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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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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四周拜了几拜。
“你跟我们说没用,得给……对了,方才最开始开口的是哪位妹妹来着?”
英招听了心中一阵无语。
“明明她们自己都姐姐妹妹的相称,怎么自己一说反倒出了差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我听那声音倒像是兰妹妹。”
“才不是我!嗓子有点哑哑的,应该是梅才对。”
“呀,我还以为是月季呢!”
“难道不是茉莉?”
刘子安见他们吵得正欢,打算趁乱离开,没想到竟不小心压倒了旁边的一枝花。
那花发出一声惨叫,惊道:“英招快来!有外人!”
英招一脸无奈,暗自嘀咕:“我早说过有外人来了。”但脚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转眼便奔到了刘子安近前。
“你这村野妖怪是何来历?岂敢在我主悬圃放肆!”英招怒喝道。
“我不是妖怪,也不曾放肆,不过是个路过的旅人罢了。”刘子安言道。
英招一愣,心道:“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是不是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刘子安嬉皮笑脸地问道。
英招痴痴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跟我师父认识!”刘子安道。
“你师父是何人?”
“你先说说你主是何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英招闻言鄙夷地瞥了刘子安一眼,嗤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山野里来的?居然不知道这悬圃乃是黄帝的后花园,更不知我英招大神知名!”
“英招?没听说过。有女娲、伏羲、烛龙他们有名吗?”
英招“呜”地怪叫一声,脖子都红了:“自是没有。”
“那就难怪了。”刘子安挑眉一笑,道,“我见识短,只听说过这些人。”
英招听刘子安如此放肆,再也忍不住了,磨牙蹬蹄,权利向他冲来,欲要将其撞杀哩!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宝禾先生为了旅行方便,曾勒令刘子安学过骑术。刘子安在那段日子里,天天与马同吃同睡,是个惯会整顿马儿的老手哩!
刘子安见英招冲过来,也不慌,迎面打了个呼哨。
那英招一听这哨音,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脚步疲软下来。
刘子安趁此机会,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英招那四蹄要害处一戳。
英招轰然倒地,躺在地上哭疼起来。
“莫要伤他!莫要伤他!”众花仙喊道,“他是个好人!”
刘子安本也不是那残暴之人,见英招没了反抗的能力,也就不再动他,但嘴上仍是不饶人:“看不出,你这家伙长得一副马样,竟还是个风流种,这么多花仙子为你说情。也罢,看在诸位花仙姐姐的面子上,今天就姑且饶你一命!”
“谁要你饶命!”英招涨红着脸道,“也不知你使了什么妖法,竟让我使不上劲儿来。”
“这可不是什么妖法,这是驯马技巧!”刘子安笑道,临了还拍了拍英招的头,“乖马儿,你就在这儿躺着吧,等会儿要是遇见了人,我叫他们来救你。”
说罢,刘子安便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
“回来!快回来!”英招叫道,声音颇为急切。
然而刘子安却恍若未闻一般,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土缕!土缕在那边啊!”英招接着喊道,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几次都没有成功。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土缕很温和的。”
“那小子既然本事那么大,就让他自己过去好了!”
百花仙子们见刘子安走远了,陆续化形,一边替英招疗伤,一边七嘴八舌地宽慰道。
英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们不懂。土缕之所以在你们面前乖巧,是因为它们不吃花草!”
“那它们吃什么?”
“它们……吃人啊!”英招道,“那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作为花园的守护神以及土缕的看护者,英招很明显是了解这帮家伙的。
当时,刘子安往前走了不久,便看到一群可爱的小羊在那里悠然自得地散步。他向来喜欢这些小动物,见它们长得实在喜人,便忍不住走了过去。哪知刚一靠近,那些小羊便好象突然变了性一般,眼睛通红,露出满嘴尖牙,追着他跑。
“我的妈啊!这哪里是羊?分明就是狼!”刘子安边跑边想。
虽然灵体不会感到疲惫,但群羊的穷追不舍还是令他感到十分惶恐,只得拼了命地朝前跑。
“这些家伙怎么也不知道累?!照这么跑下去,即使是灵体他也吃不消啊!”刘子安心道。
就在这一走神的功夫,他没看清前面的路,猛地撞在了一座小山上面。
那些羊看到小山,兀地止住了脚步,不敢前行。
刘子安正感奇怪,忽听身后那小山言道:“英招这家伙又玩忽职守,跑去跟那些个百花仙子闲谈。瞧瞧,连土缕兽跑到我这里来了都不知道。”
刘子安吃了一惊,仰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撞到的并不是一座小山,而是只硕大无比的老虎!
