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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伏妖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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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且餐茫俊�
师傅说话间，初九听到房间外一阵喧哗，应该是瑜伽课结束了，学员们纷纷在和师娘殷红告别。
“其实呢，我这次让你去杀他，只是试试你对他的情谊，没想到你还真是痴情，像极了为师啊！”师傅拍着初九的肩膀笑的开怀，“刚才他就在你车上吧？其实我都看到了。再说，没有他带路，你也不会找到我这里来，看来你俩的感情真是好……”
“初九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点？”殷红穿着水红色瑜伽服走了进房间，热情地对初九说。
初九从瑜伽馆出来的时候，师傅和师娘都来送他。
“去吧，111局最近的工作应该会很忙，好好干！”师傅说。
初九朝他们二人摆摆手，百感交集。
刚才师傅和他说自己已经向局里递交了辞职申请，准备退休和殷红归田园居了。
想到那种恬淡快乐的生活初九就心生向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和姓慕的去过这种日子呢？
走下瑜伽馆门前的几级台阶，初九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董……队长？”贝勒看初九的样子像是见了鬼。
“贝队长？”初九几欲扶额，怎么又遇见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贝勒问。
“我……来练瑜伽啊，锻炼身体……”初九说着还抬起手肘做了个扩胸的动作。
“你……来火锅店锻炼身体？”贝勒脸上浮现出看智障的表情。
“……”初九些微侧身，却惊讶地发现身后的瑜伽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火锅店。
“不和你绕圈子了，”贝勒目光炯炯地盯着初九，“梁局失联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梁局怎么了？”初九脑海里浮现出梁局慈爱的脸庞，不是说他马上就退休了吗？
“已经17个小时了，”贝勒看了一眼手表，“梁局已经失联17个小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算不如天算啊，起章节名竟然成了最头疼的事情……
第73章 诡蛟·魅影02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还对梁局怀恨在心吧？”贝勒朝初九抬了抬下巴。
“笑话，我为什么要恨他？”
“限制你的活动，无限期搁置你的工作，你不恨他那才有问题。”
“实话告诉你，我还真不恨他，拜托你不要用这么狭隘的思想来琢磨别人，以己度人可不是随便乱扣帽子！”
“我不想听你狡辩，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收到梁局发来的通知？”
通知？什么通知？
初九一脸懵逼。
“当然收到了，我们董队长可是有高级职称的捉妖师！”张小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到初九身边，一脸傲娇地对贝勒说。
“不信？那让王霏儿给你复述一遍……”冯都也走过来，给身后的王霏儿递了个眼神。
“嗯，通知上说……”王霏儿高中的时候在学校电台当过播音员，嘴皮子利索着呢。
她巴拉巴拉地把通知的内容复述了一遍，一来可以让贝勒打消了对初九的怀疑，二来也能让初九把通知的内容了解一下。
然而精明如贝勒怎么会看不出冯都和王霏儿使的小伎俩，他耐着性子听王霏儿说完，眼中的疑虑却未散去：“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通过非正常手段从哪里盗来的文件？”
“我和你说啊，这文件他是加密的，一般人可弄不开……”张小三赶紧解释道，才说了一半就被冯都用眼神制止了。
再说下去只怕就要露馅。
妥妥的猪队友。
“呵，越描越黑了。”贝勒挑眉。
张小三默默地躲到初九身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你告诉我，今天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贝勒冷声问道。
“你审贼呢？”王霏儿不干了，“你也是队长，轮职称我们队长比你还高呢，轮不到你这么问他！”
“哎呦，队伍的凝聚力挺高的啊？我就想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 ，你们队为什么就没有除掉过一只妖怪了？难不成每次都被你放了？”
“贝队长，”一只没有吭声的白彻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您不能这么说，您有没有数据支撑？”
贝勒：“……”支撑个毛线。
