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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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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三胞胎六只眼睛亮晶晶,齐齐盯着萧三爷。
  “真!比真金都真!”萧三爷硬着头皮答。
  “姥爷,我没见过真金,你见过吗?真金到底长什么样?”十万个为什么宝宝暖暖小公举开始新一轮提问。
  萧三爷抽了抽嘴,心说又来了!
  女婿啊!你快回来!你丈人快要承受不来——
  也就女婿在家的时候,三胞胎不会缠着他问这问那。因为都缠女婿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阳阳小盆友积极举高小胳膊抢答,“真金比火都要厉害,太爷爷说过的,‘真金不怕火炼’!”
  “有道理!”萧三爷朝大外孙竖竖大拇指,转头看小外孙,“晏晏,你说咧?真金是啥?”
  晏晏看他一眼,扭头对哥哥姐姐说:“姥爷床底下的小红箱子里就有真金,你们去看了就知道那玩意儿长啥样了。”
  “真的吗姥爷?”
  “姥爷我要看!”
  萧三爷仰天抹脸。
  知道这小子眼尖耳朵尖,打小就是个小腹黑,但没想到这么尖。连自己的小金库都被他摸了个一清二楚。
  摔!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到丈夫吃瘪,且还是败在小外孙手上,姜心柔忍不住扑哧笑。
  “快带他们去见识一下真金吧,一会儿女婿回来就开饭。”
  向刚回来时,天又开始飘起鹅毛大雪。
  一人一狗仿佛是被风雪织就的大棉袄裹着走。
  来到家门口,不忙着进去,先拍掉头上、肩上积落的雪花儿。
  金牙毛发一抖,像打了个激灵似的,顷刻就把毛发沾着的干雪片掸了个一干二净。
  “小向回来了?哟!一年不见,金牙又长壮了啊。成壮伙子咯!”
  萧老爷子听小李来唤快开饭了,下完手上这盘棋,不再拉着萧大下了,省的到饭点了棋没下完被他幽怨的小眼神盯得渗人的慌,于是背着手从隔壁院踱出来。
  “爷爷、大伯,这天有点冷,你们出来多穿点。”向刚朝老爷子以及老爷子身后的萧大说道。
  萧家大伯自四年前除夕来了之后,就没再回京都了。说退休都办下来了,回去也没事做。
  老爷子二话不说把他踢去了造桥的施工队。
  不是没事做闲得慌吗?那就去施工队发光发热呗。
  领军打仗不擅长,搬砖扛沙包总能胜任吧?要是连这都吃不消,还算个什么男人?
  老爷子说话毒着咧,骂萧大肯定是年轻时候这种苦吃得少,所以娶媳妇的眼光跟身体素质一样差。
  萧大能说啥?老爷子让去那就去呗。有事做还充实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没空去想。
  不过施工队也不会真的让干部级的退休军官做泥水匠的活,顶多就是人手不够了他上前搭把手。再不就是帮忙看看图纸、修修数据。这方面萧大还是很在行的。
  桥造完了还有部队的家属房等着造。
  家属房的图纸过了萧大的手,被修改得既合理又美观。家属院的绿化带也设计得十分漂亮,档次能赶超街心公园了。
  直到家属房也竣工,黑了一层、瘦了一圈的萧大,回到老爷子身边。哪还有什么怨啊恨啊,有也在这四年间的苦力生涯中消磨光了。
  “嗷呜——”金牙闻到熟悉的肉香味,不等男人们聊天,迫不及待地奔进灶房。
  “再怎么训练,还是条吃货。”老爷子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
  向刚无奈失笑。金牙在寨里还是很正经的。底下还管着三条夏老派人送来的黑背。正经起来,三条黑背连嗝都不敢打。
  就这么一条人前凶悍到无人敢近身的真宗狼犬,人后竟会是这么的……呃,蠢萌?
  “爸爸回来了!”暖暖丫头从西屋窗口看到向刚,真金也不看了,翘着两条羊角辫轻快地奔出来。
  “爸爸爸爸!怎么就你回来?金牙、金毛、胖橘猫它们咧?”
