不够,想买也买不起,卖断货了反而好,断了自己的念想,便笑着说,“看来喜欢海魂衫的人不少。对了,你这趟去,有没有看到咱们宁和县没有的时新货啊?”
“那还用说,肯定有啊!”向二婶领了自个的东西,没像其他妇人一样匆匆回家吃饭,多天没见清苓了,留下来唠了几句家常,听许丹这一说,顺嘴接道,“把咱宁和县比作小溪的话,那省城就是河了,论鱼虾,你说河里多还是溪里多啊?这不明摆着么。”
“照婶子这说法,那京都岂不是比河还要大了?”
“可不就是雁栖江咯。”
大伙儿都听乐了。
“说到雁栖江,秋风起,螃蟹肥,最近国营菜场里,卖虾蟹的多了,只要排队基本都能买到。可惜手头没鱼票,不然也能买点来尝尝,看江里的鱼虾蟹是不是真的比河里的鲜……”
“河里的起码再等个把月才打捞,这阵子壮劳力都忙着翻地、囤柴禾,没空对付,哪怕鲜也吃不到嘴里啊。”
“不知道今年能打捞多少,能分到五斤我就满足了。”向二婶期盼道,接着打趣清苓,“盈芳丫头的正好拿来办喜酒。这日子谁挑的?挑的这么好。”
“也没怎么挑,刚子在部队,不像村里这么自由,说是近年关相对好请假,这才定在过年前。”张奶奶说道,随即想起一个事,“结婚喜酒,小芳你外婆家,哦,好像你是叫姥姥的,你姥姥家那边是不是得派个人去通知啊?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隔再远也得知会一声。来不来是他们的事,请不请是咱们的礼数。”
清苓瞬间懵圈。
姥姥?她还有姥姥?
转念一想,是了,养母是有娘家的,只不过娘家离得远,在山西那边,靠近北方,来去一趟可波折了——姥姥家在山村,而且是比雁栖公社更贫瘠的山村,到县城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全靠双脚走路,一走三四个钟头。到了县城坐公交到市里,到了市里坐整整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这边,单光路上时间就要两天一夜。火车票又贵,来去一趟真心不容易。因此就养母出嫁时来过,原主长这么大,并没见过姥姥一家。对他们的印象,完全来自于养母的叨叨。
三年前养父母过世,适逢姥姥家的小舅被传走资派挨批斗,山西那边没人赶过来奔丧,原主对此心怀芥蒂——一则怨养母娘家那边的人连累了养父。尽管不是姥姥一家害的,但总归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找养父庇护的,结果害得养父母双双身亡;二则怨养父母过世、那边连个奔丧的人都没来,在原主看来太不近人情,便始终没去过问姥姥家的情况。三年下来,几乎将那边遗忘了。以至于清苓压根没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门亲戚。
张奶奶这一提,不仅清苓,向二婶也想起来了,手一拍道:“那是要请的!盈芳丫头会写信,写封信过去,把结婚时间说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咱们这边礼数总归要到的。”
清苓点点头,想着回家就翻翻养母以前的信件,看有没有留下具体地址。
“盈芳结婚连她姥姥一家都要请,美华你真不通知你爹娘啊?这会不会不大好?”许丹佯装关切地问。
蒋美华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拨开她挽上来的手:“你怎知我没请?”
“原来你通知家人了啊?那你爹娘没说什么吗?”许丹心里八卦极了,不信蒋美华的父母真的同意女儿嫁给乡下一个傻了吧唧的农夫。
“小蒋家离得远,爹娘来不了很正常。结婚不来,没准生孩子就来了。这年头谁家过得都不容易,能省则省,过日子还是实在最重要。”
向二婶有点看不惯许丹的说话腔调,忍不住帮说了几句。随即朝大伙儿挥挥手,“天不早了,我回了啊,赶明再找盈芳唠唠省城的新鲜事。”
“我也回了。”蒋美华也起身告辞,“盈芳,谢谢你帮我捎的被面,花样我很喜欢。”
清苓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谢。
第167章 分鱼咯!吃蟹咯!
送走外人,清苓瘫在椅背上,原来捎东西不是最累的,应付这些人情往来才累啊。
张奶奶心疼地拉她起来:“累了吧?赶紧吃饭,吃完回家睡觉。过两天弹棉花的来了,又得忙。”
“弹棉花的要来了啊?”清苓一听来了精神。弹棉花的来了,意味着有新棉被睡了。即便是旧棉絮翻新,盖在身上的感觉也一定很好。
“是啊,书记在你们走后又去了趟县里,谈妥了弹棉花的时间,还去县委递交了拉电线的申请,就是不知道批复啥时候下来。”
“我看是悬。”张有康捋着胡子表示不看好这个事,“没那条江还好,有那条江在,电线要拉到咱们这头来,起码再等上三五年。”
“你又知道了。”张奶奶嗔睨了老伴儿一眼,“书记办事,哪次是不成功的?就你话多。”
张有康无奈地解释:“我没说他不成功,我的意思是没这么快。书记往上递申请,也不是为了马上拉电线。”
“那是为啥?”清苓和张奶奶异口同声地问。
“为了让县里给咱们公社拨点经费,买上台发电机啥的。有了发电机,啥电机用不了啊。来年收成好,公社还要集资给社员买台电视机咧,农闲的时候,搁晒谷场放电视给大家看!”
“那感情好!有生之年还能看上城里头津津乐道的电视,这辈子死也无憾了。”张奶奶乐呵呵地说。
清苓这趟去省城,在百货商店见识到了大家津津乐道的电视机到底长啥模样,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头上插着两根细杆子,扭开旋钮,屏幕亮了,里头是另一个世界……
其实现在,尽管还没通上电、还没看上电视机,但雁栖公社的社员已经普遍感觉到此前没有的幸福了——
每天早六点、晚六点,书记都会准时到公社打开收音机、连上大喇叭,将最新的新闻动态以及欢欣鼓舞的革命歌曲,放给社员们听。而不是每去一趟县城,才有机会转述听来的大小新闻。
向刚想办法为公社搞来收音机票这事,一度成为社员们嘴里的好人好事。连带着他那“霉星转世”的倒霉体,也鲜少再被人提起了。这是个好现象。
沿江公社听说雁栖公社有收音机后,沿江公社的书记特地来雁栖公社打听,问是哪儿弄得的收音机票,看能不能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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