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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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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狗子几个问懵了……”
  大伙儿边回忆边笑。
  顺便又提到陈二流子。
  “这人就是个好逸恶劳的混混,平时好吃懒做,没吃的了就偷鸡摸狗。好在离咱家远,平日里也没见他往这儿走过。这次不晓得哪根筋搭牢,居然欺负咱家宝贝蛋……”
  “你们也说了是混混,混混哪是讲道理的。以后让孩子们看到就避。不讲道理的人,你越搭理他越来劲……”
  “……”
  一家子聊得正起劲,院外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
  晏晏迅速扒干净碗里的饭,悄摸摸地下了桌。
  前院石榴树旁,傍晚时和他分道扬镳的小男孩趴在墙头装猫叫,看到晏晏出来,嘴一咧,欢快地朝他招手:“晏晏。”
  晏晏爬上一块方便劈柴火的大石头,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他,顺口问:“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才出来的。对了晏晏,我按你说的跟去了陈二流子家,家里就他一个,摔盆子扔桶的,骂了不少话。这人真不是个东西!”小男孩气愤地说,“要不是阳阳没把他揍下河,他还想去你家河后边的房子里搞破坏呢。说什么要把你家的鸡啊鸭啊统统抓去卖掉,还要拔光你家荷塘里种着的东西、往里头浇粪……”
  “哦?”晏晏年纪虽小,沉稳的性子已然和向刚如出一辙,小手托着下巴,学他爹思考问题时的动作,摩挲了几下秀气的下巴尖,不知想到什么鬼主意,嗤笑了一声,朝墙头的小伙伴挥挥手,“天不早了,双喜你先回家,明儿给你带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已经给我了?”名唤双喜的男孩儿剥了一颗奶糖塞到嘴里,香甜的牛奶味儿瞬间充斥舌尖的味蕾,幸福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晏晏抽了一下嘴:“又不是没给你吃过,咋还这么没出息。”
  “我就是觉得好吃嘛。不行!这么好吃的糖我不能一下子吃没了,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晏晏我先撤了,明儿见。”
  双喜哧溜一下滑下墙头,找安全地儿藏他心爱的小奶糖去了。
  晏晏跳下大石头,掸掸裤腿正要往屋里走,抬头看到他爹双臂抱胸站在屋檐下,正挑眉等着他解释。
  晏晏老成地叹了口气。
  向刚乐了,上前勾住儿子的脖子:“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爸你都听到啦?”
  “嗯哼。”
  晏晏歪歪小脑袋,哒哒跑到他爹跟前,招招手示意他爹蹲下来,而后趴在他爹耳朵上悄声说:“爸,我担心那个陈二流子被哥揍到河里不甘心,回头会对咱家不利,就让双喜跟去看看。”
  “双喜的话我听见了,然后呢?”向刚挑眉看小儿子。
  晏晏朝他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咱们要不要布置一下?”
  “你想怎么布置?”
  晏晏再次附到他爹耳畔嘀咕了几句。
  向刚听完没马上发表意见,认真思考后,也附到儿子耳边,小声交流了自己的看法。
  爷俩个头碰头凑一块儿,拟定了实施方案,而后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带上院门后,直奔舒家后院。
  “晚上有两个时间点,人往往睡得比较沉,一般的响动惊醒不了。你知道是哪两个吗?”
  向刚握着铁锹,沿着墙根挖沟渠。
  晏晏高举着手上的油灯,给他爹照明。
  闻言,歪着脑袋猜道:“半夜三更?”
  “说半夜也对,就是笼统了点。”向刚抹了把汗,继续把壕沟加深,“一般来说,人的睡眠,在躺下睡着后三个小时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像你太爷爷,吃过晚饭拉着你小李叔叔下完一盘棋,就去睡了,到十一点光景,差不多是他深睡眠了,相应的,早上起得也早。年纪轻的睡得晚些,像你妈就喜欢在睡前看会儿书,偶尔缝个鞋垫什么的,深睡眠一般要等凌晨两三点。陈二流子论岁数和我们差不多,依他的作息,定会挑他认为睡得最熟的时候,也就是凌晨两点到四点间……”
  晏晏眨眨眼:“可是爸爸,我和哥哥姐姐有时睡得比太爷爷还早,醒来却比他迟,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们还是小孩子,孩子需要比大人更多的睡眠。像你们刚出生时,一天除了喝奶就是睡,眼睛都不见睁开的。慢慢大起来,每天的睡眠才减少。”
  “哦,晏晏懂了!年纪越大,年纪越大,睡得越少,爸爸对吗?”