  “汪!”金牙吃了一块福嫂偷偷塞给它的大肉,心满意足地奔出来绕着小公举兜圈圈。嗨!小公举,我也来了!看我有没有变得更帅?
  小丫头的注意力立即被金牙吸引去了,咯咯笑着顺撸它的毛。
  阳阳和晏晏也闻讯出来,围着金牙你撸一把、我撸一把。
  金牙舒坦地四脚朝天,躺在屋檐底下任他们调戏。
  “这家伙!说说早就成年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啊。”萧三爷出来看到金牙这副躺姿,不禁好笑,“别不是在部队也这样吧?”
  “那倒没有。”向刚说道,“训练时严肃得很,跟它爹似的。”
  “说明这狗聪明。”老爷子道,继而问起另几只小家伙,“金毛它们呢?今年怎么没跟你来?”
  “金毛当爹了,舍不得丢下怀孕的母猴。”向刚含笑解释,“我看树洞里布置得挺暖和,果子也够吃,等春暖花开了再带宝贝蛋们去看金毛和它娃吧。金橘我没看到,兴许是溜去哪儿玩了。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出不了事。”
  有事那不还有金大王兜着。
  “今年你二伯他们不来,小李又陪着春妹去北戴河了,本想几只小家伙来了家里就热闹了,哪晓得也不来啊。”
  小李和春妹谈对象了。两人走到一起,是大伙儿乐见其成的。四年前春妹还小,小李即便有那个心思,也没表露分毫。只默默陪着春妹受完了罚。
  回到知青站后,其中有个同期下乡的男知青不晓得哪根筋搭牢,自己的活懒懒散散,春妹的活抢着干。春暖花开时,不好好砍柴却摘一大捧映山红,偷偷放到春妹房间的窗台上,完了还动不动冲她咧嘴笑。小李要还看不懂那男知青的心思,未免太蠢了。
  加上一心想撮合他和春妹的姜心柔,时不时向他透露春妹的喜好,于是,受家长团点拨的小李,奋起追起了媳妇。
  男知青要放下自己的活才能帮春妹,小李就没那个顾忌了,不论农闲农忙,都去帮忙。
  地里没活时,就领着春妹上后山耨野菜。
  映山红算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他给春妹编花环、做花篮,完了送她一篮红彤彤的山莓,入口清甜,一路甜到心坎。
  久而久之,近山坳的村民都看出来了——盈芳家的警卫员小李同志,超喜欢性格温和、干活利索的女知青姜春妹。
  上了年纪的总喜欢给小年轻牵线搭媒,又见小李表现得这么明显,得闲唠嗑时,少不了拿春妹打趣。
  一来二去的,春妹也瞧出小李的心思了。姜心柔问她什么想法,她俏脸一红,手指绞着衣角,脸快要埋到胸膛了。
  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姜心柔就给老家的堂哥去了封信。其实上封信里她就和堂哥透过口风了——
  “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无论相貌、品行都不错,年龄是大了点,差不多大了春妹半轮,但古话说得好:年纪大的男人疼媳妇。看我女婿就知道,大个三五岁,疼起媳妇来就跟疼闺女似的。只要他在家,啥活都不让我闺女干,那亲热劲,哎哟喂看得我和老萧牙疼……
  要嫁个同岁数的才倒霉呢。和春妹同批来的知青,年纪是差不多,可看看他们住的地方,脏乱得简直没法下脚。你要是让春妹嫁给这样的人,我敢打赌,不出三年,春妹就被折腾成黄脸婆了。哪像我闺女,三个娃的娘了还嫩得跟大姑娘似的。而且啊,村里那帮大姑娘,还没我闺女皮肤嫩……”
  远在北戴河的姜家堂兄看完信着实无语。
  什么三个娃的娘……当我不知道你闺女是一次性生的三娃么。
