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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_心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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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符合李美凤所有的想象和苛刻的要求。

    想起这些,难免会忆起一些往事,忆起一个人。忆起他满头黄发,忆他干过的所有不着调的事……

    忆起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姓陈的,你过来。”

    回忆像是长了翅膀飞到脑海之外,陈缘恍然见对面窗户亮起,还以为又见了他。

    仔细瞧,却是高进缠着绷带在喝水。他手里拎着手机。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陈缘接起来,“喂?”

    “那小子没告诉你我打过电话吗?”

    “……”听见他的声音,陈缘一时沉默。

    “别装哑巴。”

    “你有事吗?”

    “有。”

    “什么事?”

    许是被她冷淡的语气搞得不痛快了,他静了静说:“我钱包和车钥匙都落你家了,门儿都出不了,赶紧给我送过来。”

    未等她回话,电话就断了。

    陈缘翻身坐起,开灯到客厅。果然看见他的钱包和车钥匙夹在沙发夹缝里。

    陈缘拎着钱包站在他家门口,不客气地敲了几下。门很快开了,高进的脸色好了很多,看上

    去应该有所好转了。

    “给。”陈缘将钱包奉上。

    高进见她这势头,“怎么不高兴啊,让你送个钱包,还跟我耍脾气。”

    陈缘想起夏青口中带着传奇色彩的高进——重情重义,心狠手辣,忠情专一。绝不是这个样子。

    “谁有闲心跟你耍脾气,我走了。”

    “等等,你跟那男的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无关。”

    高进点点头,重复着她的话。

    陈缘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只想赶紧走。然而未等她走出一步就被高进一把抱起。

    “高进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高进将她抱进门,径直抱上阳台。

    他的阳台没封,他这样抱着她,她的恐高症都要犯了。陈缘不敢再乱蹬,反而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吗高进?放我下来!”

    “你不是有腿么,自己下来!”

    “快放我下来!”

    “好啊!”高进将她往阳台外送了送。

    陈缘吓得浑身瘫软,紧紧抱住他。

    “高进,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

    “还跟不跟我犯冲?”

    “不犯冲了,绝不犯了!”

    “我该不该信你,你自己说?”

    “该当然该,我不撒谎的。”

    “你不撒谎,你在说笑话么?”

    “真的真的。”

    “我再问你一遍,那男的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真没事儿。”陈缘有些心虚,刚刚周锐还握了她的手。

    “又不是实话吧?”

    陈缘吓得一直闭着眼睛,跟他耗不起了,“那你想怎样啊?”

    “亲我一下。”

    睁开眼睛,陈缘露出一副受到侮辱和惊吓的表情。

    “凭什么?”

    高进摇摇头,又将她往外送。

    “啊——”陈缘吓得惊声尖叫,说什么都要抱紧他,要死就一起死。

    “亲不亲?”

    “高进,你就是个流…氓!亏得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

    “别废话,亲不亲?”

    等了半天,等不来回应。高进有些失了耐心,又吓唬她一下。

    这回她赶紧服软了,“好好好,我答应,但是,但是……不亲嘴行不行?”

    “你想亲哪?”

    “……就脸吧。”

    “行,来吧。”

    陈缘哆哆嗦嗦抬起头,“那你别盯着我。”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眼睛闭上!”

    真麻烦!

    “闭上!”

    高进只好闭上眼睛。

    陈缘已经头脑发昏。横了心,闭了眼,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陈缘脸快烧着,高进心情大好。陈缘不敢再跟他斗法,他说什么她只管答应。双脚一落地,她就赶紧跑了。

    她几乎是一口气跑下楼,又一口气跑上楼。直到她的窗户亮起灯来。她把每一扇窗帘都拉得死死的,连跟头发都不给他看。

    高进抻抻胳膊,伸伸腿,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肩膀虽说还有点痛,不过已不妨碍他轻松地抱起一个陈缘那么重的女人。

    夜已沉了又沉,他根本睡不着,还在与这漫漫长夜对峙。

    十一点钟,高进接到了小六的电话。

    “进哥,您是不是耍我来着?”

