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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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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一拆开,才知道夏老寄了啥。
除了麦乳精,还有奶粉、饼干、糖果、一整套保存完好的小人书、一套木质的苏国套娃、一个尺八高、穿着小人衣裳的软塑洋娃娃、两架子弹壳战斗机、两艘子弹壳军舰、两把木头、皮筋、细铁丝扭成的玩具手枪。
显而易见,木质套娃、洋娃娃是给暖暖玩的,子弹玩具和木头手枪是给兄弟俩的
感觉仨小家伙要被宠上天了。
每个人都可着劲地疼他们。但愿别惯成村中小霸王才好。
三胞胎压根不晓得他们亲娘心里在腹诽啥,拿到可心的玩具,握在手里哒哒哒地玩了起来。
二狗子等经常来盈芳家帮忙割牛草的娃,这下更喜欢腻在盈芳家了,家里大人要没派别的活给他们,几乎不到饭点不回家。带的村里一帮大小娃子也动不动往盈芳家跑。女娃子摸一下洋娃娃就笑开了眼,男娃子则追着兄弟俩讨价还价。这个说“我请你们吃饴糖,你们给我玩下手枪呗”,那个说“我奶炸的油饼可好吃了,我拿油饼和你们换”……可把兄弟俩嘚瑟的。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围着他们转,还捧来好吃的贿赂他们,虽说很多东西到他们手上也到不了他们嘴上——因为亲娘不许!说他们还小,吃这些不易克化。但总有从亲娘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不是?
后来还是各家的家长拧着自家娃的耳朵拎回家的。
死小子!玩撒野了不着家也就算了,还把家里囤着过年的零嘴儿偷渡出来。看不回去很抽你一顿!
不过临走前,三胞胎满足了这帮大孩子们的意愿——小心翼翼捧着玩具,答应给他们每人摸一把。盈芳则往孩子们衣兜里塞了不少奶糖、饼干、炒瓜子儿做回礼,免得这帮孩子回家挨训。
打那之后,村民们都知道盈芳家不仅有个高级军官退下来的爷爷,还有个特别宠三胞胎的干爷爷。更加坚信: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盈芳家。
……
一过腊八,过年的气氛就浓了。
先是轮流借公社的石臼搡年糕,再是开启磨坊轮流磨豆汁、点豆腐。
去年磨豆腐,燕子还是公社聘请来的编外人员,今年嫁了向九,成了公社一份子,磨豆腐更加少不了她。
这不腊八刚过,书记就找她商量磨豆腐的事了。
向荣新这个书记,为了公社也真的操碎了心。既要防着不能触高压线,又希望能给社员多弄些福利。
想到沿江公社凭那么个破鱼塘,都能让社员过个好年,自己公社人才那么多,还能比不过他们?
“燕子啊!你辛苦些,回头我给你记工分。”
燕子笑眯眯地说:“没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替书记分担、给咱公社服务,是我的荣幸。”
向荣新笑不可仰:“城里姑娘就是会说话。”瞧这漂亮话说的,让人想不高兴都难。
“成!那我就宣布出去了,一斤豆子换两斤豆腐。想要豆腐的,都拿豆子来换。”
正常来讲,一斤豆子能磨三斤豆腐。燕子做豆腐的技术是豆腐厂里正儿八经学来的,一斤豆子做四五斤豆腐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么一来,两斤豆子,其中一斤就是收益。
