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是怎么掷骰子的?”
“就那么抓起三个骰子,随便一扔。”
“你看不出他用了手法?”
“不仅我看不出,就连张三都看不出!”
张三是第一个参与到朱蒙他们赌局中的当地人,被他特邀到赌场里来帮忙,还教给了他不少赌博的技巧。可以这么说,如果连张三都看不出这人使了什么手法,那大概就没人看得出了。
“水神来惩治海怪了!”国内疯传着这样的传言。
不管是不是赌徒,每个人心里都希望看到一个把庄家赢垮的英雄,给他们出口恶气。
就这样,宝禾先生在大家的注视下,微笑着走到了赌桌前面,就像是为名角走上戏台。
他显得特别从容而镇定,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有种预感,今天朱蒙一定会出来见他。
庄家却开始有点紧张了。
一个巨大而精致的瓷碗里,三粒骰子正在灯下闪闪发光。
“这里赌的是不是骰子?”宝禾先生打手势问道。
庄家吞了吞口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宝禾先生微笑着拿出一叠银票来,都是他这几天在赌场赢的。
“一万两!”赌场的人上来点过钱之后,喊道。
常言道:“钱到赌场,人到法场。”
这意思就是说,人到了法场,那就不是个人了;钱到了赌场,那也不能再算是钱了。
然而,一万两毕竟是一万两。若是用一万两去压人,怎么着也得压死好几个。
人群又开始骚动,本来在别的赌桌上赌钱的人,也都挤过来看热闹。
庄家干咳了几声,道:“一把定输赢?”
宝禾先生点头。
庄家又道:“还有没有人下注?”
说真的,他现在十分希望多几个人来下注,越多越好。然而,并没有人下注。
庄家道:“两家对赌,一掷两瞪眼,先掷出豹子来的,没得赶。”
他的鼻头已经开始冒汗,平家先掷,同点庄吃,这是赌场里的规矩,不管哪家赌场都一样。
宝禾先生抓起三粒骰子,随随便便掷了下去。
旁边看的人,已经在替他吆喝了!
“三个六!”
“大豹子!”
吆喝声还没有停,骰子已经停了下来,果然是三个六的大豹子!
吆喝声立刻变成了叫好声,响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庄家的汗越擦越多了。
宝禾先生却是一脸平静,这结果好像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庄家已经数钱准备赔了,一双眼睛却偏偏又滴溜溜乱转。
就在这时,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宝禾先生的肩。
一只又粗又大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手指几乎同样长,指甲短得几乎看不见。
很明显,就算没挨过打的人,也能想象得出被这只手打一巴掌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笑声和喝彩声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这人是赌场里的打手,专门对付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说老实话,当宝禾先生转过头的那一霎那,他就下不去手了,然而老板交他的任务却不得不完成。
无法,他只得跳过打人的步骤,打算直接把人拖出去。
然而,他却忘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宝禾先生虽然看上去文弱,但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不差。见那人要硬动手,宝禾先生眉头一皱,轻轻一摔他的腕子,一提一甩,那人就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一根大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下可不得了,赌场里立刻闹翻了天,十七八个横鼻子竖眼睛的魁梧大汉忽然从赌场的各个角落冒出,虎虎生风地走了过来。
不过在宝禾先生眼里,这些家伙不过是一群病猫。
正在他准备给这些病猫一点教训时,后面一道挂着帘子的门里,忽然有人叱道:“住手!”
