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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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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笑了。”语气很烦躁。
好,好吧,又把他惹烦了。我低下头,不再吱声。
我是觉得我不说话,气氛会很压抑。一压抑,我那点可怜的羞耻心就会浮上心头。一羞耻,我会不顾善后直接跑……
其实一直说话很累的好伐,要比念着咒从一楼跑到十一楼还累。
释南带着我下楼,在一楼靠楼梯口那个单元停了下来。门半掩,里面亮着灯,他开门就进去了。
我跟在他后面进去,把门关上后一回头,见一对中年夫妻正坐在客厅里。两人中间,放着一幅遗照,上面笑的灿烂的人正是陈淼。
释南简洁的说了四个字,“陈淼父母。”
不用他说,我也看出来了。真没想到,陈淼的家人,竟然就在这栋楼里。
头发半白,带着眼镜的陈父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们迎了过来。
他看看释南,又看看我,张开嘴结巴了好一会儿,哽咽着问道,“怎么样了?”
我心中一紧,抬头看了眼释南。
那会儿我低着头,也不知最后释南几铜钱剑把陈淼抽成什么样。
释南淡然道,“它没事,我已经把它给关回到那个阵里了。”
“关回去了?”坐在沙发上的陈母‘霍’的一下起身,转身把茶几上的一个东西抱在了怀里。
我定眼细看。
是一个二十几厘米高的楼房模式,楼底,坐在一个八卦图上。
“是关回去了。”释南走过去,道,“可,你们总把它压在里面不行。这个阵只能把它困住,起不到多少净化作用。长久下去,这不是个办法。”
陈母泪眼模糊的道,“那,要怎么办?我,我就是想让小淼,能干干净净的去投胎。当初那个高人说,只要用这个阵净化小淼三年,小淼再入地府,就不会受苦。”
阵,净化?
那个八卦阵,根本就没有起到净化陈淼的作用。它在阵底,被压的喘不上气来,还有陈淼说的哭声,那哭声,几近逼疯它。
释南看着两人,从兜里拿出一颗烟点上,呼出一个烟圈后,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送它去投胎。”
“那。”陈母站起来,走到陈父的身边,“当初那个高人说小淼要化魔,要是这样入了地府,肯定要受数不清的罪。孩子他爸,咱们,咱们再试一年?反正,已经两年了,没准最后一年,就有效果了呢?咱们平时看病吃药,不是也有个累积的过程吗?”
陈父脸上露出难色,点着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后,抖着声音对释南道,“这孩子,活着时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死的又那样冤枉,我,我不想让它到了地府没有个好下场。释先生,你看,能不能想个……”
“如果你们担心的是陈淼会下地狱受苦,那大可不必。”释南道,“我既然说把它往地府送,那就是让它干干净净的去,让它能来世再投胎做人……”
“干干净净?”陈母道,“可那个高人说了,小淼……”
“你说的那个高人身价没我高,能耐,自然没有我大。”释南弯下腰,把烟头碾死在烟灰缸里,道,“当然,这还得看你们的意思。不过再有下次,你们这个价钱请不来我。”
陈父陈母互看良久。最后,陈父紧握了下陈母的手,道,“释先生,要多少钱,你开价吧,只要能让小淼不再受苦,多少我都出。”
“不用,你们给我的钱里已经包含了,明天记得把余款打齐。”释南把那个二十几厘米高的楼房模型拿在手中,道,“这个我拿走了。”
陈母连连点头,眼中闪着泪花,“那,那我们要做什么。”
“不用,余下的都交给我。”释南转身走到门口,想了下,头也不回的道,“你们女儿入了地府后,要排队等轮回。为免她在下面衣食无着,你们每逢年节时给它化着纸钱纸衣。”
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我连忙在后面跟上,回头关门时,见陈父和陈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正看着陈淼的遗相哽咽。
几步追上释南,我小声问,“然后做什么?”
化魔的鬼魂,能净化了入地府?这,可能吗?释南已经牛逼到这种程度上了?
“没什么可做了,”释南道,“回家,睡觉。”
“呃……”这就,回家睡觉了?
“奸杀,分尸,怒气冲冲回来,吃了三个活人魂。净化不了,我已经打得它魂飞魄散了。”
“呃……”也是个可怜人。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让雇主放下过往,内心平和,也是我们要做的。”
“呃……”原来还包括这个。
“你吃风撑住了,一个劲儿的打嗝?”