一般人家,过年不可能只要两斤豆腐。一来豆腐是祭祖不可或缺的食材;二来,除了猪肉,豆腐是其次受欢迎的。冻豆腐埋在雪地里,能吃到正月。白菜豆腐炖粉条、豆腐咸菜汤、猪血豆腐羹……各种菜肴都离不开豆腐。
果然,雁栖公社豆腐坊对外开放这个消息一传开,江北一带的人家,都扒开自家的黄豆袋称黄豆。
不需要豆腐票就能吃到新鲜的嫩豆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至于一斤豆子换两斤豆腐这个交换是否有失公允,说实话,不知内情的人,还觉得划算呢。要知道,菜场里的豆腐,不仅要票,而且比这还贵。咪咪小一块,就要两分、五分。再还有,菜场的豆腐谁知道是今天刚做的,还是昨天卖剩的。雁栖公社的豆腐坊,那绝壁是新鲜豆腐。拿到手还热乎乎的呢。有馋嘴的媳妇儿,仗着肚子里怀着婆家的宝贝金孙,当场捧着碗舀着吃的都有。
至于知内情的本社社员(去年拿豆子磨过豆腐,知晓个中比例),因书记事先做妥了安抚工作——挣得的豆子,回头按户头分下去,保证把你们失去的追回来还有的多,不至于傻乎乎地往外捅实话。这件事上,社员们的意见保持高度一致。
就这么,雁栖公社的磨坊门口呼啦啦地排起了长龙。
本地社员倒是没那么着急,急的是其他公社的社员,一大早就背着箩筐、挎着篮子走远路来排队了。
足头足脑排了三天。
到第四天时,雁栖公社的社员也开始陆续来排队了。不排不行啊,快小年了。豆腐坊只做到小年前一天。
盈芳家去排队磨豆腐的是小李。正好,山上派了春妹来换豆腐,姜心柔便让小李和春妹一块儿去,顺便照应她一二。
春妹这是受罚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伙儿的视野里。
有知青看到她,差点认不出来。并不是因为在山上风吹日晒开荒种地有些晒黑了,而是因为长高了、鹅蛋脸更红润了。
“春妹你吃啥了呀?才几个月,都快和我一样高了。”以前和她一个房间睡觉的女知青咋呼道,“气色也好多了,刚来那会儿,你脸色白的跟鬼似的。”
哪有这么形容人的。
小李站在后面皱皱眉。
春妹腼腆一笑:“我也不晓得,我姑说可能是发育还没完,每年还能再长点儿。脸色好那是因为病好了,刚来那会儿可能有些水土不服。”
那知青撇撇嘴:“都来潮了,再长还能长到哪儿去。不是我说,你姑那是纯粹安慰你呢吧。”
“我看春妹不仅高了,胸也大了,莫不是真的还在发育?”另一个女知青凑过来,细细打量春妹的变化,又看到排在春妹后头的小李,脸颊一红,拿胳膊肘撞撞同伴,“哎,你看那人,不是春妹发烧那天抱她去卫生院的解放军么?看上去和春妹很熟,别不是……”
“切!什么解放军!叫得好听,其实就是给人端茶倒水的。”心高气傲的女知青不以为然。
想起县里往山上部队送锦旗那天看到的年轻男人,心说那才是真正的解放军,找对象就该找那样的。
“你想啥呢?脸这么红,不会是思春了吧?”旁边的同伴推推她。
“你才思春呢!”
两人嘻嘻哈哈,不再搭理春妹。
春妹百无聊赖,垂着眼睑看自个的鞋面。
小李轻咳一声,问她:“听李嫂子说,你这段时间天天开夜工?”
“哦,我跟李嫂子学纳鞋底呢,白天抽不出时间,也就晚上能坐下来纳一点。”春妹转头朝小李笑笑,“对了小李哥,你鞋子穿多大?等我学会了,帮你也纳一双。”
小李见她笑起来眉眼弯弯、贝齿露了两颗,说不出的可爱,不觉也跟着笑了:“怎么?想拿我试手呀?”
“才不是。”春妹红着脸解释,“我先给自己纳,等熟练了再给大家纳。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没啥好回报的……”
小李心说:有啊!以身相许。
转念掐住心底小人儿的脖子,狠狠摇了摇。胡思乱想什么呀!人多大的姑娘,你下得去手!
