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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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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再忙上两天就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想把前院的地用石板铺一下,免得一下雨坑坑洼洼、满地泥泞。至于后院,留出一条道通连着河埠头,其余仍然用来种菜、养鸡。
尽管他常年不在家,可既然打算娶媳妇了,家里头总归要布置得像样点。
哪怕他升上营级干部后、将拥有一套两居室的家属房,她若愿意,可以随时跟他去驻地生活,可逢年过节肯定还得回来。毕竟,两人的根都在这儿。
过去七年,之所以没回,头几年是逃避,后几年则是身不由己。
好在最艰苦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今后,无论大家还是小家,相信都会越来越好。
第73章 狡猾狡猾滴
听说再两天就忙完了,清苓心里一动,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上县城见世面了?
谁知,一连三天过去,都没见他提起去县城的事,清苓那心啊,跟蚂蚁在里头爬来爬去似的,痒的不行。
这天吃过晚饭,照例送她回家时,清苓忍不住问:“你家屋子不是修好了吗?还在忙啥呀?”
到底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直白地问出口。
向刚眼含笑意地深看她一眼:“惦记好些天了吧?”
清苓:“……”既然知道,干啥还要吊人胃口啊。不都说当兵的老实、憨直吗?咋从没见他憨直过,狡猾狡猾滴。
向刚低笑了一声,趁月黑风高、四下无人,顺从心意地捏了捏她小鼻尖,上回的感触仿佛一直留在指尖,让他不知不觉间,将她放在了心上。
“这两天我把院子平整了一下,抽空给果树修了下枝,明天差不多能干完了。不过去县城不着急,先把那桶蜂窝处理了。”
“对哦,你让我洗的蚊帐布早晒干了。”
听他说,蜂窝出来的蜜,最好过滤一下,免得吃到脏东西,她便把东屋床上的那顶旧蚊帐拆了,挑没补丁的一面剪下来,拿肥皂搓洗、浸泡,漂洗干净后又在大太阳底下曝晒了两天,就等着发挥它的余热。
“成,那明儿下午我过来,顺利的话,半天就能把蜜都滤出来,后天大队分粮,想走也走不了,大后天吧,天好我就带你去县城,买什么想好了吗?别这会儿高兴、到了地儿懵圈。顺便问问师傅师娘有啥要带的。”
“嗯!”清苓点头如捣蒜。
“跟个孩子似的。”向刚失笑地揉揉她头。
送她到家后,叮嘱了两句就回了。
毕竟只是处对象,有长辈在家还得避嫌呢,何况她一个人住,又是大晚上的,被人瞧见,指不定又有什么难听话传出来。
来日方长,既然在一起了,将来有的是机会。
清苓在师傅家已经擦过澡、换过衣裳了,因此到家后,漱完口洗了脸,就上床睡了。
躺下没多久,似乎听到后院里有轻微的响动。
原本昏昏沉沉欲要睡去的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好在有小斑在,小金外出猎食没回之前,总会留下小斑看门守院,要真是不怀好意的人想撬进来干点什么,她倒也不怕。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摸黑去了灶房。
灶房开着天窗,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来,相比堂屋要亮堂不少。
清苓弓着身趴在窗前往外看,似乎有个人在撬她家后院的门。那门坏了栓,被她用木桩彻底封死了,不是下个栓就能进来的,因此对方撬了半天还是没成功,破口骂了句脏话。
清苓竖着耳朵仔细辨了辨,听声音好像是舒建强。可大晚上的,他来干什么?不怕她家那些蛇了吗?