    “你喝多了?有事儿没事儿?”

    “进哥您是逗着我玩儿吧?那个陈思思不就您那邻居吗?您早知道早有打算,我这头还当个正经事儿给您挖墙盗洞的……”

    小六巴拉巴拉讲不停,高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差点被烟头儿烫了手。

    “你说……陈缘?”

 第15章 你在试探我

    “啊。进哥……您不知道?”

    “真是她?”他的确有过怀疑,可没想到是真的。

    “是她啊!进哥,您真不知道啊?那您都知道什么啊?下面的我说还是不说啊?”

    “说。”

    小六清清嗓子,把陈缘生平履历讲了一遍。从出生到上学,再到毕业工作。

    “她父亲没地早,她跟她妈两个人相依为命,中间儿也差点儿有过后爸,但都嫌她这个拖油瓶,没成。

    母女俩条件也挺艰苦的,俩人挤过一个小单间儿。现在这老房子还是陈缘她妈掏了所有家底儿外加借钱买来的。她妈还跟她妹妹住一块儿,在郊区。

    总的来说,陈缘是个懂事儿的姑娘,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唯有一回,动静挺大……嗯,进哥您确定要听吗?”

    “接着说。”

    “那我可说了啊,是您让我说的。陈缘上大学那会儿,迷上一个社会上的毛头小子。她妈哪能同意啊,硬生生给拆散了。

    后来陈缘一蹶不振,休学了。

    这男的我也顺便查了一下。属于那种基本不走正经道儿的,早早的就在夜店里打工,认识了些人,之后就误入歧途了,后来又去新疆搞矿。

    再之后,这人出了个意外,人已经没了。据他工友说,临死那天早晨,他还看了眼他梦中情人的照片儿,想着发达了回去娶她。

    他这梦中情人,就是陈缘。”

    烟灰悄悄落地,摔出几瓣火星。高进吸口烟,望着对面黑着的窗户。感想挺复杂。

    “这事儿陈缘知道么?”

    “应该不知道,那男的家里没什么钱,农村的,静悄悄的就给办了,没张罗。”

    “知道那男的家在哪儿么?”

    “知道,福源县。”

    “福源?”

    “嗯。”

    高进想起那个下大雨的晚上,她蹲在福源县的一滩泥水里,问——是你吗,高进?

    *

    陈缘半夜起来喝水,鬼使神差掀开窗帘一角儿,当即吓了一跳,那人像个鬼魅似的在窗前站着,真是大半夜不睡觉。

    周末,高进去马立那儿换药。然后直奔陈缘住处,她不在家,于是他又换了个地方等。

    陈缘这天下班晚,六点半了还在加班。

    等她哈欠连天地下班出来,惊见高进等在她们公司门口。

    她想当做没看见,装得挺像的,起码她自己这么认为。可当她开溜的时候,还是被高进给捉住了。

    “嗨。”他堵在她面前。

    “这么巧。”她佯装热情道。

    “巧什么巧,我在等你。”他眼神很怪,这句话说地别有深意。可她没想明白。

    “等我干吗?”

    “请你吃饭。”

    “为什么请我吃饭?”

    “报答……”

    “报答?”

    “报答你的深情一吻。”

    陈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找个缝钻进去,“我有事,去不了。”

    高进再次堵住她,“什么事我陪你办。”

    “不用你陪。”

    “陈缘。”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腕。

    陈缘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又干什么龌龊事儿,没敢乱动。

    “你别这样。高进,你别这样行吗?”

    “我就想请你吃个饭,真心诚意地请你吃顿饭。”

    “我……我也说了我不想去,你别抓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陈缘四下瞧,搞得跟做贼似的。他可能就是抓住了她这个心态,说什么都不松手。

    最后还是陈缘妥协了,“好了好了,我去。只要跟你吃顿饭就可以吗?”

    他点点头。

    “以后再也不找我麻烦?”

    他再点头。

    “爱吃什么?”

    陈缘摸摸肚子,真地很饿。要是能吃一顿热乎乎的火锅就最好了。

    “火锅行么?”