  再看堂妹话里话外对同期男知青的嫌弃,让姜家堂兄还能说啥?当即回信:
  “柔柔啊,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好的肯定不会嫌差,歪瓜裂枣也指定不会包装成起沙大西瓜。这么着吧,春妹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和她娘铁放心。给春妹挑什么样的丈夫,你看着办。定妥了让我和她娘过个目就成……”
  就这样,春妹和小李看对了眼、处起了对象。
  今年农忙结束,姜家来信说,春妹姥姥快不行了,临终前尤为惦记下乡的外孙女,希望公社书记和生产大队队长通融通融,放春妹一个假,让她回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照理知青下乡后,没什么特殊情况是不能离开插队地的,不过像春妹这种情况,老家来信,且有合情合理的理由,书记召集部队干部开了个会,一致通过放姜春妹一个长假,赶在春耕前回来就行。
  这也是春妹平时人缘好,干活又积极,上到公社干部,下到小队队长,都对她很满意。其他知青见状,眼珠子一转,提笔给家里去信,也想学春妹家这样的做法。只要公社、大队肯出证明,他们就能回家看看了。
  不料,信没寄出,书记就召集知青开大会,会上点名表扬姜春妹下乡迄今的积极表现,批评了蹦跶得特别厉害的两名女知青以及经常搞混干活地点的男知青,经公社干部一致表决,奖励表现突出的姜春妹同志返乡探亲。同时强调:在座每位知青,来年的表现要是也向春妹看齐,回头也给他们放长假。
  这么一来,就不存在家里来信央求公社放人一说了。春妹的假,成了她应得的奖励。
  知青们个个蔫头耷脑。
  “亏得你丈母娘手脚快,把春妹配给了小李。不是我夸,小李这孩子无论性格、脾气都没话说,春妹嫁给了他,日子一准红红火火。要是嫁给那些个弱鸡知青,啧……”
  涉及男婚女嫁一事,老爷子也难免喜欢八卦几句。
  “对了,今年小三搞了些炮仗回来,一会儿吃了年夜饭,你去桥头放几个,好好热闹热闹。有多的匀些给公社。你们那老向书记一准高兴。”
  “好。”
  年夜饭很丰盛。
  今年公社多养了两头猪,一头都没病,养到年终,刨开交任务的,余下的宰了分给社员。
  当然是按工分分的。这时候,家里劳动力多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盈芳家虽然没人挣工分,但她家有肉票啊。与其大老远地跑县城菜场买,倒不如问社员们换。
  社员们自然欢迎。虽说一下子得了这么多肉,但舍不得一次性吃完。往年都是腌起来,等青黄不接没菜下饭时再拿出来。
  既然盈芳家有新鲜肉票,而且能放到一季度尾,肯定乐意换了。就算三月底仍然不舍得吃,买了腌起来,那也比现在就腌新鲜啊。
  就这么,十来斤肉票全部换了鲜肉。
  三斤蒸肉圆、三斤包水饺、两斤卷腐皮、一斤做蛋饺。剩下肥瘦相间的,蒸了一碗香喷喷的笋干扣肉。
  宽敞的大圆台面上,内里一圈是六道热菜:蒸汽白切鸡、姜母鸭、什锦头汤、笋干扣肉、鸡杂豆腐羹、雪菜笋丝蒸杂鱼。
  外沿一圈八道凉菜——糖醋荸荠、糖水红枣、松花豆腐、酱萝卜、酸辣熏鱼、油炸小酥鱼、白菜心拌海蜇丝、凉拌芝麻海带。
  海蜇丝和海带是萧三爷和小李过完腊八节特地跑了趟海边,有私底下和海边人家换的,也有在当地黑市买的。


第641章 男人不能旱太久
  “这么新鲜的海蜇丝,带着票去市场上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萧三爷夹了一块送到嘴里,见三胞胎愣愣地看着他,笑了一声,一人给他们夹了一块。