“没,没,绝对没有!”我哈哈一笑,“南哥真会开玩笑。”
“你不叫我哥能死吗?”
“我……”我结巴了下,道,“这么叫,不是显得对您老尊重吗?”
纪浩然不就是这么叫的?以前觉得挺狗腿的,现在觉得这么叫正合适。
所以说,我还是少根弦。纪浩然那蠢货就知道认识归认识,可应该有的距离,一定要保持。绝对不能因为对方给几分好脸子,自己就在这边儿开染房。
“你怎么不叫我大爷。”释南问道,“更尊重。”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抬头看到释南冷着一张脸时,及时收住“……释大爷好。”
释南看了我两眼,一话不说,转身就往小区外走。
我停在原地没有再跟,释南的后善完了,我的还没有。
目送他开门上车,我转身就往吴副校长家跑。
妈妈呀,和这货在一起实在是太压抑,感觉生不如死,我要睡一觉好好缓缓。
第249章一转身的功夫你就没了,我一身的眼睛都没看住。
一夜没睡,抱着十几块钱买来的破黄历,硬是照着上面浅显的风水知识把陈淼为何会进到吴副校长家给研究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他们家两年前重新装修,东西没摆对地方,煞门大开!
陈淼每到煞日衰时败刻才能短暂出了那个阵乱窜,好不容易看到一扇能进去的门,能不往里撞吗?
还好不是死门大开,不然这一家子哪是见个鬼这么简单?
解决简单,找个懂风水的,把房子里的五行重新摆弄摆弄就行。
说起来,按照释南那个接买卖做全套的理论,这个风水格局应该是我给他重新排。
可惜,姑奶奶不会!所以,只能交给懂的人去弄。
不过。我也讲道理。把吴副校长叫来,和他坐下来细聊时,我把话都说清楚了,鬼我捉了,风水我不懂,要另请。另请风水先生的钱,可以从给我的酬劳里扣。
扣完的酬劳,打到百鬼林的帐号上。他抽时间再给我补张因病休学的证明,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吴副校长听我说完,拿出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汗。结巴了半天,说想见见我抓住那只鬼。
“买东西还得见个货。”吴副校长如是说,“我花了不少钱,总得让我见见真容吧。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真抓住了?”
这回,轮到我结巴。
他是雇主。有这方面的顾虑和要求。正常。团页欢技。
可陈淼已经被释南打的魂飞魄散了,我要拿什么给他看捏?低下头想了想,我把铃铛拿出来,让孙明亮现了身,然后,给吴副校长擦了阴柳酒。
吴副校长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
我拍拍他的肩膀,把孙明亮又收回到铃铛里,告诉他鬼已收,他们一家子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每逢七夕必下雨,眼瞅着窗外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我背起包,拎着这两天来自己制造的垃圾,迅速下了楼。
只要速度够快,我能在雨落下来前到达汽车站。
扔掉垃圾。我抱着包就往附近的公交站点跑。没几步。身后传来车笛声。
我回头看了眼。
无数人在狂风中跑,不远处,一辆车闪着车灯向我开来。
距离不远,没几秒,车就开近了。副驾驶的窗户打开后,我弯下腰往里看。
释南对我摆了下手,“上来。”
我站着没动。
“别墨迹行吗?”释南瞟了我一眼,“我也回去,带你一路。”
轰隆一声炸雷,天上的乌云被劈成了两半。几片树叶随风飘摆,砸在释南的车窗上。
我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眯眼一笑,道,“南……”
释南一瞪。
“释大……”
释南二瞪。
“释,释南……”
呵,笑的好累啊。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
“嗯。”释南把视线收回去,把车子开出人行道,“叫我什么事。”
什,什么事?
我把手捂在眼上沉思。
我叫释南什么事来着?是有话说,可硬生生被他给瞪没了。
抬起头看了眼崭新的车内,我问道,“你买新车了?”
昨天晚上黑,只看到他上车了,没注意他开的不是原来那辆。
“嗯。”
我嘿嘿一笑,奉承道,“壕啊,说换车就换车。”
“那辆撞报废了。”释南轻描淡写的道,“没有修的价值,只能重新买。”
“那个,你没事吧。”
撞报废,那得多严重?这货,可不能进医院……
释南嘴角往起勾了勾,“托你福,没死。”
托,托我福?
