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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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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护身符,常老四和无止真人也算是我的护身符了。虽然他们两个不时常现身让别人看到,可就在我身边。

那只黄皮子却不是,他是从外面飞来的。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通孙明亮昨天种种不合理的举动了。

他不是打不过柳叶青,可在最开始,却是又认错又求饶,宁愿被柳叶青打得鼻青脸肿。而且,柳叶青没说什么,他就把阴柳钉和那两张能炼鬼婴的符咒给交出来了。

他既然这么怂,那刚开始时为什么要偷?

前前后后的行为,根本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苦肉计,是在给别人拖延时间。

闫叔说过,用引路符找人,前提条件是那个人离开最后驻留地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我们昨天找到孙明亮的时候,已经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只要孙明亮再拖延我们一会儿,就算柳叶青能再做一张引路符,也没有找到林瑶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心里有些发凉,“想炼鬼婴的,不是孙明亮。而是孙明亮身后的那个高人?”

释楠点点头,手里的打火机,打开,关上。关上,又打开。

我用手捂住了脸。

如果是这样,别说昨天柳叶青想废了孙明亮,就是真杀了,又能怎么样?

腿上有只婴灵的林瑶到手了,两张可以炼制鬼婴的符咒到手了。那个在孙明亮身后的高人,随时都可以炼婴。坑岁叉巴。

“那个人,只是要林瑶腿上那只婴灵是不是?”我抬着,满心期望的问释楠,“他把婴灵从林瑶的腿上弄下去后,会把林瑶放了吧。林瑶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又没什么用……”

怎么说也是个高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得了,根本没有必要滥杀无辜。

“苏青柠,你现在是在让一个恶贯满盈,为达自己目的不惜违背天理循环,炼制鬼婴的人,心存善意?”释楠眯起眼睛,用下巴点了点我,“来,你和我说说你这两年来的心路历程。让我知道知道你是咋保持这份‘天真无邪’的?你这是光长岁数不长心啊,咋脑仁还是没有一个核桃大?”

“释楠你大爷!”我大声吼回去,“你一天不损我就不舒服是不是?你丫脑仁才没有核桃大!还钱,”我对释楠伸过手去,“还钱,还眼泪,还保管费!”

麻痹的,我脑子真被驴给踢了。居然给他买纸烧,哭的和个孙子似的,还把他那些破烂当成宝贝在身边带了两年!

左手伸的太过,牵动的右肩膀狠狠痛了一下。我垂下头,把嘴唇咬住了。

释南大声喊道,“你丫别动了,本来是轻微骨折,再让你丫动成重度骨折真残废了。到时你二蛋哥这优质股不要你了,看你咋办!”

我低着头没理他。

释南走过来按了下床铃,“护士,患者痛的呜呜哭,叫你们大夫过来看一下。”

“你丫才呜呜哭。”

“你丫闭嘴!”

“我是患者。”

“钱我花的!”

好,好吧,我闭嘴。

花钱的是大爷,欠钱的是三孙子。

床头的小喇叭里,护士弱弱的问了句,“还,还过去吗?”

“过来!”释楠把灯按灭,结束了谈话。

三分钟后,我主治大夫进来了。隔着病号服按了按我肩膀,说没错位,叮嘱我别再乱动后,走人了。

气氛,变得沉默。

释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想的是我要咋还释楠钱。

昨天晚上住院手续都是他办的,也不知道他交了多少押金。那会儿警察来做笔录时,护士倒是把这一天的医药费用单给送过来了。

不过我没看到,被陆明给收起来了。一会儿我得和陆明要来看看,大约估摸下,然后好想办法筹钱。

吃人嘴短花人手短,不然和他吵架都没底气。

我这正想着陆明呢,陆明开门儿进来了,手里拎着几个盒饭和一个保温饭盒。

看到释楠,笑了,“我们以为你走了呢,吃没吃饭呢?我买的不少,一起吃些?”

释楠把打火机放到兜里,说了句不用了,转过头来对着我,“天越来越晚,咱们长话短说。”

我点头,嗯了声。

“你一直担心你同学,那我就明告诉你,如果她腿上的婴灵真被用来炼鬼婴,那她必死无疑。”

“为什么?”炼鬼婴,主体是婴灵,和林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必死无疑?

