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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爱护者基金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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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关得住眼睛,却关不住耳朵。这女学生在黑板上蹦蹦跳跳,嘴里念叨着:你看见我了,你看见我了,你看见我了······
季风一整个下午都没听课,把头放得低低的,再没往黑板上看一眼。
下课铃声响起,季风如风一般奔出了校门。
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找那只黄猫了解,习惯性地走到最初救黄猫的那条巷子去。果然,小黄猫此时正坐在巷子角落的墙头上——晒太阳。
“你下来,把事情说清楚,我保证不打你!”季风压着火气。
黄猫对他视若无睹,伸舌头舔了舔爪子,眯着眼睛晒太阳。
就这样一人一猫僵持了几分钟,季风伸手掏了掏口袋,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黄猫乖乖地从墙上跳下来,吃着季风刚买回来的麻辣小鱼干。
这猫儿吃着吃着,竟然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季风心想,你哭什么——我都见鬼了,见鬼了啊——我还没哭呢!
“你知道为什么训灵师身边都有猫吗?”小黄猫已经无视了季风,开始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起来。
古人说,猫有九条命,民间常常有“九命猫妖”各种作妖的传说。
但这种捕风捉影的故事之所以能够出现的真实原因,并不是猫能死而复生九次,而是因为猫的身体里有九个“孔”——这些孔可以安放不同的灵魂。
这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例外——“灵”能够寄存在活物上。所以训灵师需要猫的辅助,来安置一些暂时不用、或者还没有确定寄宿物品的“灵”。
并不是所有的猫生来就可以有九条命,大部分猫的身上连一个“孔”都没有。
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猫身上能够存在一个到三个孔。超过四个孔的猫,属于世间罕见,很多训灵师还未成年接受训练,家族长辈们便开始为其搜寻灵猫。
灵猫身上孔窍的多少,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训灵师的技能和所能达到的成就。
“好猫配好主——”黄猫儿又呜咽两声:“而你却是个连认养仪式都能昏倒的渣男废柴!”
猫儿愤怒地抬起头,它已经愤怒到忘记去炫耀自己身上有几个孔了,没错,它就是传说中的“九命猫妖”啊!
猫儿用一双绿眼睛幽深地看着季风。
我是废柴,所以怪我咯?(季风自动忽略了渣男两个字,这肯定是猫儿用错了词!)
季风说道:“认养仪式是你要搞的,我昏倒了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没什么威胁力,太轻了!
但······算了,一个人怎么能跟一只猫计较呢?太有失体面!何况,他还有求于这只猫呢!这猫要是不再管他,他就要天天上课见女鬼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季风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蹲了下来,正面对着小黄猫,耐心说道:“你也别计较了。一只猫跟我一个人计较什么,对吧?太没有猫范,不符合您的高冷猫设。”
这话说到了小黄猫的心坎里,它逐渐放松了全身,从四肢着地的站立姿势改成了屁股坐地。
它抬了抬那高贵无双的下巴,说道:“俗话说,打猫还要看主人。谁是你的主人?你既然当了铲屎官,就有要铲屎官的觉悟!从今天开始,好好训练!争取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训灵师,为祖国争光!”
“既然您不生气了,那咱们来说说我今天见鬼的事?”季风没有理会这只猫不着边际的话,试图将话题引上正轨。
所以说,不管这只猫是否会说人话,也不论它身上有几个孔,它的智商还是没有脱离猫的范畴。它完全没有意识到季风试图转移话题,也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愤怒。
于是顺着季风的意思回答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总听见奇怪的声音嘛?今天应该是见到正主了——你帮她把问题解决就可以啦。”
按照这只猫的尿性,哦,不对,话痨属性——开口势必停不了,一说话势必用错词。
季风等待着它继续解释。
“每个训灵师都有家传解灵方法,这种方法是配合你训灵师血脉而成的。你文思泉涌地想一想,你家长辈里有谁是训灵师?去找他问问解灵方法。”猫儿说道。
找家族训灵师这种事,其实是很容易有思路的。
毕竟血脉传承,那就往上找父辈祖辈的亲戚。而这些亲戚有谁特别孤僻的、怪异的,或者相信神鬼之说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季风脑袋里一一过了一遍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锁定了嫌疑人——他的爷爷。
爷爷住在乡下老家,也就是本市旁边的县城。
他跟爷爷接触得特别少,记忆中奶奶过世早,爷爷独居但是常年不在本地。
老爸说爷爷喜欢旅游,经常出去游山玩水。但爷爷是怎么过世的,他却是不知道,父母也没提。
搜索记忆里最重要的证据,其实是他刚读小学那几年,爸妈离婚前夕几乎每天都在争吵。
吵架的内容有一次提到自己,母亲说自己的“怪病”属于遗传,他们季家从祖辈开始就都不正常。
村里也有这种传闻,说他们是神经病。
所以父亲工作成家后基本不再回乡下,也不带他回去玩。
而自己的父亲,至少从季风的角度看来,是极其正常的一个人。
所以目标锁定了季风的已经过世的爷爷。
人死不能复生,人是找不到了,但是爷爷的遗物还在啊!
