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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怪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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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儿,浑身凉丝丝的,同时有从阿成眼里看到一抹不愿意看见的凶光。
  “阿班是怎么出的车祸?”
  阿成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继续讲述
  小燕死了,她的父母后悔不迭,早知道就答应他们俩的婚事了,也不至于女儿从家里逃脱出来出车祸死在外面。
  因为小燕的遗体被碾压成肉饼,交警都看不出其中端倪,阿班无事一身轻。
  在殡仪馆小燕火化时,他挤出两滴眼泪,在她父母面前信誓旦旦表示,在以后他会像亲生儿子那样照顾他们俩老。
  小燕父母拒绝了阿班的好意。
  阿班照样在外面打工,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但是心中有鬼的他,屡屡经过小燕被碾压成为肉饼的地段,还是心惊肉跳,虚火得很。
  一天他经过那段路时,忽然听见有人喊:“阿班。”邪门的是,他没有看见人,再仔细回想喊的声音,越想越像是小燕的声音。
  阿班害怕了,猛踩油门想冲过那段路,就在这时前面一抹身影一晃,他大吃一惊,急忙紧急刹车摩托车侧翻,压住了他一条腿。
  阿班腿瘸了,不能再继续出远门打工,只能在附近找些不打紧的活路做。
  他总是觉得小燕阴魂不散就在身边,睡觉时能感觉到她冰冷的呼吸,还能看见横梁上晃动小燕吐着长舌头的躯体。
  阿成的女儿喜欢那支发卡,央求叔叔给她玩。
  阿班没有结婚,阿成生了一个女儿,一直还想生一个续香火有把的儿子。
  是计划生育政策掐断了他的想法,所以阿成对这个女儿不怎么爱,看着她就心烦。
  阿成女儿在得到发卡三天后,无缘无故就昏迷不醒。
  老婆心疼女儿,就带她去医疗站看。
  医疗站的郑老师说是重感冒发高烧,打一针吃点药就没事了。
  结果打针吃药下来,女儿的病症没有减轻还加重了。
  老婆急了,就要求阿成送女儿去医院看。
  阿成本来就不喜欢女儿想要儿子,见她生病,就赌气道:“死了倒好,免得看着烦。”
  女儿的病情越来越重,阿成经不住老婆的叨念,咬咬牙拿出积蓄送女儿去县医院检查。
  这一检查下来,阿成跟老婆都呆住了。
  女儿是脑膜炎,已经没救了。
  医生说这是给耽误了,要是早一天送来就有救的。
  听完阿成讲述的故事,我浑身凉丝丝的,冥冥之中觉得一高一矮两只鬼影就在阿成身后,正深深的凝望着他。
  “嘭嘭嘭”一阵古怪的碰撞声惊得我倏然站起,疑问阿成道:“这是什么声音?”
  阿成面色剧变,蹭蹭的站起,颤抖着手指,指了指隔壁那堵墙道:“她她她她们”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尖叫,好像是杨灵儿的声音,来不及问明白阿成,我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第43章 阿秀的故事(十)
  天阴沉沉的,自从灵儿奶奶去世之后,老天就没有放晴过。
  爷爷说阴天阴气重,也是鬼魂出没的时候。
  我听见灵儿一声尖叫,急忙冲了出去,却怎么也推不开门。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的,我能听见灵儿跟矮冬瓜在大声说:“沐风,他们都是”余下就是她剧烈的咳嗽声,听见她的咳嗽声,我这才注意到,一股浓烟腾腾的从屋顶横梁空隙间钻了进来。霎时,整个屋里烟雾滚滚,我暗自一惊,难道是房子着火了?
  回身再看阿成,他不见了。
  这是一间由一扇小门隔断的小堂屋,除了这扇门,没有其他出路。
  阿成是怎么出去的?难不成他想杀人灭口,把心里恐惧的秘密告诉我,然后杀死我吗?
  我捂住口鼻冲到门口,大力拍打房门,大叫道:“灵儿,矮冬瓜你们在哪?”
