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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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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宝禾先生笑道。
“为什么要去?”阿宁反问,“他可差点搞砸了阿雪的婚礼!”
宝禾先生笑而不语,隔了半晌,道:“咱们回去吧。”
“好。”阿宁点了点头,抱怨道,“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行了,回去交了差,好好回去睡一觉。”宝禾先生道,“就当给刘家免费当了一夜护院了。”
回到刘府,天已经大亮。
众人见事情已经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便纷纷回屋歇着去了,只留下刘大哥和刘子安在那里等消息。
“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刘子安原本已经睡眼朦胧,但一看到宝禾先生,整个人都仿佛有了精神,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回来难不成还叫我们一直呆在那荒郊野岭啊。”阿宁一看他那熊样就来气,怼道。
刘大哥望了望他们背后,见回来的只有他们二人,问道:“那贼人呢?”
“就是个小毛贼,我让他把东西放下就叫他回去了。”宝禾先生道,拿出储物戒指,将先前装进去的那些东西统统倒了出来。
“我的天,他这都是哪儿偷的啊!”刘子安看见这摊了一地的东西,吃了一惊,“我先前问的时候,他们明明说没丢东西!”
“反正东西都在这儿。”阿宁耸了耸肩道。
“先收起来,回头让各屋来认认。”刘大哥沉吟了片刻道,“昨夜真是辛苦二位了。”
正说着,忽见窗外人影一晃,有人探头张望。
“这家伙,知道三大富商在这里开会,组团来偷东西了啊。”宝禾先生低声道。
刘大哥也很是无奈。
这种小毛贼说好打发也好打发,说不好打发也没错。
单打独斗,不大会儿工夫就能解决一个,但架不住他们没日没夜的经常来啊。
屋内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谁都没有出声,静静等着那家伙下一步的动作。
那人停了半晌,听屋内一片寂静,以为自己没被发现,于是将窗纸舔湿,戳了个洞,一颗乌溜溜的眼珠向里面看。
刘子安低声笑道:“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半点规矩都不懂,一下子便露出了马脚。”
“这样的人也出来混道儿?还想打咱们家的主意!”刘大哥也乐了。
宝禾先生向阿宁道:“你过去瞧瞧,要是他手头不便,就接济他一点。”
阿宁领命去了,走到门口,高声道:“喂,朋友,路不顺?”
众人闻言哑然失笑,也不知阿宁是从哪儿听来的这黑话。虽说用的没错,但他们好好的人家,这么一问,反而像是土匪窝了。
屋外寂静无声。
“阿宁,好好问话,人家听不懂!”刘子安笑道。
“连黑话都听不懂还好意思在道上混?”阿宁小声嘀咕,但还是依言问道,“喂,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忽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口,一顶大帽遮住半边脸,造型十分古怪。
“这是给宝禾先生的。”他道,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团扔给阿宁。
阿宁接住,正要询问,那人已扬长而去。
“我看上去很像先生吗?”阿宁呆呆地转过身,问道。
“或许吧。”宝禾先生道,“毕竟你还当过‘我’一段日子。”
阿宁把纸团交给宝禾先生。
“也不知道他是怕我还是怕先生,跑得那么快,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阿宁道。
“肯定是怕你。”刘子安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除了曹大夫,其他人见了你好像都害怕。”
“那你怕我不怕?”阿宁瞪了他一眼,道。
“怕。”刘子安实话实说道。
“敢拿我取笑,我看你是还不够怕!”说着,阿宁就要扑上去抓刘子安。
刘子安忙往宝禾先生身后躲。
“先生救我!”他喊道。
“老五,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让小姑娘吓得躲在别人身后不敢出来,有些说不过去吧。”刘大哥总觉得老五这表现有些怂。
“她?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刘子安小声道。
“我还没嫁人,怎么不是姑娘了?!”阿宁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
“我没说你不是姑娘,我只是说按你的年纪来算,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是老姑娘。”刘子安一本正经道。
“刘子安!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得栽在这张嘴上!”阿宁气愤道。
刘子安不服,正打算回她两句,忽见宝禾先生看着那张纸条出神,问道:“先生,那张纸条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就是后天有两个朋友要请我喝茶。”说着,宝禾先生合上了纸条。
阿宁耳朵尖,听出了不对劲儿。
两个……其中一个是朱蒙,这她是知道的。那另一个又是谁呢?
