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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与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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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寝室楼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了暴雨,狂风暴雨,雨丝被巨风吹成一道道蒙白的帘幕,像极了电影里的特效。
  纪依北懊悔着刚才把雨伞忘在车里了,正跺了跺脚准备冲进雨幕中。
  就听到身侧一道清淡的声音:“哥哥。”
  夏南枝靠在墙边,十分不拘束地席地而坐,正好坐在没被雨打湿的水泥地面上,两手搭在膝盖上。
  食指上勾着一把折叠伞,正淌着水。
  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纪依北清了清喉咙,寻回自己的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夏南枝仰头,抬手举起手指上挂着的那顶伞:“送伞。”
  “……”纪依北顿了顿,“你不是说不在景城吗?”
  夏南枝随口道:“太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风把她的发丝吹得散乱,已经换掉了颁奖典礼时的那身礼服,卫衣牛仔裤,干净清爽,卫衣帽子盖过头顶。
  纪依北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移开视线:“走吧,回车上去。”
  夏南枝笑眼一弯,伸手手臂,轻声说:“拉我,腿麻了。”
  “……”
  纪依北过去朝她腿肚轻轻踢了脚,从口袋里伸出手一把把夏南枝拎起来:“麻烦。”
  接着纪依北便从她手里接过伞,撑开后发现这伞特别小,这样的暴雨估计一个人带都会湿光。
  纪依北暗自在心中骂了句“傻逼”,便和夏南枝一块进了雨幕中。
  上车后,夏南枝只有裤腿被斜着落下的雨水浸湿,而纪依北几乎一半的身子都湿透了,脸上都挂着水珠。
  夏南枝瞥他一眼,又奇怪地看了眼脚边的伞,最后低下头笑了。
  她问:“怎么样了,没事吧?”
  纪依北不知从哪抽出一块擦车的毛巾,十分不在意地随便抹了抹湿透的裤子。
  “说不出来,那女孩的确在,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夏南枝偏头问。
  纪依北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夏南枝。
  夏南枝:“石子打给我的那个号码估计是福利院的座机,我不觉得他会用这种事骗我,那孩子挺腼腆的,这才敢跟我说几句话怎么会突然骗我?”
  “我知道。”纪依北开了车内空调,“明天还要拍戏吗?”
  “拍啊,怎么?”
  “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晚上就在这守着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夏南枝瞥了眼路边另一辆她的车,然后伸手把椅子放倒:“困了,明天早上你把我一块送去警局吧。”
  “……”
  纪依北看着她闭眼的侧脸,忍住想把她踹出车门的冲动,朝周围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也放下椅子睡了。
  ……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时,纪依北就醒了。
  他侧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少女,不知梦到什么微微蹙着眉头,一双手滑倒了毯子外,上面有一条淡淡的痂,已经快好了。
  纪依北没打算叫醒夏南枝,这会儿才不到七点。
  于是他下车打算抽支烟。
  初春的早晨露水重,不过好歹暴雨已经停了,他那辆跟着他到处奔波没时间去洗的奥迪车也借此机会重新焕然一新。
  纪依北不嫌弃地靠在还湿着的车面上,嘴里叼了一支烟,俯首拨开打火机点上,两只手懒懒地夹着,缓缓吐出一口烟。
  夏南枝被他下车时的关门声就已经吵醒。
  掖了掖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抬眼就看见他坐在车头上抽烟。
  夏南枝慵懒地眯着眼,目光直白地盯着车前那人看。
  一件宽宽大大的牛仔外套,头发稍微长了些,也只不过是额前有了些碎发,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贲张的肌肉。
  看惯了娱乐圈的明星,夏南枝越来越觉得还是纪依北这样的比较对她胃口。
  就跟觉得少了些背景音乐似的,夏南枝又开了音乐。
  歌声飘荡出来。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绯红
  遥不可及的相守
  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它们相逢
  来做一场灰飞烟灭的游戏
  信马由缰飘零半生
  纪依北听到歌声,回头看到夏南枝正弯着眼角瞧着他,他淡淡撇过头,慢吞吞抽完了那支烟,用脚踩灭。
  又在原地跺了跺脚,双手抄着兜,纪依北余光又瞟了车里的姑娘一眼,心里发痒的感觉又升起来,他喉结上下一动。
  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当真是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一些小动作、眼神都能勾人似的,脖颈纤细白皙,锁骨明显。
  长腿迈出,纪依北拉开车门坐进去,又关上门,动作迅速。
  外面的凉风钻进车里,又被重新挡在外面。
  “我一会儿还有事,你自己开车去局里吧。” 纪依北生硬道。
  夏南枝看着他,淡声问:“什么事?”
