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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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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禁不住疑惑,这玄青辞的伤还没痊愈,这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似是不要命般……莫不是不喜欢待在竹筒里?
“咚!”
一声巨响,竹筒再也没了动静。
阎酆琅一惊,赶紧打开竹筒盖子,往里头看了一眼,却见玄青辞歪着脑袋,神色迷离地望着筒口,叹了一口气,将其慢慢地倒了出来。
“竹筒你不愿意待,手心又觉得热,要不……我送你进雷池吧?”
玄青辞知觉头脑发昏,最后一次撞击,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要被撞裂了,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一句“雷池”,下意识地缩紧蛇身,将自己蜷在阎酆琅的手掌心。心想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阎酆琅被他的动作弄笑了,指着竹筒,故作威胁道:“既然如此,你可别嫌我掌心热,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进竹筒里。”
玄青辞卷起了阎酆琅的无名指,紧紧缠着不动。后者见了抿嘴一笑,继续赶路。
北隍城位于柏树林外百里处,地势平坦,刚好正对着柏树林。是乃轩辕国的皇城,举国之中心。
此时恰是戌时,明月刚刚挂起。
阎酆琅正站在山顶,从他的角度望去,北隍城内十里灯火通明,香楼内笙歌高昂媲白市,饶是他身在山顶,都能听见。
然而此刻的阎酆琅,却无心观赏。
他抬手看着手上的玄青辞,见他缠着自己的手指头,瞪着两只小巧的赤眸看着山下之城,吐了一下蛇信子。
“噗厮厮~”
我来过这儿。
“……你还去过什么地方?”
发现不妙的玄青辞收紧了蛇身,将自己埋进阎酆琅的衣袖里,不再回话。
阎酆琅冷哼一声,捏了捏玄青辞的尾巴,直到感觉出这蛇拱起了身子才放开它,开口道:“等你伤好就回柏树林,别再出来了。”
玄青辞顿时一愣,把自己藏得更深,几乎要钻进阎酆琅的衣服里,闭上眼睛装作没有听到刚刚的话。
阎酆琅不再多说,化作一道白影遁入夜空,飞向北隍城城门。
顿时,北隍城城门下出现了一位身着茶白色长袍的男子,头戴高冠,一根玉髻橫束于发中,额前一缕长发垂下,周身气息飘然脱俗,清冷又傲气。
他就这么走向了城门口,即便是城门下挂着的灯笼,都被他的光芒夺了去。
东与西左右横穿,南与北上下纵贯。
左右两句话支撑住了最上面的三个大字——北隍城。
此时的来往之人甚多,夜市刚刚开始,不少商户没赶上白市,就会赶夜市。通常这种时候,城门的检查会尤为严格。
两个城门小卒看见阎酆琅这般身无外物,又气质不俗的人走来,自是被吸引了注意,拿着一柄大刀拦下他。
“干什么的?”
阎酆琅瞥了一眼身前这把泛着银光的大刀,薄唇轻启:“求医。”
小卒上下打量着阎酆琅,“嘿”了一声:“我可没看出你是个要求医的人。”
“你要拦我。”
面对突然冷下脸的阎酆琅,小卒明显感觉出了怒意,本就清冷的气息此时显得冰冷无比,他似乎在阎酆琅的眼中看出了威慑。
“我看,你就是想混进北隍城意图不轨的!”他后退两步举起大刀,叫喊道。
这一声引起了不少关注,可他们的注意点根本就不在小卒的话上。
“哟,这么一个公子哥,哪里像是意图不轨的人啊?”
“就是啊,莫不是看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欺负人家吧?”
阎酆琅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更加冰冷,往前走了一步,说:“我的确是来求医的,若是因你而耽误了病情,你担得起责任么?”
“求医?那病人呢?”小卒昂起下巴,问他。
阎酆琅的眉头更紧了,握着玄青辞的蛇身,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拿出来,就听见一声“噗厮厮”,手上传来一阵细痒感。
“你……你!有蛇……蛇!”
那小卒看见阎酆琅的袖子里钻出来一条赤头蓝身的蛇,瞪大了眼睛叫出声。
这一声不得了,离着阎酆琅近的人们都纷纷退却三步。
阎酆琅眯起眼睛,摸了摸蛇头,对小卒说道:“我是为它求医,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
“进去进去!”
