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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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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还有点脾气呢!”那个疯道士露出了一嘴焦黄的牙齿,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起身道:“老伙计,上来坐坐,我请你喝酒吃鸡!”

江湖人就有江湖人的样子,虽然他老了,但是那股派头还是在,轻声“哼”了一声后走到那疯道人的身边道:“拿来!”

疯道士把酒瓶递了过去,李老二拿着酒葫芦往嘴里一倒,咕咚咕咚就开始喝了起来,眼看着小半瓶就下了肚,这下那疯道士急了,马上跳了下来去抢葫芦,骂骂咧咧道:“你这人好不要脸皮,叫你喝你就这么喝啊!”

李老二也是好酒之人,这不知有多少年月没钱没酒了,也不理睬他,只管着自己喝,引得那道士都急得跳脚了:“够了!!!够了!!!给我留点!”说完,一把抢回去那葫芦放在耳边摇了摇,又眯着眼睛看了看酒葫芦,颇有些心疼的嘟囔道:“太不要脸了,一下子就给我喝了这么多!”

李老二用衣袖擦了擦嘴,嘶了口气道:“拿来!”

那疯道士把酒葫芦往怀里一藏道:“不给!你要给我喝光了都!”

李老二别过脸去道:“小气!”

那疯道士可不吃这一套,瞪着眼睛道:“小气怎么了?你实诚?你喝的也是我的酒!”他抱着酒葫芦又绕着李老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我看你应该是有麻烦了,而且这麻烦还很久了。”

“我是有麻烦,还是个大麻烦,你怎么知道的?”

那疯道士转到李老二的身后,突然一脚踹在了李老二的小腿上。李老二腿腕子一吃痛,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还不等他张嘴喊痛,就觉得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已经被人脱了下来。

李老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懵了,大喊道:“你要干嘛!”

话音还没落,只觉得自己后背上一凉,一股夹杂着臭的血腥味就已经冲到了自己鼻子里,这茬刚过,背上又被贴上了个什么东西,那流血的口子立刻就感觉收住了,衣服也被放了下去。

那疯道士扶起莫名其妙的李老二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

那疯道士一转刚才疯疯癫癫的模样,正眼看着李老二,他那眼神里有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严厉:“你没说实话,你不是种地的,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李老二都是快六十的人了,见对面这个疯人比自己还要小一些,遍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干什么的跟你有啥关系?”

“跟我是没啥关系,不过跟你有关系,你身上有尸气,还有一种蛊毒。这些年,你一直受制于人,每逢月圆之夜,你的胸口,后背和脚底都会有疼痛,如此反复,若再不根治,命不久矣。”

那李老二一听,这人果真说的就是自己,心里明白八成是遇到高人了。他家祖上那位“掌眼”也拜过师傅,所以才有了他这一门盗墓的手艺,多少是有些懂的,心里想不必再瞒,便撩起衣服露出胸口的红线对那人说道:“你看!”

那疯道士看了也是一惊,倒吸了口凉气道:“这么狠!”

“先生可有解决的法子,实不相瞒,年轻的时候犯了人命,打死了个地方军阀。我是从河南一路逃过来的,见这里地下有些买卖可以做,就打起了主意,不想东西没挖到,还搭了个亲哥哥进去,经常托梦给我要我每逢初一十五就得来此处上贡,不然就会折磨我二人。

虽然我兄弟俩人是阴阳两隔,却都受制于人,无奈这些年月天灾人祸不断,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上贡,估计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若不是先生叫喊,我已经打算一死了之了。”

“死?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还得给他受制,这样,今晚你先回去,拿着这张符贴在自己的胸口。”说着,那疯道士就给了李老二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符文。

李老二接过那符狐疑地问道:“这个管用?”

那道士瞪了他一眼道:“屁话真多,不想死就贴着,我今晚会去你家!”

“那我等下还得上山呢,队上叫我给他们找那些东西……”

“别找了,就说身体不好,再找下去,你们村都得完!”

一整天,李老二就在自家屋子里踱来踱去,他身上的浓已经在流了,只能用草纸不停地擦,但是今天却和以往不同,那口子碰到了都不觉得疼,那两处红线离接眼看就要接起来了。

傍晚手工的时候,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是村支书的声音在喊道:“今天晚上,挨家挨户天黑后全部关门关窗,收到消息说有一小股特务潜入要破坏我们的生产计划,上面已经派人来查了,所以无论外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电灯,那是我们在抓捕特务……”

念完这截稿子,老支书擦着额头上的大汗,弯着腰对那位正翘着二郎腿剔牙的疯道士哈哈道:“您看,这,还满意不?”

