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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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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观察阎酆琅。
“上山愿意跟偶这个给会……?”
阎酆琅笑了一下,温和的笑脸装着两只充满阴鸷的眼睛,竟毫不违和。
“把罪孽都清了,重头来过。”
“上山的意识……?”
“你还有一个磔刑未了。”
宋清英一听,连连点头,用尽全身力气对阎酆琅磕了一个头,随后再次被他收回竹简。
玄青辞不知道阎酆琅究竟是何打算,探着他那小小的赤头继续观察阎酆琅。后者却从竹简里又叫出了两个魂魄。
是范无救和谢必安。
“上仙。”
谢必安满脸通红地站在那儿,身形有些不稳。反观范无救,却一身清爽,稳稳当当地站着。玄青辞疑惑难道谢必安犯了罪,在那卷竹简里受罚了?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阎酆琅两腿岔开,两手撑在大腿上,抬眼看向谢必安,问他。
谢必安撇撇嘴,有些难言启齿地说:“偷鸡。”
阎酆琅摇了摇头,否认了。
范无救垂眉想了一会儿,试探道:“是……因为没有及时救治张冠宇吗?”
阎酆琅再次摇了摇头,说:“我不管生人之事,我问的是你们死后。”
范无救陷入了沉默,一旁的谢必安也沉默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玄青辞缠在房梁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阎酆琅发现。
“张书远为了一己私仇而寻宋清英的麻烦,那么你们二人呢?又是用什么理由对他二人之事加以干涉的?”阎酆琅打破了沉默,沉声问道,“无论是张书远,亦或是宋清英,你们都在杀与护之间徘徊,可曾想过对他们二人的纠葛会有怎样的影响?”
“若非我二人当日见死不救,固守所谓的规矩,张冠宇就不会死,也不会有后来的事。”范无救一脸认真地说道。
谢必安一听这话,脸孔又红了一分,冷声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怪罪我,不近人情见死不救了吗?”
范无救倏地皱起了眉头,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阎酆琅瞥了两人一眼,说:“人命由天,宋清英或生或死,张书远对他而言是一个节点,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言罢,他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一卷竹简被他摇来晃去,又补充道:“随意插手他人生死,便是你们的罪孽。”
他说完这话,往房梁上瞄了一眼。看见他这动作的玄青辞,迅速把自己蜷缩起来。于是,阎酆琅就看见一小截红色的蛇尾,勾着一点黑色闪到了柱子后。
范无救与谢必安互视一眼,对着阎酆琅作揖,异口同声道:
“我们知错了。”
其实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多管闲事。可到了阎酆琅这儿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两个魂魄,既然是魂魄便不再是凡人,也就不是人界的,便无法插手人界之事。而那张书远与宋清英之间还有一段纠葛牵连,无法斩断联系,故而他才放任他对宋清英动手。
玄青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阎酆琅又放过了两个恶人。虽然他们相较于宋清英来说,并没有那么恶。
【作者有话说:觉得阎酆琅犹犹豫豫、情绪莫名其妙改来改去的,会在后面慢慢做解答~】
第一十七章 勾魂索命是无常
阎酆琅看着眼前二人低头认错的样子,本想开口定罪,却猛然发现一件尴尬之事。“插手他人生死”这条刑罚,他还没定过。
一时间,他竟呆愣在了原地,皱着眉头左思右想。
谢必安抬眼悄悄观察阎酆琅的面部表情,偷偷戳了一下范无救的手肘。
后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后对他摇了摇头,眼里写着不要多事。
阎酆琅把玩着竹简,将其翻来覆去地在桌上折腾,心想,这范无救与谢必安两人是因天灾而死,算不得惘顾自身性命。按理说应是走轮回之路,可是他二人屡次插手他人生死,加速了宋清英的死亡是真……