  向刚:“……”
  嗯,我儿子的概括能力很强!
  爷俩挖完沟渠,开始削竹子,竹子的一头削得尖尖的,另一头插进沟渠。就算有人不怕死地翻进高高的竹篱笆,这不还有第二道关卡等着他呢。
  “第三道关卡……”
  晏晏小盆友从仓房里找出一包黄豆,打算均匀地撒在沟渠到菜地的空地上,被向刚制止了。
  而是换了个方式:在荷塘旁以及菜地最容易进出的几个角,放了一溜蓄了洗锅水的破口瓦罐。炒菜锅的洗锅水油油腻腻的,一旦踩进去,浸湿了鞋底,走在泥地上容易打滑。
  鸡舍、鸭舍晏晏仔细检查后,上了锁。
  除非陈二流子闯过三关后,还有力气踹开鸡鸭舍的门,要不就是拥有阳阳一样的天生神力、能把鸡鸭舍整个儿地扛走,否则别想偷。
  陈二流子,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第659章 父子谈心
  “搞定!”向刚洗干净手,拍了拍沾灰的裤腿、衣袖,蹲下身招呼儿子,“来,晏晏,爸爸背你回家。”
  乡下不比城里、隔一段路还有路灯照明。村子里一入夜,除了朦胧的月光,以及从各家门窗里泄出来的光线,就没别的照明了。要是夏天,还有明明灭灭的萤火虫在田野间飞舞,不过五月天的晚上,萤火虫还没有成群结队地出来纳凉。
  向刚怕儿子磕绊到,便蹲下来背起他走,头挨着头贴得近,还能说会儿父子间的心里话。
  晏晏趴在他爹肩头,听他爹低沉地絮叨。有表扬他临危不惧,也有夸他遇到困难积极开动脑筋、寻求最佳解决方案,不过也隐晦表达了“以后再遇到此类情况,希望能和大人商量,别一个人偷偷做主张”的意思。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爸爸知道晏晏很聪明,比哥哥、姐姐都聪明,但有时候,人是需要团队精神、团队作战的。你可以把认为最妥帖的观点提出来,交由大伙儿商讨,说不定大家灵机一动,在你的观点基础上,想出更好的办法呢?”
  “就想爸爸刚才那样?”晏晏搂着他爹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爹的肩窝,整个人懒洋洋的,眼皮子有点沉,有点想睡觉,但心里还有没说完的话,“爸觉得我一开始出的主意不是很好,一个是浪费钉子不说,事后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另一个是浪费粮食,事后也容易遭人怀疑。所以爸改成了挖沟渠、插竹箭、黄豆换成刷锅水?”
