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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与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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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克问:“范静之是怎么死的?”
  “迷药加过量安眠药,警察来时迷药早就在体内分解掉了; 查不出来。”
  “为什么要弄死她?”
  陈冠明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知道得太多又不听话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是知道陈冠明没有什么双胞胎弟弟或哥哥; 纪依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昨天还对他大声嚷嚷“知道我爹是谁吗”的傻逼。
  虽然他再怎么否认如今也是证据确凿,可这样的做法实在不符合陈冠明的风格。
  “老大,全招了。”舒克把案卷递给纪依北。
  “人渣啊人渣,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全部心安理得地承认了。”余晓瑶跟在后头从审讯室出来;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抓了这么个危害社会的人渣,余晓瑶内心畅快。
  纪依北问:“陈冠明父母还在吗?”
  “怎么?”余晓瑶一愣,“应该还在; 两人已经没精力闹了,正窝在休息室养精蓄锐呢。”
  “准备一间有监控监听设备的房间,安排他们和陈冠明见面。”
  余晓瑶刚刚放松的神经重新绷紧:“你是怀疑……”
  纪依北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说:“另外你再去看看星星的状况,想办法问出当时除了陈冠明还有没有别人。”
  余晓瑶的猜测被证实。
  的确,范静之的U盘除了提供了作案场所的信息之外,还有一个信息。
  当时视频中有一个男声——“怎么样,玩惯了15、6岁的姑娘现在也该试试这种小屁孩了。”
  这声音是陈冠明的。
  他在和谁说话?
  范静之背后是赵东鑫所说的那个强大的组织,而福利院背后的纽带很有可能仅仅是其中一环。
  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陈冠明不说,为什么一个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
  纪依北不认为他会愿意这么“伟大”地舍己为人,毫不出卖他那些狐朋狗友。
  或者说,“那些人”答应了陈冠明什么条件?
  然而这一切猜测立马落了空。
  陈冠明父母见了他之后抱头痛哭,陈均十分财大气粗地保证:“你放心,爸会去打点清楚,让你少受点罪。”
  半点没有提及有没有同伙的事,就连一个陌生名字都没有提起。
  到底是真的不存在,还是已经提前有人提醒了陈钧夫妻。
  两人爱子心切,秉持“见不到儿子就不回去”的理念,昨天一晚上是赖在警局度过的,他们的手机早已经上了监听手段,一个晚上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是有人提前提醒了得话,纪依北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星星那边,女孩也确认了只有陈冠明一人。
  就像是一切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无迹可寻。
  星星那里尚且还能解释,女孩可能是害怕不敢说,也可能真只有陈冠明一人,毕竟那个U盘里的视频内容是另外几个孩子。
  但陈均那里就可疑了
  ……
  为了查明这个案子,警队中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余晓瑶便自得其乐地给自己放了个半小时的短假。
  这假不放不要紧,一放便发现了一个大八卦。
  余晓瑶美滋滋打开微博,昨天晚上陆潜直播游戏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遍了,不辱使命地登上了热搜榜第一名。
  点击量远超第二名。
  作为一个不那么称职的间歇性花痴,余晓瑶点进视频。
  已经被众多营销号截取过了,只剩下一个三分钟左右的短视频。
  一点开就是陆潜的声音,叫了一声“纪队”。
  余晓瑶一愣,心中闪过几百个问号,心想:不是吧??????
  然后便是纪依北的声音。
  余晓瑶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上了热搜榜第一的谜一般的“小哥哥”,竟然就是那个成天坐在她办公桌旁边,时而骚话连篇时而严肃办案的纪依北。
  余晓瑶是个缺少发现身边之美的大姑娘,平常和纪依北共事几年都没有发现他声音好听,这会儿才突然觉得他这低音炮真是不错。
  立马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暴殄天物。
  正当她心头奔腾着上万只草泥马之时,纪依北推开门走进来。
  与此同时视频播放到了夏南枝的声音。
  余晓瑶没带耳机,外放声音还开到最响。
  余晓瑶:“……”
  纪依北:“……你看什么东西呢?”