  “吃吧,你姥姥洗得很干净,又拌醋又拌蒜的,不会拉肚子。”
  三胞胎吸溜了一口口水,吃起海蜇丝,半晌,被蒜泥辣得嘶哈嘶哈喊。
  向刚忙给他们夹了颗糖水红枣,这才安抚住了仨熊娃。
  萧三爷继续说去海边换海货的趣闻:“……说来奇怪,今年没怎么看到红袖章。”
  指的是专门蹲点抓黑市交易的人。
  “搞得我和小李一路上疑神疑鬼的,本来打算还想再多跑几个地方,换几个墨鱼蛋尝鲜的,也没换成。”
  “姥爷,墨鱼蛋是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萌娃代表暖暖丫头再度出发,追着她姥爷问不停——
  “是墨鱼下的蛋吗?鱼也会下蛋?可我咋没看到我家水缸养的鱼下蛋啊?是不是姥姥和福奶奶起得早,把蛋捞起来了?姥姥姥姥!以后我们家鱼下的蛋,让我来捞。”
  “呃……”姜心柔瞪了丈夫一眼,柔声哄外孙女,“暖暖呀,鱼是不会生蛋的,也不对,鱼生蛋,但它的蛋很小很小的,喏,姥姥给你看啊。”
  正好福嫂上了一盘色泽鲜艳的糖醋鲤鱼,鱼肚子里正好有团鱼籽,夹到碗里给三胞胎看,“这鱼籽呀,就是鱼下的蛋。”
  “那姥爷说的墨鱼蛋,其实就是墨鱼的籽吗?那是不是黑色的?姥爷,姥爷你快回答我啊。”
  三胞胎吃过墨鱼。去年换来的海货里就有一条冰冻的墨鱼。
  洗的时候,三胞胎端着小椅子乖乖坐边上看,先是围着墨鱼长而多的胡须叽叽喳喳,等看到染成墨汁的水惊讶得说不出话。
  随后而来的就是一连串为什么,把大伙儿问得看到他们仨,尤其是最爱提问的暖暖丫头就想躲。有些问题,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啊。求放过!
  今年去海边,萧三爷特地找当地的知识分子好好探究了一把,回来想在三胞胎面前嘚瑟一把的。岂料,小丫头居然对墨鱼不好奇了,好奇的是墨鱼蛋……鱼蛋……蛋……
  萧三爷按了按太阳穴,脑仁疼!
  能如实说墨鱼蛋其实就是墨鱼的生殖器吗?必须不能!不然的话,紧随其来的问题就会成为生殖器是什么?
  是什么?就是能生下你的东东!
  那万一小丫头坚持要看一眼实物呢?
  萧三爷这下不仅脑仁疼,蛋也跟着疼。真想装醉睡死过去算了。
  “姥爷醉了,爸爸给你解答吧。”向刚给闺女夹了颗肉圆,边看着她小口地吃,边说,“墨鱼蛋其实就是墨鱼的宝宝,就像我们喊你们宝贝蛋一样,是墨鱼仔的昵称。”
  咦?这也可以?萧三爷蓦地瞪大眼。
  小丫头恍悟地点点头。
  如此生物类的问题,就这么被她爹糊弄过去了。
  大伙儿忍着笑,一人给三胞胎夹了筷菜,“多吃点多吃点!”多吃才能少讲话。
  暖暖碗里的菜堆的最多,因为她吃得慢。
  一根筋的阳阳一心扑在吃上,小脸几乎整个埋碗里了,一个劲地说“好吃”、“还要!”
  晏晏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扫了眼福嫂刚端上来的青椒墨鱼卷,小手一指,脆生生地道:“姥爷,我想吃墨鱼。”
  小祖宗哎!给你给你都给你!只要别再提和墨鱼相关的字了。
  萧三爷飞快地把墨鱼盘放到小外孙跟前,知道这小子心眼多,悄声和他打商量:“乖乖的啊,想吃啥和姥爷说,姥爷给你夹。不用说得太大声,悄悄说就行,姥爷耳朵好着咧……”
  “姥爷你不是醉了么?”晏晏笑眯眯地问。
  萧三爷老脸一红:“醉了醉了,哎哟我看来得去床上躺会儿了……”
  “姥爷你惦记两天的‘福寿全’来了!”
  “在哪在哪?”前一秒还在装醉的萧三爷立马生龙活虎。
  “嘻嘻嘻……”
  “好哇你个坏小子!敢耍你姥爷我!”
