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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的诡事辑录[2部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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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惊,暗道老头子不省心,三更半夜的又跑哪儿去了?
  我起身,试着喊了几声田大爷,可是没有人应我。没有了火光的映照,洞里洞外黑漆漆一片。我寻思田大爷可能是出去方便,因为太黑所以走不回来了。
  我赶紧捡起一根枯树枝在灰烬里捅鼓半天,枯树枝才勉强燃起一点儿微弱的小火苗。我松了口气,只要有照明的就行,在夜里,有这个在手比猎枪都好使。
  我小心地举着枯树枝,生怕步子迈大了,它会被风吹熄。我在洞外巡视一圈,没看到田大爷,心中顿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不会出事了吧?可是我没听到任何响动或是呼救,会不会只是我神经过敏?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一棵树后似乎有东西在动,是田大爷还是什么野兽?我谨慎地往前挪了两步,柔软的草地吸收了我的足音,让我无声无息地靠近大树。
  我看到树后果然是一个人的背影,有些朦胧不清,但绝不是野兽。我松了口气,背影肯定是田大爷的,不过他在树后一耸一耸的干什么?看那姿势竟像在吃东西。
  我心里好笑,这老头不会是偷藏了什么好吃的怕我发现,所以三更半夜跑到这里吃独食。真够幼稚的,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这么来的吧。我忽然萌生恶作剧的念头,于是蹑手蹑足地走到树后,用手轻轻拍了拍田大爷的肩头,然后马上缩起身子躲到树后。我心中偷笑,田大爷肯定以为自己见鬼了。
  突然,我觉得不对劲儿。我刚才拍田大爷肩膀,手下的感觉分明是直接拍在人的皮肤上,田大爷不可能半夜光着身体在野外。而且那肌肤光滑紧绷,不像是个老人,那我刚才拍到的是谁?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手有些抖。就在我回身的一刹那,一声嘶吼在我耳边响起,接着我看到非常恐惧的一幕。一个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孔的“人”,一只手正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而他的另三只手正在空中挥舞,好像一只怪形章鱼。
  我头皮发炸,一声惊喊还没出口,就下意识地伸脚给了那个四手怪物一下。他发出一声怪叫,扔下肉就跑了。我像做噩梦一样看着他甩着四只手臂消失在黑暗里。
  我擦拭着满头的冷汗,绕到树后一看,那里躺着一只死鹿,身上的肉已经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十分可怜。我的脚下还有一块带血的肉躺在那里,看来刚才并不是我的幻觉,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四只手的人?
  我正在那儿发傻,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田大爷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转身,田大爷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根火把,火光照亮了周围的景物。
  我顿时觉得一股无名火起,嗷了一嗓子,也顾不得尊卑:“老头子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田大爷像是心情不错地晃晃头:“人老了肠胃不好,半夜肚子疼,我到附近方便了一下。”
  “我叫你怎么没答应?”
  “我那正使着劲儿呢,怕泄了真气。”田大爷突然注意到地上的死鹿,“这是哪儿来的?”
  “怪物吃剩下的。”我没好气地说。
  “怪物?”
  “是啊,四只手的人算不算怪物?”
  田大爷一脸迷惑,我就把刚才看到的情景跟他说了一遍,他一脸不信地看着我。是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最后田大爷只说了一句:“看来岩石山真的很危险,我们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大雾弥漫。因为地势较高,山里起雾是很常见的,我和田大爷简单吃了几口东西,就起身出发。我一直忘不了昨晚看到的四手怪物,表舅说岩石山险,难道是指岩石山里有怪物?
