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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伏妖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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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听了赵姐的叙述，双眉紧锁。
“这样吧，你们也别着急，狗在哪里，我去帮你们看看。” 这完全不是房子的问题，是狗有问题啊！
“狗还在家里，天一亮我就带着孩子从家里跑出来了。”赵姐抬手指了指房子所在的方向。
毛毛长舒了一口气，今天一早大林和小羊都出去有事，店里只剩下她一个，赵姐过来的时候，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赵姐怕他们两个女子hold不住场面，这才带着毛毛来找自己老公。
这回遇见初九，两人心里也都踏实了。
“走，那我们过去看看吧？”初九说。
中年男人朝他们笑笑：“请几位稍等，我还有点事情要和我老婆说一下。”言毕便把赵姐拉到一边。
初九耸耸肩。
身边的白彻和毛毛两人同时看一眼初九，再打量一下彼此。
“哦，这是白彻，我……朋友，这是毛毛，我在和风中介的同事。”初九随意介绍道。他的耳朵却在听着不远处中年男人和赵姐的对话。
“这小子哪里找来的？靠不靠谱啊？”中年男人问。
“我随便找了家中介遇见的啊。”
“我怕是秦芳找来黑咱们的？”
“你被秦芳吓傻了？她有多大能耐我随便找个人都能扯上关系？”赵姐不屑道，“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要是房子有问题再说，要是你找来的那只狗有问题，那你就赶紧去看看狗场是不是秦芳开的吧！”赵姐泼辣道。
“对了小董，你来这边是有事儿吗？怎么这么巧就能遇见你？”
去房子的路上，初九和白彻都坐上了赵姐的车。初九的车还停在火锅店门外。
和白彻坐在后排的初九正在给冯都发消息，他抬了抬头：“今天休息，我这朋友啊，打小就住在这一带，后来去了外地，前两天刚回来，就说让我带他再走走燕京的老路，找找小时候的感觉，我前几天不是一直上班吗，刚好赶上今天休息，我俩就一大早出来了。”
白彻看了初九一眼，心说，队长可真能扯。自己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人里，论扯淡董初九能排前三。
“是吗？巧了，我小时候也是在这一带长大的，我在团结二小，你这位朋友呢？”赵姐饶有兴趣地问。
初九暗中给白彻递了个眼色。
白彻立即坐直了身子，他表现的机会来了。要知道他的人设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小小燕京城几十年的城市发展情况，他可比谁都门儿清。
在白彻和赵姐你来我往感叹时光匆匆的回忆声中。
冯都发来一条消息：那辆车到安宁街地铁A口了，之前的四位客人下车了……现在车子朝南走了……小三他们拦住这辆车了，上车了……
初九回过去：好的，提醒小三把问题都问清楚再下车。
半晌，冯都又发来消息：头儿，今天局里开年中工作会。
初九一向对这些会议之类的东西没点好感，随随便便回了个：哦。
冯都继续：根据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梁局长应该是在这次年中工作会上宣布卸任。
嗯。你想告诉我什么？初九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说的是，我刚刚偷看了会议议程，说是当前的妖物横行，形势严峻，班子一直表态要梁局长再主持一段时间工作。梁局长还亲自给每个捉妖大队队长发了一封加密的电子函，我还没破解……
发就发呗，反正我现在也是被开除的状态……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这封电子函有可能和我有关系？初九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的。冯都挠了挠头发，队长终于开窍了。
这座小区在东城和西城的交界处，严格上来说说其实是东城的地界。
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
毛毛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心里还在嘀咕没说下雨啊，这天气预报越来越不准了。糊弄小孩儿呢？
“家里还有人吗？”电梯上，初九问赵姐。
“没人……我和孩子一早就出来了，对了，还有只兔子，昨天孩子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买的。”赵姐说。
来到房门口的时候，赵姐战战兢兢地掏出钥匙开门，她害怕的样子感染了毛毛，初九眼瞅着毛毛的脸也跟着吓白了。
房门无声地打开，几个人同时看到客厅洁白的地砖上有一串鲜红的血迹。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白彻轻轻用胳膊碰了碰初九，初九明白，白彻已经感觉到妖气了。
