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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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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找我有啥用?要找得全大队的社员都找过来啊。”毛阿凤越加没好气。
  那妇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反正她把话带到了就行。
  “话说回来,咱们白吃了刚子的肉,是不是应该站在他这边啊?何况昨晚的事,哪个不晓得是舒建强的错?”有妇人后知后觉地问。
  “那你们的意思是,一会儿举手表决,都让当家的站到建军的闺女这边?”
  “那还用说!”过来帮忙的向二婶适时地插嘴道,“刚子费老鼻子劲猎了头山猪,要是拿去收购站,少说能卖上百八十块,说不定还能换成票证,可他却把这么大一头猪分给了咱们大伙儿,图什么?不就是图咱们能在他外出的时候多照顾着点盈芳丫头嘛。你们拿了人家的、吃了人家的,反过来不帮忙还添倒忙,这像话嘛!”
  向二婶说完,就进院子帮忙了。
  留下一干妇人,面带恍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向二婶没说错。咽了口唾沫,打算回头就提醒自家男人。
  其实哪用得着她们提醒啊,汉子们都知道一会儿的表决该怎么做。哦,难不成前脚才收人家的肉,后脚就倒打一耙?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连毛阿凤都想通了个中关节,嘴一撇,没去找舒老太,径自回家做饭了。
  舒家老屋的一家子,昨儿谁都没睡太平。
  舒建强时不时地嚎疼,谁睡得着啊。舒老太上了年纪本就浅眠,稍有点瞌睡,被儿子一嚎又醒了,反反复复,直到天蒙蒙亮才撑不住睡了一觉。
  醒来听说向刚猎了一头大山猪,准备归给大队、挨家挨户分。舒老太一边吐槽败家玩意儿,这么大一头猪不拿点来孝敬自家,居然全大队分。一边揪起睡眼惺忪的孙女,撵去大队登记。
  她则迈着小脚跑去找毛阿凤,想让毛阿凤做中间人,拉拢几家妇人,别在今个的表决场合举手。
  谁知找了毛阿凤、毛阿凤不来,倒是去登记的孙女哭着回来说,大队不给她登记,说这肉谁家都能得,就她老舒家没份儿。
  “凭什么!”舒老太气得倒仰,“俺们也是这个大队的一份子?凭啥不给俺们分肉?没用的东西!成天不是吃就是睡,懒得要命,让干点活就怂了!”
  舒老太把火气撒到了舒彩云头上,骂骂咧咧地冲去公社找书记评理:“别人家都有,凭啥俺们家没有。那姓向的还是俺们家孙女的对象呢,照道理,应该主动送上门孝敬俺的。”
  向荣新能说什么呀,这肉虽说归了大队、由他出面按户分配,可向刚丑话说在前头:舒建强一家包括舒老太在内,没份!
  舒老太当即在大队部闹开了。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蹦。
  可肉是向刚拿来的,他爱分给谁、不爱分给谁,由他说了算。再说了,昨晚上才做过那等亏心事,今儿就想巴着人家的肉不放,要不要脸?
  大队干部们谁都没理她。
  舒老太见这么闹没用,小脚一迈,直奔张家。
  “好你个张老太婆,抢了俺孙女不够,连孙女婿理应孝敬俺的肉都拿去充好人分了,俺跟你没完……”
  今天因为通知了分粮,大队没安排具体的活,干完家务活的村妇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张家外头等分肉,闻言,嘴角直抽。前头还死活不承认舒盈芳是她孙女,这会儿倒好,一口一个孙女、一口一个孙女婿地喊上了。脸皮是有多厚啊。
  张奶奶不甘示弱,叉着腰回敬:“舒老太婆,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吧。昨晚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咧。一会儿书记召集全大队社员举手表决,看你家建强到底是逍遥法外,还是关牛棚面壁思过!”
  “你!”舒老太气得褶子脸拧成麻团。


第78章 表态一边倒
  “你给俺起开!”舒老太跳脚,“俺问的是俺家那死丫头,有肉吃为啥不孝敬自个阿奶,关其他什么事!再说了,俺们家建强那是好心,咋就被你们冤枉成这副样子!”