一个相貌平平但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所有的声音立刻都停下来,大家暗中更替宝禾先生担心。
现在连朱老板都出面了,这人要想好好地出去,只怕就难了。
“宝禾先生,这些人我可都是付了工钱的,你把他们打残了谁来给我干活啊!”朱蒙笑道。
“没办法,他们要把我打残了,更没人给你干活。”宝禾先生也笑了,叹道,“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想找人聊天?那还不简单。”朱蒙指了指那扇挂帘子的门,“里面有一位朋友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位啊。”
“好吧,是一位半。”朱蒙摊了摊手,“你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着,二人走进了那扇门,门上的帘子又落了下来。
大家又在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里面有赌局。”
“是什么人能跟这家伙赌钱?那岂不是肥猪拱门——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家伙赢了这么多钱,你怎么知道里面真的有人要跟他赌钱?在里面等着他的,说不定只是一把快刀,这家伙前脚进去,后脚就一命归西了。”
“可惜了这么个美人。据说屋子里面是吃人的海怪。”
“据说有个美人被海怪给吃了。”
“据说海怪专吃美人。”
……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等传到君主耳朵里,事情就完全变了味道。
“据说海怪只吃十几岁相貌端正的少男少女,还扬言,如果不进贡,就把整个国库榨干。”大臣道。
“简直荒唐!”君主大怒。他想到过那些海怪化作人的样子,开设赌场,迷惑国人心智,肯定是要做些什么。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过分的事情。
“明天让使者去跟他们谈谈,如果他们执意如此,那就休要怪咱们不客气了!”君主道。
第122章
夜,夏夜。
黑暗的长巷里寂静无人,只有一盏灯。
崭新的灯笼散发着暖光,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在灯笼的下面立着根鱼竿,就是平常海钓的那种。
刘子安觉得朱蒙就是故意在嘲讽那些走进赌馆里的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心甘情愿被钓上来,最后连命都不剩了。
当然,刘子安能看出来的事,别人也看出来了,只不过他们都不说。
每一个踏进赌坊的人都相信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其中就包括国君派来的特使。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王,赌也一样。
国君派来的这个特使,正是他们这里的赌王。
特使年轻的时候是个海员,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也跟各种各样的人赌过。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平生大赌小赌不下千万次,但一次都没有输过——至少在三十岁以后就再也没输过。
特使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
他不仅赌得精,眼睛更毒,不管大郎中、小郎中、玩票的郎中还是郎中里的专家,从来没有人能在他面前玩一点手法,因为不管对方用什么手法,他都能一眼看出来。
或许正是因为玩得太精,他反而不爱赌了。若不是国君吩咐,他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没错,国君给他的任务就是让这家赌场破产,断了海怪的后路,把他们逼走。
特使原本都要成功了。然而,这几天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忽然想寻求一些挑战。
“你说你要挑战他们?”国君有些吃惊,“明明按照这个路子继续赢下去,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何必多此一举?”
“主公,挑战是为了当面揭穿他们的手段,以防止民众继续痴迷此道。”特使道,“我有信心,一定能赢!”
国君见他执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暗暗吩咐军队于比赛当日在周围埋伏,以防发生意外。
另一方面,在赌场中,刘子安拿着所谓的“挑战书”翻来覆去地看。
“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小声嘀咕道。
这歧舌国不仅语言难懂,连文字都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他们曾找那个歧舌国的女孩子帮他们翻译,然而那女孩子却不识字。
“管它呢,反正过两天咱们就走了。”阿宁瞥了他一眼,道。
“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如果真那么重要,他们就不可能只丢一张纸过来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要是不放心,就把这张纸拿给先生,或者拿给朱老板,让他们帮着看看。”阿宁有些不耐烦道。
她最看不得刘子安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了。
刘子安点了点头,将那张纸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对了,你这两天还做噩梦吗?”阿宁停了半晌,又问道。
“怎么不做?”刘子安叹了口气,“每天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堆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被绑在山壁之上,鬼哭狼嚎,叫喊着让我找人救他们。”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头还是让麒给你看看吧。”阿宁道。
她直觉认为刘子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跟虚无世界有点什么联系。
“叫他看?”刘子安话还没说完,见阿宁瞪了自己一眼,忙改口道,“叫他看,我放心!”
“放心什么?”宝禾先生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刘子安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笑问。
“先生,你回来了!”刘子安眼睛一亮,也不走楼梯,顺着扶手就滑了下来,“有什么收获没有?”
“离这里最近的是三首国,周饶国和长臂国,驾船一、两天就能到。”宝禾先生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小本子,说道,“这是往东走。往西走有贯胸国、殴ⅪX头国、羽民国、结胸国和厌火国。不过关于这些国家的记载不过是寥寥数语,也无从判定其具体位置在哪儿,只能边走边找了。”
“先生,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些的?”刘子安有些惊讶,“你会说他们的话了?”
“说是不会说,只是猜个大概意思。”宝禾先生说得口感,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主要是从书上查的。”
书上……
刘子安和阿宁对视了一眼,他们可是见过歧舌国的文字,简直就像鬼画符一样!
“先生,你能看懂这上面的字吗?”刘子安抽出那张写着“鬼画符”的纸,将其展开。
“挑战书啊……”宝禾先生喃喃道,忽问,“你们是从哪儿找到它的?”
“没找,早上起来散步的时候发现这个钉在门上,就拿回来了。”顿了顿,刘子安是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歧舌国的文字的?难不成你以前来过?”
“这还真不好说,我觉得我没来过,但是却遇到了认识我的熟人。”
“就像巫山旅舍的老板娘那样?”