赵姐吓的一个激灵，毛毛更是吓得双手捂眼瑟瑟发抖，差点就要尖叫出来。
“这样，毛毛你带赵姐开车出去逛逛吧，等我电话。”初九淡定地对毛毛说。
“……你真的可以吗？”毛毛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你们快走吧。”初九拉着白彻一步跨进门里，回身就关上了房门。他担心妖怪突然冒出来吓到赵姐和毛毛。
“赵姐，我们走吧……”毛毛和赵姐互相搀扶着朝电梯走去。
“你仔细看看房间里有没有结界什么的？”门背后，初九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白彻说。
上次云鹿家的猫妖事件以后，初九吃一堑长一智。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电闪雷鸣，房间里的光线很是昏暗。
初九按亮了客厅的水晶灯。
“没有啊，队长……”白彻把客厅从地板看到了天花板。就连水晶灯也仔细看了几遍，眼睛被晃的都睁不开了。
“好。妖气集中在什么位置？”
“在主卧……”白彻一手揉着眼睛朝主卧指了指。
初九刚要抬脚过去，一只毛色金亮的大狗就从主卧窜了出来。
见到门口的陌生人初九和白彻，非但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开心地摇着尾巴，仿佛见了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切。
“这是妖？”见大金毛扑了过来，初九赶紧闪身。
“这就是一正常的狗啊。”白彻不解道。
“金毛真的是……和谁都亲……”初九放松了警惕，俯身揉着金毛的脑门。
“队长你看……”白彻指着前方。
初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茶几下方，那一串血迹的源头，有一大块灰色的皮毛，像是一只兔子身体的某个部分……
“是它作妖吗？”初九问。
他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就打亮了客厅窗边的天空，随后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传来。
金毛吓的瑟缩了一下。
雷声过后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灭掉了，房间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昏暝，初九刚要让白彻看一下电闸，却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从主卧的门里挤了出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初九站直身子，一道符已经拈在了手上。
“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只老饕……”白彻往初九身边靠了靠。
老饕是所有妖怪中体型比较大的一类，通体炭黑色，乍看像是一头巨大的牛，仔细看就能发现它还长着狼的头、老虎的爪、狮子的尾……总之也是个四不像的家伙。这种妖的特点就是爱吃，看见什么都想吃，因为此妖破坏力巨大，又丝毫不理智，即使在妖界也是被圈养起来限制活动的。
初九默默地重新画了一张最重的“祷”符在手上，最近总是遇上大家伙，只怕轻一些的符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它已经分辨出了你是人我是妖，它打算吃了你……”白彻低声对初九说。
这时候之间刚才还在初九身边的大金毛突然窜了过去，跑到老饕身边去了，看样子和老饕的关系也处的不错。
“这狗……怎么没被吃了？”初九想起茶几下面那块兔子的皮肉。
“……”白彻语塞，半晌突然惊到：“坏了，坏了，这下难搞了，只怕这只老饕是被什么人控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封面，还成吗？
第71章 附身·贪狼05
张小三和王霏儿找到冯都的时候，他还在一门心思地破解那封梁局发出来的加密通知。
“哎呦，你自己在家干嘛呢？怎么满头大汗的？”张小三进门一见冯都的样子就乐了。
冯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朝桌上的电脑努了努嘴：“我办正事呢！你特么来的真是时候！”
张小三一听，双眼发亮，从口袋里摸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王霏儿：“妹子，麻烦你去家乐福帮哥买杯奶茶？”
王霏儿白了他一眼：“我不去，最近的家乐福离这里也十站地呢，要喝奶茶你自己去……”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
冯都见状神秘兮兮地朝张小三招招手，“来来来，哥给你看点新鲜的……”说完便走到电脑前坐下。
张小三刚要走过去，冯都抬头朝洗手间看了一眼。