  “好心?”张奶奶冷笑,“亏你说得出口!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揣着那么多雄黄粉翻墙进盈芳的屋,撒了雄黄粉立马开溜,这算哪门子好心?当大伙儿都是傻子呢!”
  “可不就当我们傻子呢!”向二婶冷眼睥着舒老太,一点不客气地说道,“明知盈芳家里有毒蛇,还往里撒大把的雄黄粉。亏得建军俩口子在天上保佑,没让毒蛇发狂,不然怎么样的后果,大伙儿心知肚明。还说你儿子好心,呸!我看是好想让他侄女儿死的心吧!然后好霸占人屋子?嘿哟哟!被我说中了?脸色这么难看。怕人说那就别做啊。”
  “俺、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老太被戳破心思,尴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甩袖子走人吧,没讨到肉不甘心;不走吧,留这儿被人指指点点的同样不爽,吊三角眼一抬,指着清苓想撒气,被张奶奶截住了话头:“我也懒得跟你多说,反正公社等下就召集大伙儿举手表决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舒老太见没人肯帮腔,很快认了怂,恼羞成怒地回到家,听到小儿子哼哼唧唧地呼痛声,又见小孙女躲屋里偷懒,儿媳妇又不知跑哪儿碎嘴去了,着实窝火,揪起小孙女的耳朵发泄地骂了一通,然后撵她去准备麻袋、箩筐,一会儿好去挑粮。
  想到挑粮,舒老太不禁犯怵,小儿子趴床上哼唧个没完,哪里指望得上?儿媳妇又懒怠,到这会儿都见不着影,总不至于让她个老太婆上阵挑粮吧?
  于是更加恼火了,一会儿骂这个、一会儿骂那个,骂完家里人接着骂村民,几乎把得罪过她的人统统骂了一遍,大队的广播响了:
  “全大队的社员注意了!全大队的社员注意了!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有三件事:一,近山坳矮墩桥西的向刚同志,今早猎到一头山猪,决定送给大队,由大队出面统一分配,还没来登记的家庭,速度派个人来登记,不登记的视为放弃不要;二,近山坳生产队的舒建强同志,昨晚翻墙进侄女家,虽没造成实际后果,但性质十分恶劣,在此,公社做出决定:首先,舒建强同志必须深刻反省、并向受害人赔礼道歉;其次,需要各家户主到场表态,举手表决舒建强同志是否关牛棚。第三个事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分粮了。不过碍于上午时间有限,分粮挪到下午。我再播报一遍,我再播报一遍,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有三件事……”
  终于盼到分粮啦!还有免费的肉吃!
  大伙儿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至于书记说的第二个事,夹在有肉吃和有粮分的中间,压根不算个事儿!
  不就到场表个态嘛,简单!该咋办咋办呗!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不来欺诈诓骗的恶事。至于说人情,向刚分的肉还热乎地躺在砧板上,不站他这边,难不成还站动不动骂架的舒老太那头去?
  老实归老实,谁都不是傻子!仔细一琢磨都琢磨出味儿来了。
  正如向二婶说的,这么大一头猪,送去收购站少说能卖百八十块或是不容易搞到的票证,可向刚不仅不卖,还全大队地分,图啥?
  真像他说的感谢乡里乡亲这么多年的照顾?信这话的人亏不亏心啊!不说江口埠那边没几户人家认识他,单说近山坳,那些成天饶舌的妇人,不在背后骂他灾星、霉星就不错了,真正照顾他的人家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他拿猪肉感谢这么多年难听的骂名?
  所以,大伙儿懂了,纷纷举手表态:强烈要求将舒建强关牛棚、作检讨!
