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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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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大黄趴跪在床上,把脸埋进自己地胳膊肘里,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在外面,心里后悔不已。
  高长是他老婆好吧,喜欢就喜欢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跑什么呀?就算是有林帛那小子在,他们俩不能那啥,可亲亲嘴什么的,总是可以的吧,大黄郁闷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心里猫抓似地难受,这时候再回去会不会有点奇怪?
  就在这时候,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头狼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看来这大半晚上的收获是不怎么样了。
  “没弄到肉吃?”见这家伙如此狼狈,大黄突然计上心头,幸灾乐祸地问道。
  头狼一个跃身爬到床上,懒得搭理这只没头没脑的傻狗。
  “高长那里还有一个肉罐头,要不要我明天帮你弄来?”大黄又问。
  “唔?”他能这么好心?头狼不信。
  “不过我有个条件。”大黄又说。
  “呲。”头狼不感兴趣地转过头去,狼是一个骄傲的种族,它能为了一个肉罐头受人挟制吗?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不要?你打算要让林帛看到你饿趴下的样子吗?哎呀,那真是太丢脸了。”大黄翘着二郎腿,说着风凉话。
  “吼!什么条件,说来老子听听。”头狼语气不善,但是终究还是妥协了,它也不想如此,奈何形势比狼强。
  “是这样的,等下山以后,我跟我媳妇有点事,到时候你就带林帛随便出去转转,多转一会儿,别太快回来……”
  
  第51章
  
  要弄死一个老神婆;对高长来说还不算太难;但是考虑到她在这个村子里的根基已经比较稳固了,这个时候主动去招惹这个神婆的话;担心村子里的人都会掺和进来,到时候高长是屠村呢;还是不屠村呢。
  为了避免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高长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就算要开打,好歹也得师出有名,就这样;转眼就到了传说中三个月一次的祭祀。
  “客人,先喝净神水;”神婆的狗腿子,也就是那个吴忠义的男人,带着高长他们一行到达祭祀的广场之后,让人端了几碗看起来十分清澈的水过来。
  “不喝。”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能乱喝,高长不留余地地拒绝了。
  “不喝净神水,就不能参加祭祀。”吴忠义一脸为难地说。
  “他说的是真的?”高长拉了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问道。
  “是,是真的,这是法师立的规矩,不喝的话,参加祭祀怕是要遭神谴。”老大娘这么回答。
  “哦。”高长点点头,表示了解了。“那我也不喝,看来是看不成这热闹了,回吧回吧,等咱睡上一觉,这祭祀估计也快结束了。”
  “客人,喝吧,这就是我们山上普通的山泉水,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吴忠义劝道。
  “你蒙谁呢?既然是普通的山泉水,喝不喝又有什么区别?”就这点智商还想出来骗人,大黄呲之以鼻。
  “这山泉水是上一次祭祀的时候留下来的,经过邪神的加持,我们村的人三个月喝一次,可保身体健康。客人,难得来一趟我们这里,不参加祭祀可惜了,快喝吧,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吴忠义似乎很想让他们喝这几碗水,他越是这样,高长就越确定这水里有猫腻。
  “不喝。”高长笑着摇摇头,反正他就是不喝,这些人难道还能强灌吗?