冷静了片刻,小李才斟酌着开口:“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可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忙啦。”春妹再次冲他露齿笑。
小李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没让自己晃神。
这时,队伍往前挪了几尺,马上要轮到他们了。话题到这儿打住。
第638章 四年~
总的来说,运气还算好的——豆腐坊关门这天,天空才飘起轻盈的雪花。
到傍晚时,雪越飘越大,形容为鹅毛大雪一点不夸张。
一夜寂静无声地飘落,第二天推开门,满目都是洁白的世界。
下雪对农村来说,既好又不好。
好处是地里的害虫被冻死了,庄稼地冻一冻,明年收成更好;其次为过年做准备的吃食不怕放坏了,像刚磨的豆腐,盖层布放屋后水缸旁的荫蔽处,俨然一处天然大冰柜。
坏处不用说,冰天雪地的,出个门都不方便,更何况是上山砍柴;冻死害虫的同时,各家自留地的菜也冻得够呛;个别人家的房顶被压塌、水缸被冻裂……
好在手脚头勤快的人家趁天好那几天已经上屋顶检查过了。虫蛀的梁添了辅助梁柱加固;破碎的瓦片换新,没有新瓦片就扎一捆茅草覆盖;村道边的电线杆也挨个检查过了,有瞅着不那么结实的,四周钉一排木桩加固。
盈芳起来觉得有点冷,从箱子里翻出向刚托人从军工厂买的军大衣,穿上后果然暖和多了。
院子里传来唰唰的笤帚擦地声,家里人已经在扫雪了。隔壁院子的牛棚,驯服的野母牛不时哞哞叫。
萧三爷拎着一小桶冒着热气的牛乳回来,吆喝道:“乖囡醒了吗?不是说要用新鲜牛乳做吃的?”
对!她昨儿看医书,翻到一篇专门讲牛乳的药用价值,还举了几则例子。想着家里新鲜牛乳不缺,不如挑几则简单的配方试试?
最简单的当属姜汁撞奶。盈芳记熟了步骤,开始动手做。
姜汁撞奶只需要两种食材,一是姜、二是奶。
姜盈芳家有种,起地后,连泥一块儿堆在仓房角落,有生姜在,屋里虫子什么的也少很多。
挑了一块表皮相对不那么坑坑洼洼的姜,去皮洗干净后,切成颗粒放小臼里捣成泥,然后转移到干净纱布里,捏出汁水。第一步姜汁完成。
接着煮牛乳。煮开后加适量白糖,熄火后还要不停搅动,直到牛乳温度降到七十度左右。
然后快速将牛乳倒到盛有姜汁的碗中,过个几分钟就凝固成姜汁撞奶了。
盈芳把一大碗姜汁撞奶分到几个小碗里,让大伙儿都尝尝。
萧三爷第一个点评:“姜的味道再浓些就更好了。”
老爷子也给了个好评:“不错不错,比光牛奶好喝多了。”
盈芳笑着道:“爷爷,你要喜欢,以后每天给你冲一杯。医书上说这样喝,有温胃、健中、散寒、安神的疗效,比直接喝牛乳要好得多。”
“你不怕麻烦就行。”老爷子笑呵呵地表示没意见。
其他人也都说好喝,盈芳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给家人来一杯姜汁撞奶。
“宝贝蛋们能喝吗?”姜心柔问。
“稍微喂两勺没事儿。”
“那我喂他们去。”姜心柔喜滋滋地捧着小碗和外孙们分享去了。
盈芳继续捣鼓鲜奶点心。
这时,外面传来热闹的说笑声。
小李迎着一大波客人走进来。
原来是萧大、萧二两家到了。
说说两家,老大家其实就萧大一个,老二家倒是祖孙三代齐活,连盈芳不曾谋面的二堂姐萧敏姝这次来了。
老爷子见儿子们都来了,心里高兴,嘴上却依然硬邦邦的:“咋这时候来?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萧二伯娘哪能不知道公公的脾气,笑呵呵地解释:“这不想给爸一个惊喜嘛。而且老三在信里画了路线图,下了船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
“爷爷,您在这儿待了一年,瞅着气色好多了。”萧敏姝见过长辈,屋里屋外转了一圈,饶富兴致地提议,“看来这地方风水好,要不我年后多待几天?好好陪陪爷爷。”
“工作呢?工作不管了?”老爷子瞪眼道。
“这不才出任务回来,上头批了半个月假,初十回去都来得及。您看去年我小叔小婶和堂妹相认、堂妹生娃、出月子啥的我都没能赶回来,今年难得请到了半个月长假,爷爷你总不至于撵我走吧?”