回到宝禾先生的住所,阿宁忍不住问道。
“那人说起来跟你还算有些渊源。”宝禾先生想了想,答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厌火国?”
“那人该不会是麟吧?!”阿宁叫道,“那家伙可难缠了!”
“不是麟,不过已经很接近了。”宝禾先生一想起那家伙来就感到头痛,“是乙戌君。”
“那家伙还没放弃复仇啊。”阿宁啧啧道,“倒还真是执着。”
“我跟他以前有仇?”
“你要问我,我当然是觉得没有了。不过在他看来,你们不但有仇,还是有血海深仇!”
“这么严重?!”宝禾先生有点吃惊。
他向来不爱掺和麻烦事,就是怕跟人结仇。在他看来,仇人这种东西就好像是在黑夜中伏击的野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伸出爪子来挠你一下。而且,即使你干掉了一个仇人,保不齐又会出现许多人再来为他复仇,冤冤相报,永无止境。
“其实他也算报过仇了,毕竟你死在他手里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阿宁道,“不过他却有种莫名的执念,你每次重生,他都要再杀你一次。”
“看来这仇不浅。”宝禾先生算是听明白了,这个乙戌君就是他的催命符,“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阿宁伸了个懒腰,讲述起当年的那件事。
想当年,火是极其重要的一个资源,但并不是每个部落都有火种,因此,人人都会喷火的厌火国人就变得格外受欢迎,厌火国也因此一举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然而,一切的平静都被一个旅人打破了。
那个旅人就是宝禾先生。
当初他旅行到厌火国周围的国家,发现他们每次用火都要花大价钱,用过之后便将火熄掉,感到大为不解。他跟那些人说,火种是可以保存的,不必每次都熄掉,然后再请人重新点燃。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接受他的这种观点,觉得他这是投机取巧的行为,但渐渐地,随着厌火国开价越来越高,有些小国开始承担不起用火的代价了。
“火不单单属于某一国家的人,它是全人类共有的财富,是上天给予的礼物。”宝禾先生当初是这样跟他们说的。
接着,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在一个雨夜带回了火种。紧接着,那团火越烧越旺,家家户户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火种。他们再也不用受厌火国的压迫了。
不过,对于厌火国的居民来说,这却是灭顶之灾。千百年来,他们唯一的工作便是给周围国家的人提供火种,然后享受他们的供奉。现在,那些人不需要他们的火种了,他们一下子从锦衣玉食,到了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困境。
作为厌火国的君主,乙戌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臣民挨饿,却没有丝毫办法。他在心里恨透了那个给他们带来厄运的人!为此,他发誓,一天不杀了宝禾先生,他就一天不回到自己的国家!
然而,宝禾先生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似乎是杀不死的。每次乙戌君杀了他,过不了多久,他都会再次出现,并且忘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乙戌君用自己的灵魂换得了不死之身,每次宝禾先生重生,他都会去杀了他,然后静静等待他下一次出现。
“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啊。”宝禾先生喃喃道。
如果阿宁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已经死在那家伙手里无数次了。前几世自己肯定也想过解决方法,但看样子都没有成功……这样算起来,这辈子他岂不是也死定了?
