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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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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个本事。”女娲点头道,“不过若是落在心思不正的人手里,倒也是个麻烦。”
    “说得是呢。”刘子安叹了口气道。而后,便开始怔怔地盯着他二人的脸瞧个不停。
    “你在看什么?”女娲看他的呆样觉得十分好笑,问道。
    “唔……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后你不会生气。”
    “活了这么多年,脾气早就给磨没了,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女娲笑道,“你说快吧,别在那里吊人胃口了。”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听说啊,你们是兄妹交合,所以想仔细看看你们俩是不是真长一个模样。”
    “那是当然!”女娲道,遂拉过伏羲,二人把身子盘起来,将脸摆到刘子安近前,“你再仔细瞧瞧,肯定是一个模样!”
    “这二人虽活了那么久,但心思纯净竟是如同孩子一般。”刘子安心道。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兄妹交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子安问道。
    “说起这事来,那知道的人可就少得多了。”女娲道,“当初,神人之间还是来往频繁的。有一天,有个人送给了我们兄妹二人一只会说人话的鸟,说让我们帮着照看,只是千万不要给它水喝……”
    “那家伙其实是雷公。”伏羲道。
    “要你多嘴,我自然会提到那家伙是雷公。”女娲不满地瞥了伏羲一眼,“后来,过了好多天,那人还是没把鸟领走。我们见那鸟天天恹恹待毙的,便有点可怜它。”
    “那你们给它喝水了?”刘子安问道。
    “哪里敢啊!”女娲连连摆手。
    “但后来还是给他水了。”伏羲补充道。
    “怎么回事?”
    “那家伙说它快死了,死前有两个心愿:一个就是喝一滴水,还有一个是把他的牙种到地上,长出大葫芦来。”
    “牙能长出葫芦来?”
    “伏羲当时也是不信,就跟他说如果他的牙真能长出葫芦来,就给他一滴水喝。”
    “这话是你说的!”伏羲道,“我当初可是拦着你来着。”
    “我早知道你不是敢作敢当的汉子!”女娲怒道,狠狠瞪了他一眼。
    伏羲一看女娲发怒,立刻蔫了头,看得刘子安心里暗笑:原来雌狮子、母老虎的历史悠久着哩!
    女娲继续说道:“那雷公果然从嘴里拔出一颗牙来,血淋林的,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了动静,随即地上便蔓延出一条藤来。那藤盘旋曲折,爬到墙上,然后开了花。花凋了,果然生出了一个大葫芦来!我们就爬到墙上把葫芦摘下,锯开一看,里头尽是些闪闪发光的牙齿。我们把牙都拔了,钻进去玩,把另一半盖上。本以为那葫芦里会是漆黑一片,没想到竟十分亮堂。那葫芦顶上有好多会动的画,还有各种小动物,一对一对的,好玩极了!把葫芦顶掀开,那些动物就都不见了!伏羲——”女娲指了指伏羲。
    “是我。”伏羲答道,语气跟个怕老婆的受气包似的。
    “伏羲就说,你的牙果真长出葫芦来了!那雷公便找我们要水。我们赶忙用手指沾了一滴水,滴在他嘴里。就在那一霎那,天地就昏暗了,紧接着便下起了大雨。我们兄妹二人赶忙钻进葫芦里避雨。然而没想到,这雨一下就下了好多年,把这天地万物都给淹了,只有我们的葫芦浮在水上。后来,水退了,葫芦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动物全都跑了出来,变活了,世界就这样又重建起来了!”
    “你这故事倒是有趣。”刘子安听得津津有味,“跟我先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哩!”女娲得意道。
    伏羲在旁边半天没敢言语,此刻见女娲高兴了,便在一旁插了一嘴:“说起来,当初重建世界倒也艰难得很哩!”
    “要说艰难那也轮不上你,你连孩子都不会生!”女娲白了他一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吃喝完了,就想着交合,要不就干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不干活!”
    “我、后世也有人夸我啊!”伏羲觉得在外人面前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数落有些丢人,红着脸辩解道。
    “那是他们敬你年纪大!”女娲不客气道。
    刘子安看伏羲吃瘪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便替他打圆场道:“这倒也不能怪他,女娲你是不知,现在的男人都不会生孩子,而且所作所为与伏羲无二呢!”