  “嗨嗨!”身后一声冷笑,惊得我倏地转身,是阿成,此刻的他一张青白色的死人脸,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小燕要报仇,他跟阿班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也许小燕是因为阿班的薄情寡义,新娶了阿秀才开始实施报复的。
  那么阿班死了,阿成肯定是活不成的今天是阴天,他们一家子都出现在我们面前,其目的就是要引诱我们来这座鬼屋,杀死我们。
  “你我不怕你”
  娘的,说不怕是假的,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这会变成鬼,正诡笑诡笑的看着我。
  “不怕吗?那你双腿在抖毛线?”
  “你是死人,我是活人,才不会怕你。”我捏紧拳头,感觉得到一股股热浪袭来。
  “我死了?”阿成貌似不相信我的话,他上上下下的看自己,然后盯着我道:“都怪你,为什么要克死你爷爷,要是你爷爷不死,我们一家子就不会这样阴阳相隔,我女儿也不会死,我兄弟也不会死。”
  “你们虽然没有亲手杀害小燕,但是罪魁祸首还是你们。”我警惕的左右看看,提防有恶鬼隐藏在烟雾中偷袭我。
  阿成恼怒万分,他的面部扭曲,越发的狰狞可怖。他大叫道:“我们没有杀死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好端端的要玩自杀游戏还拖累了我的女儿,成为她的陪葬品。”
  阿成口口声声说女儿死了,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也不足为奇。
  在世间,有很多他这样的鬼魂,在死亡后被困阻在一个地方,不上不下的,很久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但是他的内心有一种恐惧感,跟活人是一样的,那就是害怕鬼。
  阿成面带恐惧,他害怕小燕来找他们报仇。
  “阿成叔,我答应要帮你的,你看看这样对我多不好。”
  阿成狞笑一声道:“你帮我,一个毛没长全的毛孩子有屁本事,别夸你几句,就飞上天了,老子刚才就是演的一出苦肉计。”
  屋里翻滚而来,熊熊燃烧的火焰,气势汹汹的要吞噬我,我毕生怕火。
  第一次是老妈救我。
  第二次是老爸被火烧死。
  这一次,是鬼魂纵火想要烧死我们三个人。
  听不到灵儿跟矮冬瓜的声音,他们俩一定是跟我一样,被困阻在另一间屋里出不去。
  可叹的是,出门时想到是摸查发卡的线索,没有带上爷爷的宝贝现在我就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还得搭上灵儿跟矮冬瓜,我自己命不好,还得连累朋友
  阿成在烟雾中诡笑的看着我。
  看着我沮丧、秃废、无力的左冲右突,木板门已经开始燃烧,噼啪的爆裂声淹没了我的求救哭喊声。
  我不想死
  迷迷糊糊中烟雾中恍如走出一浑身素黑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走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支笔,一个永远也翻不完的生死薄。
  “你是活的,他是死的,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说完这段我听不懂的话,他一闪从我意识中消失不见了。
  我悠悠的醒来,屋里没有烟雾,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依旧是那间不大的堂屋,门外有大力拍打木门传来的嘭嘭嘭声,还有杨灵儿大喊大叫的声音。
  “沐风,沐风你没事吧!”