“这样啊，我给你调取一下今天的战斗数据。”白彻说着掏出口袋里的pad，上下滑动着翻给贝勒看，“贝队长请看，我们队长今天遇到了一只老饕，而且成功地消灭了它……”
“您要是不信我这里的数据就麻烦您自己登陆111局官网，数据应该已经上传成功了。”白彻慢条斯理地说。
“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初九开口道，“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关于梁局失踪的事，贝队长那里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刚才那张照片你们看清楚了吗？”
贝勒走后，张小三问队友们。
“没有啊，他就拿着手机在我眼前闪了一下！”王霏儿噘着嘴说。
“只是线索而已，他也不确定那个人就和梁局的失踪有关。”初九说。他刚刚只是想着试探一下贝勒，没想到他真的和他们分享了线索，虽然只是炫耀性地让他们瞄了一眼。初九自己也没看清。
“那人脸上好像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冯都问。
“没看清啊……”张小三挠头。
初九本想把队伍原地解散，奈何小三说自己干了一天活饭都每吃一口，快要饿崩溃了，抬眼刚好看到一家火锅店，拉着大家就朝里走。
火锅店老板是个很接地气的人，虽然生意做大了，还是忘不了最初起步的这家小店，还总喜欢带着客户来这里谈生意，这晚刚好又在，见初九来了，赶紧安排服务员热情地招呼。
看来赵姐对于初九对她房子进行的售后服务还是很满意的。
初九一顿饭都吃的味同嚼蜡。
他吃了一些涮蔬菜，喝了一杯啤酒就感觉饱了。
张小三、白彻他们很开心地喝酒聊天，初九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
白彻给他们讲了初九是怎么英勇地打败了老饕。
初九知道，其实他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春生。
而他现在的心思完全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师傅。
他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点选择隐退呢？
那位殷红师娘身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会不会和这次梁局失踪有关呢？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梁局这份通知，除了你邮箱被封了没有收到以外，还有一个人，梁局给发的内容和大家的都不一样……”
几个人吃完从火锅店出来，冯都悄悄地对初九说。
王霏儿没有喝酒，初九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开自己的车送大家回去。
“队长，你去哪里啊？”张小三落下车玻璃问站在车外的初九。
“我溜达溜达去……”
“你们说，为什么头儿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饭也没吃多少，酒也没喝多少……”王霏儿问
“不会是又失恋了吧？”冯都笑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张小三怒道。
白彻没有发表意见，他大约能猜到初九要去哪里。
午夜的街头，初九一个人在燕京城空旷的马路牙子上龋龋独行。
他思绪纷飞如三月的柳絮。
111局真的有被妖界拉拢腐蚀的人吗？到底是谁？是身居要职还是基层捉妖师？
师傅有没有问题？
梁局不给吴秘书发通知又是几个意思？
后来他又想到了慕春生，他不是一向都不对那些妖怪下死手吗？毕竟都是妖界中人，怎么这次对这只老饕这么不留情面？
就这么想着，他已经不由自地来到了乾坤书肆附近。
O（∩_∩）O
如意在店里只待了一会儿就跑回了后院。
厨房里还煲着一锅老鸭汤呢。
白彻走出房间，院子里是明晃晃的太阳地。他刚好看到如意端着一只汤碗从厨房走出来。
“如意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白彻伸手就要去取那碗汤。刚才吃火锅又油又辣，还让冯都灌了几杯老白干，现在内里火辣辣的，急需一碗靓汤去去火。
如意赶紧打掉他的手：“哎你干嘛？这是给我们老板煲的！”
慕老板傍晚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倦意，晚饭也没吃，如意怕老板身体扛不住，特意去书肆找了一本煲汤的书，现学现卖。
“你们老板？不在房里啊？”白彻扭头看了一眼正房。
“你骗人！”如意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客厅明明还开着灯。
“不相信算了，我猜他待会儿就是回来了也没工夫喝你的汤，你不如趁早给我喝了，我还能给你个五星好评……”
“你去死！”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天空中忽然飘过一朵厚重的乌云，月亮的光华瞬间被掩了起来。明晃晃的月亮地不见了，院子里像是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黑雾。
白彻心中一动，这不是……
突然，咚咚咚，后院的门被人敲响。
白彻和如意对视一眼。