  纪依北扬扬下巴,指着福利院方向:“一会儿去问问石子昨晚到底什么事。”
  “他那么怕你,会跟你说就怪了,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
  纪依北挑眉:“你不去拍戏了?”
  夏南枝同样挑眉,身体微微朝他倾过去:“哥哥,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纪依北嗤笑一声,却没有反驳。
  这反映极大的取悦了夏南枝,于是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从毯子底下探出来扣扣搜搜地往纪依北身上摸。
  纪依北眼眸微沉,垂着手仍她做小动作。
  夏南枝指尖轻轻触着他的腹肌,手指顺着上面的轮廓划着圈,然后渐渐上移,滑过胸肌,就要触到喉结时。
  她的手突然被纪依北抓紧,腕骨被箍紧,有些痛。
  夏南枝抬眼看他。
  纪依北轮廓清晰硬朗,目光深邃,手指间用了点力,眉目英气,带着警告盯了她良久,随后率先败下阵来。
  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是知道吗?”夏南枝面不改色,实则心跳快得就要跳出喉咙。
  纪依北嗤笑,勾起半边嘴角,神情不屑:“车震?”
  夏南枝一愣,然后像流氓似的似笑非笑道:“也可以啊。”
  下一秒,额头就被纪依北拍了一下,又把她推远了些。
  “夏南枝,你知道你这种程度的撩拨已经完全超出正常兄妹关系了吧?”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你,啧。” 纪依北不耐,余光扫她一眼,“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真心喜欢我?”
  “……”夏南枝说不出话来了。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我是个警察,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难缠的歹徒受伤,甚至就这么丧命,不是你这样一时兴起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的。”
  “……”
  夏南枝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
  这几天她不停撩拨纪依北,跟故意找茬似的,但也始终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把自己扮演成一个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看似薄情寡义的混蛋。
  反倒纪依北这一番话,比她的任何一句都要认真、都要诚恳。
  夏南枝张了张嘴,心里头那句“我只喜欢你”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车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纪依北忽然又出声:“闲得你,别打扰人民警察破案。”说罢又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也拍掉了刚才那几分尴尬。
  夏南枝从善如流,推门下车,回头冲车里的男人弯眼一笑:“拜拜,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急,再等一会儿!纪队一开始撩了南南就怂啦!

☆、星星

  然而夏南枝的车门还没关上; 就瞥到福利院门口那株大铁树后面躲躲藏藏的一个男孩。
  她定睛一看; 果真是石子。
  “石子!”夏南枝喊了声; 朝他走过去。
  纪依北随之扭头,也迅速从车里出来。
  石子左右张望了一圈,磕磕绊绊朝夏南枝跑去; 一把抱住她的腿:“姐姐。”
  夏南枝弯下腰:“怎么了?”
  “星星昨天晚上又回来了,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
  夏南枝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 轻声问:“你先告诉姐姐,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一个叔叔,和院长妈妈说了几句话,然后院长妈妈就把星星从教室带走了……上了车。”
  夏南枝和身后的纪依北对视一眼; 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星星愿意去吗; 你有问过她去哪里了吗?”
  “上一次她去的时候没有哭,后来回来就哭了,这一次走出教室就开始哭了,我,我问她; 但是她不告诉我……”
  夏南枝面色沉下几分。
  已经猜出大概是什么事,这些年来这样子的事并不少见。
  “好孩子。”纪依北拍了拍石子的头,弯腰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朝他扬了扬下巴逗他,发现这孩子一见他就要哭不哭地扁嘴。
  “……”
  纪依北讪讪,再次把他塞到夏南枝怀里。
  “石子;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有谁看到吗?”