  我艰难的爬过去,伸长胳膊也不能勾到木门。
  木门一颤,剧烈抖动,抖得尘埃纷纷扬扬落下来,木门轰然一响已经被外面的人踢开。
  接着从外面涌进来好多人,有男、有女,都是之前我打听发卡时看见的熟面孔。
  村人们奇怪我怎么拿着那支已经埋葬地下的发卡到处打听,还看见我们三去了鬼屋,这样他们就悄悄跟踪,然后找人来监视着。
  好丢人,我身为阴阳师的衣钵传人,跟杨灵儿还有矮冬瓜还是着了死鬼阿成的道,差点成为他们的陪葬品。
  大火已经扑灭,鬼屋变成一堆废墟。
  杨灵儿之后告诉我,她跟矮冬瓜出去,对阿班的屋子好奇,就蹑手蹑脚去看这一看吓得他们俩差点,魂飞魄散。
  阿班屋里横梁上悬挂着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还发臭,他们俩捂住鼻子,连连后退,却在后退时瞥看到之前看见的女孩在仰头推尸体。
  那具尸体是阿成老婆的,推动尸体的女孩就是阿成女儿。
  阿成在阿班出事后,被鬼迷,去镇上买了毒鼠强兑酒喝下,死在床上老婆发现他死了,吓得不行,不知道怎么就跑进阿班屋里悬梁自尽了。
  阿成在女儿死亡后,再也没能让老婆怀上,他假想的儿子已经送到姥姥家,其实是子虚乌有的事。
  那嘭嘭嘭的声音就是小女孩推动她母亲悬吊的双腿碰撞到墙壁发出来的声音。
  事情还没有完,我在被送到县城医院时,听到医生护士在议论另外一件事。
  被烧伤的女病人昨晚上死了,死相超难看。
  阴晴不定的天,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细雨。
  细雨如丝,像极了我现在愁闷的心情,那只发卡放在床头上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可怕没有头的垂钓人,他暗示发卡是开启秘密的钥匙,却差点害死我。
  可是黑无常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却又意味着我这次没有白来。
  冷风把窗口的窗帘吹得一下一下的掀动,皱褶中的阴影好似隐藏了无数双阴冷的眼。
  护士最后一次查看了温度表,帮我关了灯,悄然离开。
  我不喜欢这种安静,也不喜欢安静中的诡异阴森蓦然,我瞥看到对面墙壁上有一只形同手的影子在移动,移动来的位置就是我的脖子。
  慌乱中我摸索床头柜,却无意间摸到那只发卡我哆嗦着嘴唇,对那只移动来的爪子,怒吼道:“我不怕你。”那只爪子好似有所顾忌,停止不动,突然一抖,很快的动作,快得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就把我手里的发卡抢走消失不见了。


第44章 杀戮终结
  手指刺痛,我蓦然一惊,由于捏得太紧,发卡刺破了我的指肚一道白光一闪,从发卡中跳跃出一抹身影,接着我看见一女孩冲我跪伏在地。
  她泪流满面,稚嫩的声音对我说道:“谢谢沐风哥哥。”
  她不是阿成的女儿吗?我惊讶,“你是打哪来?”
  “沐风哥哥,我被阿姨禁锢在发卡里出不来,受她控制,帮她做坏事。”
  愕然呆住的我,视线看向发卡。
  这是一支看似普通的发卡,原来是恶灵用来禁锢所有因阿秀而死亡的灵体。
  小燕附在阿秀的魂魄中,冒充她肆意杀戮。
  我摊开手掌心,指肚的刺红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个点,是我鲜血释放了阿成的女儿?
  “你终于领悟了,发卡的奥妙。”声音冷冷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个冷血的黑无常。
  不对,这次出现的不止是黑无常,还有白无常。
  两个无常同时出现,他们俩想干嘛?我一哆嗦,惊觉病房里骤然变冷,墙壁结冰、如同寒冬。
  “怕冷死就赶紧把他们都释放出来,然后把发卡毁之。”
  一滴血释放一个灵体,那么禁锢在发卡里究竟有多少灵体?