不,说它是老虎也不太准确,毕竟一般的老虎也不长九张人脸,外加九条尾巴。
“小家伙,看够了没有?”那虎怪言道,“你是打哪儿来的?莫不是个迷了路的小花仙?”
还没等刘子安答话,那虎怪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土缕向来不吃素的。”
“我是过路的旅人。”刘子安道,“你又是谁?”
“我?我是陆吾,跟英招一起管花园的。”陆吾答道,“倒是你,怎么过路竟会走到这里来?”
“原来是个园丁。”刘子安心道。
“你是怎么来的?”陆吾耐性倒是好,见刘子安没着耳朵听,又问道。
“还能怎么过来的?我又不会飞,当然是走过来的了!”刘子安道。
“走过来?那你是从哪里走过来的?”陆吾趴下身子,眯着眼睛,又问道。
“要你管!”刘子安没好气地应道。
在旅途中,他最讨厌别人像盘查户口似的问来问去了。
“别急嘛。”陆吾呵呵一笑,道,“你跟我说说,保不齐我能帮你啊。”
“我说我想从这鬼地方出去,回到上面去。你能帮我?”刘子安道。
“能帮。”陆吾道,“不过在帮你之前,得先按规矩办事。”
刘子安闻言一愣,道:“什么规矩?”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方才听那英招说这里是什么……悬圃。”
“你可知悬圃是何地方?”
“黄帝的后花园?”
“对了。”陆吾微微一笑,“我们既是替黄帝看守花园的,自然不能让外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你想怎样?!”刘子安吃了一惊,刚想转身逃跑,不料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等他醒转,早就不在什么花园之中了,而是在一片漆黑异常的所在。
那里苦叫连天,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又极阴湿,常有莫名的怪风呼啸而过,带有冰雪的味道。
刘子安怕极了,把自己团成一团,紧闭双眼,暗自祈祷这只是一场梦。
第108章
刘子安虽然声音清亮,但一向五音不全,当初跟阿宁同行的时候被她嘲笑过几次之后,便说什么都不肯再唱歌了。
不过,在这种密闭幽暗的环境中,他却突然有了种想要放声高歌的冲动。
他也确实唱了,唱的是“山鬼”,先前赤豹教给他的。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才唱了两句,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别唱了。”
刘子安讪讪地闭上了嘴,脸颊有些发烫。他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有人。
等等,有人?!
刘子安心中一喜,腆着脸朝那人搭话道:“我唱得不好听吗?”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那不是唱歌,是驴嘶。不,驴叫得都比你好听。”
刘子安这个人平生最大的兴趣爱好之一就是跟人唱反调,也就是别人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这人不是嫌他唱歌难听吗?他就偏要唱给他听。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唱到这儿,刘子安又停了,因为他忘了下面的词是什么。
“你怎么不唱了?”那人问道。
刘子安顿了顿,道:“忘了。”
“这就忘了?”那人轻笑了一声,“再过段时间,你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刘子安觉得这人说的有些太夸张了,自己虽然记性差,但也没差到那个程度吧。
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个人能陪他说说话毕竟是好的,最起码能证明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那人忽问道。
“不知道。”刘子安如实回答,“难不成你知道?”
“我原本是知道的,但现在已经不知道了。”那人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在这里待太久了。”
“有多久?”
“很久了……我进来的时候,洪水还没治理好。”
刘子安想了想,他这一路上好像听说这地方一共发过两次洪水,于是问道:“是哪一次?”
那人听他这么问,反倒糊涂了。
“什么哪一次?”
“就是……那个时候女娲造人了吗?”
刘子安在心里估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事件应该可以作为一个时间的节点。如果他听过这个故事,那就是第二场洪水;如果他没听过这个故事,那八成是第一场洪水。
“女娲娘娘造人?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人惊道,心想这次来的该不会是个上古时期的大神吧?!