  “在院长妈妈办公室打的,后来她进来了。”
  夏南枝:“……”
  从石子刚才的话就可以知道院长和远处那“一伙人”是一块儿的,也许是在石子把话都告诉了夏南枝后院长才进来,这时候再去堵石子的嘴已经于事无补,只好连夜又把送出去的星星重新接回来。
  院长应该知道这事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引来警察,所以昨天不会轻举妄动。
  但以后呢,她会对石子做什么?
  “纪队,我觉得——”
  纪依北打断她,默契道:“我知道,我去找这的管理员办理手续,你先带他回车上。”
  纪依北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是监狱里的石子爸爸想见他,要接他出去一趟,院长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奈何自己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继续把石子留下来,只好同意。
  好在昨天他们已经紧急处理过,把一丝一毫的端倪都处理掉。
  警察就算真怀疑,一个只有4、5岁的孩子的证词也没有什么威胁力。
  纪依北办好手续,一边给队里发了条信息说明这次的情况,迅速派出一个组的警察暗中观察福利院的动静。
  回到车上时,夏南枝和石子坐在后座。
  纪依北往后座看了眼,发现夏南枝正安静耐心坐着等他,一副乖巧模样,这下原本只是被羽毛搔过的心痒痒一下子成了被猫抓挠了一把。
  车开到警局,夏南枝照往常一样回了剧组,纪依北则任务重大地领着石子去了一边的休息室,又叫了一个实习生留意着。
  陆潜也已经在今早坐飞机回来了,只在候机厅和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一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边慢吞吞走上楼梯,也是一点偶像包袱也没了。
  “嗨。”
  他随口冲一路遇到的人打招呼,最后走到夏南枝身边,手指随便往旁边一指,“我刚怎么看到依北带了个男孩来上班啊。”
  夏南枝化妆画一半,睁眼扫他一眼,随口道:“哦,我跟他的儿子。”
  而另一边,纪依北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赵东鑫的一条信息,说是之前他们辖区的范静之爷爷有新线索。”
  “那我过去找你。” 纪依北说罢便起身要拿外套。
  被赵东鑫拒绝:“等会儿,我过去,见面说。”
  纪依北一愣:“怎么了?”
  赵东鑫声音低沉:“当面讲,挂了。”
  纪依北隐隐猜到,范静之按理说属于赵东鑫辖区的案子,有了线索也应该是过去调查,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除非是,他们辖区存在一些难以控制的眼线。
  赵东鑫还没到,纪依北刚想去去休息室找石子重新了解了情况,余晓瑶便走进来。
  “老大,我怀疑这会是一起猥亵幼童案。”
  她刚得知了石子口中的那个星星今年只有6岁,可爱俏皮,平常一下课就会有很多男生女生聚在她位子旁聊天玩耍,也是石子最好的朋友。
  纪依北重新坐下:“见过那孩子了?”
  “对,我们要不要把福利院院长和那女孩接过来调查?”
  “先等等,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我已经派支队过去观察福利院动静了,不会有什么差错,等有了证据再‘请’人也不迟。”
  余晓瑶皱起眉头又迅速舒展开:“我们把石子接出来应该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不行动只会让他们把仅有的线索都给抹去了。”
  纪依北沉声说:“现在可能只惊动了福利院,上面的人我们还看不到,提供儿童是福利院谋财的一条路,他们很可能并不想惊动上面断了财路。”
  余晓瑶略微睁大眼睛,面色沉下去几分。
  纪依北:“我们要抓的是这条违法产业链的顶端,否则抓了院长也还有无数的福利院孤儿院,无数的孩子。”
  “依北。”赵东鑫推开门探头进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讲话。
  “等会儿。”纪依北飞快地说:“余晓瑶,你立马安排几个人去查昨天晚上福利院附近的监控,还有院长的短信电话银行卡记录,另外再查一下那姑娘的信息。”
  “收到!”
  纪依北快步走出办公室,朝赵东鑫的肩上一拍:“走,去会议室讲。”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这间会议室长久未用,也没有打扫过,桌上都蒙了一层戏灰,门一打开便能看到光线下飞舞着的粉尘。
  纪依北往走廊上看了眼,确定没人跟着才锁上门。
  “什么事?”
  赵东鑫打开带来的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一边言简意赅地说:“警察队伍里已经不干净了。”
  纪依北皱眉:“你怎么发现的?”