他哼了一声,将玄青辞重新塞回袖子,随后踏入北隍城,顿时天方涌动。
天界之上,一面天镜出现了阎酆琅的身影。站在天镜之前的男人双手背后,紧皱眉头,眼下一片阴鸷,一眼看去,竟与阎酆琅有几分相似。
阎刹,千万别让我功亏一篑啊。
阎酆琅在城内晃了几步,终于看到一个医馆,连忙走去。
“公子,我们已经打烊了。”一个医童说道。
这医童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眸子似乎含着一汪春水,一开口声音细软清透,明明是一阶女子,偏穿得一身粗布麻衣,长发束起,俨如一个公子。
可阎酆琅没工夫去欣赏医童的样貌,听她直言拒绝,当下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若是在天界,百草仙君可是随叫随到的。
医童看着阎酆琅皱着眉头不肯走,继续道:“公子在这里待着也无用,我家医师打样之后向来不出诊,哪怕是救命的也不会多看一眼。”说完顿了一下,瞟着阎酆琅,眼神飘忽不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特别的……”医童的声音很小,嘀嘀咕咕着却被阎酆琅给听清楚了,只听她又说,“反正我家医师此时定不问诊了,公子不如明日早些来。”
阎酆琅眨了一下眼睛,将玄青辞从衣袖里拽了出来,放在手心上,对着医童说道:“不是我要问诊,是它。”
那医童一看见玄青辞,顿时两眼放光,像是着了魔一般地要碰触玄青辞。玄青辞眼见两只大手就要把自己给捉走,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就被阎酆琅拽进了怀里。
“救,还是不救?”
“救救救!我救我救!”
话音刚落,医童暗道不好,抬眼尴尬地冲着阎酆琅笑了笑。
“原来医师的原则这么容易就被打破了。”阎酆琅勾着嘴角说道。
医师直起腰,两手插进衣袖,哼了一声:“你到底要不要我救?”
阎酆琅走到一处坐下,将玄青辞放在桌上,说:“治得好,重谢,治不好……”
话音顿住,阎酆琅思索再三也没想出来个惩罚,毕竟她只是一介凡人,他一个上神哪能和凡人计较?
“治不好如何?”医师逼问。
玄青辞直起了身子,盯着阎酆琅也好奇着下文。
只见阎酆琅伸出手撸了一把玄青辞的蛇身,神情万份怜惜地说:“那只能怪我这小蛇命不好。”
“哈——!”
阎酆琅连忙缩回手,瞪了一眼玄青辞,却转头对医师说道:“看见没,这家伙惜命得很,若被它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定会拉上一个陪葬的。”
医师吞了吞口水,往前迈了一步,问:“它……是条毒蛇吧。”
语气相当肯定,阎酆琅眯着眼睛笑了,盯着医师说道:“毒,非常毒,而且以食毒蛇为生,被它咬上一口,当场毙命。”
医师讪讪地笑了两声,转过头去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暗道我怎么就答应了这么桩苦差事啊?!
阎酆琅侧着头看着医师,说:“医师可要小心点……”
“你……我要三倍诊金!”
“成交。”
医师瞪大了眼,满眼惊愕。整个北隍城就属她要价最高,莫说是救人,饶是风寒也得十金,如今乃是救一条毒蛇,怎么说都得上百金,这人竟一口答应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阎酆琅脸上答应着,心里却琢磨这诊金是什么,也不知道这诊金的数额究竟多少,细细想来,还得回一趟天界要点钱财。
“既然医师已经答应,我便将它交予你,三日后我再来取它,届时会将诊金一并带来。”
“你没钱?”医师拔高了嗓门,尖锐地问他。
阎酆琅奇怪地看着她,反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你们人界……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你还没救我的小蛇,怎么就管我要诊金了呢?”
“那是在别处,在我这可不一样,得先交钱,谁知道我救好了你的蛇,你给我跑了呢?”医师一甩袖子,冷哼道。
阎酆琅瞥了一眼玄青辞,顿觉麻烦,语气不善道:“我的确身无分文,你若是怕我跑了,我便将此物押给你,待我取了诊金,定会赎回。”
说罢,就将别在腰间的一块琅玉取了下来,那医师见了,眼睛一亮,轻咳一声说:“好吧,不过我得说清楚,世上没有什么病可以在三日内痊愈的,人如此,蛇也如此。”
“你只管救治就行。”
医师接过那块琅玉细细地打量起来,正要说些什么,抬眼再看时却发现屋内什么人都没了,只剩下了一条赤头蓝蛇。
她转过身,对着玄青辞两眼放光,后者只觉后脊背阴风阵阵,正吐着蛇信子以示警告,就被她两指一捻,拎了起来。
“小乖乖,我带你去看病啊~”
第一十五章 黄金万两换条蛇
帝喾看到阎酆琅进了北隍城便转身去看奏折了,可还没看几个字,就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入天界。
一个侍者缓步走了进来。
“天帝,阎君回来了。”
帝喾一脸茫然,心想他不是带着一条蛇去求医了么?