  “既如此,客人就不用喝了吧。”这时候,神婆出现了:“这几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是神仆,自然可以不守神仆的规矩,吴忠义,你先带客人上去坐。”
  “是,法师。”吴忠义不敢再说什么,带着高长他们上了那个他们村子里搭建的专门用来祭祀的露天平台。这平台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是也足够容纳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平台的东西两侧摆放着高度不一的长凳,北边一个小高台,大概是法师的位置,南边则敞开着。
  村民们都坐在东西两侧,前面的凳子矮后面的凳子高,能清晰地看到平台中间的情景。高长他们被安排在了前排,靠近法师的位置。这鬼地方的夜晚没有风也没有月光,整个平台上全靠四周的几个火把照明,颇有几分恐怖的味道,村民们更是噤若寒蝉。
  那神婆坐在台子上,吟唱了一段高长听不懂的祭文之类的东西,然后他手里的铃铛齐响,南边似有黑雾翻卷而来。村民们见到这一番情景,连忙离开凳子趴跪在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生怕触怒了邪神。
  高长他一行自然没有人会做这种事,别说没有邪神,就算有,大黄还是犬神后裔呢,就算现在还不能跟他平起平坐,但那是早晚的事啊,等他历劫之后,就是犬神了,到时候他们俩算是同僚。头狼跟林帛就别说了,高长甚至还大胆地伸出自己的五感,去探了探那团黑雾,发现它其实就是一团黑雾,根本不见邪神的踪影,看来这老神婆就是靠着这一手,把整个村子里的村民骗得团团转的,还忽悠着他们给她送小人儿。
  “法师,邪神怎么都不跟咱们打个招呼就走了?”等到黑雾散去的时候,高长这么问那个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神婆。
  “哼!休得无礼!”神婆双手一扬,几道灰色的亮光就向他打了过来,高长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大黄却发出了一声闷响,就连坐在林帛旁边的头狼,都难受地趴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高长皱眉。转身去查看大黄的情况,确定他除了不能动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法师,法师,我要把这个小人儿献给邪神!”就在这个时候,吴忠义从旁边跳了出来,扯着林帛跪倒在法师的坐台前。林帛张嘴就在拉住自己的那条手臂上啃了一口,长期咀嚼生肉的牙齿十分锋利,一下就咬得吴忠义鲜血淋漓,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似地,用双手死死按住林帛,不让他继续乱动。
  “念在你对邪神的一片忠心,又照料过他们的饮食,这个小人儿,就算是你家的吧。”法师抬手一挥,示意他退到一边:“此次祭典,可还有祭品供上?”
  “法……法师,这是我家的……小人儿。”这时候,一个约莫四十五六的瘦小男人拉着一个大约三岁左右的孩子,跪倒在了那个神婆跟前。
  “好……”那神婆一句好没说完,就突然睁大了眼睛,震怒道:“你让他喝了净神水?”
  “是,是因为,上次他生病……”男人结结巴巴,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一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邪神不要你这种不忠不诚的仆人,你走吧。”法师一抬手,平台两边就走出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拉着那个矮小的男人下了祭台,那个男人拼命挣扎。
  “法师!法师!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都已经供了两个小人儿了啊!实在不行,我再拱两个,怎么样?要不然,让我从头拱起也行啊……”
  那个男人被拖走了,村里似乎没有适龄的小人儿了,据说小人儿要养到三周岁以上才能有资格供奉给邪神,这个神婆来这个村子的时日有限,暂时还给不出那么多三岁以上的小人儿。
  “来啊!上神盦!”法师扬声一喝,那几个男人又抬了一个黑漆漆的陶罐上来,看大小,应该是他们惯用来放置小人儿的。法师见了那个陶罐以后笑了笑,双眼扫过高长身边的大黄和头狼:“不,一个不够,再去抬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过来。”
  “怎么,我们一行四个,你一下子就想装走三个?”高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有意见?”这老神婆真是半点都不把高长放在眼里。
  “现在问我的意见,会不会有点晚了?”高长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直直地指着她:“别搞小动作,我的枪法可是准得很呢,怎么样?吃了不少小孩吧,有没有练成铜皮铁骨?”
  “你胆敢在邪神面前对我不敬!”那神婆怒道,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年轻人身上,竟然还能有枪,而且就他刚刚射向自己的眼神来判断,似乎还不是凡胎,这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叫你那位敬爱的邪神出来帮忙?”高长扯着嘴角笑了。“我这一枪过去,就能正中你的眉心,不晓得你这老巫婆会不会点其他的邪术,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放在大锅里头煮,一直煮到皮肉都化成汤水,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你杀了我,迟早会受到邪神的报复的!”
  “你那位邪神性格还真特别,在祭台上对他不敬都不吭声,以后还能为了你这个婆娘找我的麻烦?”这丫嘴皮子真硬,高长怕她再蛊惑下去,旁边的村民都要站出来了,于是决定下一剂猛料。“说说吧,到底是小人儿,还是小孩?”
  “小人儿又怎么样?小孩又怎么样?”那神婆出乎高长的意料,竟然给了这么一个回答,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村民顿时就骚动了。
  “砰!”高长一枪打在那神婆的右肩上,那神婆企图引起骚动转移他的注意力,暗地里右手的手指动了几下,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高长自然不能给她这种机会,一枪就把她的手筋都给打断了:“都说让你别乱动了,怎么样,挨枪子好玩吗?”