我把头低下,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大哥,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这一句一噎,我容易消化不良!
眼睛无意识一扫,我一下子看到后座上那个楼房模型。连忙拿过来,岔开话题没话找话,“释南,这个东西,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阵?”
释南扭头瞄一眼,嗯了声,“这么布阵,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人,竟然用陈淼的尸体去压制陈淼的鬼魂。”
“有什么说法?”
我是感觉这么做阵不妥,哪有用人的尸体去做阵的。要不然因为这,我当时也不会认定陈淼是生前和人做仇,所以死后才被压在阵里。
“当然不对。我和你说过,鬼魂对自己的肉身都很重视。陈淼,当然也不例外。能布下这个阵的人,完全有能力把陈淼彻底压在阵下,不让它有丝毫跑出来的机会。可他没有,而是留下一丝披露,让陈淼每隔几天,就跑出去一次,看一次自己被吊死时的惨状。她是先被奸,再被吊死,最后分尸……”
怪不得,阵中陈淼的尸体在落下时,会呈现大卸八块的样子。
让一个人反复经历自己被杀时的情景,这,哪是净化它的怨气,分明是增加!
果真,是个邪阵!
我低下头,再去看那个模型。
模型楼房的基底是六层,和吴副校长他们家所在的那栋楼一模一样。可是在六层之上,却又凭空多出七层。没有原来的精致,一看就是后添上去的。
下面几层,还算干净。最后两层,铺满了黄色的小纸片。
我看了几眼,心中微惊,“阵里的一切,都能从这个里面显示出来?”
释南点头,“她爸妈每天都盯着这个看,眼瞅着陈淼要跑到楼顶了,就在上面加一层,挂一个写着陈淼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这个,值得研究一下,所以我把它拿了回来。”
“那,说话听得到吗?”我当时好像在里面喊来着,什么不手下留情就留个全尸什么的。要是听得到,我没脸见人了。
“说什么听不到。”释南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不过我看到你,带着几个纸人,抽疯。”
“不是抽疯。”我很正式的纠正,“是广播体操。”
“嗯。”释南点头,“像抽疯一样。”
我突然想杀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大雨天,又是高速,前后没人了吧!我把他碎尸万段再暴尸荒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可我打不过他……
要不下毒吧!听说某宝能买化学用品,往他吃的喝的里一放,保证药到祸害除。
我就拿着符在旁边等着,只要他一变鬼,不等出丫出了迷离期就把丫给打到魂飞魄散!
想想,就暗爽。
“笑什么呢?”释南问。
我轻咳两声,从美梦回归现实,“没什么,没什么。”
把模型小心放到后座上,我抱着肩膀把眼睛闭上了。
今天八方齐煞,不适合聊天。
本来是想闭上眼装睡,谁知精神一放松,意识就沉了。
迷糊中,释南轻叹一声。
我撂起眼皮用余光瞄过去,看到了他模糊的侧脸。
往窗户上靠了靠头,我再次把眼睛闭上了。
再次要睡沉时,释南道,“苏青柠,再给我工作怎么样?”
“回百鬼林?”
“回百鬼林屈你才了,是和我出去捉鬼。”
“嗯?”
“你自己捉鬼,能力有限,接买卖也不容易。而我,缺个拎包打下手的。事成后,我给你分红。”
“你这不是白送我钱吗?”他自己都捉那么多年鬼了,哪用得着我?
“不是,你现在有那个本事拿。像昨天晚上,一转身的功夫你就没了,我一身的眼睛都没看住。”释南回头看我,“怎么样,考虑下。分给你的,肯定要比你自己出去接活挣的多。”
“释南。”我八婆兮兮的问道,“你天天接活挣的钱都不少了,还开百鬼林干什么?又劳心又劳力的,还要担心工商随时来查……”
他接买卖的初衷是为了背后的眼睛,挣钱是次要目的。那开百鬼林为的什么?洗钱?
有那时间,自己舒舒服服的待着多好。
“为了当壕。”
……
大爷的,不聊了,这天没法聊了!!!