  我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手中的猎枪都攥出了汗。可是我和田大爷在岩石山上整整走了一天,既没碰到四手怪物,也没找到王半仙。
  就这样,我和田大爷在岩石山上整整待了三天,找人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除了遇到过两次黑瞎子,三次野猪,四次毒蛇,五次野狼,其他小动物无数,大多都是惊险躲过,有几次正面交锋,幸好我手里有枪,最后的代价只是受了些轻伤。
  山里潮气重,身上再出些汗,弄得浑身湿乎乎的,难受极了。一有空儿休息,我总会拾一些干草树枝,笼起一堆火身体衣物烘烤一番。我的心情从开始的兴奋变成了烦躁,田大爷的办法就是在做无用功,我很怀疑王半仙真的在岩石山吗?没准儿已经挂掉了我们不知道,还在这里傻愣愣地找他。
  这两天,我真切地了解到这里真的不适合人类生存,自然环境的险恶再加上毒蛇猛兽环伺,而且还有四手怪物——虽然我现在也怀疑那天只是我的幻觉。
  为了找王半仙,我干脆自己想了些小办法,比如在经过的地方用石头拼出一些字,内容如下:王半仙,有好事找你(我不能说有急事找他帮忙,再把他吓跑躲起来那就糟了)。看到字请原地大喊,或三天后猫耳山口会合。
  我想这些字可能不会保持太久,来回奔跑的野兽就足以把它们破坏干净,于是我在一些大树上也刻上了这些字。
  令人煎熬的三天终于过去,我和田大爷决定到猫耳山山口处等王半仙,也许他看到了那些字,已经在山口处等着我们。我们怀着一丝希望来到山口,可是在那附近一直绕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王半仙的影子。
  我失望透顶,田大爷看起来也不好受。我只好反过来安慰他,在山里找人本来就很难,更何况我是个运气超背的家伙,当然更是难上加难。
  我们决定在这里待上两天准备一些食物和水再进入猫耳山,附近并没有山洞可以容身,只好搭起简易的草棚暂住。
  夜晚,月光很亮,我坐在一条小溪旁,后面是一堆篝火和我们的简易草棚。
  我望向溪水,那水清澈透明,流动起来叮咚作响,水里还游着一些没见过的小鱼。溪水里有我的倒影,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已经从一个还算白净的小伙儿彻底变成非洲土著,腮上长满了密实的胡须,挺有男子汉气概。我自得地笑了起来,考虑以后要不要留上满脸的大胡子,肯定威风八面。
  就在我对着溪水臭美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了看正在打盹的田大爷,决定自己去看看。
  我攥紧猎枪,两步跨过小溪,来到传出声音的地方。那是一大片灌木丛,旁边还有一棵大树,上面盘满了树藤,有一些垂挂下来,此时正随着风轻轻地晃荡。
  我拿猎枪当棍子,使劲儿拨了拨灌木丛,还好,并没有什么野兽蹿出来。可是,刚才是什么发出的响声,难道是飞鸟?可我并没听到扑打翅膀的声音。
  我奇怪地晃晃头,转身往回走。在月光的映照下,泥地上有很多斑驳的影子。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不妥,走了几步我突然发现树影旁立着一个很奇怪的影子,看那高度和轮廓和我前几天看到的四手怪物极像。最可怖的是那个影子的手。我从地面上的影子看到,他竟然长着六条手臂!有两条手臂在身体两侧微张,其余四条极其细瘦,像四根棍子似的支在肩膀两侧,给人感觉他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我当时心中一颤,差点儿摔倒。我极力镇定心神,将猎枪上膛,飞快地转过身去,树下果然站着那个怪影,不是我的幻觉。
  “你是什么怪物,别……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话出口之后我懊恼地直打嘴,真是糊涂了,“他”很可能听不懂我的话。
  那个黑影突然嘿嘿地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丛林效应,他的笑声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带着森冷的回音。
  难道是鬼?我满头冷汗,已经达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我突然钢牙一咬:“前面的东西听着,我不管你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走,要不然我手里的枪可不长眼睛!”
  对面的笑声果然停止,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看来不是怪物那么简单。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怪物狠辣,就怕怪物懂人话。
  我厉声喊道:“快滚开!要不然我马上开枪!”
  “他”竟然幽幽叹了口气:“我在这儿十年了,想找个替身都不行,你既然这么凶,我看算了……”“他”身子动了动,往后倒退了一步。
  我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贸然开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黑影连连后退了几步,突然晃晃脑袋冒出句话:“我还是不能走……”
  去他娘的!我端起猎枪就要瞄准,“他”突然急了:“你要死要活地找我,现在还这么对我……有什么好事我也不干了!”
  “放屁!我为什么要找你?”
  “你竟敢说我放屁?不是你在树上留字,说要在这儿等我吗?”
