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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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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路就修路吧,最起码安全有保障。最主要的是——媳妇儿快生了,没外出任务他还偷着乐呢。
  便宽慰了陈团几句。
  陈团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拿筷头敲敲桌面,指指向刚说:“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你别不是以为我是故意来你家蹭吃蹭喝的吧?唉!得得得!算我白担心!”
  向刚笑着又给他斟了一小盅去年入秋酿的枸杞酒,说道:“哥的好意我心里记着呢,这不我媳妇儿快生了,少点事还轻松点,要是突然派我往外跑,我才该担心呢。”
  陈团一想也是,小向媳妇据说怀着双胎,生产时少不了受折磨,修路队如今就在霞山附近的乡镇铺路,中午回家吃个饭都笃定来得及。铺完差不多过年,正好赶上小向媳妇生产。
  这么一想倒也没觉得不好。可一想到挂着副团的职、却尽干些小兵的活,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又免不了替向刚不公:“你说的虽然没错,可……唉,这事儿吧,陈师做的着实不够意思,可我们人微言轻,反映了也没用。只能等他哪天想明白了,再把你调回来。”
  向刚点点头。
  送走陈团,回到屋里,盈芳正靠在床头翻看医书,看到他进来,坐起身问:“陈团长走了?”
  “走了,觉得你泡的枸杞酒好喝,我给他装了一瓶回去。”向刚挨着床沿坐下,低头握着媳妇的手,把玩她嫩如葱白的指头,表情有点幽怨。
  “明明是泡给我喝的,结果都进别人肚子里了。”
  盈芳好笑地捶他一拳:“你一个人也喝不了那么多呀。再说陈团和双英嫂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理该送点给他们。你要是喜欢,今年再晒点枸杞,等米酒到了,再泡上两坛。”
  前阵子写信给向二婶,问她家里米酒还酿不?酿的话,给她留个十几二十斤,想泡几坛药酒。
  向二婶给她回信了,说今年收成不及去年好,不过十几二十斤还是能凑合着酿的,酿好了托向九捎来(向九腊月里要来趟省城,一是受二老之托来接燕子姐弟俩,二是给她送鸡鸭)。
  如此,盈芳心定了不少,要不然还得跑供销社买。一斤两斤倒是没什么,十几二十斤的买,一来太费酒票,二来谁知道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随即盯上她。
  这年头真是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向刚听媳妇这么说,嘴角微勾,心里暖洋洋的。
  鞋子一蹬,正想上床和媳妇儿培养感情,结果被媳妇儿踹了一脚:“脚没泡咋上来了?去!泡脚去!”
  向副团长:媳妇儿打从怀了娃,越来越具暴力倾向。不过无论是温柔的,还是野蛮的,他都喜欢。
  颠颠地跑去泡了脚,上床来给媳妇儿捏腿、捏脚背。
  怀孕进入中后期,盈芳的腿脚隐有肿胀的迹象,白天要是站得久或是走路多,到晚上肿得更厉害。
  做为过来人的李双英、王玉香等军嫂,每次看到都说正常,可向刚仍觉心疼。闲下来,就帮媳妇儿捏捏、揉揉。
  怀孕这件事没法替她分担,只能在别的方面,极尽所能帮她减缓点压力和负担。
  睡前时光总是很温馨。
  小俩口聊了会儿远在运城的亲人,又聊到老家今年的收成,说到军区打算在雁栖山设基地,盈芳有点担忧:“那咱家的地道得封上吧?”
  山洞以前隐秘,是因为没人去那一带,如今整片山头都要被围起来做军部基地了,山洞那么明显,密道口能不被发现?要是怀疑他们另有图谋就糟了。
  “先看看吧。听夏老的意思,似乎是以山谷为起点,往深处围一块区域,靠近村寨的外围不打算禁。都围上了,村民们打柴怎么办?”