第114章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宝禾先生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去赴了约。
“先生,你真的不带我去吗?”临出门前,阿宁又问了一遍,“那个乙戌君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先前跟他交过手。”宝禾先生叹了口气,“的确难缠,差点死在他手里。”
“那您还不让我跟过去?”阿宁道,“我可不是刘子安,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宝禾先生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他还真想叫上阿宁,多一个人总归能壮壮胆子。不过,人多了,不确定的因素也就多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这样吧,如果天黑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救我。”宝禾先生想了想,道。
“天黑啊,是不是太晚了……”阿宁迟疑道。从现在到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天知道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
“我会努力活到天黑的。”宝禾先生笑道。
一看阿宁的表情,他就知道了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阿宁被看透了心思,也笑了。
“先生,记得能跑就跑。只要你一迷路,他们再想找到你就难了。”阿宁嘱咐道。
宝禾先生点头应下,心中暗道:“这总给他带来麻烦的迷路症,如今倒成了保命符,还真是让人感慨。”
虽说还不到最热的时节,但正午的热气还是让人感到十分难耐。
“唉,好闷。”宝禾先生到得早,那两个要请他喝茶的人还没到,于是他就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墙壁和地上都是凉凉的,宝禾先生的心情似乎也随着体温的下降,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宝禾先生斜眼看去,只见茶馆内靠围栏处的雅座,有几个小厮正在那儿忙不迭地张罗布置。
“看来今天有大人物要来。”宝禾先生心道,“只盼着他们待会儿不要清场,要不又得改地方约了。”
“对不住了啊各位,今天我们老爷包场,大伙都先散了吧。”其中一个小厮朝四周作了作揖,高声道,“多谢各位配合,我们老爷给诸位每人准备了一吊钱茶钱,就当是赔不是了。”
“这人倒是大方。”宝禾先生心道。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后院去了。
茶馆里的众人正在那儿忙着,还有一个象是那些人带来的小厮。他在那里指指点点道:“这是我们老爷从惠山带来的惠山泉水,是用来泡武夷茶的;那个罐子得合上,散了味就不好了……”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宝禾先生拉过一个小厮,问道。
“谁知道呢,前两天忽然说要包场,还要这要那的,弄得我们措手不及。”那人道,“宝禾先生,您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眼下腾不出手来招待您。”
“不妨事,我跟别人有约,就是过来看一眼。”宝禾先生道,“你们忙吧。”
出去的时候,他想了想,决定从后门走。
“我已经来赴过约了。”他心道。
想到这儿,他连步伐都轻松了很多。顺带着欣赏起这座城市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就连店面都比其他城的要精致许多。
不过,他知道这城市中最美的,既不是房屋,也不是街道,而是这里的人情。
无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要来过,就永远忘不了这城市。
这也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过了正午,就开始有风。只要一开始有风,就会吹起漫天尘土,可是无论多么大的尘土,也掩不住这城市的美丽。
宝禾先生虽然走得很快,却完全没有目的地。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家。
然而,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他看到了自己不相见的人。
“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一个其貌不扬但衣着颇为华丽的人,大笑着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火红、身材高大的青年。
来者竟然是朱蒙和乙戌君。
宝禾先生只好也笑了笑,道:“久等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不在茶馆等你,反而跑出来找你?”朱蒙笑道,“久闻宝禾先生的迷路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今天这个还真不是迷路。”宝禾先生心道,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咱们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朱蒙笑道。
宝禾先生以为他们会去茶馆,或者到另一个谈事情的地方去。然而,他们却把他带到了一个荒废已久的窑场里,一个个积满灰尘的窑洞,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座荒坟。
宝禾先生心下一凛,渐渐放缓了脚步。
“城里有那么多好去处,你们为什么偏偏要约在这里见面?”
“因为我们约的是个怪人。”乙戌君道。
“什么怪人?”