  余晓瑶讪讪:“老大,你成名人了。”
  于是这位在虚拟的互联网之中有着百万粉丝的小哥哥十分欠揍地一笑,迅速从办案模式转化为骚话模式。
  纪依北把手里的文件夹老远扔到余晓瑶桌上,悄声说:“喏,给你个讨好‘网红’的机会,去把报告写了。”
  余晓瑶:“……”
  他们刑警队办案一般分四个部分,走访、刑侦、定案和写报告。
  而写报告就是里面最无聊的一项,一般没人愿意做。
  不要脸。
  虚拟网络果然容易迷惑人啊。
  余晓瑶愤愤,长得帅有什么用!声音好听有什么用!
  简直是人面兽心!
  她独自气愤了一会儿,又耐不住心头涌动的八卦热情。
  于是她关掉写了几行的报告文档,拖着椅子一路滑到纪依北的办公桌旁:“头儿,你脱单了啊?”
  “……”纪依北斜睨她。
  队伍里的其他同事都走进来,老远便听到余晓瑶那句话,一下都来了兴致。
  “谁啊,是我南南姐吗?”
  纪依北心累,有气无力地斥责:“怎么就成你姐了,那丫头比你小好几岁呢。”
  余晓瑶凭借自己多年来看犯人的犀利眼力判断出纪依北并不会跟她说实话,便痛快地抛下他不再纠缠那个问题。
  她大声嚷一声:“来来来,给大家看,咱们警队里出网红了!”
  然后她又把那个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欢呼声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似乎都对身边出了位“名人”有些雀跃。
  “名人”好整以暇地托着腮,已经摆出了大牌身份,十分不屑地看着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一窝人。
  “唷,这么热闹,聊啥呢。”付局双手背在身后,踱进办公室。
  大家闹得正嗨,见了付局也没怎么收敛,余晓瑶高高举着手机:“付局,我们正研究咱队长终身大事的蛛丝马迹呢!”
  “终身大事?怎么,依北有女朋友了?”
  “可不是!大美女,明星!叫夏南枝。”余晓瑶乐呵呵。
  付局一愣,对上前方抚额头疼的纪依北的双眼:“夏队那女儿啊?”
  “对……”纪依北站起来,无奈道:“你别听那群疯子瞎说,对案子也没见他们有这热情。”
  “欸,也毕业好些年了,该琢磨琢磨这事儿了,不过那姑娘跟你倒挺不错的,和你爸妈还不用重新认识啊,哈哈。”
  “……”
  在等着那群八卦社的同事反应出付局那话中的信息量之前,纪依北十分不客套地揽着他的肩往外走。
  走廊上,纪依北插兜靠在墙边,夹了支烟。
  “付叔,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付局和纪哲是好兄弟,他也是看着纪依北长大的,所以人后纪依北都会叫他一声“叔”。
  付局呵笑一声:“我看那小姑娘可喜欢你,叔这么大年纪了还看不出来?”
  纪依北垂着头不着痕迹地翘起嘴角,抽了口烟。
  “您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我们队里的小张,结婚早,结果有一次出任务就牺牲了,那时候他老婆刚刚怀孕,现在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连爸爸都没见过一面。”
  纪依北轻轻一抬眼,继续说。
  “我祸害谁也不能祸害那丫头啊,否则我爸妈都能撕了我。”
  这是纪依北昨晚上思前想后得出的结果,之前他的确是冲动了,想着只要夏南枝真确定的话那就在一块儿吧。
  可他又想起夏南枝一个人待着时的眼神,冷漠、空洞。
  纪依北总觉得这是当年她父母突然去世留下的后遗症。
  要是跟她真在一块儿后,他遇到什么不测的话,纪依北怕那小姑娘得疯。
  “你小子还挺深谋远虑。”付局调侃一句,又想起什么,视线往门板后扫了眼,压低了声音,“夏队出事时候你才十几岁吧,不了解那时候情况。”
  纪依北皱了皱鼻子,悄悄掐了烟。
  “那把火,后来我们分析是想对夏家女儿下手的,最起初的火源最靠近她房间,当然不排除凶手搞错了,不过以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查明身份,凶手心思很缜密,应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纪依北的目光渐渐由起初的懒散聚起了光,在不甚亮堂的走廊上灼灼起来,像是一匹狼一般。
  “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时候她才10岁?”