    “那倒也罢了,阴盛阳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刘子安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两位上古大神,兴奋异常,与他们聊了许久,问及造人、补天之事,女娲道:“当日我兄妹二人从葫芦里出来,发现着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啊,我就想着,要是能再多点生灵就好了,边想边随手抟着黄土,随意捏成人形,吹了口气,那些人立刻就生动起来,在地上四处走动;捏了许久,其实亦无多少人出来。实在累了,我便在河边休息,取了一条藤,泼水取乐,焉知那水被我搅混了,藤条上沾了许多泥浆。那泥浆被我甩到地上,凡泥点溅落之处,竟有许多小人爬动。故此,之后我便用这省力的方法造人,人也就越造越多了。”
    “原来如此!难怪世人多浑浑噩噩,脑子浊得厉害,原来初始造人,材料着实不甚高明!”刘子安插嘴道。
    “你也是我当初捏的泥娃娃哩!”女娲笑道,“至于补天之事,亦是多年前了。那时不周山崩了,天塌下来一大块,好些斗大的窟窿现出来,难看极了!那地上更是遍布纵横的深沟,山林燃烧着大火,洪水从地底喷出,大地露出水面的亦只有零星几块而已。那些个小人在山头上哭哭啼啼的,把我的心都哭软了。这也没办法,谁叫我多事把他们造出来了呢?帮人帮到底,我便钻入汪洋之中,选那大而美的五色石,放在太阳中央烧灼,待化成浆糊模样,便拿这浆糊涂在窟窿上,好歹把它给补上了。”
    “我看那天上时不时掉下些粘糊糊的石头来,却原来是那些浆糊不结实,把天上的石头带下来了!”刘子安笑道。
    “你不要打岔卖嘴,我还没有说完哩!天虽然是补好了,可那洪水我亦要收拾。当时的大水虽盛,但更盛的大水我也不是没见过。当时水面上疯长了不少芦苇,我便把它们折下来烧成灰,把地上的漏洞给塞住,让它不再往上涌水。当然,事情这样还不算完。因不周山倒塌,天柱断裂,整个大地经常震来震去的,人在上面根本行走不稳。又是我好心,斩杀了一只大乌龟,把它的四只脚切下来抵了天柱,让天地安稳了下来。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功劳?”
    “自然是你的功劳。”刘子安道,“对了,你说大水刚退的时候天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女娲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那时候真是孤单极了!”
    “那先前的那些人呢?像羲和、常羲她们……”
    “早就被水给淹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秋山?或者员峤山。”
    “也给淹啦!”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宝禾先生?”刘子安试探着问道。
    “盘古啊,谁不知道?”女娲笑道,“据说不周山还是他的脊梁骨变的哩!”
    “不,我是说宝禾先生。”刘子安道。他不明白女娲是怎么听岔的,明明这两者的发音一点都不像。
    “宝禾先生和盘古……不是一个人吗?”女娲看着伏羲,问道。
    “的确是一个人。”伏羲点头道,“上次你问他为什么在你的地盘上,他是怎么答的来着?”
    “他说‘我明明是在自己的血肉上行走,怎的就成了你的地盘?’真是气死人了!”女娲道。
    “我倒觉得是你唐突了。”伏羲道。
    “我知道是我唐突!用不着你提醒!”女娲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这有什么不甘心?”刘子安笑道,“天地都是他开的。不过,他竟然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可能是玩得太开心了。”女娲推测,“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轮回中玩得乐此不疲。”
    “轮回就会忘掉一些前尘往事吗?”刘子安好奇道。
    “忘掉倒不至于,只不过为了能顺利轮回,他把自己给弄散了。”女娲咧了咧嘴道,“想想就觉得疼。”
    “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他倒也是拼了。”伏羲应和道。
    “那他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刘子安总觉得听伏羲、女娲二人的描述,宝禾先生好像有点“作”。
    “能有什么不妥?再不妥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女娲笑道,“看样子你跟他挺熟的,回头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那,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刘子安问道,“或者能不能告诉我员峤山在哪里?”