张小三心领神会，见洗手间门外还有个插销，顺手就给插上了。心里还在默默念着，霏儿啊，哥这是为你好……
待他摩拳擦掌地走到冯都身后却傻了眼：满屏幕都是他看不懂的各种鬼画符，连个臆想中兴感美女的影子都没有。
“这是什么？”张小三哑着嗓子指着屏幕问。
“这是111局邮件系统的后台程序，没见过吧？”冯都扭头朝张小三眨了眨眼。
“姓冯的，你特么的玩我？”张小三一脚踹到冯都的椅子腿上。
“你们插上洗手间的门要干嘛？是不是打算背着我看A片？”王霏儿在洗手间里捶着门大喊。
“哎呀，小三啊，你说你，怎么把霏儿锁起来了？”冯都朗声说道。
“姓冯的，你给我等着！”张小三恶狠狠地指了指冯都，便走去给王霏儿开门。
冯都朝他挤眉弄眼一副看你奈我何的样子。
“所以那个司机竟然不记得有几个人乘车了？”冯都问了问俩人的调查情况，一脸惊讶。
“是啊，那师傅说他开了一宿车了，和他倒班的人请了病假，他本来想回家睡觉，结果整个早高峰总有人打车，他基本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什么都不记得了……”王霏儿摊手道。
“有没有可能是他在说谎？”冯都问。
“可能什么啊？”张小三撇嘴，“知道我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吗？刚才快到你家那师傅就不行了，在红灯跟前就晕了，我和霏儿连带执勤的交警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看吧，我估计咱俩能上燕京晚间新闻。热心市民伸出援手帮助晕厥的哥……”王霏儿对张小三说。
“……”冯都无奈，这该怎么和队长报告啊？
O（∩_∩）O
那只老饕第一次扑过来的时候，初九拧着身子躲开了，顺手还往它身上扔了三张符。
老饕随即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初九故技重施，飞出两道符的瞬间扭了扭身子，本以为还能像刚才一样轻轻松松避开这只浑身恶臭的大家伙，谁知道脚下一绊，初九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倒地的瞬间，他才发现原来是大金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跑到了自己脚下，自己就被它给绊倒了……绊倒了……这不就是阴沟里翻船？
初九倒在地上，刚要一咕噜爬起来的时候，老饕那张臭烘烘的大嘴已经凑了过来。
“队长，小心啊！”白彻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叫道。
初九强忍着这家伙嘴里喷出来刺人眼鼻的臭气，伸手把一道符扔进了它的大嘴里。
一阵呲呲拉拉的声音从这家伙的嘴里发出来，听上去就像它吃了一把……跳跳糖！？
一只前爪下意识地去嘴边蹭了蹭，另一只则一把按在了初九的胸口上。
白彻慌了神，下意识地给冯都他们群发了队长遇险的消息。
大金毛见初九躺在地上还觉得好玩，竟然摇着尾巴过来嗅着初九的脸……
老饕见大金毛过来，竟然动作轻柔地把它推到了一边。
初九被按的动弹不得，心里却好生纳闷，这妖怪怎么对这只狗如此温柔？难道汪星人已经凭借自身萌蠢的魅力征服了妖界吗？
白彻在一边看的很清楚，他瞬间明白了，这只老饕一定是把这只金毛当成宿主来着。所以才会出现之前那位赵姐说的吃光一袋狗粮的事情……
“队长，你坚持一下，我把这只狗放出去先。”白彻说着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初九被压在老饕爪子下面汗如雨下：“你……”队长都快被压死了，你却还想着先救狗？这是怎么样的人间大爱啊……
大金毛见门开了，欢快地跑过去。白彻瞅准时机一把把它推了出去：“好狗狗，你在门口等一下！”
初九：“……”老子快特么憋死了……
说也奇怪，大金毛一出去，老饕就像失了神一样，一把松开了初九，疑惑地朝门口望去。
初九一个翻身掏出口袋里小匕首，在老饕身下看准它的肚皮，干净利索地划了过去。
一股黑色的血劈头盖脸地从初九头顶砸了下来。
老饕吃痛，低头看到自己身下的初九，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吼声。
初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刚要站起来，却被老饕的尾巴一扫，又被按在了地上。
草！初九在心里骂道。这房子的地板怎么这么滑？
“喂，你的宿主不在了，你快去找吧，不要再缠着我们队长了……”白彻在一边冲老饕叫道。
初九这才明白为什么白彻要放金毛出去。
老饕也听懂了白彻的话，当真松开了按着初九的爪子。
初九刚要起身，却见老饕那张奇丑无比的大脸凑了过来，那脸上垂着一条猩红色的舌头，舌头上有一块黑色，应该是自己刚才扔出去的那道符。
和刚才凌厉的眼神不同，不知为何初九竟然看到它那一对绿幽幽的小眼睛闪着友善的光芒……
“不行，你不能这样……”白彻突然叫起来。
初九刚要问白彻怎么回事，就听到白彻大喊：“队长，快把眼睛和嘴都闭上！这家伙要附到你身上去！”
初九闻言赶忙闭嘴合眼，在他合上眼睛的瞬间，一道闪电的强光从窗户外闪过。