  “你!你胆敢!”这神婆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一时昏了头,又企图以自己施咒的速度挑战高长开枪的速度,然后又是“砰”地一声响,左手的手筋也被打断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一会儿就送你上路了,在这之前,你要是配合一点,老老实实把自己犯的罪都招了的话,我就让你死得容易一点,怎么样?”
  “你要杀我?”那神婆突然笑了,自信满满地说:“你要是杀了我,这一整个村子都得给我陪葬。”
  “她说什么?陪葬是什么意思……”刚刚被高长的两枪震慑住的村民,又开始骚动了起来。
  “说吧,你在净神水里动了什么手脚?”既然要说,那就都摊开了说吧,这一整个村子的人既然都得死,那好歹让他们死得明白。
  “净神水?啊哈哈哈哈哈……”神婆放声大笑:“那水喝起来十分甘甜吧?可不是吗,用三到六岁的幼童提炼出来的神来之水,只要加几滴到泉水之中,喝起来就绝对是又清新又甘甜,这些村民好像都很喜欢呢。”
  “喝了就喝了吧,不知者不罪。”喝这净神水的不仅是村里的大人,连许多小孩都喝了,如果他们还有命长大的话,记忆中的那一碗碗净神水,无疑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然后我还顺便在水里施了几个咒。”神婆洋洋得意地说。
  “说吧,别卖关子了。”高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垃圾的脑袋打成马蜂窝了。
  “他们以后谁也离不了这水,没有我的净神水,呵呵,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神婆环顾着平台上的村民,似乎就像在看一群蝼蚁一般。“杀了我,就等于把他们也杀死了,你看,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不!不要杀了她!”人群里响起了懦弱的哀嚎。
  “不然让她活下去怎么样?”高长说:“让她和你们一起都活下去,像猪一样生下孩子,养到三岁以后就送个她剥皮拆骨,然后你们大家就跟着也分一杯羹,喝点净神水……”
  “砰!”高长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女人一头撞在了神婆的木台之下,用力之大,把自己的脖子都撞折了,再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不断有人撞在法师四周的柱子上,撞得她的坐台摇摇欲坠,木质的平台上,鲜血不断蔓延,沿着木板的缝隙缓缓流动,还有一些顺着缝隙流到平台之下,一滴一滴,渗进泥土之中。
  “啊!”有人拿着木棍向高长冲了过来,高长伸手一抓,就扯着木棍把人甩在了地板上。
  “求你了!别杀她!我老婆,我儿子,统统都会跟着死的……”男人翻了个身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给高长磕着响头。
  “就算我不杀她,你的老婆儿子也活不成。”高长平静地告诉他残酷的事实:“知道这神婆为什么不让你们给那些小人儿喂净神水吗?”
  “为……为什么?”男人怔住了。
  “因为那是毒药,不仅吃了以后就断不了,还会把人吃坏。”看到这神婆刚刚质问那个奉上贡品的男人,高长大概也可以把这中间的问题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说得对不对,法师大人?”
  “……”坐在台子上的老女人呲牙咧嘴,恨不得把高长生吞活剥。
  “好吧,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说出这净神水有什么毒,我就干脆点,一枪送你上路,你要是实在不肯说的话,我只好先把你的脚趾头一节一节打碎,然后慢慢往上,一直伺候你变成一堆渣滓,再让你断气。”高长说完,又跟她确认了一下:“你该不会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吧?”