  赵东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我手机被监听了,被植入了软体,你存一下新号码,以后联系我别用那个。”
  “植入软体需要时间,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我以前手机就放在办公桌上,谁都有可能拿到。”
  电脑开启响起背景音,赵东鑫飞快输入一串密码,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插入。
  “我今天早上去看范静之爷爷,他从范静之一个存钱罐里发现了U盘,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以前也没发现,我向他要来的。”
  说罢,他便点开U盘里的一个视频文件。
  纪依北拉开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视频一打开,便是一个玻璃破碎的声音,镜头摇晃了好几下,扫过周围装潢豪华的背景,最后定在三个孩子身上。
  纪依北皱起眉,脸上的线条倏得绷紧了。
  三个孩子约莫5、6岁的模样,一律梳着两脚辫,没什么精神气的垂在肩膀两侧,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不着片褛,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跪坐在地,从肩膀处伸出一截红线。
  这时候视频里传出一个男声:“怎么样,玩惯了15、6岁的姑娘现在也该试试这种小屁孩了。”
  到这里,画面戛然而止。
  视频全程除了三个女孩没有露出其他人的正脸。
  赵东鑫面无表情关了视频:“这是范静之偷拍的,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死了。”
  “我们局里刚刚在调查一起猥亵女童的案子,那视频里有一个女孩就是那一家福利院的。” 纪依北抬眼看他,沉声说,“女孩妈妈因为诈骗还是我亲手抓来的。”
  赵东鑫一愣。
  随即拔出U盘交给纪依北。
  “这案子你追查下去吧,我们队里我不放心。”
  纪依北接过,心中突地又想起了付局,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赵东鑫的肩:“你放心。”
  赵东鑫没有久留,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将U盘交给纪依北后便走了。
  纪依北检查了自己的手机没有被监控后,将那条视频发到了刑侦队群中。
  不管付局是否可信,但一个队伍里出生入死的兄弟纪依北不能不相信。
  他迅速部署工作,除了先前交代的工作以外,又命人去查视频中出现的背景是哪里的别墅区。
  “有线索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夏南枝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那了,换了件黑色夹克,一件黑色T恤盖过腿根,底下一双干练的短靴。
  “你怎么在这?” 纪依北一怔,放下手机。
  今早上的尴尬被石子打破,这会儿见了仍然有些别扭,就连夏南枝也收起了平常的戏谑玩笑。
  夏南枝晃晃手里捧着的一身警服:“去还衣服,找不到路。”
  “还衣服干什么?”
  “我杀青了,英勇‘牺牲’。”
  纪依北嗤笑一声,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往桌上一扔:“我一会儿帮你去还。”
  夏南枝挑眉轻笑,转眼又恢复了正经:“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视频,是跟石子有关系的吗?”
  “是,很有可能是一起大型猥亵儿童的案子。” 纪依北没瞒她。
  夏南枝一愣,重新抱起被扔在桌上的衣服,说:“我自己去还衣服,你快去调查吧。”
  纪依北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找不到地方吗?”
  “骗你的。”夏南枝耸肩。
  故意走进他,鞋尖顶着纪依北的鞋尖,轻轻蹭了蹭。
  “……”
  

☆、游艇

  夏南枝还完衣服出来; 刚坐进车; 便收到了陆潜的信息。
  ——早上你说的那事; 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晚上玩何彭手机时,看到他朋友圈好友里有个人怪怪的,我那时候没注意; 你问问何彭吧,可能他知道。
  接着又是接连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那条朋友圈的截图; 另一张则是何彭的手机号。
  夏南枝点开第一张。
  备注是“泰力陈总儿子”,朋友圈的内容是张岱《自为墓志铭》中的一段话“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 好美婢; 好娈童……”
  夏南枝盯着“好娈童”三字看了半晌,那条朋友圈的配图是一个5、6岁的女孩背影。
  最后,她拨通了何彭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低沉的男声传出来:“喂?”
