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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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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动释南,也不敢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就那愣愣的,在副驾驶座上坐了近三个小时,直到天完全大亮,不远处的早餐摊开始生火做生意。

我下车,问了路后去了这个京效小县城里唯一的一家药店。

运气挺好,我跑过去的时候,药店的老板正在开门。

更好的是,老板是个老中医。

进门后,我让那个老中医帮我捏了下右手。

不重,手指骨一根也没伤着,全是皮外伤,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忍着痛涂了一层紫药水,让老中医用纱布缠上了。

然后,在这个老中医的指导下买药。

什么治感冒的,管发烧的,消炎的,消肿的,甚至还买了止内出血的。

当然,少不了消毒药水和包扎伤口的东西。

出了药店,又去早餐摊上拎了两杯豆浆后,我顶着寒风跑回到车上。

喝两口豆浆暖和暖和身子后,我开始给释南包扎伤口。

先是小心翼翼的用消毒药水把他右手上的伤口洗净,然后再轻轻的涂上一层防感染的药物,再后,就是把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上去。

说真的,昨天晚上车里的光线并不强,也没有仔细看他的伤口。

现在看,真是触目惊心。伤口最深的地方,几乎见骨。手皮翻向两边,因失血而发白的肌肉赫然入目。

昨天见他手上有伤时,我以为他手上这道伤口,是他在和鬼啊煞啊什么的战斗时无意中划破的。

其实不然。

这道伤,是他自己割的。

因为他的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疤痕,原本的手纹都看不到了。

没有人会在遇到意外时总伤一个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己。

我长叹一口气,把包好的手轻轻放回到他的腹部。

我搞不明白,释南为什么这样拼命!

几个小时前的那个鬼将军,最初根本没发现我们。那会儿,我们就算不掉头跑,只要消停的待在车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释南非不,拎着小包,和打了鸡血一样拿着命上去和它死磕!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身为阴阳先生的职责?

在我看来,根本不值得。好事能做,可前提条件,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想罢,我自嘲的一笑。

这就是英雄和狗熊的区别吧!

英雄,也就是释南,心怀大义,时刻考虑着别人。

狗熊,也就是我,苏青柠,自私自利,时刻考虑着自己。

我们俩,除了身高外,思想境界也不在一个水平面儿上。

又过了两个小时,释南从深度晕迷中转醒。只是人还是糊涂的,我和他说话,他根本不搭茬。

体温忽高忽低,手一会儿冰的刺骨,一会儿热的灼人。

我连哄带商量,把退烧药给他吃了下去。想了想,又把消炎药给他喂了下去。

想让他喝几口豆浆,他一扭脸,说什么也不张嘴了。

看着他的侧脸,我捧着豆浆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说真的,我长了这么大从没照顾过人。我自己又属于杂草型的,发烧感冒几年不遇一次,住的几次院,全都是外伤……

余下来的时间,释南像强忍着什么样的痛苦一样,时而咬牙,时而皱眉,有时,还和梦魇了一样四肢抽搐。

抽搐过后,释南会有短暂的清醒。不说话,直愣愣的看一会车窗外,然后,头一歪又迷糊了过去。

看着这样强挺的释南,我心中升起一股无名儿火!

要不是他事先说过别碰他,我真想抓过他的肩膀,使劲摇十块钱的!

咋,医院和你有杀父之仇?还是你和医院有夺母之恨?

哪儿有这么和自己过不去的!

临近中午,车窗外路车来车往,行人成群时,释南再一次把眼睛睁开了。

和上几次一样,神情愣愣的,看着前面的车窗不说话。

我侧脸看了他一会儿,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释南一把抓住,哑着嗓子道了句,“别晃,我没事了。”

然后,往椅背上一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口报没吐到头,他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像椅背上有钉子一样。

回头疑惑的看了椅背两眼,释南挑挑眉,笑了。露出牙缝里的血渍,和刚喝完人血的吸血鬼一样。

他回过头,抬手用力按了两下我的脑袋,“苏青柠,你真是我克星!”

哎呀我去,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把他手甩掉后,我对他怒视匆匆!

两年前他说我是他克星,我承认,谁让我一姨妈巾拍到他脸上让他一个劲儿的走背字。

今时今日,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他不让我碰,我没碰,不让我叫救护车,我也没叫,咋的我就又成克星了?