    “哈哈!你这认路的本事倒是跟他如出一辙,怪不得能说得上话!”女娲道,“不过在这里你倒用不着认路,只要想着自己想去的地方,一直走就能到了。”
    “自己想去的地方……”刘子安喃喃道,再抬眼,伏羲和女娲就不见了踪影。
    是他们动了还是我动了?刘子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自己想去的地方……
    刘子安叹了口气,认准一个方向径直走着。
    “总之,一会儿再找人问问路吧。”他心道。
    又前行了一段路程,果然见有人影,身高千里,实是两人,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相对而立,也不言语,也不动作,端的如同死人一般,只是偶尔眨动的眼睛能证明他们还是个活人。
    刘子安心道:“这二人真是奇怪!”
    于是走到近前,问道:“你二人是谁?为何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如同两根柱子一般?”
    这二人挤眉弄眼一番,又彼此把头转转,就是不言语,把刘子安看得莫名其妙,心道:“这二人该不会是哑巴吧?”
    等了半天,觉得实在无趣,正准备离开,忽听其中一人用蚊子一般细小的声音说道:“朴夫。”
    “什么?”刘子安回头道。心里不信这般高大的人说话竟这般精细。
    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出现了:“我们的名字。”
    然后另一个高一点的声音说道:“朴夫!”
    刘子安这次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人的名字叫朴夫。
    “你们两个说话不能连贯些吗?叫我猜得好生费劲。”刘子安道。
    这二人的脸都憋红了,头转得更厉害了,嘴唇不断地抖动着,似乎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终于,那个高一点的声音说道:“我们叫朴夫。”
    然后声音细小的说:“他是男朴夫,我是女朴夫。”
    刘子安把他们二人仔细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明白。”
    “我们生来不愿动弹!”男朴夫道。
    “大水来了亦没动过半步。”女朴夫道。
    刘子安吃了一惊:“生来就不曾动过一步?!”
    “对!”男朴夫道。
    “对!”女朴夫道。
    二人又互相望了望。
    刘子安倒是明白了一点:“你们二人是不是懒得说话?”
    这二人忽就流下泪来,像溪流似的往身上淌。
    “知己!”男朴夫道。
    “你懂了!”女朴夫道。
    “那么你们在这里站多久了?”刘子安问道。
    想来这个问题需要回答较长时间,二人又开始挤眉弄眼。
    刘子安道:“还是你这个男朴夫说吧,都说男人要多担当些。”
    那男朴夫甚是无奈,幽怨地看了女朴夫一眼,道:“女娲补天,我们出生,站到现在。”
    “这话真是不能再精简了!”刘子安心道。
    “那你们还要再站下去吗?”刘子安问道。
    二人点了点头。
    刘子安刚想问他们去员峤山的路,忽转念一想,这二人从未离开过此地,未必知道,即使知道八成也懒得说。只得作罢,向他们道过别后继续朝前走去。
    
    第104章
    
    “一个人的旅行是很寂寞的啊。”刘子安忽然想起宝禾先生说过的这句话。
    的确,不管谁都好,只要能跟他说说话就行。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一个人的旅行了。
    正想着,忽见前面的浓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长两千余里,腰腹甚大,却有两条细长伶仃、不成比例瘦腿,徘徊彳亍,左右张望,只在原地打转,竟迈不出一步来。
    “路在何方?路在何方?”那人嘀咕道。
    “看来也是个迷路的人。”刘子安心道,莫名竟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喂,你是要去哪儿啊?”刘子安问道。
    那人忽听得人声,先是一愣,而后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方才寻着刘子安,吃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生得这般小,还会说人话?!”
    “禽有禽言,兽有兽语,我本就是人,自然会说人话。”刘子安道,“对了,你是要去哪里啊?”
    “我哪儿都不去。”
    “哪儿都不去又为何嘴上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路在何方’?”刘子安笑问道,心想:这地方的人还都挺奇怪的。
    “我就说你这小脑袋里能装进去什么大智慧,果然里面空空如也!”那人讥讽道,“你岂不知天地之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便是如何走路吗?”
    “这有何难?”刘子安被莫名其妙骂了两句,心里自然不忿,道,“在我们那儿,连几个月大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连猫儿、狗儿都知道!”