“一个爱迷路的怪人。”朱蒙笑道,“要是先去喝茶的话,怕他听不进去我们的话,所以就换了下行程。”
“这地方也着实不是个谈事情的地方啊。”宝禾先生叹道,“而且你们有两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连跑都没地方跑。”
“你也没想跑吧。”乙戌君道,“你要想跑我们也拦不住。”
宝禾先生一听这话就笑了。
“那得看情况,有人要杀我,我肯定得跑!”顿了顿,他又说道,“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
“瞧瞧,我就说不让你跟过来。”朱蒙抱怨道,“你来了肯定会搅黄我的生意。”
“你们认识?”宝禾先生心里敲响了警钟。
“您别误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朱蒙忙道,“先前就是他一直为我们提供货源的。”
“货源?”宝禾先生有点听糊涂了。
“这样吧,您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朱蒙道,“我保证,乙戌君在我面前是不会伤您一根毫毛的。”
“可不在你面前就不一定了。”宝禾先生在心里补充。
“我在太阳落山之前就得回去。”他顿了顿,道。
“这时间恐怕就有些紧了,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晚上才开始谈的……”他话还没说完,乙戌君就拦住了他的话头。
“他的意思是,如果天黑的时候你找不到他了,话却还没说完,就去他家。”
朱蒙还是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很懂得该如何察言观色。
“那我尽量长话短说了。”他道,指了指前面的一个破窑洞,“咱们先从这边看起。”
宝禾先生跟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这窑洞里另有乾坤。
“跟巫山的法术很像。”宝禾先生评价道。
“没那么高级,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说着,乙戌君拿起桌上的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然后将其放回原地,不一会儿工夫,它便又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果子。
“这是……障眼法吗?”宝禾先生问道。
“差不多吧。”乙戌君停了半晌,道,“你之前有一世很擅长这种法术,我费了好大劲才杀了你。”
宝禾先生忽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他能说什么?辛苦你了?或者是在这里跟他打个鱼死网破?
“这东西还是当初我从你那里抢过来的。”见宝禾先生不搭话,乙戌君又道。
“哦。”宝禾先生不咸不淡地答道。
他不知道乙戌君说这话的意义何在,难不成是为了激怒自己,好趁机把自己杀了?
“这个空间据说是你当初最喜欢的一个,虽然低级,但是跟了你好多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宝禾先生有点无奈。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乙戌君道,看上去居然有些拘谨。
宝禾先生沉默了。
“随便聊聊?这算是挑衅吧。”他心道。
“这个空间,还给你。”乙戌君道。
“为什么?”宝禾先生有点奇怪。
事实上,从他走进这个窑洞起,这种奇怪的感觉就从没消散过。
“物归原主。”乙戌君道,“而且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物极必反!乙戌君的态度有蹊跷!
宝禾先生不动声色地跟乙戌君拉开了距离。
“我现在不需要新的旅伴。”
“可是海上诸国的情况我比你们了解,我甚至比那个阿宁知道的还多。”
“我为什么要出海?”
宝禾先生觉得他的话越说越奇怪,皱了皱眉,开始慢慢向洞外移动,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脱困的方法。
“宝禾先生,您先别急着走,出海这事咱们再商量。”朱蒙忙拦住他。
“天快黑了。”宝禾先生道,紧接着身形一晃便出了窑洞。
朱蒙忙追出去,不过放眼望去,并不见半个人影。
“他走了。”乙戌君道。
“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说了?”朱蒙有些奇怪,按照他的套路,宝禾先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反应啊。
“嗯,先跟他套交情,然后回忆一下以前发生的事情,最后送礼物。”乙戌君点头道。
“看来这宝禾先生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啊。”朱蒙叹了口气,“他说天黑之后去哪儿着他来着?”
“去他家。”乙戌君顿了顿,道,“可惜了那好茶。”
“茶浪费了没关系,关键是事情得谈成了。”朱蒙道,“现在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好的开始吗?”