“他回来做甚?”
“鄙子看见阎君往财神爷方向去了。”
“……”
此刻的阎酆琅正急冲冲地闯进财神宫殿,就看见那个胡子一大把的老者正眯着眼躺在摇椅上摇来晃去。
“财神。”
财神一听这声音皱着眉头没睁眼,歪着脑袋思来想去也没记起来这声音是谁的,还在心里暗骂,不知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仙跑来闯他的财神殿,正好惙惙他的脾气,好好教教天界的规矩。
阎酆琅见财神依旧闭着眼睛,根本不搭理自己的样子,恶狠狠地揪了一把财神的胡子,疼得他倏地睁开了眼,一看来者,吓得两腿一软,跪下了。
“见过阎君上神!”
“我问你,你可知道诊金要多少?”
财神垂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回道:“敢问上神……诊金要多少?”
“你!”阎酆琅咬牙切齿着,“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上神……这诊金是医师定的,小仙哪知道啊……”
这财神在心里忙叫苦不迭,眼前之人是出了名的闯祸精,若非身份高贵,神力又无比出众,恐怕早就被逐出天界了,那还会待在这里骚扰自己。
“那……多少才好?”阎酆琅皱起眉头,小心地问道,一边在心里焦急,这天界的时辰和人界不同,他在这里多待一分,人界就会多上一天。
一定不能耽误了。
“上神……想要多少?”
阎酆琅盯着财神的眼睛,琢磨着他往后在人界还有段日子,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少,倒不如一次性要个够,省得届时还两头跑。
于是,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财神看着这手势,轻声问道:“一、一百两?”
阎酆琅摇了摇手指。
“一……一千两!?”
阎酆琅再次摇了摇手指。
这下财神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比痛心地说:“该不会是一万两吧?”
阎酆琅笑了,弯腰凑近财神,低声说道:“一万两黄金。”
财神脸色煞白,把头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说:“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被天帝知道我挪用公款,那是要遭雷击的!”
“我说过要你挪用公款了么?”阎酆琅直起腰,反问他。
财神一听,把脑袋摇得更剧烈了:“不行!我一穷二白、两袖清风、四壁皆……”
“好了,”阎酆琅听得头疼,冷哼一声,“真当我不知道你私吞了多少么……待我好生搜查一番就知道了。”
说罢就往宫殿深处走去,吓得财神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着冲向阎酆琅,一把拉住他,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阎酆琅洁白的长袍上抹。
“上神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上神想要多少,小仙给就是了!”
阎酆琅一挑眉毛,说:“真的?”
“真的真的!上神开口,小仙哪敢不从啊……”
“那好,你去拿两万两黄金来。”阎酆琅两手一挥,放在身后,说道。
“啊?不是一万两吗!”
财神的声音变了个调,急得跳了起来。
“我改主意了,还是两万两吧,万一那医师要价高,我那小……财神,你还不去拿?难道要我再提价吗?”
财神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抽泣着嘀咕道:“我去还不行吗……我去还不行吗……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瘟神啊……”
听到一句“瘟神”,阎酆琅皱起眉头,悠悠然从嘴里冒出来两个字。
“三万。”
“诶呀诶呀!诶呀!怎么变成三万了啊!诶呀!”
阎酆琅看着那白胡一大把的财神气得跳脚,神态自如地坐在一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还想着那条小蛇,也不知道它此刻如何了。
这事儿传至天帝耳朵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天帝,阎君上神这样……算不算触犯天规?”侍者小心地问道。
帝喾摸着一朵刺莲,回道:“那三万两黄金本是财神百年的俸禄,可他当上财神不过短短的千年,他一次性拿出这么些……或许真的私吞了不少,叫他出出血也好。”
侍者了然,嘴边露出笑意,又问:“天帝不去看看阎君?”