  “哈哈哈哈……”大伙儿看乐了。
  “福寿全”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佛跳墙”。不过这年头佛字忌讳,大伙儿心知肚明地改叫福寿全。
  寓意也好,福寿双全。
  不过正宗的福跳墙,是由鸡、鸭、羊肉、猪肚、鸽蛋及海产品等二三十种原、辅料煨制而成的。盈芳家食材再丰富,也筹不齐这么多,因此算是改良版的。
  五斤装的酒坛子里,放入了鸡、鸡、野猪肚、鸟蛋、海参、墨鱼、瑶柱、花菇、松茸、竹荪等十几样泡发后单独烹成的佳肴,再加入大骨头和鸡骨架吊成的高汤以及夏老送老爷子喝的花雕,从昨晚开始文火焖炖。
  这会儿拿出来,恰是味道最醇厚的时候。
  美食当前,大伙儿不再唠闲嗑,招呼福嫂赶紧坐下,你一碗我一碗地瓜分汤汁浓郁的福寿全。
  盈芳和向刚也给孩子们盛了一碗,拌上白米饭,让他们自个拿着木柄汤勺吃。
  萧三爷也不装醉了,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
  大年除夕团圆日,阔别多日的小夫妻,少不了恩爱一番。
  盈芳被男人搂在怀里,许是喝了酒,吻得乱没章法。但不可否认,两人的欲火都被挑起来了。
  盈芳想到还没和三胞胎道晚安,推了推男人:“要不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孩子们。搬去西厢后,我答应他们每天睡前都给他们讲个故事……”
  向家的西厢房是三胞胎三周岁那年盖起来的,小床的长宽不适合他们了,于是,挑了个农事相对不那么忙的黄道吉日,找热心村民帮忙,破土动工。将紧邻西屋的那块空地利用起来,镶砌了两间睡房。
  砖瓦是摇橹船直接从省城砖瓦厂运来的,价格要比县里买便宜。椽木、窗框、家具所需的木料,是过去几年,萧三爷和小李进山打猎,陆陆续续砍回来的。
  称不上什么好料,就普通的杉木、榆木。他们倒是想从美丽山谷砍几棵金贵的楠木出来,可惜崖缝太窄,有那心没那力。
  材料齐乎,人手也足,不到半个月就把屋子砌起来了。
  不过因为是厢房,面积要比正房小一些。
  考虑到三个娃还小,分房睡也只是想让他们睡舒坦些罢了。
  因此,把他们三个都安排在一间屋子里,兄弟两个的床一左一右面对面。暖暖丫头则和他们稍微拉开了点距离,中间还拉了道布帘子。再大些,晚上睡觉就把帘子拉起来。
  等到上四五年级,就让兄弟俩搬到隔壁另一屋去睡。这间就给暖暖。
  这间屋子现在摆了三张床,以及床头放放水杯、杂物的矮柜。别的家具,譬如衣柜、写字桌啥的,都摆在隔壁。
  萧三爷见不得外孙们的睡房如此简陋,于是托村里懂木工活的社员,自己也没闲着,敲敲打打,相继给三胞又做了一套圆桌圆凳、一组多宝格状的书柜出来。圆桌圆凳摆在三张床中间,供孩子们休息、吃点心。书柜立在进门靠墙。眼下还小,书柜上摆着的不是子弹壳做的车船、飞机,就是碎布头缝的布偶、娃娃。等大了,就是满满当当的书了。
  盈芳和她娘则喜欢软装布置,攒足了碎花布条,给两间屋子各车了一套同花色的门窗帘子。
  磨得圆润光洁的清漆桌面上,摆了一套藤条编的果盘,装些孩子们喜欢的瓜果、点心。四条圆凳套上了铺了薄棉的椅垫。
  两个手掌宽的窗台、空荡荡的写字台桌面上,摆了几个收购站淘来的旧瓷瓶。
  这个倒真不是古董,就近十几、二十年间,居民们用旧了的瓷器。因生活困难,卖给了收购站。
  盈芳每次去县城,只要时间允许,总会上那儿瞅瞅看看,有合适家用的就花点小钱买回来。
  小瓷瓶也就插花合适。
  开春了插梅花、桃花,入夏了插石榴花、荷花,秋天来了漫山遍野采野菊,冬日降临一枝腊梅胜无数。
  三个小家伙见全家都在捣鼓他们的新睡房,渐渐地不再排斥独立睡,不能和爹妈一个屋睡的郁闷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开始跟着大家,像小鸟雀叼各种新奇小玩意儿回巢似的,往睡房拖各种小玩意儿。
  有一次跟着盈芳去收购站,盈芳还没开始挑,三个小家伙倒好,埋头在那堆旧货品里扒拉他们喜欢的东西了。
  原以为会有一段时间不适应,没想到适应能力之良好反过来让大人们颇感不适应。