那疯道士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水道:“有任何一个人要是跑出来了,出了事,你负责!”拉开门,那道士摇摇晃晃的哼着小曲儿出去了,只留下那满头大汗的支书再一次把嘴巴凑到了那根被红布包裹的麦克风上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内容,他不放心,把心一横道:“凡是今晚没有关门关窗的,就扣你家的工分,凡是做到的,全部都加一个工分!”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白白在家里睡觉就能得一个工分。那些男人们纷纷跟自己的婆娘叮嘱,只要饭一吃完,立马上炕。那些个顽皮捣蛋的孩子们有的人家干脆就拿绳子给捆了,生怕晚上跑出去闯了祸……

今晚,洪村一片寂静,天还没黑,挨家挨户就已经门窗闭锁。有好事的透过窗户眼对外瞅着,想看看特务到底长啥样,只听村头那里幽幽的有一个男人在吟唱:“苍天兮,多薄情,命丧归九泉也!奔走兮,心也碎,亲人何处寻?痛哭兮,悲难停,孤魂怎安息!?高岗高岗怎难上,彼彼亲魂正回望!唤兮唤兮心已荡,咽咽难平百热凉。泪兮泪兮何所依,招魂不至心也伤。呼兮呼兮何所至,天人永隔天地长;悲兮悲兮何所思,彼彼亲魂莫回望;莫回望揶莫回望,子兮子兮笑泪呛……”

有个老大爷听到这里的时候立刻把自己那正在偷看的孙子一把扭了耳朵道:“不能看!捂着耳朵,也不听!”

“爷爷,为啥啊,他唱的真好听!”

那老大爷一把抱起他往里屋钻去道:“小祖宗,不能听,这是引魂歌!”

第五章泰山会旧人

人有三魂七魄,魂散灯灭人死,所谓鬼怪,有两种。

一为精,如常见的黄皮子精,树精,蛇精和狐狸精。天地造万物,万物皆有灵性,这个世界又何止是人在修道,有灵性的动物或者植物,对于天地宇宙的了解未必会比人差。

二为鬼魂,人有三魂,天地命,各主管运势、阳寿和身体。天魂主运,地魂主命,天地二魂为阴阳所生,一切皆为注定,不可逆,不可改,不可动。有高人结合五行阴阳八卦数术能够解人运势,看人灾福,便开山立派,都是经过了千百年的传承,信者自信,不信者自是不信。人死灯灭,则天地二魂自动消亡,只留下命魂一脉回归黄土,走黄泉路,过奈何桥,上望乡台,喝孟婆汤。

到了判官那里把前世的因果都走一遍,清算人前种种,有错的便要罚,有对的便要赏,这便是常说的积阴德,行善事,将来投胎可以有个好去处。

可有的人,生前有事脱不开,或者不想离开,便不肯去阴司报道,久而久之便成了游魂。这阴阳本不可两立,人间呆着,这魂的阴气会逐渐消散,终究化作一缕青烟,连个下世都没有着落,这是自然规律。

可还有的人则不肯,恋恋红尘,多少风流事。有权利、有财富、有地位、有冤有仇、有念想,人的欲望无穷多,死了也还改不了,这些东西就是戾气。戾气会随着人的欲望越来越膨胀,最终便成了“鬼”这一说。

每种“鬼”因为前世的戾气形成原因不同,那它的凶恶程度也不同。有好有坏,不能一杆子打死,有人死后是想报恩的,有人死后是想报仇的,这些东西在世上是应该存在的,违反了天罡命数,打破了阴阳两界的平衡,于是便有人出来收拾这些残局。

道士,便是这样一类人,他们精通五行阴阳,能够调动神鬼之力,能驱邪,能克凶,能布风水,能看运程。他们是阴阳两界平衡的使者,是天地赐予他们拥有能力,让他们可以调动风水五行之力为己所用,这便是有邪必有正。

这位在洪村出现的疯道士是谁呢?他便是当年算出我小姨九岁之劫的那位疯道士。

马肃风,号清风道人,天正道第二十六代掌门,查文斌的师傅就是他!