两年前他爸和继母买了新的房子,家里搬家的时候老爸把爷爷留下来东西打包装箱放在了他家的车库。
☆、第四章
有了目标之后季风干劲十足,但旋即一想,就算真的找到了材料,他也看不懂啊。
于是跟小黄猫沟通再沟通,最后以五包香辣鱿鱼丝为交换条件,带着小猫儿归家了。
两人上了公交车,小黄猫被放进季风的书包里,一路无话。
到站刚下车,猫儿便呀呀呀地叫了起来。
季风赶忙将它放出来,才抱在手上还没着地,只看到一截白色流质液体从猫的嘴巴里哗啦啦往下掉,险些砸到季风脚上。
“呕——”小猫儿一吐不尽,又吐了一次。
季风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它,顺着它的背脊抚摸着黄毛。
直到吐完三次,这只猫才消停,缓过劲来。
“老子——晕车了——”黄猫吐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亏死了,刚吃进去的小鱼干全吐出来了!”黄猫吐后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说罢,小黄猫满脸不舍地看着地上一滩白色呕吐物,眼神充满了留恋,然后它伸出舌头在嘴巴上舔了一圈。
“!!!”季风想着,他不会是打算吃回去吧?赶忙说道:“我再补给你两包刚才那种鱼干,新的,干净的!”
然后抱着它迅速果断离开案发现场。
季风回家后发现继母正在一楼妹妹的房间,教她写作业。
于是匆匆朝着妹妹的房间喊了一声,以示意自己回家了。然后偷偷摸摸带着猫儿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季风的房间相当简单干净。床、床头柜和衣柜是同种花纹的木头所制。
书柜和写字台是连在一起的套装。书柜上主要摆着教材和教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什么中学生必读世界名著,高中生课外阅读作品选集。
以及角落里放着一些杂物,一把挺旧的小提琴和一个篮球。
床边的墙上,有两幅特别大的海报,其中一幅上面画着一群衣着样貌各异的人,海报头顶上有个黑色的骷髅图案。
另一幅只有一个全身像,是个带着草帽的圆脸小伙子,看起来比季风小了几岁。他光着膀子,穿着红色小短裤和一双人字拖。
小黄猫盯着那个人看了许久,它忘记是谁告诉它的,放在床边的照片不是自己的亲人就是爱人。现在季风不仅把这个小伙子照片放在床头,还搞这么大一张挂着,可这人跟季风长得差别太大,看来不是亲人。
可这是个男孩啊······喵喵喵!