忍着怒火把手往他额头上一探,我消气了。

丫烧糊涂了,这脑门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释南把我手抓下去,扫到座椅中间有一兜药,拿起来翻了翻。把退烧药,消炎药吃了几粒后,把别的扔到后座上去了。

活动了两下肩膀后,把车启动了。面包车向前滑行了几米后,释南回头问道,“人怎么这么多,今天几号?”

没看手机,我告诉他今天是小年儿。那会儿我和陆明发短信来着,陆明正在和他妈包饺子呢。

现在,应该已经吃上了。

“真没事了?”我再次问。

就这么没事儿了?伤的那么重,就这么强挺过去了?

释南打了个哈欠,让汽车在人群里慢慢行驶,“没事,就是累,睡两天就好了。”

说话间,把车在一家宾馆前停住了。

宾馆旁边就是吃饭的地儿,我们先吃的饭。

释南要了碗素面。

我一直没好好休息,什么胃口也没有,就也跟着要了碗素面。

等热气腾腾的面一端上来,我傻眼了。阵司土亡。

我右手包的和棕子似的,根本不能拿筷子。用左手,夹一次,掉一次,夹一次,掉一次。

滚烫的汤汁甩在脸上,烫的我呲牙咧嘴的。

而对面的释南,左手拿着筷子,吃的正欢。

这货是左撇子?我记得他昨天晚上打鬼时,是用右手拿的铜钱剑。

释南吃的特别快,把汤喝净后,一抹嘴,说了句太困不等我了后,要了我身份证后,转身出去了。

我冲着他后背翻了个白眼,抬手叫服务员来,另要了份盖浇饭。

特别交待,拿个勺子来。

服务员走前对我笑了,“你刚刚怎么不让你男朋友喂你呢?怎么,闹脾气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抬头反驳回去。

现在这些小姑娘都咋的了?只要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就是男女朋友?

丫们脑子里装的是粉红色的泡沫吧?

服务员哦了声,一副‘我了解’的表情,“闹脾气了……”

闹你大爷闹!

懒的解释,我低下头继续和那碗面条奋斗。

等盖浇饭被端上来时,我竟然也趴在碗边上连汤带面的吃了不少。

就这么会儿,释南又进来了,往我手边放了身份证和房卡。

吃完饭后,我去前台结帐。在老板娘找零的时候,我问道,“大姐,我想去北京,要到哪里坐车?”

出门在外,嘴必须甜,哪管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看年纪要比我妈还大。

“到汽车站做公交。”老板娘是东北人,听出我口音后特别热情,“十分钟一趟,一个小时到六里桥。咋,去北京玩儿啊?”

我笑了,“到北京做火车。”

释南没晕过去前,问我有什么打算。当时他虽然没说,可听他的证据,他的行程似乎有安排。

我在北京这边儿没啥事了,就不在他身后给他添麻烦了。等他烧退了,确定他没事,我打算回去。

“车票买好了?”老板娘眼睛一亮,特别好奇的问,“提前多少天买的?有座没座?”

提前几天买的?不是到火车站买就行了吗?

老板娘哈哈一笑,把我这幼稚的想法击的粉碎!

现在正值春运,一票难求!而且春节期间火车票有个提前预售期,现在去火车站,已经买不到除夕前的火车票了。

倒是能捡漏,可机会太渺茫。再有就是找黄牛买高价票,可那票十张里有十一张假的。

我听愣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了解到何为春运!

好,好吧!第一次出远门儿,不了解时下的行情。

我把零钱揣兜里,出门,左拐,进了宾馆。

好在我也没什么急事儿,大不了,就在北京玩一周,等过了年再回去。

沈游这禽兽那天留给我的钱不少,我现在还没花完。

宾馆里的条件还算不错,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埋在被子里睡了个天晕地暗。

要不是手机突然响了,我怀疑我能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去。

释南的,叫我起来去吃饭。

我本来不想起的,可一想长夜慢慢,万一半夜饿醒了,肯定不好受。

于是龟速起床,龟速穿衣,龟速出门儿。

然后,被站在门口的释南直接拎着后脖领子拎出宾馆了。

寒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彻底醒了!

刚想抬头骂大爷,释南笑道,“我要去个好玩儿的地儿,你去不去?”

“什么好玩儿的地儿?”我来了兴趣。

“鬼市。”

第123章难道现在鬼结婚已经牛逼到这种程度,可以先看照

鬼市!

对于这个只听过没见过的神奇地方,我当然想亲眼去看看!