如意轻叹一口气，跑去开门，连手里的汤都没来得及放下。
只怕又是哪个小妖惹了事，跌跌撞撞找来这里避难了。
白彻跟在如意身后，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你们都还没睡啊？”初九从门外走进来，“我还怕把你们吵醒呢……”
如意：“……”那你还大半夜的跑来敲门？
初九的目光落到如意手里的托盘上，“什么汤？我尝尝，渴死我了……”
言毕如意还未反应过来，初九已经把碗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如意：“你……这是给我们老板煲的汤……”
初九一抹嘴：“不是吧？这汤这么咸，你确定姓慕的能喝的下去？就他那种吹毛求疵的人……”
白彻在一旁偷笑。
“你们两个欺负人！”如意不干了，“我找我们老板去！”
“快去吧，我也要找他呢！”初九说着就往里走。
“找我干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三人脚步一顿，却见慕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正门前的台阶上。长身玉立，衣袂飘飘。
头顶一枚上弦月，在他的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投下光华。
如意：怎么没听见老板开门的声音？
白彻：果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初九：你们都别拦着我……
在白彻和如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初九几步上前，一把搂住了慕春生。
两个人身体的接触的瞬间，初九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是下一秒，春生身体度过来的温暖，让他觉得这才是最正确的见面打开方式。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感觉身心俱疲，他需要他的慰藉。
“内什么，回房间洗洗睡吧……”白彻伸手虚掩在如意眼前。
唯恐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
初九的拥抱让春生猝不及防。
本想推开他，可他温暖熨帖的怀抱充满了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他欲罢不能。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此时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心意相通，望向彼此的眼中尽是旁人不知的缱绻。
“谢谢。”初九由衷地说。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那只老饕被你打死了？”初九坐在春生宽大的工作台前，拿起春生为他倾心译好的家谱。
“是。”春生坐在茶几前摆弄着茶具。
前几天老包送来了一些春茶，他打算给初九尝尝。
“你……不是……”初九抬起头看向春生。
他的意思春生秒懂，“本来我还是尽量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我发现我越是怀柔，这情况越不可收拾，只怕还有不知道多少小妖在妖界蠢蠢欲动，要来人间一游呢，人间、妖界都有秩序，秩序坏了，就该天下大乱了……”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来人间的妖怪更多了吗？”初九问。
春生摇摇头：“我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是我猜应该是风声边界那里出了问题。”
风声边界……
初九陷入沉思，那是一片禁忌之地，横亘在人间与妖界之间。晨昏交替无定时，冷暖变换更是随意。111局一直都有派人驻守在那里……
春生伸开五指在初九眼前晃了晃，“要不要洗澡？”
初九闻言瞬间回过神来：“一起？”
第74章 诡蛟·魅影03
春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他发现初九已经趴在他那张大床上合衣睡着了。
看来也是累坏了。
春生心生恻隐，刚才还不如让他先洗，或者……答应他一起洗！？
自己脑海里凭空冒出的疯狂念头让春生吓了一跳，自己怕不是被这个人影响到了吧？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轻轻躺下。
还好床够大，即使初九在一边睡成了大字型，也不会影响到春生。
春生关上床头的台灯。他今天也累了。
轻轻合上眼睛，应该可以睡个好觉吧……
然而……一分钟后。
春生呼啦一下坐起身子，啪地打开了台灯。
初九像是一只饥饿的小兽，嗅到了食物的香味，竟然闭着眼睛凑到了春生的身边。
一只胳膊还箍住了他的脖子。
春生抬起他的手，初九顺势翻了个身，仰面朝上。
你怕不是装睡吧？春生蹙眉。
初九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只手在脖领子处揪了揪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春生轻叹一口气，伸手过去帮助初九褪下了他身上那件T恤。