“差不多。”说完这话,宝禾先生迟疑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怎么了?”刘子安见宝禾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坐在太阳底下看了好几天花,聆听自然的声音。”
说真的,宝禾先生一直觉得自己那不是听见了天地万物的对话,而是产生了幻听。
烈日炎炎,在太阳下坐那么长时间,不产生幻听恐怕也难吧……
“聆听自然的声音?”刘子安想笑,但看宝禾先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觉得笑出声来实在不地道,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想笑就笑吧,说真的,若不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想笑。”宝禾先生看刘子安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叹了口气,无奈道。
于是,刘子安仿佛抽风似的,狂笑不止,引得阿宁连连朝他翻白眼。
“后来呢?”阿宁问道。她觉得宝禾先生能看懂歧舌国的字跟这有脱不开的关系。
“怎么说呢,虽然过程听上去有点可笑,但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我虽然既不懂歧舌国的语言,也不懂他们的文字,但是却能知道他们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宝禾先生笑了笑,道,“很奇怪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阿宁反问,在她记忆里,宝禾先生好像一直都有这样的本事,就跟迷路一样,是天生的。
宝禾先生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时,刘子安也笑够了,看到桌子上的纸,问道:“对了,这是什么挑战书?”
“有人要跟咱们赌。”
“赌?跟开赌馆的赌,这人是不是钱烧的啊?!”
“而且,他们不光要赌,还要赌骰子。”
“那他们岂不是输定了?”
“不,是咱们输定了。”
“为什么?”
刘子安想不明白,明明宝禾先生一出手就能掷出三个六来,怎么可能会输?
“为了这生意能长久下去,咱们总要让东家尝点甜头啊。”宝禾先生道,“不信你去问朱老板,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果不其然,当刘子安跟朱老板说了这事之后,他也是同样的说辞。
“如果总是输,那谁还来玩啊?”朱蒙抽了口水烟,乐呵呵道,“咱们不仅要输,还要输得漂亮!”
“只听说过赢得漂亮,没听说过输得漂亮。”刘子安小声嘟囔道。
“我也没听说。”朱蒙耸了耸肩,“所以这就要看宝禾先生的本事了。”
地点是特使定的,说是为了防止他们耍花招。
宝禾先生自然没打算耍花招,于是便同意了。
到了地点,屋内已经站满了人,只见一个干枯瘦小的小老头坐在一张铺着红毡的紫檀椅上,一张干瘪蜡黄的脸上,长着双小小的三角眼,留着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花白的头发已经几乎快要掉光。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十分怪异的小老头。
宝禾先生心里抽了口凉气。
自打白画师之后,他就对这种怪里怪气的小老头产生了心理阴影,平日里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叫他给碰上了。
“希望这一次一切顺利。”宝禾先生在心里暗暗祈祷。
“坐,请坐。”特使朝宝禾先生笑了笑,道。
宝禾先生也没有推让,从善如流地坐下了,他可没有在别人面前站着的习惯。
“我年轻时候当过海员,所以会说点你们的话。”
宝禾先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您贵姓?”特使问道。
“不值一提。”宝禾先生轻声道。
“诶,怎么会不值一提?”特使笑道,“听说阁下手气很好?”
“还过得去。”
“那阁下肯不肯赏脸陪我这小老头赌两把?”
“赌什么?”
“当然是赌骰子。”
宝禾先生也笑了。
“赌别的我也许还不敢奉陪,但赌骰子我是从来不拒绝的。”
“哦?说说看。”
“因为我赌骰子的时候,手气总是特别好。”
特使忽然睁开了他那双总是眯着的三角眼,看着宝禾先生。
他眼睛一睁开,就好像有两道精光暴射而出,第一次看见的人,难免会被吓一跳。
然而宝禾先生并没有被吓到。
他见过的奇怪事情多了,这点小事还吓不倒他。
特使瞪了他两眼,眼睛又眯了起来。
“手气是会变的,好手气也有变坏的时候,坏手气也有变好的时候。”他轻笑道,“只有一种人的手气永远不会变。”
“哪种人?”
“不靠手气的人。”
“不靠手气靠什么?”
“靠技巧!”
特使动了动手指,似乎是在活动筋骨,过了半晌,才慢慢说道:“在外行面前,有时候,一点点小技巧就够了。”
宝禾先生好像完全听不懂地样子,问道:“什么技巧?”
特使就好像当作他真听不懂的样子,解释道:“操纵骰子的技巧。骰子是样很简单的东西,既没有生命,也没有头脑,只要你有这一点技巧,你要它怎样,它就会怎样。”
宝禾先生笑了,好像不太相信,又问道:“世上果真有这种事?”
“绝对有。”
“那你会不会?”
“你想不想看?”