    她好像没说出口吧。

    把人骗上车了,他又不讲话,尴尬地要命。陈缘想听听音乐,电台也行,可他不喜欢,说聒噪。

    僵持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

    店老板好像认识他,领着好几个人轮番来跟他握手,对陈缘也是热情到让人招架不住。

    他们给高进留了一个包间儿,里头一张圆桌,桌上两个圆形小电磁炉。桌旁有珠帘装饰,看装修倒是挺雅的。

    陈缘早就饿了,来都来了,不如吃个痛快。于是调了酱汁,捡了咸菜,开始下锅。

    高进在她对面,也都调好了。

    “你会开车吗?”他问。

    “会,怎么?”

    “我不能酒驾。”他砰一声开了罐啤酒,“把杯举起来。”

    陈缘手边有杯橙汁。反正来都来了,他让干吗就干吗吧,只要日后别再难为她,她可以妥协。

    陈缘端起杯子,跟他碰了杯。

    “生日快乐。”高进说。

    陈缘傻愣愣地吞了一大口橙汁,“谁生日?”

    “一只猪。”

    “哪只猪?你说谁是猪呢?”

    陈缘白他一眼,当即拿过手机查日历。今天是她农历生日,从小只有家里人给她过农历生日,同学朋友都图个方便,记的阳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连她自己都忘了。

    “我都忘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正面回答,“我是7月28号,你记好。”

    “狮子座?”

    “嗯。”

    “怪不得。”

    “你很了解狮子座?”

    “身边有狮子座的人,顺便了解一下。”

    “我跟他像么?”

    “嗯?”

    “另一个狮子座的人。”

    “狮子座,是有共性的。”她只说到这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高进没再往下问,从桌上推过来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

    “给我的?”

    “嗯。”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假的,十块钱一条。朋友给的,我又不戴这玩意儿。”

    “那送女朋友呗。”

    他盯着她,舔舔牙齿,“你在试探我。”

    “不不不,我就是随口一说,那都是你的事,我没试探你。”

    “没有。”

    “啊?”

    “我没有女朋友。”

    “哦。”

    “收下吧,放我这儿是浪费。”高进替她把盒子打开,挑起项链,“我帮你戴。”

    “我自己来吧。”

    “我来。”

    说着,他来到身边,撩起她的长头发。

    陈缘即刻汗毛倒竖,异常紧张。

 第16章 情不自禁

    高进动作轻柔,将她长发拨到一边儿,扣好扣锁。

    吊坠儿在她胸前微微起伏,她低头欣赏吊坠儿,“好亮啊!”

    “喜欢吗?”

    “喜欢啊,真像真的。”她不由感叹。

    “喜欢就好。”

    他的手忽然从她耳旁掠过,落于她的肩膀,轻轻点了一下。

    陈缘忽又紧张起来,“戴好了,你可以继续吃了。”

    “头发夹项链里了。”他低声说。

    “我自己来吧。”

    “你又看不见,坐好。”

    他把右手也伸过来,将她圈在怀中。气息相闻间,他的手时不时碰着她的脖子,惹得她浑身发痒。

    “好了。”他忽然发声,距离之近,等同耳语。

    陈缘不禁缩了脖子。

    “你怕什么,耳朵都红了?”他观察甚微,不知道还看见了什么。

    陈缘不着痕迹地捂着领口,“这里太热了。”

    只听他笑了声,回到对面。

    陈缘暗自松了口气。

    天呐!跟他吃个饭,吓也吓死了。

    这个晚上,陈缘当起司机。许是在他面前太紧张,总是踩不好刹车。

    他在副驾上闭着眼睛,说:“我的喂都要跳出来了。”

    “不好意思,太久没碰,需要适应。”

    陈缘开车很慢,车子停好的时候,高进已经在副驾上睡着了。

    他的伤还没好利索,他又总说失眠,能睡会儿觉也怪不容易的。

    算了,当回好人,别叫了。

    于是,陈缘掏出手机,开始静音玩儿游戏。

    玩儿差不多了,高进有要转醒的迹象。她才收起手机,轻轻推推他的肩膀。

    “哎,到家了,醒醒。”

    高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到家了。”她说。

    高进看看外头,天色已晚,“你一直在等我?”