原来季风的爱好如此小众——它好像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爸出差去了,下周才回。吴阿姨一般不会进我的房间,你没事千万别出去,给她们发现了你,就麻烦了。她们会以为你是从哪儿捡来的流浪猫,有可能直接把你丢了!如果想留着你,就会带你去宠物医院做各种检查,打针,很痛的!你的,明白?”季风叮嘱它,试图把后果说的严重一些,希望小黄猫能够安分守己。
随后他从鞋架子上找来最大的鞋盒,又找了几块毛巾铺进鞋盒子里。
想了想,他又去二楼小橱柜拿了一个小碗和一带干果。把小碗放在鞋盒子旁边,干果倒进小碗里。
“你在这个盒子里将就一下吧。可以尿在毛巾里,我随时给你换毛巾。这个干果你随便吃吃,就当零食了。我明天去旁边超市给你买鱿鱼丝哈。”
喵——看到了吃的,小黄猫乖顺地围着小碗转圈圈。
明天是周末,继母吴阿姨要去公司加班,而妹妹季雨会去她外婆家里玩两天。
所以季风和黄猫商量确定,等明早家里没人的时候,两人就去车库找爷爷的遗物。
一人一猫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季风带着小黄猫偷偷潜入自家车库。
季风家的车库就在房子旁边,当初买了两个连着的单独车库打通成了一个大车库,但家里目前只有一辆车,于是多出来的地方便充当了杂物间。
季风隐约记得当时老爸跟他提起过,将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放进了纸箱里。
但箱子的外貌跟其他杂物箱没什么区别,只能一一打开看里面的物品去判断。
车库里纸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么高,从地上一直摞到天花板。
季风只得一个一个的往下搬,然后搬下来一个,用刻刀拆掉外面的透明胶,打开箱子看里面的物品。
他主要负责搬箱子,小黄猫则用鼻子去辨识这个箱子里面存放的物品,是否值得打开一看。
他俩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早上,已经打开和排除可能性的箱子,连这堆杂物的一半都没到!
季风爬上爬下,干的都是体力活,已经累得气踹嘘嘘。
“喵——”小黄猫叫了一声,这是肚子饿要求进食的叫声。
季风只听得懂这一种喵叫,因为每次他俩见面,或者小黄猫想吃东西了,都会先这么叫一叫,他听多了大脑便形成了条件反射。
“走吧,吃饱了再回来干。”季风无奈,自己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中餐吃得十分简朴,季风亲自下厨煮了一大碗面条,还加了两个鸡蛋和两根火腿肠。
他将煮熟的一个鸡蛋和一条火腿肠切成小丁,再给取了些家里冰箱冷冻存放的虾仁,用微波炉打热后,三样东西搅拌均匀,放入碗里给小黄猫食用。
或许是干活太辛苦,这一人一猫都吃得相当开心,把碗里的食物全部吃完啦。
下午继续进行苦逼的找箱子活动。
外面的天逐渐黑沉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已经接近晚上吃饭的时间点。
不过他们在车库里,拆箱子拆得忘乎所以,还没有察觉一个下午就快要过去了。
“哎?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季风惊呼一声,好像找到了呢!
一人一猫往黄色的纸箱子里伸头。
箱子里胡乱地放着书籍和一些纸张。
纸张都略显陈旧,季风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了其中一张纸,这暗黄色的纸用手触碰时感受到了它柔软的力度,原来是宣纸。
季风把它展开,灰尘簌簌地随着纸张抖落,弥漫在四周。
“咳咳,唔,好大一股霉味。”季风一只手拿着宣纸,一只手捂着鼻子。
这宣纸可能有十张A4纸张的大小,里面是一副很普通的国画——国产富贵牡丹。
季风不懂得欣赏画,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幅画十分普通毫不起眼。
这张纸除了若干形状和颜色差别不大的牡丹和绿叶,连个字都没有。
季风放下画,继续翻箱子里的其他东西。
他拿出一本书,书的封面是墨黑色,相当薄,大概只有手指粗细。书的页面发黄,一看就是爷爷那个年代才有的古早书籍。
季风吹了口气,将书面上的灰尘吹走。
然后用食指和拇指夹着书页一角,轻轻地依次翻开它们,很虔诚地看着里面的内容——结果发现自己低估了这本书的难度。
这书还不是爷爷那个年代的书籍,可能是爷爷的爷爷的年代的产物——字是看不懂的比繁体字还要复杂的多的扭扭捏捏的文字,竖版的排版,手写体。
“给我看看!”小黄猫似乎对书很感兴趣,季风绝望地随手给了它。
它坐在地上,爪子一页一页翻看着那本书,这认真专注的模样,仿佛一只猫还能看得懂一本书似的!