  “没错。我们要利用身边寻常的东西,并且要多想一步。任何一个陷阱、拳套,在布置的时候,你所考虑的不光光是抓到敌人,还要考虑抓住以后,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唔,爸爸我记住了……”
  晏晏强撑着听完他爹的谆谆教诲,声音小了下去。
  向刚知道他这是困了,加大步伐往家走。
  盈芳打着手电正要出来寻,见爷俩回来了,上前搭了把手,把晏晏从向刚背上抱下来,擦了脸、洗了脚后送到西厢房睡觉。
  “出去溜达咋也不吱一声,害我担心。阳阳、暖暖困得眼皮子要用竹签撑起来才能睁开,还说要等晏晏回来一起睡,你们爷俩倒好,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先抱晏晏去房里,我打盆温水给他擦擦。”
  俩口子安顿好儿子回到自己屋里,盈芳找出向刚的换洗衣物递给他,顺口问:“这是去哪儿了?胳膊肘还沾着泥巴。”
  “带晏晏上荷塘随便转了转。”向刚借着月光,在后院冲了个凉水澡,擦干后进屋换上盈芳自个车的宽松睡衣。
  透气又柔软的细棉料子,价格原本不便宜,不过因为颜色关系——白色,一般都家里有新生儿,扯几尺给娃做月子里穿的和尚小衣的,平时买的人很少,搁久了不仅积灰,还大面积地泛黄,供销社就在清仓时打了一次亏本折。
  盈芳一口气扯了五丈回家,给家里每人做了一身睡意。男人们的仍旧是原色。反正是睡觉时穿,泛黄也不打紧,反而比纯白好。要不然你说大晚上的,穿着白衣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怪渗人的。
  女人和孩子,盈芳采取了冯军达琢磨出的靠谱扎染法,将泛黄棉布染成了白色和青草绿自然交织的花布。
  做完之后,见布料还有得多,拼拼凑凑地又给三胞胎各裁了一身夏天穿的短褂短裤。
  暖暖的是裙子,荷叶边的裙摆、碎花布锁边的胖袖口,可把小丫头高兴的。做好当天就穿出去显摆了,引来一众家有闺女的小媳妇,上门向盈芳讨教。还问她这布是哪儿买的,供销社好像没有这种花色的细棉布。
  盈芳记得冯军达大学读的专业是印染这一块,去省城念大学前还特地找她支过招,大概是想把染色草作为研究方向。
  她本就不是大嘴巴的人,因此无论谁来问,都没说这染得不规则的花布,其实是染色草的功劳。
  那些小媳妇也没往这方面想,还以为她是托京都或是海城的亲戚买的,苦于手头没几尺布票,就算有也是要等过年了给老人、孩子缝棉袄的,哪会用来买时新布料做夏衫。过足眼瘾、唠足闲嗑就回去了。
  盈芳家里,不仅三胞胎喜欢,男人们也喜欢。说是放宽了尺寸的衣服、裤子,穿着确实比淘汰下来当睡衣的旧衣裳舒服多了。
  向刚换好睡衣,收拾干净洗澡间,过来搂住媳妇儿重重地亲了一口,继而眉开眼笑道:“媳妇儿我真高兴,你给我生了三个聪明懂事又能干的儿女。”
  盈芳嗔怪道:“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啥!哦,孩子这会儿七岁了你才高兴?难不成过去几年你其实并不高兴?”
  向刚沉沉低笑,干脆将媳妇儿拖上床。
  与其说还不如做,直接以行动表明他内心的欢喜。
  第二天,盈芳在浑身酸软无力的状态下醒来,院子里三胞胎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快赶超夏日里喳喳不断的蝉鸣了。
  哦,主要是阳阳、暖暖兄妹俩在唠嗑,晏晏小宝贝安静着呢,一如既往把玩他的子弹坦克车。
  至于昨晚“饱餐一顿”、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得到最大程度餍足的男人,已经精神奕奕地带三胞胎练完一轮逍遥拳,此刻正在后院给菜地浇水。
  盈芳撑着胳膊肘缓缓坐起,娃都七岁了,还能被男人弄得下不来床,略感羞耻。
  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许是看到窗口的动静,暖暖一路小跑着进来汇报:“娘!娘你起来啦?姥姥说爸爸今天休息在家,她和福奶奶上山摘木耳去了,锅里给你留了早饭。娘你快起来吃早饭,吃过早饭我们去钩槐花,弟想吃槐花鸡蛋饼。”
  “是你想吃吧?”盈芳刮刮闺女的小鼻尖,宠溺地笑。
  暖暖皱皱鼻子抗议:“娘,你不要老刮我鼻子,刮多了会变成塌鼻子的。”
  “瞎说!鼻子挺或塌,出生就长好了,哪是刮刮就会变的。”盈芳笑了起来。


第660章 他是儿子心中最帅气的英雄
  早饭是小米粥配包子。
  小米粥熬得透透的,粥油都老厚一层;包子是笋丁香菇腊肉馅儿的。
  温热的粥和鲜香的三鲜包下肚,盈芳感觉畅快极了,身体的酸软似乎也缓解不少。
  “走,妈带你们钩槐花去。”
  收拾干净灶台、厨房,盈芳去柴房拿了钩杆,准备带三胞胎去钩槐花。还没出门,向二婶急匆匆地跑进来问:“盈芳,你娘家昨儿夜里进贼了?东西没少吧?”