来人确实是舒建强。
这不眼瞅着快分粮了,社长那边迟迟没个定论,俩口子心里那个嫉妒啊。想他们累死累活大半个月,要是不扣那死丫头的粮,分到手的没准就比她多一刨花。
其实要怪只能怪他们两夫妻自己,平时磨洋工,能懒则懒,能躲则躲,要不是别的社员实在看不下去找书记举报,分派给俩口子的活,人家一天就能干完,他们能磨上三五天。也就农忙那会儿,被大部队的进度赶着不得不使出浑身力气。
也正因如此,看到清苓伤了胳膊请假在家不用上工,舒建强俩口子嫉妒得咬牙切齿。
明明是侄女儿,却当成仇人看,一得空就跑社长跟前撺掇,恨不得扣光清苓的工分、一粒米都不分给她。
岂料说的好好的事,忽然间压下不提了。
舒建强纳闷之余,私底下找了社长好几次,可每次找上门,社长不是在公社忙,就是累了歇下了。而在公社忙的时候,往往还有其他公社干部,他也不好大敕敕提这个事。
眼瞅着明后天就分粮了,舒建强一怒之下,找来几包雄黄粉。不都说那些蛇是老大派来保护那丫头的吗?哼!他倒要瞧瞧,到底是雄黄粉厉害,还是死了三年的老大厉害。
蛇怕雄黄,遇到雄黄,要么是躲避、撤离,要么是发狂反攻。
无论哪个结果,对舒建强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坏心眼的俩口子甚至暗搓搓地计划:
要是能吓跑蛇也不错,他们就可以搬回新屋住了,老屋暂时给那死丫头住也成,后院的土墙塌了大半,一跃就进,即便口粮分下来了,也照样落到他们兜里。
要是蛇发狂、咬死了死丫头,那也好,一了百了。她死了,口粮不都到自家兜里来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
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真正实施了发现难度有点大——居然撬不动老大家的后门!无论他怎么推、怎么挤,堵着门的木桩纹丝不动。可走前门吧,一则院门是整扇的,门栓在侧边,而且有门柱挡着,镰刀又不懂拐弯,自然撬不开;二则篱笆墙扎得太密,想要借个力不容易。
思来想去,还是后门这儿方便。
舒建强啐了句脏话,搓着手左顾右看踩了踩点,似乎找准了某个方向,借力往前一冲,攀着篱笆墙,在篱笆墙嘎吱嘎吱摇晃了好几下之后,总算被他翻成功了。
下到地面,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来到堂屋后门,这次很顺利,一撬就落了栓。门开之后,他并没有进去,而是从腰间摸出一包黄纸包着的东西,用力往屋里一撒,完了撒腿就跑,一路跑到东屋侧窗下。
见窗户开着通风,暗道“天助我也”,同样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被他撒进屋里,这才原路返回后门,拔了拔木桩,没拔起来,只得还是翻墙出去。
这时,清苓总算明白他搞什么鬼了,因为嗅到屋里浓郁的雄黄粉味了。这么多粉同时投放,气味又如此霸道刺激,小斑毕竟不像小金,能无视天敌般的雄黄粉,避无可避地游到她身边求助。
第74章 他是骗婚的
清苓指了指欲要翻墙逃走的舒建强:“小斑,那就是朝你扔雄黄粉的坏蛋,快去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她则转身跑进仓房,拿起角落生锈的铜盆,反扣在后门口,手里拿着个锅铲,“砰砰砰”地敲,边敲边大声喊:“有贼啊!抓贼啊!有贼啊!抓贼啊!”
骑上篱笆墙的舒建强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欲要喝止,却见银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面跃上了墙头,待看清楚,吓得魂都没了。
“妈呀——蛇啊——”
他身子一软,无暇多顾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比方才更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啊——”
他的***被篱笆墙上的尖刺插中了。
清苓家的两只山鸡也吓得不轻,“咯咯咯”地在鸡舍里横冲直撞。
亏得是晚上,鸡夜盲,不敢出鸡舍乱飞乱窜。要搁白天,菜地没法看了,指定一片狼藉。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追了出来。
特么的,村子里多少年没发生偷鸡摸狗的现象了,如今大环境这么紧张,居然还有人敢上门偷东西,不要命了!抓到必须关牛棚教育!