  “不清楚,但是当时那孩子无处去,再老一辈病的病死的死,亲戚朋友也怕惹来什么灾祸都不敢要,按理是要送去福利院的,当时我们监听了福利院的电话,的确有一个匿名电话问了些试探性的问题。”
  纪依北皱起眉:“这时候夏南枝已经在我家了——我记得当时领养手续办得晚了些,但是办好后只要查肯定能查到。”
  “没错,但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凶手却没再动过手。”
  也许是忌惮纪家两夫妻警察的身份。
  也许是明确了夏南枝的确不足以为惧。
  但是对方凶残冷酷到可以一把火烧死当时无辜十几人,一条区区十岁小孩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凶手放弃的?
  良久,纪依北才重新稳定下心神:“付叔,你的意思是?”
  “如果重查又或者是牵涉到那起纵火案,我怕那孩子还是会遇到什么危险——我认为当时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引来了麻烦。”
  话说到这里,付局拍了拍纪依北的肩膀。
  当年他垂手就能摸摸他的头顶,如今肩膀都要提起手来了。
  付局不由想,以后的重担当真是要交到这批孩子肩头了。
  “依北,所以你那担忧就没了必要,谁让那孩子是夏队女儿呢,指不定你跟她一块儿她反而更安全。”
  纪依北忽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夏南枝,目光冰冷,问他法律和拳头到底该信哪个。
  如果她选择了拳头,她会怎么做?
  他记得当时自己向夏南枝做了保证,一定会帮她查出当年的凶手。
  而当真会随着真相水落石出让夏南枝逐渐陷入困境吗?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预警!

☆、流氓

  夏南枝独自坐在大厅的长椅上; 低着头; 下巴都快钻进衣领里; 看着有几分昏昏欲睡。
  但只要凑近了去瞧,就会发现她额头上浮着一层细细的汗。就连眼神都不那么清明,显出几分影影绰绰。
  夏南枝安安静静休息了好几分钟; 手心的手机突然震动,差点掉在地上。
  是一条纪依北发来的信息。
  ——你在哪,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
  夏南枝盯了半晌。
  她刚刚从周医生办公室出来; 刚刚从催眠中恢复意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堕入了一个漆黑的深渊,不受控制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要她一闭眼,那些苍白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黑洞似的枪口; 以及刺耳的哀号就浮现她的脑海、充斥她的耳膜。
  直到手机屏幕上那一行字渐渐清晰起来; 夏南枝才猛地攥紧拳头,把心头与身上的颤栗堪堪压下去。
  然后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动。
  但不知是手指太凉还是什么原因,她按了好一会儿才发出自己所在的地址。
  很快纪依北便回了——好,我现在警局过来。
  夏南枝没有再回,刚才那次催眠让她实在有些身心俱疲; 连打字都不想打。
  那种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让她浑身乏力,从前她对那场火灾中的手机铃声从来没有记忆、也不记得十几分钟之前看到的那血腥一幕。
  可那鲜血、手枪就那么真实的出现在她的脑海。
  良久,她才轻轻跺了跺发麻发冷的脚; 两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时候的纪依北正从警局正门出去,迎面走来的正好是剧组一行人。
  今天剧组拍外景; 到这会儿才结束回来。
  《毒瘾》是个只有二十集出头的电视剧,再加上本来就是偏向写实方向的,演员水平不错,拍摄难度不大,再过段时间也就全戏杀青了。
  陆潜一见到纪依北就想起昨晚的事儿,笑得跟狗一样。
  “哟,纪队,打哪去啊?”
  纪依北懒得搭理他,觉得他简直和夏南枝一样烦,这么想着他又回想起自己刚刚才约了她一块儿吃饭,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受虐狂的倾向。
  纪依北满不在意地一挥手,就要往前走,却被身后的钟琪叫住。
  纪依北回过头看她。
  一旁陆潜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走过他身旁时悄声说:“我得跟南南打报告去。”
  等到周围人都走光后,钟琪才悄悄扯住纪依北的袖摆。
  “纪依北,网上那视频——夏南枝和你不是兄妹吗?”前不久,钟琪刚托人去查过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然后便查到了夏南枝竟然是他妹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不是亲妹妹。” 纪依北下意识说。
  钟琪亲昵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又走进半步:“依北,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纪依北愣了愣,随即他不自在地退了一步,不动神色地收回手:“那什么,不合适,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坐进车中,朝着夏南枝发来的那个地址开去。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纪依北心头停顿多久。
  反倒是先前付局的话反复在他心头回荡——夏南枝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当他赶到的时候,夏南枝已经在大楼外站着了,戴了副口罩和帽子,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纪依北把车开过去,摇下车窗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夏南枝已经恢复了神色自若,狭着一身寒意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把帽子摘了。
  纪依北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发型,原本的长发被剪到肩膀边,原先的卷发也被拉直了,软软蹋蹋地垂在脸侧。
  看着年纪小了好几岁,乖乖巧巧的模样,竟像个高中生。
  “怎么剪头发了?”