“嗯,那就是第二场洪水。”刘子安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惊诧,心中暗笑,也不点明,装模作样地说道。
“不知大人是?”那人问道,语气里透着恭敬。
“我乃是盘古大神最得意的首席大弟子。”刘子安道。
他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宝禾先生有且只有他这一个徒弟。
“我被关押在此地已久,却不知盘古大神居然也开始收徒了!只是,你既然有如此本事,怎的也被关押在此处?”
说完,那人郎朗大笑起来。
除他之外,旁人问得此语大笑不止的亦不在少数。
刘子安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旁边也有好心人为他打圆场。
“想古往今来,为天地生民请命者,无不遭遇极大地痛苦,惹来无穷灾祸。能挺过去,自然是青史留名,至于挺不过去……”
那人话还没说完,先前跟刘子安说话那人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不一会儿,地上便蓄满了积水,慌得一众人大呼小叫,纷纷道:“鲧大神,收收你的眼泪吧!可别再把我们给淹啦!”
“原来那家伙的名字叫做鲧。”刘子安暗暗记下。
鲧听闻大众叫苦,乃止住眼泪,惨言道:“我却忘了自家本来面目,转在这里嘲笑于你!可悲!可悲!”
刘子安听他语气悲戚,倒也不计前嫌,连道:“好说,好说!不过,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天大的冤屈哩!”
鲧长叹一声,道:“不瞒阁下,当年天柱崩塌,洪水泛滥,女娲娘娘虽补了天,填了地,但地上的积水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去的,于是舜帝便吩咐我想办法来治理洪水。那时洪水已是浩浩滔天,哪里能轻易治理得好?”
“那你后来是怎么办的?”刘子安问道。
“说来也巧,有一天,鸱枭飞到我帐前,告诉我黄帝的悬圃里有息壤,那息壤有神奇功效,只要一小块放置在水面之上,它便能生根,朝着四周无限生长。我本来不信,毕竟这事太离奇了!但第二天,又有一只大龟爬到我面前,又说了一番同样的话。我当时是在是没办法啊!于是便偷偷摸到悬圃,盗了一小块息壤……”
“然后你被发现了?”刘子安见鲧忽然住了口,问道。
“要说起来也实在是不走运,本来看管悬圃的英招大神是个好说话的,商量商量也不是没有余地。可我去盗息壤的那天,恰好撞见黄帝正与后妃在那花园中行苟且之事!”
“那可真是够倒霉的。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他岂能饶你?!”
“我也心知他饶不了我,于是赶忙将息壤置于那洪水之上。果不其然,那息壤一粘水面便飞速生长,很快就盖住了一大半的洪水。不过没过多久,黄帝便赶到了,他一念咒语,息壤便不再生长。我既知死期已到,又岂能束手就擒?当即便与黄帝展开了一场大战。”
“赢了输了?”
“赢了我也就不在这儿了。后来,我被他派人杀死在羽山,魂魄则被关在这里,直到今日。”
刘子安长叹一声,道:“你的确是挺委屈的,我以前只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却不知原来阁下才是率先治水的!失敬!失敬!”
“大禹?那是我儿子!当初我被死不瞑目,尸体三天屹立不倒,那大禹便是在这个时候破开我的肚皮,爬出来的。那小子吃了我的教训,哪敢去肖想什么息壤?不过是开渠引水,哪里顶用?还是我不忍心,感念天下苍生可怜,又怕我的骨肉再遭与我同样的不测,于是将尸身化为黄龙,一路破山开沟,将洪水引入江河大海。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此这天下水脉稳定,地面亦露了出来,世人得以安居乐业。”
“倒也算圆满。”刘子安笑道。
“到这里的确还算是个好结局。然而我那不孝子见洪水已平,怕我跟他抢功,竟把我的尸身一把烧为灰烬!他自己倒跑到首领那里去邀功,成了宠臣!想我堂堂一个好男儿,却生了这么个畜生,岂不可怜!”