  表决结果可谓一边倒。
  向荣新干脆地一点头:“成!那就这么定了!舒建强同志先向侄女舒盈芳赔礼道歉,然后押送牛棚做自我检讨。至于关到几时,看他检讨态度再定。”
  “俺不要!俺不要!俺不要进牛棚!”被老娘和媳妇搀扶到现场的舒建强,这会儿是真的吓坏了。
  来之前总觉得书记只是放话吓唬吓唬他,不会真的关他牛棚。不就是半夜翻墙摸进老大家的院子、并撒了点雄黄粉么,又没造成什么后果,和走资派、反动派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可没想到竟是真的!他真的要被关牛棚!
  舒老太见大势已去,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俺的命咋那么苦啊,一塌刮子俩儿子,咋个个摊上这样的事啊……”
  刘巧翠也吓傻了眼。
  关牛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男人成了“牛鬼蛇神”,从此会被人人唾弃、批斗。哪怕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头上也摘不掉这顶帽子,恐怕到死都摆脱不了“牛鬼蛇神”的称谓。
  想到关牛棚致死的老大,以及奔波无门、踏空淹死的大妯娌,刘巧翠不禁打了个寒噤,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媳妇晕了、老太太嚎到脱力,舒建强最后是被几个年轻的干事拽着拖着去牛棚的。
  说是牛棚,其实是一座废弃了数十年的祠堂。
  早些年因为遭了雷击,屋檐缺了个口子,门前一棵上了年份的青松也被拦腰截断,村干部们嫌不吉利,挑了片地、拣了个黄道吉日,重新造了个祠堂。旧祠堂地处偏僻,没事不会上这儿来,渐渐地就被废弃了。
  直到后来,上头下文件,要求每个公社都设一个“牛棚”,用来关押一些犯事严重的“牛鬼蛇神”,便把废弃的祠堂清理了出来。
  清苓站在废弃的祠堂前,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养父伛偻着背、被一帮面容陌生的红小兵批斗、养母一夜白发、几度哭晕在牛棚门口的画面,心口仿佛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急于释放。


第79章 一家人要不要这么绝?
  她明白,这或许就是原主留下的一丝残念。
  “你爹娘是个好人,可惜这个世道……唉……”张有康拄着手杖,走到清苓身边,知道她在缅怀什么。
  当年的事,他依稀有点印象,那是个电闪雷鸣的雨天,建军从县城帮工回来,带回了个人,说是丈母娘那边的老乡,雨大了不好赶路,在他家住两晚。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轮渡码头涌进来一拨气势汹汹的红小兵,寻到建军家,宣称建军收留的人是反动人士,连捆带绑地将人抓走了,建军也被关进了牛棚,不给饭吃、不给觉睡、还日夜轮班地对他进行批斗。许是淋了雨又遭虐待,没挨几天就去了……
  后来听说是江那边有人看到并举报,整件事也是江那边的人搞出来的。好在革委会还算公道,事后给了大队一个明确答复:被抓的反动人士确实是建军丈母娘家那边的老乡。
  这么一来,性质就两样了,建军可以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的对方。因此,俩口子去世后,村里人仅有的那点怨念(觉得建军引祸进村)也随之消散了,并对一夕间丧父亡母的盈芳存了怜悯心,多多少少总会照顾她一些。
  之后,无论外头多么动荡,雁栖大队在书记、社长的带领下,安守本分,倒是没再出类似悲剧。
  只是没想到,再次启用“牛棚”,居然又是因为舒家。
  “建军是好的,建强么,就……”跟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齐摇头。
  “就该关他几日好好反省反省!自个的侄女不说帮扶一把,还落井下石。这种亲戚,换我早断亲了!”
  “现在断也来得及!盈芳啊,需要婶子帮忙尽管说!”说话的正是向二婶,“对了,不说还有赔礼呢吗?礼呢?别不是口头几句道歉就好了?太便宜他了!书记!说好的赔礼呢?”
  向二婶一说,舒老太蹭地跳起来骂:“什么礼?俺们家建强都被你们关牛棚了,还想咋地?”
  “不咋地!说好咋样就咋样,谁都甭想赖!”