  “为了你啊。”夏南枝目光带着微微的波澜,调笑一声,“昨天不是你说喜欢清纯的吗,怎么样?”
  “……”纪依北稍稍低头看了眼眼前的大楼,“你来这儿干什么。”
  周婉并不是大医院里工作的心理医生,两年前脱离出来独自开了一家小心理诊所,就在这幢大楼里。
  夏南枝一耸肩,倒也没有隐瞒:“看病。”
  “你生病了?” 纪依北把车停在路边,偏头问。
  夏南枝饶有趣味地瞥他,继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发烧。”
  说着她还把额头往前送了一些。
  纪依北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诡计,顺手就把手背贴在她额头,可惜夏南枝刚刚洗过冷水脸,又在外头站了好几分钟,额头凉得发冰。
  接着他捕捉到了夏南枝狡黠的目光。
  “死丫头又骗人!”
  “真生病了。”夏南枝懒洋洋说,率先离开她额头上那只温热的手,“我经纪公司给我找的心理医生。”
  纪依北蓦地一愣:“心理医生?”
  “好多明星都有心理医生的,毕竟随便上个网都能看到别人骂你。”夏南枝没事人一样,又问,“去哪吃饭?”
  纪依北不是没在网上看到过她的消息,除了当时岑敬路那事把她卷进舆论中心,这些天来她观众缘只增不减,尽管总有看不惯她的人,但也只是埋没在一群热闹粉丝里不显眼的一粟罢了。
  更何况,夏南枝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意陌生人看法的人。
  纪依北深深看她一眼,没问出来心中的疑惑:“去你家吃。”
  夏南枝有些疑惑地轻轻“啊”一声:“我家没菜啊。”
  “你会烧菜吗?”
  夏南枝撇嘴:“不会。”
  纪依北笑两声:“嘿嘿,我也不会。”
  “……”夏南枝递去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最后还是开车到了夏南枝家里。
  因为两人身份的特殊,不好在外面吃饭,要是被人发现了,以现在夏南枝的热度一定会上头条,对纪依北一个刑警来说也不太好。
  “你这是猫食吗?”
  纪依北拎着一袋外卖,关上屋门。
  夏南枝漫不经心地说:“过几天有个试镜,减肥呢。”
  “你身上还有肉?” 纪依北想起上次抱她的触觉,只觉得那骨头都硌得慌。
  夏南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双手环胸:“怎么,这不是肉啊?”