释楠道,“因为用来炼鬼婴的婴灵,要先养。用血亲的血来养。你同学,是那只婴灵的亲生母亲,是最近的血亲。如果那个人想炼鬼婴,会先让那只婴灵把你同学的血喝净……”

我打了个寒颤,脸变白了,让孩子去喝母亲的血,这太没人性了!

“不仅如此。”释楠继续说道,“光是母亲一个人的血,不足矣把鬼婴养成。它还会喝其他和它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血……所以想知道你同学死没死就简单了,你看你同学的家人,有没有人死于非命……”

“释楠,你能在林瑶被害前把林瑶找到吧?”

下午我们报完警后,警察已经通知林瑶的父母了。那会儿没听出林家有人出事的意思,也就是说,林瑶现在还活着。

释楠在我认识的人里,捉鬼的本事是no。1,我觉得他肯定有办法把林瑶找到。

释楠摸了摸鼻子,没答反问,“我为什么去找她?”

我愣了下,回答道,“一条人命啊!你身为阴阳先生,难道不应该除魔卫道?”

“和你明说吧。”释楠恢复了无喜无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希望鬼婴被炼成。在以后的四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不会出手干预这件事。”

第91章你是苏青柠,不是救世主

我气笑了,对释南问道,“你希望鬼婴被炼成,而且不会干预这件事儿。那这一天你一遍又一遍的和我分析这分析那,是干什么呢?逗我玩儿还是给你自己找存在感?”

释楠回身把放在窗台上的手套戴上,目光冰凉的对我说,“我是想让你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要想活命,就别插手。记住,你只是苏青柠,不是救世主。”

说罢,拍了拍陆明的肩膀,“看住你女朋友,如果看不住,打这个电话,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嗯,死后的……”

扔下一张黑色名片后,释南开门走了。

陆明听完释楠那种会被人骂祖宗的话后还挺淡定,坐到我身边后,问,“怎么,你朋友不肯帮忙?”

我没说话,气呼呼的一把抢过名片,看也没看就用牙齿撕的粉碎。

大爷的,会捉鬼了不起啊,有点本事了不起啊!地球没了你释楠还不转了呢!

我就不信,闫叔和警方加起来,比不过你丫一个释南!

可惜,事实证明,我再次高估了天朝警察的办案能力。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案情没有丝毫进展。

去四合院里取证了,也去十里亭那个城中村排查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消息。

不仅如此,还把柳叶青的行动给控制起来了。

理由是,既然他知道孙明亮偷了闫叔的宝贝,那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闫叔然后报警处理。而不是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四合院里和孙明亮理论。

警方怀疑,柳叶青去四合院的目的不是要回闫叔的东西,而是和孙明亮分脏。最后在分脏不均的情况下,两人才大打出手。

按照这个理论去想,那孙明亮绑架林瑶,柳叶青就算不是掺与者,也是事先知情者……

这神逻辑一出,我是他妈的彻底服了!要不是过来传话的纪浩然让我别冲动,我真想去派出所指着那些警察的鼻子问问,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吃屎的,是不是吃屎的?狗吃屎还能看家护院呢,天朝老百姓花那么多钱,就养了你们这群连狗都不如的废物?

后来我知道了,警察也挺委屈的。

他们要是真认定柳叶青和这事儿有关,就直接把他收局子里去了。这么做,完全是上面领导施压,让尽快给出个结果来。

而这个让他们领导施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瑶那个爱到连自我都没有了的男朋友…………陈冬俊。

有钱!来看我时,又是果篮又是鲜花的。

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中听了。一见面,直接扔过来三个问题来。

一,为什么我在发现林瑶被陌生男人带走时,不马上报警。

二,我被打伤后,为什么没有在拨打120的同时,拨打110。

三,我进医院醒来后,为什么没有向医院护士说明情况后寻求帮助报警。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说我不确定那个陌生男人是不是和林瑶熟悉,所以犹豫了。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说是我伤后慌乱,一心求活,没有考虑到那方面。第三个,真的是让我无言以对。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在同学被绑走自己被打成重伤的情况下,肯定是第一时间向警察报案。

而我,居然什么也没做。

最后,陈冬俊对我说道,“虽然你是为了小瑶而受的伤,可我真没办法对你说谢谢。”坑序协划。

然后,走了。

相比陈冬俊,林瑶爸妈对我的态度要好很多,林妈妈还亲手熬了骨头汤送到医院来给我喝。

就是林瑶的三姨看到我时总耷拉着脸。

她总觉得我没有尽力救林瑶,因为我和林瑶以前的关系并不好。

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他们是不是都活的好好儿的。

只要他们活着,就证明林瑶还活着。如果他们有人出了事,那林瑶也就……

我已经做好打算了,如果林瑶真被害死了,那我一定请笔仙把她给请回来,问问她那个所谓高人的落脚处,让警察过去一窝端了去。

呀呀个呸的!