  “我要找的是王半仙,不是你这个怪物!”我气急。
  “我就是……”
  “王老哥!你真是让我们好找啊!”田大爷的说话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田大爷走过来按下我手中的猎枪:“我们要找的人来了,别闹了。”
  “可是他……”
  这时候那黑影慢慢从树影下走出来,在近距离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和那仿若小儿麻痹症的四只手臂。
  他花白的头发有些长,乱糟糟地堆在头上,一张很普通的脸,特点是鼻子很大,相信白天看起来会是红色的。满脸皱纹,但是并不显得很苍老,在我看来和田大爷差不多。
  最后我的眼光瞄到他的肩膀处,差点儿鼻子都被气歪了。原来所谓的四只手臂只不过是交叉绑在背后的两根长树枝,树枝的末端都削成了五根手指的形状,在黑暗的环境里极容易看错。
  我现在也顾不得他是王半仙了,指着他身上的树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干什么装神弄鬼地说要找替身?”
  王半仙诧异地摸着树枝:“怎么?我绑这个不像大侠吗?而且我也没装神弄鬼,我是真的想找个替我的人……”
  田大爷皱着眉:“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肚子快被气炸了,实在没法子热烈欢迎这个古怪的王半仙。
  王半仙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和田大爷叙旧去了。他们好像很熟,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极为投契。后来田大爷小心翼翼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小瓶酒,两人竟然围着火堆喝起酒来。
  我实在没心情喝酒,就坐在篝火旁想事儿。其实,要不是我先前见过四手怪,心中有那种先入为主的印象,相信这次不会弄这么糗,而且,还有这个故意搞鬼的王半仙!
  我恨恨地盯了王半仙一眼,他突然转头看我,我急忙收回目光。再怎么说王半仙也七十多岁了,他是老人,是前辈,我有求于他,就算有气也只能当屁给放了。
  我调整好心态,心平气和地说:“王老前辈……”“前辈什么的,老汉听着别扭,小伙子干脆就叫我王半仙……叫爷爷也行。”
  “王爷爷。”我细一寻思,这么叫好像田大爷和王半仙差上一辈儿,不管了。
  王半仙笑呵呵地道:“你们俩大老远的来找我,还说有好事,快说说,是什么好事?”
  “这个……”我话到嘴边看了看田大爷,田大爷显得有些尴尬。我心想,石头字是我拼的,树上的字是我刻的,这个谎当然也得由我来圆。
  “我……我叫杨贺,早就听说过王爷爷的大名,今天一见真是……真是……果然是名不虚传,鬼神莫测……”我心想先拍上一顿马屁总是没错的,接下来说点儿别的他也不至于动怒。
  王半仙听着似乎很受用,连连点头:“嗯,小伙子挺懂事。看来你们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说得好听吧。”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姜还是老的辣,我话刚一出口就露馅了,接下来该怎么说?
  田大爷急忙打圆场:“王老哥,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虽然多少年没见也不至于就忘了。我也不跟你矫情,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杨贺这孩子……贺子,你王爷爷可是当年十里八乡有名的能人,扶危救困那也是出了名的……你赶紧把事儿跟王老哥说说,他准能帮你。”
  我心中暗笑,田大爷也挺能拍马屁,一上来就给王半仙戴上顶舒服的高帽,就是不知道王半仙吃不吃这套。
  王半仙目光看向我,田大爷在一旁示意我赶紧说,于是我就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一点儿都没有隐瞒。
  王半仙听后沉思半晌,然后问起我的生辰八字。我如实说了一遍,王半仙低头掐指:“嗯,倒真是好时辰。”
  我满以为他能继续说些什么,可是他突然沉默下来,像是有很多心事。我有些惶惑,难道我的事情那么不好解决,眼前的王半仙也毫无办法?
  这时,王半仙突然开口问出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小伙子,你还记得当时给你批命的老人的相貌吗?”
  我愣了,这是什么问题?
  “我……我没太留意……”
  “你好好想想,他的脸上有什么特征,他……他的耳朵是不是缺了一块?”
  看王半仙那么急切的样子,我只得认真回想,想了半天我终于放弃了:“我真的没印象。我当时心情不太好,没心思注意那个……”
  王半仙重重地叹了口气,田大爷奇怪地问:“王老哥,你问孩子这事儿干什么?”