  向荣新原也打算提这个事,只是看舒老太和刘巧翠两个女人家,一个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一个晕了醒、醒了晕,有些开不了口,见向二婶提了,正好借坡下驴:
  “舒家婶子,我看要不这样,下午不是分粮吗?干脆称些口粮算赔礼好了。”
  “这我同意。”向二婶快人快语地抢道,“但别赔个一两斤谷子算完事。”
  “你少说两句吧,向二,把你媳妇拉开会儿行么?”向荣新头疼地直拧眉心。
  看着还有话说的向二婶被憨厚老实的向二叔拖走,清苓不禁失笑。
  “笑笑笑,笑死你个贱蹄子!你倒是得意了?把你小叔关进牛棚不够,还要分俺们家的口粮,告诉你没门儿!”舒老太指着清苓尖声吼。
  清苓笑容一滞,淡然道:“你想拿其他东西赔礼,我也不介意的。”
  “你……”舒老太气急,抓起脚边的树枝就往清苓身上砸,被向刚挥开了。
  “管好你的嘴和手!我是没打过女人,但我不介意破个例。”
  舒老太素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向刚一凶,她立马就怂了,恨恨地瞪了清苓一眼,悻悻地回家了。
  舒建强关进了牛棚,一日三餐都得家里给送来。口粮消耗没见少、挣工分的人却少了,而且还是壮劳力。
  倒不是说舒建强关进牛棚就不用干活了,而是干的免费活,通常是最累最脏最不受社员欢迎的活,像跟在牛屁股后头铲牛粪、然后挑去沤肥池发酵还算轻松的;挨家挨户上社员家的茅坑舀粪(不是白舀的,是生产队问社员买的,这年头粪也有市场,个别地区还实行粪票)、家有夜香桶的要帮着倒、帮着刷干净,完了把粪桶推去沤肥池——这才叫痛苦活。一路的天香能把人鼻子熏麻咯。
  再譬如给一片硬邦邦的荒地,要求除杂草、人力犁地……总之,辛苦得很。
  干完一天活也不能马上就睡,还得写检讨,必须写得声情并茂、思想深刻。第二天一早,大伙儿还在家洗漱、吃饭,他得端正地坐在公社大喇叭前念反省书。念的内容每天都必须有进步,直念到从牛棚放出来为止。
  一日三餐和换洗衣服,都得家里准备。
  这么一来,无疑给家里添了压力。
  舒老太犯了一路的愁,到家开始拿人撒气。
  舒宝贵是舒家唯一的孙子,金孙子!宝贝得很,自然不会拿他撒气。
  舒彩云就倒霉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走出去没面子,被同龄小伙伴奚落、嘲笑;到家还被亲奶奶胖揍,尽管没到生无可恋的地步,却是把清苓记恨上了。
  认为这一切都是堂姐的错,老爹半夜翻墙撒雄黄粉固然不对,可也不应该这么计较啊,什么赔礼道歉、关牛棚,都是一家人,何必非搞得这么绝呢!这下好了,老爹成了“牛鬼蛇神”,自己成了牛鬼蛇神的崽子,出门被人扔石子儿,回家哭诉也没人听,反而被奶奶揪着耳朵不是打就是骂。
  越想越委屈,趁舒老太骂累了上床歇息,舒彩云溜出家门,跑到清苓家外面,隔着篱笆墙抽抽噎噎地喊:“芳芳姐!芳芳姐!求求你把俺爹放出来吧!俺们家不能没有他……呜呜呜……”
  清苓和向刚从牛棚回来后,开始捣鼓野蜂蜜。
  本来今天没太阳,时不时地还有点小风,在院子里施展多舒坦啊,可担心路过的村民看到,只能满头大汗地在屋里进行。
  幸而是夏天,蜂蜜没结晶,无非就是有点粘稠。
  这倒不要紧,把蚊帐布铺在大木盆上,一点一点地把蜂窝里的蜂蜜抠出来放蚊帐布上。
  再粘稠的东西,遇到孔也会渗漏,何况蚊帐布的孔算不得很密。这厢还还抠干净呢,木盆里就有过滤了滴下去的蜂蜜了。