    “睡就睡呗,我又不急。”

    陈缘解开安全带,下车。

    高进随后也下了车。

    两人交换位置,一左一右,准备各回各家。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应该略表感谢的。

    陈缘走了一步又返回来。这一回头,嘴角擦着高进的嘴唇而过。

    她踩在台阶儿的大石头上,才能与高进如此缩短身高距离。他跟在她后头,定是想送她回家的。

    时间仿若静止了,全世界顷刻间只剩他们两个。

    陈缘勉强眨动眼睛往后退,未及一步,便被他搂回去。

    高进登高一步,将她紧拥入怀。两人对视不及,已再度相吻。陈缘被他按在怀中,仰着脑袋,只能看见星空和他微闭的眼睛。

    她一定是太久没有谈恋爱了,一定是。否则她怎会如此贪恋他的温情,被他越要越多。

    渐渐地,他呼吸沉重,陈缘也乱了方寸,整个人软塌塌地站不稳。

    他轻轻抚摸她的嘴唇,“……陈缘。”

    残存的理智让陈缘及时地醒了过来,她挣开他的双手,“对不起……我失态了。”

    趁着墨一样浓的夜色,陈缘逃了。

    夜里十一点半,陈缘还没睡。app改了一遍又一遍,可看着电脑上的图图线线,仿若牵牵绊绊地在勾勒一个人形。

    闭着眼睛,她感觉大脑快被病毒侵蚀了。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说要你陪,因为你满脸都写着“你想要”——陈缘,你原来是个这么轻浮的人。

    次日的清晨如约而至。昨日下了一场大雨,到现在还在细雨绵绵。仿若在冲刷她的罪行。

    陈缘没睡懒觉,比往日起得还要早。洗漱,吃早餐,刷碗,打扫卫生。全都做完也才八点。

    她给夏青打了电话,夏青还没睡醒。

    “还没起床?”

    “没啊大姐,今天周六。”

    “今天陪我去玩儿一趟好不好?”

    “玩儿什么?”

    “玩儿点健康的,我带你去农家乐,吃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怎么样?”

    夏青兴趣不大,“陶冶情操的事儿我没兴趣。”

    “来回路费我都负责,怎么样?”

    “这么大方,上哪儿啊?”夏青被她缠得醒了过来。

    “福源县。”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啊?”

    “有人拿钱你还挑三拣四。”

    “……算了算了,看在你头一回求我的份儿上,姐陪你去。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别带我去坟地,不是我不尊重生命,我害怕。”

    “想什么呢,我是带你去玩儿的。”

    “好吧,收拾好了就直接来找我。”

    “嗯,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的陈缘,仍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福源县。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不可能再遇见谁。可她此刻很想去看看,只是去看看。

    收拾出一个小包,陈缘就出门了。

    快到夏青家的时候,高进来电话了。陈缘看着他的名字,没接。紧接着,他来了信息。

    “接电话。”

    “开门。”

    “你去哪儿了?接电话。”

    信息还没看完,电话又来了。陈缘还没打好腹稿,可事情来了,躲不过去。她就站在夏青家的楼道里接了。

    “喂。”

    “能有点儿出息么?亲了一下,电话都不敢接了?”

    “你有事儿吗?”

    “见着你就有了。”

    “不用见了。既然通了电话,正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他似乎点了一支烟。陈缘可以想象出他的傲慢,深沉,轻…佻。

    “是因为昨天的事儿么?”他问。

    “高进,从见我第一面起你就已经说明白了。所以,都是我的问题。”

    “我说什么了?”