  “也是。深山不敢进,外围的野菜、蘑菇也能掘不少。要是都围上了,不准老百姓上山,村民们嘴上不说,心里少不得埋怨。”
  “可不就这个理。所以咱家那地道不用急着封,等明确的界线划出来了再说。”


第489章 媳妇儿的脚都是香的
  接着又说到祖奶奶留下来的黑皮箱子。
  “研究出地图标的是哪儿了吗?”盈芳兴致勃勃地问。
  很想搞清楚地图上的标的地点是哪儿,会不会埋着什么宝贝?要不然怎会藏的这么隐蔽?还招来各路门派的追索。
  再说了,既然拳谱是上辈子引起武林人士竞相争夺的秘笈,那么地图呢?导向的地点,会不会也是她曾经生活的区域?
  这么一想,盈芳的好奇心越加重,恨不能马上找到地图标识的地点,去瞅瞅到底是不是她上辈子生活过的地方。
  向刚见她这么迫不及待,无奈又好笑:“咱们国家这么大,单光行政区域的地图就能堆厚厚一摞,更别说地方地图了,怕是堆满咱们这个房间还有得多,一天核一本,都得核上三五年。除非运气好。可目前看来,你男人我的运气似乎没这么好。”
  盈芳想想也是,笑着道:“那你抽空借几本地图回来,我和你一起找。”
  “你还是安心养胎吧。”向刚宠溺地拧拧她鼻尖。
  盈芳睨他一眼,娇娇软软地挥开他手嗔道:“捏过我脚又来捏我鼻子,也不嫌臭。”
  “哪里臭了,媳妇儿的脚都是香的。”向刚轻笑一声,握着她的白皙的脚凑到嘴巴亲了一口,把盈芳羞得不行。
  粉红泡泡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向刚心下一动,伸长胳膊够到灯绳,一拉,贴着媳妇儿躺了下来。
  前些天去部队卫生院给丈母娘配感冒药,顺带厚着脸皮问了夫妻间那点事。军医说了,怀孕中期可以同房,别频繁、别过猛就行。
  月光透过薄薄的碎花窗帘,洒进窗户,依稀可见隐隐绰绰的影子,伴着吱呀的响声,甜蜜到冒泡……
  次日早上,盈芳抱着软软的新棉絮缝的秋被,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
  起来时,姜心柔已经坐在阳台上打毛裤了。看到刚起床的闺女小脸红润润、眉眼媚兮兮,一看就是滋润一夜的幸福小女人,张张嘴,有心想劝他们悠着点,又有点难为情。
  盈芳见她娘纠结的样子,疑惑地问:“妈,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是啊!”姜心柔牙一咬,豁出去地深吸一口气,拉过闺女小声劝道:“那啥,现阶段你还大着肚子,和女婿那啥,悠着点。万一伤到宝宝,就得不偿失了。”
  盈芳会过意,两颊飞起红晕。
  早知亲妈是说这个,她就不问了。难怪表情那么纠结,要搁自己也问不出口。偏还傻乎乎地递上橄榄枝……
  “妈……”盈芳娇嗔地晃了晃亲娘的胳膊,这下是真撒娇了,求别深聊!
  姜心柔扑哧笑了。
  闺女一脸红,她反倒没那么难为情了。
  捏捏闺女的脸,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和自己妈说说有啥?又没人听见。总之,十个月都不让碰总归不现实,就是悠着点,多少顾忌着点肚子里的娃。我看女婿不是那种轻狂的人,你适当提一句,他会听进去的。”
  盈芳垂到衣领处的脑袋点了点。
  事实上,哪轮得到她提醒啊,整个过程,根本就是男人的主场。好在他还算理智,怀孕后的第一波,温柔是整首圆舞曲的主旋律。结束后,她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他还得善后。
  有时候盈芳不免想,男人在这件事上如此热衷,到底图什么?前前后后那么忙,中间还要拼命出力气……
  咳,扯远了。
  紧接着亲娘的话题羞羞答答地保证:“我们会小心的。”
  姜心柔见闺女羞得都不肯抬头了,这才笑眯眯地放过她。相信女婿是个有分寸的人。这时候不免盼着老萧在场,来场男人和男人的谈话,效果保管好得出奇。
  提到丈夫,姜心柔不由轻叹了口气:“你大伯不晓得恢复得怎么样了?”
