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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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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捅破
结伴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几个军嫂,看到这幅情景,好奇地围过来问究竟。
罗彩娥见状,牙一咬,嚷道:“我是向刚的娘,我找他有事,你们谁能替我喊一声他媳妇吗?就说她婆婆来了,门口的解放军不放我进去,让她下来接接我。”
这一声喊,仿若平地起惊雷。
“什么?向副团长的娘?没搞错吧?不是说他很小就没爹妈了吗?”
“就是!到底咋回事啊?别不是把亲娘扔在农村不管不顾、对外那么称的吧?”
“我看不会。你当部队啥地方啊?要真那样,政审怎么可能给他过。”
大部分军嫂还是很爱八卦的,谁让日子无聊呢。
搬进来后,左邻右舍的身家背景,不说调查得事无巨细吧,但大致都了解。尤其向刚在七一三可以称得上是一头异军突起的黑马,谁家不知道他啊?饭桌上经常有围绕着向福团进行的话题。
于是,就眼前这个大声嚷嚷的妇人到底是不是向福团长的亲娘这个话题争了起来。
这时,姜心柔提着一篮子菜来大院陪闺女,雨天路滑,她昨儿特地叮咛闺女别出门,免得不小心滑一跤。她反正每天都要去菜场溜一圈,看有啥时新货,买了直接上闺女家。
走到门口,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拉住问道:“小舒她娘,这人自称是你亲家母,你总不至于不认识吧?”
“啊?”姜心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的罗彩娥。
刚还在心里吐槽——这人谁啊,牛毛细雨大起来了,不找个地方避雨,居然堵在大院门口。
不曾想居然是亲家母。
亲家母谁啊?那不就是女婿的娘吗?可小向他娘不是在他四岁那年就跟人跑了吗?
姜心柔狐疑地打量对方。
就在罗彩娥满心盼着她会邀自己上楼,并拿出好吃好喝的款待自己时,听姜心柔缓缓开口道:“我女婿很小的时候爹妈就不在了,我看你是找错人了。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那个小虎啊,你把人带去岗亭里避避雨,顺便问问清楚,找错人多不好啊。哎哟雨大起来了,我先上去了。”
说完,朝罗彩娥点了一下头,挎着菜篮子,撑着木柄油纸伞,优雅地穿过天井、进了中单元的楼道。
围观的军嫂们,见没热闹可瞧了,一个个缩了缩脑袋,匆匆回家忙各自的事去了。
罗彩娥失望地低下头,原本还想借着这拨人,干脆把事情闹大,让部队知道,她是向刚的娘,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在儿子小时候跟人跑了、所以真的是他娘,既没有找错人、也不是冒充人,又难免觉得脸上挂不住。
毕竟她也是霞山镇的人,往后也还要在住下去。即便和林世强离婚了,跟着儿子住,不也是住在这儿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归想给自己留点颜面。
换言之,罗彩娥既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害怕身份曝光、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心不在焉地在岗亭做了登记,提心吊胆回家去了。
不用说,到家迎接她的又是一顿好打。
“昨儿怎么答应老子的?不是让你儿子跟着来吗?人呢?你这当娘的咋一点用都没有。别人家的儿子惯会听娘的话,你儿子特么跟你是仇人啊?三番两次上门请,都不愿跟着你来?”林世强边打边喝问。
罗彩娥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还还得咬着牙不敢放声哭,哭得越大声,林世强打得越起劲,只能咬牙硬撑。
上下牙齿因疼痛咯咯地打着颤:“不、不是的……他只是上班去了……你也知道部队纪律严明,迟到一会儿就要吃批评。等、等他下班了,我再去一趟。”
“那你表叔那院子问了吗?”
“……没、没来得及。”
“没用的东西!”林世强一把甩开她,看她摔倒在地上,不仅不扶,还对着她肚子抬脚一踹,“滚一边去!看着碍眼!”