  “啊?”盈芳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向二婶惊诧地问,“公社里很多人都在说,昨儿后半夜,陈二流子想去你娘家后院偷鸡摸狗,翻篱笆墙进去的时候,好巧不巧掉进了排水沟,后腰戳到竹子尖,流了好多血,完了不知踩到了啥,滑进了荷塘,虽然不深,但也摔得够呛。屋后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以为是偷鸡贼,大呼小叫地喊拢不少人,还去你家喊来了刚子,轮渡一开就把人扭送县里的派出所去了。我昨晚上熬夜给你二叔做布鞋,睡得死沉死沉的,刚刚去地里才听说……”
  这才跑来问究竟,哪知这侄女儿还没她消息灵通。
  盈芳听完脸一红。
  昨晚她也熬夜了啊——被男人翻来覆去折腾到十一二点,事后睡得死沉死沉的,真不知道这个事。
  她忙跑到后院问向刚。
  向刚拔干净菜园子里的草,这会儿正在清扫鸡舍,闻言一脸平静:“是啊,我见家里没丢什么东西,就让小李协助书记把人送派出所去了。公社去了好几个人,放心,逃不了。阿九叔倒是递了把锄头给我,让我狠狠揍上一顿,出口恶气再送派出所,也省的他逃。不过我看那他后腰伤得不轻,就没揍。媳妇儿你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那没事,哪天放出来再补上一顿揍好了。”
  盈芳:“……”她压根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不都说陈二流子很无赖吗?咱家没丢东西,抓他去派出所他肯依?”
  “肯不肯不是他说了算的。”向刚扫干净鸡舍,洗干净手,拿掉她头发上的一片落叶,“大晚上的,闯到别人家里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亏得咱家鸡鸭舍上着锁,要是没上呢?说不定就被他得逞了。这事儿既然捅到了县里,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荷塘那边我早上去收拾过了,鸡鸭也都喂好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拍拍她绯红的脸蛋,含笑说道:“不是要带孩子们去钩槐花吗?再不去中午吃不上槐花鸡蛋饼了。”
  盈芳红着脸回到前院,摸摸方才被他轻捏的部位,心下既甜蜜又烦恼:这个男人,光天化日都能撩得她浑身酥软。
  向二婶得知盈芳家没丢东西,陈二流子确实被小李押去了派出所,放心地回家去了。
  盈芳领着三胞胎到桥头钩槐花,五月份正是槐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没一会儿工夫就钩了小半篮,回家摊了十几张鸡蛋饼。
  三胞胎一人一张吃完,晏晏又要了一张。
  难得见小儿子胃口大开,盈芳开心极了,转身和男人感慨了几句。
  向刚似笑非笑地睇了小儿子一眼,倒是挺给面子地没戳穿。
  晏晏把油纸包着的槐花鸡蛋饼给了昨儿替他跑腿的冯双喜。
  冯双喜一看是槐花鸡蛋饼,兴奋地当场打了个虎跃:“晏晏,这么大一张鸡蛋饼真给我一个人吃?”
  “嗯,昨天答应要给你带好吃的。”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冯双喜啊呜一口,咬下小半张清甜喷香的槐花鸡蛋饼,腮帮子鼓鼓地囫囵道,“好次、好次……你娘做的鸡蛋饼才叫鸡蛋饼,我娘做的那就是沾了点鸡蛋液的玉米面糊糊。”
  “好你个死小子!背后骂你老子娘!有本事以后别吃你老子娘做的食。”
  吐槽亲妈、结果被亲妈逮了个正着的冯双喜,哭丧着脸被他娘揪着耳朵提溜进屋训斥去了。
  进屋前扒着门板不忘叮嘱小伙伴:“晏晏,下午咱们再一块儿玩……”
  “玩个屁!今儿给老娘乖乖待在家里看你妹妹。你以为你跟他们一样闲?成天吃了睡、睡了玩,不用下地挣工分?人家那是命好,长在干部家庭,每个月有工资领、有粮票肉票拿……你要怪就怪自己投胎在农民家,不挣工分没饭吃。不是你老子娘吓唬你,你要再跟着他们天天玩,你就真的完蛋了冯狗蛋!!!”