“贼在哪里?贼在哪里?”
家就在清苓屋后的张孝民,只着一条大裤衩就出来了。
“孝民叔,贼在那儿。”清苓憋着笑,指指篱笆墙上悬着的人。
舒建强正忍着剧痛想要偷偷翻墙开溜,哪能让他跑了呢,
张孝民大喝一声:“哪里逃!”提着棍棒追了上去,当头就是一棒。
“噗咚!”贼从墙上摔了下来。
这时,其他邻居也拿着称手的简易“武器”围了上来,甚至还有人敲着一面铜锣,“哐哐哐”的巨响,说不定能把整个近山坳的人都吵醒了。
不知谁家,还贡献了个精贵的手电筒,电筒光对着倒在地上的人脸一照,集体大吃一惊!
“这不建强吗?”
“建强?老舒家的?”
“唉哟我的天!做叔叔的大半夜偷摸进侄女家,这是想闹哪样啊!”
“要是建军俩口子还在,准得被气死!”
向荣新收到消息,提着煤油灯匆匆赶来了现场。
同时到的还有向刚。他这会儿还没睡呢,答应清苓明儿下午滤蜂蜜,琢磨着明儿上午半天可能搞不定剩下的活,这不在院子里燃了支火把,正连夜赶工呢。
听到河对岸有人敲着铜锣喊“抓贼”,看方向似乎离舒家很近,又看到书记几个大队干部也都赶了过去,心头一凛,举着火把也跟了过去。
没想到出事的真是舒家,向刚心一沉,拉过清苓,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抑制不住紧张地问:“没事吧?”
“还好没事。”清苓摇摇头,指着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舒建强说,“只是没想到是我小叔,他……”
她将事情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当然,掩去了小斑吓唬舒建强的事不提。
“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向刚咬着后牙槽隐怒道。
陆陆续续围拢过来的大伙儿,听是这么回事,也都纷纷指责舒建强的不是。
“这事确实过分了。万一那几条蛇还在建军家盘着,被雄黄粉一撒,暴躁发狂了咋办?盈芳丫头又是一个人住,这太可怕了!”
“这当叔叔的,也太没谱了。”
“我看不是没谱,是心太黑。”个别看穿舒建强做派的社员窃窃私语。
舒建强因**被削尖的篱笆墙头扎了一下,疼得无力辩驳,惨白着脸蜷缩成一团。
闻讯赶来的舒老太和刘巧翠,尽管心虚,可看到宝贝儿子(丈夫)那副惨样,杀猪似地嚎了起来:
“俺可怜的建强啊,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跟娘说,娘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讨还个公道……”
“孩子他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点什么事,让俺和孩子们咋活啊!”
“舒家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们大伙儿冤枉你儿子了?”向二婶快人快语地驳道,“你咋不问问你儿子,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偷摸翻进别人家,是想干嘛?”
“什么别人家!”舒老太跳起来嚷道,“那是俺们老舒家的屋子,俺们家建强上趟自个的屋,有啥好咋呼的!”
“嘿!”大伙儿一听都气乐了,“婶子,这是你大儿家的屋没错,可既然分家了,你也选择跟着小儿子一家住了,干啥还老惦记大儿子那点东西?建军俩口子是不在了,这不还有他们闺女么,屋主是谁,不用我们大伙儿说吧?”
“就是!建军娘,照你这么说,分家和不分家没啥子区别喽?既然没区别,当年你干啥要把建军一家分出去单过?不就是想要省点开销、并且想把老屋那几间房都分给小儿子吗?”
“可不!亏得建军脑筋活、又懂点手艺,农闲时经常跑去县城帮活,要不然,他们一家到现在恐怕还住在牛棚边的茅草房。那个时候你咋不跳出来说,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家我家啊?”