阎酆琅僵持着迟迟不下定论。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人就这么一直弯着腰等待着,房梁上的玄青辞倒是越发地耐心。
他二人生前行医为善亦是真,即便各种规矩繁杂,终究救人性命于生死之间,死后获取魂力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想着,阎酆琅就说:“不过遗憾的是,二位所犯罪行,我可没有对应的刑罚,若你俩戴罪轮回,恐怕……”
话音至此,他忽然顿住了,抬眼看了看身前二人。
“上仙当真没有破解之法?”谢必安盯住阎酆琅,阴阳怪气地问他。
刚一说完就被范无救给瞪了一眼。
阎酆琅笑了,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必安听他这样说,索性将两只弓着的手放了下来,直了直腰。一旁的范无救见了,立马拦住谢必安,满眼阻挠。偏偏谢必安甩开了他,抚了一把袖子,正面对着阎酆琅。
“你可是上仙,怎么会没有处罚我们这种罪孽的条例呢?说到底,上仙是想用别的来让我们赎罪吧?”谢必安勾着两边嘴角,笑盈盈地问道。
阎酆琅抿嘴一笑,这笑如沐春风,却很快被冷漠代替,说:“宋清英自陨其命,我罚他永世不得轮回。你二人干涉他人生死,那我便让你们……生生世世以此为己任。”
范无救倏地抬起头看向阎酆琅,满眼惊愕,这意味着他与谢必安再也无法轮回为人,只能永生以魂魄的形式存在于世,并受他阎酆琅的牵制。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必安颤抖着问他。
阎酆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他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琢磨道:“生前救死又扶伤,身后锁魂又催命……呵,当真是世事无常……”他转了转眼珠子,勾着嘴角,对他二人说,“我赐无常之称于你二人,可好?”
谢必安长舒一口气,以为阎酆琅要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结果只是取了个之称,于是他说:“上仙既然决定了,我二人如何反抗?只是不知道上仙究竟想我们做什么?”
阎酆琅轻笑一声,甩袖坐在椅子上,勾着嘴角说:“我要你们替我……勾魂索命,渡其生魂。”
“你、你!”谢必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竟然冷下了脸,模样阴森恐怖,玄青辞顿觉一股凉气从尾巴蔓延上来,直冲头顶,头皮又一阵发麻。只听他说,“你这是要我们害人性命?!”
一旁的范无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阎酆琅的解释。
阎酆琅当下就黑了脸,说:“我几时说过要你们害人性命?”
这下,范无救糊涂了,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加严肃:“勾魂索命……不就是勾去魂魄,索取性命么?”
“还有后半句呢?”
“……”
阎酆琅叹道:“勾走濒死之人的魂魄和性命。”
二人听后松了一口气。
只听他继续说道:“生魂离开躯体后,记得渡他们。渡他们,亦是在渡你们。”
谢必安的招牌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范无救抢了先。
“多谢上仙。”
谢必安见他堵了自己的话,只好也说道:“多谢上仙。”
阎酆琅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既然你们已经入了我鬼籍,可要分清出这三界,尤其是九重天。”
“九重天?”谢必安重复了一下这名字,眯着眼睛继续说,“我可听说九重天上的仙人也和我们这里一样,分个三六九等。不知上仙……位列几等?”
范无救连忙把谢必安拽置身后,两手作揖诚惶诚恐道:“上仙,必安他口无遮拦,还请您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阎酆琅眯起眼睛,神色阴沉。
范无救听不到任何回应,悄悄抬眼就看见阎酆琅脸上乌云密布,眼下一片阴鸷。
房梁上的玄青辞在此时屏住了呼吸,跟着范无救一起紧张起来。四十年前他他就在想这人的身份,当时只知道他是上仙,但并不知道他的职位。
着实引人好奇。
只见阎酆琅薄唇微勾,倏地笑了出来。
“你说的不错,哪怕是九重天的上仙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仙外有仙称作神。至于我位列几等……你觉得,我配得上几等?”