季风没再理会它,又翻箱子里其他的东西。
扯出了一张新的画,这幅画很小,大概只有刚才那副国产牡丹的四分之一。
但这是一幅人物肖像画。画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性全身像,而且旁边的字相当多。
从左上角开始,竖排毛笔字写着像是诗一样的文字,季风小声读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至喜。哎,他发现好多字自己都不认识,读不下去了。
听到他念诗,小猫儿突然抬起了头,说道:“《诗经·国风·豳风·七月》,你家竟然是七月派的啊——”
季风却在想,原来是诗经啊。
摸出手机一百度,那首《豳风·七月》便出现在屏幕之中。看了下赏析,这诗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那这幅画上的女性,会不会就是他的奶奶呢?
箱子里只有那一本书,画却挺多,除了牡丹还翻出了梅花、荷花、菊花、竹子之类的画作,但都只有画本身,既没有写字也没有作者落款。
除了那副写了诗句的人物像,其余皆是花花草草的作品。
“你看出点什么了吗?”季风翻完了整个箱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唯一有线索的,大概只有那副人物画像和看不懂的书。
而这只黄猫从刚才说完话之后,就一直绕着箱子踱步,似乎在沉思什么。
“季风——季风——”车库的门啪啪啪被拍响:“你在里面吗?”
这是吴阿姨的声音,看来她已经下班回来了。
“在,在,我现在就回去!”季风连忙回答她,心里突突突地跳着,担心吴阿姨要进来看车库。现在车库里一片狼藉,之前打开过的箱子全部都散落在地上,还没重新用透明胶封好放回去呢。要是被吴阿姨看到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风二话不说,拿着人物肖像画和那本古早书籍,抱着小黄猫小步跑回房子。
进屋后先偷偷看了看,吴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饭,于是又快速把东西和黄猫藏在了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二楼储物柜拿了一点葡萄干之类的干果倒入黄猫的碗里,让他先吃着顶顶饿。
自己则下楼收拾碗筷,准备吃饭。
晚上吃完饭后季风洗了个澡,一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出门去旁边的超市买了整整十包鱿鱼干,小黄猫看到这些鱿鱼干的时候,眼睛都快笑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风的错觉,他总觉得自从车库回来后,这一个晚上小黄猫的心情都相当好。
☆、第五章
季风换上睡衣坐在床上,小黄猫儿也跳了上去。
一人一猫并排坐着,翻开那张画。
“这首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季风指着左上角的早已风干的墨迹问道。
“这个坊间传闻,流言蜚语说它是七月派创派老祖写的,诗句里面描绘的种田打猎之类的场景,就是最早七月派的人生活的样子。当然这是我前任道听途说告诉我的。”猫儿吃得饱饱的,十分满意,连带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些。
等等,前任是什么意思?又用错词了?
季风敏感地捉住了这个词,不过随即又想,这猫儿看起来也不像真的野猫——野猫没它长得油光水滑。也许它之前也是有主人的家猫呢,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主人分开了而已。
猫儿毫不在意这些,继续说道:“解灵之法和封灵之法是可逆可转的过程,你看,这里写着以血为盟。”猫儿伸出小爪子,翻开人物画旁边那本古书,有模有样地打开第一页。
随即又用爪子指着其中一行竖条条的文字。
季风绞尽脑汁地看着这些“蝌蚪文”,不管从哪个角度哪种字体去解读它,他都十分非常极其肯定加确定,自己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另外,连一个接受过九年教育并且成功通过中考考上了高中的学生都看不懂的中华汉字,这只大脑只有他一个拳头大小的猫儿能看得懂?
季风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猫儿不是在装逼就是在忽悠自己。
“你这是什么眼神?”黄猫儿有些不满,在床上用四肢站在被子上,抬起它高贵的下巴说道:“我好歹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猫,看得懂这种字体奇怪么?”
季风张了张嘴巴,心想我去你的一百年,你当我生物课白上的么,一只猫的寿命多少我还不知道?!
不管它怎么说,反正自己是什么都看不懂,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姑且信一信。
不过,季风心里虽然松动了,但嘴巴上却没有松口,他说道:“我们人类有句话叫,装逼遭雷劈。你听说过吧?”
猫儿叹了口气,说了实话:“这种文字据传是大篆体的一种变种,除了七月派自己人,谁都看不懂。但七月派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光光、死透透、死得一文不值了!所以说,我能看得懂这几句话,你就该感天动,地谢天谢地,拜天地啦!”