罗彩娥疼得起不来,捂着肚子脸色都白了。
林世强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兀自坐在椅子上,呷起早饭酒。
正喝着,他叔叔又来了:“阿强啊,托你的事咋样了?你弟这样关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罗彩娥见家里有人来,撑着身子躲进里屋上药。
林世强的叔叔拿来一条烟。虽然不是什么好烟,但架不住量大啊,整整一条呢。
林世强爱不释手地摸着烟盒,嘴上客气了几句:“叔你咋又破费了,还当不当我是你侄子啊。”
“破费啥,你只管收着。要是能把你弟弄出来,别说一条,十条我都给你弄来。”
林世强抹了把嘴,揩掉嘴角的油饼渍,拍着胸脯保证:“叔你放心,再给我点时间,一准把我弟救出来。”
他叔得了他的保证满意地走了。
林世强忍不住馋先拆了烟盒抽了一根,随后腾地起身,冲里屋喊:“臭婊子大白天的躲里间干啥?偷懒是不是?走!跟我去趟老郭家。”
“去书记家干啥?”罗彩娥上好药,穿戴齐整走出来。除了眼睛有点红、走姿不那么利索,倒也看不出来刚刚才经历过一场近乎绝望的挨揍。
“让你跟你就跟,废什么话!”林世强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出。
罗彩娥只得唯唯诺诺地跟上。心里更加渴望儿子能把她接走。这样的日子,在没见到儿子之前还不觉得什么,见到儿子之后,怎么也过不下去了。
那厢,姜心柔到了闺女家,菜篮子没放下,就拉着闺女说起楼下的事。
盈芳在家确实听到大门口有什么动静,不过她正在缠毛线球,便没站起来趴到阳台瞧热闹,没想到这热闹居然和自家有关。
好在昨晚男人和她提过这茬事,倒也不是很吃惊。
反过来劝她娘:“部队知道他的事情,不算欺瞒。对方什么心思,我们也弄不明白,也许是真想认亲,也许……”
“也许是见女婿有出息、有前途了,想回头来攀这棵大树。”姜心柔接过闺女的话,义愤填膺。
第476章 五金排排坐
“我是直接给堵回去了,太气人了!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跑路,那时候日子多苦啊,难为小向小小年纪撑过来了。如今见小向光宗耀祖了,又巴巴地凑上来。这么自私自利的娘,有什么好认的!就该让她后悔去!”
姜心柔越骂越气,真心替女婿不值。
“她不要这么优秀的儿子,我还要呢!让她滚边去!以后再也别来烦我女婿。”
盈芳哭笑不得:“妈,人家走的时候,还不晓得你女婿会这么优秀。”
“所以才骂她啊,索性走了就别回来。这会儿巴巴凑上来几个意思?”姜心柔气呼呼地说道,蓦地一顿,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语调降了八度,弱弱地问闺女,“乖囡,你说我那么讲,回头女婿知道了不会怨我吧?”
“怎么会。他要是想认,昨天就认了。心里明白着呢,肯定不是打心眼里记挂他。要不然,霞山离宁和也没多远啊,火车一趟就能到,过去二十年,怎么没见她回老家探望?”