初九似有所感，豹子一样舒服地伸展了四肢。
此刻的他，竟然可爱的像个孩子。
嗯，还有裤子。
所以到底要不要帮人帮到底？
春生心中开始天人交战。
当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被褪的时候，初九惬意地哼了一声。
春生重新关灯躺下。
初九……又挪了过来。春生的脖子再度被他箍住。
他的身体也贴了上来，而且还没穿衣服……
“你到底要怎样？”春生忍无可忍。
“谢……你……慕……春生……”初九口齿不清地说着梦话。
春生在黑暗中无声地仰天长叹，你就是这么表示感谢的？
O（∩_∩）O
乾坤书肆彻夜灯火通明。
两名店员和一部分顾客都睡着了。
如意坐在柜台里和莲花聊着天。
莲花对自己的现状又是一顿抱怨。
无非就是考试太多啦、零花钱太少了。
如意只得安慰她：“等你考完了试申请通行证来找我玩，我带你在燕京城好好逛逛。”
“最近大家学习都没动力呢，听说风声边界的那里要收归妖界管理了，只要过去领到合适的任务就能免申通行证……”莲花说。
“任务？什么任务？”
“我也不知道，不会是代购什么的吧哈哈？”
“不是吧？你听谁说的？”
“别人传的，说是你老爸大妖王说了要力争到本世纪中叶人妖两届无缝对接和谐共存……”
“……”
“听说很多妖最近都去了人间呢，虽然我们老师说那都是传言，我觉得老师这么说是怕我们心散了无心学习……”
“……”如意第一个念头就是老爸是不是疯了？
O（∩_∩）O
一阵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舒适的宁谧。
初九闭着眼睛四处摸索了一番才找到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而春生则被吵的从床上坐了一起来，一股无名火在体内等待着爆发。
“喂？怎么了？”初九看也不看就接通了电话，这个时间打来的必然是局里。
“少爷你在哪里……”电话那头是一个沙哑的女声。
“红姨？”初九听出这个声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家里有事吗？”
红姨是初九家的保姆，一直在燕京这边的大宅子里照顾初九父母的起居。
“夫人她晕过去了，先生昨天去瑞士开会了，我只好给你打电话……”
初九心中一沉：“你们现在在哪里？还在家吗？给万大夫打电话了吗？叫救护车了吗？……我马上过去……”
说话间他已经跳下了穿，找到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宅子在北边山下，要斜穿过大半个燕京城。
拉裤链的时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床上的那个人正坐在那里看着他。
可是根本来不及解释了。
“我妈晕倒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初九胡乱往身上套着T恤，“你快睡吧……”
他知道被吵醒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烦的事情。可是顾不上道歉了。
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啊……他在心里说。
“我和你一起去。”春生从床上站起来。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件月白色的衬衫陪一条深蓝色长裤。
“不用，你好好睡觉吧……”初九不想给他找麻烦。
“别废话了，走吧。”春生说着已经走出了屋门。
初九紧随着他走出去。一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到他的笔尖上。
一个声音在半空中对初九说：“跟我来！”
红姨惊讶于初九赶来的速度。
“救护车都没来呢。”她看了看初九身边那个面容英俊到不可形容的年轻人。
“哦，我正和朋友在附近打牌呢……”初九解释道。
春生斜跟在初九身后，突然抬头看了看房顶那片逐渐放晴的夜空。
初九的妈妈何云芝躺在她那间卧室的床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
“我刚好起夜，就听到隔壁夫人房间咚的一声，我以为什么掉到地上了呢，后来想想又怕夫人有事，就推门过来看……就见夫人倒在了床边……”红姨说。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红姨赶紧转身去开门。
初九这才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春生不见了。
几名大夫手脚麻利地给何云芝做了检查。
“没发现阿姨身体有什么问题，初步判断晕倒的原因是低血糖。”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女大夫对初九说，“其他的检查要等到天亮才能做，目前病人体征平稳，可以现在随我们的车直接入院，也可以再休息一下，天亮再自行过去。”
这时候，初九父母的私人医生万大夫也赶了过来。
他和急救大夫交流起来。
初九走出房门，就感觉到脑后有一束如有实质的目光。
回头，他看到春生正站在二层楼高的房顶上。
“有什么发现吗？”初九也攀上房顶，问站在一边的春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妈妈生病恐怕也和那些妖有关系。