  王半仙点着头:“有原因的,有原因的,你不知道……唉,以后再说吧。”接着他又对我说,“我没见过那具女尸,所以有些事不好下定论,不过你的三奇命格的确是破了,破得都快成破鞋底子了。我敢说啊,你这以后的日子……啧啧。”
  “以后怎么样?”我急道。
  “自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祸换旧祸。”
  呸,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头疼地看着王半仙,以前听田大爷讲过王半仙的笑话,我还以为他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是口下留德了。
  我不由得沉下脸,王半仙呵呵一笑:“小孙子既然叫我一声爷爷,我也不能白担这个名头。这样吧,你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田大爷好像就等王半仙这句话,赶紧说道:“那好啊,我也好几年没见老哥了,这次也想在山里多陪你一段时间。”
  就这样,我往后一段日子算是给定下来了,听王半仙的语气,他似乎很高兴有人陪着他,这让我有些怀疑,他说慢慢想办法,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啊。

第十章 往事

  第二天我睁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处在两山交会处,看到的景致竟然与在岩石山上看到的大不相同。两座山顶都能看到云蒸雾绕,再加上绚丽的朝霞,交相辉映下实在壮观。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冰冷空气,心中的不郁顿时消失了大半。
  田大爷和王半仙可能都是很久没沾酒了,现今两人仍然宿醉未醒,那呼噜打得一个赛过一个。我大半宿都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一直都没有动物和鸟类在这附近出现,我想可能是把他们俩的呼噜当成野兽的吼叫了。能这样吼上一夜,估计连老虎都要甘拜下风,考虑退出两山范围,另觅山头。
  昨夜我并没有注意到王半仙的衣着,现在光线清晰,我看到他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做的衣服,有几处打着补丁,并不是破旧得很厉害,和我原先的想象大不相同,难道他并不是一直住在山上?
  过不多时,王半仙和田大爷起身,我们三个在沁凉的溪水中洗了把脸,那叫一个过瘾,就算是天大的困意也会被溪水冻得马上消退。
  洗完脸,王半仙问我们吃什么,我说要去采些野果,他笑着从身侧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些暗红色的肉干,那些肉干纹路很细,不像是猪牛一类动物肉制成的。
  我迟疑地拿起一块在嘴里咀嚼,竟出乎意料地好吃,入口鲜美,口感柔韧有嚼劲儿。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忙像饿狼一样拼命吞咽,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问:“王爷爷,这是什么肉做的,太好吃了!”
  王半仙拿了几块给田大爷,自己也拿起一块细细品尝——难能可贵的是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一口牙竟然完好无损。
  王半仙品着肉干道:“这是雪猪肉做的,我还加了秘料,好吃吧?”
  我连连点头:“雪猪?没听过,和野猪同宗吗?”“不是,它和老鼠同宗。”
  “老鼠!”我一口把肉干喷了出来,汹涌的食欲荡然无存,胃里一阵翻搅。
  “唔,它不算是老鼠,有个学名叫土拨鼠,长得和松鼠差不多,肉可比松鼠好吃多了,这几年我没少吃它的肉。”王半仙突然叹了口气,“不过今年就不太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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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手里的肉干:“王爷爷,你这些年一直在山里吗?”
  王半仙斜睨了我一眼:“你把我当野人啦。其实我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偶尔也回村子待几天,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我点头,这就难怪了,我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够独自在山里生活长达十几年。
  “如果说当年你是为了避开‘文革’才进山,现在‘文革’早就结束了,在山里生活很辛苦,你就直接回村子里呗。为什么还要避着人,总是不回去?”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
  王半仙没回答我,只是望着猫耳山的方向呆呆出神。田大爷也说:“就是啊,王老哥,你要是回去大伙儿肯定高兴。”王半仙突然指着猫耳山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微颤,我奇怪地看向猫耳山,那里的山景很美,绚丽的色彩只是在这个季节才能看到,山顶的云彩形状奇特,很像一个倒三角形的蘑菇。
  “怎么了?没什么不一样啊。”王半仙摇头:“那个云有问题,我曾在好多年前见过……可是,怎么可能!”