  清苓看得满心欢喜,蹲在盆边上对向刚说:“我早上泡了绿豆,一会儿熬绿豆汤,搁点蜂蜜一定很好喝。”


第80章 甜到心坎
  之前的野绿豆,采了满满一竹筐,剥了壳堆头虽然小了,但三不五时熬锅绿豆汤、煮碗绿豆粥啥的完全没压力。
  清苓还留了一些,打算等胳膊好了做绿豆糕吃。
  绿豆糕做起来不难,难的是配料。
  精贵的白砂糖可不舍得用,不说糖票难搞,搞到了也不敢大手大脚,不然等用完又该发愁了。
  所以,以往炖甜汤,都只搁一小勺。那么大一锅汤水,才兑一小勺白糖,喝到嘴里其实没多少甜味,却也比一点不放好喝多了。
  如今有了蜂蜜,可算是把白砂糖解放出来了。起码今年不用再为糖的事发愁咯。
  向刚笑着看了她一眼,手里继续抠着蜂蜜说:“想吃这个还不简单,山里野蜂多的是,有机会再给你掏一窝回来。”
  “别。”清苓忙摇头,“掏蜂窝太危险,万一被蛰到就惨了。这里有这么多呢,够我解馋的了。对了,你具体哪天回部队定了吗?走前我给你做些点心吧,就用这蜂蜜做,保准你一吃停不下来。”
  向刚笑了:“行啊,让我瞧瞧你手艺。”
  至于哪天走,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好。
  这次因为任务完成得不错,又受了点小伤,尽管没大碍,养了几天基本痊愈了。但部队领导还是给他批了个长假,补偿他过去几年兢兢业业地拼搏和付出。没特殊情况可以休完这个月。
  不过既然答应了张家二老,要给他们省城的儿子捎东西,起码得提前两天走。
  再者,他如今也是有对象的人了,下趟回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自然想抓紧时间多处处。
  “带就算了,你做好了我尝一块就行。”向刚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即便是来的那天、张奶奶招待他的糖水煮蛋,也是囫囵吞完拉倒。总觉得腻得慌。
  生怕那丫头还要逮着他说甜点的事,忙岔开话题道:“下午分粮,你箩筐、麻袋准备了吗?还有记工分的本子也别落了。”
  清苓一拍额,光顾着高兴蜂蜜的事,还真把下午分粮的事忘了。
  立马奔进仓房搬箩筐。公分本倒是昨晚就放香桌上了,就等着今天分粮用。
  向刚扬声道:“记工分的本子你自己拿,其他的挪到门口,一会儿我给你挑去公社。”
  清苓不由感慨地想:家里有个男人就是好啊!体力活压根不需要自己操心。
  “这里有我,你去大爷家说一声,费力气的东西甭让他们拿,回头都我去挑。”向刚说着,瞅了眼剩下的蜂窝,估了下时间,分粮前应该能抠完。抠出来之后,把蚊帐布扎起来挤一挤、压一压,然后整团架在木盆上,待蜂蜜慢慢地淌下来就行。
  “行。”左右帮不上什么忙,清苓爽快地应了声,脚步轻快地跑去师傅家汇报了。
  刚出堂屋,舒彩云悲戚戚地喊上门来。
  清苓也是醉了。你说你不去家里问问你爹妈干的好事,上我这儿哭什么!又不是我逼着你爹翻我家的墙、往我屋里撒雄黄粉的。
  亏得那些蛇是小金派来看家护院的,要真是普通毒蛇,闻到大量刺鼻的雄黄粉味突然发狂了怎么办?她一介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岂不只有等死的份?
  所以,清苓一点也不同情舒建强,同情他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再者,自己造的孽,哪怕刀山火海都得淌完,何况只是关牛棚反省。哦,这会儿愁家里没壮劳力、工分没下落,早干嘛去了?