“切!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要不是生头胎那会儿,我也在场,真要怀疑建军是不是她亲儿子了。”
“……”
见这么多人都偏帮那死丫头,舒老太的脸色越发狠戾,指着清苓破口骂:“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尽帮着一群外人冤枉自个叔叔。你叔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有些人哪,骗骗你这个黄花大闺女的,都二十多了还没对象,谁信哪!没准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把你骗上手,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切!还部队里的,他说你就信啊?蠢货!”
在场众人倒抽气,这是拐着弯骂向刚骗婚哪。
“对!”不等大伙儿发话,刘巧翠蹦起来接舌,昂着下巴,好似真的打听清楚向刚的为人似的,冲清苓道,“要不然你说,你知道他是哪个部队的?你知道他每个月津贴领多少?俺们好心好意帮你挑担,你却宁可让几个外人管,害得娘着实伤心了一场。”
第75章 不揍一顿,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到这,刘巧翠还擦了擦眼角,好像真的很伤心似的:
“盈芳啊,俺们真是为了你好啊。你爹娘不在了,谈婚论嫁没个长辈操持不像样,俺们是真心想帮你。”
“小婶。”清苓冷冷地看着她,站出来说道,“师傅、师娘是我长辈,阿奶既然没工夫,托付我师傅师娘操持也是一样的。至于刚子哥是哪个军区哪支部队、每个月津贴多少,你怎知我不了解?哦,难不成我得一项一项地跟你汇报才算了解一个人吗?”
“话不是这么说啊。”刘巧翠干笑了两声,“怎么说俺们也是一家人,还能害你不成?既然你了解,那当然最好了,怕就怕花言巧语糊弄人的,俺们做为过来人,这方面当然要帮你把关啦。”
“哦,提出那么离谱的彩礼,也是替我把关吗?”
“那个……这不也是为你好嘛。彩礼越多,说明男方越看重你,嫁过去才能享福啊。”刘巧翠转着眼珠子不停找借口,“可你看你,气性一上来,竟然不让俺们插手,任凭几个外人把你的终身大事落实了。俺气急了说:将来要是过得不如意,休想回娘家找俺们撑腰。可你叔到底担心你,万一那个谁,没安好心呢,这不晚上偷摸过来瞧瞧,主要也是怕俺知道了跟他闹。可你咋能帮着外人诬陷你叔呢,他这么个老实头人……”
舒建强是老实头人?大伙儿无语了,偷奸耍滑、专门欺负老实头人的人还差不多!
可舒建强不这么认为啊,他听老娘和媳妇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真有种自己是个好人老实人、今晚摸上老大家的门确实是为侄女好的感脚,忍着菊花的剧痛,开腔替自己申辩:“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俺好心好意照顾老大的闺女,这死丫头却反咬人一口,还有你们这些人,没搞明白就上前绑人,快给俺松绑!”
“行,我给你松绑!”向刚将火把交给身边的大叔,大踏步上前,一把扯起舒建强,三两下把他身上的麻绳解开了。
舒建强心里一喜,以为逃过一劫了,正想文绉绉地来句“孺子可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疼得他眼冒金星。正要骂娘,鼻梁骨上又砸下一拳。
“我骗婚的?”
“我没安好心?”
“我花言巧语糊弄人?”
“白天不上门关心,非得晚上翻墙?”
“往人屋里撒雄黄粉,这就是你说的好心好意照顾?”