谢必安的笑容僵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笑脸都要折在阎酆琅身上了。
“我哪里知道九重天的三六九等,在我心里,上仙当是极高位的。”谢必安两手作揖,对着阎酆琅深深一鞠躬。
阎酆琅轻轻笑了,一甩袖子说:“行了,你不必跟我说客套话,眼下正有一件事情要你们二人去办。”
“上仙请吩咐。”范无救恭敬地说道。
“昔日张书远被困于柏树林,在那里布下了一道结界,如今他禁制已除,那里的结界也随之而破。这道结界是用来混淆凡人的,凡人看不见除他以外的魂魄,所以……”阎酆琅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要你二人将那里出现的魂魄尽数带回。”
范无救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确定地问道:“那里的魂魄是……”
阎酆琅看出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四十年前的长乐村村民。他们相继而亡,这些年……是宋清英一个一个亲手埋葬的。”
范无救点点头,心下了然。
阎酆琅说:“这四十年,想必他也备受煎熬……罢了,你二人速速前去,避免夜长梦多。”
“是。”
玄青辞眼看着那二人离去,又转眼看看现在安安静静端坐着的阎酆琅,权衡之下,掉头小心翼翼地往屋顶的一个洞口爬。那个洞口,还是他趁着阎酆琅洗漱的时候,偷偷打的。
阎酆琅听到头顶传来些许细微的骚动,轻轻开口:“藏好气息,可别让我看到一条烤蛇。”
玄青辞陡然一顿,差点从房梁上坠下去,终于忍不住地吐了一下蛇信子,然后爬向屋顶。
待到房内再无蛇息后,阎酆琅才看向了屋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
谢必安从醉尚楼里出来,终于卸下了笑容,扬起手里的拂尘挥了范无救一脸,语气不善道:“范无救,你当真要给那人收魂?”
范无救抓住他的手,好声安慰道:“戴罪轮回,我听说书人说,下一世绝非为人,必要十生十世皆为畜生道。”
“你听那说书人放屁!”谢必安气得涨红了脖子,那绯色直冲耳朵。
范无救皱起眉头,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责备道:“你莫要说这种话。”
谢必安拽下他的手,粗喘了几口气,又说:“也就你信那些鬼话!”
“必安……若我们当真入了畜生道,你成了鸡,我成了鸭……”范无救软下语气,说,“你平日里怎么宰杀他们的,我们今后就怎么被他们宰杀……”
谢必安一想起那些鸡鸭在自己手里死去的样子,抽搐着抽搐着,最后咽气,脖子上的鲜血流了一地。若是在冬日,那雪地上变会红缨缨的一片,好看却也残忍。
他抖抖索索地轻声说:“你、你……你别说了……”
范无救更进一步:“何况十生十世过后,我们也未必相识,与其这样,倒不如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不轮回又如何。”
谢必安怔怔地看着他,“噗”地一下子笑了出来,说:“你今日怎么了?平日里没听你说这样的话。”
范无救皱起的眉心呈一个“川”字,指着自己的胸口,回道:“我看见你被火烧的时候,这里很疼。”
谢必安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魂魄又不会死,你怕什么?”
“可你还是会痛不欲生,”范无救摸了一把拂尘,“我想我能和这拂尘一样,伴你生死。”
玄青辞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冷冷地吐了一下蛇信子,发出鄙夷的声响,将树上的鸟雀吓得惊起。
谢必安笑得明媚,好似将这夜空都点亮了,拉着范无救遁入空中,化作两道影子飞向黑压压的大山,那里通往柏树林。
玄青辞迅速化作人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将脑袋上那一团蜘蛛网拉扯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勾起嘴角也跟了上去。
自从张书元在柏树林布下的结界被解除后,那柏树林就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桃源村口口相传的鬼魅之声,终于被彻底证实了。
这四十年来,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人一直都待在柏树林深处,从未听说过什么鬼魅之声,哪曾想这一切都被张书元所隐瞒着。如今他们踏入这座新的柏树林,无尽的陌生感扑面而来,本该熟悉的深处犹如深渊,仿佛一旦踏入再无生还的可能。
玄青辞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饶是喜阴的他,竟也觉得这柏树林与往常大不一样,阴寒到了骨子里,从心里蔓延上来一股可怖。
“哗哗——”
夜风穿过树林,树叶间发出声响,还有一丝幽怨的叫声,这叫声或远或近,或轻或重,似乎就在耳边。
谢必安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如今就是一阶鬼魅,本不该恐惧,可是他毕竟从未见过除了自己、范无救和张书元以外的魂魄,现在竟有了惧意。
范无救看出了他的紧张,紧紧挨着他,小心地用手勾着他的衣摆。
“那是什么?”谢必安的声音在树林里显得无比突兀。
玄青辞顺势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在树下荡来荡去,它的下方没有影子。
他盯着那一团黑影看个不停,一边用神识听着前方两个魂魄的对话,可还没等到范无救和谢必安下一段对话,眼前就失去了他们的身影。
人……鬼呢?