别说炼成鬼婴最早要四个月后,就算他现在炼成了又咋的?一个枪子飞过去,直接结束了他那操蛋的一生。

住院第八天,我开始张罗着出院。

我只是轻微骨裂,要不是被送进医院那天吐血,早就回家养着去了。

大夫来查房时,我问了他意见。他说下午再做个检查,如果没有问题,明天早上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到时,去住院处把费用结算一下,把剩下的押金退回来就成了。

大夫走后,我两腿一盘,坐在床上看窗户发呆。前一天,气温骤降,窗户上结了大片的窗花。

可惜我没心情欣赏,我正在犯愁。

那天释楠这壕往那儿住院处压了一万块的押金!

丫的,这货啥时候这么有钱了?不会是晚上带鬼去拦路打劫了吧!

这七八天的治疗费,药费,护理费加起来不算太离谱,有三千多吧。放别人身上不算事儿,可放在我身上,却压的脊梁都挺不起来。

我和陆明都没钱。

陆明他妈怕陆明把钱给我花,给生活费时恨不得精细到每顿饭!要不是陆明还有奖学金归自己支配,我上大学的学费很成问题。

我背着陆明打了份儿零工,本来是想着减轻一些陆明的负担。

现在这么一折腾,那份儿零工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实在不行,也只有和王子蓉和张玉欣张张嘴,过后慢慢还呗。

我人穷志气高,宁愿欠别人,也绝对不欠释楠!

心里正较着劲儿呢,身后的门开了。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头也不回的问道,“今天怎么过来的这么早?翘课了?”

陆明天一亮就赶回学校去上课了,王子蓉或是张玉欣中的一个,要中午时才会来给我送饭。现在,才九点刚过。

听到关门声儿,我把头扭了回去。

不是王子蓉或是张玉欣,而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岁,长的粉雕玉琢,分不清男女的小孩儿。

这会儿,那个小孩儿正紧紧靠着关死的门,面露惊恐的看着我。

我刚想说话,小孩儿把粉嫩嫩的手指坚在嘴前,对我轻轻嘘了声。

我笑了,小声儿问道,“小朋友,你怎么跑到姐姐病房来啦?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儿没回答我的话,踮起脚尖把门上锁后,回过头来开始四处寻找。

我正奇怪着呢,他一下子跑到床头柜前,把我手机拿了起来。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带祈求的问了句,“阿姨,能借我用用你手机吗?”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我有那么老吗?可面对这么是可爱的小孩儿,我也发不出脾气,于是露出大灰狼一样的笑,说道,“你叫声姐姐,姐姐就借给你用哦。”

“谢谢阿姨!”小孩儿一点头,转身就跑到门口去了。

哎呀我去,小兔崽子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孩儿专心摆弄手机,根本就不理会我。我心中暗道,丫的,你一会儿可千万别求我帮你解锁,不然……

小孩儿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儿,半分钟左右后,表情凝重的问道,“是,是沈游吗……我,”小孩儿用手捂住了嘴,小声道,“我是小落,小落,我是小落,我……”

我笑了,这小屁孩儿给谁打电话呢,一副神秘的样子。

突然,小落拿着手机蹲下了,再抬头,眼睛有点红。他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指了指床上的笔记本电脑,问我,“姐姐,我能用下电脑吗?”

我挑挑眉,这小嘴,变的挺快。

知道手机现在算小物件儿,碰了就碰了,我不会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电脑是大物件,硬来我肯定不干。

这哪是个孩子,这分明是个人精!

电脑是王子蓉从家里拿来给我解闷的,我平时也就看个电影上个qq。

想不借,可看这孩子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全是祈求……

于是我问,“小朋友,你用电脑干什么啊?姐姐帮你弄好不好?”