“到底哪个没安好心,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向刚提着舒建强的衣领,说一句,砸一拳。看得大伙儿个个都替舒建强感到疼,但又觉得分外痛快。
这种人,不揍他一顿,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刚子,别动怒!差不多就行了,余下的由叔来解决可好?叔让他写张悔过书,坐在大喇叭前念上三天,诚诚恳恳向盈芳丫头赔礼道歉。至于关不关牛棚,回头召开全队大会,让大伙儿举手表决。”
向荣新毕竟是书记,辖区内出现打架斗殴的现象,上面若是知道了,头一个找他。
再者,向刚是军人,侮辱军人什么罪,社员们不清楚,他这个书记还是清楚的。可动手打人也不行,这是触犯军纪。因为几个浑人,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犯不着了。
清苓也想到这一点,担心地小步跑上前欲要拉架。
懵圈的舒老太和刘巧翠此刻也回过了神,尖嚎一声,朝向刚扑去。
场面再度混乱。
幸亏向刚护住了清苓,要不然,她好的差不多的胳膊又该倒霉了。
向刚自己却破了相。
下巴处划拉了一道细长口子——舒老太尖利的指甲划的。
胳膊青了好几块——李巧翠见缝插针掐的。
清苓给他上药时,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向刚扯了一下嘴角。心底有股暖流淌出,随即充斥全身。
清苓吸吸鼻子,咽下了喉口的哽咽:“下回别跟人打架了,伤着自己多不划算。”
“我那哪是打架啊,分明是全方位碾压。”向刚难得说句玩笑话,想博姑娘会心一笑,却遭了个大白眼。
“被我奶的指甲碾压了还差不多。”清苓没好气地道。
“不带这样打击人的。”见她眼里泛着的不再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儿,而是松快的笑意。
向刚这才松了口气,身子往后微仰,靠上椅背,“好男不跟女斗,何况又长我一辈,让着她们罢了。”
“那种人,让了也不会觉得你好。”张奶奶气呼呼地道。
年纪大了浅眠,听到村里咋咋呼呼的响动,老俩口爬起来看究竟,结果得知是徒儿家闹贼,做贼的还是徒儿名义上的小叔,顿时气得不行。
“何止是偷鸡摸狗啊,这是谋财害命!不行!我得找书记说理去!撒雄黄粉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幸亏屋里没蛇了,要是还有的话,岂不遭殃了?这么多雄黄粉撒出去,是逼着毒蛇造反哪。
张有康手杖一拄,就要上公社找书记。
清苓哭笑不得:“师傅,这天儿还黑着呢。这个点书记不可能会在公社啊,这事不着急,我先扶您和师娘回家再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咱再找书记也不迟,啊?”
舒建强被他老娘和媳妇两个扶回家去了,说好明天通过公社的大喇叭,向她赔礼道歉,然后由全体社员举手表决,到底要不要罚他关牛棚。
“刚子涂了药没别的事了吧?让刚子送我回去就行,老伴儿你留下陪闺女。”张有康想了想说,“明儿我早点起,找大伙儿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
无论如何要让舒建强进牛棚待几天。不关关他,真以为啥事都能做、犯了错也不用受罚呢。
向刚心领神会,他也正有此意。
不是让社员举手表决吗?举手的过半数就能让人进牛棚反省,其实也不难。
他送张有康回家后,避开抹了药膏的伤口冲了个澡,上床眯了会儿,四更天刚过就起了,点燃火把,提上竹筐、带上麻绳,上山套兔子去。
第76章 捡了头野猪
之前往返几趟,他大致寻着了兔子窝,本想等屋子修好了再去痛快猎一把的,结果被张红的事一闹,也担心这片山头有狼,不过今儿必须猎点肉回去,吃人嘴软,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替那丫头说句公道话。