“哗哗——”
树林间的声响还在继续,黑影依旧在飘荡,只是它离玄青辞越来越近了。
“……噗厮厮?”
【作者有话说:相信很多小可爱已经猜到黑白二鬼就是黑白无常,他们是文中的副cp,负责甜甜甜!!!】
第一十八章 林内猫鬼遇怪类
只一刹那,一张放大的“脸”跳在玄青辞的眼前,距离之近两两贴着鼻子。玄青辞呼吸一滞,心脏猛烈跳动,两只赤色竖瞳都变宽了。
他感觉自己的蛇胆要破了。
他迅速化为人身,拉开与这怪类的距离。却发现那怪类没有冲上来,而是待在原地与对面的玄青辞僵持着。
玄青辞似乎看到了那怪类的眼睛,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出这怪类在打量自己,只是本该是眼睛的地方被一片黑色掩盖。他紧张得咽了一下口水,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时刻准备着拔剑。
树林间的风停止了,寂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咚。”
“咚咚。”
玄青辞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小心地放缓自己的呼吸。
“喵呜!”
一个的猫叫,惹得玄青辞打了个机灵,浑身冷汗直流。
来了!
那怪类开始挪动了!
玄青辞只捕捉到了那怪类的黑影,根本看不清“它”的动作,好在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跑!
怪类紧跟其后,卷起一阵大风,树叶被这阵大风吹得哗哗作响。
这难道就是张书元隐藏的魂魄吗?怎么长得这么磕碜?
他铆足了劲儿往柏树林入口逃跑,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出现怪类的那棵树一直在玄青辞的眼前,从未消失过。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只黑猫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碧绿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出光亮,在草丛中尤为显眼。
玄青辞陡然浑身一颤,头皮麻到心里去,心里一个声音大叫起来,不要过去!
可是身后的怪类依旧穷追不舍,带来的一股阴风,逼得玄青辞不得不往那只诡异的猫冲去。
就在他越来越靠近的时候,那只猫开始挪动了,往前跑了两步又回头看看玄青辞,似乎在示意他跟上去。
玄青辞来不及思索原因,出自动物的本能,跟了过去。
黑猫的速度比玄青辞身后的怪类要快得多,玄青辞寻思着若自己化为原身,不知道和这黑猫比孰快孰慢。
一猫一人转了个弯,玄青辞便彻底甩掉了怪类。可不多久,他就发现了异样,怪类似乎是有意要放走自己,让自己跟着那黑猫走。
玄青辞一皱眉头,一下子停了下来。黑猫发现了不对劲,轻盈地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曼妙的步子在树干上来回踱步,样子有些不耐烦,可盯着玄青辞的眼里却有一层乞求。
“你故意引我来此,究竟想干什么?”
冰冷充满戒备的声音在树林间显得极有威慑力,一双赤色竖瞳在此时看起来凶狠无比。
那黑猫也注意到了一点,叫喊声明显比刚刚凶多了,然而它内心的急迫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哪怕对方是一条蛇又如何。
它转过身去,对着玄青辞摇了两下尾巴,随后一跃而去。
玄青辞眯起眼睛,犹豫几分还是选择跟上去。
就在玄青辞被怪类追着逃跑的时候,谢必安与范无救已经出了柏树林,他们一路向东,打算将所看所想告诉阎酆琅,让他亲自去一趟柏树林。
然而行至半路,谢必安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怎么了?”范无救立刻上前询问。
谢必安的嘴角又往上提了提,转过身望向柏树林,说:“不对,事有蹊跷。”
范无救一顿,意识到了什么,说:“上仙不会出错,除非……有人作祟。”
“事出必有因,万一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事后出了事,免不了要被他说几句。”谢必安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不变,这让他看起来无比奇怪。
范无救幽幽然看向他,反问:“你怕他?”