“鲧大神,切莫再流泪了!”旁人听他语气里又带上了哭腔,忙提醒于他。
刘子安听他讲述此事,与自己往日所听完全不同,心中气愤异常,骂道:“这大禹忒可恨!枉世人如此推崇于他!”
“你是从上边来的?”忽然,有一人问道。
“难不成还是从下边来的?”刘子安反问。
“那我向你打听个人……你有没有听说过嫦娥?”那人犹豫了一下,问道。
刘子安一听这话就乐了。
“嫦娥谁不知道?广寒仙子,出了名的美人!”
“她、她,她现在如何?”那人竟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关于她的传说故事倒是不少。不过,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刘子安奇怪道。
“那嫦娥,乃是贱内哩!”那人言道。
“你是后羿?!”刘子安惊道。
“正是。”那人道,“怎的,你听说过我?”
“可不是嘛,我来的路上遇到了羲和、常羲姐妹俩,她们可把你好一顿臭骂!”刘子安笑道。
“惭愧!惭愧!”那后羿连连道。
“倒也不怪你,那太阳、月亮都是不好管教的。你说他们一下子都跑出来玩,这世人岂不遭了殃?”刘子安道。
后羿笑而不语。
“对了,我还是先跟你说说嫦娥的事吧,你想知道什么?”刘子安问道,同时心里暗暗回忆起有关嫦娥的各种神话传说。
“她现在……过得可好?”后羿顿了顿,问道。
“应该挺孤单的吧,毕竟根据传说来看,月亮上除了她,就只有一只玉兔和砍树的吴刚了。”
“那吴刚和玉兔又是什么来历?”后羿问道。
“吴刚据说是得罪了天帝,天帝罚他在月亮上砍桂树。可那桂树是砍不倒的,于是他就一直砍、一直砍……”
“那这二人之间……”
“你要问那嫦娥仙子闺中□□,抱歉得紧,我却不曾细查,亦不敢轻言,怕跌杀她的颜面。”
那后羿黯然神伤,无语许久,忽然跳起来道:“孤男寡女,又无人监督……我惨也!惨也!”
说着,竟就自言自语地走远了。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刘子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怪你,毕竟是他自己先问的。”鲧安慰道。
后羿在刘子安心中素来是个大英雄的模样,方才虽看不清脸,但听他的话音似乎颇为落寞,有些于心不忍,问道:“这后羿究竟是什么情况?”
鲧道:“这后羿其实亦非常人!当年十日并耀天空,大地涂炭,生灵焦枯。他怜悯天下苍生,于是自作主张,连着射下了九个太阳,世界便清凉了下来。他怕羲和报复,不敢在一地久留,于是携着他的娘子,一面四处游玩,一面为苍生除害。”
“倒是条响当当的汉子!那他都除了哪些害呢?”刘子安插嘴问道。
“他曾在畴华之野杀死凿齿,那凿齿兽头人身,嘴里长着五六尺长、形如凿子的牙齿;后来又在凶水之上杀死了九婴,那九婴共有九个头,往左转便喷出大水,往右转便喷出大火……”
“那要是它的头一半向左,一半向右呢?”刘子安插嘴道。
“那就是水深火热了!”鲧言道,“后来他又在青邱之泽剿灭了大风,那大风乃是天地间最大的孔雀,翅膀有一里多长,掀起时会有惊人的巨风,把人家的屋子都卷到天上去了;之后又杀了巴蛇,那巴蛇身形巨大,声如牛吼,一次能吞掉一整头大象;最后,他在桑林擒住了封豨,这大野猪长牙利爪,厉害得很。方才我说的那几样,都是惯会食人的怪物,给生民造成了无数苦难,幸得后羿将它们一一射杀,为民除害。也正是因为此,世人都非常敬仰于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羡慕他哩!”刘子安笑道。
“羡慕什么啊!这后羿常年飘泊于大地之上,起初尚有许多怪物可除,可时间久了,那些怪物也知道了他的名号,听说他要来,就赶紧跑了。没办法,找不到怪物,他只能打猎解闷,心里亦时常苦闷;他那娘子嫦娥是个吃不得苦的,无比怀念先前的舒坦日子,常在家大闹,恨他不识好歹,没事偏出头充英雄。那后羿也因此不愿回家,孤身一人四处游走。这一溜达,问题就出来了。”
刘子安忙问:“出什么问题了?”