盈芳边说边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
一条大筒骨煨黄豆,煨得烂烂的,老金也爱不释口。
两块豆腐打算留到晚上,一块煎了炒大蒜叶,一块做麻婆豆腐羹。天凉了,整个辣乎乎的小菜,既下饭又暖身。
中午就她们娘俩,就不折腾了,摘点阳台上种的小青菜,舀两勺骨头汤煮两碗细面疙瘩,再窝个野鸡蛋进去,简单又不失营养。
姜心柔听她说中午想吃面疙瘩,这太简单了,都不需要提前醒面,于是拉起圈在椅背上的毛线,套在闺女手腕上,先帮她缠起毛线球。
“女婿这样想就对咯!我就看那人眉梢细细长长、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分明不像是真心实意上门认亲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真记挂,这点路又不远,怎么就二十年都不管不问的呢。”盈芳举着手,方便她娘绕毛线。
昨晚听男人说了之后,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指定有古怪。
要么是冲着男人出息了来的,部队干部津贴比普通工人高,升副团后,比起营级干部又涨了不少,说不定是想来讨点便宜。
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可不管哪个原因,二十年前嫌日子难熬、丢下老的老小的小说跑就跑,二十年来又不闻不问,这样的娘,任谁也无法生出好感吧?没恶声恶气地把她怼回去就不错了。
娘俩个哼哼唧唧地替男人(女婿)抱了会不平,绕好毛线球,姜心柔去煮面疙瘩,盈芳拿出一副竹制的毛线针,照着从玉香嫂子那学来的新鲜花样,想给家人各织一件高领的毛线衣。
毛线是在海城百货大楼买的,方周珍送她的工业券,见够用,干脆多买了几斤,反正烟灰、藏青的颜色,男女都能穿。
金橘“喵”的一声,从阳台蹦进来,轻盈地跃进盈芳家温馨的饭厅,迈着猫步踱了一圈,每次踱到东屋门口,就炸一下毛,似乎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如此来回折腾数遍,盈芳终于憋不住笑问:“小橘子,你到底想干嘛呀?”
金橘垂头丧气地踱回盈芳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随即蜷着身子,在她脚边趴了下来。
盈芳见它一下炸毛,一下又无精打采,还以为它想喝东屋柜子上的麦乳精,放下起了个头的毛线衣,起身给它泡了一碗掺着米粉糊糊的麦乳精。
喵大爷郁闷的心情,瞬间被麦乳精的甜香一扫而空,愉快地喝了起来。
“吱!”
下雨天无从玩耍、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毛跑家来凑热闹的金毛,还没进门就嗅到麦乳精的香味了,兴高采烈地扑进来,不想是喵大爷的口粮,见识过喵大爷彪悍身手的金毛,哪敢上前抢,那不以卵击石么,委屈地朝盈芳撇嘴巴。
盈芳哭笑不得,只好又起身,给它也冲了一碗。
然而还没完,老金、小金牙都回来了。
老金嗅着鼻子,直奔灶房,那里有他最爱的骨头汤。
小金牙卖萌打滚,央求盈芳也给它来一碗香香甜甜的麦乳精。
“你们这些小家伙,太能吃了。这罐麦乳精才开几天啊,就见底了。”
盈芳晃了晃麦乳精罐,有些无奈。
要不是爹妈来认亲的时候带来了几罐麦乳精,夏老每次上门,也会送她一两罐。还有贺医生,继中草药运动后,来过大院两次,每次都拎着东西。收得她都难为情死了。
好在这趟从老家回来,弄了不少熏肉、咸肉、鸡鸭蛋。礼尚往来,让向刚得空跑了趟市区,给他和夏老都送了些尝鲜。
可饶是如此,有这些个馋嘴的小东西在家,家里再多的麦乳精也囤不住啊。
“喵呜。”
“吱吱。”
“呜……”