小落摇摇头,回身搬了个椅子,站到上面后,自己拿着鼠标流利的操作电脑。

看来,家里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正这会儿,我病房的门被敲响了。门把手被拧了几下,有人在外面大叫道,“里面有人吗?请问下,你看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了吗?”

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儿呢,没想到是个小男生。想也没想的,我喊了回去,“在我这里呢,可他把门给锁上了,你让护士来开一下吧。”

不一会儿,护士把门打开了。一个长的特别漂亮的女人走进来,一把把小落给搂到了怀里,“你可吓死妈妈了,你怎么能乱跑呢?”

说完,抬头对我歉意的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我儿子怕打针,刚才趁护士拿药的功夫儿,跑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小时候也特别怕打针,”我笑了,对小落道,“有病了要打针哦,不然病怎么会好呢。”

小落往那女人的脖子上一搂,脸上已经没了哭相。他回头甜甜的对我问道,“姐姐,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我摇摇头,“姐姐明天就出院了,不过如果你喜欢和姐姐玩儿,姐姐可以来医院看你。”

小落没排斥,说明这个女人是亲妈,我也就放心了。

小落懂事的和我挥手再见后,护士带着那母子两离开了,还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

就这么会儿,我手机响了,生号。

我一接起来,对面就是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管你是谁,可你要是再敢装成一个死人给我老公打电脑,我就,我就……杀了你!”

说完,挂了。

哎呀我去,这是哪个疯子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还杀了我,口气不小,吹牛x长大的吧!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就这会儿,门再次被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纪浩然。

纪浩然身上带着一股冷风,跑到我跟前儿气喘吁吁的道,“苏青柠,找到林瑶了。闫叔就在楼下车里等你,你快点换衣服和我走。”

第92章这位小姑娘,咱们是不是旧相识

我上次见闫叔时,闫叔躺在床上,形同朽木。那精神和模样,简直让人以为他马上就会翘辫子花阴钱。

而现在,闫叔正端坐在副驾驶座上。花白的头发梳的流光水滑,穿了身浅灰色的中山装,样式虽老,却干净笔挺。精神抖擞的,就是脸色还有些发暗。

我狐疑。

老爷子这是回光返照?还是遇到神仙吹口仙气儿把命给吹回来了?这副打扮,怎么像要去喝喜酒呢?

闫叔回头看了我一眼,挑起嘴角微微一笑,“小苏,伤好的怎么样了?”

我动了动右肩,告诉他没啥大事儿了,打算明天出院。

闫叔嗯了声,“既然没啥大事儿,那就和我去一趟吧。”

我正有这个打算,不然,也不会纪浩然一说,我立马就换下病号服偷溜出来了。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这林瑶,到底是咋找到的。

人,没事儿吧。

纪浩然把车开出医院后,拿出一只钢笔放在了车窗前。

我忍不住嘴贱损了他一句,“纪浩然,你今个儿不拿小本子记素材了啊?”

纪浩然‘切’了一句,“我哪儿有手啊?今个儿我是司机,你们聊,我听着呢。就咱这脑袋,保证把你们说的话记的一字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暗道他吹牛逼。然后,把视线再次落在闫叔身上,我那两问题,他还没回答我。

闫叔沉默的挺久,过了好一会儿,看着车前的景物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句,“我这一辈子啊,就收了两个徒弟。其实这是往外道了说,要是拍拍良心,我可是把他们都当成自己儿子来看待的。没想到啊……”

我知道闫叔在想孙明亮,就劝了句,“闫叔,人这道儿都是自己走的。他非要往邪路上走,你也没招不是?好在还有柳二哥。柳二哥为人正直,肯定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来儿……”

闫叔点了点头,连称了两声是,然后,又自言自语的道了句,“以前出去干活,肯定要带着他们俩其中的一个。今个儿,一个都不在我身边儿,我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大咧咧的一笑,“闫叔,您看,这不我和小纪都在你身边儿呢吗?虽然不是您徒弟吧,可在岁数儿上论都是您晚辈……”

闫叔呵呵笑了两声儿,没有接我这话茬儿。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纪浩然空出一只手拿起钢笔看了看,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对闫叔道,“闫叔,刚刚小苏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累了?要不您先睡会儿?”