“这倒要扯上另一段往事了。”鲧言道,“却说那河伯冯夷是个风流种子,要求世人每年为他取妇一次,那些个青春年少、模样姣好的女子,就这样被顺水推舟,茫茫然然,沉到河底,被河伯拥入帐中。他倒是痛快了,不过却苦了他的正妻洛神。那洛神的模样自是没话说,但河伯贪新鲜,常留她一人独守深闺,一番苦情无处诉说。有一日,后羿漫游至黄河,正打算歇歇脚,一抬眼,恰看到那洛神出水。四目相对,情以目成,遂春风一度。那后羿英雄了得,更兼相貌英俊,洛神见了他,便把冯夷抛在了脑后;后羿得此佳人,其温柔婉约,亦是他在嫦娥身上未曾体验到的,渐渐便迷失在了温柔乡当中。后来,冯夷知悉此事,一下子便打翻了醋坛子,于是便找后羿兴师问罪。他也不想想,后羿是何等人物,焉是他打得过的?不出所料,惨败而归。”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刘子安言道。
“自然。他心里气不过此事,想那后羿惯是个惧内的,便把这事告诉了嫦娥。嫦娥闻言,愤怒异常,气势汹汹地要来算账。后羿无法,只得与洛神分别,从此天长地久,再未相见。经此一事,后羿大为沮丧,复又各地流浪。后来西王母可怜他的遭遇,便给了他一份长生之药,有两人的量。后羿得此宝贝,兴冲冲地回家,与嫦娥言及此时,欲与其共同享用。然而那嫦娥早已对后羿怀恨在心,以庆祝为由将其灌醉,偷偷把两份长生药全都给吃了。这药还有飞升之能,嫦娥吃完此药,人便飞了起来,直往那月亮上去了。”
“那后羿岂不是很难过?”
“可不是嘛。那后羿一梦醒来,哭天抢地,然而已是无法,于是放浪江湖,终日以泪洗面。后来黄帝与四方天地大战,想起后羿之能,将其招上天宫,那后羿大发神威,果助黄帝战胜四帝。”
“那他为何到后来都没有再和嫦娥团圆呢?”刘子安问道。
按理说他立此大功,应该得以飞升了,怎的却被困在这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至于怎么来的,他却从未提及。”鲧叹道,转而又问,“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刘子安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简要跟众人说了说。
众人听了,沉默半晌,忽有一人道:“我或许知道怎么送你到上边去。”
第109章
“怎么上去?”刘子安忙问。
那家伙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一人冷哼一声,嘲讽道:“愚强,你既有这本事,怎么还会被困在这儿?”
“我又没说我有这本事。”那愚强似乎毫不介意那人语气里的嘲讽,笑道,“我只是说我有这个方法而已。”
“既然你有方法就快说吧,别吊着我了!”刘子安见这二人似乎还要继续斗嘴,赶紧打断了他们的话头。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那人问。
“我啊,我是被那个大老虎……对,陆吾给抓过来的!”刘子安回忆了一下,道。但他并不知道这跟他出不出去有什么关联。
“再之前呢?”那人又问。
刘子安这次没有回答他,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赶紧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吧!”
“我的方法就是,原·路·返·回。”愚强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子安闻言,克制了自己好久才没一巴掌呼上去。
这是什么鬼方法?!他要是能原路返回,还至于费这么大劲儿?!
“回不去。”刘子安没好气儿地答道。
周围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着。
“不说他,光说咱们,连这个牢笼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原路返回?笑话!”
“我看愚强身兼风神、海神两职,风卷着水一搅,把脑子都搅浆糊了。”
“原路返回?你倒是给人家做个示范啊!”
愚强也不恼,乐呵呵地等大家说累了,才又开了口。
“咱们不行不代表他不行啊,人家可是盘古的徒弟!”愚强道,指了指刘子安的胸口,“你们看他胸口。”
胸口?