  “此毒无解。”那神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多久会死?”高长又问。
  “长的七八年,短的三五年。”
  “那好吧,你可以死了。”高长干脆地对准她的眉心开了一枪,做人要讲诚信,而且老实说,他根本没半点兴趣折磨这么一个东西,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
  高长的枪声刚过,就有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飞身上了木台,用一把菜刀三两下把那神婆的脑袋躲了下来,丢到祭祀的木台之下,喊道:“快把锅烧上。”
  众人往台下一看,只见一群年轻人架锅的架锅,拾柴的拾柴,顷刻间点起了火堆,把那神婆的脑袋放在锅里跟刚刚没用完的净神水一起煮,看那架势,不把骨头煮烂,他们都不会罢休。
  “别愣着了,都散了吧。”那神婆死了之后,大黄和头狼也都恢复了过来,高长抱起受惊的林帛,带头往台下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还有那些‘小人儿’,不是都还没喝过‘净神水’吗,能活多久,就养他们多久吧,运气好的话,血脉还能延续下去。”
  原以为可以就这样下山了,却又被人拦了下来,是一个刚刚帮着那群人拾柴的少年,长得瘦骨嶙峋的,可能还不到十三岁,他拉住高长的衣服,一脸哀求地说:“大侠,你帮我们把吴忠义也杀了吧!”
  差点把那货给忘记了,高长闪身从一边的暗处揪出个人:“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见到这人,旁边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看来这家伙也没少干坏事。
  “客、客人,我冤枉啊!我都是被逼的!”吴忠义摊在地上,哀声求饶道。
  “都当走狗了,还有什么冤不冤枉的,怎么,难道只准你干坏事,不准别人向你讨债?”高长把林帛放在头狼背上,从旁边的柴火堆里捡了一根长度适中的木棍。
  “胁、胁从不问!你不能这么做!”
  “胁从?”高长嗤笑?有些人就是搞笑,做坏事就做坏事了吧,还非得说自己是被逼的,这种人高长这两辈子加起来实在是见过不少,说什么生活所迫啊,说什么社会现实啊,搞得自己多无奈似地。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找借口能顶什么用?实在懒得跟他废话,一棍子甩下去,顿时脑浆飞溅。
  “下回再碰上这种人,就照我这样,一棍子下去,就啥都解决了,别总是等着别人帮你们除害,大侠可不是常常都能遇见的。”解决完了人渣,高长把棍子一丢,抱着林帛牵着大黄离开了,头狼甩着尾巴冒着星星眼跟在后边,刚刚那一下,实在是太对它胃口了。
  
  第52章
  
  有几个村民送高长他们出了村子;并且跟他们一起走了一段山路;在交谈中;高长了解到,前两年太阳出现变化之后;很多人都历尽艰辛从外地回到自己的家乡;毕竟对于传统国人来说;客死异乡是一件很凄凉的事,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乡,自己的亲人身边。…
  而那个神婆;就是在那个时候,跟着返乡的人们;一块儿来到这个村子的,听说她在那一路上,用法术帮那些人解决的许多麻烦,很多次都是靠着她,大伙儿才能死里逃生。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神婆开始有了自己的信徒,她向人们灌输关于邪神的那一套,建立的初步的基础。
  到了村子之后,那个神婆当着全村人的面,大白天的,行走在蓝色阳光之下,然后又安然无事地回到屋子里。她对村民们说,只要能得到邪神的庇护,就不用再害怕蓝色的阳光了,很多人信以为真。
  后来她又在山上布下阵法,把那些疯长的草木和狂暴的动物统统拦截在大山之外,村民们对她的崇拜之情日盛。乃至于她后来提出要用小人儿来祭祀邪神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多少质疑,村民们被神婆蒙蔽也罢,自欺欺人也罢,总之他们接受了谁家向邪神献上三个小人儿,就能保一个家人平安的说法,或者说交易。
  其实这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在蓝色阳光出现之后,很多人都觉得末世来了,认为自己死定了,在神婆的妖言惑众之下,他们更是相信没有邪神的庇护,人们根本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而相信邪神呢,献上三个小人儿就能让一个家人获得生存的机会,所以无论是小人儿也好,小孩也好,这都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在必死无疑的末世之中,用三个所谓的小人儿,为家人或者自己,换取一线生机。也许这个所谓的生机是肮脏邪恶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为了自己或者重要的人,甘愿做任何肮脏的事。
  而那些所谓的肮脏的事,在越来越多的人做过之后,它也就不再显得那么难以接受了,渐渐的,人们又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相信那些小人儿真的不是人,相信他们是邪神法术下的产物,只是借着男人的精子和女人的肚子生下来的,邪神的贡品。