  “……”
  纪依北已经深谙夏南枝的套路,动不动就喜欢过过嘴瘾,好像就那几句话能让她神清气爽似的,然而你要是真更进一步逼她,她又迅速落于下风。
  他只是平静地瞥她,就像是一个智力超常的天才看一个傻逼。
  纪依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夏南枝简直没了办法。
  就像汽水,带气,不能晃,得捧着。
  当夏南枝吃完自己那些在纪依北看来还不足够塞牙缝的猫食,纪依北正捧着自己那大碗的牛肉面“呼噜呼噜”得吃得不亦乐乎。
  夏南枝放下筷子,有些不太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除了一些宴会、聚会,她其实很少跟别人一块儿吃饭,更是基本没有跟像纪依北这样吃饭能吃得这么不文雅的人一块儿吃过。
  夏南枝看着眼前“咻咻”吸面的男人,百无聊赖地想自己以后要是开家面馆,绝对要高薪聘请他当托儿。
  绝对能让人食欲高涨,连带着那碗平平无奇的面都上了三个档次。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重新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
  纪依北埋头吃到一半,便看到对面伸过来一双一次性筷子,他动作一顿。
  那筷子灵活地夹起一片牛肉,又灵活地走了。
  纪依北:“……”
  夏南枝嚼了两口咽下,又舔了舔竹筷,一本正经地评价道:“果然还是别人碗里的好吃。”
  纪依北看了眼她面前的沙拉,抽了抽嘴角:“别,我可不觉得你的好吃。”
  说罢他看了眼夏南枝,不知是发型变了的原因还是真的减肥了,她仿佛比前几天见到时更瘦了。
  纪依北站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碗,放到水槽里冲了一下,接着把自己的面夹了几筷子到碗里,随意地扔在夏南枝面前。
  “……”
  夏南枝莫名觉得这动作像极了喂饿肚子的小猫小狗。
  她眉心一跳,目光鄙夷地看着那个碗没接过去:“纪队,喂狗也没见你这样的。”
  纪依北哼笑起来,把剩下的牛肉夹到她碗里:“行了你,肉都给你了还bb,难搞。”
  夏南枝看着碗,最后双手捧过去,傻笑起来。
  从周医生那出来后的各种心悸心慌瞬间荡然无存。
  那笑容纪依北只看了一瞬,便浑身一怔,他好像从来没看到过夏南枝脸上露出过这样的笑,反正他记事起就没有这个印象。
  这种放松的、单纯的、完全不锋利、不虚伪的笑。
  其实他今天叫她一块儿吃饭并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而是想问问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关于十二年前的事。
  只不过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犹豫间,夏南枝已经把那小半碗面吃完了。
  她抬眼看了眼前人一眼,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哦,啊,就是有个事我挺奇怪的。” 纪依北决定从小处入手,“你之前跟我提过的《犯罪奥秘》这本书,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看过。”
  夏南枝起身倒了两杯水。
  纪依北皱眉:“你干嘛看这种书,怪阴森的。”
  “不是,纪依北。”夏南枝支着头,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心理医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夏南枝愣了一下,然后大概也觉得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也就坦白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这些年一直做同一个梦,关于那场火灾,正好最近也没什么工作我就想去看看,毕竟这事挺影响睡眠质量的。”
  她说的稀松平常,纪依北却忍不住在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说梦啊,不记得了,挺小的时候。”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纪依北语气带着些责备。
  夏南枝笑:“哥哥,你以前可不待见我,你忘了?”
  “……”
  纪依北无声地搓了搓手指,继而狠狠咬了下舌尖,立刻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终于暗自下定决心。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夏南枝有了这样的情感,可能是这些天来的相处,可能是因为那天她展现在他面前的脆弱和柔软。
  或者可能更早,纪依北就对她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感情是真的,喜欢是真的,迫不及待地靠近也是真的。
  从前因为顾及自己的职业克制的情感,在下午付局那番话下溃不成军。
  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夏南枝身旁,长手一捞把她刚剪好吹好的头发揉乱。
  夏南枝坐着随他揉,只不过心跳悄悄加快了些。
  摸头杀。
  纪依北半坐半靠在桌上,长腿懒懒支在地上,他垂眼看眼前这姑娘,她皮肤透白,眼尾狭长,这会儿正渐渐翘起弧度就要“发功”,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下巴更加瘦削。
  “上次亲了你,什么感觉。”
  “……”
  纪依北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
  因为他这个动作,夏南枝就要发功的桃花眼半途中漏了气,功力尽失。
  她带着几分捉摸不透地抬眼,似笑非笑:“感觉不错,再来一个呗?”
  话音刚落。
  纪依北就捧着她的脸,一个轻悄悄的吻又落在她额头。
  夏南枝的脸悄悄升了几摄氏度。
  “还要吗?”纪依北嘴角噙着笑,十分无赖地问。
  “……流氓你。”遇上比她还流氓的,夏南枝没辙了。
  “嘿!夏南枝同学,你还知道‘流氓’这两个字的意思啊,当初偷亲了我就跑,毫无责任心可言!”纪依北乐了。
  夏南枝无奈提醒:“哥,我没跑,是你让我滚的。”
  纪依北头疼地看她,偏偏这时候叫他一声“哥”,还不是以前作妖时的“哥哥”,让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干什么拐骗纯情少女的勾当。
  可是夏南枝就是个修炼成精,并且装成纯情少女的妖精。
  纪依北用“火眼金睛”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就是装纯!