“看他作甚?”帝喾收回手,视线移向宫殿之外,说,“眼不见为净。”
说罢,一甩袖子重新回到座位上。
阎酆琅看见财神两手死死抓着一支竹简,一步一挪地走过来,立马站起了身,一把拽过那支被财神紧紧握在手里的竹简。
“放手。”他冷脸下令。
财神泪眼婆娑地看着阎酆琅,满脸不舍。
“放手,我急着救人。”
财神听到这话,这才放了手。
阎酆琅拿到竹简,迅速闪身离开,留下一个老脸满是泪水的财神,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个不停。
玄青辞是在阎酆琅离开后半个月恢复人身的,权衡之下,他还是保持蛇身,耐心地等待阎酆琅回来。
可是医师却不这么想,她天天盯着玄青辞都快把他给盯出洞来了,依旧没能等到阎酆琅,若非他的琅玉,她早就耐性全无了。
于是她就把注意打到了玄青辞身上。
“你说……我把你卖了,应该能得个好价钱。”
玄青辞没理会她,眯着眼睛盯着药房门口,似乎那里很快就会出现一个人。
“你别看了,他不会来的,说好的三日,你看看都过去多久了?蛇倒是重情重义,人呢?”医师冷哼着,一边把玄青辞捻起来放在手心,又说,“你长得倒是不大,胃口不小,我为了治你,花费我不少钱财,想来那公子哥养你的成本也高得很吧……啧,这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于是当晚戌时,医师早早地打了烊,拎着一个笼子出现在夜市。
玄青辞被晃得眼冒金星,尾巴紧紧地缠着笼子的围栏,不让自己被撞来撞去,没过多久,就感受到笼子停下了。
“你看看我这蛇值多少钱啊?”医师开口道。
玄青辞暗道不好,这人真的要把自己给卖了!
“哟,这蛇漂亮,不知小公子的意思是……”来者只看到了玄青辞,等到他再定睛一看医师时,竟换了一副嘴脸,冷哼道,“这不是楚玉绫楚大医师么?怎么……药馆开不下去了,干起这卖蛇的勾当了?”
楚玉绫两眼一翻,将玄青辞连蛇带笼子藏到了身后,昂着下巴等着下文。
“你若是肯屈就,我必定保你荣华富贵,永远不会让你像今日这般抛头露面,在这大街上卖蛇。”
这话一听,楚玉绫当下黑了脸,凶狠地剜了那人一眼,扭头就走。
“这蛇我要了,楚医师开价吧。”
楚玉绫暗戳戳摩挲着手指,冷着脸,比了一个手势。
“一百两银子?”
她再次翻了个白眼,甩手就走。
“诶!等等!五百两,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楚玉绫一个回头,骂道:“我这可是百……千年罕见的毒蛇,五百两?你买鬼去吧!”
“那你说!要多少!”
楚玉绫走了两步,朝着天伸出一根食指。
就在她要开口报价的时候,一个冰冷得说纳粼谌巳褐邢炱稹
“一万两黄金。”
她猛然回头,心虚得两腿发软,就差点跪下来。
阎酆琅黑着脸走过去,从医师手里夺过了笼子,将玄青辞取了出来。
“我不过就是取个诊金的功夫,你就要把它给卖了?亏你还是救人治病的医师,心思如此歹毒。”
楚玉绫撇撇嘴,伸出手来比划了两下。
之前那个买蛇的人见了,说:“一万两?这蛇值一万两?我说这位公子,你可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这个楚玉绫可是出了名的贪财,根本没有救死扶伤之……”
阎酆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偷偷往玄青辞体内输入一口热气,发现他周身已无大碍后,便对楚玉绫说:“一万两黄金我已经送至府上。”
那个先前要买蛇的男子听到那“一万两黄金“,惊讶得很不拢嘴,直骂阎酆琅是个傻子。
楚玉绫神色一变,却见他依旧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
阎酆琅的视线往她腰上一瞥,后者“切”了一声,慌张地解下琅玉,丢给阎酆琅,转身就往医馆而去。
“你既已恢复,何不速速离去?”阎酆琅用神识对玄青辞说道。
玄青辞从衣袖里冒出头来,盯着阎酆琅不说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噗厮厮~”
你救了我。
“不用你还。”
“噗厮厮~噗厮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我还欠了你一条命。
“多事。”
楚玉绫并不知道身后那一人一蛇的对话,只听到几声阴森森的蛇信子,头皮一阵发麻。说来也奇怪,自从阎酆琅离开后,这蛇就再也没发出过半点声音。她每日起来就看见它直着身子,巴巴地望着医馆门口,一双赤红的竖瞳充满了希冀。
不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医馆。医师一推开门就看见满屋子的木箱,她几乎能够嗅出黄金的气味。
“公子,你可真舍得破财啊。”
阎酆琅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过,治好了,重赏。”
楚玉绫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贱兮兮地凑过去:“诶,你为什么要养一条蛇啊?”
