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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里德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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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诺森听到外面洗地的声音,摇了摇头:“熟练的动作,就像排演了数百次那么娴熟。”
当他起身离开躺椅准备回到卧室睡觉,煤石灰烬里有一抹淡淡的金黄色光芒。
“咦!这不是……”思诺森弯下腰,手指拨开煤灰,从壁炉里取出一枚熟悉又陌生的戒指,“有些不一样,它应该是漆黑地如同沉重的夜幕,怎么会变成黄金的光泽和质地。嗯!上面还有一串花纹,很像一条稚嫩的树藤。”
“让我试试,你究竟有什么改变。”
刚刚把戒指放在中指前,思诺森忽然想起了自己对兰切洛斯做出的承诺。
还是算了,这种邪恶的东西,故意改头换面,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可是感觉告诉他,眼前这枚戒指已经彻底不同了。
“戴上?还是不戴上?”
思诺森感觉自己遇上一个难题。
第199章 选择
城卫军管辖的哈根丁区居住着南方人中的佼佼者,习惯抱团的他们都是通过各种机遇和自身的努力在激流城内获得一定身份和地位的良好市民,习惯了北地的气候和风俗,大部分人都选择改信,不但通过教友的介绍真正融入街区和激流城,也获得了一定的话语权。
当激流城因为导火索似的货运码头搬运工捣毁即将取代他们的吊机,而曝露出一系列连锁反应似的弊病和深层次矛盾,聪明的南方人中的领袖们发现机会来了。
摆在面前的选择有三个,站在激流城这边,维持秩序;投向激流城的敌人,制造混乱;两边都不选,保持中立。
叫嚣和争吵直到深夜凌晨也没有产生共识,直到有人想起了吕克开垦领的奥瑞骑士,据说他出身自弗兰卡斯王室的一支旁系家族,担任兽人远征军的下级军官职务,当纳斯卡荒原焚烧殆尽后,奥瑞骑士没有跟随军团回归家园,而是带领他的家族在北地激流城扎根。通过一系列地运作,奥瑞骑士获得了难得的机会,一个完全由南方人在荒野上筚路蓝缕建立的开垦领,他是这些人中的贵族首领,不是虚有其表的没落的宫廷显贵,而是真正的掌握少量军队的实权派。
因此待在激流城哈根丁区的南方人想起了奥瑞骑士,想请他前来主导局面。很快,奥瑞骑士派出自己最信任的萨坦姆管家作为回应,几个侍从和卫兵贴身跟随他离开吕克开垦领。在午餐还未开始前,带着满身风尘的萨坦姆来到哈根丁区,在大会议室特别为奥瑞骑士空出来的首席落座。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吕克领被这个意外打晕了,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好如何应付。”萨坦姆双手平伸往下按,向周围站立的人示意,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他才打开一封奥瑞骑士印戒封存的授权书,“向我侍奉的主君致意,我所作出的决定具备同样的效力。”
随后萨坦姆把授权书传给左侧的入席者,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手里,仔细地收藏保存在安全的地方。
“简短的口信缺乏足够的信息,让我的主君奥瑞大人不能轻易做出判断。因此他派遣我来到事情的发源地激流城,倾听在座各位的意见。由于形势急转直下,我们的时间不能随意浪费,没有必要请不要贸然打断别人的讲话。”萨坦姆看了左右侧的两位熟人,“现在就开始了,谁先介绍前后经过。”
毕竟是骑士家族出身的资深管家,萨坦姆干脆利落地作风赢得了在座所有人的好感,他们按照排位座次、南方人的传统,依次发言并表达自己的看法,还有最重要的选择。
“中立选项第一个就必须去掉。”萨坦姆向支持中立的老人们歉意地摊开双手,“在这个关键时期,还抱着过去的陈旧观点,只会让我们永远无法踏入激流城的上层,再次被边缘化。”
“剩下的两个选择,加入反对激流城的一方。首先我想要问的是,他们有赢得最后胜利的把握吗?”