不过……

我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释南,下意识的摇头,“不去,我不去!”

大爷的,释南这货现在在我眼里有点疯。我真怕到了鬼街后,他会不要命的以一已之力单挑群鬼。

“真不去?”释南又问了遍。

我把嘴抿紧了。

好奇心谁都有,可这好奇心,得建立在有十成十把握,不会出事儿的基础上。

“不去算了。”释南一甩刘海,率先进了旁边的饭馆,“我以为你会感兴趣呢。”

我真想对着他大喊,我是感兴趣,可前提条件是你不发疯!

不然,我真怕有命去,没命回。

释南依旧吃面。

说真的,我也想吃点不油腻,好往嗓子眼里咽的。可实在是左手不给力,拿不住筷子。

释南似乎是看出我想法儿了,面端上来后挑起一筷子,对我笑道,“怎么着,喂你吃?”

“呸!”我一眼白了回去,“臭不要脸的!”

低头,漫不经心的吃饭。岛圣何号。

鬼市在哪儿呢,和阳市间的集市一样吗?

“那我可不管你了。”释南速度挺快的把面吃完,道,“今天别四处乱跑,吃完饭后就回去睡觉。我明天早上回来,然后咱们去北京。”

我一边点头一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饭。

鬼市,是和现实中的小县城重叠的,还是另有一地儿?

当初高宝阳时说时,我只着重听鬼门了,也没多问几句。

这个鬼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里面的鬼,又是个怎样的生存方式?

眼瞅着释南站起身来要走,我出声叫住了他。

鬼市,对我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释南回头,“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咬着汤勺,心中掂量良久。

说真的,我是想去。可对昨天晚上的事儿,又心有余悸……

把手搭在他手背上,我抬头问道,“你没事吧?”

伤的那么重,睡两觉就好了?

冰凉,分不清是不是还在发烧。不过看他的精神头,挺不错的。

这货,果真是属小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昨天那鬼将军那么砍他,他都没事。

其实,我也挺小强的。早上时还觉得胸腔里难受呢,现在已经一点感觉没有了。

我这儿正乱七八糟的走神呢,释南一把把我拽起来了,“墨墨迹迹,和个娘们似的!明明就想去,还在那死鸭子嘴硬!”

“唉,唉,我饭还没吃完呢!”不仅饭没吃完,嘴里还含着个勺子呢!

“一会儿请你吃香!”释南掏出五十块钱往前台上一放,拉着我就出门儿了。

壕啊!连找零都不要了!

出了饭馆,我们直接上了面包车,车子启动后,往小县城的边缘边了出去。

我看着黑漆溙的公路有点害怕,怕像昨天一样再遇到阴兵过界这种事。

不过显然,我这担心是多余了。

因为一路上车都很多,长短光不断交汇,把公路两旁照的雪亮。

身后的万家灯火慢慢变成星星点点时,我问释南去鬼市有什么事。

肯定是有事。

不然他没事儿逛鬼市,他有病啊?

释南坦然的点了点头,“打听点事儿。”

“什么事?”我问。

释南往我这瞄了眼,笑了,“小事儿。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走,别说话,用眼睛看就行了。”

我哦了声,看着手里的白瓷勺子,把话匣子给打开了。

问的,无非是关于鬼市上的一些事。

释南说,鬼市不是日日开。它就和阳间的集市一样,有个大致上赶集的日子。

而且因为所在的城市不同,这个赶集的日子也不同。

不过每逢大节,鬼市是一定开的。

小年,算是除夕前的一个顶重要的日子。所以不管是哪里的鬼市,都会开集。

释南说,鬼市是阳间集市的倒影,阳间有什么,鬼市上也有什么。

开店做买卖的,摆摊卖些小零碎的。只不过,卖的那些东西,只有鬼能享用,拿到阳世间,就是一捧纸灰。

“……鬼是由人变的,”释南最后下了总结,“所以人有什么样的习性,鬼就相应的有什么样的习性。下面的一切,都是上面的倒影。”

我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方向盘一转,面包车在一处茂密的树丛中停下了。

没有月亮,不过车灯映在雪上,把四周都照亮了。

释南下车看了会儿,摆手让我下车。把车灯关了,车锁上后,对我道,“就是前边儿了,不远,咱们走过去。”

我把羽绒服往紧裹了裹,贴在释南的身后了。

迎面刮来的寒风,作时小了不少。

天气特别冷,脚踩在深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远处的树上,不时的传来一两声的鸟鸣声。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身边的黑,带了一丝雾气。

我拉着释南的胳膊,往四周看了看。

这季节,下雾?下雪才对吧!