“确实有妖，不过已经离开了……”春生对初九说。
跑了？
“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有所察觉了，我追过去还是慢了一步……”春生道，“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他摊开手心，初九看到那里有一张绿色的小纸片，便利贴似的。
纸片的中心画着几个像是圆圈的图形，互相叠加又不甚规则，黑乎乎一团。
“这什么鬼……画符？”初九看不懂。
“这是妖界最古老的文字，现在已经不用于信息传递了。”春生说。
“那用来干什么？”
“考试。”
“？”
“每几年一次全妖界的盛典，规模不亚于你们的高考、国考。”春生说。
这考试初九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知道的也不甚详细。
“那这是写的是什么意思？”初九问。
“这是一张任务卡，上面提到了一个号码，1308236……”春生看着初九说。
这号码怎么这么熟？
“这是我在111局的工号啊！”初九惊愕道。
看来这妖是冲着自己来的？还从自己的亲人下手？
草，不能忍！
初九和春生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妈妈说话的声音。
看来她已经醒了。
“我又没事，就晕了一下，你把他叫来做什么？”初九妈妈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少爷说他正好在附近和朋友玩，就和朋友一起过来了……”红姨解释道。
“哦？什么朋友？是不是女朋友……” 何云芝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力量。虽然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初九胸口上那一枚家族诅咒一般的红痣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妈妈的心上。
听到妈妈的话，已经走到门边的初九按了按眉心。还以为自己老妈可以免俗呢，没想到和七大姑八大姨的关注点也差不多嘛。
“妈……”他走进门去，“您能别瞎操心吗？”
然而妈妈根本就没有理他，目光一个劲儿地朝他身后看着。
可是哪里有什么女孩，只有一个比女孩还清秀的男孩子。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尽管有些意外，何云芝还是礼貌地朝春生点点头。
“这我朋友慕春生，这我妈。”初九垂着眼睛介绍道。
“阿姨好！”春生毫不失礼。
“春生，你是哪里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何云芝问。
“我就是燕京人，现在在西城开了一家小书店。”春生答道。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云芝继续问道。
初九觉得有点别扭，怎么像是婆婆儿媳妇第一次见面的套路？
“妈，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他赶紧打断了妈妈的话。
“我感觉挺好的。” 何云芝瞪了初九一眼，胳膊肘这就开始朝外拐了？
“红姨，麻烦您给我妈妈煮点红枣茶吧，我看她脸色还是太苍白。”初九对站在一边的红姨说。
红姨应下了，转身走了出去。
“妈，到底怎么晕倒的您再跟我详细说说！”红姨一走，初九赶紧凑到妈妈跟前问道。
“一开始做了个噩梦……有个怪模怪样的人说要去找你打架，我看那人挺奇怪的，就拉着他不让他去找你，他就用指甲掐我，我一着急就醒了，然后就说去趟洗手间，谁知道刚下床 一头栽倒地上了……”说话的时候何云芝一直都在盯着春生看，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听了妈妈的话，初九和春生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不只是妈妈做了个噩梦这么简单。
“阿姨，您还记得梦里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春生问。
何云芝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穿着一身挺破的绿色衣服，秃顶，头上还长着两个小角，我还说这人怎么和个鲶鱼一样？”
春生隐秘地朝初九点了点头。
妈妈说的这个家伙正是他刚才差点捉住的那只小妖。
“噢，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见过你，是不是在古冀州？” 何云芝突然眼前一亮。
第75章 诡蛟·魅影04
“那可真巧，我确实去过古冀州。”春生道。
“去过古冀州的海了去了……妈，要不您先休息吧？天一亮还得去医院检查呢，也让春生回去睡觉。”初九说话的时候悄悄拉了拉初九的衣摆。
然而他的小动作却被何云芝看在眼里。
儿子和这个俊俏的小伙子，怕不是真的有什么猫腻吧？何云芝心中一动。
“要不就在家里住吧？明天等我从医院回来，咱们一起吃个午饭。”何云芝说。
初九瞬间脑补了妈妈在饭桌上对初九刨根问底的场景，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春生认床，换了陌生的地方睡不好觉……”