    “你把我当成……特殊工种,想让我陪你。高进,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干那个的,也从来没有干过。我不想再陪你玩儿下去了。”

    “谁跟你玩儿了?我当时是让你赔我的衣服。”

    “总之,这都不重要。昨晚上的事,是我的失误,我太久没谈恋爱,所以……那是个意外,是我一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但是,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什么都不用代表,情不自禁就够了。”

    “那就换个说法。高进,我对你,不感兴趣。”

 第17章 故人再见

    撂下这句痛快话,陈缘就跑上楼了。

    对,早该这么干了!

    陈缘来得很快,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小包。

    相比于她,夏青觉得自己很对得起自己的灵魂和*。她可是准备了一大包东西的,该带的不该带的都带了,就连安全…套她也带了。

    “怎么今天杀气腾腾的?”夏青见她神色有异。

    “阴天,心情不好。”

    夏青回头望天,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陈缘,你最近越来越怪了。”

    这时周锐电话打到了夏青的手机上。

    “是周锐,怎么打我这儿了,我接还是不接?”

    “打给你的,你就接呗。”

    夏青接了电话,讲了几句,看向陈缘,“啊,她在我这儿,那你们聊一会儿。”

    夏青把电话递过来。陈缘拿起电话去了阳台。

    “喂,周锐。”

    “手机静音了?我打了好几次都没接。”

    陈缘看看手机,果然不小心按成了静音,“还真是,不小心静音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跑神儿了,研究刚才哪一个瞬间给弄的。

    “陈缘?陈缘你在吗?”

    “哦,我在听。”

    “昨天,过得好吗?”

    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

    “对不起陈缘。昨天是你农历生日,我出差回不去,没能陪你。”

    “别这么说,怎么说我都该谢你的。”

    “谢我干什么?”

    “谢你一直对我很好。”

    “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你还好吧?”

    她很怪吗?陈缘摸摸脖子也觉得今天有些脱线,“没事,我挺好的。”

    “陈缘。”

    “嗯?”

    “生日快乐。”

    “谢谢。”

    脖子上的项链在玻璃上映出璀璨之色,戴着它总有异物感,一个小项链罢了,存在感完全可以忽略掉的。哪里出了问题?

    放下电话,她就把项链摘了。

    *

    一路上,陈缘都在闭目养神。夏青不缠着她,自己抱着手机看了个好莱坞电影儿。

    两个多小时后,她们到达福源县。

    夏青第一次来,看哪儿都新鲜。城市里看不到这么多山,还有小河。

    陈缘却无暇欣赏,夏青只好跟紧她的脚步。

    陈缘的姨奶家算是村儿里条件中等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来。陈缘这辈儿的孩子更是疏于联络,只有陈缘没事儿能来看看。

    这回陈缘领了个城市姑娘,长得水灵又漂亮,姨奶很是喜欢。给两个姑娘准备了好多水果。

    坐了一会儿,陈缘就带着夏青到街里溜达。去完了街里,她又领着夏青往林子里去了。

    农村的山,特别清透。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甜味儿。

    “这里真是养老的好地方啊!以前怎么没张罗带我来?”

    “我是怕你不习惯农村生活。”

    “习惯习惯,我这人很好答对的,有吃有住有x生活就行,不挑剔。”

    “你小心点儿,都是石头,别崴脚。”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随便走走。”

    说是随便走走,可陈缘领着她,却是目的很明确的。

    最后,她们俩在一颗大树底下停驻了。

    这是棵老树了。树根粗壮,得好几个人才抱得住。许是村儿里村儿外的年轻人搞的时尚,树枝上挂着许多红色的情人结。

    陈缘在一根树枝上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个看不出字迹的情人结。

    “陈缘……”夏青辨认着上面模糊的字迹,“陈缘?这是你弄的?”

    “嗯。我也有过幼稚的时候。”

    “另一个名字是谁呀,我看看。——杨……杨什么一。你男朋友?”

    “杨子一。”

    “分手了?为什么分的?”

    “他走了。”

    “走了?”

    “嗯,人间蒸发那种。”

    “现在呢?”

    “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不会是回来找他的吧?”

    陈缘摇摇头。

    “那你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忘不了他?”