三个小家伙一脸无辜状。
盈芳好气又好笑,就近扯了扯金橘的猫脸:“好啦,给你们喝。不过喝完要乖点哦。下雨天别出去了,免得淋湿了难受。找个角落玩皮球去,别打扰到楼上楼下就行。”
金橘哼哼唧唧地抖了抖猫耳朵,暗道:看在大爷我最爱喝的麦什么精的份上,姑且给你捏几把老子的脸。
随即和金毛、金牙结伴玩去了。
老金喝了碗放凉了的骨头汤,满足地趴在阳台口上,半眯着眼看淅淅沥沥的秋雨,轻轻地敲打着窗户。秋雨缠绵的午后,最适合像它这样懒懒地睡上一觉了。
娘俩个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疙瘩,吃完了发一身汗,别提多舒服了。
天凉了盈芳也不爱午觉了,继续和起了个头的毛线衣奋斗。
过年她快生了,生完坐月子,没工夫给家人准备新年礼,索性趁现阶段闲在家养胎,捧着毛线给家人打毛衣。
新学的花样是一片片的秋叶,从手底下织出来,栩栩如生,新颖且又有弹性。
只是相当费工夫。织得慢不说,还容易出错,拆拆改改的,到过年能不能赶出人手一件还俩说呢。好在家里人穿的衣裳还算够,不差她手头这件,要不然还不得急死。
第477章 蠢萌的金毛
姜心柔收拾好灶房、洗了碗、扫了地,洗干净手,也加入到织毛衣的行列——打算给闺女织条毛裤。
“正月里坐月子最忌讳冷了。这儿又不像北方,天冷了烧个炕,大冬天,只要煤够用,不出门压根感觉不到冷。我看这儿没一户起炕床的,可不得把被子、冬衣缝厚点。”
盈芳低头绕着毛线针,接道:“大人还好啦,冷了添被添衣裳,总归能熬过去。孩子光着屁股把屎把尿换尿布才遭罪。”
听闺女这么一说,姜心柔不免有几分犹豫:“要不,和小向说一声,咱们回京都待产吧?那边都盘了炕,天冷了把门窗封上,屋里暖和得跟春天似的。小向部队不忙的话,过年也上去,你觉得咋样?”
盈芳抬头看了她娘一眼:“妈,爷爷这趟南下,应该是不想理会京都那摊糟心事。如果只是为了我坐月子回去,你让他咋想?再说还有大伯,万一……我是说万一,过年前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我们回京都,难道让他也跟着回去?那太折腾了。”
“对哦!”姜心柔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差点把萧大给忘了。
“说到你大伯,他现在这个样子,家里又那副乱摊子,今年过年看来只能和我们一起过了。幸好借到了院子,屋子进深长,房间比公房大,有床怎么都挤得下。”
盈芳提议:“大伯来的话,要不你和爸住咱们西屋来?”
“这个到时再说吧,横竖离过年还有不少日子呢。”姜心柔说着,叹了口气,“你大伯也是个可怜人。媳妇、闺女不争气,做儿子的不体谅,还远远躲开,难怪气急攻心晕倒了,搁我我也受不了。过年和我们一起也好,省得回去看家里那么冷情,又开始瞎钻牛角尖……”
娘俩个聊着聊着,又不由唠到老大家那堆糟心事,轮着叹了口气。
这时,小虎匆匆上楼来报信:“嫂子,镇上有人跑过来说,你们问霞山公社借的屋子是有主的,屋主跑去公社书记那边闹,非要你们把屋子退回去。”
“什么?有主的?这不可能啊!”
娘俩个面面相觑。
她们当时找公社书记打听,确定是无主屋才借的。
借了之后又是换椽柱、修窗户,又是刷墙抹石灰,投了不少钱和票进去。屋前屋后的菜地也清理干净、重新撒了点适合秋冬生长的时令菜菜种下去。
这才搬进去几天啊,就莫名其妙冒出个人说那院子其实是有主的。别不是欺负他们外乡人,故意来找茬的吧?
姜心柔难掩愤懑地起身:“我去看看!乖囡你留在家,下雨天黄泥地黏糊糊的,滑一跤就糟了。”
“可是妈……”盈芳不放心,起身想跟着一块儿去。
小虎说:“嫂子放心,我下午休息,我陪婶子去霞山公社吧。”
听小虎愿意陪了去,盈芳放心不少,迭声道谢后,目送两人下楼。
才回到屋里,金毛蹦蹦跳跳地跟了进来。
“吱!”