  我希望看见老妈老爸,所以必须义不容辞继续释放灵体,好让黑白无常带走去地府报道。
  冷得哈气成冰的病房,我的血冒着热气滴答在发卡上,一个个灵体闪跳出来他们分别是杨二狗,阿班、阿成、癞皮三、黄三刀、还有阿秀、几个神学术士、最后是爸妈。
  看着他们一张张毫无生气的面孔,我不害怕“爸、妈”
  “沐风,以后的路还长,你要勇敢坚强的走下去。”老爸抬头,对我淡淡苦笑一下说道。
  “沐风,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嗯。”
  突然,发卡颤动,出来的灵体们都畏惧的往黑白无常身边靠。
  “快毁掉发卡。”
  是小燕?我还真的不想毁掉发卡,想跟她谈谈。
  “你疯了,赶紧毁掉发卡,她不是你要找的人。”黑无常怒吼道。
  让鬼差都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鬼差也是由人变鬼成为鬼差的,只不过能力强一点而已。”黑无常看穿我心里的疑问,冷哼一声道。
  “是我”
  发卡光洁的表面突兀出现一张血糊糊的脸,恶狠狠的声音吓我一跳,她不是小燕,是附在发卡上的恶灵。
  我果断的发力,发卡咔嚓一声变成两半就像我把附在发卡里恶灵那张脸撕裂成两半那样,她嘶吼、发出凄惨的嘶叫,最后变成一汪稀释般的血水从我手指间滴落在地。
  小燕在地摊上买了一只发卡。
  发卡不知道怎么就摆放在摊主其他发卡中。
  谁拥有这只发卡,厄运就会跟谁。发卡恶灵控制戴发卡的人,从人际关系入手,利用各种手段来杀戮掠夺人的灵魂。
  发卡的来源是一个谜,有人说附在发卡里的恶灵,就是制造发卡的人。
  她死于一场车祸,死亡时头上戴着这支发卡。
  杨灵儿跟矮冬瓜不相信我讲的,他们俩说在进病房时我好像刚刚吃了西红柿,手上还脏兮兮的有西红柿的汁。
  他们是谁?普通人,我是谁,另类人。
  如果我告诉他们看见了黑白无常,想必也不会相信的既然不相信,我就少废话,多做事。
  “嗨,沐风要不你去买一照相机,咱下一站不是要去会会那只危楼女鬼吗?咱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照相机可以拍下来的。”杨灵儿古灵精怪,脑子好使,我没有想到的她都有想到。
  “行,矮冬瓜你去买照相机,我跟灵儿在这休息一下。”
  矮冬瓜不乐意了,撅嘴、白我一眼道:“你泡妞,我跑路,唉!天生命贱,咱这一辈子注定是你李沐风的跟班。”
  太阳刺白色的光线从地平线起,一路横扫,把整个大地晒得冒烟。
  我们俩躲避在卖凉水摊的太阳伞下,等矮冬瓜过来。
  “年轻人要水吗?”一声干巴巴,嘶哑的声音从太阳伞阴影下传来,我左右看看,太阳伞下除了我跟灵儿没有别人。
  灵儿见我东张西望的以为等矮冬瓜着急了,就安慰我道:“他跑得很快的,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我皱着眉头,从太阳伞阴影下收回视线,疑惑道:“你没有听见?”
  “听见什么?”
  “有人问我们要不要买水。”
  “水?这种水有什么好喝的,糖精兑的水,不要。”
  “不是,你听没有听见有人在问。”
  “没,没有人问好吧!”
  “哦。”
  在凉水摊挨近的商店门口闪出一端瓷盆的女人,她冲我们俩一笑,把盆子里的水砰泼在滚烫的地面上。
  一股扬起的尘埃在水的压制下,逐渐淡化,一股大的水流蜿蜒缓慢的流动直至被太阳热量吸收消至殆尽最后留下一团湿的水痕。
  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水痕,我的心咯噔一跳,那水痕像极了那位深夜出现在杉树林河边的无头垂钓人。
  我往里靠了靠,不由得对商店里面那位泼水的女人产生狐疑。
  “你不想喝凉水,我去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
  “我跟你一起。”灵儿答应着,随便的挽住我的胳膊跨上商店的台阶。