心中这两句话还没念到头儿呢,身边儿的雾没了。

不仅雾没了,连风都没了。而且,光线亮了起来,不像黑天,像阴天。

释南在包里摸了会儿,拿出一样的东西递给我,道,“含舌头下面,别吐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拉到手里细看,和石头似的,有点黑有点白,不过手感又不像。

糖豆?哈哈,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自己给否定了!

释南虽然有时候挺不靠谱的,可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喂我糖吃。

“……”释南沉默了下,“好东西,含着它,能遮住身上的阳气。”

“为什么不用符?”我问,“隐身符不是一样能遮住身上的阳气?”

虽然心里全是疑问,可我还是把那个石头样的东西放嘴里了。

“我操!”我睁大眼睛,转头看向释南。

冰凉!和冰一样,冻的舌头根发木!

释南自己也拿出一个,含在嘴里后,道,“隐身符本身属阳,带不进鬼市。这个东西,纯阴,鬼差发现不了。”

“鬼市里也有鬼差?”

“多新鲜!”释南回道,“你见哪个城市没有警察的?这里和阳市间一样,一模一样!”

好吧,我吸了口冷冰冰的口水,不再说话了。

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本来就费劲,更何况是这么冰的。也不知道释南是怎么做到含着这么个玩意还能吐字清晰的。

说话间,我们过了一座非常高的大门。乌黑色的石头建成,非常的雄伟。

上面的雕刻似乎也很精致,有花有草有人的。

我没看清,下意识的想回头去看。

释南一把把我拉住了,产在鬼市里,只能往前看,不能回头。不然会惹麻烦。

我问什么麻烦,释南摸摸鼻子,轻描淡写的道,“出来十几个鬼差和你好好谈谈人生,不,鬼生!”

好嘛,不就回个头吗,竟然弄这么恐怖!

过了那道大门,一条繁华的街道和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就和释南说的一样,鬼街和阳市间的街道一模一样。

靠街而立的各种门店,站在店门口拉客叫卖的店员。卖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大到家用电器,中到衣服鞋子,小到针头线脑。

可能因为今天是小年,有不少店家还打出了让利酬宾的横福。

不过最多的店,是卖水果和香的。

不管是哪一个水果店和香店里,都是鬼头攒动,争相够买。

往里走了会儿,我感觉没意思了。这和在阳世间里逛街没有什么不同吗,在阳世间逛街,我还能挑挑拣拣的买点东西呢,在这里,只能看别的鬼买。

有些后悔,不如在宾馆里睡觉了,看电视,上会儿网也比来这强。

又走了会儿,一个和别的摊位有所不同可看上去又没有什么不同的摊位,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个摊位上,卖的不是衣服电器鞋,也不是各种水果和香。

而是,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那些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少鬼挤在前面看,对着那些照片挑选。不时的,有鬼选好一张照片递给摊主。

离得远,又有鬼挡着,我没能看清那个摊主长成啥鬼样。

我拉了拉释南,木着舌头问,“死(释)南,灰(鬼)卖早(照)片,干熟(什)吗?”

“配阴婚。”

“嗯?”阴婚,这么个配法?

不是阳世间的父母给选定人选,然后两家相互交八字啊什么的吗?

难道现在鬼结婚已经牛逼到这种程度,可以先看照片来个相亲了?

“这,不是正常的配阴婚。”面对我的疑惑,释南道,“这,应该是有阴阳先生,在做有违天理的恶事?嗯,往白了说,就是把人家好姑娘好小伙的八字想法设法的拿来,然后让鬼选。选上了,他于在上面给配,配完后,那个女孩或是小伙子,这辈子都不会顺遂,甚至会陪上性命……这太有损阴德行,被鬼差发现……”

被鬼差发现如何,释南还没说出来,打后面就传来喧闹声儿了。

我们不敢回头看,可前面那些选照片的鬼们,已经撒丫子四处乱窜。

就这时,那个摊主回过头来了。

不是别人,竟然是,龚叔!

第124章何着,这个比冰还凉的东西是死人骨头!