闫叔长长哦了声,回头问我,“你刚刚问什么来着?”明显的心不在焉。

“林瑶还活着吗?是怎么找到的?”纪浩然替我回答。

闫叔坐直身子,笑了,“活着呢活着呢。咱们这会儿去,就是接她回来。怎么找到的啊?是那个把林瑶带走的人给我来的消息……”

“嗯?”我纳闷,“那个人给你打的电话?”这唱的是哪一出?

“啊!二小子这两天不方便,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你说。”闫叔以为我不知道孙明亮背后还有别人,和我解释道,“这想炼鬼婴的不是明亮,而是另有其人。是那个真正想炼鬼婴的人,给我带的消息。说这鬼婴他不炼了,让咱们过去把林瑶给接回来。”

我往椅子上一靠,更加想不明白了。

费那么多的事,把林瑶给抓走了,咋说不炼就不炼了?难道是警察满城的找给那个人造成心理压力了?

不至于吧!都有胆儿逆天而行炼鬼婴了,还怕几个警察了?

再有,那个人要是想放了林瑶,直接放了不就行了?干吗还往回传个信儿,让闫叔过去接?

想着想着,我对闫叔道,“闫叔,我咋觉得这事儿不对。不会是里面有什么猫腻吧?”

林瑶的生死固然重要,可也不能眼瞅着是个陷阱硬着头皮往下跳!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儿。”闫叔往椅子上一靠,“我眯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接下来,一路无话。纪浩然开着车左拐右拐,厉时近一个小时后,来到了十里亭。

没错,就是我和柳叶青被揍的半死的那个十里亭。

不过车没往十里亭里面开,而是开向了相反的方向。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在一处正开发着的新楼盘前停下了。

放眼望去,除了近处一个正在冒着烟的三间平房外,就是耸立在严寒之中,装了窗户还没交付使用的无数栋高楼。

我们车一停下,那平房里就出来了一个老大爷。身上穿着羊皮袄,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茶缸子,扯嗓子吼道,“看房啊?”

纪浩然打开车门出去,说,“看房,二十号楼在哪儿啊?”

“往里面走,右拐。”那老大爷一边滋流滋流喝热水,一边把手指向了身后,“看到一个修了一半的小花坛,再走几步就到了。”

说着拽了拽身上的羊皮大衣,又吼了句,“小伙子有出息,这么年轻就买房了,天太冷,我就不跟着你们进去了。”

说完转身回屋儿了。

打更的不是卖房的,对他们来说只要楼不让人拔了,里面的砖头瓦块儿不少,别的事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纪浩然笑了两声,转身儿坐回到车里,把车开进去了。看着楼号开过几栋楼,闫叔让纪浩然把车停下,叫我下了车。

寒风一吹,我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然后,才意识到闫叔今天穿的是有多薄。

就这么一层中山装,还不得把骨头给冻酥了?

闫叔却说没事儿,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单肩包挎在肩上,对纪浩然道,“小纪,你就不要跟我们进去了。在这儿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纪浩然刚开始不干,可一见闫叔把脸给板起来了,也就同意了。他下车,拍了拍我肩膀,道,“闫叔身体还没好,你一会儿……”

纪浩然的话没说完,闫叔已是一转身,顺着雪路走进去了。楼与楼之间风烈,闫叔梳的整齐的头发被吹的凌乱。

我看着闫叔的背景,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纪浩然把他的羽绒服脱下来塞我怀里,“快去快去。”

我连忙追了上去,用左手把羽绒服披到了闫叔的肩膀上。

闫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边把新雪踩的咯吱做响,一边儿道,“……百人煞出没那天晚上,我强拉着你去楼顶收煞,你一定在心里把我这棵老帮菜给骂惨了吧?”

我低下头,摸摸鼻子没有说话。岂止是骂惨了,我在心里都把他祖坟给掘出来了!

闫叔笑笑,主动把这事儿解释了。

那天他看到我一个人能让两只鬼对我服服帖帖的,就觉得我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不愿意去收煞,是贪生怕死,淡漠人命。

老爷子一辈子耿直,最是看不上这种遇事儿避事儿的人。所以不顾我愿不愿意,强行给拉去了。

我心里暗道,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哪有本事收服两鬼,这完全是高宝阳和孙思纤这两货太胆小,被我几句慌话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都过去了,我当时是气,过后也就忘了。只是,这老爷子咋突然间想起提这事儿?