随后便是哐啷啷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白彻的一声惨叫。
初九估计是老饕用尾巴把白彻扫开了。
下一秒，他已经感觉到溽热黏乎的某物碰到了自己的脸，应该是那家伙的舌头……
这次初九的手还能动，他凭着直觉甩了几张符出去，然而好像并没有一张扔到了老饕身上。
初九一怒一下睁开了眼睛，却被刚好凑到自己眼前的一对绿眼睛给盯的一阵眩晕。
“队长……”白彻趴在地上大喊，“不要睁眼……啊……”
一阵雷声过后，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初九发现那对绿眼睛竟然以肉见可见的速度远离了自己，它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忽地消失了……
他心中一凛，莫不是被它附身成功了？
“谁放你出来的？”
一个冷清的声音从老饕身后传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
“慕……老板？”白彻的声音又惊又喜。
初九赶紧起身。看到春生正揪着老饕后背的一簇毛发冷冷地质问它。老饕却在狂乱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
在他身后，客厅的落地窗户破了一个巨大的洞，不时有风雨灌进来。
来不及多言，初九赶忙提着匕首上前准备支援春生。
这时候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初九是被耳畔呼呼的风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他愕然发现自己正飞翔在天空中！
脚下是翻滚的乌云，闪电一道道地在身侧亮起……
在他的身下，是一个修长宽厚的背，白色的鳞片……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日坠入见龙湖的时候，在水中救他的身影。
慕春生。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那个老饕呢？”初九扬声问道。
张小三、冯都和王霏儿几个人紧急赶到白彻所说的地点，却见门外卧着一只一脸哀伤的金毛。
“这什么情况？这里怎么有只狗？”王霏儿一向喜欢狗，看见金毛赶忙上去逗它。
“不会是……队长被狗欺负了吧？”冯都小声嘀咕道。
张小三白了他一眼，上前拍门。
白彻开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队长呢？”张小三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初九的影子。
白彻朝客厅落地窗那个巨大的破洞努了努嘴……
“不是吧？”冯都两步跑到落地窗跟前，外面吹来的风让他一个激灵。这里是十六楼，队长不会从这里掉下去了吧？
“队长从这里……走了……”白彻说。
“……老董啊……”张小三咧嘴就要哭。
“别嚎了，是走了不是牺牲了……”
“能不能一口气说完？”王霏儿一脸不悦道。
“妖怪呢？有没有把队长怎么样？”
“对啊，队长和谁一起走了？”
白彻按了按眉心：“放心吧，妖怪已经被收了，队长什么事也没有，他走之前让我叫你们过来想办法把人家的窗户修好，因为一会儿主人就要回来了……”
白彻没有提及慕春生的事，带着初九离开之前，慕春生特意嘱咐过。
初九说完话之后，又是一阵恍惚。
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的车上。而这辆车他一早就停在了火锅店的门口。
“我怎么在这里？”他从副驾驶直起身子，看到春生坐在驾驶的位置。
车外的天已经黑了。
路灯的光从前挡风玻璃照进来。
“你刚才一直念叨要到这里来，我就带你来了。结果你又睡了一个下午。”春生正在翻着一本书，车内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他阅读。
“这哪里啊？”初九扭头朝车窗外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他心中着实一惊。
车窗外，竟然就是师傅和师娘的那家瑜伽馆！？
第72章 诡蛟·魅影01
“来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初九情急之中一把攥住了春生的手。
我师傅让我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春生从书中抬起眼睛看了下初九，表情淡淡从初九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来开车，你坐我这里！”初九又去揪春生的衣袖。
春生身上那件绛色棉布长衫被他拽出一大片褶子。
“是你自己要来这里的啊……”春生无奈合上手中的书，任由初九拽着他。有多久，两人没有如此亲近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哎呀，你先开车吧，我路上给你解释！”初九神色慌张地转头看了一眼，竟然好巧不巧地看到师傅穿着那件白色宽松睡衣，拎着一个绿色的塑料袋从瑜伽馆里走出来……大半夜的倒垃圾！？