“唔,灭绝了?”季风好奇道。
黄猫儿不欲与他多聊七月派的历史,又坐回季风身边,继续伸着爪子轻轻摸着书面那一竖行的文字。
“以血为盟,以灵为媒,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
“就是这四句,用血做媒介,写同字解。如果按照解灵封灵的可逆之说,那就是写一个倒着的同字,用血来做你和那个灵的沟通工具。”猫儿点了点头,似乎被自己的解释说服。
“唔,就这样吧,我已经搞明白解灵之法了,你明天去试一试。”
“等等——”季风似乎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事儿逻辑上不对!我来理一理啊。”
按照你说的,每个血脉解灵之法是不同的。
这是七月派的书,上面写了七月派这个派别的解灵之法。但是七月派已经灭绝好久好久了。
那我为什么要用一个灭绝了好久的门派的方法去解灵?
如果用错了方法,会怎么样,对我有什么损害嘛?
小猫儿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横杠杠睡衣的大男孩,刘海盖住了眉毛挡住了眉峰的锐利,他皮肤白皙,脖颈消瘦而干净,此时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似乎很容易便接受了各种怪异和诡异的事实。
一方面,轻易相信了它说的各种话,但另一方面,又总是在不断地质疑。
此时黄猫儿一改刚才轻松的表情,正经又实在地说道:“因为我怀疑,七月派并没有死透,你爷爷和你都有可能是七月派的传人。”
“用错方法的损害呢?”季风继续追问。
“唔,这个嘛,不好说,毕竟正常的训灵师都不会搞不清楚自己的门派,并用错方法。”猫儿坦诚地说着。
“······”季风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一人一猫一夜无话,黄猫吃饱后睡得很香甜,梦里还打了呼噜。
但这一夜季风辗转反侧,几乎没有睡着。
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似乎有了可以解决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着边际。许多问题一旦深究,就又涌出另一堆问题,然后反反复复,问题越来越多。
折腾了自己十多年的声音有了去掉的办法,心里是高兴的。
但这个办法是否真的可靠?
与这只黄猫相处这段时间,季风对这只猫儿充满了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来源于他俩并没有坦诚相对。尤其是这只猫,季风隐隐约约感受到,它知道的远比看起来要多得多。
与其冒着这种不确定的风险,不如当做此事从没有发生过?
反正自己已经这样生活了16年,听到便当做没听到,见到便当做没见到,也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么?
但是,万一能够解决问题呢?
但是,万一解决不了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季风在两边摇摆着。
脑子就像一坨浆糊,越搅越乱,越乱越搅,所有事情理不出个头绪,像无数个线头一样纠缠在一起了。
季风第二天又起了大早,看着还在睡觉的小黄猫,没有叫醒它。
自己去车库,将昨天拆出来的箱子,一箱一箱重新用透明胶封好口,再逐一整理,放回原位。
这一搞花了大半天时间,期间小黄猫来看过他一次,又回他房间去研究那让人看不懂的“七月字体”——季风给那本看不懂文字的书取的新外号。
周一上学,经过两个夜晚的思考,季风决定更加坦诚一些面对自己——他从内心里渴望着自己的“怪异”也是另一种正常。
他心里想着:我能听见和看见“鬼”,但这并不是我的错。只是与我似的人很少,但我并不是怪胎。我跟大家一样能吃能睡,能爱能恨,没什么不同。
通常班级每一天都会安排学生做值日,季风跟今天原本的值日生换了值日时间,这样他就有理由留到最后,在所有同学都离开教室之后搞点秘密活动。
今天一整天,那个“灵”一直不消停。
自从她发现季风不但听得见而且看得见她之后就各种倒腾,花式折腾老师(当然老师和其他同学都是不知道的),还在黑板上唱唱跳跳,又对着季风讨论教室里的每一个同学。
季风的应对策略还跟上周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一整天都低着头看课本,几乎没多说什么话。因为他每多说一句,这“灵”就要接话,跟他聊天。
憋屈的一天在季风的隐忍中逐渐度过,下午放学时间到,同学们陆陆续续收拾书包回家。
季风开始在班上做值日。
教室里没有人之后,“灵”更加猖狂,朝着季风大喊大叫,但这种肆无忌惮自从小黄猫进入教室后,就停止了。
那“灵”突然没有了声音,躲在黑板的一个角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季风。
季风起初有些诧异,一回头看到了气宇轩昂的小黄猫骄傲地慢慢踱步向他们走来,突然福至心灵,不觉笑出了声音——果然装逼也能当饭吃呢!