  “要不去邮局打个电话问问?”盈芳见外头天气挺好,提议道。
  上一场秋雨下过之后,大院里栽着的几排梧桐树开始飘落叶,零星点缀其间的几株银杏树也都转黄,衬得院子亮堂许多。
  再下一两场秋雨差不多该入冬了,趁天好,真想出去走走。
  以前她们都是去部队打电话的。可师长那次的做派,让她们着实感到心寒。没事尽量不想去叨扰部队干部了,免得一不留神被贴上个“一团副团长的家属,老占部队便宜”的标签,连累了自家男人。
  不就是费点钱么。在娘俩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
  于是,吃过不算早的早饭,娘俩个人手提了个篮子,上邮局打电话,打完电话打算顺道去供销社瞅瞅有没有盈芳爱吃的时令水果。
  李建树刚好值班,很顺利地接到了娘俩的电话,在电话里对盈芳说道:“正好昨儿去医院探望过,身体恢复得挺好,就是醒过来到现在没说过话。医生说是心理因素导致,并不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萧老几个看得着急,正发愁呢。”
  盈芳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心柔接过话筒,托李建树给丈夫捎个话:“要是大哥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只是不说话,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出院?医院里进进出出的病人那么多,哪是将养的好地方。要是医生说没问题、可以出院,不如回省城来,换个地方调养身子,说不定就打开话匣子了。”
  李建树一一应下了。
  姜心柔又问:“不知道鼎升后来有没有往运城打电话或是拍电报?军区那边答应传口讯,没道理这会儿还没收到消息吧?他老子生病住院,他做儿子的,人在军营不得自由,可电报、电话总能去一个的吧?”
  李建树回答说没有。起码昨天他去医院探病,老爷子还站在病房外恨恨地骂大儿家的不孝孙。
  姜心柔听他这么说,心下一阵叹息。想不到大侄子的心肠这么狠,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住院的可是他亲爹啊,他母亲、妹妹犯了错、害得他无法晋升不假,可他爹总归没连累他吧?


第490章 诸金的革命感情
  “那行,你就把我刚刚说的那些,捎给老萧吧。要是能出院了,还是趁天气暖和,赶紧回来。”
  姜心柔叮咛了李建树几句。随即想到前些天给李甜甜寄的两套长袖衫裤和一副袖套,问他收到没有。
  李建树受宠若惊,首长夫人居然给自己孩子寄衣裳,一寄还是两套,忙不迭道谢。
  “别忙着谢,衣裳的质料是好的,你应该听说过,京都、海城那些个大城市里老畅销的‘的确良’,我闺女托人从布厂直接买的,因为布面有点瑕疵,所以量大优惠,要不然哪里买得到。我闺女心细,上回在火车站看到甜甜似乎抽条儿了,往年的衣裳、裤子穿着不怎么合身,就给她做了两身。那副袖套也是给甜甜戴的。读书写字袖子容易磨损,戴上袖套保护一下……看我,一说起来没个停,总之甜甜是个好姑娘,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你还得依靠她呢。”
  李建树听得感动不已,一个劲地称是。
  挂了电话,想到如今换了个环境,上学读书更努力的闺女,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离开省城南下时,一再发誓要给她一个好生活,可瞅瞅,连闺女开始抽条儿、衣服裤子不合身了都是外人提醒才发现,真是个不合格的爹!
  这之后,李建树对自己闺女更上心了。下班后,不管兜里有几个钱、有没有票,都会去菜场兜一圈。运气好撞上个农户偷卖蔬菜、鱼虾的,弄点回来给闺女加餐。
  甜甜感受到浓浓的父爱,学习劲头更加足了,立誓要好好读书,争取分配个好工作,以减轻父亲的负担。
  爷俩经这次转折,默契十足,各自默默奋斗在自己的领域,不经意间,在异乡打开了一扇新天地的窗……那是后话了。
  那厢,盈芳娘俩出了邮局,一路聊着到了供销社。
  “不出意外,你爸他们说不定这个月就回来了,得把你大伯的床铺搭起来。别的倒是还好,棉絮、被单旧的都有,晒晒就能铺上。可总不能啥都给他用旧的吧,枕巾起码得买条新的。你年纪轻、眼光好,给妈掌掌眼,挑个你大伯可能会喜欢的花色。”
  盈芳抽了一下嘴:“妈,你肯定没来逛过供销社的被单、枕巾柜台。”
  哪有那么多花色给你挑啊,一塌刮子就俩花色——一个是大红织百花,另一个是白色织红花。至于花样,不是喜字、就是鸳鸯、牡丹,来买的基本都是等着出嫁的女方。
  姜心柔走近柜台一看,还真是。不禁咂舌道:“京都那边的百货商店,还有蓝白花纹、黄白花纹的。这里咋都是红双喜?”