在座的南方人各行业的领袖都面面相觑,显然对反激流城一方并没有信心。
“激流城短短几年内迅速在北地崛起,刚开始还像稚嫩的婴儿脚步蹒跚磕磕碰碰地前行,当它以战争鸽的旗帜着手整合北地的其他领主,就急速成长为强壮的成年人。大力推广的冬小麦永久改变了北地的粮食结构,从一年单季收获转为一年双熟,解决了制约北地的粮食瓶颈。甚至连伊苏斯领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反而受激流城的刺激,开始种植获利丰厚的经济作物。赛斯维亚王国内部有这两位强势的领主,也不能责怪王室这次暴起发难,意图掀翻激流城的秩序。可是,我不看好王室的阴谋诡计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萨坦姆坦白地说出自己的理由,“保障激流城领主地位的不是他掌握的海量财富和商贸路线,而是以忠心耿耿的家族骑士为主干的激流骑士团。只要没有在正面战场击败甚至击溃重创这支骑士团,激流城的统治秩序牢固地像海岸线上的礁石,任由风浪拍打,到头来,粉碎的只会是无关紧要的浪花。”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萨坦姆的态度,也同样明白站在他身后的奥瑞骑士为首的吕克开垦领的选择。
“和那些只会耍阴谋诡计的一盘散沙的反对者站在一起,注定通往失败的悬崖。”萨坦姆站起身,“不管谁受到鼓动和引诱,我们都必须团结一心,牢牢地站在激流城这边。今日付出的汗水和牺牲,意味着明天丰厚的收获。”
“谨遵命!”所有人都站起身,响应萨坦姆在眼下的这个场合借用的弗兰卡斯开国君王的名言。
在萨坦姆或者称之为奥瑞骑士极力撮合引导后,激流城的南方人作为拥有强大潜势力的一支派系站在了市政厅的阵营里,连带着影响迅速扩散到其它北地的城市。
这个选择像坚固的磐石,阻挡了很多平静水面下蠢蠢欲动的暗流,也改变了一些人的想法。
人到中年的马蒂·奈拉正在为不断退后的发际线担忧,而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紧张和沉闷的工作压力严重损害健康,大不如前的身体和体力已经无法满足新婚妻子,因此他不得不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借助炼金药剂的帮助。
在这方面而言,他是兰切洛斯的主要顾客,源源不断地支付金欧玛,从耗资不菲开始变穷光蛋的魔药医生手里取得能让他重振雄风的神奇药水或者油膏。
马蒂·奈拉是不可多得的情报分析专家,能从琐碎的只言片语里抓住其中隐秘的关联,串联成完整的事实的版图。他是南方某个小公国的情报贩子,和其他主动留在北地的同胞不一样的是激流城政法署点名把马蒂先生留下。
等到激流城的小伙子把奈拉手里的那些诀窍都学会并融会贯通后超越了这位老师,马蒂·奈拉的地位就从主管降格为普通的分析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有的市政厅各个部门都塞满了那间学院的人,老人都主动或被迫让出自己的位置,幸好大部分年轻人都是来自激流城,因此权力的交接和转移非常顺利,就像接力赛跑场上跑了一半距离的选手把接力棒交给队伍里的自己人。”马蒂·奈拉第一次看见如此温和的权力移交,年龄并不大的老人们退下去后,因为具有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阅历经常被年轻人请回去充当顾问发挥余热,这一点就让马蒂·奈拉喟叹。
政法署的情报主官是名为约裴安·恩马里克的年轻人,私底下其实是个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的青年,开始工作进入情报分析世界,他就像张开爪牙的狼蛛,在分析员和暗探共同编织的情报网上巡游,凶狠地敏捷地扑向目标。
马蒂·奈拉希望自己能在新主管面前露脸,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只是那个关键的转折机会一直没有到来,直到吕克领的萨坦姆管家受邀代表奥瑞骑士来到哈根丁区。奈拉先生从某些隐秘渠道知道他的南方人同胞的选择,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一时间,分析员马蒂先生走进约裴安·恩马里克的房间,向这位年轻主管汇报了关于萨坦姆,甚至是吕克领最近走向的情报。
“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也是一次投资。”政法署情报主管恩马里克看了奈拉先生一眼,你又何尝不是在投机!好吧,给点甜头你尝尝味道。约裴安首次露出笑容。
轻飘飘的脚步像是踩在棉花堆里的马蒂·奈拉因为汇报重要的情报和自己的独特视野观察到的真相受到主管的嘉奖,他得到意料之中的升职,专门负责激流城内城哈根丁区的情报收集工作,不再是两手空空靠自己独自撑起局面的边缘人,而是掌握着十几个行动人员,并拥有一定权利可以招募新成员的一座新崛起的山头。
收到无数羡慕的目光注视的同时,马蒂·奈拉也感觉到一些异样的眼神,有不屑、讨厌、嘲笑、讽刺等等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