小家伙很会看人脸色,见盈芳蹙着眉,似乎有什么心事,遂从笸箩里抓了个野果子过来讨好她。
盈芳接过果子,拍拍它毛茸茸的脑袋:“没什么,你们玩去吧,别跑出去淋雨。”
金毛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末了尾巴一勾,蹦啊跳啊的找金大王讨主意去也。
小金基本都是夜出昼伏——深更半夜外出觅食,白天则盘在西屋的箩筐底下睡大觉。
金毛掀开箩筐,手舞足蹈地吱吱了一番。
小金幽幽地睁开乌溜溜的绿豆眼,就那么轻飘飘地瞥了金毛一眼。
金毛突然就不吱声了,僵着身子把箩筐倒扣回原处,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蹦回盈芳旁边,演杂耍似地蹦来蹦去,末了将尾巴拴在门梁上,来了个倒挂金枝。
盈芳被它逗笑了。
金毛龇牙咧嘴地也笑了。
女主人笑了就好啊,这样金大王就不会拿它撒气了。
懒洋洋地蜷在椅子上打盹的金橘掀起半张眼皮,无声地嗤了一声。
没办法,喵大爷一张嘴就是娇弱的“喵呜”声,只能扮高深莫测。
个蠢金毛!
玉冠金蛟最讨厌睡觉时被打搅,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枉称是它小弟。蠢透了!
不过,看在这一家子如此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份上,姑且去公社瞧上一瞧。
于是,趁盈芳去灶房拿剪刀,金橘轻盈一跃,从阳台跳了出去。
“吱!”
金毛也想跟上,无奈阳台离地面太高,中间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它有点怯步。
“金毛,你怎么又把皮球扔水缸了?说几遍了,水缸里的水是要喝的,玩脏了的球不许扔进去……”
过道传来女主人的声音,以及小金牙幸灾乐祸的嗷呜声。
金毛蔫头耷脑地进屋承认错误去了。
那厢,金橘轻盈地落到地面,迅速跑出大院。
看到它的人,还当自己眼花了,明明看到有猫经过,不过眨了下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哪里想到,确实有那么一只猫,三两下窜上屋顶,踩着人家的瓦片,快速奔向霞山公社的书记办公室。
办公室里人声鼎沸。
李世强赖坐在书记对面,垂眼抠着指甲缝里的脏东西,边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不是我说,郭书记,你是咱们公社的头儿,咋能帮着外人欺负自个的社员呢?”
郭书记气得七窍生烟:“林世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几时偏帮外人了?又几时看着外人欺负你了?简直胡说八道!”
“咋没有了?”林世强一副证据确凿的欠扁样,梗着脖子扯着嗓门嚷道:“那屋子怎么说也是我媳妇叔叔的,他老人家不在了,底下也没一子半女,理当由他几个侄子、侄女继承咯。只是那些近亲一来离得远,二来抽不出工夫专程跑一趟,就把这活托给了我媳妇。我媳妇你也知道,是个顶顶老实的人,平时除了打扫,没怎么动用那屋子。可你们不能因为她老实就欺负人啊,随随便便就替我们做主把院子借出去了,这不合规矩吧?”
第478章 出事了
罗彩娥低着头,垂眉顺眼地站在林世强旁边。
书记气得老脸通红,指着林世强道:“胡说八道!你媳妇和老郭一表三千里,哪来的亲眷关系?老郭的侄子、侄女,我又不是没写信联络过,人家态度很明确,一来路远不方便,二来老郭生前和他们没往来,走了自然不会要他的房子。既然放着也是放着,部队干部找咱们公社商量,想借住一段时间,而且不是白借,说好了到年底给咱们一些稀缺票,到时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能分到一些,咋就不合规矩了?”