我们的故事,真正的开始,还是从他说起。

马肃风来洪村已经半月有余了,他不是浙西北洪村人,他是四川人。

四川,青城山,道教圣地,天师张道陵的开山道场,香火鼎盛。自从道教创立以来,这里便是信徒心中最为神圣的地方,围绕青城周边,大大小小道观林立,在20世界初,战火开始在中国大地燃烧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位弃婴被留在了青城山脚。

这是个男弃婴,大冬天的被一床红花被子包着,里面留着一封信,信上有孩子的生辰,脸已经被冻的发紫,一位路过此地的道人捡起这孩子问农家要了迷糊才勉强救了一命。

这位道人,便是天正道第二十五代掌门马鼎言。

马鼎言并不是四川人,他的家在离句容茅山不远的一处山村里,他到青城来是拜访道友。自从收了叶欢那个徒弟后,他便打算细心栽培,将来让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叶欢,那一年七岁,天资极度聪慧,五岁那年已经能将《道德经》和《太平经》倒背如流,马鼎言很是欢喜,在他看来,叶欢将来的修为肯定能够超过自己,甚至毗邻师祖凌正阳。就在前日,青城山上,天师道的掌门归云大师还在对叶欢赞不绝口,这里可是天师张道陵亲传的道家圣殿,能够得到大师的肯定,马鼎言可谓是喜上加喜。

天正道不同于别的教派,世代单传,一师一徒,绝无二列,这是师祖凌正阳定下的规矩。马鼎言看了那孩子太弱,本想就近找户人家相送,但一看到那生辰八字便心头一惊,随手一算,这孩子命带十六个凶煞,怕是搁在这里没法养得活。

马鼎言心善,又匆匆抱着那孩子去到青城山,想把孩子送进道观。

不想,归云大师此刻就派坐下一童子相见,送了他一句话:“清风送子青城下,道由心生道天正;一切皆是定数。”

于是,那孩子便被马鼎言带回了老家,跟随自己姓氏,取名“肃风”,又让他做了叶欢的师弟,道号“清风”。

若是叶欢走上正途,也不会由马肃风来接任,只是奈何他天资太高,十八岁那年,马鼎言便派叶欢出去云游学道三年,三年归期将至,叶欢再归之时已性情大变,满身尸气。

马鼎言知晓爱徒已入鬼道,再想挽回却来不及了,两人出手相斗,马鼎言凭借几十年的道行打瞎了叶欢左眼,但自己胸口也承受重创,过了两年便散手人寰。

弥留之际,马鼎言将掌门之位传于马肃风,并将天正道一脉的各中缘由都一一告知,除去天正自成教之时的训言之外,更要他清理门户,除去叶欢。

奈何叶欢自从逃离天正之后,音讯全无,马肃风借云游之际,四处打探,一眼就晃到了解放后,也不知那叶欢是死还是活,终究是找不到人了。

洪村,马肃风已经找找五年了,他的脚步在九州大地都寻了个遍。

半年前在泰山,观天台,漫天星象,作为历代帝王祭天的这块石头,马肃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来此处,只为去看那无数星星中的那两颗。

在北斗七星第四颗与第七颗连心的中垂线上,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它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一百年前。天正道、罗门、还有数不清的其他人都在盯着它,只为等到它重新闪烁的那一刻。

农历七月十五,月很圆,天却很凉。

马肃风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枕着自己的后脖,每年只有一次,年年他都会到此地,传说中离天最近的地方,只为静静的等待。

泰山,五岳独尊,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群山之最。

泰山位于东方,东方是太阳出升的地方,古人即认为是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按“五行”东方属于木,按“五常”为仁,按“四时”为春,在八卦中属震,在“二十八星宿”中为苍龙。

“东”字繁体为“崬”,这是个会意字,这个字从木,日又在其中。而“木”字在甲骨文中与“桑”字通用,故有日出扶桑之说。“仁”是天地大德,“春”是万物更生“震”与“苍龙”则是帝王出生的腾飞之地,所以历代帝王都需要来此处祭天,以求得到天地的认可,才能真正的君临天下!

于是,泰山一变而为吉祥之山,神灵之宅,紫气之源,万物之所,甚至一草,一木一石都能灵应昭昭。齐鲁大地上至今流传着“吃了泰山灵芝草,返老还童人不老”的谚语。先秦帝王封泰山时,怕恶伤山石,触怒神灵,便用蒲草裹住銮驾车轮上山,秦始皇尚且如此,足以可见泰山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地方是个好地方,只可惜贪念太多。”马肃风灌了口酒自言自语道,的确如他所说,哪朝皇帝不想长生,哪朝皇帝登基了都想来到此处,名义上是来祭天,其实谁都想感受一把把大地踩在脚下的感觉。

“其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马肃风又灌了口酒,然后惺惺地说道:“不过如此……”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不过如此,好大的口气啊!”