手握一沓大面额兑票的哈根丁区新的情报负责人并没有在意。只要抱紧主管的大腿,亦步亦趋地紧跟约裴安·恩马里克,地位和权力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这也是传统的南方人马蒂·奈拉的想法。
率领划分给他的政法署行动人员便装后在哈根丁区找到一间临街三层公寓作为据点,通过教会的帮助迅速在街区立足,又给手下留了一笔不算少的金欧玛作为启动资金,然后把他们播撒春天的种子一样分布出去。在短短的时间内,情报收集工作就步上轨道,取得了一些成绩。
这一切鼓舞了这个事业平庸的中年男子马蒂·奈拉,掌握权力的滋味如此美妙,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晚上马蒂·奈拉和新婚妻子在南方人传统的浪漫的烛光晚餐里享受美酒佳肴的抚慰和犒劳,不顾家人的劝阻嫁给他的戴安妮很喜欢这种氛围。
随后她发现年长的丈夫像年轻了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没有饮用那些炼金药水也没有涂抹油膏,雄风大振地在战场上把她杀地丢盔弃甲。
等到风雨停歇后,马蒂·奈拉还紧紧地抱着着戴安妮,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美妙。
一个完美的夜晚!戴安妮露出真心的微笑。
第200章 道根之锤
作为最近几年积累足够资金和人脉在皮毛市场上崛起的商人的女儿,戴安妮曾在贫穷和温饱线上摇摆挣扎,和她的把目光放在具有投资潜力的有才华的年轻人身上并憧憬一段美好爱情的妹妹相比,戴安妮更喜欢成熟稳重的成年男人,他们往往具有稳定的收入和精打细算的开支,并懂得生活的真谛。
马蒂·奈拉对外的公开身份是一位煤石分销商,最近整合手头上的人脉开始承销哈根丁区的普通居民家庭的煤石,其实每个家庭的消耗量并不多,比不上耸立在塞冷河两侧的炼钢高炉,可是胜在积少成多以及源源不绝地需求缺口,不像铁匠作坊,往往因为缺少钢锭而不得不停工,几乎停止购买煤石。
对于丈夫在事业上再次迈开坚定有力的步伐,戴安妮由衷地感到高兴,而更让她乐不可支的是仿佛全身注入青春源泉年轻了几十岁的马蒂·奈拉一改过去应付了事的敷衍态度,漫漫长夜两人依偎在炉火里,热情勃发的丈夫要了她三次。
“三次,还是四次,嗯!我已经记不清了。”戴安妮羞涩地捂住发热的脸颊,她感到自己开始变坏了,我一定是变成不正经的女人。
至于马蒂·奈拉这个最近在政法署情报部门大出风头的中年男子,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都开始重新焕发活力,他感觉属于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
权力不愧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药!
兰切洛斯的第二种魔药耗尽了他的积蓄,以至于在外城物色好的作为将来自己的私人诊所也不得不推迟交割尾款,他一方面想尽办法筹钱,一方面继续着毫无进展的试验。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进展,只是他又成功发现了数十种失败的配方比例。
捏着干瘪地四季豆一样的钱袋,兰切洛斯开始想念经常光顾他私人药房的一位煤石分销商。出手阔绰的马蒂先生最近频繁地购买炼金药水和油膏,想必他的家中有值得他视如珍宝一样疼爱的年轻妻子,或许还是一位青春可人的贵族家庭的幺女。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来光顾我的小生意,我真的有点想念他。
笃笃,笃!
熟悉的敲门声,兰切洛斯随口回应:“门没有反锁,请进。”
啪嗒!思诺森推门进来,不发一言直接走到卧室的门窗前,提起插销,把玻璃窗往外打开,外面新鲜的带着淡淡的煤石燃烧气味的空气欢呼地冲进来。接着思诺森又把遮掩门窗的帘布收拢,用细绳固定。随后他伸出双手,把兰切洛斯从实验桌拉开,往外面的客厅拖。
“你在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医生!我在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思诺森凭借自己的力气把好友拉出他的房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几天没有换洗衣服,浑身都是臭不可闻的药水的味道,你想把自己局限在密封的房间里熏死吗?”
兰切洛斯晃了晃脑袋,恢复一些清醒:“我的试验,又成功地发现了一个失败的配方比例,不过钱也用地差不多了。”他的话颠三倒四,让一直关注他精神状态的思诺森暗自摇头。
“医生,我们出去透透气!最近在外城改造区里一间由几位资深冒险者募集资金新开的商铺,听说里面有不少好东西,都是来自遗迹探险的战利品。有一个幸运的小家伙买走了三块涂满泥巴和沙子的铁片,经过鉴定后,确认为一种古代护身符。它们都卖了好价钱!”