把头一扭,我再次把眼睛合上,睡觉。这次,释南没再说话。听着耳侧窗户上噼里啪啦的雨声,我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不踏实,刚闭上眼,就梦到一群猫狗向我扑过来,把我给挠成了片片儿。
自己的眼睛,被猫一爪子钩出来,掉落在旁边儿的地方,滴溜溜的滚了几圈。
梦中的视角很特殊,眼睛都掉出去了,竟然还能看到自己怎么死在猫狗口中。
心中生气又害怕,一张嘴,把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马开心的祖宗八辈都给掘出来了。
马开心说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能把你救活了。
说完,伸着舌头向我血糊糊的眼球舔了过去。
视线变黑,能看到马开心犬牙上闪着的寒光。然后,‘啪’的一声,我眼球被马开心那遭天杀的给咬爆了。
我‘啊’的一声惊叫,坐直了。汗水连连,窗没关,小风往进一溜,透心凉。
释南把手按在我肩膀上,“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释南会在身边。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和昨天的种种。
咽下口吐沫,我长呼出一口气,“梦到马开心那杀千刀的了。”小禽兽,竟然把我眼球给咬破了!
“马开心?杀千刀?”释南把落了一条小缝的窗户关上,“你没睡醒呢?”
我呵呵一笑,想和他说马开心没死。想想,算了,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再次扭头看窗外,见光明小区横在眼前。
“我睡了多久?”接开安全带,我回身把包从后面拎了过来。
释南不答反问,“考虑好没?”
“考虑什么?”猛然想起睡前释南说的话,我瞪大眼睛道,“我一直在睡觉,怎么考虑!”
“欠债还工,天经正义。”
“……”
“所以,就这么定了。”
“……”
“有意见,可以打一架,输的闭嘴。”
“……”
“考虑好吗?”
“按释大爷说的办。”
第250章能都别咳了吗,左一声右一声,和qq上线似的
我一直都觉得释南说话挺损的,可以前损,有个限度。不会让人接不上话来。现在,好吗。每句话都掐到好处的掐在命门上,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
以我自己现在的能力,自己接买卖真的很难。接到了,挣的钱也很少。
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阴阳方面的知识有限,无止真人又不时时在我身边,我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惹下大祸。
就像这次!
连无止真人都认定陈淼只不过是个平常的吊死鬼了,却没想,中间横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了!
化魔……
想想就后怕。
所以,合作,就合作吧。
我这人想的开。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坦然接受。
把话往那一撂,我背着包推开车门就往下跑。
狂风骤起,才一露头,被风卷起的树叶就劈头盖脸的打在我脸上。
释南一把拽住我包,我回头时,他把手比成六横在耳朵上,“手机号。”
“原来那个,没换。”
释南没松手。
“释大爷,手机泡水了,我还没时间去修。你再不松手,雨就掉下来了。”
释南终于松手,我‘啪’的一下把车门关上。冲着他开走的车屁股挥挥手,抱着包。缩着肩膀就往小区里跑。
两步没到。大雨瓢泼而下,地面瞬间激起雨雾,空气里全是泥土的味道。
我把包举上头顶上,压着头往小区里冲。
几步,停下,回头四下观望。
不知为何,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很心慌的感觉。
什么也没有,胡同口停着一辆车,里面全黑。我被雨淋的十分狼狈的影子,映于其上。
我狠狠拍了车门两下,车呜呜鸣响起来。
没动静,里面没有人。
现在的人,爱车超过爱生命。如果有人。车响不可能不出来。
眼睛无意识的往下一扫。车门上两道一看就是新划的划痕落入我眼中……
天上轰隆一声响雷,我被密集的雨点砸的打了个哆嗦。收回目光,我贴着墙落荒而逃!
丫的,这会儿车主要是出来了,肯定要说不清。
一跑进我所住的楼洞,我连着打了两个寒颤!
妈的,往年七夕都是小雨,今年竟然是暴雨!
跺了两下脚,我一步一哆嗦的往三楼走。翻钥匙开门,打着颤走进去,回身关门。
刚关上,我就一下子把门拉开,向门外看过去。
关门的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一张黄色的小纸片悬浮在空中……
门外什么也没有。
大雨天,空中别说纸,连灰尘颗粒都没有。
楼梯上倒是有几片纸灰,风一吹,散的无影无踪。
没睡醒,眼花了?