“……”阎酆琅一时无语,皱起眉头转过身去。
“诶!”楚玉绫拦住了他,“我好奇,想知道。”
“与你何关。”
阎酆琅丢下一句,抬腿就走。
楚玉绫在他背后叫唤了好几声,都不曾见他回过头来,也就放弃了。
二人离开医馆,阎酆琅寻了一处僻静之处,将玄青辞放了下来。
只见那条手指头粗细的蓝蛇眨眼间幻化成了一个墨衣青年,扶着柏树树干稳住身形,几日不变人身,他连站立的感觉都快忘了。
“既然已经痊愈,就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玄青辞盯着阎酆琅,面无表情地问:“你就不想知道以前的事?”
阎酆琅心里一顿,故作冷漠:“以前什么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探识过我的记忆,”玄青辞上前一步,凑近阎酆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你明明想知道,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做给谁看?”
【作者有话说:四月新科,日更3000+,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点推荐、收藏、月票票呀!!!小透明鞠躬感谢!!!】
第一十六章 装模作样赶蛇妖
阎酆琅倏地眯起了眼睛,勾起嘴角,说:“你可以直接了当地告诉我。”
玄青辞笑了,一张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尽显妖邪之气,赤眸在月色之下更是惊心动魄,他说:“你自己记不起来,我若告诉你,无非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你听过就听过了。”
阎酆琅回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玄青辞心里一刺,脸上却波澜不惊,垂眼说道:“不过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你还想跟着我?”阎酆琅惊讶道。
玄青辞不说话,默认了阎酆琅的问题。
阎酆琅嗤笑一声,说:“先前说是报恩,结果差点把命搭进去,最后还是我救了你,如今你还想跟着我,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若我真能用命换你周全,那倒也值了。”玄青辞轻轻说道,盯着阎酆琅的赤眸写满了执着。
“荒谬。”阎酆琅斜眼鄙夷了一句,收回了放在玄青辞身上的结界。
玄青辞突然没了屏障,来不及掩藏自己的气息。一时间,黑夜中闪过一道疾电,亮了半边天。
他浑身一抖索,心想自己刚刚才恢复人身,就又要被劈了。他满眼惊愕地看向阎酆琅,后者却只是冷眼看着他。
“你还不走?”阎酆琅两手放在身后,“这一次,我可不会再救你了。”
玄青辞见他这般决绝,依旧不死心地上前走了半步,可阎酆琅却往后退了半步。他再进一步,对方也再退一步。
本就乌黑的天,此时眼看就要落下晴雷来。
“蛇类向来冷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异类?”
话音刚落,阎酆琅果不其然地在玄青辞的眼里看见了一丝难堪,见他往后跌跄了几步,开口说:“是你教会我如此,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不冷情了呢……”
阎酆琅心里猛地一抽,可收回来的结界不可能再布第二次。
“你不必一口一个过去来提醒我。既然你说我教过你,那我今日就再教你最后一课。”
玄青辞疑惑地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冷漠,心里慌张极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说罢,阎酆琅转过了身背对他,心里的压抑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我为什么要难受?
玄青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背影让他瞬间回到了四十年前。
“轰隆隆——!”
不知为何,阎酆琅听到这雷声,竟也浑身一颤,拿着竹简的手微微一抖,然后被他迅速藏进衣袖。
玄青辞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冰冷,站在原地盯着阎酆琅的背影,良久没有动弹。天方的雷已经打了两个,却也迟迟不曾落下。
阎酆琅知道,那雷是在提醒玄青辞,亦是在提醒自己。凡事事不过三,这第三个恐怕就会落到玄青辞身上了。
阎酆琅不由得心想为什么他还不走,难道真的要等这天雷落下来才肯罢休吗?还是说……他在试探我?