“随你。”老爷子摆摆手,蹦出两字。
唯有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很高兴的事实。
方周珍俩口子一来就找三胞胎,还带来了很多吃的、玩的。
倒是他们儿子帅帅,在盈芳这喝了一碗姜汁撞奶,就此成了盈芳的小跟班。
京都的客人是腊月廿六到的,再三天过大年,一行人到了之后,分配好住处、归置好行李,就马不停蹄地忙活开了。
过年人多,不仅热闹,做的菜有人吃,备起蛋饺、豆腐卷、肉丸子、鱼丸子等佐料也有滋有味。
炸个猪油,喷香酥脆的猪油渣一捞起来,就被大伙儿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光了。
包个蛋饺,四周围拢好奇又好吃的熊孩子,包颗肉少的小蛋饺送到他们嘴里,蛋香弥漫整个灶房。
男人们扫雪、劈柴、杀鸡鸭;女人们拔鸡毛、包饺子、切年糕丝;三胞胎坐在竹车里,听帅帅小盆友给他们讲故事。
帅帅端坐小椅子上,膝盖上放一碗炒栗子,一边费劲地剥栗子,一边给三胞胎讲故事。栗子肉终于剥出来了,他自己尝了一丢丢,然后掰了一小粒给阳阳,又掰一小粒给暖暖,剩下一小粒给晏晏。
三胞胎高兴地拍小手。
帅帅小盆友接着剥栗子、讲故事。
说不清是栗子的诱惑大,还是故事的诱惑大,但效果挺不错就是了。
到大年这天,向刚也从山上回来了,同时接来了老金爷俩、金毛、金橘、小金。
没错,小金终于在大家跟前露脸了。
其他四金是萧老爷子等人主动要求带回来过年的,说是天冷了山里找不到吃食怪可怜的,家里人多,一人一餐省下几口,够几只小家伙饱餐一顿的了。
虽说动物界不存在除夕团聚的习俗,可徒留小金在山里,向刚觉得挺过意不去。
建立了革命感情,向刚已把它当战友了。
想着四只是带,五只也是带,干脆造了个不算蹩脚的理由,把小金也带来了。
作为一条不需要冬眠的蛇,又是在边境辅助华夏立下大功的蛇,大伙儿对它不可谓不好奇、不敬畏。
好奇是出于“蛇不是冷血动物吗?居然还有不冬眠的?”
敬畏是因为这是一条竹叶青!再通灵性再爱国它也是一条毒蛇啊!被咬到很可能一命呜呼的。
所以好奇归好奇,一时间,没人敢靠近。胆子最大的倒反而是四个熊孩子。
帅帅捏着剥了老半天才攒起来的一点栗子肉,胳膊伸得长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问小金:“小蛇小蛇,给你!这是我剥的栗子肉,可好吃了。前面剥的都喂弟弟妹妹了,还剩这么多,你喜不喜欢?我喂你啊……”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蛇,不是猫猫狗狗。”萧二伯娘吓得心跳漏了一拍,一把将他抄走,碎碎念地灌输起安全意识。
老金和喵大爷齐齐抖了抖耳朵,猫猫狗狗怎么了?碍着人类了?
至于金牙,一来就和三胞胎玩上了。老金对这个贪玩的儿子表示彻底没脾气。
金毛似乎还认识萧二一家,谁让以前从他们手里骗过不少吃的呢。这次也不例外,挠头搔耳做了几个搞笑动作,成功骗到一堆水果后,心满意足地蹲在角落放开肚皮吃了起来。
小金吐了吐蛇信,在众人谨慎又防备的眼神中,大摇大摆出了屋,随即钻入雪堆,转瞬消失在大伙儿的视线里。
除了向刚和盈芳,确知它藏匿在东屋房梁上睡大觉,其他人都啧啧称奇。
“大概这是一条喜欢寒冷、讨厌暖和的蛇吧。”
“那为什么还会去南境?那里不是很潮湿很热的吗?”