  舒彩云想在她家门口哭也随她,反正大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然不会一致举手要求将舒建强关牛棚。
  想到这,清苓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向刚为何把能卖上不少钱的山猪肉分给全大队的用意,竟是在为她报仇啊!
  一时间,心头泛起甜丝丝的滋味。蜂蜜明明还没完全从蜂巢抠下来,她就仿佛已经吃到嘴里,一路甜到心坎。
  “芳芳姐!芳芳姐你上哪儿去?是不是去求书记把俺爹放了?俺跟你一块儿去!”舒彩云见清苓出来,急急上前想要拉她的衣服。只要她爹放出来了,她奶就不会拿她撒气了。
  “我去我师傅家。”清苓躲开舒彩云的动手动脚,语气冷淡地说,“至于你爹的事,是全大队的社员做出的决议,哪好随意更改?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
  “什么方什么圆的,俺不懂!俺只知道俺爹是你叔,你是俺堂姐,只要你说不关,只要你不计较,其他人也不会坚持关俺爹的,跟他们又没关系!”
  “彩云。”清苓停下脚步,扭头看这个渐渐被家里人带歪了的堂妹,“你过年十二岁了,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见解,别成天听阿奶或是小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咱们长着耳朵、眼睛是干嘛的?不就是用来听、用来看的吗?我不信你从没听到过你爹娘打我家屋子的坏主意,不觉得他们那样是错的吗?还是说,你也认同他们的做法,甚至还帮他们出主意、打下手?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也没救了,等着将来和你爹一样,关牛棚挨批斗吧!”
  清苓说完,扭头往师傅家走。
  心里甜蜜蜜的感觉,被突然蹦出来的舒彩云破坏得消失殆尽,真想揍她!
  舒彩云一时间愣在原地,待回过神,哪里还有清苓的影子,跺跺脚,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舒老太起来看到冷锅冷灶,又开始发火,看到舒彩云回来,上前就要刮耳掴子,被舒彩云灵巧地躲开了。
  “奶!你不许再打俺!俺又没做错!错的是俺爹俺娘,你咋不揍他们啊?就知道拿俺撒气!俺不服!”
  “嘿哟!小兔崽子造  反了?居然敢跟你奶这么说!看俺不打死你个作妖的!”
  舒老太气得满脸涨红,觉得自个在家中的威信越来越低,连小孙女都敢挑衅她了。脱下鞋子,劈头盖脸地朝舒彩云扔去。
  被砸中的舒彩云吃痛地嗷嗷叫。
  舒家老屋,再度上演鸡飞狗跳。


第81章 她一直都好看
  下午分夏粮由社长主持,地点在空旷的晒谷场。
  上午分肉时,向刚推说修屋的事,全靠社长和书记张罗,把他们拉到了帮他家修屋的阵营,各多分了五斤肉。
  这不,此刻见到他,跟见了当红小兵的亲儿子似的,一口一声“刚子”,喊得甭提多亲热。
  知道向刚是帮张家二老以及清苓挑担来的,拍着他肩夸了好几句“棒小伙儿”,还让他把箩筐、扁担啥的,挪到自己脚边,说一会儿轮到了拿拿方便。
  向刚笑笑,没驳社长的面子,说道:“那谢谢叔。今天辛苦你了,晚点分完粮,上我家喝酒烤兔肉去!”
  社长笑得见眉不见眼:“还有兔肉吃啊,那叔就不客气了哈。”
  听了一耳朵的村民,羡慕嫉妒地捶了捶向刚的胸膛:“你小子行啊!才来几天,就搞到这么多肉了。要是建军俩口子还在,指不定多欢喜呢。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寻啊。”
  说这话的恰恰是家里没闺女的汉子,得了两斤免费肉吃,说几句好话怎么了?又不要钱!