  据说最早的一批小人儿,是那些返乡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趁着混乱的时候,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当然,其中有一些是不是真的无家可归,就没有办法推敲验证了。总之,这些孩子就是邪神的第一批贡品,也就是说,邪神并不在乎他的贡品是从哪里来的,无论他们是从村民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还是村民们从外地弄回来的,他们只管是谁献给邪神的。
  这也是那个叫吴忠义的男人殷勤地接待高长他们到自己家住的原因,他看上林帛了,领到自己家养几天,等神婆收拾了高长他们以后,自己搞不好就能捡个漏,把这个娃娃当成自己的贡品,献给邪神。
  他从前就干过这事,把村里一对死了父母的兄妹骗到神婆那里,其中那个哥哥年纪大了点,侥幸逃过一劫,那个妹妹被神婆带进了自己的小屋,再没能走出来。除此之外,吴忠义那家伙仗着有神婆撑腰,在村子横着走,干了许多不厚道的事,痛恨他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十分忌惮那个神婆,所以不敢吭声。
  在这个村子里,总也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人,没有被那些所谓的神术蛊惑,不认同其他村民的行为,但是说白了,这都是别家的事,他们管不着。对于那些可怜的孩子,他们也只能在孩子的家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给点吃的,跟他们说说话,就算是这样,被对方家人遇到的话,也会有麻烦。
  那些人既然相信那些孩子是小人儿,是贡品,不是人,他们就不愿意把这些小孩当成人来对待,因为如果真的把他们当小孩一样养大,那么到时候把他们送给邪神当祭品的时候,愧疚悔恨之情就会越浓。所以干脆完完全全认定他们根本不是人。
  村子里那些从来没有给邪神献过贡品的人,地位是很低下的,他们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惹了那个神婆一个不高兴,给家人招来祸害,更别提公然和她作对了。所以在高长枪杀了那个神婆之后,很快就有人跳出来砍了他的头颅放在大锅里煮,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泄愤,但是最主要的,是他们对这个神婆的惧怕根深蒂固,生怕她会用什么邪术起死回生。
  离开村子之后,高长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那个村子的人,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然后在一个别有用心的老神婆的带领下,走错了道路,酿就这样的一场悲剧,也觉得有些难过。
  但是有件事他不太明白,当时那神婆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把大黄和那头狼都镇住了,自己跟林帛却没事。在大黄和那头狼之间,高长认为他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同属全科,但是那些巫术咒语什么的,难道还要分科对待吗,那这时间的物种千千万,巫师什么的,岂不是要累死?
  “刚刚那个神婆,给你们动了什么手脚?”高长问大黄。
  “缚神咒。”大黄抠了抠鼻头,这个答案也是他刚刚从传承来的那些记忆里翻出来的,是咒术的入门,破解起来也很容易。在从前的修行者中,几乎人人都会,但是因为这些年来地球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传承者也越来越少,像大黄这样的,活到现在也没碰到什么同类跟他打打架,所以在实战方面实在是弱得可怜,连最简单的入门咒术都不知道要掌握。
  “那头狼是怎么回事?”高长又问,缚神咒什么的,听名字也能猜出个大概了,又加之它对自己没反应,高长猜测应该对有那些所谓的神才有作用。大黄也就算了,虽然是个后裔,但是好歹得了犬神传承,但是那头狼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大概是有点什么神的血统吧,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得不到传承,这家伙始终都是笨狼一头。”大黄一脸不屑地说,哼,别以为有点子犬神的血统,就能跟他平起平坐。
  “呜呜呜呜呜!”不会说人话的头狼相当憋屈,从前它也不觉得很憋屈,但是自从今天晚上高长露了那么一手之后,它对高长就产生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怀,所以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在高长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如果可以说话,它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让那条傻狗任意贬低了。