“想。”
“好。”
他拍了拍手,旁边立刻就有人捧了个大碗来,碗里有三颗雕刻得堪称完美的骰子。
“你觉得这骰子有问题?”特使见宝禾先生一直盯着那碗里的骰子,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骰子挺精致的。”
“赌钱不但是种很大的学问,也是种享受,所以这工具是千万马虎不得的。”
说着,特使伸手抓起了这三颗骰子。
他把这三颗骰子轻轻掷了下去,手法自然、纯熟而优美。
宝禾先生连看都不比看,就知道这三粒骰子掷出来的一定是三个六。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
“看来你最近手气也不错啊。”宝禾先生长长叹了口气,道。
“这不是手气,这是技巧。”
特使又眯着眼笑了,从碗底抓起三粒骰子,掷了下去。
这一次他掷出来的竟然不是三个六,而是最小的点,三个幺。
“你的手气变坏了。”宝禾先生笑道。
“没有变。”特使道。紧接着,明明是空着的手中忽然又冒出来三粒骰子。三粒骰子落在碗里,把“幺幺幺”撞得滚了滚,六粒骰子就全变成了六点。
特使的手一扬,空手又变出了六粒骰子来,一把掷下去,十二粒骰子同时在碗里打滚,停下来时,全都是六点。
宝禾先生好像又看呆了。
“这也是技巧,一个真正的行家,一只手里可以同时捏住好几副骰子,而且别人绝对看不到。”
宝禾先生苦笑道:“我就看不到。若不是您老指点,以前我还真没想到一粒小小的骰子之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学问。”
“还有种练过气功的人,手法更妙,他一拍桌子,点子就变了,就算你明明掷出的是六,也会变成幺。”特使意味深长地看了宝禾先生一眼,又道,“可是在赌钱这方面,这种作风就有点无赖了,一个真正的行家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法的。”
“为什么?”宝禾先生继续装傻充愣。
“因为赌钱是件很有学问的事,也是种享受,就算要用手法,也要用得优雅,绝不能强吃硬碰,让人输得不服。”特使缓了缓,微笑道,“你一定要让人输得心服口服,别人才不会找你麻烦。”
“果然有学问。”宝禾先生叹道。
特使的眼睛忽又睁开,瞪着宝禾先生道:“可是我们这次赌钱,当然是不会用这些手法的。”
“你就算要我用,我也不会。”
特使沉着脸,道:“我们要赌,就要赌得公平,绝不能有一丝造假!”
“对。”宝禾先生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特使又眯起眼睛笑了。
“好,那么我就陪阁下玩几把。”
“何必玩几把,一把见输赢更痛快!”
特使的脸色有些难看,良久才幽幽道:“你只赌一把?”
“只要能分出输赢,一把就够了。”
“你赌多少?”
“赌馆两成的分红。”
除了宝禾先生,在场的众人脸色全变了。虽然知道赌徒有时候会一掷千金,但真的千金一把的豪赌,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特使缓了缓神,道:“如果我输了,随你们提什么要求。”
人群中有两人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相互对望了一眼,指了指门外。
“我真不懂这老头子到底要干什么!”其中一人怒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改头换面前来观战的歧舌国国君。
“主公息怒。”另一人宽慰道。
没错,此人就是一直给国君出谋划策的大臣。
“老头子为什么要把那些花里胡哨告诉那家伙?怎么不用这些法子来对付他?”
“因为老头子知道那小子绝非常人。”
“可是老头子的手法他本来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大臣笑了笑,又道,“可是老头子也不简单,知道瞒不了他,索性露两手给他看看,只要他知道厉害,说两句好话,那咱们就占据主动权了。”
“但这小子偏偏不知好歹!”
“所以依臣来看老头子这次已经打算放手对付他了。”
“老头子已经回来七、八年了,这几年他一直未赌……”
“主公放心,姜还是老的辣。孙猴子有七十二变,照样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那老头子失过手吗?”
“从来没有。”
国君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没有就好。”
第123章 羽民国(一)
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想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赢了这个“靠运气”每次都掷出三个六的幸运儿。
没人想得出。
他们所能想出的每一种方法,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年轻人实在太平静了,令人完全琢磨不透,令人几乎觉得有点害怕。
难道他真的只是手气特别好?
还是他相信特使绝不会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有些人已经开始埋怨起领导层,觉得这么重要的国家大事不应该放在赌桌上来解决。
但是,箭已经在弦上,容不得反悔了。
特使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还是他仍在琢磨着该如何对付这个年轻人?
过了片刻,先前出去那两人回来了。
大臣朝国君点了点头,向赌桌走去。
“开始吧。”特使忽然睁开眼睛道。
宝禾先生点了点头。
“好,怎么赌?”