“喵——”小黄猫朝着黑板叫了一声,明明是一声温柔的猫叫,但那样子仿佛是狮子朝着猎物吼叫一般,“灵”在黑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吼完黄猫又给季风递了个嫌弃的眼神,仿佛在说:镇不住灵的训灵师,不是好的训灵师。
季风搞完了卫生,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小黄猫则跳上季风前面的桌子,直接坐在桌子上。
一人一猫均抬头看着黑板,季风试图与这个“灵”做一个平等的、诚实的、正义的交流。
“咳咳,你找我有什么事,说罢。”季风学着黄猫的样子,稍微清了下嗓子,摆好架子,正经端坐着问道。
“唔,唔——唔——”那只灵没说话,开始哭······哭啊哭啊逐渐停止,抽泣着说道:“我不想活了,拜托把我放了吧!”
“那一年我跟你一样,刚考上这所高中。高一刚入学······”这只灵开始讲她自己的故事,开头是完美的高中生活。她的军训、她的校运会、她新交的朋友、她的新老师······讲了有十来分钟,季风还没有听到什么重点,也不明白这只灵跟他回忆高中校园生活到底是为什么?
季风想打断她,用眼神示意小黄猫,没想到小黄猫反而听得挺认真,见到季风不耐烦,小声跟他解释道:“作为一个训灵师,你需要听她的故事,并且自己判断是否可以把她放出来。这是一个训灵师基本的素养。”
季风点了点头,小声问道:“如果判断错误,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么?”
小黄猫这回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这种行为的因果关系。
因为灵是没有实体的人的魂魄,它们被封在物品里,跟物品融合后会产生一种叫“气”的东西,这种气经常出现在有历史文化感的古董或者陈旧的物件身上。
“气”会影响物品本身的外观和物品所有人的气运。
这也就是为什么总有传说,某某刀是凶刀,某某屏风、花瓶栩栩如生,晚上还能听到有人说话。某某古董收藏后会遭来厄运,诸如此类的说法总是层出不穷。
除了有坏的“气”,也会有好的“气”,比如什么某某手镯能够挡灾,某某玉能治病,某某貔貅手链可以带来财运。
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寄宿在物品上的灵与物品本身结合,所产生的“气”的影响结果。
而灵一旦与物品分离,脱离了实物的寄托,它们便会重入六道轮回,或者归于天际烟消云散。
物品上的“气”自然也就消失殆尽了。所以才需要训灵师独立判断是否该解开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季风听后恍然大悟,原来经常听见的传闻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嘛!
☆、第六章
“······我高二下学期刚开学,开始生病······”灵说道这里,终于出现了重点。
“你知道什么是肾衰竭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生病了,要住院,暂时不能上学。但不知道病得有多严重,父母根本不告诉我。我那年才17岁,从来没想过死亡是什么东西,生病住院这种事情,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但住院也有好处啊,不用写作业和考试了。我的小团体经常在周末来看我,还带来班上最新的八卦。我们四个女孩子,就一起写作业,聊天。那时候我床边总是有吃不完的水果,大家就一起吃,吃得饱饱的,连饭都吃不下啦!”
“不过后来···我就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了。除了我的小团体,班主任和班里其他同学都会来看我,他们还给我写信,做了贺卡。他们总是鼓励我,让我快点好起来,说在学校等我呢。”
“大概到了高三吧,又开学了。我还是没能好起来。爸爸和妈妈每天都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我的治疗过程越来越痛苦和难受。那些看不懂的仪器,每次我看到护士们推进病房,我就全身颤抖,我一直哭啊哭啊,可是没用啊,真的好可怕!”
“然后我的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就没来看我了。但是没关系,我的小团体,依然每个周末都过来跟我一起写作业。她们还会带些试卷过来,题目我都看不太懂了。但是我一点也不着急啊,大不了等我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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