    “不是因为他也是因为他。人的精力和热情只在那样的年纪可以肆意挥霍,没了就没了。”

    “那你跟那姓高的怎么回事?我闻都能闻出来不一般。”

    陈缘自嘲,“如果做事可以完全不考虑后果,我也想堕落一回。”

    “啊?你陷进去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们是平行世界里的人,没有相交的那天。”

    “万事都别说得这么绝。”

    两人边聊边往山里走。路旁时不时冒出一些土包,夏青开始埋怨她。

    “你答应不带我去坟地的。”

    “怕什么,人死了还不是要回归大自然。”

    “我的妈呀,你别说了,我害怕。”

    “来吧,我保护你。”

    陈缘拉起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继续往山上走。若不是因为姨奶家在山里有地,能弄点儿苞米回来,夏青才不肯去。

    两人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走越深。

    忽然夏青停下了。

    “陈缘……”

    “又怎么了?”陈缘脚下没停,拉她不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陈缘,你看。”

    “看什么?”

    陈缘擦把汗,朝她所指之处看去,不外乎又是一个坟包。

    “爱儿杨子一之墓。”夏青悠悠念出声,“会这么巧吗?不对,应该是同名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路过的好人,没有冒犯之意,对不起。保佑保佑……”夏青口中振振有词,却见陈缘一动不动。

    所有的设想,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什么呢?

    陈缘走下山坡,来到墓前。所有的铺垫都是在等待这一刻吗?

    她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是为了这个吗?

    林子里偶有山风穿过,陈缘站得笔直,看着那个墓碑,一个字都没说。

    夏青拉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陈缘,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走吧。”

    “不。”

    “没错。”

    “是他。”

    “我知道是他。”

    这个晚上,夏青醒了好几次。每次都看见陈缘坐在外头发愣。去叫她,她也是一动不动。

    “陈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不来就好了。你不知道心里还能好受一点。都是我的错。”

    陈缘仍旧坐得像个木头,声音低缓,平直不带情绪,“我以为,是他一直不肯见我。我以为……他会恨着我,过得越来越好。我们是这样约好的。”

    “陈缘……你别这样。”

    “我们约好的,他会混出个样子来,让我高攀不起……”

    “陈缘。”

    “他没变,他一直是这么自私的,永远让自己痛快到底。”

 第18章 了局

    时隔已久,可未曾有过一个了局。陈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又是他单方面的结束。

    第二日,陈缘再次来到他简陋的墓碑前面。带了一瓶白酒,五个馒头,五个苹果,一炷香。她从没设想过这种见面。即使有朝一日,也应是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尽看了红尘。

    “陈缘,我去旁边坐一会儿,你好了就过来找我。”

    夏青拍拍她的肩,轻声离去。

    此时,山里只有风声,鸟声。他不安的人生终于在这里得到了安稳。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为什么?

    “为什么……杨子一?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离开的时候连个道别都没有。现在……现在,你就这样在我面前……”

    陈缘点了香,熏得她眼泪直流。

    “接下来呢?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永远记住你,恨着你?杨子一,你回答我啊?”

    又一阵轻风,吹起纸钱,飘远了。

    “说分手的是你,决定离开我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反过来让我内疚?我哪里做错了……我哪里错了……”

    回答她的唯有山风,轻轻飘飘,像他永不坚定的怀抱。

    *

    “这是……是你?你来干什么?”

    陈缘坐在墓碑旁,想着那些陈旧的过往,并未留意有人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杨子一的母亲,何苗。陈缘站起身,叫了声阿姨。何苗冷笑一声,满脸愤恨。

    “赶紧走,我儿子不用你来假惺惺。”

    何苗把她带来的东西都给踢翻,瞬间悲愤到顶。

    “还站着干什么?滚!”

    何苗指着山下,“听见没有,让你滚没听见啊?”

    “喂!当着死者的面儿,说话客气点不行吗?”夏青忍不住插了句嘴。

    “这有你什么事儿?”

    “哎!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啊,没素质!”

    何苗顿时炸了,“对,我们全家都没素质,就你们城里人有素质。你那么有素质你来勾引我儿子干什么?他死了你还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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