听到和金币有关的消息,兰切洛斯立即来劲了,“走,我们去那一间店铺光顾他们的生意。”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思诺森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直接用双手按在好友的后腰两侧,暗地使劲推着他离开公寓。
“我的衣服,外套。”兰切洛斯走下楼梯,经过衣帽架子时也没有停留地就被思诺森带出公寓。
“放心,今天天气很好,晴朗无云。那些沉重的外套穿在身上,过一会你就会脱掉。还不如健步快走,双腿会发热,身体也会冒汗。”
只穿着长袖衬衣的兰切洛斯把背带重新拉到肩膀上,“诺尼,把马甲借给我,你不需要它。”
思诺森无奈地挤出一个笑容,把身上的马甲脱下,交给兰切洛斯了,“小心点,医生。这件小羊皮马甲花了十六个金欧玛。”
兰切洛斯在衬衣外面套一件保暖,身体才感觉好受多了:“十六个金欧玛的马甲?诺尼,你确定这不是用金羊毛做的!”
“是不是?我不知道,这是我在耐欧玛港口巡视厅时用第一个月的薪水买的,原来赠送给总探长,后来他又转手送回给我。以他的生日的名义。”
“你肯定被骗了,这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兰切洛斯用格外肯定的语气陈述事实真相,“不可否认,这确实是小羊皮的质地,不过不是头层皮,而是第二……甚至第三层剥下来的皮,用某种特殊药水二次鞣制。至于上面的光泽,可以参考我的小羊皮手套,你会发现明显的差距。”
思诺森立即来劲了:“真的是这样!医生,你能把那种特殊药水复制出来吗?”
“这不可能。光凭你的被药水加工过马甲,把它逆向创造出来,这不是普通的正常人能够办到的。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注定会耗尽你的金钱和精力。”说到这里,兰切洛斯忽然意识到好友的话语下面隐藏的劝告,“谢谢你,诺尼。”
“不用客气。”思诺森望着很快从一连串成功的失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兰切洛斯,“不过说真的,那间新开的店铺,还是必须去的,就算是过去简单地参观。”
兰切洛斯拍拍自己已经僵硬的脸部肌肉,使劲揉搓它恢复往日的红润:“诺尼,你别小看我的眼睛,说不定待会给你一个惊喜。”
思诺森很高兴自己的好友恢复开朗的笑容和心情:“惊喜!我最喜欢了。希望它能陆续不断地到来,最好把我淹没。”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路两旁行色匆匆的路人看见他们的举止,都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这两个疯子。
经过号角银行时,正门口正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思诺森看到客人们有的存钱,有的取钱,并没有如一些在酒馆发表悲观看法的失意者的预料那样出现挤兑的行为。没有银行的人维持秩序,队伍却整齐地像一条直线。这让兰切洛斯感到很满意。
他压低声音说:“队伍里面有不少南方人,来了几年,他们终于学会遵守秩序,知道如何排队了。”
“医生,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我无法忘记在那些乱糟糟的日子,遍布北地各个角落的南方人带给我们日常生活上的冲击。他们从不排队,随意插队,争先恐后地抢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和虚无缥缈的名声,并深感骄傲和自豪。他们虚荣心很强,尽管来自南方各个公国,却总是用弗拉卡斯王国居民的身份,筑起并维持自己的自尊。”
“我记得前几天,情形都没有这么好。”兰切洛斯有些疑惑。
“有些东西改变了,所以一切都改变了。”思诺森说着一些让人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话,使兰切洛斯更加迷糊。
通往黎明镇的宽敞道路两侧的临街公寓陆续开始有人住进去,在阳台上悬挂的绳子上趁着好天气晾晒的换洗衣服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幸好下面的道路都有排水的暗沟,除了行人有意躲避,这些积水都迅速地顺着下水道流走。
“从激流城周围的村子、小镇、开垦领,不断地有运货马车往来。码头上发生的琐碎事情,竟然真的连一个泡沫都没有冒出来就彻底炸裂。”兰切洛斯以自己的所见所得,结合擦肩而过的路人的交谈,得出一个立场正确的结论。
“南方人倒向市政厅的速度太快了,这些平时干着苦活、累活、重活的平民支撑着激流城将近一半的秩序正常运作。还有驾驭贩卖煤石的货运马车夫组成的行会,他们得到市政厅的支持,直接承销一半以上的煤石,专卖权之争已经没有悬念。这些煤灰佬大肆招募人手,势力膨胀地很快,已经快要赶上一些老牌的大行会。”思诺森的注意力集中在出现在视野里的“道根之锤”。