谢必安看向他,笑得阴恻恻的,回道:“怕,当然怕,他挥一挥手,我可就魂飞魄散了。”
范无救无语,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承认,换作从前……不,换做生前,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饶是因为不救人而被全村人烧了家,也不曾怕过。Qian!xia!DuJia
“如今不比以前,”谢必安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人可以死两回,而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铁的规矩,也能够被烈焰所燃尽。”
“受人牵制,尤其是受上仙牵制,做事总是要顾及些的。”范无救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随后看向柏树林,轻笑,“走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再次进入柏树林,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们为之一顿。
“果然有端倪。”谢必安眯起眼睛,冷哼道。
一炷香的时间,柏树林已然重新恢复成了谢必安熟悉的柏树林,阴森寒冷的气息不再,有的只是静谧。
范无救在周围四处张望,摸着树干感受四方,他捕捉到了一丝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必安,”低沉的声音响起,迅速唤来了谢必安,他走过去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又说,“有蛇的气息。”
“是他?”谢必安试探地问道。
只见范无救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放下,说:“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我记得……他是上仙收服的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必安“呸”了一下,骂道:“哼,说是将此事交于我们,结果转头就派人来监视,当真是小人!”
范无救看了他一眼,说:“此事不简单,若他真是来监视我们的,那为何刚刚不跟着我们离开,你仔细感受一下,现在我们的周围还有他的气息吗?”
听完此话,谢必安果真感知了一下,骤然瞪大了眼睛,说:“还有别的气息,难道……他遇上麻烦了?”
“我怕……他不是来监视我们的。”
话音刚落,树林间刮起了一阵巨风,风中混杂着各类气息,浑浊得让谢必安皱起了眉头,笑容渐渐落下,他与范无救一同望向那风的方向,再次展开探识。
半晌后,他二人互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看来又一个张书元出现了。”范无救说道。
谢必安叹了一口气,回道:“回去吧,此事我们无法插手。”
说罢就要离开,范无救看着他的背影,迟迟没有跟上谢必安转过身,奇怪地说道:“还不走?”
“就这样无功而返吗?”范无救忍不住问道,“还有那只蛇妖……”
谢必安“哼”了一声,回道:“上仙交代我们的事里,可不包括他的那只蛇妖。”
说罢,闪身遁入空中。
范无救觉得在理,随即跟上。
柏树林与北隍城之间的路途何其多,然则只有一条可以直达北隍城。谢必安与范无救去柏树林时走的就是这条,回去时走的也是这条,刚刚折回走得又是这条,这次是第四次。
“这里怎么平白无故出现这么多魂魄?”谢必安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目瞪口呆,两边嘴角快要被他扯到耳后去。
范无救不说话,定睛观察这些莫名冒出来的魂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他不禁联想到了那条蛇,蛇妖出现得奇怪,魂魄出现得也奇怪,柏树林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气息变化万千,难道……真的是有人在作祟?
“无救,你不是怕无功而返么?”谢必安斜眼看向范无救,勾着嘴角笑了,说,“现在算不算满载而归了?”
范无救语塞,直接往那些魂魄走去,扬起手中镰刀就要将其收入刀中。
镰刀在月光之下散发出一道白光,冰冷刺骨。
那些魂魄眼看着一道白光往自己而来,吓得四处逃窜,却在逃出几步后又被弹了回来,跌坐在地上哭叫起来。
范无救立刻收住了镰刀,一甩袖子将其置于身后,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谢必安上前询问。
范无救没理他,抓过一个魂魄,问道:“你们被困住了?”