其他干部也纷纷说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么回事。”
“这个事情书记一早就找咱们商量了,咱们大家都同意,这才借给部队干部的。”
“老林啊,你有意见提出来,这很好,但不能空口无凭瞎哔哔啊,传出去,还当咱们当干部的联合起来做了什么龌龊事、欺负你们俩口子呢。”
不仅公社干部、大队干部纷纷站出来解释,就连围观人群里也有人看不下去,直言揭露了林世强那点小心思:
“我看是林世强你自己存了龌龊心思吧?郭老头那房子,放几年了都没见你们搭理,什么三不五时去打扫、收拾,拉倒吧!前阵子你叔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聚了一帮人,干什么龌龊事你不记得了?公安上门抓的时候,我进去看了,除了吃饭桌和椅子,其他家什,蒙了厚厚一层灰。你媳妇要是经常打扫,怎么可能那么破落?是不是看借住人把屋子修好、收拾干净了心痒痒的想把那屋子占为己有了?”
这话真相了。林世强被怼得哑口无言,顿时恼羞成怒,猛力地一拍桌子,冲上去要和那人理论。
忽然,一只橘色的狸猫,破空跃了进来,锋利的爪子,直逼林世强的门面,并趁他惊吓时,狠狠挠了他一下。
“嘶——哪来的毛畜生!疼死老子了!”林世强吃痛地捂住额头,破口咒骂。
近旁的围观者憋着笑走心地关心道:“唉哟,老林你额头流血了,要不要去卫生院包扎一下?”
其他人因为都对林世强有意见——这时候冒出来想要收回公社借出去的房子,岂不是变相断他们好处——因此没一个真正关心他,倒反而问起突然窜出来的猫。
“这猫谁家的啊?瞅着有点眼熟。”
“不是谁家的,就是上次林老栓小儿子偷摸抓了想卖给杂技团的那只,当时我在场,看得很清楚,就是刚才那只猫。可我记得它跟着军属大院的人走了啊,咋又回来了?”
“别不是来报仇的吧?老林,你老堂偷摸抓猫狗去卖的事,你真不知情?”看不惯林世强一贯作风的社员,借机戏谑地问。
说者无心、听者留心。
其他人不由想:林家俩口子单凭林世强那点工资,咋能把小日子过得那么滋润?林老头就算留了钱给儿子,没票不也白搭?可看看林家,经常炖肉、呷酒。难不成这其中真有猫腻?
这一刻,大伙儿看向林家俩口子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然而面上没说,毕竟只是他们的猜测。但私底下,没少打听、留意。
事实还真被他们猜中了,林世强确实收了不少他叔给的好处。
不过林世强的堂弟林伟强集结一帮半斤八两的二流子暗戳戳地在附近村寨抓猫狗、然后贩到外地这件事,林世强是不知情的。要不然早被林伟强供出来了。但粗略地知道堂阿弟私下的确在做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事,他叔想让他必要时帮着遮掩一把,因此三不五时塞包香烟、送张肉票、糖票,偶尔还弄些更稀缺的货给他。
这次堂阿弟出事,他叔上门找他帮忙,他起先是犹豫的,后来一打听、二打听,发现协同公安抓他堂阿弟的解放军,竟然就是臭娘们和前夫生的拖油瓶,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副团的位置了,心下不禁狂喜,想着要是能和他搭上关系、攀上亲,不说每个月能拿到便宜儿子的孝敬,走出去也是倍有面子啊。厂领导说不定立马把他调回技术岗位……这才有了后续的事。
说到底,林世强首先是考虑到自身的利益,其次才想着帮他老叔把堂阿弟弄出来。
林世强便宜没占到,还被猫挠了一爪。说严重吧谈不上,但总归破皮了不是,说句话要说嘴巴长大点,都觉得疼。捂着额回到家,又把罗彩娥打了一顿。
觉得是她让自己丢人现眼了。本来能轻轻松松解决的事,非得他亲自出马不可。偏亲自出马了还搞不掂。真是晦气!
越想越气,手下也不知轻重。打得狠了,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
林世强也不睬她,任她晕在地上,出去吆五喝六地找工友喝酒打麻将。以为过会儿就会醒来。以前也不是没这样打过,最重的那次还把人打进医院住了两天呢,不也没事?