  有闺女的尽管面上呵呵笑,心里却呵呵哒:再能干,也得有福享才行。挨得近了别福没享到、倒霉事一筐接一筐,那可受不住。
  向刚才不管这些人嘴里说的、脸上笑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分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舒建强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目的达到,旁的事他没心思计较。
  林杨和几个同龄小伙儿站在一起,老远看到清苓和向刚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心情晦涩。
  上午分肉他们几个知青也有份。毕竟他们的户口也下放到了农村,属于雁栖大队的一员,因此向荣新也派人给他们送去了,肥瘦相间的肋条肉,一人一斤半。
  “哎,林杨,中午你吃肉了吗?”林杨身旁的小年轻捅捅他胳膊肘,“我吃了,艾玛啊,山猪肉就是香啊,肥而不腻,要不是我娘想给我大姐留一点,拦着不让我多吃,那么一碗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林杨扯了扯嘴角:“吃了。”
  新鲜的猪肉不吃,难道等放馊才吃么?
  只是当时他不在家,是蒋美华代他收的,说是近山坳那边猎到了一头山猪,分给全大队的社员尝尝鲜。直到肉下锅、焖熟,并准备大快朵颐,才听上门的许丹说是向刚猎到的。顿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干脆把那碗肉当成了向刚,狠狠地嚼进了肚子里。
  “向刚可真厉害!四百多斤的成年野猪,他一个人给猎来了。”
  身旁的同伴还在羡慕向刚强悍的身手。
  “我要有他这水平啊,谁爱蹲地里天天干活,随便猎头山猪,扛去收购站一卖,能吃上一整年了。”
  “何止一整年啊。我听说山猪收购价今年涨到两角八分了,四百斤的山猪,百多块钱啊。艾玛!这家伙居然都拿来分了,我都替他肉痛。”
  “谁让人是当兵的呢,有津贴,不缺粮也不缺钱。”
  “有钱有粮了,漂亮妞儿也不缺。”
  “嘿嘿嘿……”
  一伙人瞅着清苓方向猥琐地笑。
  “别说,建军叔家的姑娘,还蛮耐看的。刚在晒谷场外头碰上,那脸蛋儿白嫩的,跟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真想上前摸一把……嘶!哥你干啥掐我?”
  “掐你是为你好。再胡说八道,当心人对象一巴掌扇死你。”
  “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知道向刚和她处对象,抢谁也不敢抢他的呀。我不就是觉得奇怪嘛,之前咋就没看出舒盈芳长这么好看……”
  盈芳一直都很好看。林杨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只不过,以前出门总低着个头,大队开会等公众场合也很少跟人说话,很难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摔了一跤不知是想通了还是转了性子,比以前开朗了。加上一段时间没下地,肤色更白、腰身更细、脸蛋儿更俏,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比以前迷人了……
  可这样好看的姑娘,已经离开了他,投奔另一个人的怀抱去了。
  林杨心里沉甸甸的,甚至开始迷茫,自己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安静安静!”社长见各家各户都到了,晒谷场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宣布开始分粮,“分之前,我稍微讲两句啊。今年,咱们雁栖大队的收成比往年上了一个台阶,这是十分可喜可贺的事……”
  社长操着一口乡土浓郁的方言,总结过去、立足今天、展望未来。
  底下的社员,个个听得认真,满腔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跨过了吃不饱的阶段,接下来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好。
  “……好!我就说这么多,接下来,咱们分粮咯!”
  “哟吼!”社员们激动地嗷嗷叫。
  雁栖大队两个生产队,分粮由社长主持、书记监督、各生产队长带领各各小组骨干分发。
  由于每个生产队的收成不一样,粮食堆放也在不同的仓库,因此分粮是分开进行的——
  近山坳生产队占据晒谷场东边;江口埠生产队占领晒谷场西首。社长、书记以及大队骨干站在中间,随时监督和管理。
  不过有这么多社员瞪大眼睛看着,干部的监督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粮食一年分两次,夏收完一次,秋收完一次。钱和副产品则要等年底、地里的活全部结束了才分。
  这次分的主要是早稻、蚕豆、豌豆、油菜籽以及一部分早熟玉米、早熟花生,还有春播芝麻。
  留了种、扣下上缴部分,其余的都拿出来分。不过按口粮分的就早稻、蚕豆、油菜籽、玉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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