“快走，快走！”初九急了，他觉得师傅好像看到了车里的自己。
“去哪里？你家还是我家？”春生慢条斯理地问。
要是搁到平时，初九一定会因为这句暧昧的话兴奋不已，可是今天，这种情景之下，他根本顾不上和春生卿卿我我，保住他的小命要紧啊！
“随便，快开车吧！”初九瞥见师傅扔掉垃圾以后竟然真的朝这边走来了，他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匝匝的冷汗。
“快点……快点……”初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身侧的车门被人拉开了，从车门的空气冰凉如水，让他忍不住瑟瑟起来。
“师傅……”他侧过身子尽量挡住身边的春生，转头给了师傅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了吗？”师傅一脸平静，对初九的慌张视若无睹。
“我……白天去干活了……”
“下来吧，还在车上干什么？快来，让你师娘给你弄点吃的！”师傅拉了拉初九。
“行，您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你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师傅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初九见状，飞身下车，旋即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干嘛？车上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到吗？”师傅笑道。
“没有没有……”初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推着师傅就走。
走开两步，他不放心地偷偷回头——干干净净的前挡风玻璃后面哪里还有春生的影子……
O（∩_∩）O
因为天气不好，张小三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找到愿意上门修窗户的师傅。
无奈之下，他带着白彻跑了一趟建材城，买回了一套工具和材料。
“三哥，你真要自己修啊？”王霏儿吃惊地看着扛着一大箱子材料进门的张小三。
“这不队长交办的任务吗？某些人又不愿意干，我可不就自己修呗。”他把工具放到门口的地上，回身接过白彻手里的工具包，顺道还给冯都飞了一记白眼。
冯都正端坐在餐桌跟前跟电脑较劲，那封邮件一分钟不破解出来，他一分钟坐立难安。
他并没有理会张小三的冷嘲热讽。
窗外的风雨渐渐住了，张小三用最快的速度修复了窗户和玻璃。
“三哥，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一直在旁边给张小打下手的王霏儿赞叹地看着张小三修复一新的落地窗。
“这都小意思，你哥我还会盖房子呢！”张小三抹了一把流到脸上的汗水，瞥了冯都一眼，“不像某些人啊，每天就会摆弄摆弄电脑……你们说……要是都是这种人，没有劳动人民，社会还进步不进步了？”
白彻：“……”
王霏儿：“……”
刚当小工灰头土脸的两个人夹在中间，也很难受。双双选择了沉默不语的冷处理法。
偏偏张小三还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白彻：“……”
王霏儿：“……”
房间突然陷入了令人极度不适的安静中，静的如同午夜的……坟圈子……
“耶！太棒了！”
坟圈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张小三用沾满了木屑和灰尘的手撩了下头发，火大的不行：“冯都，你不干活就算了，看热闹还这么来劲，没有你这样的！”
冯都压根就没理会小三的抗议，一脸兴奋地宣布：“老子终于把局里那封加密文件给破解了！”
“茄……”张小三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他心说冯都你也太会抢戏了吧？
白彻敏感地察觉出有问题，凑到冯都跟前：“文件里说什么了？”
“喏，自己看……”冯都后退一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王霏儿也凑过来看文件。
只有小三一脸不爽地去洗手了，姓冯的你丫的戏真多啊！
“这封信是梁局亲自起草的？”王霏儿看完以后一脸凝重。
“从语气来说，应该是。而且我查了发送邮件的电脑IP是在梁局家小区。”冯都道。
“这么说，事态严重了？””白彻捏着下巴说。
“我还说最近怎么妖怪总是层出不穷呢？还都是罕见品种，原来真的是风声边界那边出了状况啊……”王霏儿说。
小三甩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他们的讨论也不自觉地凑了过来：“我早就怀疑那边有问题了……”
“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白彻指了指屏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那还不简单，梁局怀疑局里有内鬼呗！”张小三脱口而出。