  “你好何总,我——”
  “我知道; 夏小姐。”没等夏南枝开口介绍,何彭便说,“刚才陆潜跟我提过你有些事要问我。”
  夏南枝略一沉凝:“是; 那我就直说了,你好友中一个‘泰力陈总儿子’,我现在怀疑他跟目前的一起猥亵案有关。”
  “泰力陈总儿子?”电话那头像是在思考; 停顿了一会儿,“哦,你应该也认识他,就是上次车库把你弄伤的男人,叫陈冠明。”
  夏南枝一愣。
  “另外,不用怀疑,他的确犯了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案子。”
  “什么意思?”夏南枝悄无声息地握紧手机,不由压低了声音。
  “他们那群富二代有这种‘非法’聚会,实际上陈冠明还邀请过我,只不过我拒绝了,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与此同时,纪依北开车赶到福利院。
  有了U盘里的证据,进一步调查刻不容缓,星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只不过是新一个受害者罢了。
  “老大,监控调取出来昨天晚上是一辆号牌为景A4××的出租车带走的星星,我已经联系到那个出租车司机,但初步判断他并不是知情人。”
  纪依北按着耳机,听余晓瑶说。
  “福利院院长的通话记录也没有发现可疑踪迹,应该是用未登记的号码进行联络的。”
  纪依北揉了揉眉心,想起赵东鑫以前提起过的那水深的组织,以及何窈口中的“金主”,都和如今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搓了搓手,十分牙疼地问:“有有用线索吗?”
  “有两条,院长的银行卡虽然没有大额收款转账记录,但我们查到她儿子名下有两套房,位于南潜广场旁边的高档别墅区。”
  纪依北打断她问:“别墅区装修一致吗,跟视频背景符合吗?”
  “和视频完全不同。另一条线索是关于视频中那个半年前由我们局里送去的女孩,福利院中的登记名是柠檬,三个月前被人领养改名成黄梵。”
  “行,那你和舒克去她家跑一趟。”
  挂了电话,纪依北拿起对讲机:“一组包围福利院,二组跟我一起进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福利院,便听到正在课间活动的一众孩子们围在一起嚷嚷着“好多警察叔叔”。
  院长老远从二楼探头出来张望一眼,立马又缩回去。
  纪依北朝身后人使了个颜色,一行人迅速两边包抄上了二楼。
  而孩子们仍然跳着拍着手,只为看到这么多警察叔叔而激动。
  跑上楼的刑警们在院长房间敲了一次门,没人开,于是立刻果断地破门进去。
  不到一分钟,一名警察便从二楼冲一楼的纪依北喊:“纪队!已经不在了!”
  话音刚落,原先守在福利院周围的一组便驾着院长从正门走进来。
  “头儿!”
  纪依北扫了一眼,挥手让他们带走,又扭头跟一个女警说:“去把星星也带来,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李维案因为证据不足被迫搁置,而这事又事关一群无依无靠的孩子,还是遭受了如此变态的对待,大家都卯足了劲。
  ……
  黄梵家门口。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30岁的女人,一件面前穿着警服的两人,开门的动作立马一顿,只露出一个脑袋,防盗门还挡在前面。
  女人狐疑地朝两人身上打量一番:“你们是?”
  舒克拿出证件:“警察,来了解一下情况。”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门打开,她往屋里瞅了一眼:“不好意思,我家里没人,就这么讲吧。”
  余晓瑶表示理解的一点头,立马说:“没关系——你家里几口人住?”
  说罢,她便取出一个记事本打开,用手背按开圆珠笔。
  也许是她的动作终于让那女人放下些许的戒心,隔着防盗门把木门敞开了。
  “就两个,我和我老公。”
  余晓瑶笔尖一顿,面不改色:“哦,没和公公婆婆一起住,也没有孩子吗?”
  “是……”女人无声无息地又重新悄悄握上了门把,手指因为用力微微泛白,“没有。”
  余晓瑶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三个月前,你去过福利院吧?”