  因为小地方的居民,只会在嫁女、娶媳时奢侈一把,谁会在平时花钱、花票买枕巾啊?
  “以前老家时,那些缝纫活好的,都是自己车枕套。脏了拆下来洗,用起来没有枕巾舒服,但好歹能拆卸。咱家碎布头不是很多吗?要不车个拼接枕套?单层嫌薄的话,车个双层,再填层旧棉絮进去,和椅垫一样,枕起来肯定舒服。”
  盈芳看了一圈,实在挑不出合适大伯用的枕巾、枕套,干脆提议自己动手做。
  姜心柔想想也好,要真买个红白织喜字的枕巾给萧大用,还当是故意揭他伤疤呢。家里都那样了,还送他个红双喜,不是成心刺激是什么?
  于是,娘俩称了半斤炸得喷香酥脆的麻花、两斤红苹果、一斤蜜桔,把身上的毛票花了个七七八八。
  回到家,第一个蹦出来迎接她们的是金毛,围着装苹果、橘子的网兜上蹿下跳、吱吱个不停。
  盈芳递了个苹果给它:“你倒是鼻子灵,啥时候回来的?老金他们呢?”
  “吱!”金毛捧着苹果,痛快地啃了一口,头也不回地指指屋里。
  屋里,陪儿砸玩累了的老金,趴桌底下歇力。
  精力旺盛的小金牙,在和它那颗皮球较劲。
  金橘团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晒着暖烘烘的秋阳。
  唯一不在的是小金。
  不过盈芳估摸着它多半是在西屋闲置的箩筐底下闭目养神。
  “今儿到的可真齐。”姜心柔笑说了一句,放下篮子去灶房生火。
  出去了一趟,中午饭还没着落呢。娘俩个胃口是不大,但也得吃啊。过日子可不就是吃吃喝喝、外带处理各种琐碎么。
  盈芳在屋里归整买来的东西,顺便把枕头拿出来晒晒。被子、垫褥昨天晒过了,今天晒枕头,并一些菜干、笋干。
  下午车枕套,碎布头挑了些色泽浅的出来,摊在大米筛上,通通风、去去潮气。
  金毛啃完了一个红苹果,蹭到盈芳身边扭扭捏捏地想要表达什么。
  盈芳一看就知道,这厮是想喝麦乳精了。
  戳戳它额打商量:“就剩那一点了,要不给你冲迷糊吧?舀两勺果酱,甜滋滋的一样很好喝。”
  金橘竖起耳朵,冲盈芳“喵呜”一声,意即“有好东西别忘了喵大爷”。
  盈芳无奈失笑:“好好好,你们都乖乖的别惹事,我给你们冲果酱米糊糊。”
  米糊糊冲好了,一家一碗平分,就连老金都吧唧吧唧喝了几大口,意犹未尽地舔舔舌头,省下来的留给了小金牙。
  金毛最喜欢果子,因此对果酱情有独钟。喝完一碗还不够,央着盈芳再来一碗。
  金橘啪嗒甩了一下尾巴,把胆小的金毛唬住了,吱吱吱地躲到盈芳后头对爪子。
  盈芳好笑地瞅着几只小的,却也没有无节制地依它们。
  “想吃明天再泡,今天不能再喝了。果酱里放了糖,吃多了对你们身体不好。”
  金毛似乎听懂了,扭过身撅了撅屁股,倒也没再缠着盈芳闹。
  吃了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蘑菇鸡蛋面,娘俩个坐在阳台口车枕套。
  金毛不知道又溜去哪儿了,吃过饭就不见影,好像真把这儿当成了吃饭睡觉的旅馆。
  金橘也不在,多半是结伴玩去了。
  这两只打那次被猫狗贩子抓去关了半天地窖,彼此似乎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弥天大雾)。


第491章 金毛立大功(二合一大章)
  盈芳趁她娘不注意,来到西屋,偷偷掀起箩筐看了眼,发现小金也不在,便安了心。
  回到饭厅,专心地做起枕头套。
  姜心柔想着横竖要铺棉衍缝,索性把花色耐看的碎布头都挑出来,打算再车几个椅垫。