刘子安也觉得奇怪,低头看去,突然发现自己胸口处不知何时延伸出一条红线,连向远方。
“这、这、这是什么?”刘子安吃了一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你都到这里了,还能死得再透吗?”鲧笑道。
“那这条红线是什么?”刘子安紧张地问道。
“红线?”鲧闻言定睛仔细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可能是光线太暗了,我什么都没瞧见。”
“不可能,它、它在发光啊!”刘子安试着去挽那条线,结果手却直直地从中穿过。
他根本就碰不到那条线。
“果然!”那愚强拍手笑道,“只有你自己知道知道出去的路。”
“什么意思?”刘子安问道,他记得烛龙好像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一线生机、一线生机,那‘一线’指的便是这一线。”愚强解释道。
刘子安听糊涂了,满脑子都是“线”,却理不出个头绪。
鲧似乎听明白了愚强话里的意思,不过却甚是讶异。
“你能看到他的生机?!”
“自然看不到。”愚强顿了顿,又道,“不过是觉得他一个生魂走到这里,自然有其道理罢了。”
“那我该怎么做?”刘子安问。
虽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貌似有活路,可到底要怎么做他还是不清楚。
“这就要看你了,毕竟这是你的生机。”鲧言道,语气中难掩哀伤,“我们都是一群没有生机的人。”
“还会有机会的。”刘子安怕他又要哭,把这地方给淹了,忙安慰道。
“没有了。”鲧叹道,“你以为这地方有未来吗?”
刘子安刚要再说些什么,鲧又道:“放心吧,我不会哭的,这么多年了,眼泪再多也该哭干了。”
刘子安听了心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而就是这一闭眼的功夫,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身体陡然变得轻飘飘的。
他吓了一跳,忙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黑黢黢的暗室了,而是到了一片模糊的天地之间。
“要是有个灯笼就好了。”刘子安心道。
紧接着,他的手里还真就多了个纸灯笼,款式还颇为熟悉,是他跟先生在旅途中常用的那一款!
刘子安见此,方信了刚刚愚强他们所说。
“可惜没能跟他们道个别。”刘子安颇为遗憾地想。
“随着自己的心走”,刘子安想起了烛龙对他说过的话。
既然红线是从心里延伸出来的,不妨就跟着它走吧。刘子安心道。
当下也不再犹豫,顺着红线的方向向前飘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生机”颜色有些不对劲儿。
这倒难怪,他也是头一回实打实地见到生机这种玩意,不认识是正常的。那愚强、鲧等人虽听闻他的生机是红色有些诧异,但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以为是常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阴差阳错的,竟使人忽略了这不寻常之处。
飘着飘着,刘子安忽然发现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
这不是那个悬圃吗?!
刘子安灭了手中的灯笼,怕被陆吾发现,又把他关到那小黑屋里去。
然而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这悬圃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陆吾!那花园破败不堪,到处是残花败柳,一片荒芜景象。那爱花惜花的英招也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他们不要这花园了?”刘子安喃喃道,怔了半晌,困惑地飞走了。
到了两片大陆交接之处,红线拐了个弯,刘子安也跟着拐了个弯。
“看来这真是要让我原路返回啊。”刘子安心道,“能在走之前跟那些传说中的大神们道个别好像也不错。”
然而,他的美梦注定是要落空的。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了炎帝所在的那片药田,但炎帝却不在那里;他也路过了燧人氏受人朝拜的高台,然而也只是一个台子……那些上古之神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全都没了踪迹,偌大的一片土地,如今更显得空旷无比。
刘子安大吃一惊,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原先还颇为热闹的大陆,如今哪有半个人影?连根人毛都没有!恰如大雪落得个天地皆干净。
待到甘水,常羲、羲和和她们的太阳儿子、月亮女儿们也已不见。
刘子安忍不住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却似游丝飘渺,听不到半点回声。
他再前行,面前出现了一个极高的山壁,然而山壁之上却哪里再寻什么共工、相柳、浮游一干人?就是一阵大风吹过,亦不能把这些巨人都刮得罄尽哩!
刘子安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莫非天地有了大变?又或者自己这些印象不过得自梦中?人在梦中行,焉能不迷糊?
待行到那乐土之地,入目之处皆是杂草丛生、蛇虫欢耍,哪里还称得上什么乐土?那些个香草珍果,珍禽清鸣,丰草美水,标志儿女,仔细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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