然而这次却真的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隔壁的邻居大嫂经过她家,顺眼一瞟,隐约看到堂屋地上躺了个人。
“彩娥?彩娥?”
邻居好奇地走进来看究竟。
这一看不得了!罗彩娥的身子都僵硬了。
邻居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慌里慌张地喊:“不好了!不好了!老林媳妇不好了!”
很快,附近的人家,都知道林世强把他媳妇给打死了。
公安赶到后,把酗了一夜酒,这会儿还醉倒在工友家的林世强抓走了。
罗彩娥的后事,还是几个大队干部给张罗着办的。她娘家早就落败了,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跑到近山坳那么偏远的旮旯窝躲着去,这些年除了一个镇住着的其实搭不上多少边的远房表叔,其他亲戚压根没往来过,出了事自然也没娘家人送葬。林家的亲眷又都是趋炎附势型,从头到尾没露过面。
向刚那天听媳妇和丈母娘说了亲妈找上门的事,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找公社书记打听打听,要是她身上的伤真是她现在的丈夫打的,那还是要插手管一管的。
没想到还没腾出时间去趟公社,罗彩娥被现任丈夫打死的消息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第479章 不怕人查
姜心柔去菜场买菜,听镇上的居民聚在一起神秘兮兮地唠嗑,出于八卦凑近去听了一耳朵,回来说给闺女、女婿听。末了唏嘘:“听说就是前阵子贩猫狗那人的亲戚,叫什么林世强。啧,这世上咋有这么狠心的男人,讨了媳妇不悉心呵护着,居然还把人打死了。”
姜心柔不知道林世强是谁,向刚却是知道的。当年林世强还是一名技术员,下乡指导并宣传如何使用化肥从而达到亩产增量,在雁栖公社是出了名的年轻有为。要不然他那个自视甚高的娘,怎么可能会跟着他跑?还不是被他那技术员的身份以及城里人的户口诱惑的。
此刻听丈母娘唏嘘地提起这么一个人,下狠手打死了自个的媳妇,心里不免一惊。当即找公社干部打听,确认被打死的女人,的的确确叫罗彩娥——正是他那个抛家弃子的娘。顿时,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盈芳完全能理解他的感受。
在世时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原谅并接受她。
可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再去纠结过去种种似乎已没有必要。
于是包了个厚实的白包,让向刚到现场拜了三拜,算是送别。
她因为怀着孕,被姜心柔拦着没去,说是不吉利,搞不好会被冲撞。
向刚也不让她去。说现场人多乱哄哄的,肚子这么大了万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盈芳于是就没去。幸好没去。
林世强的叔叔,居然带着一拨人到现场闹事,拦着几个送白包的就是一顿臭骂,还把人手里的白包抢过去,据为己有。说什么林家被这个不会下蛋的臭娘们害得人丁凋零,还办什么丧事啊,席子一卷往山上一埋么得嘞……巴拉巴拉。
幸亏向刚已经到了,正和帮忙操持丧事的大队干部说话,见状,把林老头反手一剪,扭送去了派出所。
丧礼总算是顺顺利利地从头走到了尾。
这年头丧事不时兴大办,谁家死了人,子女们哀戚戚地哭上几声,然后披上白棉布,出殡发丧就了事了。
行头也简洁许多。
白棉布做的孝衫不是临时置办的,也不是集体财产,而是社员们凑份子积攒的。最早是因为穷、一时间筹不出这么多白孝衫,就东家借几个钱、西家借几个票,后来干脆演变为不成文规矩——每户人家都出一份子,置办的孝衫轮着用。
这么一来,发殡就很顺利。
向刚做为罗彩娥唯一的儿子,穿上白孝衫,举幡走在前面,后头是几名帮忙的大队干部和热心肠的邻居,合力挑着棺材,到就近的坟场入土为安。
罗彩娥生前用过的东西,除了一张半身黑白照,被向刚拿到照相馆放大到合适尺寸做了遗照,其他的,要么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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