兰切洛斯刻意压低声音:“这是因为南方人大多数都是被远征军席卷的难民,在北地几乎没有任何根基,就算手里掌握着若干开垦领,也没有改变他们的地位。而且这些喜欢玩弄权谋手段的南方人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对付周围的同胞身上,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和利益纠缠在一起,没有人拥有一锤定音的绝对地位。”
道根之锤偌大的悬挂在门口的招牌是一座牛角铁砧、短柄方锤和一把撑开的铁夹,本身并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看来店铺的主人应该是普通的平民。
第201章 妖精之壶
“不过这一次南方人迅速完成整合选择阵营,他们决定用一个声音说话了。”思诺森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内幕都告诉兰切洛斯。
“啧!王室的支系家族。”兰切洛斯用一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语气从牙齿缝里喷出,“贵族,又是贵族。”
思诺森疑惑地看了好友一眼:“医生,我记得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尽管你没有说出家族姓氏表明身份,也没有在随身携带的小件物品上留下痕迹和线索,可是从你平时一些生活细节上,比如衣着,你从不穿黑色和灰色的内衣,还有自带餐具,这可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以及其它方面足以证明你出身于贵族家庭,只是底蕴和气度还不是传统贵族那么优雅。”
“你注意我很久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兰切洛斯双手抱住肩膀,做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动作,好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菜园里的珍珠鸡。
“激流城是第一代海德恩斯率领麾下的骑士赤手空拳地建立起来的军功贵族领地,当年的骑士们都各自建立自己的家族。因此我推测,医生,你应该是来自带剑骑士家族。至于是哪一个家族,不得不承认你的保密做得很到位,就连我也无从推测出确实的答案。”
听到这里,兰切洛斯满意地笑了:“能在你的面前隐瞒住真实身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瞬间转过语气,“还有就是,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尊重对方的隐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我明白,年少轻狂的叛逆期,你有过这样的选择,我也曾经是这样。否则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骑士团,或者政法署。”
“这恰好就是我们彼此互相吸引的地方。”兰切洛斯深情地望着思诺森,两人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思诺森很快在旁人的目光中恢复过来,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来吧,我们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著名的道根之锤。激流城最大的冒险者战利品的集中地,据说在不起眼的角落有隐藏着等待慧眼识珠的聪明人才能发现的财富。”
说到和钱有关的事情,兰切洛斯立即精神振奋,最近他快被一连串行驶到悬崖边上的红色财政赤字逼疯了。
“还等什么,快点进去。”催促声不迭脱口而出竟然来自平时稳重的好友,思诺森轻轻笑了笑,被兰切洛斯连拉带扯拖进道根之锤。
外面灰扑扑看上去毫不起眼,只有作为招牌的巨大木质攻城锤还算是一个亮点,可是当走进去后,思诺森才发现里面的布置让人耳目一新,四周的墙壁用了明亮温暖的橘黄色墙纸,上面只有淡淡的花纹作为装饰,长条木桌上有六位中年男子作为接待,桌子很高,正常的成年人即使踮起脚尖才能刚刚看到桌面,桌子后面有一扇涂黑漆的小门,雕花的铜把手被人摩挲了几十年似的,表面格外光滑,流露出岁月的沉重。至于冒险者们积累的战利品堆积在大厅的四张圆桌上,一些自诩为眼光独到的人正在仔细地甄别挑选,希望能像其他人一样凭借自己的运气和实力发一笔财。至于那些成功者,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和收获的战利品永远地留在一面深深地镶嵌在墙壁里的黑板上。
思诺森看到这一幕哑然失笑:“道根之锤的布置和冒险者工会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想干什么?”