  “嗨,买冰棒给我一个。”身后传来矮冬瓜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他丫的的这么热的天,愣是跑去买的照相机,搞得满头大汗红脸张飞的,头上跟冒烟那样子跑咚咚过来。
  我们是顾客,商店里的女人是老板,仅仅如此,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一人一根冰棒,甜滋滋的抿一口,倍儿爽,一股冰凉从喉咙一直滑下食道。
  走在太阳下,冰棒融化的速度超快,我们三顾不得说话,使劲的伸出舌头,各显其能尽可能的不要损失一滴冰棒的水。
  一撑伞的女人戴一墨镜,远远的看着我们三。
  还是矮冬瓜眼尖,他丫的猪八戒变的,三两口把冰棒吞进肚子里,没事做就东张西望看见了涂春兰。
  涂春兰,真实是变化太大。
  环境改变人这个说法有根有据,比如她涂春兰不仅脸蛋变漂亮了,也非常的丰满,两团浑圆的东西几乎是要撑破了衣服。
  她也看见我们,手里的伞不要了,伸开双臂直奔我而来。
  一袭白色连衣裙,就像白色的云朵在飞。蹦跳中那一对鼓鼓囊囊的东西儿跳得欢快就要蹦出来似的,她的这个火辣动作无疑吓住了我,脸上一红,连忙往旁边一闪,把最佳位置留给了矮冬瓜。
  涂春兰见我躲开,面色僵了僵,刻意错开矮冬瓜,热乎乎的拥住灵儿,问长问短的好似很久没有见面的亲姐妹。
  涂春兰火辣的身材,一旁的矮冬瓜眼睛都直了,可惜他只能吞口水的份。
  有了她的加入,我们这支不伦不类的探鬼队伍浩浩荡荡从朝危楼走去。
  危楼出现在我们眼里,却不是危楼,而是一栋已经拆迁的废墟。
  一大片废墟前有一个干枯的荷塘。
  荷塘另一端就是阿秀最后一个丈夫的工棚。
  他应该是从工棚遥望这一片废墟,看见了那只不知道是鬼还是鬼狐的东西儿,然后迷失了神智,最后惨死在工地上。


第45章 苟老实
  从县城回来,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坐在我家门口那块青石板上等我。
  他就是村里的怪老头儿,剃头匠。
  剃头匠嫣嫣的神态,闷坐在青石板上貌似等我很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一个劲的吧嗒吧嗒叶子烟。
  打小我就从奶奶口里得知剃头匠是一个古怪的怪老头。
  剃头匠的名字奇葩,叫苟老实。
  苟老实是在后来入驻怖寒镇的,初来时,打赤脚、除了一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露出黑白色瞳仁外,浑身上下跟刚刚从煤窑里出来那样黑乎乎的。
  是爷爷收留了他,并且让奶奶弄一大锅热水给他洗澡。
  苟老实脾性很倔,感激涕零爷爷的收留,却拒绝洗热水澡,执意要去河水里泡一泡。
  爷爷说不知深浅焉能活命?
  这样苟老实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我家空屋子里泡澡。
  奶奶跟爷爷一样心眼好,对苟老实的来历才不会过问,并且热心的帮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喊几个人盖了一栋简陋的茅草屋。
  爷爷那会以为苟老实只是打这路过,歇息一下也许会离开的,没想到他呆在那茅草房一呆就是几十年。
  平日里以剃头为主,在他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剃头房里,挂了一个牌匾。
  在平时牌匾是背面对外,在7月份牌匾有字的那面对外。
  爷爷说那是苟老实的规章制度,7月13无论是天王老子去找他剃头,他都不会接待。
  苟老实在后来跟爷爷混熟了,就言称自己是从庙子来的俗家弟子。
  爷爷奶奶过世苟老实没有来家里看看。
  爸爸妈妈出事,苟老实还是没有来家里看。
  按照我们小孩子的想法,苟老实就是一忘恩负义的人。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个人默默无语就那么无声的对视着。
  我心里在问现在他来干什么?