“至少他没拒绝。”
等二人回城,暮色已深,夜已将临。
这一天还未过去,但宝禾先生家的门已经是关着的了。
“他不欢迎咱们。”乙戌君道。
“这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进一层。”朱蒙笑道。
他总是这么乐观。
朱蒙没有敲门,直接越墙而入。乙戌君跟在他的身后。
前面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左面的花厅也燃着灯,宝禾先生在等他们。
“既做了咱们会来的准备,又不开门,这人真是够怪的。”朱蒙笑道,“不过我最擅长跟怪人打交道了。”
“他跟你以前打过交道的怪人不一样。”乙戌君道。
“是啊,要不是认识你,我简直再找不出关于这家伙的半点消息。”朱蒙道,“我差点以为这家伙不存在。”
第115章
朱蒙向来是个自信的人。所以尽管他知道宝禾先生并不欢迎他,可他还是来了。
显然,宝禾先生也知道他会来,所以提前备好了酒菜。
桌上已摆好四碟果子、四碟小菜、还有八色案酒——一碟熏鱼、一碟糟鸭、一碟水晶蹄膀、一碟小割烧鸭、一碟舞驴公、一碟羊角葱小炒核桃肉、一碟肥肥的羊贯肠,还有个刚端上来的白水羊头。
朱蒙眨着眼,笑道:“你是想胀死我?”
宝禾先生笑了笑,道:“现在下酒的菜色已经备好了,我特地替你请的陪客也来了。”
朱蒙很意外:“还有陪客?是谁?”
“当然是你绝不会讨厌的人。”宝禾先生轻声道。
朱蒙大笑。
他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通常会大笑。
笑声中,已有个劲装少年走了进来,手按长剑对他怒目而视。
朱蒙见到他,忽然有些发愣。
“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这人有迷路的毛病。方才回来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这位少侠,他说他要找朱老板。我一想这事可巧,朱老板刚好要来找我,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他带过来了。”宝禾先生笑道。
朱蒙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三天不光自己在做准备。
“你明知道我在躲他。”朱蒙道,“这孩子想要我的命。”
“你也明知道乙戌君想要我的命。”宝禾先生淡淡地回道。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可我现在不想要你的命了。”乙戌君道,“我想跟你合作。”
宝禾先生对此不置一词,他想不明白,乙戌君有什么好跟他合作的。
“行了,既然酒菜已经备好,咱们就别站着了。”朱蒙笑道,“边吃边聊吧。”
宝禾先生一看他这样反而乐了。
“你就不怕我下毒?”
“我查的资料里可没有你会下毒这一条。”
说着,朱蒙夹起一筷子菜,大快朵颐起来。
“好菜!”他道。
乙戌君不知道朱蒙在搞什么名堂,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吃菜。
这次,朱蒙临出门前教给他的套路是“跟着我做,少说多看”。
据朱蒙分析,上次在窑洞之所以惹宝禾先生不快,就是乙戌君话太多了。
“是好菜。”宝禾先生答道。
“谁做的?”朱蒙又夹了一筷子。
这菜还真挺好吃的。
“上次抢了你鸟的那个姑娘。”宝禾先生道。
朱蒙一怔,紧接着摇头叹道:“那看来我得提前给自己预约个棺材板了。”
“你什么意思?!”旁边那个少年听了这话,猛然拍桌而起,“怕我下毒是不是?”
“这世上有一种人一辈子都不能得罪,因为得罪了一次,他就会记一辈子。”
“你已经把那孩子解决了啊……”
“要不然呢,等着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割下我的脑袋?”
阿宁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悻悻地变回了原样。
“当扈族并不擅长变化之法。”乙戌君定定地看着阿宁,道。
“你在嘲讽我?!”阿宁瞪了回去,怒道。
“他是在安慰你。”朱蒙忙起身解释,“他是说你其他的法术比变化之法强上百倍。”
乙戌君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不再出声。
“朱老板,抛去先前的误会,能不能请您讲一下那所谓的合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宝禾先生扶额道,“说真的,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那我就直切正题了。”朱蒙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先来说说您跟乙戌君的事情吧。二位的恩怨想必就不必我再多说了。已经相杀了这么多年,您二位死在对方手里也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下去也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乙戌君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和平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其实我一直想和平解决来着……”宝禾先生沉默了片刻,道,“然而,据说每次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杀了。”
“或者把我给杀了。”乙戌君道。
朱蒙轻咳了一下。
“好,既然双方都有意向和平解决,那咱们接下来就谈谈合作吧。”朱蒙道,“乙戌君之所以一直在追杀宝禾先生,是因为对方使自己的国家陷入了贫困,对吧?”