  天冷了,竹椅子坐下去冰冰凉,铺个椅垫暖和多了。
  娘俩个分工合作,一个挑拣布头,一个负责车起来。车成一片后,一个铺棉絮,一个两面缝合,再在中间车几条花纹,省的棉絮乱跑。
  一忙就是一下午。
  待天色暗下来,娘俩一看时间,哟,都四点多快五点了。
  “小向有没有说要晚回来?没有的话我得赶紧淘米做饭了。”姜心柔赶紧站起来。
  “没说,不过会先去趟菜地,还要瞅瞅陷阱,看有没有套中好东西。”
  这段时间被小心眼的师长调到修路组,基本都是按时开工、到点收工,到家挺早的,于是抽了一天把后山那个半废的陷阱加固了一下。这几天趁天好,每天都会上山瞅一眼。
  盈芳说着归拢手头的东西,站起来道:“横竖就咱们仨,晚点吃也不打紧。我把衣服收了去洗菜。”
  “你去生火吧,淘米洗菜我来。”姜心柔麻利地收妥一下午的成果,掸了掸围裙、舀了两勺大米,又把晚饭要做的菜搂上,风风火火地去水房淘米、洗菜。
  降温之后,生火也成了惬意活——只需坐在灶膛前,点燃柴禾往灶膛里一塞,再拿拨火棍挑松,等火燃起来后,不时地添减几把枯枝就行了。
  为了照顾她,姜心柔还把灶膛前的矮脚板凳换成了铺着软和椅垫的小椅子,坐着比以前舒服多了。
  火生起来,锅里的水开始咕咚咕咚地冒热泡。
  姜心柔淘好米、洗好菜回来,先把米下锅,连着表层的泡沫,舀掉多余水,盖上锅盖焖米饭。另一口锅开始热油炒菜。
  盈芳坐在椅子上,看着灶膛里的火,娘俩个东一句、西一句地唠着磕。
  吴桂花也来了。
  手里提着一条鱼,说是娘家弟弟送来的,非要分半条给盈芳。说是感谢她经常塞小零嘴给她家熊孩子。
  盈芳拗不过她,只好收了。
  照理向刚升副团,是要搬去东单元住的。无奈师长像是没意识到这一点,饶是陈团明里暗里地提醒,依然睁眼闭眼当不知情。
  向刚索性劝陈团别提了,师长既铁了心冷待他,怕是不情愿下文件给他调房子。
  反正这栋楼如今就他和二营长两个带家属,互相帮助、彼此分享手头的物资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物资,你们手头要是有票,能囤的趁早囤起来。今年收成差,一部分农村交不上粮,发下来的粮票,都不一定提得到粮,更别说其他的了。我是听厂里会计说的,她一个亲戚在供销社上班,内部已经有这个说法了,就咱们普通老百姓还没收到讯号。我今儿下班先回了趟娘家,劝他们把能兑的都兑了,这条鱼就是我弟现兑的,就怕票啊券啊的留到最后,贬得一文不值。那还不如趁早吃到肚子里,起码还能尝个鲜、补给点营养……”
  经吴桂花这一说,盈芳娘俩也蓦地想到,难怪今儿不年不节的供销社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那么多,敢情有这茬因素在里头。
  再联想前阵子听说的南方好几个村寨因交粮、叫棉的事在闹,可不就影响到城市的粮棉供应了。
  “谢谢嫂子提醒,这些是我和我妈今儿晌午出去逛时买的,麻花挺脆、橘子挺甜,拿去给小斌吃。”盈芳回屋拿来一把麻花,并一个大蜜桔,塞给吴桂花。
  吴桂花期初不好意思收,半条鱼是谢礼,再收回礼算什么呀。
  “嫂子要是不收,那这鱼我也不收了。”盈芳佯装生气,虎着脸说。
  吴桂花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收,我收总行了吧?所以说我最害怕和知识分子打交道了,瞅瞅,客气一下还得罪人,真让人左右为难……”
  “哈哈哈!”