“那天要不是有高人出手收了百人煞,你已经被我害死了。”闫叔又是一笑,“不和你说说,我这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说话间,二十号楼到了。老爷子却没停,百是走到了二十号楼后面的十八号楼前。

老爷子停下脚步往上看,看了会儿,领着我往大敞着的楼道门里走。一进去,耳边轰轰的风声立马就停了。

高层,电梯还没交付使用。我和闫叔从楼道里往上爬,爬到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的缓阶上时,闫叔回过头郑重的对我道,“小苏,一会儿看到你同学,你马上带她走。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回头,知道了吗?”

我心中一紧,有点莫名的发慌。

“听叔的话,下了楼,直接回车上,让小纪送你同学去医院。”

“闫叔,你呢……”

“我?”闫叔继续往楼上走,“你别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楼道门一推,四楼展现在眼前。不用找,三扇门中有一扇是开着的。

没有楼道里冷,有些温度的走廊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肉香。

闫叔把羽绒服脱下来交给我,整理了下中山装后,把后背挺得笔直,向那扇大敞的门走了过去。

我提着心,抱紧羽绒服,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一走近那扇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那股肉香,更浓了。

没有敲门,我和闫叔直接走了进去。

毛坯房,啥也没有。

客厅没人,地中间摆着一只煤气罐。煤气罐上面做着一锅沸腾着的水,肉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我往左边的房间里扫了眼,一双腿正横在门口。从鞋上来看,那个人应该是孙明亮。

我刚想往那边儿走,一个人从右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连忙收回迈出去的脚,站在了闫叔的身边儿。定眼一看那个走出来的人,心中作时警铃大作!阵广岛号。

我操,这个人,就是他妈的在焚尸炉里烧上百八回,我也认得出!

他就是那个死变态龚叔!

龚叔呵呵一笑,看着闫叔道,“没想到老哥儿真的来了,真是让龚某心中敬佩。”说罢,目光一斜,看向我,然后笑了,“这个小姑娘,咱们是不是旧相识啊?”

第93章快走快走第,我不做失信之人

我一直觉得天朝的法律不健全,又或是说,漏洞太多。

真的。

他大爷的我就是搞不明白,像龚叔这种从心理到生理都变态的人,为什么就能活到现在!

他杀人了,是吧,别管死的是不是释楠,他是不是都应该一命抵一命,不一命抵多命?

凭什么,一张鉴定他为精神病的a4纸,轻而易举的就让他逃脱了应有的刑事处罚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咋的,精神病人是妈生爹养的,普通人就活该成为他犯病时被伤害的对像?阵广肠巴。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更更更气人的是,居然他妈的还让他给逃出来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对我上下打量的龚叔,要不是打不过他,我非拿根棍子戳死他!

妥妥的,然后把他放到楼顶上面去晒尸!

再往那儿放两条吃肉的大狼狗,用困鬼符把他的灵魂困在一边儿,让他好好体会体会,亲眼看着自己尸体被撕成一块一块是什么样的感觉!

闫叔侧侧身子,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用和老友见面时那样亲切的语气和龚叔说,“认错人了,她是那个女孩儿的同学。一会儿她把那个女孩带走,咱们再细聊咱们的事儿。”

龚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说了句不急,转身走到了烧开的锅前。

一掀锅盖,一股雾气腾空而起。他拿起筷子扒拉了两下,扎起一块肥嘟嘟的肉放到了碗里。

呼着气咬了一口,油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道了句真香,他把碗递往闫叔面前递了递,“怎么样,老哥儿,吃口不?要是知道你真来,我就让你捎瓶酒上来了。这天儿真是太冷了,不喝酒暖和不过来。”

闫叔死死盯着那块肉,背在身后的手抖了几抖。半天,才声音干涩的道,“这,明亮?”

我一愣,那肉……

“不是,不是。”龚叔连连摇头,笑了,“我不好那口儿。你徒弟在那儿,你看,就在那儿……”

咬了一口肉,把手指向了左边的房间。

闫叔握紧拳,转身往左边的房间走。我用余光扫了眼吃肉吃的正乐呵的龚叔,跟在了后面。

孙明亮已死。

尸体仰躺在地上,赤裸着上身,身下是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脖子和肚子上的肉已经没了,隐约能看皑皑白骨。

而在孙明亮尸体不远的地方,林瑶正靠着墙坐着。她双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尖刀,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

闫叔脸色变得难看,身子,肉眼可见的晃了几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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