到了事先勘察过的地儿,临时垒了个石头灶,把火把搁在里面,远近各下了两个套子,这才往疑似兔子窝的草洞里塞燃着的干柴。
运气不错!很快就有大大小小的兔子从侧面的草洞里窜出来,正好落入向刚支着的套。
一只、两只、三只,四个套,只落空了一个。
向刚弯弯嘴角,旗开得胜啊。
将三只兔子用麻绳拴上,放进竹筐,继续寻摸兔子洞。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趟,等天色开始泛白,竹筐里已经堆了九头肥溜溜的野兔了。
一家四分之一的话,单这些就能搞定三十六户人家。不说还有掉进陷阱的四只山鸡。
整个近山坳一塌刮子四十来户人家,江口埠的住户比近山坳多点,但也就多个一刨花,加起来堪堪超过一百户。难怪是全县最小的大队。
有了这些肉,不说搞定七八成社员吧,过半没问题了。
向刚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收工。
这时,林子东首传来一声“砰”的巨响,向刚下意识地握住别在腰间的镰刀。
奇怪的是,除了那一声巨响,之后就没别的动静了。
向刚提上竹筐,尽量轻地靠近林子东,拨开灌丛,被眼前的一幕看傻了眼。
一头野猪,一头成年野猪,约莫有四百多斤重吧,躺在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粗树干下,纹丝不动,似乎被树干撞晕了。
想到老张大夫晚饭时呷着小酒、嚼着花生米,说起那丫头曾在林子里捡到过几只撞晕的山鸡,向刚嘴角一抽——莫非这片林子里的动物不是一般的蠢?出来溜个弯都能被树干撞晕,而且还不止一只……
尽管野猪撞晕了,但难保不在途中醒过来,向刚当机立断,解开绑兔子的麻绳,拿来绑野猪,直到野猪的四个蹄子都被绳索扣得死紧死紧,才放松地长吁一口气。
有了这头野猪,还愁没肉分吗?兔子哪怕窜出竹筐逃掉了都不心疼。
向刚背上竹筐,空出双手拽麻绳,一路拖着野猪下山。
他走后,小金从附近的草丛后背游了出来。
大个儿既然想弄点肉,野猪一只不就啥都搞定了?何必跟几窝兔子比速度、趴陷阱跟前逮山鸡?折不折腾、累不累啊!
瞧它金大王出马,分分钟搞定!
大功告成,找个凉快的地儿补眠去!
小斑也跟着游了出来,询问金大王要不要继续帮人类看家护院?可雄黄粉的味道实在难闻,就闻了那么一小会儿,回来吐得昏天暗地。大王想必也很痛苦吧?
小金悠然地摆了摆蛇尾,才不告诉蛇小弟自己压根不受雄黄粉影响,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免疫!
向刚猎了一头成年山猪的事,才回来就几乎传遍了整个雁栖大队。
但凡家里有壮劳力的,统统被女主人派来问要不要帮忙杀猪。
“杀猪勇”刘大勇也被毛阿凤一大早从床上拉起,撵他来挣外快。
杀猪可是自家男人的技术活,整个大队谁赛得过她家“杀猪勇”?
当然,这年头帮工帮活,钱是绝对不能收的,不然会被戴上“走资派”的帽子,展开没完没了的批斗、检讨。但可以免费吃顿肉啊,除了肉,还有新鲜的猪血、猪心、猪肺、猪舌头……不要太幸福哦。
张家二老和清苓,看着院子里一大坨黑不溜秋的“肉”集体傻眼。
四百多斤的山猪,意味着什么?——好多肉啊!
“刚子,你打算怎么弄?”张有康回过神问向刚。
这肉,不,这猪是小伙子冒着遭狼的危险,大清早从山里猎来的,哪怕他说一点不留、全扛去收购站卖,旁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不等向刚回答,挤在院门口等着“帮活”的村民们急不可耐地说开了:
“刚子,我家俩小的成天嚷嚷着要吃肉,不如我拿鸡蛋跟你换斤猪肉咋样?”
“刚子我拿熏肉跟你换两斤鲜的。”
“刚子,你今个有什么活,叔我全包了,完了给点下脚料就行……”
“刚子……”
向刚手一抬,制止了大伙儿们的七嘴八舌:“这猪我不打算拿去卖,前阵子上我家帮活的叔叔伯伯,一家割十斤去。我自己留二十斤,猪头和猪下水分给今儿帮活的人,余下的肉归大队,让书记按户数分。”
“刚子!”张有康讶然地唤出声。这么大一头肉,都拿来分?这得亏多少钱啊?