楼道里的窗是坏的,风一灌,我打了两个喷嚏,头差点磕到门框上。重新把门关上,我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大爷的,雨天,太阳能就是个摆设!!
不可避免的,感冒了,挺严重的,连发烧带咳嗽。
吃了药,晕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要不是邢姐敲门来问我是不是太阳能的上水阀门没关,我都得睡死过去。
抱着被子又赖了会儿床,我把泡水的手机和那只在山谷的手机找出来去了电子城。
结果可想而知。
我那花了两千块买的牌子货,因为泡水时间太久彻底报废了。
同样,找回来的那只手机,内存卡虽然还在,可因为损坏太过严重,里面的数据无法恢复。
呵呵,看我出去这一趟,不仅没找回来那句我爱你,连最后仅有的短信都丢了。
心中,满满都是失落。
没办法,手机得用,那就买吧,我记得我卡里好像还有七百来着,买个便宜的先凑合着用。
选好机型,又把卡补上,我拿着卡去刷pos机。
迷迷糊糊输完密码,我突然想起我卡上没钱了。上次是看错了,不是七百是七千,而且已经提出来还给陆明了!
现在卡里,一百块都不到……
妈的,怎么办,手机已拆封,卡都装上了,我丫拿什么给钱。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仿佛已经看到卖场服务人员揪住我不放,无数个不名人士在围观的场景。
蹭到收银台侧面,我拿起新买的手机,脑子发懵,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抖。
新补的卡里空空如也,一个号码也没有。我大脑里能想起来的,一个是陆明的,一个是释南的。
一个是我的命,一个能救我的命,所以,记的特别瓷实。
犹豫片刻,我按下十一位数字。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咬咬唇道,“江湖救急……”
“尿急?”
“去死好吗?”
“不用我救了?”
我瞬间站直,“释大爷,我买东西忘带钱了……”
收银台里,服务员敲了下玻璃,递给我一枝笔和一张小票,“小姐,一共五百八十三元,已经刷好了,请签下字。”
一个小时后,我,释南,纪浩然,坐在了电子城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
我和释南坐斜对面。
我蜷缩成一团,他后背挺的倍儿直。我浑身发冷,他脸色煞白。我泪眼朦胧,他眼圈发红。
我咳嗽一声,他咳嗽一声,我咳嗽一声,他咳嗽一声……
纪浩然坐在靠里的位置,长吁短叹的一边点菜,一边道,“能都别咳了吗,左一声右一声,和qq上线似的……先吃饭,吃完饭回去,正好吃药。”
人虽不多,菜却没少点。
可惜,我感冒,右手不便,胃口不佳。眼前的各色美食,怎么吃都是味精超标。释南和纪浩然倒是吃的很欢快,边吃边说话,聊百鬼林的种种。
我就坐在旁边,一边喝水一边静静的听。缺席太久,对他们说的话又陌生又熟悉。
百鬼林又重新装修了,大装,以前的屋子没剩下几个。而且,还有了个前台。
给百鬼林当前台,啧啧,那得有多大的胆儿?
不会也是阴阳这一行当里的吧?
我一问,纪浩然说不是。说那个前台,是释南有一次出外面接买卖带回来的。
年龄不详,籍贯不详,过往不详,性别不详。
呃,性别不详!!!!!
纪浩然点头,靠近我道,“好几个月了,我至今不知道是男是女,除了名字外,对这个人我是一无所知……”
“相貌上看不出来?”难道是妖?第二个唐念?
纪浩然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释南,“南哥可能知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浩然你想知道,可以拔了他衣服看。”释南咳的厉害,一声连着一声,他站起身道,“你们继续聊,我去买点药。”
释南走后,纪浩然往我身边儿靠了靠。没等他张嘴,我就从他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的眼睛里看出他想问什么。
所以,抢先一步说话,“分手,疗伤,已经好了,遇到了,不再联系,我很好。还有要问的吗?”