玄青辞并不知道阎酆琅心里在想什么,酸涩着眼睛幽幽怨怨地瞪了一眼上空。
就在此时,黑夜中闪过一道电,眼看着就要落下这第三道雷。
阎酆琅一惊,赶紧转过身去,却发现玄青辞已然化作了光影,遁入黑夜。他愣愣地看着这道玄青辞离去的光影,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么?一道雷而已,逃得这么快。
他冷笑一声,往北隍城最热闹的地方走去,彻底将玄青辞抛在脑后,在北隍城内找到一家醉尚楼,住了进去。
阎酆琅坐在榻上,将收进竹简的宋清英放了出来。
宋清英被阎酆琅收进竹简之后清醒了很多,只是这种清醒过于骇人。他被阎酆琅以这种方式传唤的时候,正在经受拔舌之刑。他的舌头被拔出来老长,约估着得有三寸,耷拉着歪在嘴边,已然没了气力,似乎再用些力气,就可以彻底拔出。
而在此之前,他又刚刚受完蒸笼之刑,故而现在出现在阎酆琅面前时,正歪斜着舌头,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毫无原先俨俨老者的形象。
阎酆琅看着他跪趴在跟前,冷声开口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宋清英大喘着气,勉强撑起自己,抬起一张满脸虚汗的老脸,嘴角略微抽搐地说:“上山……”
刚一开口,阎酆琅就皱起了眉头。
只听宋清英又一次含糊不清地说话了:“上山……瘫刺道贴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有意让那张书远下毒咒,你想通过此举平息他的怨恨。”阎酆琅下榻去倒了一杯茶,摸着杯沿问道。
宋清英顺着阎酆琅的方向,跪趴着转了过去,对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吃力地“唔”了一声。
阎酆琅抿了一口茶,一股苦涩之味在嘴里化开,他微微皱眉将茶杯放下,轻叹:“这茶不如宋族长家中的好喝。”
宋清英没说话,趁此机会大喘气缓和气息。
“你明明知道张书远是冲着你而来,却依旧选择逃避责任,用村民的性命抵消他的愤怒,好给自己争取苟且偷生的日子,是吗?”阎酆琅继续问道,轻飘飘的声音却显得无比沉重,一道一道落在空中,却像是落在宋清英心上的重锤。
他用手把自己的舌头塞回去了一些,说道:“上山果然系上山……”
阎酆琅又说:“你故意告诉村民,桃源村的医师对此疫病无药可医,于是连夜去北隍城请医师,实际上是你撒的谎,是你故意隐瞒不报,还把医师藏了起来,为的也是我刚刚说的,是吗?”
宋清英浑身颤了起来,刚刚蒸笼之刑的痛苦似乎再次涌了上来,他支支吾吾着点头,两只眼睛渗出清泪,消散在空气中。
“上山都刺道了……为后还要问偶?”
“呵,”阎酆琅轻笑一声,抚了抚自己的衣摆,然后坐在他面前,眼睛往斜后方的屋檐柱子上撇了一下,一挑眉毛,说,“我有义务从你嘴里得到确认。”
差点被发现的玄青辞吓得掉头一缩,结果一头扎进蜘蛛网里,密密麻麻、毛茸茸的触感惹得他一阵头皮发麻,却愣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仍由蜘蛛用它那八条毛腿,从他的头顶慢慢爬过。
阎酆琅的眼底闪过一抹放心,对宋清英说道:“你罪恶深重,但终究是一阶凡人,本可以轮回再活一世,只是你不经我的允许,擅自夺取自己的性命,便不可轮回了。”
宋清英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解释道:“人命何其短暂,故而无比珍贵,我将其赐予你,你却毫不领情,既然如此,我何必再给你机会?”
听到宣判的宋清英垂下了头,他甚至想过若自己还有机会轮回,便穷其一生来赎前生的罪孽,却没想到这样的想法如今竟成了奢望。
阎酆琅话音刚落,又补充一句:“我收回你的轮回,却能给你永生,你可以用你的生生世世来还债,如何?”
这句话引起了宋清英的注意,却也激起了玄青辞的愤怒,他躲在柱子后面,恶狠狠地甩了两下脑袋,想把头顶的蜘蛛给甩下去,奈何这蜘蛛丝越缠越紧,只好自暴自弃地将脑袋靠在柱子上,一双赤眸透过蜘蛛丝缝隙小心地观察阎酆琅。
“上山愿意跟偶这个给会……?”
阎酆琅笑了一下,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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