那魂魄看着眼前这个手拿大刀,头戴黑冠,一身黑色黑到脸上的男子,吓得两腿一软险些跪下来,被范无救一把揪住衣领,才没让他掉在地上。
只听这魂魄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们遭……歹、歹徒截杀……抢了钱还不说……人、人都死啦……”
“那你们何不早日离开这里?”范无救继续问道。
那魂魄一听这话,哭了起来,哭声之凄惨把其他几个魂魄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向范无救,手脚并用地攀上他。谢必安见了,连忙扒开几个。魂魄一看还有一个,顺势将谢必安也拽了过去。
“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
范无救紧紧抓着镰刀,刚刚的一刹那,手里的镰刀都快被他们挤掉了。他求助地望向谢必安,却发现对方也陷入了麻烦,高高举着拂尘,生怕上面的毛被揪掉。
“我问你们,既然你们被困于此,那刚刚我们途经此地的时候,你们为何没有出来?”范无救问道。
魂魄们一愣,面面相觑后,似是暗自推选出了一个代表出来。于是一个看似五旬的老者说话了。
“不瞒二位,我们在北隍城居住多年,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可否愿意帮助我们……”
谢必安努力从魂魄中挤了出来,顺手拉了范无救一把,回道:“你们被人困在结界中,自是出不来,再说了……我二人魂力不够,没法儿为各位破除结界。”
魂魄们泄了气,唉声叹气着哭丧着脸,纷纷散开。
只有那位老者还留在原地。
“那二位可有破除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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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 巧遇猫鬼欲葬尸
谢必安回道:“当然有。”
话音刚落,那些魂魄又顿住了脚,转过身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看了一眼范无救,后者会意后说:“此事还容许我们回去禀告上仙,他若愿意出手相助,你们自是可以离开。”
那老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对着他们作揖道:“多谢二位!”
阎酆琅在谢必安与范无救离开后就回到塌上休息了,他听着屋外的风声,忽觉心中甚是安定。从前在天界的时候,哪来的风声,哪来的深夜,有的是无止尽的安静与白日,除非入定期和闭关期,否则便是不眠不休万年。
倒是来到了人界,第一次看见了深夜,听到了蝉鸣,感受到了风,还有……一丝倦意。
阎酆琅闭着眼睛在体内周转了一圈气息后,便放松了下来。
就在此时,房内闯入两道身影。
“上仙。”
阎酆琅皱起眉头,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双眸犹如两颗黑曜石。
“空手而归?”
清冷低沉的声音让谢必安与范无救不禁后脊一凉,没有说话,弯着的腰再一次往下弯曲。
“怎么回事?”
谢必安上前半步,说:“回上仙,柏树林中并无魂魄,我们查看过后发现似乎有人作祟,又将那些魂魄隐藏了……”
“还有,在来北隍城的路上,我们发现有一群魂魄被设下结界,困在了城外,我与必安魂力不够,无法将其破除,故而回来向上仙求助。”范无救补充道。
阎酆琅垂眼看着地上,地上投射着月光,将屋檐照印在地上,粗壮笔直的柱子干净一片,那里什么都没有。
“有人作祟?”阎酆琅琢磨着,悄然在两人身上展开了探识,周转一周后猛地收紧了瞳孔,神色一变。
谢必安立马就捕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一颤,心想难道他发现我们丢下蛇妖了?
“你们在柏树林里可遇到过什么人?”阎酆琅冷声问道,一边下了榻走过去逼近二人。
谢必安微微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僵硬着笑容说道:“的确见过一个。”
“他如何?”阎酆琅大步一跨,问道。
谢必安一转眼珠子,脑袋往前一凑,盯着阎酆琅的脸,试探道:“一片漆黑,连人样都看不清了。”
阎酆琅倏地眯起眼睛,心道,这谢必安当真是个人精,好在没让他轮回,否则指不定要投胎去祸害人了。
阎酆琅的脸色未变,谢必安却依旧笃定自己戳中了阎酆琅的心窝。
站在一旁的范无救眼看着两人僵持着,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定是谢必安又踩到阎酆琅的尾巴了,估计对方现在正想着如何处置谢必安呢。他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主动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上仙……那些魂魄着实可怜,还请上仙能帮他们早日脱离结界。”
阎酆琅瞪向范无救,似乎在说“有你说话的份吗”。而谢必安却站直了身体,背脊挺直,笑得一脸得意。
“带路。”
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范无救在心底祈祷,希望阎酆琅不要秋后算账。
于是当阎酆琅看见那些魂魄的时候,顿时黑了脸。范无救说是有人作祟之时,他就想这人界何来这般神通广大之人,能给魂魄加以结界?恐怕又是一个像张书元的魂魄吧。
谁知道,当真是人为的结界。这结界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魂力,四周散落着斑驳的血迹,闻上去极为刺鼻。
这是极凶极恶的阵法——炼魂池。
他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炼魂池乃是人界的阵法,将人魂困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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