  我有些不耐烦了,王半仙这个人总是喜欢说半截子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看向田大爷,他眉头皱得死紧,显然也不明白王半仙的意思。
  田大爷道:“王老哥,你说实话,到底有啥问题,说出来我和贺子也好帮你。”
  王半仙沉思一会儿:“那好,我要到猫耳山上去看一眼,我们边走边说。”
  说着话,他就大踏步地领着我们往猫耳山里走,看他步伐矫健,真不像是一个七旬的老人。在上山的路上,王半仙和我们说起了他在山上长时间滞留的原因。
  这也要从一个故事说起。王半仙说其实在很久以前,这附近的几座山都不是现在这个名字,比如说鞍子山原名马鞍山,岩石山原名磨盘山,而猫耳山原名叫帽儿山,再加上离这里不远的一座烟筒山,它们几个以帽儿山居中,合围成一个三角形。
  这几座山占地范围很广,自然资源丰富,方圆百里的人都是靠着这几座山吃饭,自古如此。在普通百姓眼里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脉,在懂风水的人的眼里,这四座山可就更加不同寻常。
  王半仙早年曾跟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学过风水和命理,他的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在这世上真正懂风水命理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些江湖骗子。风水在古代又称堪舆,堪即是天,舆即是地,堪舆就是天地人三者和合之道。自古以来风水学一般分为三个流派:三合派、三元派和九星派。这三派各有长短,门人弟子极多,分布在中国的大江南北。
  后来经过多年发展的三个门派本应更加发扬光大,但是却因为战乱和门派内乱人才逐渐凋零,最后三派解散,个别的弟子另起门户,可是远没有当初的兴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小门户各自融合,最后划长江而分,就称为南派和北派。
  王半仙的师傅是北派的弟子,他对于世事看得很透,又不愿意为当时的军阀势力效力,所以就避世隐居,为一些普通百姓看看风水,混口饭吃。
  王半仙是他师傅在晚年收的关门弟子,他不算最有天分的,却是最勤奋的,所以他师傅很看重他,把自己毕生的本领倾囊相授。不过王半仙的师傅很快就去世了,临死的时候告诉王半仙一件事,也就是北派的一个禁忌,而这个禁忌是关于帽儿山的。
  他师傅叮嘱王半仙,无论给谁看风水,寻阴宅,千万不能在帽儿山下葬。王半仙不解,说帽儿山山势从北向南,延绵曲折,能飞能潜,山脉分脊有轮有晕,正是一条非常好的龙脉,可称之为领群龙,葬在其中的人后代可以飞黄腾达,做人上人,如今说那里不能埋人是什么道理?
  他师傅说你说得很对,这一点几乎北派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合围帽儿山的三座山分别是磨盘山、烟筒山和马鞍山,这几座山的山势分别是侧势、顺势和回势,这就在帽儿山周围形成了强龙、顺龙和贵龙,被拱在当中的帽儿山就是真龙。
  真龙是什么?那是一般人都知道的问题,古代管皇帝叫真龙天子,帽儿山是真龙龙脉所在,如果能找到真龙的龙眼,葬在里面人的后代必成真龙天子,统领一国。
  就算不从山势来看,听它们的名字也能得到一些端倪。烟筒山为长剑,磨盘山为墨砚,马鞍山为坐骑,帽儿山,顾名思义乃是人头上戴的帽子,帽子在人之上,有首领的意思。如今首领稳坐其中,周围有文有武又有坐骑,哪能不得江山。
  王半仙听完他师傅的话咂舌不已,没想到自己经常看到的山竟然来头这么大。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这里埋了人又怎样,出个真龙天子不好吗?