  近距离我能数得清苟老实脸上的皱纹,他皱巴巴的脸就像老树的皮脖子上,脸上皱纹的皱褶里全是汗水,不用凑近了看,晶亮晶亮的跟刚刚推了石磨使了好大的劲那样子。特别是眼角下那一颗黑痣,有点奇怪,好端端的冒出两黑,一白的毛发。
  我站在他对面,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很想很想一把扯断他黑痣上的杂毛。
  “你来干什么?”我的声音带着怒意、恨意、还有鄙夷。
  苟老实略微局促的站在那里,脸上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努力用以前那种口吻对我说道:“沐风,我来看看你。”
  听他这个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说辞,我心里一阵厌烦,一阵风似的加快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进屋然后返身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安静的坐在堂屋里。
  在堂屋一左一右挂着爷爷跟奶奶的遗像,在左右侧面挂着爸妈的遗像。
  深深沉入思念之苦中的我,不知道苟老实走没,不想过问,也懒得理会。
  黄昏来临,鸟雀归巢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一座在怖寒镇不起眼的四合院显得有几分憔悴和凄凉。
  而这略显憔悴的院子里,就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周遭死气沉沉的氛围跟四双诡异盯着我的眼睛。
  即便是自己的亲人,盯久了那遗像,也感觉不对劲
  我觉得爷爷、奶奶、还有爸妈从遗像中走了下来。
  他们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纷纷伸出手来拉我。
  “沐风,来吧,跟我们走”
  哐啷一声巨响,把我从患得患失的遗像幻象中拉回现实里。门口传来苟老实挥动巴掌拍打房门的声音,我木讷的扭头看向房门,恼怒的吼道:“死老头你想干嘛?”
  “你想知道真相吗?来河边等我。”嘶哑,也诡谲的声音不是苟老实!是谁在门口拍打?想想那个无头垂钓人,我心里就发憷,是那种来自内心的寒颤,跟刚刚产生的视觉恐惧感不一样。
  “你是谁?”门口没了声音,好似刚刚根本就没有人说话跟拍打声。我继续的迈动脚步,警惕、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头贴在门上,聆听了好一会才果断的拉开门。
  开门一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暗黑中门口一明一暗的火苗,是坐在青石板上苟老实嘴巴上的烟卷。
  我左右看看,再看向苟老实“你刚才拍打我的门?”
  苟老实貌似很无辜的样子抬头顺着我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正常不过的嗓音问道:“我没有拍打你的门,一直就坐这。”
  别看苟老实面容苍老,但是声音却是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单是听声音,不看容貌,应该不会猜测到他是这一副样儿跟实际年龄。
  要是刚才没有拍打房门跟说那番话的声音,我想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幻象迷惑住了。
  “不可能,刚才我明明听见房门拍打的声音,还有说话的人。”
  苟老实佝偻着背站起,长长的烟袋在鞋帮上磕打一下,解释道:“我一直坐这,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听见什么。”
  “你坐那干嘛呢,还不回么?”
  “保护你。”
  “噗。你保护我?”对苟老实的话只能嗤之以鼻,一个不懂得报恩的人,还谈什么保护我的话,这不是扯淡吗?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戏谑道:“你别叫苟老实了。”
  苟老实对我这话很感兴趣,居然厚起脸皮,笑嘻嘻的起来凑近问我道:“那,叫什么?”
  “叫好了。”砰!我把房门重重的关上,再也不要看家人们的遗像,冷锅冷灶也不想吃饭就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在以前,爷爷、爸爸妈妈、奶奶都在的时候,树林里的老鸹子,夜莺鸣叫对我来说就是在唱歌,听着真心的动听可是现在,听见的却似悲哀的哀叫。
  辗转难眠,真后悔没有答应矮冬瓜来家里陪我。
  努力安静下来迫使自己睡觉,鼻息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麦香,我在想一定是潘叔叔新收获的小麦还有油菜籽气息。
  苟老实走了吗?郁闷,一个苟老实突兀出现,就搞得老子睡不着觉。
  好像不光是苟老实的原因,还有肚子肚子咕咕作响,是饿了。
  不对,刚才嗅闻到的不是小麦的香味,是我慢慢起身,走到窗口,猪蹄面香的味道更浓,就好像在窗口下。
  不可能吧!窗口下是爷爷种植的万年青,还有老妈栽的虞美人。
  也不可能是邻居,我们家附近前后左右的邻居相隔都有一定距离。
  爷爷是阴阳师,自然有人避讳,不会挨着我们住的。
  那么猪蹄煮面的香味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在肚子的怂恿下,我情不自禁地走出卧室,寻找猪蹄面的气息来源。


第46章 苦斗
  我不喜欢黑暗,尽管整间房子了都塞满暖黄色的光芒,那种无法摆脱的孤寂感形同枷锁还是牢牢的套住我。
  厨房冷冷清清的,根本就没有人煮饭。
  最后笃定,猪蹄面的香味是从门缝中渗透进来的,我不受控制一步步的走向门口。香味愈浓,猛不丁拉开门,好你个老头,在我家门口用了几块鹅卵石搭了一个灶头,他正虚眼捅鹅卵石中的火苗。
  一个挂在鹅卵石灶头上的铁锅正在咕嘟咕嘟翻滚冒热气,那股香味就是从铁锅里飘溢出来的。
  我去过苟老实的窝,也知道他没有家户人家那种专门煮饭的灶头,就是三大块鹅卵石拼凑的临时灶头。
  没想到丫的把那三块焦糊的鹅卵石搬来我家门口煮饭,还煮的是我最喜欢的猪蹄面。
  隐忍着冒出口来的清口水,我故作一副无视香味扑鼻的样子,背起手走过去火苗窜动,看见火我心里发憷,心脏狂跳中不敢靠近。
  “你怎么那么嚣张,来这里煮饭吃?”