马肃风身边一杆红色的小令旗“刷”得一下就立了起来。

无风旗动,三里之内必有鬼怪!再一闻那空气之中,隐约散发着一股死人味,马肃风提着七星剑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喝道:“什么东西在此作祟!”

那声音“嘎嘎”得笑了起来,笑得渗人。

“不是鬼怪,是人!”马肃风立刻就明白了,这泰山本是天地阶梯,万物皆受日月星辰洗礼,但凡是那样的脏东西是来不了泰山的,能登山的只能是人。

马肃风收起剑,换了个声音道:“谁?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过了片刻,一个身着一袭黑色长褂的人走了出来,那人衣裳上面画着圆盘大小的“寿”字,脚下穿着一双方头的黑面白底布鞋,一手拿着一根招魂幡,另外一只手上则盘着条小白蛇,这条白蛇非常奇怪,竟然头上有角,更加让人称奇的是蛇上上还有四条腿,活脱脱一缩小版的龙!还要让人不解的是,天色明明漆黑,但这人却戴着一副黑色圆片的老式墨镜。

那人把玩着手中的小蛇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马师弟!”

马肃风大惊道:“叶欢?”

第六章亡神遇劫煞

那人不作答,只是摘下自己的墨镜,借着月光,马肃风看见他的眼睛上黑漆漆的有一个的窟窿,是左眼,没错!是叶欢!

“师弟,嘿嘿,我见你站的地方挺好的,但就是小了点,只能让一个人站,你师兄我眼睛不大好,能不能帮忙拉我一把上去?”

马肃风毫不客气地回道:“拉你上来,我呸!你个叛徒,邪魔外道,我今天就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邪魔?歪道?哪个规定你练的就是正道,我的就是歪道啊?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道?”

“和我论道?你不配!”

“得了,我也没空和你耍嘴皮子,今天也不想和你谈什么门派恩怨,要识相点的,让我上去。”

嚣张,那是需要资本的,叶欢也就是黑墨镜,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凭借着自己的天赋,鬼道,这个只被极少数人熟知的道家修炼禁门居然被他打开了,在他看来,天道、人道、鬼道都不过是为了追求最终目的而已,既然是,那就不分正邪,只看结果。

马肃风清楚记得师傅临终前眼中的悔恨,那两句遗言他终身都在铭记,师门之仇岂可不报?他纵身一跃,拔出手中的七星剑化作了一道闪光,临空当头劈下,嘴中大喝道:“有我没你!”

“铛”得一声,七星剑和招魂幡撞在了一起发出了碰撞的声音,马素风是高处跃下,已经是用了全力的一劈,不想只觉得自己的虎口反倒被震的发麻。再看那叶欢,脸色只是略有些阴沉,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后退半步,更加看似随手的一挡。

就在马肃风落地的那一刻,叶欢右脚一个画圆,左脚贴着地面一记横扫就接了过去。马肃风根本还没来得及站稳,被他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小腿上,一吃痛,“啊”得一声大叫摔翻在地。

叶欢看着地上大口喘气的马素风,冷冷道:“从小,你哪一样能斗过我?过去不如我,现在还是一样!”

马肃风旧仇还在心头,这会儿又添新恨,哪里肯罢休,单手用剑乘着地面就想起身。不料,一根黑色的棒子已经挥来,“砰”得一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下,只把马肃风痛得连呼吸都收紧了,连心尖都跟着在颤抖,那右手哪里还有力气摸剑,只由着七星剑也滚落在了一边。

那叶欢仰天“哈哈”一笑,踩在马肃风的脸上还狠狠的挪了挪鞋底,把他当做了垫脚石大步地走上了观天台。

叶欢掏出自己的罗盘,自顾自的盘坐在观天台上,还不忘重新戴上墨镜,看着观天台上那只斑驳的酒葫芦,一脸鄙夷地说道:“果然都是废物,师傅喝酒喝傻了,徒弟也跟着喝傻了,明明就是贪杯,整天摇摇晃晃的装什么神仙!”说着,一脚就把那葫芦给踹到地上,恰好落在马肃风的身边。

那葫芦是马鼎言留下的,有些名堂,采自山东蓬莱,和传说中太上老君的那枚紫葫芦是同一个产地。马鼎言好酒,马肃风也好酒,再劣质的酒用这葫芦装来喝味道都会显得不同,略带甘甜之味。这会儿,那葫芦的塞子已经被摔出,流了一地的酒。

马肃风看着那些酒就想起了师傅马鼎言,那更像是自己的父亲,他是个弃婴,若没有马鼎言怕是早就冻死在青城山下瑟瑟寒风里了。杀父之仇再加师命之恨,马肃风是心中是有何等的怒火,看着那一地散落的酒,就如同是一面镜子,倒影出的是一世的仇,一世的恨!