我们看到龚叔了,龚叔一抬头,也看到我们了。

然后,一笑,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把释南的胳膊给拉紧了。

的确,熟人见面,是要打个招呼说哈喽。

可他大爷的,眼下群鬼四处逃散,鬼差的吆喝声越来越近,龚叔刚刚做的买卖,又是天理不容的恶事。

这要是被牵连进去,我和释南还能有好?

我这儿心中正衡量着呢,龚叔已经走到眼前了。他无视四周正在乱窜的鬼,对释南笑道,“小释,和小柠来狂街啊?”

多正常的问候方式!

如果这里不是鬼市!

释南也笑了,“是啊,龚叔身子骨好了?怎么有闲情逸致到集市上来摆摊了?”

多友好的回答!

如果不是前一天两个人刚用眼神厮杀过!

“出趟远门儿不容易,当然要到处走走看看。能挣几个是几个,我不像你,脑子灵活……”

龚叔从兜里掏出一根香,掐着香尾一晃,香头噌的一下红了。

我眼一顿,直了!

变戏法呢?龚叔竟然徒手把香给点着了!

想着,抬头看了眼释南。不知道这货,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本事。

应该没有吧,昨天到今天,他在车上吸了无数根烟,没有一根是不用火机点的。

龚叔把燃着的香放在鼻子下很是陶醉的嗅了两嗅后,像递烟一样递到了释南的面前,“来一口?”

释南把手往前一推,婉拒,“你知道,我是不好这口的。”

龚叔又把那根香往我面前递,释南一把拦住,笑了,“她也不好这一口。”

“小释啊,你自己不懂得享受也算了,咋还能阻止别人享受呢。”龚叔呵呵笑了,“不过算了,这种东西,你们年轻人是少沾些好。”

说完,用下巴点了点我,“能说话不?”

“惹哈,”我大着舌头道,“惹整就补惹梭哈惹。”(能啊,我咋就不能说话了。)

舌头根下太木,说到最后,口水都流下来了。

“还梭哈。”释南把我往后拉了拉,“行了,别说外语了。”

龚叔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他又吸了两口香后,眼睛往我们身后一瞟,道,“鬼差来了。”

我想回头,忍住了。释南说过,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回头,不然,要有十几个鬼差围过来和我们谈谈鬼生。

释南定力好,一动也没动,他对龚叔道,“那你还不快走?万一让鬼差发现你做鬼媒这种损阴的买卖……”

龚叔笑了,把香一晃,燃的正旺的红点没了。

他把香收好,往我们身后又看了几眼后,道,“那行,我先走了。你们小心点儿,差不多也回去吧。今天集市上可能有大事儿发生,远处都劈天雷了。”

说着,转身就走。

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指着我道,“小柠啊,下次再到鬼市玩儿,事先和叔说。叔那儿有阴柳酒,含在嘴里虽然辣,可也比含块死人骨头强!多恶心啊,是不是!”

说完,笑着往远处跑走了。

脚步轻盈,伴着远处哄轰轰的天雷声,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愣在了原地,感觉那天雷,一个接一个的劈进了我的脑子里。岛向宏技。

死,死人骨头!

他大爷的,死人骨头!!

怪不得那会我问释南时,他欲言又止的!何着,这个比冰还凉的东西是死人骨头!

我想吐,又顾忌吐了会身上的阳气爆露,被阴差给逮住。

可不吐……

他妈的,有比这玩意更恶心人的吗?

心中人神交战之际,口水,顺从嘴角流出去。

不用人说,我也知道现在我肯定和半身不遂的吴老二一样。

释南从兜里拿出块纸巾递给我,道,“擦擦,鬼可不会流口水。”

“死(释)南你大爷!”我一眼扫过去,对他怒吼道,“你居然给我含死人骨头!”

释南一扬手,一张纸巾拍在了我的脸上,“小点声,你看哪只鬼这么大声儿吵吵?洗过了,干净的……千万别吐!”

我用力甩开释南的手,用纸巾把口水擦干净,咬牙切齿的顶回去,“洗过怎么了,洗过就不是死人骨头了?”

不过,到底是没吐。可含出来的口水是怎么也不敢往肚子里咽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一想到刚刚这一道吞了那么多,我这胃里,有点闹腾。

释南还想说什么,六七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鬼差从后面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对两侧往巷子里跑的众鬼喊道,“闭市,闭市!都快回去,快回去!”