春生：“……”我有这种毛病？
何云芝：“……”这都知道，看来俩人关系真的不一般……
“阿姨，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头再来看望您。”春生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递到何云芝手上，“阿姨，这次来的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初九伸长脖子朝何云芝手心看了一眼，一片闪着珍珠光泽的扇形……贝壳？不对，那不是一枚贝壳。初九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枚龙鳞！
“好漂亮啊，这是砗磲吗？”何云芝问。
“……是，和砗磲的作用差不多，可以安心宁神。您经常把它带在身上，还能强身健体。”春生说。最重要的作用他没有说，可以让妖怪都不敢靠近。
“谢谢你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何云芝微笑道。
待春生走后，何云芝问初九：“儿子，你和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你的什么朋友？”
“什么朋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初九躺倒在何云芝房间的长沙发上。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普通朋友还是比普通朋友多一点点的那种朋友？”何云芝问的很委婉。
我们是那种朋友？经何云芝这么一问，初九才惊觉他似乎从未定义过他和春生之间的关系。
似乎也无从界定。
但他嘴上还是说：“当然比普通朋友多一点点，我们是铁哥们，过命的交情。”他这话后半句倒是不假。
妈妈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起来。
初九却睡不着了，他掏出手机想问问春生到家没有。又怕打扰他休息。
干脆直接发消息给白彻：“慕老板回去了吗？”
白彻虽然是秒回，可大约是睡迷糊了，一句话里都是错别字还答非所问：“慕拉板说今晚不下于了……”
这回的什么玩意儿？
初九无语，又发了一条过去：“睡醒以后给我查查风声边界的资料。查完联系我。”
第二天吃完早饭，初九陪何云芝去医院。
一路上何云芝都坐在后排微闭着眼睛养神。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突然对身边的初九说：“你还记得我上次住院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吗？和你说过的……”
初九点头，我当然记得，你那段时间每天讲N遍，恐怕不止我记得，七大姑八大姨也都记得。
“我和你说啊，你说奇不奇怪，”何云芝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我昨晚好像又做了个梦，梦见你朋友，这个春生，就是上次我梦到救我的那个年轻人……”
初九：“……”这真的不是梦。
大夫给何云芝安排去做核磁共振，排除脑部病变的因素，短时间内再次晕倒，不得不对脑血管进行详细检查，防患于未然。
初九在外面等着显得无聊，在手机上摆弄着一个AI画像APP。
这是一个模糊智能控制APP，甚至可以帮助使用者精准画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脸部特征。而且相似度高达97％。
初九还不太会用，他先试着画出了一张春生的脸，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差了点什么，对着手机琢磨半天，他发现他画出来的春生少了真正春生的□□。
那是一种超然又入世、魅惑又禁欲的复杂气质。
初九又试着画了自己在贝勒手机上看到的那个与梁局失踪相关的疑犯以及妈妈口中的那个“鲶鱼怪”。
这时候，护士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初九一看乐了，轮椅上这位不是老包吗？
老包见着初九也乐了：“哎呀，初九兄弟，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了？”
“我陪我老妈来做个检查，老哥呢，哪里舒服吗？”初九关切地问。
“咳，别提了，那天在家里上楼，脚底一个不稳，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老包拍拍自己的腿，“扭了脚脖子。”
“哎呦，那可够疼的吧？”
“可不是，年纪大了哪儿哪儿都不行了。”老包苦笑了一声。
“您是自己过来的？”初九朝老包身后看了看，并未看到家人。
“自己来的，我那儿子大忙人，我才不给人家添麻烦。”老包笑道。他的眼睛刚好瞄到初九的手机，屏幕没来得及锁，还是那只鲶鱼怪。
“……我画着玩的，”初九见老包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见妈妈还没有从检查室出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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