  说笑间,向刚回来了,肩上扛着一筐菜,红薯叶子、萝卜叶子都满到筐外了,看着就很沉甸甸。
  盈芳当即抓了两把菜,递给吴桂花:“嫂子不是要做饭吗?烤俩红薯给小斌加餐。”
  等吴桂花客气了一番走后,问向刚:“嫂子分了咱们半条鱼,你想怎么吃?红烧还是清蒸?”
  “我不挑,你喜欢怎么吃咱就怎么吃。”向刚说着,卸下竹筐。
  这旧竹筐他早上出门寄放在门岗,收工回来省的上楼,拿上就去了山脚。
  前几天陷阱没收获,今天也是有去没去、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倒是没想到,捡了只瘸腿山鸡。
  山鸡许是在陷阱里折腾了不少时候,落到他手上时,都快奄奄一息、翻白眼了。被他转移到筐子里也没有任何抵抗,完了还很顺从地趴在筐底,啄了两口嫩嫩的白菜叶子。
  因此,当盈芳看到他从筐底抓出一只山鸡,大喜过望:“还真抓到了山鸡啊?我还和妈说呢,修好的陷阱不知道发没发挥用场。”
  向刚笑着抹了把汗:“我也没想到,不过爪子瘸了,养不住,还是炖了吧。”
  “炖了炖了!小鸡炖蘑菇!”盈芳激动地拍板。
  于是,当晚,向刚家又飘出了勾人食欲的鸡肉香。
  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山鸡炖熟后,给交好的人家各送了一洋碗。
  吴桂花家也送了,二营长一家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肉、嚼着鲜香的蘑菇,完了一人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吃得浑身舒坦,忍不住感慨:“还是向副团日子充实啊!”
  “那是人家会过日子!”吴桂花睨了丈夫一眼,“同样收工回家,你瞅瞅人向副团,又上山、又下地的,你咧?回来就往床上一躺,翻着报纸百事不管。晚饭还得我回来做。”
  张涛被念得脸红耳臊,梗着脖子辩道:“我那是训了一天,累得都快趴下了,哪像向副团,背着手督管修路队,跟放羊似的,搁我我也能精力旺盛地上山、下地。”
  “得了吧!”吴桂花斜着眼笑话他,“就你那熊样,就训兵的活能干,别的就算轮到你手上,也是搞砸。”
  “这话过了啊吴桂花!”张涛气哼哼地瞪眼道,“说的你男人这么没用似的。”
  “你俩别吵了,再吵我把鸡肉都吃了!”人小鬼大的张斌,鼓着腮帮子囫囵哼唧。
  俩口子一看,好嘛,这小子趁他俩不注意,把碗里的鸡肉都挑的差不多了。
  张涛没好气地拿筷子敲儿子的头:“臭小子!好歹给你老子再留一口!”
  “甭理你爹,你爱吃都给你,长得高高壮壮的,以后当兵也能升得快点,就像隔壁的向副团长,光那长相、个头,就赶超你爹十万八千里,搁我是领导,我也喜欢提拔这类型的。”吴桂花和男人唱反调。
  “扎心窝了桂花……”
  张涛的个头是几个营级干部里最矮的,索性儿子这方面像他媳妇,抽条窜个来得个猛。可即便是事实,说得太明白难免伤男人自尊啊。
  丢了个“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给媳妇,和儿子抢起最后几块山鸡肉。吃饱喝足,难得没有瘫在床上看报纸,而是兴致高昂地陪儿子玩了会儿打仗游戏,把熊孩子折腾得差不多了,撵上床睡觉。
  没一会儿,就传来儿子有节奏的呼吸音,张涛暗笑一声,一把搂住还在收拾屋子的媳妇,咬牙切齿地哼哼:“嫌老子矮?嫌老子长得挫?看我不教训你!”