午夜坟圈子式的沉默又开始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
“不会咱们队长还是重点怀疑对象吧？”王霏儿的表情耷拉下来。
冯都摇了摇头：“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梁局这封信一共成功发出101封……”
“啊？”几个人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这封信说是发给局里基层捉妖大队队长以上的人员，可是咱们局里队长以上的人员有104人啊，除了梁局自己，还有103人……”
“那他是没有发给谁呢？”张小三赶紧问。
“咱们队长……”冯都说。
“！”几人都是一脸愕然。
“不过我发现咱们队长的工作邮箱被人封掉了，所以梁局并没有发送成功，关键是还有一个人，从邮件大小看梁局给他发的内容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个人你们绝对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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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师傅带着初九走进瑜伽馆。
“记得……”初九跟在师傅身后抓耳挠腮，活像一个没有完成假期作业等着挨批的小学生。
“你师娘最后一节课还没下，待会儿她下课让她给你弄些吃的。”师傅走过一面玻璃墙，朝里面指了指。
初九随着师傅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轻薄的白纱，可以看到房间里正在上着一节哈他瑜伽。
那个盘腿坐在台上的人应该是师娘，除了师娘初九仿佛还看到第一排中间的那个紫衣大姐是云鹿的姐姐？
“真难为你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为师的生日？”师傅回头朝初九笑道。
“？”初九惊愕不已，不会这么巧吧？
“这茶叶是一个客户从武夷山带回来的，你尝尝……”师傅把初九带进上次他们喝酒的那个房间。
“嗷……”初九接过茶盅，一仰脖就喝掉了一盅茶汤，对他来说，多么名贵的茶叶喝起来都又苦又涩。
“你这孩子……”师傅摇头叹道，自己则轻轻从手中的茶盅里啜了一口。
“我交办给你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师傅抬起眼睛问道。
还好初九刚刚把师傅那只和田玉的小茶盅放下，不然八成要给cei了。
“我……办完了……”初九硬着头皮回答。
“哦？”师傅放下茶盅，眯起眼睛。
“不信，就给您看看这把剑……您看……”初九掐了诀，抽出了那把虚空里一直藏在伸手的剑。
上面还残留着春生的血迹，那殷红的血珠还能来回滚动，竟然这么久了还没有干透？
师傅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揩过剑身上的血珠，又拿到鼻子下面来看。
“……”初九偷眼望着师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少顷，师傅把剑稳稳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又给初九斟了一杯茶。
又过了半晌，他才开口：“你对他动了心？”
“……”初九震惊之余一时大囧，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师傅。
“其实，打从咱们上次见面，我就知道……”师傅笑道。
初九背后凉飕飕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放心啊，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监视你，”师傅摊了摊手，“在我看来，你表现出来的反常之处就是我在告诉你我和你师娘——一只女妖在一起的时候，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初九努力回忆着遇见师傅那天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行了，你也别琢磨了。这就是为师要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
“啊？”
“我想告诉你的事，我们作为111局的捉妖师，要时刻以降服妖怪为己任这没错，不过我们降服妖怪也不能总拘泥于打打杀杀，我们应该创新思路啊，就比如说我吧，你师娘本是来人间复仇的，被我感化了，现在能和人类和谐共处，不是也挺好？”
师傅说话间，初九听到房间外一阵喧哗，应该是瑜伽课结束了，学员们纷纷在和师娘殷红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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