大臣站在旁边先轻咳了两声,道:“行有行规,赌也有赌规。”
宝禾先生道:“做事本就要有规矩,赌钱的规矩更大。”
“你听得懂我们的语言?”特使忽然睁大了眼睛。
“略知一二。”宝禾先生笑着打了个马虎眼。
特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向大臣翻译了一下宝禾先生方才说的话。
“可是不管什么样的规矩,总得双方同意。”特使又道。
“对。”二人应答。
“所以先掷的无论掷出什么点子来,另一家都可以赶。”
“若是两家掷出的点子一样呢?”
“那么这一把就不分输赢,再掷一把。”
宝禾先生忽然摇头,道:“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特使问道,手里捏了一把冷汗。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此刻他最怕的就是宝禾先生反悔不赌了。
宝禾先生道:“如果两家总是掷出同样的点子来,那岂不是要一直赌下去了?就算这样赌上个三天三夜,也未必分得出输赢。”
“那你想怎么赌?”
“先掷的若是掷出最大的点子来,对方就得认输。”
最大的点子就是三个六,双方不管谁出手,只要一拿骰子,掷出来的肯定是三个六。
“那么阁下觉得由谁先掷比较好呢?”特使笑眯眯地问道。
“您是东道主,又年高望重,当然是您先掷。”宝禾先生回道。
特使闻言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莫不是疯了?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他盯着宝禾先生看了半天,确定对方不是在说笑,于是道:“拿副骰子来。”
旁边的人立刻从身上拿出个白玉雕成的小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是三粒白玉骰子。
“这是进贡的玉骰子,绝不会有假。”特使吩咐道,“去拿给他看看。”
那人双手将骰子捧了过去,宝禾先生却用一只手推开了,微笑道:“我信得过你们。”
特使又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好,有气派!”
他用手指将骰子一粒粒拈了出来,放在掌心里。
“一把定输赢?”
“是。”
特使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只手平伸,对着碗口,轻轻将骰子放了下去。
这是最规矩的掷法,没有人能对此提出半点质疑。
“叮”的一声响,三粒骰子落在碗里,响声清脆如同银铃。
骰子在不停地转,然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
投资终于停下来了。
三个六,果然是三个六!通吃!
四周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宝禾先生笑了。
他拍了拍衣裳,缓缓站起身来,道:“我输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事情就是这样?”朱蒙抽了口水烟,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
“要不你还想怎样?”宝禾先生反问。
朱蒙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摇了摇头。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听别人讲比较有意思。你知道歧舌国的人都是怎么传的吗?”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朱蒙到嘴边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你真不想知道?”朱蒙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年轻人要有点好奇心才好。”
“很可惜,我真不想知道。”宝禾先生答道。
无法,朱蒙只能把目标转向别人。
“宁姑娘……”
朱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阿宁挡住了。
“我已经好几千岁的人了。”阿宁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这个好奇心。”
朱蒙有些郁闷,在他看来,人生最大的煎熬莫过于你有满肚子的话,却没人愿意听你去说。
“子安小哥。”忽然,朱蒙看见了刘子安,快步走了过去,道,“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刘子安有些奇怪,不明白朱蒙为什么忽然要给他讲故事。
难不成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听。”刘子安道,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你干什么?”朱蒙看刘子安在那里涂涂抹抹的,皱了皱眉,问道,“在画画?”
“晚上老个做梦,打算把梦里的东西画出来,让阿宁帮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刘子安答道。
人家既然有事情要忙,朱蒙自然不好打搅,只得悻悻地走开了。
“难道我就这么招人烦?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说话。”
朱蒙向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接连着三次碰壁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忽然,乙戌君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乙戌君!”朱蒙朝他大声打了个招呼。
乙戌君回过头来,淡淡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看着乙戌君那张冷漠的脸,朱蒙却忽然没有了聊天的欲望。
“年轻人,知道你有国仇家恨,那也不必天天苦着个脸啊!要知道,境随心转,相由心生。你天天板着个脸,岂不是给自己的复国之路增加阻碍?”
乙戌君在心里默念着在秘境中得到的启示,生硬地扯出了一个笑脸。
朱蒙一下子沉默了,他从没想过居然有人能笑得那么难看。
“算了,平常心就好,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
乙戌君闻言,立刻恢复了他那副面瘫的表情。
“唉!”朱蒙看着远处的海,忽然叹了口气。
歧舌国的产业他已经交代明白了,可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喜欢麻烦,也喜欢刺激,然而这次的旅伴一个个都跟闷葫芦罐似的,即使出了事情,也能很快解决,根本等不到事情闹大。
“真无聊啊!”他忍不住感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