  “哇——说好的不再叫我狗蛋的!我有大名了,我叫冯双喜!不叫狗蛋!娘你犯规!”
  “……”
  晏晏离开小伙伴家时,心情有些复杂。
  边走边想,走到矮墩桥头时,索性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思考起人生。
  “晏晏,你在这干嘛?”
  向刚原本正要借木梯上树给后院的枣树、柿树、桂花树删个枝。
  枝丫太低容易挡阳光,地里的蔬菜一旦缺阳光就指定长不好,因此每年都会给近旁的果树、花木修修剪剪。
  删过枝的树长得更加挺拔、有力,结的果、开的花都要比没删前大一圈、香一倍。删下来的枝条还能当柴烧,一举数得的好事儿。
  这不上了木梯还没爬树呢,抬眼看到自家聪明睿智的小儿子,居然垂头耷脑地沿着对面河岸走着,都走到桥头了也不回家,一屁股在桥上坐了下来。
  这可太奇怪了!
  向刚不放心,摘掉干活专用的劳保手套,大长腿一迈,几个大步就出了院门,来到儿子跟前,蹲下身柔声问:“晏晏?想什么哪这么专心。”
  “爸,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晏晏小表情严肃。
  “哦?怎么样的问题,能说给爸听听吗?”向刚挑了挑眉,跟着在儿子旁边席地坐了下来。
  “双喜娘说,咱家不用下地挣工分,就能有吃的穿的,双喜家不一样,他们不挣工分就没有饭吃。可我仔细想了想,双喜娘说的不全对!我家不用下地就有饭吃,那是因为爸爸你的功劳,你每天那么辛苦,很久才能回一趟家,所以国家才给你很多工资,有时候还会受伤,去年不就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我还看到,妈妈像喂小宝宝一样喂你喝粥……”
  “咳。”向刚表情尴尬,“儿子,这儿我想插一句,去年我那是被你妈押着没办法才躺了那么多天……”
  “那也是因为爸爸你伤到腿、没法子走路的缘故啊。”晏晏一脸“我懂的、你就别装了”的了然表情,让向刚更加郁卒。
  总感觉自己那份男人的尊严,在儿子心里恐怕早已碎成渣渣。
  本来是想宽慰儿子、做儿子的知心大朋友的,结果成了儿子宽慰他……
  “爸爸,我好崇拜你的!即使你受伤了,脚不能下地、只能在床上躺着,你还给我和哥折了两艘老结实的纸帆船,拿去跟双喜他们赛纸舟,他们的纸船一下河就烂,咱们的一路从矮墩桥头飘到村东头呢……”
  向刚:“……”
  什么都别说了!他懂!便是成了瘸子,他向刚在儿子心中恐怕也是上天入地最帅气没有之一的瘸子。
  爷俩谈足了心,手牵手高兴地回家。
  小李也从县城回来了。
  说是陈二流子一到派出所就老实了,问什么答什么。看来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他承认翻墙进舒家院子是想搞破坏,但目的却不是单纯地为偷鸡鸭,而是想给心上人出气。
  “罗燕虹是陈二流子的心上人?”大伙儿听了一度震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他们都挺看不惯罗燕虹的,不声不响抢人名额,说明这人心术不正,但还不至于堕落到跟陈二流子同流合污、一路货色吧?