“闭市?”释南眉头一皱,自语道,“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鬼市会提前闭市……这,是真出大事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跑。

我呼吸一紧,拉着释南的手跟在了他的身后。跑了几步,我道,“咱们刚进来,往回走更快吧。”

“咱们不能回头。”

“惹知道咱们不惹回头,可惹看刚刚龚叔,明明是惹回头惹转身的,一点事儿也没惹……啊,痛……”

死人骨头硌后槽牙上了,那叫一个酸爽!

“龚叔是过阴来的,和咱们不一样。”

显然知道我不明白过阴是什么,释南长话短说的解释了遍。

过阴,就是肉体留在阳世,只有灵魂过来。这样过来,几乎和鬼无异,身上没有阳气,不用担心被鬼差发现。

不过过阴的阴阳先生,通常就是找鬼差办事的,谈不上发现不发现的。

任何事物都是有利有弊。

过阴的弊处是损命,有些阴阳先生就是会,也不会轻易用。

听完释南的话,我忍不住在心里对龚叔挑起了大拇指!

别管人家做什么样的买卖,做多少恶事。

光是敢不要命这劲头,就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

和释南手拉手往前跑了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头顶上的天空开始变色,远方乌云滚滚,不时的有天雷劈下。

四周的鬼,跑的更快了,几乎个个都是撒丫子玩命跑,店啊,摊啊,什么都不要了!

水果滚了一地,各种各样的香撒的到处都是。

释南不跑了,他停下来深喘了两口气,回头看了眼。

我愣眼,不是不能回头吗?

我狠狠拉了他一把,让他看前面。

我们前面不足百为的地方,两个往前跑着的鬼差已经回头了!

精亮的眼睛一扫,就锁在了我和释南身上。

“你别说话,跟我后边。”释南叮嘱了句后,让我跟在他身后,向那两个一年老一年少的鬼差迎过去了。

没等那两个鬼差说话,释南先搭话了。一张嘴,叫了声同僚,然后,报上了自己的籍贯和姓名。

年轻的鬼差脸上神情有些紧张,听完释南的话后,拿眼睛上下打量。

当然,少不了打量我。

那个年老的鬼差则是哈哈一笑,对释南一抱拳,叫了声同僚。

让那个年轻的鬼差继续去通知众鬼关闭鬼市后,他对释南问道,“同僚,你可是在千里之外挂的名儿,怎么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儿上来了。”

多谦虚,京城根儿下,还穷乡僻壤的地界。这要是穷乡僻壤的地儿,那全国还有富地儿吗?

当时我是什么不懂,只当这鬼差是在自谦。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鬼差所言不假。

和我们那边儿的鬼市来比,这里,还真得用‘穷乡僻壤’四个字来形容!

为什么?

穷啊!

前面说过了,阴间,和阳世是一样一样的,阳世有什么,阴间,同样有什么。

只不过,是倒着来的。

北京做为祖国的心脏,人均文化水平高,信鬼神的少。再加上环境管理力度强,提倡文明祭祀,杜绝烧纸钱这种迷信活动,直接导致了这里阴间的gdp极其低下。

相反,那些阳世间的真正穷乡僻壤就没有这些那些的顾虑。

乡亲们逢年过节该烧纸烧纸,该祭祀祭祀,自己再穷,也没让先人少了钱花。

鬼的兜里有钱了,当地的gdp自然就上去了。

可怜京都边儿上的鬼差,同样是公务员,没多少油水不说,还要操多于八倍儿的心,不敢疏忽大意一点儿。

不然来个万鬼大闹京都……

后果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这心里正吐槽呢,那边儿释南已经搭上话了,“找只鬼。”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香,一震手腕,点着了。递给那个鬼差后,道,“受他家人所托,所以……”

鬼差欣然受香,拿过去吸了口后,问道,“姓名,籍贯,什么时候归的阴?报一报,要是时间不长,我能有些印象……”

释南笑了,再次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张纸。

在手里轻甩了一下,‘噗’的一声,纸着了。

烧着的纸没化灰。

几乎是这边刚烧完,鬼差的手里,就出现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纸。

鬼差往那张纸上描了两眼后,摇了摇头,“快三十年了?年头儿有些久了……你确定那只鬼,是在这个地界上归的阴吗?”

释南抓着我的手握的有点紧,不过神色却如常,他浅笑道,“只听它家人说,他二十几年前到这里来了。一来,就再没有回去……”

“这……”鬼差一边闻着香,一边拿眼睛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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