    那人听刘子安这样说,先是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转笑为哭,哭哭啼啼道:“走路,走路!你却把它说得太轻巧了!你不知这一步出去,你就不再是你了吗?”
    “只不过走了两步路而已,我怎么就不是我了?”刘子安反问。
    “在迈出这一步之前,你本可以向东,可以向西,可以向南,也可以向北。”
    “的确如此。”刘子安点头道,“可这跟我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
    “一旦你选定一个方向,迈了出去,就只剩下这一个方向了。”
    “那当然!”刘子安笑道,“你这话说的都多余。”
    “可是你不觉得少了些什么吗?”那人问道,脸上愁苦之色更甚。
    刘子安想了想,完全没觉得少了些什么。
    “走一步能少什么东西?”他问道。
    “少得多了!”那人忽然拔高声音,把刘子安吓了一跳,“选择了一个方向,那其他三个方向呢?全都丢啦!”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刘子安还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那人望着他的脸,忽又大哭起来,道:“这难道还不令人伤心难过吗?!”
    刘子安被这人说得一愣,心道:倘若世上之人皆为这种问题而忧心忡忡,世界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那人仿佛读懂了刘子安内心的想法,突然道:“世人不去想这个问题,是世人糊涂!如果能想一想这个问题,他们还能忍心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迈步吗?你仔细想一想,他们每走一步,踏上的都是一条不归路啊!谁知道从一个方向走下去,会是怎样的路!假如是苦难之路呢?他们还能后悔吗?要知道覆水难收,去路难反啊!”
    刘子安有些糊涂了,觉得此人所言似乎有些道理,最起码自己辩不倒他。忽想到自己一路走来,不管不顾,到如今已不知走了多少时光,或者本来他可以有另一番路走,不,是三番!也许那些路上,会有人给他更好的建议,帮助他早日与先生会和。亦或许,会比现在这条路更别致好玩一些?
    好在他脑子灵光,知道既然已经是如此模样,且无法回头,也只能勉强走下去罢了,谁又能料得到后来事?
    刘子安把这个意思跟那人一说,那人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道:“你这话说不通,专是回避,又要如何解决问题呢?”
    “我看你才是在回避吧。”刘子安被这人气笑了,“我曾见过有一人,明明有严重的迷路症,却哪儿都敢去。有时候,明明走在山道上,但爬着爬着山就会来到海边,按照你的说法,像他这种人岂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要去才好?”
    “正是如此。”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缺少了许多历险?”
    “可他走了这条路,其他的路就没有了啊。”
    “既然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其他的路还有那么重要吗?”
    “你没走过其他的路,怎么知道其他的路没有这一条路好?”
    “可如果你迟迟不肯迈出第一步,就一条路都没有了!”刘子安见同这人实在说不通,又道,“算了,你就在这里继续寻找你的答案吧,等找到了,且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替你贺喜!对了,还要替天下人谢谢你!”
    说完,便认准一个方向径直朝前走去。
    那人也不顾,转入沉思去了。
    “这人真是够奇怪的!”刘子安边走边想,“若是先生在这儿,指不定又是一场怎样激烈的论争呢!不过,如果先生是盘古,又怎么会迷路呢?或者因为他是盘古所以才迷路的?盘古和迷路有关系吗?”
    又走了一段,刘子安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夹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前面是黑漆漆的夜色,身后则是光明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子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退到光明处,伸出双手,在黑暗处晃了晃。
    什么都没有发生。
    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子安稍一犹豫,乃复公然前行,且不管前途黑暗究竟何意。
    “好歹也是盘古大神的弟子,也曾跟女娲、伏羲这些大神有过些交情,要是被这些许的黑暗吓退了,说出去岂不落了人话头?”刘子安心道。
    行不多远,刘子安忽然发现这满天地的黑暗中出现了点点光明。起先他以为是星星,后来觉得不像,星星何时被人踩在脚底下过?
    “或许是萤火虫吧。”刘子安自我安慰道。虽然他明知萤火虫并不长这样。
    又往深处行了些许,前面似乎有个光点显得格外的亮。
    “难不成是个什么出口?”