“呃……”
“行了,我说两句。”老爷子打断小辈们的七嘴八舌,“这蛇没准是来认识咱们的,认识完就走也没啥奇怪的。以后看到它,知道它是咱们华夏的盟友、是咱家的朋友,别伤害它,能给方便给方便。大自然千奇百怪,别咋咋呼呼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老头子,小金出现那会儿,好像你不吃惊似的。”萧三爷不遗余力拆自家老爹的台。
老爷子吹吹胡子:“我吃惊……我吃惊那是因为老子活到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蛇。对!就是漂亮,不信乖囡你说,那蛇碧绿碧绿的,像不像一块上好的翡翠宝石?”
众人一阵沉默。
半晌,别过头抖着肩膀闷声偷笑。
萧三爷拱手朝自个老爹拜拜:“论拍马屁的功力,我确实不如您。佩服佩服!甘拜下风!”
“滚!”
“哈哈哈哈……”
……
七二年的除夕仿佛还历历在目,这就迎来七六年除夕了。
弹指间,四年过去。
雁栖江大桥过了年就要通行了。六对粗壮的桥墩,仿若一个个蹲在江里的巨人,肩膀撑起宏伟、宽阔的桥面。
宁和县上上下下,尤其是江北的父老乡亲,望穿秋水地盼大桥早日开通。
离大桥不远,两栋四层楼的群英寨家属房也已经竣工了。
家属院就建在大桥延伸段旁边,两年前刚开始施工那会儿,县城居民无一不鄙夷,都说:“哪个厂的职工福利房啊?选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谁爱去住啊。”
眨眼两年过去,四层楼的家属房拔地而起,随着大桥竣工、附近的绿化带初具规模。特别是去年底粮棉二站落户在了马路对面,这一片成了旧县城里的新天地。
好多居民都在问,这片房是哪个单位的公房?家里有子女工作尚未落实的,削尖脑袋都想进这个单位;有子女没对象的,想方设法托亲戚或媒婆找这个单位的小伙子或姑娘。
总之,七七年春节到来前,四层楼的部队家属房,俨然成了宁和县的新地标。
走上街头,十个人里,九个人聊天会提到雁栖江大桥以及桥脚旁的四层楼公房,剩下的那个则是在发愁抓得越来越严的计划生育。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宝贝蛋们马上就七岁了。”姜心柔叹道。
她正快速地翻着锅铲炒瓜子。有一颗瓜子从锅里蹦出来,她顺手捡起来嗑了,砸吧了一下嘴觉得还有些生,继续翻炒。
盈芳坐在火膛前拉鼓风机。
自从公社通上了电,家家户户的生活都有了长足改善。譬如她家,过去两年添了两件家用电器,一是鼓风机,二是台式风扇。
有了鼓风机,灶膛烧火不再那么阴晴不定了,烧出来的米饭、炒出来的菜比不用鼓风机时均匀多了,不会再动不动来块焦黑焦黑的锅巴。
而得到充分燃烧的柴火,也就是草木灰,因更加细腻,沤肥效果更是棒棒哒。
见火候差不多了,盈芳拉熄鼓风机,听亲娘在那儿问:“我说的你听没听见啊?”
她愣了一下接道:“鼓风机开着声音太响,妈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姜心柔睨她一眼,没好气重复道:“我说,过了年,宝贝蛋们七岁了。要是前年我和你说时上点心,给他们添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宝贝蛋生日小,实打实才五岁呢。”盈芳顺嘴接了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给他们添个弟弟妹妹。早知计划生育会抓得这么紧,前年真该要一胎。去年上半年也行,风声还没那么紧。起码风声还没刮到乡下。眼下是没希望咯。”
盈芳哭笑不得:“妈,别人家一个两个的发愁,咱家三个你咋也发愁?三胞胎彼此之间不就是兄弟姐妹吗?”