  他师傅叹气,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这也不仅仅说的是人。帽儿山是领群龙,它的龙脉连着几座山的地气,一旦有人葬入龙眼处,这几座山的地气就会受吸引而来,日久年深,真龙之势成形,葬在龙眼处的人就会变成一条真正的龙。变成龙不打紧,可是龙要飞天必须借助水势,这个水还不能是小溪小河,必须是很大的水才行。帽儿山一带没有大江大河,这时候龙就会利用地气聚集能量,让天空降水,降多少水就不好说了,反正这一带必然会变成一片汪洋。
  如果此事成真,方圆百里内的百姓都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那就不是百十条人命的事儿了,会演绎成一场相当大的灾难。
  北派的创始人很早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为此苦恼许久,最后为了保全一方百姓,他规定所有门下弟子寻龙点穴的时候都不能上帽儿山。
  王半仙这才知道,原来事情这么曲折。
  他师傅还说,三尺之内有芳草,五步之内有龙穴。只要认真探寻,就算不上帽儿山,也能找到很多的好穴。另外他要王半仙注意,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死人葬到帽儿山,一定要尽力阻止。如果阻止不了,就要在洪水漫山之际找一个地方把帽儿山的地气放干净,这样大雨就会停止,灾难也不会发生。
  王半仙牢牢地记住了他师傅的话,之后他师傅就去世了。
  王半仙本来很把这件事当回事,可是时间久了,什么都没发生,他就渐渐地有些淡漠了。就是嘛,北派弟子严以自律,寻龙点穴的时候不可能上帽儿山,而且帽儿山在群山之中,深山老林,普通人也不会把自家亲人葬那么远,更何况龙眼极其难寻,随便一葬不可能恰巧就葬在龙眼里。
  时间渐渐推移到1930年以后,那时候中国不太平,各方势力入侵。王半仙一直在帽儿山一带生活,没离开过,可是这一年他受人所托,不得不把一个小男孩送到黑龙江去。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十乡八村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地里庄稼也都泡在水里。王半仙突然想起他师傅临死前说的话,急忙到处打听,才知道他走后两个多月,突然天降暴雨,一连下了大半个月,所有村民都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要发大水了,都在想办法逃走。后来突然来了一群日本人,里面还带着两个抖洋食儿的(以前把日本人手底下做事的汉奸叫做抖洋食儿的)。其中一个是翻译,大家背地里叫他何抖,还有一个整天沉着脸,手里终日拿着一个罗盘,据说他姓曹,大家就都叫他曹抖。
  这些日本人来了以后,对村民表示他们是来帮助乡亲们的,小鬼子还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发放了一些物资。那个曹抖就揪着村民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他们开始每天往帽儿山、岩石山一带跑,也不知道干什么。过了五天,那个翻译官何抖突然下山把小鬼子全都叫上去了,他们在山上整整待了一天一夜,大雨突然停止,天空放晴。
  村民们都极其诧异,难道小鬼子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王半仙听说后大为吃惊,难道说帽儿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葬了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不顾连日疲惫跑到了帽儿山,站在其中,他顿时感到浑身发冷。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山势没有改变,山景依然如旧,可是其中的精髓就像是被抽光了似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气。
  王半仙咬着牙往山上走,他在山上待了几天,终于找到了帽儿山的龙眼所在。那里,果然埋着一具棺材。棺材色泽漆黑,棺身有些残破。
  出乎他意料的是,龙眼处的棺材无碑无坟,就这样暴露在天光之下。王半仙并没有打开棺材,只是用手抠了些附在棺材上的土尝了尝,由此他就已经知道埋在这儿的棺材年头不少了。
  王半仙摇头叹息,师傅啊,你终究是错了,你想让我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可是在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这具棺材就已经埋在这里了。
  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王半仙没有兴趣知道。既然地气已破,棺材中的人就不可能变成真龙,他的后代也不可能成为真龙天子。他现在只想知道日本人的目的,还有,那个曹抖到底是谁?
  王半仙连滚带爬地下了山,他现在急需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只要找到村民嘴里的曹抖,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据村民所说,他回来的前两天那些日本人刚走,再加上他在山上滞留的几天,其间已经相隔了七八天,他要如何才能找到那些人的下落?
  正在王半仙苦恼万分的时候,村里的小二狗提供了有利情报。他说他有一天在日本人的车上尿尿的时候,正好听见何抖、曹抖和一个小鬼子在说话,他听不懂小鬼子话,就听见那个何抖说下一站要到四平去,补给如何如何的。
  王半仙大喜,这下就有线索了,至于到时候如何接近曹抖,他再另想办法。王半仙简单作好准备,日夜兼程赶到四平,其间的艰苦就不必多说,等他到了四平才发现这里几乎已经成为日本人的天下。
  王半仙好不容易混进市里,看到四平如此情景他有些傻眼,不过他还算聪明,立刻就把包袱里的招牌拿出来,用一根棍子支撑起来,上书大字铁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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