乙戌君点了点头,眼底的痛苦一闪而过。
“所以,只要宝禾先生帮助他们脱贫致富,那问题不就解决了!”朱蒙拍手道。
“脱贫致富?哪有那么容易……”宝禾先生不知道朱蒙有什么好开心的,这明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让他再杀我一次吧。”
“脱贫致富很容易的,只要有钱就够了。”朱蒙道。
“那会要很多钱的,除非直接挖个金矿出来。”宝禾先生表示无法理解他们这种有钱人的思维。
“不,有些国家他们是不认金子的,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货币。”朱蒙摇了摇手指,“要想带领国家脱贫致富,国库里就得有钱。然而,厌火国现在连国君都不在,更何谈国库了?”
“你想让我补上这笔钱?”宝禾先生睁大了眼睛。
这些人难道认为他有这么多钱?
“当然不能教您来补了。”朱蒙笑道,“只是让您帮个小忙。当然了,您也不会吃亏。”
“什么忙?”宝禾先生觉得他好像掉到什么圈套里去了。
“海外诸国,各有各的特色,然而旁人却很难到达。”朱蒙顿了顿,道,“您要做的就是帮我们找到那些国家。剩下的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们自己操办就好。”
“你们找那些国家做什么?”宝禾先生警惕地问道。
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招惹一群仇家了。
“方才说了,每个国家都有其特产,我们就是到那些国家去收购他们的特产,然后再转卖到别的国家去。由于这些国家之间互不来往,所以倒这么一手,价钱就能翻数十倍。”
“太黑了吧!”阿宁咋舌道。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这不叫黑,这叫商机。”朱蒙笑道,“当然,宝禾先生也不会吃亏。每次出海,我们都会按天数付钱,就当是雇佣您当我们的向导。等到了地方,您就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们绝不干预,只要能按时回来就行。”
“如此算来,倒是也不耽误书商那边的活。”宝禾先生暗道,有些动心。
朱蒙见宝禾先生没有拒绝,心知有门,于是继续说道:“等赚够了钱,乙戌君回了国,您二位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我考虑一下。”宝禾先生停了一下,道,“明天给您答复。”
“那好,明天未时咱们还在老地方见。”
朱蒙也没强求,见宝禾先生这么说,笑了笑,起身告辞。
等那两人走了之后,阿宁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问道:“先生,你会去的,对吗?”
“怎么,你很想让我去?”宝禾先生反问。
“他们说的是真话。”阿宁手一挥,桌上的东西便在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她纵身一跃,坐在桌缘上,晃着脚,接着说道,“而且海上可比这儿有意思多了。”
“是啊……”宝禾先生的声音里带了些迟疑。
“怎么,你该不会不想去吧?”阿宁有些惊讶地问道。
她想不出宝禾先生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我要是出海了,子安怎么办?”宝禾先生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他?他们那么一大家子人,难道还照看不了他一个?更何况,他要实在想去,让他跟着一起就好了啊。”阿宁满不在乎地答道。
“说的是啊。”宝禾先生道,忽然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叹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宝禾先生从家里走出来,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大步而行。
他向来喜欢在雾中行走,因为每次雾散去之后,他都会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这一次,他的步子虽然还是跨得很大,却仿佛已显得很沉重,他的腰虽然还是挺得笔直,但眼中已有了疲倦之色,昨夜他根本没睡过。
以前,每次当他准备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都会带很多东西,恨不得把关于那个地方所有的回忆统统带走。但这次,他什么都没带。
不是没东西可带,而是他怕自己后悔,在下一刻转身回到那他已经住了很久的地方去。
晨雾弥漫,对面也有个人沿着路边,大步走过来,宝禾先生还没看清他的脸,就看到了一双发亮的眼睛。
“刘子安?”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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