  于是他食指挑起夏南枝的下巴,带着几分轻佻几分认真地问:“那我现在要你对那个吻负责,你愿意滚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纪队很骚的!
后面就是撒糖撒糖撒糖加破案破案破案,夫妻档拯救世界action
另外这一篇文应该会在七月初完结,打算七月参加1…5号的日万活动,所以会日万结束!
后面的番外一章一万蹬蹬蹬!(还没码过番外以及进入期末周的作者瑟瑟发抖)
番外应该会有主cp的未来和副cp的过去(我真的太喜欢陆潜了!)

☆、吃醋

  后来夏南枝想起那天晚上都觉得尴尬万分。
  当纪依北问出那句话时; 她知道自己的双眼一定闪着光。夏南枝想; 如果她要是只狗的话; 一定会欢快地摇起尾巴。
  可惜她那招摇的大尾巴还没收进去,她就突然流了鼻血。
  一时间兵荒马乱。
  纪依北一巴掌按住她额头迫使她仰起头,嘴上嘟囔着:“知道我帅; 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这句话倒好,直接默认了夏南枝已经同意了他那不着调的告白。
  于是两人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纪依北原本打算问的话仍然没有问出口,他想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
  第二天夏南枝有一个视频采访。
  经纪公司如今更加看重她; 不打算让她走普通明星走红的老路,而是趁着这劲头偶尔增加一些曝光率,把多余的综艺、拍摄都给推了,等真正有了作品以后再一举让她变得大红大紫。
  夏南枝对大红大紫本来就没什么执念; 只当一切顺其自然; 有时申远都想不明白这样性子的姑娘怎么就给她红起来了。
  “接下来是100秒快问快答时间,准备好了吗?”坐在镜头外的主持人说。
  “好。”
  Q1:现在正在拍摄的《毒瘾》中南枝是扮演一名正义女警,你觉得自己和那个角色相似度高吗?
  “和我相似度不高,但是是我欣赏的类型。”
  Q2:圈内关系最好的好友是谁?
  夏南枝下意识想到辛然这个大学时就在一块儿的好友,最后笑着看向镜头:“应该是陆潜吧。”
  Q3:平常休息时经常做什么?
  “睡觉。”
  Q4:南枝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标准——”夏南枝笑起来; “我没有标准,只有一个人。”
  Q5:wow,是网上大家所说的那个“小哥哥”吗?已经在一起了吗?大家都很关心呢。
  “是; 已经在一起了,希望大家给我们私人空间。”
  ……
  采访终于结束,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黄昏薄暮。
  夏南枝给现场的工作人员简短地道了别,便钻进保姆车里。
  申远已经在里面等她了,一见她就把手机扔给她:“你男朋友给你发信息了。”
  夏南枝一愣,其实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和纪依北关系的转变,总觉得太突然,太像梦境了。
  信息很简单,连个称呼都没有的一句——忙完了吗?
  申远松散地坐在车座上,余光瞥见斜前方夏南枝勾起的嘴角,她眉目柔和,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回了信息她又把头转向窗外。
  云后一轮橘黄的太阳。
  她以前眉宇间那股顽泼的傲气也被金灿灿的阳光抚平,显出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满足神情。
  “阿远,前面那个路口我就下车了。”
  “不回家?”
  夏南枝指了指路口不远处的警局:“去那。”
  申远翻白眼,又叮嘱道:“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
  小姑娘应了声,飞快地跳下车,动作利索地戴好帽子紧了紧外套,步伐轻快地朝警局方向走去。
  刚到门口便受到编剧的一条信息,说是剧本临时增添了一场,需要她来补拍一个镜头,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夏南枝回“现在”。
  接着又给纪依北发了条信息,她从后门拐进剧组。
  一进去迎面便撞到钟琪,夏南枝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瞟便径直往里面去了。
  “导演。”
  夏南枝走过去坐下,安安静静听他讲戏。
  剧中夏南枝扮演的角色已经牺牲了,新加的一幕不过是让她演幻想中的一个人,没有台词,只需要拍脸部特写,夏南枝一点就通。
  陆潜拍摄结束,他摘了头顶的警帽扇风,走到夏南枝身旁:“你这会儿怎么正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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