“这是一种充满精心计算的吸引力和些许智慧糅合后的新的经营方式,给出一勺蜂蜜作为甜头,然后蚂蚁和蜜蜂就会源源不绝的前仆后继而来,再加上不定期地喂食或是撒下一把饵料,就能把我们这样的杂鱼引诱上钩。”
“关于这个,我也猜到了。”思诺森很高兴自己的好友终于离开那些臭烘烘的魔药试验恢复正常的理智,“不过,我相信,我们联手合作,就能吞掉那条香甜美味的饵料,却能轻易地摆脱欲望的诱惑,让那只鱼钩的主人不得不再次投下饵食。”
“你说该怎么做?”兰切洛斯热切地开始摩挲双手,让它从僵硬恢复柔软。
思诺森压低声音:“我已经看中了一枚干瘪的鹅蛋,外面是厚厚的泥壳,里面还保持着一点活力。”
“这是一个生命力很坚强的孩子,是某些魔法生物的后代吗?”
“洗干净后可以作为礼物赠送给那些巫师,他们都喜欢这玩意,而且也只有这样做才能顺利孵化它。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即使是你。”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炼金术学徒,并没有涉及到神奇的魔法生物方面,而且据我所知,那座学院的院长最喜欢收集豢养这些生命的种子。”
“买了。”思诺森豪爽地把那一枚鹅蛋收入手中,在柜台付钱后,转头回来却看见好友在仔细端详一直破碎的号角。
“怎么了?”
兰切洛斯把他看到的地方指给思诺森看:“这里,还有这里,有兽人萨满的独特图腾符文,颜色很淡,如果不是被魔药增强了视力,我也会忽视。”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很普通的一件战场纪念品,几乎没有价值。”看到好友的眼神,兰切洛斯开口解释,“我们总不能每次都有斩获,这样会被看穿的。而且收藏这种敌人的东西,更有一种独特的意义。”
思诺森想了想,点头同意兰切洛斯的想法:“你把我说服了。的确没有必要做到每次下手就有收获,就像赌场上资深的赌徒,赢一次输三次,赢的多,输钱少,最后总能保持一定的获利,才能在庄家的容忍前提下继续滋润地活着,而不是肆无忌惮地赢走一大笔钱,然后被人发现失足溺水在某条阴沟里。”
“这是你在耐欧玛巡视厅干了两年探长的经验心得吗?”
思诺森轻轻地点了点头,“再说,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小市民能够买到在比蒙兽人中地位崇高的萨满才能拥有的带有神秘色彩的文物,也是一种荣耀和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的意见?”
“买了。”思诺森还是很豪爽地开始掏钱。
两人接二连三地把自己看中的值钱的冒险者的战利品买下,又买了一小堆毫无价值,却有特别意义的零碎作为掩饰,可是两人的吃相稍微露出了一些痕迹,让负责看场子的一位资深冒险者鹰眼克林·埃尔顿捉到他们不小心露出被窝的小腿。
当身材魁梧的克林·埃尔顿抱臂站在兴致勃勃吞掉饵料吐出鱼钩的两只鲨鱼面前,伸出比普通人粗大一倍的手臂做出邀请的动作,思诺森和兰切洛斯就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当热情好客的鹰眼搭住他们的肩膀,并表示出坚定的决心后,思诺森和兰切洛斯只能乖乖地被他领进柜台后面,通过那一扇小门走进道根之锤真正的做生意的地方。
和外面挥洒汗水在人群中挤出一身汗不同的是这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客人,从他们身穿花纹繁复的衣着来看,能被邀请来这里的都是富豪级的大商人,以及拥有一定权力的贵族,除了单薄外套的思诺森和衬衣外面套了一件羊皮马甲的兰切洛斯。
发现周围没有人招待,思诺森和兰切洛斯看见从二楼慢慢走下来一双鹿皮靴子,然后是贴身露出美妙曲线的猎装,在楼梯扶手上缓缓掠过,一只柔若无骨的属于优雅得体的女人的右手,接着是白皙的脖子,微微翘起的光滑的下巴,色泽红润就像奶油布丁上的樱桃的嘴唇,修长的鼻子,深邃如同两口深井的眼睛,以及饱满的额头和漆黑的瀑布般的的秀发。
每一个部分都不怎么样,结合在一起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思诺森注视着从二楼走下来的女人的右手,眼皮轻轻一跳。
这位女士前额骨窄,两侧颧骨突高,鼻骨细长狭小,眼窝深陷而大,不是北地的原居民,像是南方公国的沼泽人种。
“两位贵宾,欢迎来到道根之锤。”声音就像在石磨上碾碎的干硬豌豆,加如一点蜂蜜熬煮后的甜味豆沙,那种磁性的沙哑声就像一根天鹅绒撩拨着思诺森和兰切洛斯的耳朵。酥麻的、痒痒的,让两人前后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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