    想到这儿,刘子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走到近前他才发现,那光点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口,乃是一根巨大的蜡烛。晃动的烛光映照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刘子安不敢走近,站在远处眯着眼睛细瞧,发现那家伙是个人脸蛇身、长逾千里、赤色如火的庞然大物。而那蜡烛,就端端正正地放在那家伙的额头之上。
    这家伙并没有被刘子安弄出来的动静所惊醒,正打着惊天的呼噜,在那里跟周公论法哩!
    刘子安不敢打搅它休息,正打算悄没声地离开,却不料那家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它睫毛倒是长哩,只这一上挑,竟掀起一阵风,把刘子安吹了个踉跄。
    忽然,这天就亮了,蜡烛亦熄灭了。
    刘子安一抬眼,正好瞧见那家伙正睁着一双湖水般湛蓝的明眸,盯着自己瞧哩!那眼睛真是蓝得透彻,把刘子安看入了迷。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这等明蓝的湖水啊!”刘子安心道,又想,“如果把这双眼睛挖出来,扔到地上,也不知能不能生根,长出一汪清泉来。”
    那家伙被刘子安盯得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这厮是个什么东西?如何不言不语,不管不顾,只管盯着我看?”
    “你倒是羞羞答答的!”刘子安失笑道,“好歹你也是这等傲然的身子,怎么扭捏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说起我来你可能不知道,不过我师父是宝禾先生,嗯……就是盘古,这你该听说过吧。”
    那家伙闻言,笑将起来:“原来你是宝禾先生的徒弟!我却是与他好久不见了。”
    “怎的,你们认识?”刘子安惊讶道。
    他虽然知道宝禾先生交友甚广,却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处处都能碰上他的熟人。
    “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们还一同去白沙地看过石兰花呢!”
    “那你是何人?”刘子安问道。
    “我是烛龙!”那家伙道,“想来你也曾听说过我的名号。”
    “那是自然!睁眼为昼,闭眼为夜!想当初他们还拿你的故事哄我睡觉呢!”刘子安兴奋道,“我刚才也领教了你的厉害。”
    那烛龙闻言微微一笑,问道:“对了,你师父呢?怎么没有与你同来?”
    “他啊……”刘子安一愣,不知道该跟他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只得含糊其辞道,“跟他走散了。”
    “还是老毛病啊!”烛龙叹道,“一点都没变。”
    “先生以前就这样?”刘子安问道。
    烛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这样。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忽然有了个迷路的毛病……他之前好像跟我提过是怎么回事,不过东扯西扯的,也就没留心。”
    “那,您知道员峤山怎么去吗?”刘子安问道。
    “知道。不过,你去员峤山干嘛?”
    “他们跟我说先生在员峤山……”
    刘子安话还没说完,就被烛龙给打断了。
    “他们、他们。他们是谁?要知道,你才是宝禾先生的徒弟,连你都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那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
    刘子安心里仿佛有了答案。
    “这次走丢的是我,不是他……所以,只要回到原地去边好了!”刘子安道。
    “那你要怎么回去?”
    “我要怎么回去……”
    “你怎么来的?”
    “走着来的。”
    “那自然怎么来的就这么回去了!”
    言毕,那烛龙吹了口气,把刘子安吹得跟陀螺似的,霎时间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又是这样。”刘子安心道,“只盼着这次不要再出来个什么火部祖师、水部祖师让我救才好。”
    忽然,只听得前面的树林间一阵响动,骤然有一群鸟呼啦一声穿林过叶,从刘子安头顶上掠过。
    这些鸟模样倒都标致得紧,或者有大而艳的尾,或者有修长的身躯,或者有五彩的翅膀,且都把歌喉放亮,空中回荡着它们悦耳动听的声音。
    刘子安在人间何尝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竟看得痴了,不由自主地朝着鸟群移动的方向走去。
    
    第105章
    
    行不多远,众鸟便把身形降到了地上。
    刘子安抬眼,忽地发现眼前有一个小木屋。一个白衣少年正在小径上踱步,落英缤纷,将他脚下的路铺垫得光辉璀璨。
    那少年见众鸟到来,微微一笑,抬起手臂,便有鸟儿乖巧地落在他架起的胳膊上。
    “这鸟儿竟听你的话?”刘子安道,“我还当它们是天生地养的呢。”
    那少年忽见有生人造访,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你是何人?”他问道。
    “我啊,我是盘古他徒弟。”这番话刘子安说得越来越顺嘴了,“你有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地?”