  头狼决定,总有一天它要把这头傻狗海扁一顿,就当着高长的面,打得它满地找牙,让它作为雄性的颜面扫地。至于高长到时候是不是就真的会袖手旁观,看着大黄被揍得满地爪牙,还是他会加入战局,两个打一个。老实说这事就不在头狼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是四条腿的哺乳动物,就算是因为血统上的优势有点小聪明,但是智商还是很有限的,情商更是约等于零。
  走了几个小时山路之后,他们终于把个死气沉沉的山头远远甩在了身后,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蓝色阳光照耀着大地,周围又开始泛发出勃勃生机,虽然这生机旺盛得几乎凶残,但是无论如何,都比没有生机强。
  清晨时分,他们途径一个村落,虽然村子里没有半个活人,仔细点的话,还能从那些茂盛的草丛里,找出一些骷髅头之类的,但是相对于前面那个村子,它实在是显得太清爽太干净了。昨天晚上经历了那么一些事,然后又走了大半夜的路,高长决定就在这里休整休整。
  村子里的晒谷场是水泥地的,因为足够宽,所以还没有被疯狂的植物完全淹没,四周的稻田里,紫云英疯长,原本只能长到成人脚踝那么高的植物,现在已经能淹没成年男人的大腿了。高长没打算到那些房子里去休息,从旁边的草垛里抽了些干燥的稻草出来,铺在晒谷场中间的空地上,然后把唯一的一条被子铺上去,打算好好睡一觉。
  高长摊开四肢沐浴在蓝色的阳光下,他知道现在这种阳光对于很多人和动物来说就像是毒药,但是它对于已经通过考验的生物来说,就是最好的营养剂,看看四周茂盛的植物,还有那些一年年变大的虫子,就连高长他们村子里壕沟下的那些野猪,体型都比从前更庞大了。高长掀开眼皮瞄了一眼旁边那个纤长健美的男人,啧,五厘米而已,多晒晒太阳,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而一旁的大黄,完全没有注意到高长的那点小心思,他正忙着做那头笨狼和那个狼孩的思想工作,让它们出去溜溜弯,越晚回来越好。
  “你到底要多久?”虽然是欠下了一个罐头的人(狼?狗?)情,但是头狼对大黄还是没什么耐性,约定是约定,态度是态度,这完全是两码事。
  “一天。”
  “不行,太久了,你们俩又生不出崽子,干嘛要把生命浪费在交配上?”
  “老子就要交配一天,关你什么事?”大黄怒道。
  “林帛很快就困了,要回来睡觉。”头狼的坚持也是有理由的,不然他才懒得管这一人一狗要交配多久。
  “不用回来也能睡。”丫的之前不都睡在树洞里吗。
  “要睡在被子上,跟高长一起。”林帛好像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对,要睡在被子上。”头狼现在已经知道了,人类都是睡在被子上的,而且林帛也很喜欢,好歹它也和这孩子相依为命了这么久,现在,它就决定要帮林帛争取利益。
  一犬一狼一小孩,凑在一起,呜呜呀呀地商量了半天,终于达成了共识,其实也就是在大黄的威逼利诱外加哄骗之下,头狼和林帛都同意太阳下山以后再回来,大黄完胜。毕竟就他们三个来说,就目前来说,大黄的智商和情商都还保持着一定的优势。
  俩电灯泡终于走了,大黄迫不及待地爬到高长铺好的那张大床上,抱着他的脑袋又啃又舔。
  “干嘛?”高长懒洋洋地掀开眼皮,这会儿他刚好有点困了。
  “圆房。”大黄理直气壮地说,作为犬神后裔,他娶老婆都十好几年了,至今没有夫妻之实。不要以为前面那些家伙把这一部分的记忆都封印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他脑子里的那些海量库存中,有一大堆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和画本,看过几本之后大黄就知道了,他跟高长做过的那点事,根本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你确定那头狼带着林帛走远了吗?”圆房两个字终于成功地把高长的睡意赶跑了,他侧过身子,弓起手臂托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大黄。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大黄表示完全没问题,他蹲坐在高长身前一脸讨巧,就差摇尾巴了。
  “那还等什么,快来吧。”高长伸出左手的食指,冲大黄勾了勾。
  “汪!”大黄被勾得热血澎湃,一个纵身扑了上去。
  大黄抱着高长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比常人灵活的舌头窜进高长的口腔,一点点攻城略地,呜……高长的味道实在太好了,脑海里那些淫靡图画,一幅一幅从他眼前闪过,只要一想到要将高长压在身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的身体就紧绷得发痛。
  但是在大黄心里的某个角落,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是第一次么,万一表现不好,不能让高长满足……
  事实上他这个担心真的有点多余,因为十分钟以后,刚刚某个又是迫切又是忐忑的犬神后裔,已经被他的伴侣压在身下,舔吻抚摸得全身发软两眼湿润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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