  姜心柔反应还算快:“没准是陈二流子剃头担子一头热,拿罗燕虹当心上人,人罗家却未必肯要他这个女婿。艾玛啊,这样的女婿,白给我几万块的聘礼我都不要。人长得丑不要紧,长那么丑还好吃懒做就太要不得了……”
  扭送陈二流子去派出所的可不止小李一个,除了向荣新,还有关心盈芳名额的冯七顺以及两个生产队的大队长。
  因此,便是盈芳家一句话都没往外透露,“罗燕虹是陈二流子心上人、陈二流子被抓和罗家小闺女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之类的八卦,像长了翅膀一样,火速地在雁栖公社繁衍了起来。
  罗燕虹乍听到这个消息,哭晕在床上。
  罗燕群气不打一处来,掐着妹妹的胳膊很贴不成钢地骂:“你啥时候和陈二流子好上的?他那样的人,你也瞧得上?哎哟喂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想我辛辛苦苦为你谋这个谋那个,盼着那早日上大学、挣工资,一再劝你眼界放大点,别局限咱们这么个破公社,只要将来工作分配得好,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你倒好,居然跟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凑到一块儿……”
  “我没有!”罗燕虹委屈地掉眼泪,“谁说我跟陈二流子好上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我就是害怕,那天你们都下地去了,陈二流子不知怎么溜进了咱家,我要不转移点话茬,说不定……说不定……呜呜呜……”
  “唉——”罗老汉抱着烟斗沉沉叹气。
  罗母跟着小女儿一块儿抹眼泪。
  罗燕群看着软弱无能的一家子,气得说不出话。
  “算了算了,反正陈二流子现在被关起来了,等放出来,你也上大学去了,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传不到你耳朵里。那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要不然还能咋办?”
  罗燕群也是没辙了。为了那一半工资,她付出的真是够够的了,都快心力交瘁了。
  婆家还怨她,说什么都是泼出家门的水了还老惦记着娘家、帮衬娘家……殊不知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为了以后每个月能拿一笔稳定的工资啊。她容易么她!
  五月底时,盈芳家的沼气池开建。
  施工人员是夏老经手从省城聘来的,领头的还是这方面的专家。
  宁和这边因为没有哪个公社建沼气池,小家庭就更没有了,所以对当地人来说还是个新鲜事,这不,消息一传开,趴墙头看热闹的真不少。要不是农忙就在眼前,各家壮劳力都争着想来给盈芳家打下手,好近距离瞅瞅到底啥叫沼气池。
  夏老也一起来了,说很久没见三个干曾孙,想死他了。
  萧老爷子闻言翻白眼,许是看在他给三胞胎买了不少文具、书簿的份上,难得没怼他。
  盈芳未免两个老小孩吵起来,拿出月初时炒的新茶和时令点心——槐花鸡蛋饼招待。
  果然,夏老才喝一口就忘了跟萧老爷子打口水仗,连声问:“唔!这茶比去年你送我的还要好,是今年新炒的?看起来都是芽头,谷雨前采的?还有没有?给我包点,我带回去喝。这鸡蛋饼也好吃,又是那什么花做的?入口清甜、回味无穷,好吃好吃!嘿!这趟没白来……”
  “你哪趟白来了?”萧老爷子翻了白眼都不想收回来。
  “嘿嘿嘿……”
  夏老怼不过他,笑眯眯地呷了口茶,又吃了几口鸡蛋饼,胃里心里都舒坦了,才说:“老萧,你是舒坦了,天天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捣鼓吃的、喝的,孙女儿、孙女婿也三不五十给你整野味、山货,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东奔西跑,啥时候才能像你一样过上舒坦日子哦。”
  “你要真想,还能办不到?”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去年过年前来这儿绕了一圈,看看我干孙子腿伤养得如何了,家里那帮不省心的不孝子、不孝孙就一个劲地埋汰我,还在京都乡下整了块地,正月初一一大早送来地契说什么新年礼物……老萧你说他们啥意思?”
  萧老爷子哈哈大笑:“还能啥意思!看你动不动往宁和乡下跑,还以为你有多想当农民,整块地让你体验体验呗,瞧多孝顺的孩子!”
  夏老:“……”
  无语半晌,憋出一句:“老萧,我觉得我们两家当年很可能抱错孩子了,我那几个不孝子其实是你的种,你家这仨兄弟,才是我儿子是不?”