    “你现在所在,乃是我少昊鸟国。”
    “鸟国?怪不得到处都是香花芳草,飞禽飞羽。”刘子安笑道,“你是少昊?”
    “正是寡人。”那少昊颇为自矜地说道。
    刘子安看他小小年纪却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逗弄道:“寡人?像你这等过着胜比神仙的日子,又怎么会是那寡德之人?”
    “只是那么一说罢了。”那少年淡淡道,看上去有些哀伤。
    “怎么,你不乐意在这里待着?”刘子安奇道。在他看来,这少年过的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呢!
    “唉——!”那少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是西方天帝,后来国土被那黄帝所夺。身死之后,魂魄便被发配到了此处。我那许多鸟民不舍,相随而来,不过是在此囫囵过活而已。”
    二人正说话间,一个美貌妇人从木屋中婷婷袅袅地走出。
    “这是家母皇娥。”少昊言道。
    那皇娥久不见生人,忽见到刘子安,甚是惊讶,问刘子安来自何处。
    刘子安乃将自己的来历简要说上了一遍。
    听到刘子安已经在这虚无世界走了好多地方,皇娥忽地流下了眼泪,道:“原来这天下又换主人了!黄帝也丢了位置!”
    “早就不是他了!这人间的帝王都换了好几拨了!”刘子安笑道。
    “对了,你方才说你在这虚无世界中遇到了好些人。”
    “是啊,什么女娲伏羲、男女朴夫、蚩尤刑天,我都打过照面了。”
    “那我向你打听个人……太白金星你可曾遇到?”皇娥道,语气里隐隐透出些期待之情。
    “太白金星啊……”刘子安挠了挠头,“还真没见到这么号人。”
    “这样啊……”皇娥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
    “那什么,你也别太难过。”刘子安试着安慰道,“没见到他也是好事,说不定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你怎么知道?”皇娥问道。
    “这个……启明星还亮着啊。”刘子安想了想,道。
    然而,那皇娥闻言,面上不但未见丝毫欣喜之色,反而更加难过了。
    “那太白金星……便是小弟的生父啊!”少昊叹道。
    “有这么回事?!”刘子安吃了一惊,“完全没听说啊!”
    “那已是无数年前的旧事,我怕他贵人多忘事,早把我们母子抛在一边哩!少昊吾儿,你便来说说当年的那件事吧。”
    那少昊领命,说道:“家母当年是天宫编织银河的仙娥。平素织布劳累之时,家母便驾一木筏,在银河上溯回,拨弄水玩。日子亦快活得很。有一次,她突发奇想,没有掌握方向,任由那水流带走了木筏。飘着飘着,便来到了西海边。当时在那西海边上,有一棵穷桑树,树上结满了味美多汁的桑葚,于是家母便爬到树上去摘那桑葚吃。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一见家母便惊为天人。”
    “那就是太白金星吧。”刘子安笑道。
    他最喜欢听这种浪漫的爱情故事了,不像宝禾先生,净在本子上记一些荒诞离奇的怪谈。
    “的确,那少年便是家父。当时家母对家父也是一见倾情。二人便在那穷桑树下对歌嬉戏,流连忘返,知道把一切俗事遗忘,心中只有彼此。”
    “不对啊,那天上的星君、仙娥没了,他们难道就没发现吗?”
    “怎么发现不了,没过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强行将他们二人分开了。”
    “但这时你的母亲已经珠胎暗结了?”刘子安大胆地猜测道。
    “的确如此。”少昊点了点头,“后来伏羲、女娲谢世,天宫被分为了五块,我为西方天帝。本以为这样一家三口终于能在一起享那天伦之乐了,谁知那黄帝居然恃强,把我天帝之位夺了。我和家母被他所杀,魂魄被发在此处,家父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继续当着他的星君!”
    “原来如此!没想到那太白金星年纪一把,也曾有过青春风流之时哩!还留了个种子!”刘子安哈哈大笑,“这倒跟话本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你说什么?太白竟老了?!”皇娥惶恐道,“还有你说的话本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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