  吴桂花好气又好笑,捶了他一拳,骂了句“德性”,却也没反对。
  这阵子接连好几天都是夜班,白天忙完家务补觉、醒了赶去上班,确实有一阵子没被滋润了。于是顺从地被男人压到床上烙饼似地翻来覆去增进起夫妻感情……
  与此同时,盈芳一家也都吃饱喝足。
  几只小的在他们开饭后也陆续归巢。
  除了老金爷俩,循着香味又蹭了碗鸡爪汤。只有汤没有鸡爪,照样喝得稀里呼噜倍儿满足。
  金毛在山里吃饱了,还捧回来一把山楂,蹦到盈芳跟前,手舞足蹈地想拿这个换果酱米糊糊。
  自从喝了一次果酱泡的米糊糊,金毛彻底从麦乳精的小粉丝转变成了果酱小粉丝,恨不得盈芳天天熬果酱给它喝。今儿摘的山楂,它自认又大又红,熬成果酱一定很美味。
  姜心柔见状,赶忙阻拦:“乖囡,这个可不能吃,怀着身子吃山楂容易小产的。”
  盈芳点头:“我知道的妈,不过山楂说起来了也是一味药,留着晒干,很多药方里都用得到它。”
  “你有数就行。”姜心柔不再拦着金毛献殷勤,“妈该走了,你俩也早点睡。”
  “妈我送你。”向刚跟着下楼,推上自行车,送丈母娘回住处。
  老金爷俩吃饱喝足,乐悠悠地跟在后头。
  金毛却留了下来。因为它还没喝上心心念念的果酱米糊糊呢。
  见女主人山楂是拿了,可是它想喝的米糊糊呢?果酱牌米糊糊!!!
  “吱!”
  急得抓头挠耳的金毛,屁股一扭,转身又捧来几个野果,有大枣、秋梨。
  盈芳洗好脸,兑了点热水正要泡脚,金毛一蹦蹦到她跟前,不想手里的野果一个接一个地掉到了脚盆里。
  盈芳哭笑不得,边捞果子边问:“金毛你想干啥?”
  “吱!”老子不想干啥,老子就想喝果酱米糊糊!
  “咦?这是什么?”
  盈芳捡起果子,发现水盆里还漂着两片绿叶,顺眼一瞧,似乎好像是茯苓叶!
  顿时脚也顾不得洗了,趿着棉鞋跑到里屋,拿来那本压箱底的草药大全,翻到茯苓那一页,照着上头的图案细细核对。
  “真的是茯苓叶子。”盈芳兴奋地合上书册,转身问金毛,“金毛,这叶子你是在哪儿摘的?山里多吗?”
  金毛还在为喝不到果酱牌米糊糊生闷气,见盈芳问它,哼唧一声,背过身、撅高屁股。
  盈芳见状哭笑不得:“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橘子?金大王?”
  金毛不服气地哼哼:是你是你就是你!!!
  “都不是?那难道是没吃饱?肚子还饿着?米糊糊喝吗?”
  一听米糊糊,金毛馋得口水吸溜,扭捏地对着爪子,等着盈芳泡给它喝。
  盈芳不觉好笑,敢情小家伙想喝米糊来着。
  不止!金毛指指五斗柜上的果酱罐。
  盈芳恍然大悟,敢情小家伙还想加果酱。
  行吧!反正这些果酱,大部分都是金毛的功劳。既然喜欢,就泡给它喝呗。
  顺便给自己也调了一杯果酱茶。
  向刚送完丈母娘回来,看到媳妇儿一边泡脚、一边捧着热气腾腾的果汁喝得欢,小模样还挺惬意,心痒痒地也加入到媳妇儿的泡脚行列。
  小俩口面对面坐着,脚伸到同一个盆里,上下交叠,一白一黑,泾渭分明。
  “金毛今儿又立大功了。”盈芳把剩下半杯茶给了男人,拿过那两片叶子难掩兴奋地说,“这是茯苓叶子,说明霞山上有茯苓,茯苓你知道不?顶好用的药材,很多方子都用到它。大伯的病,说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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