  萧老爷子:“……滚你丫的蛋!说啥胡话呢!”


第661章 一没胆量二没担当
  看两位老的毫无禁忌地插科打诨,盈芳莞尔一笑,进灶房想着晚上宴请夏老及他请来的工人做什么菜好。
  “弄晚饭还早,不是说给你煤城姥姥的信写好了?趁邮递员今儿来咱们公社送信,顺道让他捎去寄了。”姜心柔进门说,“包裹等过几天木耳、菌菇烘干了一块儿邮吧。”
  “邮递员今儿来公社送信了?”
  “可不,好像是社长儿子从学校寄来了一份包裹,需要签字,结果能签字的两个都在隔壁看热闹,燕子来喊人,我正好听见了。”
  “那行,我这就送去。”
  盈芳迅速回屋拿信,信是前几天就写好了的。
  前几天她大舅来信,说姥爷自从喝了山参泡的酒,精神气好了很多,年后这几个月能扶着坐起来了,说话也利索了很多,起码大家伙都能听懂他说的意思了。问盈芳啥时候有空带三胞胎回去看他们。不过真要回去,务必先和他们通个气,他们好派人来接什么的。
  盈芳便给大舅回了封信,参酒既然对姥爷有效,那回头再给寄一株。
  现成的参酒、灵芝酒家里倒是有,可实在是路途遥远,酒很难邮寄,索性每年都给他们邮上一株山参。
  百年老山参难寻,但三五十年的,在小金以及众多蛇小弟们的帮助下,还是能收获一二的。
  反正泡参酒很简单,哪怕她不在信里详细讲解,姥姥也知道大致步骤。
  一开始不过是敬敬孝心,没想到喝了半年起效果了,原本歪着嘴讲话不利索的,如今能让大伙儿听清楚他表达的意思了;原本瘫在床上连翻个身都需要家人辅助的,如今能自己翻身并能在家人的协助下靠着床头坐了,把姥姥一家高兴的,连称盈芳是他们老吕家的大福星,姥爷能表达意思后,自然想见见她,以及每次信里都会提到的三胞胎。
  盈芳还没去过煤城呢。曾经还豪情壮志地和小金一起画饼,说有机会定要走遍大江南北,以弥补上辈子到死都没能看一眼外面世界的遗憾,结果咧?连煤城姥姥家都没去过,这就打脸了。
  可让她一个人带三个娃、再加几大包行李跑那么远显然不现实,让大舅来接又怕麻烦他们,只能等向刚啥时候放长假了一家五口去煤城探亲。
  应该快了,男人和她说过,今年国庆大典之后,会放一个长假,毕竟队员们也不是铁打的,需要适当放松。
  那就定国庆以后吧。
  盈芳在信里提了一句。
  给姥姥、舅舅们的包裹则等晒着的新鲜木耳、菌菇干了以后。
  除此之外,她给两个舅舅包了半斤芽头新茶,给姥姥做了一件夹里的斜襟秋衫,给姥爷的依旧是一株上年份的山参。其他就是一些吃的用的以及买给侄子、侄女们的文具等小玩意儿。
  邮递员的确是来给社长送信的,冯军达隔月就会往家里寄一封信,只不过这次还邮了一个包裹,包裹单需要社长或书记签字。
  不巧两人都不在,盈芳家造沼气池,社长、书记作为公社的一二把手都去现场观摩学习了。效果好的话,他们打算在公社造一个大的。
  隔壁卫生院上班的燕子见邮递员找不到人签收,就让他等一会儿,她去地头喊人。
  社长听说儿子寄来了包裹,激动地跑出一身汗,臭小子这还是头一遭往家寄东西呢,信倒是经常有,可都是废话居多,都看腻了。
  “我家军达寄啥东西来了?”
  邮递员笑呵呵地答:“包裹还得你自己去邮局领,我这只是包裹通知单,说明已经告知你有包裹的消息了。”
  社长听了一阵失望,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以前不还有冒领的么?看看天色,今儿怕来不及去邮局了,只好说:“那明天一早我去邮局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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