“人多力量大,谁家会嫌兄弟姐妹多?说来奇怪,你师傅前几年不是给你把过脉吗?说你身体壮得像头牛,照理很容易怀上啊,怎么就没反应呢。你老实说,有没有吃书记媳妇说的那种药?”
“没有。”盈芳说道。心里其实挺虚哒哒的。
那药她是没吃,但她不是常看医书、略懂岐黄么,经常按捏端田、三焦募、阳池、玉英等几大有利避孕的穴位。尤其是被下山“馋肉”的男人,翻来覆去这样那样后,指导男人帮她按捏,还真没再怀上过。
第639章 闺女说得好有道理~
向刚当然知道她在避孕。这还是他先提出来的。
一是见过她生孩子的痛楚,不希望她再次经历;二是觉得一个家庭三个孩子够了,有男有女子女双全。教养得好,三个不见得比十个差。
盈芳当时是觉得三个娃忒累了,不仅她累,家里人都跟着累。要是再生一个出来,这不跟打仗似的一年到头没个消停么。
左右这穴道按捏式的避孕方式,既不伤身,也不影响夫妻恩爱。要是后续想再生也不打紧,换那些个促生育的穴道按捏不就行了?
所以说,他们小俩口知道、并且是有意识地在做避孕措施。但家里长辈们不知道啊。熬过娃们最淘气、也最难带的那一年后,看到三胞胎能跑能跳、甚至开始帮家里喂鸡、放牛、割牛草,忽然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以前一天不得闲的时候,巴不得孩子们快快长大,然而真的等孩子们长大、不再黏着他们了,又开始犯抽地希望能有个小孩让他们抱、让他们哄……
盈芳无语地听亲娘叨絮不停,好不容易见她停下来尝瓜子熟没熟,忙说:“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人县里已经下通知了,不管城里还是农村,一个家庭顶多生两个娃,多一个就要罚。倒不是说罚的力度有多恐怖、多吓人,主要是你女婿在部队,理该带好头的,结果带了个坏头,上头还不狠狠批评他呀?咱做家属的,不能替他分担工作上的重任,但起码能做到不扯后腿、不惹事,这不你教我的吗?”
姜心柔噎了噎,半晌叹气:“唉……我没说让你们顶风作案啊。我就是后悔嘛,早知去年就该让你生一个。”
其实就是心理作祟。
没这个政策之前,想生几个生几个,想啥时候生啥时候生,也没见人怎么巴急地生啊生;一旦得知这辈子最多只能生俩,完了不管歪瓜裂枣,都不得再生,心态就不一样了,巴不得赶在这之前多生几个,一来壮大家庭队伍,二来将来老一辈走后,小辈们能相互扶持。兄弟姐妹多意味着人多,人多意味着力量大,力量大意味着不容易受欺负。
如此而已。
可问题是——
生孩子它不由人决定啊。
就算她有心想要,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呢。
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也是无果,盈芳拍拍屁股起身:“阳阳他们呢?这么冷天又跑哪儿撒野去了?我去找他们去。”
“找什么呀!你爸带他们上山接女婿去了。你刚才没带耳朵吗?”
“……”
“娘!娘!”
“妈!妈!”
“……”
说曹操到曹操到,娘俩个刚聊到三胞胎,仨个小家伙一路喊着冲进来了。
腊月生的孩子,一个月长两岁。老一辈总这么算:出生算一岁、过年又算一岁。这不才刚过五周岁生日呢,没几天对外介绍就要说七岁了。
许是断奶之后,又喝了近一年的牛乳和麦乳精,三个娃的个头相比同龄人要高不少,体质也棒棒哒。四岁开始,跟着萧三爷、小李每天晨起扎马步,跟着大人有模有样地学逍遥拳,最近两年没见他们咳嗽脑热过。
啊呸呸呸!这种话不能乱说。
盈芳甩了甩洗了手还没擦干的水渍,蹲下身迎接孩子们:“跟姥爷上山接你们爸去了?”