清苓也很惊讶,偏头看男人。
很快联想到村里大部分人对他的态度,心说莫非想要借此打好关系?可对他态度恶劣的,基本都是近山坳生产队的呀,拿一半山猪肉出来分足够了,何必整个大队分?有些人压根就不认识他,吃了也未必会讨他的好。
向刚回了个安抚的眼神给他,朝大伙儿点点头。
村民们惊喜地互相对看:“真的?刚子你真打算把这么大一头猪送大队?”
一头四百来斤的山猪,去掉皮毛、下水、再割掉几十斤腿肉,拿来全大队分,分到每家约莫就个一两斤,别看肉少,关键不要钱不要票不要东西换啊。缺肉的时候,突然有人白送你两斤肉,心情比即将到来的分粮还激动。
向荣新到的比较晚,看到一大拨人堵在张家院门口,兴奋地嗷嗷叫,不由纳闷地问:“山猪不是刚子独自一人猎的吗?你们兴奋个什么劲?去去去,别堵着院门!”
“书记来了!书记来了!刚子你要说的是真的,我这就排队登记去。”
除了五保户,第一个登记的就能第一个抓阄,这是雁栖大队的惯例,自成立以来的不成文规矩。
那不是年猪、鱼一类的部位有好有坏、个头有大有小吗?虽说是按工分分配的,但架不住同样工分的社员也不少啊,咋办?抓阄呗!
第77章 排排坐、分肉肉
一篮篮的鱼肉按斤两齐齐乎乎归好队,社员们按登记前后的顺序依次在相应的工分区抓阄,抓到哪篮得哪篮,即便不满意要抱怨,也是怨自个儿运气不好。
“嘿嘿!刚子要么不说,说了那必须是真的,对吧?我也排队去!”
“我也去我也去!”
大伙儿嘻嘻哈哈地朝向荣新围拢过来。
向荣新依旧一头雾水:“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我来我来!”有个年纪轻的社员,麻溜地跳到书记跟前,把向刚说的话几乎一字不落地转述了一遍。
向荣新也激动了,又能吃上肉了?而且还是山猪肉,据说那肉鲜嫩香醇、野味浓郁,嚼起来可劲道了。
高兴地挤进人群,走到向刚跟前,拍着小伙子的肩夸道:“好孩子!咱大队的社员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向刚笑笑,记不记得他无所谓,只要今天的表决符合他心意就成。
向刚这边还要处理兔子、山鸡,因此留了六个人帮忙,四人抬猪、一人操刀、一人接盆打下手。
操刀还是交给了“杀猪勇”,到底是专业的,银光锃亮的杀猪刀在他手上,仿佛活了一样,咻咻咻地就宰上了。
至于碎嘴的毛阿凤,本来还想替丈夫多争取一点猪头肉、猪下水的,被向刚一记轻飘飘的眼神噎回去了,不过也没走,倚在张家院门口,不时地往里瞅一眼,兴奋地和人唠着磕:“我家阿勇那是杀惯了猪的,不找他还能找谁?我跟你们说啊,这杀猪可不比杀鸡宰鸭,那是需要技术的,没杀过的人,只会浪费……”
“是,知道你家阿勇能干。看你得瑟的,分个肉,还能比咱们多吃好几种下水。”
毛阿凤听得好不舒坦。
“杀猪嫂!杀猪嫂!建军娘找你呢。”这时,一个住她屋前的妇人,挎着菜篮子去自留地割菜,路过张家,看到毛阿凤在这儿,走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儿,让你上她家一趟。”
“那老太婆又找我啥事儿?”毛阿凤不耐烦地直起身。
“多半是为了昨晚的事吧。”来人凑近她,手指头指指牛棚的方向,压着嗓门添了一句,“一会儿不是要举手表决吗?”
“这找我有啥用?要找得全大队的社员都找过来啊。”毛阿凤越加没好气。
那妇人不以为然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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