  为此,盈芳着实有半个月没睡踏实,每到半夜醒来,都会披着衣裳去小家伙的房间瞅瞅他们踢没踢被子、掉没掉下床。结果出乎她意外的好。
  除了每晚睡前,都要听她讲一个故事,完了乖乖钻进被窝,一夜睡到天亮。
  今天没给他们讲故事,盈芳心里不踏实。
  向刚原本是真想拉着媳妇儿来一场说飞就飞的颠鸾倒凤,完了再去堂屋守岁。听媳妇儿这一说,不由得想三胞胎会不会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娘去给他们讲故事。
  “走,我陪你一块儿去。”
  小俩口披了件大衣,出了房门。
  堂屋里炭盆燃得旺旺的。老爷子撑不到半夜,早早就去睡了。
  萧三爷大概是想给闺女、女婿腾空间,送老爷子去隔壁,顺便在那儿逗留会儿。
  福嫂则在灶房包明天吃的饺子,顺便看着灶膛的火。锅里烧着热水,可不能熄了。
  西厢房盖起来之后,西屋南窗前的屋檐又往外添了两尺,和西厢房连起来,有点像古代庭院里的抄手游廊。这么一设计,堂屋到西厢即便雨雪天气也不会淋湿衣裳。
  因过年,廊下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大红灯笼,灯笼里燃着蜡烛,不用油灯照样亮堂得很。
  才出堂屋,就见姜心柔轻轻带上厢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回来,看到他俩,食指竖在唇间无声“嘘”了一下,指指堂屋。
  进了堂屋说道:“大冷天的,你们还出来干啥?我已经把他们哄熟了。”
  “他们没让我给他们讲故事啊?”盈芳问。
  孩子大了不要娘的怪异感从心底钻出来,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故事我也会讲啊,又不是就你会。”姜心柔睨了闺女一眼,见后者郁闷的表情,扑哧笑道,“好了好了,宝贝蛋们倒是想让你讲,我和他们说,今天你忙了一天很累了,让他们不要打扰你,有什么等明天早上拜年时再说。然后我就给他们讲了个年的故事。”
  “这故事我给他们讲过。”盈芳道。两年前的除夕就讲过了。
  “所以到后来,变成他们给我讲了,讲完劝我回来睡觉。”姜心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宝贝蛋真的大了呢,会体贴人了。说外头冷,怕我冻着,让我赶紧回来。我是出来又悄摸摸地进去,等他们睡着捂好被子才又出来的。”
  向刚拥着媳妇儿回到东屋,笑着问:“这下放心了。”
  盈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清什么滋味:“感觉孩子们大了,不需要我了。”
  “傻话。”向刚捏捏她鼻子,“妈不是说了么?孩子们懂事了,学会体贴了。你该高兴才对。”
  随即将人压到床上:“媳妇儿,现在需要你的是我。”
  “贫嘴。”盈芳轻掐了他一把。惹来他愉悦的低笑。
  不一会儿,结实的架子床,在黑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床尾挂着的香囊穗子也跟着摇晃起来,时而轻缓、时而剧烈。
  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盈芳累得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劲儿。
  真不能让男人旱太久啊。旱久了再遇到汩汩而流的蜜泉,简直跟永动机似的,差点把她的腰折断。
  “守岁守不动了。”盈芳累得手指头都麻了。懒懒地趴在被窝里咕哝。
  “那就别起来了,一会儿我让妈和福嫂也回房睡。守夜有我和爸就够了。”向刚给媳妇捋了捋汗湿的头发,柔声说。
  盈芳哼唧了一声:“这会儿还早,让我打个盹,到十一点了你喊我。”
  “嗯。”向刚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满足地欣赏了会儿媳妇儿姣好的睡颜,这才起身,去外头帮福嫂准备明儿中午宴请客人的食材。