“对!”阳阳小大人似地一本正经汇报,“可惜没接到爸,小潘叔叔说,爸带着金牙进山拜老金,顺便接金毛它们回来过年。”
“娘啊,我也想去看老金,老金孤零零地在山里,好可怜的。”暖暖丫头拽着盈芳的胳膊摇啊晃,撒娇道,“可是姥爷不肯带我们去,说山里危险容易摔着。娘你快跟姥爷说,我们不会摔着的。大不了,大不了我跟姥爷去,哥哥、弟弟就在家待着。姥爷带我一个,肯定不会让我摔着。”
“凭什么!”阳阳不服气地昂着下巴嘟嘴道,“我是哥哥、你是妹妹,要去也是我去。你和弟弟待在家里。”
“不要!我要去拜拜老金,老金很可怜的,我要给它送块肉骨头。”
“我也想老金,老金也想我。不信你问妈,小的时候,老金最喜欢跟我玩了。”
“你说谎!老金最喜欢的明明是我!姥爷说过,男的喜欢女的,男的不喜欢男的,老金是男的,你和弟弟也是男的,只有我是女的,所以老金一定最喜欢我。”
“……”
突然发觉闺女说得好有道理,让她无言以对。
盈芳扶额,无奈地看向跟在三胞胎后头进门的亲爹:“爸,你又给他们说什么了?”
“说啥了?”萧三爷摸着鼻子一脸无辜状。
说实话他也很绝望啊。外孙女不晓得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问得他招架无力,随口扯个理由吧,居然被她当教科书似地记到现在。
“这不能怪我啊,她非要我回答为什么女婿喜欢你、不喜欢小李,我就……”
“你就随口扯了句男人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姜心柔举着锅铲从灶房探出头,“嘿哟萧延武!越来越有能耐了啊,一把年纪,当着外孙、外孙女的面,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这哪儿不正经了?别看这话糙了点,但话糙理不糙啊。对不对姥爷的小棉袄?”萧三爷转头笑问外孙女。
“姥爷,我要是回答对,你是不是带我去看老金?”从厨房摸出来的暖暖小公举歪着小脑袋一本正经问,“福奶奶熬了骨头汤,她答应把大骨头给我,我想拿去给老金吃。上次娘给老金烧了一串纸头折的骨头,我觉得老金不一定喜欢,它最喜欢的肯定是闻起来香喷喷的大骨头。”
童言稚语最真情。
盈芳听得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四年前搬去风景秀丽的美丽山谷颐养天年的老金,最终没有熬过去年冬天,闭着眼在竹子搭建的温暖狗窝里安详地寿终正寝。
作为一条迈入老龄的退役军犬,活到它自个岁数已经很不错了,走之前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但孩子们的感情和大人不同,他们的世界里,都是鲜活的彩色,没有灰暗、黑白,也还不晓得“失去”这两个词。
老金的离开,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失去。
第640章 姥爷,真金长啥样?
“姐。”三胞胎中话最少的晏晏小盆友,摊开手掌心,把这段时间攒着没舍得吃的草原牌奶片,递给二姐,“你记得和老金说,这个奶片味道比麦乳精还要好,但一次不能吃太多,妈说要上火的。这里有五片,你让老金分五天吃。”
“好。”暖暖依言接过。
阳阳挠挠头,想不出自己给老金捎什么好。蓦地,灵机一动,跑到仓房拿了个皮球出来:“我送老金这个。它一定很喜欢。”说完,还用力挺挺小胸膛,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大伙儿看得眼眶泛红。
萧三爷轻叹一声,蹲下身把三胞胎揽到怀里。
“宝贝们的心意,老金一定收到了。它能吃的,你们爸和金牙已经带去了。这些它吃不了。你们忘啦?它年纪大了,嚼不动骨头、吃不了奶片,更加玩不动皮球。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了,姥爷带你们去看它。它看到你们呀,比吃任何好东西都高兴。”
“真的?”三胞胎六只眼睛亮晶晶,齐齐盯着萧三爷。
“真!比真金都真!”萧三爷硬着头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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