突然,天空中一颗明亮的星突然划过,从西方天际呼啸而来,老远的,叶欢便瞅见了。那颗星极度的明亮,就像是刺眼的太阳,它拖着一条比流星还长的尾巴,这一刻,就连那月亮的光也被遮住了。

叶欢看呆了,这是何等的异象!天有异象,必出大事!

那颗亮星的速度也是极快,那一晚,据说大半个中国的人都看见了那颗星。

“爷爷,天上有颗流星,我要许愿!”一个小女孩稚嫩的拍手叫道。一个老头迅速地把孩子一把抱起往屋里钻去,一边走一边道:“熊孩子,赶快做做好事回家家,那哪是流星,那就是颗扫帚星!”

这时,马肃风也挣扎着爬了起来,刚一抬头恰好看见了天空中的那一幕。那颗闪亮的星星朝着北斗七星方向划过,在北斗第四颗与第七颗连心的中垂线上那颗原本黯淡的星星此刻也突然像是被这一颗亮星给照得闪耀了,一下子就突然明亮了起来。

“唰”得一道光弧划过,那颗长尾巴的亮星准确的飞入了北斗星中,就在那一刹那,天空中爆发出了一次最为华丽的演出:两颗星星在一瞬间相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了耀眼无比的闪亮,以至于有人说在那一年的七月十五,天空中出现了两个月亮。

巨大的亮光闪起,一个硕大的光圆正在慢慢形成,接着又再次黯淡了下去,只见天空中一道红色的光点朝着某个方向飞去。叶欢早已摘掉了黑墨镜,死死地盯着那道红色闪光,只要再过最多三秒,他就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了,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只有在泰山,只有在此刻,才能观察到两星碰撞后形成的碎片划作的那道红光。那是陨石,两颗星星碰撞后形成的碎片,下一次,这两颗星再相遇不知道又要再等上多少年。

那颗闪亮无比的长尾星百年出一次,名为孤辰,又名:亡神!

有它出现的时候,天下必定会有大乱。1960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到达顶峰的时刻,那一年,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因为那一场天灾而丧命。

而那颗北斗七星中间黯淡的星则有另外一个名字:劫煞!

这两颗星本是一对组合,正是古人很早就预测过这两星会在某一日相遇,但却又是使得人人谈及这两颗星都会唯恐避之不及,谈煞色变,心灰意冷,为什么?

因为在命理学里有这么一句必学的口诀:煞局不多远百个,忘神劫煞皆为祸!这是神煞论的开篇口诀,足以说明这两颗星在占卜上的凶险。

那神煞论的第二句则是:若逢禄贵及长生,反煞为权声誉播。可见,这见煞不一定为凶,要看若何论之,如何组合搭配。

但若是亡神劫煞相遇组合,那便是:凡是有权需带煞,权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

正所谓: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万人之尊,又不免刑克六亲,孤独终老。既为千年一出的天煞孤星!

因亡神、劫煞两大灾星相撞而生。劫煞星,起于五行绝处,自外为劫,自内为亡,主外面世界对自己的伤克;当它遇到亡神星之时,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

亡神百年现身一次,劫煞星就等候百年,只为那几千年一遇的碰撞,每一百年它们都会相遇一次,往往都是擦身而过,而这一次,终于,它们相撞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也就诞生了。占卜说,每个人的命运都对应着天上的星位,你、我皆不例外。

此人一旦降临,必定是人中龙凤,绝顶绝代,却又六亲有伤,自己孤独,寂寞之命。而此行马肃风正是为了寻找该人降临的方位,这是天正道自祖师凌正阳开始便坚守的使命。

天煞孤星者,唯有修身行善,增加福报,才有可能化解,否则必定造成天下大乱。

天正道千百年来都一直流传着那句口诀:

天煞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

天乙贵人能解救,修身行善是良方。

“你去死!”马肃风此刻正巍巍颤颤的站在叶欢的后面,而叶欢的眼神还在注视着天空中那道红光的飞逝方向,丝毫没有留意自己脑门后面响起的风声。

“啪”得一声,他只觉得后脑勺上传来一阵足以让人昏阙的疼痛,然后身子一斜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观天台上,马素风浑身是血,他的手里拿着块鞋底大小的石头,石头的锐角处还在滴着血,而这时,整个观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人,叶欢怕是已经滚落去了泰山悬崖。最后那一刻,他抬头,那道红色光芒恰好落地,再抬头,原本黯淡无光的劫煞已然通体红色,它在燃烧着,但它重新恢复到黑暗的时候,也就是那位天煞孤星者走完这一生的时刻……

第七章我的“洪村”

几个月后,马肃风来到了浙西北,也就是回到了开篇讲述那个地方。

洪村是我的老家,我是洪村人,所以这些故事,我都知道,也都了解,我的曾祖父据说是安徽人,祖籍安徽安庆,再往上数几代干的也都是道士。

曾祖父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的弟子,乡间野道,没有道号,更加没有道观。白天下地干活,农闲的时候也替人瞧瞧风水算算命,偶尔村里乡邻的有个丧白事要做,会让他去做个法场。

据说我们祖上最早干道士的那一代是因为想某个求生的手艺,道士这个行当在过去是属于“三教九流”之辈。

所谓九流讲的是:一流皇帝二流官三僧四道五流医六工七匠八娼妓九流书生十乞丐。

这样看来,至少在那个年代,道士曾经还排在医生跟前,社会地位并不是很低。中国人自古信奉阴阳风水,道士作为职业也就不稀奇,不过曾祖父那样的道士充其量就是个兼职,他的主营业务还是个农民。

按照现在的说法,曾祖父算是有头脑的人,过去缺乏科学的支撑,道士讲的话普通人是不太敢去反驳的,你若要非问他个所以然,他只要跟你来上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能搪塞过去。

据说曾祖父最出名的是他看阴宅的本事,哪里有龙,哪里有凤,哪里的地打下去会出水。凭着这个本事,我们祖上在晚清年间也算混得不错,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里的地也种了,牲畜也养了,偶尔还能出去捞几个红包补贴家用。

晚晴末年,到处都在闹长毛,也就是太平天国运动,因为太平天国规定不剃额发,不扎辫散着头发。而清朝规定男子必须剃掉额发,续辫。因此太平军又被清政府称为长毛子。

初期还好太平军打着反清复明的幌子到处和官府作对,也拉了大批的队伍。可到了后期,清政府逐渐掌握了主动,太平军也就逐渐衰落,这人心一涣散,队伍也不好带了。

因为缺乏粮草补给,那些手里有兵的小头头们开始纵容手下冲击民宅,打的是劫富济贫的口号,干的那就是土匪强盗的勾当。

为了起到扰乱人心的目的,这些家伙开始拿着刀枪一个镇一个村的屠过去,就这样,曾祖父和曾祖母带着一家老小开始了逃长毛的日子。

这一逃就逃到了浙西北,也就是现在的浙皖两省交界处。

这里是山区,山脚也有几个村落,也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等曾祖父他们到来的时候,这里的原著民们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了,偌大的村寨空无一人。

因为有现成的房屋,又有现成的土地,甚至连农耕器具都不用置办,曾祖父和很多一起逃过来的人便选了此处定居。

后来的几年里,又陆续来过一些逃荒的人,你家占一栋空房子,我家占几亩空地,慢慢的,这村子里的人就多了起来,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二百多户人家了。村口有一个牌坊,上面写着“洪村”二字,于是我们老家就成了洪村人。

我的曾祖母据说是个大家闺秀,人长得很是好看,那个年代的晚上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天一黑也只能拉灯睡觉,睡在一个炕头上总得干点啥吧。估计曾祖母和曾祖父的感情也不错,曾祖母一共生了八个儿子。

我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爷爷排行老三,听我爸爸说,我爷爷那一辈的八个兄弟平均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身体魁梧,尤其是力气大得惊人。

那个年代,谁家劳力多谁家就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外来的人口,全凭力气讲地位。老夏家八兄弟,各个虎背熊腰,据说一顿饭要吃上二十多斤玉米面。

这人口一多,家里的粮食也就不够吃,曾祖父就给八个儿子分了家。仰仗着自己身体条件好,那个年代又是乱世,八兄弟渐渐成了一方恶霸,欺压乡邻是时有之事,偶尔还会结伴翻过山高林密的天目山脉去往安徽境内打家劫舍,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安徽的朋友可不要记仇。

我的奶奶就是被他们抢回来的,当年只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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