说一句,心猛揪一下。
纪浩然张了张嘴,看着我摇头,“没有了。”
释南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更加难看。聊天没再继续,我们三个结帐出了饭馆。
本来释南说他把我和纪浩然送回去再自己回去,因为我和纪浩然租的房子都在我原来的大学附近,却被纪浩然强烈阻止了。
最后,在纪浩然的坚持下,车变成纪浩然来开,人,纪浩然来送。
上车时,纪浩然对不明所已的我道,“你不知道,南哥有一次病的糊涂,把车开河里去了,人怎么爬出来的我不清楚,反正车捞上来是没样儿了……就你走没几天的事。”
释南闭着眼,没接话。
对于那时的释南,我不想去回想也不想去聊。所以抱过乖乖的女王大人,在怀里揉捏着玩儿。
一时间,车里寂静的厉害。
纪浩然长吁一声,把播放器打开放音乐。
车速不慢,在开到光明小区附近的一家银行,我让纪浩然停车。让他去送释南后,背着包来到提款机前。
我虽然病的有些糊涂,可卡里没钱,应该没记错。
为什么,我刷卡刷成功了?
插卡,输密码,我把页面调到余额。放眼一扫,心中抖了一下。
前面一个一,后面一长串数字。
我眯起有些发涩的眼睛,把手指按在屏幕上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共是,一万四千零四百七十一块三毛七。
我咬着手指,看着那一串数字轻笑出声。抽出卡离开银行后,脑子一热,拨下了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
我得好好问问陆明。是不是我把钱打过去后,他会成倍叠加再给我打回来?
如果是这样,我还捉毛鬼?
一天给陆明打十遍八遍钱不就完了,不出一年,我就能买房买车开花店,完成所有计划目标!
电话通的快,接的更快。
魂牵梦绕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小柠。”
我嗓子一梗,失声了,所有设定好的台词全都跑到外太空……
在电话里传出第二声满是疑惑的‘小柠?’时,我慌乱的按了挂机键。
我以为我能,我以为我可以。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团名住号。
掐着手机,我背着包,和只丧家之犬一样往小区里跑。
快进胡同口了,手机再次响起。
我咬着唇扫了一眼。
不是陆明的,是个陌生号。
心中百味交织,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兴庆。在那个号码再次打来时,我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清清嗓子,道,“平时不出门,不办交通险:家里没孩子,不需要教育基金:没有外国外省亲属,不需要长途增值业务……如果你不是和我说以上这些,那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须臾的沉默,熟悉的声音传来,“回头。”
我心中一紧,向后转身。
二米不到的距离,陆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着我笑道,“我不是卖保险的。”
阳光,依旧。
我看着他,压着乱颤的心肝,扯开嗓子哈哈一笑,“好久不见,我刚刚是按错号了……”
“按不按错我知道。”
知道你大爷啊,“哈哈,你随便怎么理解,我无所谓,无所谓。”
“小柠……”陆明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现在强咬牙,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哭。然后,揍你一顿!
“爸回来了。”
“什么?”心不抖了,天地无色,草木黯然。
“你没听错,”陆明轻叹一声,伸过手来,“爸回来了,你和我回家吧。”
第251章我被带走了
我有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小镇了?
五年,六年,还是七年?
我爬在车窗上往外看,看外面的车水马龙,看外面的人来人往,看外面的耀眼骄阳。
看,眼熟的街,想,过往的事。
我离开那年,派出所还是个大院。现在,已经起了非常气派的三层小楼。原来的红砖地,铺满了光可鉴人的瓷砖。
这里,我曾经来过两次。每一次,都是陆明守在门外,把我牵回去。
还有那个贸百。
曾经,小镇上唯一的一个开设精品屋的商场。不管冬夏,不论早晚,都是人满为患。
当里年纪尚小的我很认真的想,如果能在贸百里面开个小店,生活肯定能过的不错。
而现在,当初那个风光的贸百,楼体破旧,正门三个卷帘门拉下来两个。门前的街依旧人声鼎沸,却全是涌入它旁边那座更高更好的商厦的。
贸百旁边的胡同里,曾经有一家网吧。当时,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现在,递眼过去,网吧的牌子已经没了,换之,是一个浴池。牌子已经掉色,看年头,已经不短。
我把眼睛闭上,用头抵着玻璃窗。车体的震动,由额头,一直传到大脑深处。
渐渐的,额头木了,后脑木了,脑仁木了,连着,思想也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不动,车停了。
睁开眼,陆明近在眼前,他的手伸在我脑后,正要抱我。
就像以前,我在车上睡着,他抱我下去时一样。
我有些一瞬的茫然,张开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在他往起抱我时,我心蓦然一痛,猛然想起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我自己可以。”推开陆明,我从我这侧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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