  女人轻轻“啊”了一声,嘴唇颤动的频率加快一些,目光无措起来。
  舒克:“跟我们说说你去福利院干什么吧。”
  “……我和我老公结婚六年了,都没有孩子。”女子的目光在眼前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想去福利院领养个孩子。”
  “跟我们讲讲黄梵吧。”舒克开门见山。
  女人这才相信这两人真的是有备而来的警察。
  她垂着脑袋,半晌在开口:“黄梵——”
  “她死了。”
  余晓瑶悚然一惊。
  抬头看女人,发现她并不像是撒谎,眼圈都生生得瞬间被逼红,一眨眼一滴泪便砸在地板上。
  ——
  三个月前,他们从福利院抱来了黄梵,本来约定好对她就要像是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可好景不长,领养了黄梵一个礼拜他们就渐渐发现这孩子并不是怕生不跟人亲近,而是根本就不懂如何跟人亲近。
  一靠近就尖叫,晚上做噩梦整个房子都回荡着尖利恐怖的叫声。
  人们养宠物都期望它能有所回应,更不用说是一个期望成为女儿的姑娘,难以靠近、难以沟通,还经常被她的尖叫吵醒。
  于是他们原本的希望彻底落了空。
  而这时候黄梵突然高烧不退,夫妻俩送她去了医院,为了给她打针还几个医生护士按住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可以。
  最后打针也没有救回黄梵的命。
  尽管夫妻俩不愿意承认,但心底还是觉得黄梵的死让他们松了口气。
  于是三个月前黄梵所遭受的非人的遭遇也随着她的去世一并入土,然而这罪恶并不会也随之入土,它降落在了星星的身上。
  ——
  夜幕降临,空气中浮着某种不知名的花香。
  江边风大,将夏南枝身上的白色T恤吹得勾勒出精致的身材,她靠在江边的路灯下,一只脚曲着,懒洋洋靠着。
  发丝吹得凌乱,她手里夹了支烟,烟嘴染上一层暗色的口红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观光邮轮上。
  “南枝。”
  身后有声音唤她,夏南枝转过身,眼神恢复人气。
  是辛然。
  她一身酒红色深V礼服,踩了一双红底黑色细高跟,手里银色手包。
  夏南枝扬扬眉,呼出一口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辛然皱着眉看她。
  “就刚才。”夏南枝扔了烟,用靴子踩灭,双手插进兜里,“就试试,也不怎么好抽——你找我来干什么?”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一番辛然,打扮得光彩亮丽,实在不像她电话里所说的。
  “找你来见见我未婚夫啊。”辛然挽上她的手臂。
  夏南枝一愣:“未婚夫?你们公司老板?”
  “是啊。”辛然扯了扯裙摆,一脸娇羞,“他跟我求婚了。”
  夏南枝弯眼笑起来,想起那条短信,说她以后不再拍戏了,还以为是受了什么欺负。
  “你们速度倒是快,才一个月时间吧?”
  辛然:“谁像你呢,一个月追个男人,怎么,追到手了吗?”
  夏南枝舔了一下嘴唇,眼眸轻轻眯起,重新将目光投向江边,无赖似的勾唇:“没呢,难搞。”
  “那换个目标吧,今天可来了不少高富帅,就你这条件还不是随你挑。”辛然拉着她。
  夏南枝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什么酒店或是酒吧,问:“去哪?”
  “喏,那里。”辛然伸出一根手指,朝不远处的一艘游轮一指。
  江边停着一艘豪华私人邮轮,刚才夏南枝没留意,还以为就是这附近一般的观光游轮,这会儿细看起来,才发现它的豪华之处,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瞥见顶部的迷你高尔夫球场。
  资本主义啊。
  夏南枝跟着她往前走,中途把口袋里那包新买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和纪依北抽的烟一模一样。
  夏南枝被辛然拉着一块走上游轮。
  这才发现里边笙歌欢舞,正在举行一个小型派对。
  夏南枝粗粗扫了眼里面的人,认出几个面熟的脸孔,是和辛然一个公司的几个前辈。
  大家都穿着正式的礼服画着颇为浓重的妆,只有她一人夹克T恤短靴,露出白嫩纤细的两条腿。
  “本来想吓你一跳的,也没提醒你换衣服,不然你去我房间一趟,我那有几件礼服。”辛然在她耳边小声说。
  夏南枝摆手:“不用了,反正今天的主角是你。”
  辛然笑:“那好吧,走,进去吃东西。”
  游艇内样样俱全,光是糕点就有几十种,夏南枝把辛然赶去招待来宾,自己便独自一人坐在高脚椅上。
  她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上舞蹈的人,觉得实在是无聊极了。
  可又奈何今天的主角是辛然,不然她早找个借口走了。
  白天何彭说的话还时常在脑海中盘旋。
  “美女,喝一杯吗?”
  身后一个声音打断夏南枝的思考。
  她回过头,瞳孔略略放大。
  身后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脚上缠着绷带,绷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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