  “嗨嗨,饿了吧?来尝尝我的手艺。”苟老实不但不生气,还笑嘻嘻的扬起下巴对我招呼,并且用一双黑乎乎看似很脏的木筷从铁锅里夹起一肥嘟嘟,冒着热气的猪蹄冲我挤挤眼道:“来。”
  我咕嘟吞下一口清口水,踌躇不前,却也不舍离开,就那么干巴巴的愣在那。
  苟老实再次呵呵一笑道:“别怕,来来,尝尝。”他知道我怕火的,却鼓励我前去。
  我是可忍孰不可忍,鼓起勇气走过去,飞起一脚照他那搭建的鹅卵石灶头踢去火花四溅,苟老实一声大叫,抱起我就闪避,一铁锅的沸水全部洒落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瞬间把鹅卵石下面的火苗全部淋灭。
  一股呛人的烟雾袅袅绕绕飘升,嗅闻到一股子汗臭味,熏得我作呕我挣脱他的拥抱,怒不可赦道:“放开我,。”
  苟老实见我狂叫,乱蹬乱踢的,只好放开我,摇摇头、叹息道:“唉,可惜了一铁锅的猪蹄汤。”
  “哼。”其实我真的想吃那个猪蹄面,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就那么屈服于一个看似脏兮兮,疯疯癫癫的怪老头才倔强,撒气踢翻汤锅的,现如今他跟我都只能看着一铁锅灰烬猪蹄面叹息的份。
  肚子还在叫,我不予理会苟老实是什么样子的心情,扭头就走。
  苟老实却一把抓住我,从背后递给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蹄面,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少了那嬉皮样道:“吃了它。”
  “你”看着一碗,干干净净的猪蹄面,再看看鹅卵石下,白晃晃的东西儿,难道撒在灰烬里面的不是猪蹄面?
  “你什么你?小兔崽子,老子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你玩啦,赶紧吃了它。”苟老实一本正经起来,还真的有点我爷爷当年的风范。
  不过我也不怕他。
  毕竟爷爷在我心里的位置是无人能替代的。
  我拒绝吃猪蹄面,想挣脱他的钳制咦!我跑,跑不动,我抓、抓了个空,苟老实不但有一把狠劲,还灵活得跟猴子似的,左躲右闪,我根本就碰不到他分毫。
  看他的身手,我想,我是把人小看了。
  但是我就是我,不屈不饶的李沐风。
  几番较量下来,的苟老实,把老子结结实实捆绑起来,就吊在进来那条小道侧面的一颗柿子树上。
  在柿子树下就是几座无名人士的坟堆,夜风呼呼的吹,搞得老子浑身凉飕飕的冷。
  想哭,哭不出来,看着苟老实坐在青石板上,一口一口的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呸!尼玛的,人倒霉起来,口水吐出去被风一吹,给吹到我脸上来黏糊糊的。
  我的手被捆扎在背后,双腿悬空又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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