第64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几年春节都是这样的:初一中午他们请盈芳的师傅一家过来吃饭。
  初二中午,他们去盈芳师傅家吃饭。盈芳师傅家就当她娘家走动。
  这已经成了两家的习惯。今年也不例外。
  早几年,舒老太还会刻意等在路口啐上几句难听话,前年舒建强的二婚媳妇怀上却在三个月的时候因为舒老太没及时捻干湿哒哒的地导致滑了一跤而小产后,她就没那工夫了——差点被舒建强赶出门,哪里还有挑衅别人的力气。
  舒建强那二婚媳妇也是倒霉,前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却被她婆婆害的小产。去年下半年又怀上了,可书记去县里开会回来说,全国各地在推广那什么计划生育。
  其实这个消息前年五六月份就有人在传了,说是省城那边已经由干部以身作则,开始实行一个家庭最多生两娃的计划生育了。
  一时间,很多人惊疑不定。有些很笃定的开始偷偷酝酿,赶在计划生育下到县城以及农村之前,赶紧再生他个一胎两胎出来,给大孩子添个弟弟妹妹。但也有不相信的,说讹传、造谣!国家哪会管小俩口生几个。这不瞎扯么!
  直到去年十月份,县城召集基层干部开大会,说上头派计划生育指导小组来县里视察,宁和县争取不落人后地开始实施这项政策。大家才真的意识到,这不是瞎扯,是真的!
  不过那时候还只是针对城里户口。乡下因为考虑到劳动力问题,并没这个要求。
  那阵子,农村户口的小老百姓多激动啊。原本讨城里老婆简直异想天开,说出去会被人耻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政策一出,城里姑娘乐意下嫁乡下穷小伙子的事例反而成了美谈。
  只是好景不长,乡下老百姓还没嘚瑟几天,又有文件下来了,说计划生育这项政策,是要推及全国的。不会因为城市、农村的区别存在差异。并鼓励各地农村在具体政策没下来之前,主动积极地配合上级部门落实该项政策。完成的好的,将会成为全国农村的典范并颁予物质精神双重奖励。
  这么一来,各级县政府能坐视不管各自辖区的公社吗?谁都想当这个典范不是?反正全面落实也是迟早的事,就积极地在各自辖区推广开了——
  一家最多只能生两个孩子,还提倡独生子女,要是生了一个孩子不打算再要,县里还给奖励。
  书记意识到县级干部的想法,劝老舒家把这个孩子打掉得了。
  然而舒建强那二婚媳妇死活不肯。
  舒建强有两个孩子没错,但都不是她的呀。她的亲生孩子还在她肚子里等着出来呢。坚持不肯打掉。谁劝她跟谁急。
  这么一来,书记也很无奈啊。他又不能故意去摔那个孕妇。想着上头说是说严格遵守、违者必究,可要是真生下来了总不能再把孩子塞回去吧?
  谁料这事儿上头查的真当严,尤其是红头文件才下发那一阵,几乎天天都有县革委的人来村里挨家挨户地走访、指导。
  发现舒建强家有违规现象,立马把孕妇拖去县医院,管她七个月还是八个月,愣是给强制引产了。完了还罚了十块钱。
  舒建强的二婚媳妇哭得死去活来,也因此恨上了舒老太。要不是她,前年就能有小孩儿了,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舒建强也因此和他老娘起了嫌隙。
  你说你一老太婆,安安分分在家带带孙子烧烧饭不好吗?非要和儿媳妇争宠。
  争宠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在儿媳妇怀孕的时候,让烧个饭,像灶房起火;让搞个卫生,把家里弄得像水淹龙王庙似的。
  泥地遇上水能不滑吗?别说孕妇,正常人也免不了滑几个小跤。
  舒老太却不认为自己有错,相反还觉得委屈,抹着眼泪哭唧唧:“儿啊!娘又不是故意的。俺这把年纪,让俺角角落落打扫,累极了老眼昏花没把水渍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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